「那些臣都有啊。」申兰君望着楚子焉,忽而拧紧眉峰,痛心疾首地说:「然而,陛下是妖邪吗?臣要是用了这些法器道具,陛下岂不要魂、飞、魄、散?那可就不能往西方极乐世界而去了。」
楚子焉闻言一愣,被他的话呛住,待想清楚他话中含意,脸sE丕变,红白青紫,sE泽缤纷。
他悄悄後退几步,忖度申兰君无法碰到他一根寒毛,才肃容叮嘱说:「Ai卿……朕或许是诈屍了,但也没有危害人间或咬人的念头。方才和你闹着玩的,你别拿那些东西出来对付朕,听见没有?」
「臣遵命。」
见申兰君嘴角微弯似是得意,楚子焉心中憋屈,咬牙喝道:「去!将朕的水碧棺椁收拾乾净,里头的檀香木都不要了!铺上最好的天丝锦缎!」
「陛下打算做什麽?」申兰君不解,疑惑问道。
「躺回去睡好,等引魂使者或黑白无常来接朕!」
瞧申兰君似乎被他的话震慑而怔愣,楚子焉撇嘴,不高兴地说:「这麽看着朕做什麽?难不成朕要在帝陵里游荡,当个殭屍到地老天荒吗?当然是等人来接引至西方极乐世界啊!」
申兰君顿时无言以对,默默地将棺椁清理乾净,安静地看着楚子焉爬回棺椁,三两下子便听他发出均匀细微的鼾声。
申兰君不禁想,他的心真宽啊。真想引魂使者接引吗?
──也罢,就陪着他吧,要睡便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申兰君暗叹,再次盘腿而坐,预备以意引气,运行大周天调息养身。才这麽想,棺椁里传出楚子焉一句听起来有些气馁的问话。
「申兰君,朕是个穷帝吗?」
「陛下在世时,国富兵强,百姓安居乐业,为何有此一问?」
申兰君望向棺椁,隔着两层水碧,看不清楚子焉的表情,也猜不透他怎麽突然问这个问题。
「那朕遗旨上交待厚葬还是薄葬?」
楚子焉叹了口气,心想他问什麽废话呢?肯定是薄葬吧?
否则怎会连一件陪葬单衣都做得随便,一撕就破啊。想到此楚子焉就委屈心酸。
「……有臣在,不会薄葬了陛下。」
──喔?
申兰君字字铿锵有力,楚子焉心想世间难得有情人啊。
──可是守陵人地位卑贱,哪里能够左右帝王墓葬规格?这不是哄他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楚子焉想起方才还没弄清楚申兰君真正的品秩,却已懒得再问。
人都Si了,还要计较对方官阶做什麽?
长夜漫漫,帝寝孤单,有个人陪着等引魂使者来接应就要偷笑了。
自我安慰一阵後,楚子焉才开口无奈地说:「那好,点起长明灯吧。你不觉得只有东南角那盏孤灯太过黯淡,满室昏昧吗?」
申兰君好笑地望着棺椁,心想楚子焉都打算躺在棺材里睡等引魂使者来接,那麽点不点灯又有什麽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