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上)(1 / 2)

按照粗略估算,约阿希姆·恩斯特应该和埃里希年纪相仿,甚至可能更大一点,看上去却比埃里希要年轻许多。他四肢修长,高出华西金和戈伯夫足足小半个头,金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浑身散发出昂贵金立水的味道。比起普通囚犯,恩斯特的衣服更挺括厚实,非常合身,过了一会儿我才分辨出那是被剥去标志和军衔的卡扎罗斯坦克军制服。他走路的模样十分引人注目,背挺得笔直,不紧不慢,步态端正平缓,若非手铐和脚镣,几乎看不出是在被押送。然而我太熟悉这种姿势了,埃里希被强奸完的第二天都是这幅德行,大腿和臀部因为撕裂的疼痛抽搐紧绷,如果想要保持尊严,不扶着墙弯着腿哆哆嗦嗦的挪动,就得慢慢行走,控制幅度,尽量减少下肢和腰部的动作。如果说两人有什么区别,大约是恩斯特走路要更轻快一点,考虑到他主要在前线作战,身体会比受过致命伤,以后方参谋为主的埃里希强壮些。恩斯特很苍白,眼睑都有点发蓝,好像眼球的颜色正随着每一次眨动缓缓渗进皮肤,金发比我在审判那天看到的更浅,整个人仿佛被晒褪色的广告插画。

他进门的一刹那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帝国之剑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如一团行走的漩涡,不费吹灰之力成为注意力的中心。无论是同胞还是敌人,无论是怀着敬意还是仇恨,人们的眼睛都将怀着强烈的情感注视他,无法移开目光。恩斯特优雅的保持着相同的力度和角度,让镣铐只发出难以避免的轻微窸窣,双手举起,目不斜视,从门口走向房间中央的卡季卡。

卡季卡站在木质刑架下,双手插在口袋里,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她身边是一个穿着红色短骑装的中年女人,皮肤晒成麦色,没有带武装带,而是在腰上挎了一柄带着流苏的礼仪短刀,另一侧则是有弧度的猎刀,站姿和谢瓦尔德很像,双手搭在跨步,一条腿弯曲,脚微微外八,重心向后,下巴颏高傲的扬着,肩膀打开,俯视一切,举止姿态比起军人更像猎手。毛皮帽子下是长长的灰色辫子,一直垂到腰部,我就能看到它在马背上飞扬的模样。她比柳鲍芙矮,但更健壮,手指粗操厚实,松松的吊着马鞭,上半身把衣服绷的紧紧的,皮靴覆盖到小腿,在瘦削军医的衬托下活像一只母狮子。这个五官锐利如战士,身子曲线却叫人想起妈妈的女人是二级肃清突击部队的团长,瓦西里萨·”涅巴芭”·莫里波佳中校。在帕罗亚语里,“涅巴芭”直译为“不是女人”,过去的帕罗亚男人都这么叫他,不过我想现在应该没有多少人敢当面如此称呼她了。大家不太清楚莫利波佳和她的士兵们以前的故事,她们在战后取代了原本的胡萨轻骑兵的地位,隶属于保安局的直接武装力量,颜色鲜丽制服上挂满金灿灿的胸章绶带,永远骑着马走在检阅部队的最前方,短刀和鞍具伴随音乐骄傲的叮当作响。莱勒诺夫长官不喜欢莫利波佳,原因大概有三层。第一,作为和很多军校出身的保守派军人,他看不起红色交响乐团毫无道德可言的战斗方针,对保安局的内部审查部门深恶痛绝又胆战心惊,生怕哪天落到自己头上。第二,他一向不喜欢帕罗亚人,战争后期交接工作或部队联谊时总是一再强调“不准跟那些编辫子,头上带花和羽毛的女人眉来眼去”。莱勒诺夫反对帕罗亚人把那套万物有灵的多神教信仰带进部队,尽管他本人常常将“上帝保佑”挂在嘴边。第三,根据贝卡的猜测,莱勒诺夫有点怕莫利波佳。即便后者应该对他颇为赏识,时常夸赞他领导有方,每次会面结束后莱勒诺夫还是脸色难看的要命,以至于我们都曾猜测她是个凶狠刻薄的恶魔。

“好漂亮的制服哦,”贝卡看着莫利波佳,兴奋地用手肘顶了顶谢瓦尔德的腰,“你当初是不是也穿成这样过?”

“当然,你来我家,我穿给你看。”谢瓦尔德扬了扬眉毛,睫毛很长的眼睛像一只狡猾的狐狸,“恰尔洛夫也穿过,除了小了点,看上去就是个帕罗亚人的模样,你跟肯定合适。”她用小刀削下一块儿艳红色的有核水果挑给贝卡,“来,帕罗亚特产。”

“你干脆直接加入我们吧,”莫利波佳靠在桌子上看着两个小个子女兵打闹,笑眯眯地调侃,“我们就缺一个这么厉害的军械员。”

“你要把狱政司搬空?”柳鲍芙啧啧感叹,“看到一个兵就要带走,未免太贪心了吧。”

“慧眼识珠,柳碧嘉,好的领导不会放过任意一个好苗子,而这间屋子里全都是好苗子。迟早有一天,我得把你们都抢过来,叫费多尔大哭一场。”莫里波佳野心勃勃,半真半假的胡言乱语,刚转头问卡季卡,“多好啊!这不就是我们为之战斗的目标么?胜利的滋味!”

我挺喜欢听莫利波佳讲话,她思维非常敏捷,语速也因此相当的快,但总是带着股好脾气的笑意,真不明白为什么莱勒诺夫那么怕她。

经过我的时候恩斯特的视线在埃里希身上停留了片刻,他认出了埃里希,也认出了那寻求庇护的姿势里的怯懦和示弱,眼神在几秒内从疑惑到愤怒到鄙夷,最后冷漠的移开视线,嘴角挂着点嫌恶抽搐。埃里希羞惭的想低下头,我拽住发根往上拉,迫使他直视恩斯特,“怎么,见到你的同事不开心么?”

埃里希睁开眼睛,发出不可控的破碎呻吟,身体在我的控制下晃晃悠悠地,似乎只要一松手就会瘫坐在地上,完全没力气保持平衡,脸颊也被我留下的签名烫伤。吓人的红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费多申科医生”,华西金舔了舔嘴唇,向她敬礼道,“犯人带来了。“他那米嘉斯式的清秀眉毛微微颤抖,显然没见过这个架势。

恩斯特扬起眼睛,很轻蔑的扫了一眼卡季卡,带着鄙夷的笑意朗声说:“叶卡捷琳娜·伊万诺娃·费多申科。”

我们都在等着他接着讲下去,他可以打招呼,可以骂她,什么都行。可他念完名字就停了下来,冷冷地注视着军医,眼睛随着呼吸自然眨动,睫毛微微上翘,一副无所畏惧的英雄模样。我知道恩斯特不会说米嘉斯语,穆勒曾告诉我这个骄傲的民族主义者在不止一个会议上公开宣称米嘉斯语和狗吠唯一的区别是后者更有韵律和逻辑。他坚持用卡扎罗斯语的发音规则拼读卡季卡的名字,好像这是种羞辱,自己也可以夺回了一点控制权,保存尊严。

华西金一拳打在恩斯特的肚子上,“是费多申科上尉!”他义正严辞地警告,又自以为不易察觉的瞟了眼卡季卡,像一只气鼓鼓的小熊,惹得柳鲍芙吭哧吭哧的笑起来。恩斯特发出闷哼,顿了顿,最后还是无法忍受疼痛,慢慢蹲到地上。他想用手护住腹部,却被两边的士兵满怀恶意地扭到背后,看得我胳膊一阵发酸。华西金,和很多年轻米嘉斯士兵一样,对卡季卡有点说不清楚的情愫。比起以我们为首,粗野凶狠的狱政司军官和以帕罗亚人为首,阴险冷酷的保安局军官,卡季卡温柔的几乎不像身处瓦耳塔。她不太穿制服,身形瘦削忧郁,打扮如同文绉绉的学者,洁身自好,从不参加淫乱的派对,讲话也轻轻慢慢,和柳鲍芙天差地别。“米哈伊尔·华西金,您怎么又把自己弄伤了,这都是我这周第四次遇见您了。”她嗔怪着,担忧恼火的恰到好处,掂起脚尖翻找药物,错过少年落在自己身上的炽热和依恋。她把给华西金母亲治疗腰痛的维生素片放在一个牛皮纸袋里包好,加上麻绳打成的细小蝴蝶结后看起来好像一个小小的圣诞包裹。“请转告亲爱的杜妮娅·华西金娜,每天一次,每次一片,不多不少,最好在喝茶的时候服用。”她不厌其烦的叮嘱,等华西金恋恋不舍的走到门口又忽然叫住他,“米哈伊尔,等等。原谅我早些时候的玩笑,如果您,或是任何人受伤了,第一时间来找我。你们这些孩子,一定要健康的长大。”卡季卡充满爱意地祈祷。

华西金以信徒等待最后审判的同样热情,虔诚期待着卡季卡的回应。哪怕柳鲍芙不客气地告诉他,就像死人没法复活。卡季卡永远不会和他一块跳舞,年轻小伙心中的爱火也不曾消减分毫。

恩斯特长出一口气,抗拒舌头和牙齿的哆嗦,睁开眼睛,转头对华西金说:“女人无法理解军队,”他努力想啐唾沫,得出的结果却像呻吟,“荣誉于她们就像礼貌于您这样的米嘉斯野犬。不论政府如何妄图改弦更张,都无法改变科学事实。人可以给老鼠穿上礼服,教跳蚤表演马戏,但归根到底,”恩斯特闭上眼睛,浸淫于自己的慷慨陈词,“连您也清楚他们只是动物。”

“我好奇对她们来说,”恩斯特准备总结陈词,“参军是不是只是一场变装晚会。”

“可以揍他么?”贝卡问。

卡季卡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冲角落里的苍白的灰发男人招了招手。他打了个哆嗦,诚惶诚恐,脚步发虚,身上套了件松垮的的旧西装,一侧肩膀上带了个蓝袖章,胸口的名牌上印着:

赫尔索格,R

科学/医疗助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瓦耳塔第二至第七实验室

监管人:E.费多申科医生,大尉

他正是之前主动提出用性交和钢笔换吗啡的贵族博士。

“莱因哈德,请翻译给他听,”卡季卡带上橡胶手套,彬彬有礼,“脱下裤子,趴在桌上。”

恩斯特当然没有照做,于是被华西金和戈博夫按倒在桌面,裤子粗鲁地扒到脚踝,露出伤痕累累,能看到盆骨线条的瘦削臀部。转瞬间,游刃有余的卡扎罗斯英雄幻影消失殆尽,他又变成了真正的约阿希姆·恩斯特,瓦耳塔没资格穿衣服的头号婊子。

“天啊,”埃里希呢喃道,无力地依在我怀中,“救救我。”

“我记得你会说卡扎罗斯语。”谢瓦尔德疑惑地问。

卡季卡的微笑弧度不变,“交流是一件礼物,亲爱的,为什么要给动物鱼子酱呢?”她说着,食指中指并拢,轻轻按了按男人微微凸起,依然充血的肛门。恩斯特尖叫一声,奋力挣扎,上半身却无法移动分毫,只能用徒劳的蹬挠地面,很快将一只鞋弄掉,裤子也只挂在右脚踝上。

“他的看起来和别人不太一样。”柳德米拉啧啧称奇。

“如你们所见,”卡季卡解释道,“这是由于短时间能经历过过多性行为导致的。按照粗略估算,他一周平均接待军官四十五至五十次,因此会呈现如此状态。”

“难满足的混蛋,真是淫乱。”谢瓦尔德伸手拍了一下恩斯特的屁股,力度之大软肉形成了一阵小小的波浪,掌心正中伤痕。恩斯特吃痛,嘶嘶倒抽冷气,想要甩掉粘在下体的水蛭似的摆动着腰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贝卡激动的大道:“我说吧!金发男人就是很会扭。看嘛!会扭的小约亨,风骚的小婊子约亨。”

卡季卡插进去,转动两圈,满意地看到手指上只有一些透明微黏的液体,“情况比预估的要好,可以按照原计划进行。”她自言自语嘟囔道,“他恢复的很快,但我有耐心,我很有耐心。”

莫利波佳和谢瓦尔德对视一眼,灰发女人拽了拽面色潮红,咬紧牙关的恩斯特,问他是否知道自己是谁。

“草原上的野种。”他回答,在帕罗亚人中激起一阵愤怒的赞叹声。

“硬骨头。”莫利波佳从木桌连段拉来两截皮带,拴在恩斯特的膝窝处,用力一拉,他便被迫摆出一副双腿打开,微微蹲伏的难堪姿态,一丝不挂的下体像只青蛙似的张着,露出肛门处那点点闪闪发亮的液体,淫靡至极。

“你知道我们是帕罗亚人,”莫利波佳慢悠悠的从谢瓦尔德手中接过一块折叠好的洁白布料,大小约合标准旗帜相同,放在恩斯特两脚之间。“这很好,因为我不需要费力解释你为什么要被惩罚”。她从腰间抽出那屏带流苏的短刀,用刀头敲了敲他的后背。恩斯特没有动弹,只是很快的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忍受一次神经抽搐。莫利波佳把刀抛起,金红利器半空中旋转,调转刀身,再稳稳接住,毫不迟疑地将裹了粗糙绶带的一端插进他的后穴,用力向前顶,好像要把整个柄都没进去。

恩斯特抠着桌板,肩胛骨隆起,前后蠕动起来。他被钝痛折磨的满头大汗,干呕不止,臀部肌肉抽搐,好像被焚烧的尸体。麻绳摩擦肠壁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鲜血浸湿白金相见的绶带和流苏,洁净的旗帜生出多多猩红的花苞,如酒渍般深重。他仰起头,声带发出刺耳的摩擦窒息声,生理泪水混合唾液从唇边流下,整个人都亮晶晶的鲜活起来。

他开始惨叫哀嚎,用胸膛去撞桌面,唾液滴落到胸前,乱蓬蓬的金发下那双恶毒的眼睛里出现了慌张和愤怒。莫利波佳也跟着吼起来,不知是在嘲讽他的失态还是在泄愤。她果真像莱勒诺夫说的那样,如一只狂怒的鬣狗,咬住猎物就不松口,甩来甩去,直到对方变成支离破碎的血块。

“懦夫!”恩斯特绝望地嚎叫着,“你们都是懦夫。”

“一百七十七个人!一百七十七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焦炭!”莫利波佳拽着他的头发往桌上撞击。

被鲜血模糊面孔的恩斯特再度抬起头,嘴唇已经破碎。“是嘛?”他忍住疼痛狞笑道,露出沾满鲜血的牙齿,“我都不记得了,可能因为那只是无数个闻起来像粪便的小村庄之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卡季卡上前一步,“我可以么?”她伸出右手,向莫利波佳示意。在得到她的允许后,军医将手覆上去,握住刀柄,指引莫利波佳向恩斯特体内更深处探寻。“这里。”卡季卡舔了舔嘴唇,苍白的脸颊升起两抹红晕,随着她的动作,恩斯特忽然开始筋挛,小腿猛地绷紧,随后瘫软下去。

“上帝啊,”他充满激情地最后挣扎一下,语调和埃里希有点像,“上帝啊!”

莫利波佳敏捷的跳上木桌,绕着整个房间走了一圈,向所有人展示着那张被鲜血染红的旗帜。

她过我们时我下意识的握紧了埃里希汗涔涔的冰凉手指。

莫利波佳用帕罗亚语说了点什么,似乎是在演讲,一个半坐在桌上的冲锋队员做了个手势,大约是讲了什么俏皮话,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她挺清秀,有点稚气,脸颊肉嘟嘟的,嘴唇微微上扬,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一副不可一世的兴奋模样,好像昨晚刚被许诺了整个世界,袖子挽上去,露出覆盖浅金色绒毛的少女小臂,手腕处有个褪色的纹身,整个人几乎是帕罗亚冲锋队员这个词的具象化。

“她们在说什么?”我问谢瓦尔德。

“啊哈!上校说,这将是我们的新旗帜,就像那些男人以夺去女人的初夜为骄傲,我们以让他不再是个男人为骄傲,。阿克西尼亚说,,恕我直言,我不认为那婊子还是个处,。”她似乎很高兴被我咨询帕罗亚语相关的问题,又加了一句,“你要知道,恰尔洛夫,如果你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帕罗亚语而不是卡扎罗斯语上,你现在就能听懂了。我不理解,为什么费心学一门马上要消失的语言?”她冷笑着扫了一眼就夹紧尾巴的埃里希,“一门只被奴隶和娼妓说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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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有条不絮的进行着。恩斯特先是被双手反绑,脖子上拴着吊索站在绞架上,鲜血淫秽地顺着腿缝流下。我抬起头,惊诧的发现他正盯着我和埃里希的方向,叛徒,他用眼神责备,你怎么能在战友被凌辱的时候以这样奴性的姿态蜷俯于敌人怀中,你难道不记得战友的期待,长官的教导和祖国的信任么?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卡季卡用手帕擦干政府军上校脸上的鲜血,重新露出那张英俊破碎的面孔,上面再也没有往日醒目的骄傲笑容。他皱着眉头,与其说是恐惧不如说是厌烦,胸膛起伏,眼神凶狠的扫过每一个看到自己裸体的观众。

莫利波佳让我们将手枪清空子弹后交给她。贝卡有点不情愿,“可别是要用枪捅进他屁股,”她恋恋不舍,“我爱我的枪,他是我的丈夫,要是进了恩斯特的屁股,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接着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利波佳转过身,拿出一颗子弹在对恩斯特晃了晃,“你知道这个游戏怎么玩儿,对吧。”

第一把是谢瓦尔德的手枪,方方正正,顶在他的眉心处。恩斯特愤恨而缓慢的眨着眼睛,眼窝很深,像匹被带上口套的狼,恶毒又无力,叫人想起冬天屋檐下的冰柱。我在太多卡扎罗斯人身上看到过这个表情,绝望傲慢,明明自己犯下过罄竹难书的残忍罪行,却无法估量复仇的力度。

母狗咬人可真疼啊,被警卫室忽然暴起的女人撕裂耳垂的宪兵队中士在医疗室里带着笑意跟临床的伤员调侃,和她的狗崽子一样,实打实的米嘉斯臭婊子。

他让我们作呕,明明生着一张娃娃般的可爱面容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二十一岁岁,奥斯卡·科赫,因为强奸和屠杀被判处四十七年有期徒刑。他知道自己此生大约是没机会出去了,因此格外放纵。

你难道不觉得愧疚么,看到你曾今的受害者?柳德米拉难以置信地问。

屠夫会把泪水浪费在牛排上么?科赫打着绷带挑衅道。我反正出不去了,我的家也没了,父母也没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然而他也很怕疼,每次擦药时都龇牙咧嘴的扭起来,大声呼唤妈妈,只有这时才像他这个年纪的男孩。于是贝卡想了一个巧妙的法子来折磨他。我们把他绑起来,嘴里塞上毛巾,在卡季卡的指导下将两根接了电极的细小钢针插入他的颧骨附近。据她所说,那的骨头上有一对儿通过主要神经的小孔,最轻微的刺激也能造成难以想象的疼痛。贝卡,以她一贯的奇思妙想,将其称之为忏悔仪,因为到最后受刑者总会不受控制的泪流不止。果然,我们第一次拉下电闸开关,他就尖叫着尿了,浑身抽搐,两条腿筋挛,把被子都弄皱了,鲜血顺着小孔流下,如猩红的泪水,印到枕头上。我们来来回回弄了十几次,折磨的他几次昏迷有几次疼醒,死去活来的折腾了一晚上。他同房的战俘全都躺在床上吓得浑身发抖,一动不动,假装熟睡,任由科赫哀嚎到黎明也不敢出声。我离开房间前余光瞥到了蜷缩在床边的男人生着深色头发的后脑勺,于是走过去想看看是不是埃里希。我自认为还算温和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起来给我看看脸,但整夜聆听一床之隔的男人受刑所造成的心理压力显然太大,他吓得当场从窗户口跳出去,摔断了一条腿,彻底葬送了自己去劳动营的机会,两周后便哭天抢地的登上了去瓦耳塔的卡车。至于科赫,他倒是“还活着”,在给新入营的囚犯杀鸡儆猴时又表演了几次这套惩罚仪式后就彻底的垮掉了,不哭也不笑,终日裹着不能蔽体的囚服发抖。忏悔仪虽然好,但总归不够鲜血淋漓,对囚犯们的视觉冲击太小,难以完成目标。

莫利波佳把科赫判定为“废品”,而“废品”都要被移交给卡季卡,我偶尔在第三实验室见到他,躺在病床上,两腿曲起,盖着白色无尘布,腿心和腹部一片血肉模糊,浑身上下插满各种奇异的医疗器具,不再进食或是排泄,全靠塑胶软管维持生命,眼球翻白,一动不动,却确确实实的还活着,还清醒。我们尝试叫他,科赫,小奥斯卡,你还在里面么?他的脚趾抽搐了一下,嘴里溢出一点点血沫。后悔了吗?后悔参军么?后悔和我们打仗么?谢瓦尔德扭动插入尿道的橡胶管问。他筋挛着,眼角落下两行泪来。

想到这儿,我仔细观察恩斯特,果然,他的颧骨上也有两个细小的针孔,眼睑下的黑眼圈和泪水的痕迹证明他一定也尝试过忏悔仪的滋味,但又着实是个硬骨头,是以竟忍到现在都未屈服。他也被弄得小便失禁过么?我有点好奇,答案是肯定的。恩斯特大约以为那已经是最糟糕的了,殊不知科赫预示了他的未来。事实上,卡季卡所有的实验都是为恩斯特准备的,再过两周他就要面临翻天覆地的巨变,想来到时候这个金发碧眼的高傲上校应该也没法保持镇静。

不过眼下,他还是骄傲的,随着板机扣动,咔哒一声轻响,他很快的眨了一下眼睛,意识到这把枪里没有子弹后迅速的扯出一个胜利的笑容,掩饰方才下意识的躲闪。“看来我很幸运。”

莫利波佳又拿出一把枪,这次对准他的胸口,咔哒,没有子弹。第三次对准小腹,咔哒,依然没有子弹。莫利波佳不说话,只是一把接一把的抵住他身体的不同部位扣动扳机,同时全神贯注的盯着恩斯特的脸。每次扣动扳机恩斯特都会闭上眼看抽搐一下,随着枪越来越少,他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大,莫利波佳嘲弄的意味也越来越浓。还剩三把枪时莫利波佳将枪口对准了他的阴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应该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吧?”莫利波佳扣动扳机,恩斯特双腿猛的一夹,双腿抽搐,差点摔倒在地,显然比起死亡更害怕被枪击中下体。

莫利波佳发出一声鄙夷的轻笑,“还有两次机会。”

“停下......”恩斯特喘息着说,“过分了......”。男人修长的大腿上浮出肌肉筋脉的痕迹,无意识的绷紧颤抖。

咔哒,又是空枪。

“最后一个。”莫利波佳说着,枪口下移,挪到阴茎处。华西金和戈博夫不忍直视的挪开视线,似乎感到了幻痛。在她开枪的前一秒,恩斯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了:“停下!停下!”

莫利波佳调转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嘴里发出“砰”的一声,扣动扳机,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子弹,“这下你知道等待死亡是什么感觉了。”

“都是空的?”恩斯特轻声说,似乎在安慰自己,“都是空的。”他可以随意跟自己撒谎,但约阿希姆·恩斯特还没做好死去的准备。他要活下去,无边战争的宠儿,帝国之剑,坦克部队的雄狮必须活下去,他还充满期望,希翼未来的人生,在心中谋划一场可怖的屠杀,将帕罗亚人,米嘉斯人,背叛他的卡扎罗斯人全部焚烧殆尽。

我绕过肩膀去掰埃里希的脸,握了一手眼泪。“快看啊,还记得他昂首挺胸的模样,有没有想起一个人?”

埃里希哭的直咳嗽,没有血色的嘴唇半张,靠在我怀里艰难的吞吐,“我不知道,求求你....”

“嗯?”

“我不知道。”他发出哀怨的悲鸣,“我不要看,求求你不要再问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亲昵的整理起他额前的乱发,看着那双充血发红,满是哀求的灰绿眸子,忽然很恶趣味的伸出舌头舔了舔泪水,舌尖堪堪蹭过睫毛。他条件发射的“啊”了一声,挣扎起来了,很快意识到自己早就没资格这么做了,于是肩膀垮下去,不再反抗,只是悲切恐惧的望着我奢求一丝怜悯。

“他像你啊,小麻雀,像你在那个地下室里的样子。”我满怀爱意的描绘着,“你那时候可凶了呢,咬牙切齿切齿的盯着我,恨不得撕块肉下来,你还记得后来怎么样了么?”

没等他回答,我接着说:“后来你饿得太厉害了,脑子也清醒起来,知道低头服软了,开始跪在地上求我给你吃东西了。我们过了一段好日子,最后又叫你给毁了,害得我周六还得来上班,你这个该死的小混蛋。”我气的直狞他的肋骨上那层薄薄的肉,埃里希咬的嘴唇出血也不敢流露出一点厌烦的神态,低声呜咽,像被踢了几脚的小狗。“而现在,小麻雀,你的眼睛尝起来也是哭泣的味道呢。所以告诉我,他像谁?”

“像我,”埃里希直打哆嗦,捂着嘴泣不成声,脖子后面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原谅我,求求您带我回家吧,我什么都愿意做。”

“把衣服拉开。”我扬了扬下巴示意。

他开了一眼四周,想说什么,最后任命似的叹了口气,慢慢解开了上衣扣子,拉开到露出枪伤,但不足以露出乳头的程度。我盯着他,一言不发。“恰尔......”。他带着哭腔哀求,“回去再做,拜托了,这里人好多。”

“我知道。”

他痛惜地偏过头去,手指无力,软绵绵的搭在胸口,过了好久才又解开一枚扣子,看露出小巧红肿的乳头,眼神悲切的望着我,好像在质疑难道我真的要如此羞辱他。“你要多向穆勒学习,”我评价道,“他随时可以准备好,不像你还这样矫情的扭手扭脚。”

他的姿态引起了那个虎牙少女的主意,她饶有兴趣地望向我们,咧开嘴笑地很开心。我把埃里希抱在腿上,轻轻咬着乳尖,感到他十指不适地在我背上抓挠。

我对她扬了扬眉毛,最后啃了一下,吐出卡扎罗斯少校的乳头。“怎么啦,你也想来一口?”

“不!”我听到埃里希在我耳边惊呼,“不要,只要你就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一刻我对他的爱强烈的无以复加。

“才不呢。”她从桌上跳过来,“我只是惊讶,大名鼎鼎好的狙击手恰尔洛夫竟然是没断奶的小娃娃,怪不得你要找这么个老东西。不过,亲爱的,不管你怎么吸吮,他都没法产奶,至少没有药物不行。这群没用的卡扎罗斯猪,懒得要命,除了躺在床上喊疼偷懒什么都做不了,非得时不时给一顿鞭子才好。”她露出那两枚虎牙,脸颊上带着年轻姑娘喝多了酒后特有的红晕,伸出一只手,“阿克西尼亚·西柔玛卡,中士。”

我握住她的手,摸到很粗糙的老茧,大约是缰绳留下的痕迹。“赫塔·恰尔洛夫,中尉。”

“我知道你是谁,我们都知道。”她瞟了眼埃里希,“你是那个狙击手,维拉的好朋友。”

我揉捏着埃里希的乳头说,“是啦,小妹妹,你多大了?”

“开春就二十啦!”她骄傲地说,“这可不是我的第一场派对!”

她讲话的语气和诸多帕罗亚人一样,非常随意,不以军衔或是长官相称,带着点怠慢亲呢,却很惹人怜爱,有点像阿丽娜。尤其是她看我的表情,好奇,倔强,微微侧头,抿着嘴巴很机灵的模样。如果阿丽娜还活着,应该也差不多这么大年纪吧?想到这儿,我忽然打了个寒颤,急忙甩掉这令人不快的思绪。

不要去想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好好享受当下不好么?我有温柔英俊的爱人,前途似锦的工作和同甘共苦的朋友,我不能执着于回忆。这是所有人都避而不谈却心知肚明的事实,你要努力仰起头,用疯狂纵欲和拼命工作满足自己,因为脚边是万丈悬崖,是泥狞沼泽,你可以回忆,但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及时闭上眼睛,不去想漫山遍野的无名墓碑,不去想被鲜血染红的枪杆和沾满内脏的军装,不去想敌人和战友蒙上死亡的面纱后有多相像,同样惊愕的眼睛透过冰层,直勾勾的盯着我们行军的步伐。沉重的军靴踏过无数张一样又不一样的脸,我们要假装不知道那是多少曾怀揣梦想,拥有知觉和灵魂的生命,他们和她们永远潜藏在我们的记忆里,从布满迷雾,被我们刻意封锁的禁地伸出双手,无时无刻不在逼迫我们去回忆,去铭记,去思考,去审视,要将我们拖入深渊,变成徘徊在阳间的死者,为战争本身悼念。我们活下来了,毋庸置疑是幸运的,却也只是活下来了。我们见过贝卡酒后发疯的模样,见过卡季卡做实验时偏执的神经质抽搐,也见过莱勒诺夫在忌日缅怀儿子,或是听到“亨里克”,“尼格尔金海战”这些词时失态的颤动。他拒绝参加海军纪念活动或接受采访,拒绝任何关于潜艇和炮弹的资料。我明白他不想知道曾抱在怀里,一点点养大成男人的亨里克·费多维奇·莱勒诺夫大尉在死前曾面对过怎样的恐惧绝望,恰恰是因为他清楚,他清楚被406毫米的炮弹击中的潜艇会怎样--会融化。那个装满米嘉斯青年,包括他的亨里克的狭小金属仓长眠于海底,尸骨无存,永远不会与他相见。二十三岁的年轻人,死在战争结束前的两个月,如今只剩下十五张照片和两叠信件供父亲怀念。哦,亨里希,会拉手风琴,会弹吉他的亨里希,教我们跳舞的亨里克,发誓说会活着回来的亨里克。他们全都死了,带着我们的一部分,永远埋葬在名字拗口的山巅和无人知晓的海崖中,和我们相隔千里。然而只要侧耳倾听,北风吹过尼格尔金,吹过克里瓦,吹过叶斯林,徘徊在拉瑙卡的上空,化成永远不散的乌云。空气里有死者的微粒,有他们的魂魄,在我们耳边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不要将我遗忘,我听到阿丽娜的乡音,赫塔,你什么时候教狙击?我也要杀好多好多卡扎罗斯混蛋,我是不是也可以成为像你一样的英雄狙击手?

等战争结束了,我带你们去看大海。亨里克举起手向我们告别,金色的肩章反射太阳,刺痛了我的眼睛。他轮流亲吻我们的额头,给我们祝福。他记得我们每个人的名字。勇敢,勇敢,这是最后的冲锋。亨里希将手举到额前敬礼,意气风发,所向披靡。他是多么优秀的舰长,不曾打过一场败仗,哪怕在潜艇上弄的胡子拉碴也依然目光炯炯。我会为您祈祷的,这是卡季卡用她的语言说我爱你,同时侧身避开了男人的亲吻。我没有一刻不曾为您祈祷,亨里克轻声回答,请保重,费多申科同志。他是卡季卡朦胧的情愫,不曾明说的暧昧,被炮火撕碎的初恋。我想他一定是特别的,因为离别时卡季卡的眼中充盈着泪水,似乎暗暗知道此生再不会相见。我时常好奇,她是否明白一切注定如此,因而不愿与亨里克太过亲密,害怕最温柔美好的记忆在一方葬身茫茫大海后会灼痛的难以忍受。

不能想起这些,我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手上力气越来越大,让埃里希疼的直抖。他把脸埋在我的胸前,柔软的褐发遮住因耻辱发红的脸颊,手臂挂在我的领口,抱的那么紧以至于细腻的手腕内侧皮肤上印下了米嘉斯奖章和军衔的痕迹。他好脆弱,为了躲避阿克西尼亚的嘲弄努力蜷缩在我怀里,好像要完全没进去才好,哪怕被我掐的眼泪汪汪也不松手。埃里希温暖的体重将我拉回现实,他需要我,我的敌人,我的爱人。他还活着,我也是,我要照顾他,照顾好穆勒,照顾好拉瑙卡的家。我要让他们在米嘉斯的土地上活着,哪怕耻辱,哪怕疼痛,都必须活着,因为我没有办法一个人承受战争的回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忽然喘不上气,赶快借亲吻埃里希的机会别过头去流下两滴泪水。他没用发油,褐发又细又软,汗泪交织,眼睛紧闭着,睫毛颤抖。我的心中再一次被爱意充满,伴随着恩斯特被手枪插入下体的哀嚎,对埃里希的情欲驱散了死亡的阴影。阿丽娜,被狗咬死的的弟弟,亨里希,无数个在我们身边徘徊幽灵慢慢消退,我不能回忆你们,不是现在,我咬紧牙关,猛烈的的亲吻埃里希,直到舌尖弥漫出鲜血的味道。再见,我曾爱过的人,请原谅我不能回忆你们,为了活下去,我不得不假装遗忘。而他,埃里希,他也如此,他必须活下去,苟且残喘,被折磨,被侮辱,也许他什么都没做错,只是因为我是那样需要他,我需要他的气味,他的温度,他的生命。

一年多以前,我在火车站废墟里找到卡季卡时她告诉我她将不再流泪,她已经失去了一切。这是每个女兵的必经之路,我们学会不再哭泣,泪水化成子弹和鞭子,努力将汹涌的情绪宣泄在带着模糊标签的卡扎罗斯人身上,好不被痛苦吞噬淹没。我环视着这个房间,卡扎罗斯,米嘉斯人,军官,战俘,每个人都曾欢笑,都曾流泪,都曾爱过恨过。然而我们永远无法理解,也不会尝试理解彼此。我们不去思考柯尼希是否有个为了等待他回家而哭瞎了眼的母亲,奥斯卡·科赫在得知家人死去后是否也曾悲痛欲绝,我们拒绝思考他们有任何除了“战俘”以外的身份,同时又在他们的痛苦中得到些许慰藉。尽管我们一遍一遍呼喊,控诉他们的罪行,卡扎罗斯人也不会真正忏悔,无法跨越那条鸿沟,不能理解我们也曾是无暇的少女。恶魔,婊子,我们如此互相称呼,永远无法和解。

我松开埃里希,帮他穿好衣服,他还在哭泣,不愿松手,“乖,小麻雀,”我说,“不要害怕,你喜欢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他抽噎着点点头。

“那你亲亲我。”

埃里希闭着眼睛,扬起脖子,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了带着泪水的吻痕。

谢瓦尔德走过来,似笑非笑的问阿克西尼亚觉得怎么样。“很羡慕恰尔洛夫?”她说,“你现在看到可是全米嘉斯最小气的女人和最昂贵的婊子,她不会跟你分享的。”

阿克西尼亚忽然扭捏起来,脸腾的一下红了,想给谢瓦尔德敬礼又想回答问题,手忙脚乱的把帽子都弄掉了。“我没有,我只是以前从没见过恰尔洛夫长官,她不怎么参加派对。”

“这就像看一个妈妈在给孩子喂奶,”谢瓦尔德对着我摇头叹息,“你把我们纯情的阿克秀莎吓坏了。”

“我才不纯情呢!”她气愤地说,“我做过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和谁?”谢瓦尔德逗她。

“那个米嘉斯婊子,半罐咖啡一次的那个。”

谢瓦尔德咯咯笑起来,金发跳动,接着逗阿克西尼亚,“他不做数的,自愿的米嘉斯婊子只能算半个。”她搂过她的肩膀,手夹半支烟对正被蒙上眼睛的恩斯特指指点点地说,“今天是你的幸运日,小阿克秀莎,你要开荤啦。”

“他杀了我的爸妈......”

“那你要操的更用力一点咯。”,谢瓦尔德亲了亲她的额头,“我也很想念伊丽尼奇亚和格里沙,不要害怕,阿克秀莎,他们会为你自豪的。”

阿克西尼亚红着脸道谢,跑到房间另一端猛灌了几口酒。“我的外甥女,”,谢瓦尔德吸了吸鼻子,一点感慨,“她们长得多么快啊,一下子也要成女人了。”

“女人,战士,都一样。”莫利波佳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可以麻烦您执行么,恰尔洛夫中尉,射中绳子就行。”

我从后腰掏出手枪,一手搂住埃里希的背,一手瞄准恩斯特。

“恰尔洛夫中尉看来很珍惜这位卡扎罗斯军官啊,一下都不肯放手。”莫利波佳慢悠悠地说。“不如让他来开枪试试吧。”

我看了莫利波佳一眼,心里清楚这又是一场考验。她本身是个咄咄逼人上级,只是将一切都隐藏的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搂着埃里希,示意他自己瞄准。埃里希颤抖着看了我一眼,将手枪交还给我,“按照规定,”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起伏,“战俘是不可以触碰枪械的。”

莫利波佳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个很好的主人,很好的战士,恰尔洛夫中尉。“她的手掌粗糙宽厚,十分温暖,“现在,可以让我来见识一下神枪手恰尔洛夫么?”

“叫我赫塔吧。”我像谢瓦尔德教我的那样,对答如流,抓过手枪,瞄准,扣动扳机。子弹击中绳索,活板门打开,恩斯特砰地一声掉了下去,动作堪称戏剧化,悬挂在半空,被绑了皮带的小腿开始抽搐,如一截僵硬的原木,脚踝转动着,金发失去了光泽,逐渐发灰,脸颊则红彤彤的涨起来,眼睛也迅速的往上翻去,露出眼白。

就在我以为恩斯特要因窒息而死的时候,卡季卡打了个手势,他沉重的砸向地面,开始猛烈的咳嗽,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接着他又被吊起来,摔下去,如此反复了几次,在套索松松紧紧的间隙间艰难求生,直到瘫软在地,再也无法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呼吸也变成破碎的嘶鸣。

“请把我的话翻译给他,”卡季卡说,“你的声带被破坏了,在学会礼貌用语前,我不希望你吓到这里的年轻女士。”

赫尔索格话音刚落,恩斯特就要破口大骂,除了一阵沙哑如野兽的难听呻吟外还咳出了几口带血的唾沫。他被踢了几脚,匍匐在地上费力的喘气,指甲快要抠进地板缝里。

卡季卡蹲下去,非常轻柔的隔着手套抚摸起恩斯特颈间粗糙勒痕,“这是为你好,”她用米嘉斯语说,“盐碱的土壤无法播种,你若不忏悔怎能赎罪?”

卡季卡是个瘦削的女人,裹在白大褂里从侧面看去几乎没有厚度。而恩斯特,哪怕经历过饥饿和拷问,毕竟是一个高大的成年男人,骨骼分量十足,趴在卡季卡面前犹如一只猛兽,脊背和四肢绷紧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起伏,我毫不怀疑只要一分神他就会将所有人撕成碎片。然而就是如此充满力量的恩斯特,被卡季卡抚摸后竟然下意识的瑟缩起来,慢慢枯萎。他怕她,我忽然意识到,他怕这个永远慢条斯理,永远保持微笑的军医。他无法听懂米嘉斯语,大约不能完全推断出自己的命运,但他也清楚卡季卡从来不碰他,对他毫无性欲这件事儿很有可能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他知道恩斯特上校价值连城,卡季卡想要的却不是简简单单的复仇,不止满足于让他成为瓦耳塔的公用性具。她在照顾他,观察他,研究他,像对待一只稀奇的动物,她保持他的清洁,他的健康,却从不和他交流,似乎他也只是一只动物,只要健康的活着就好,这让恩斯特觉得无力,感到某种失控的恐惧。他的生命,他的身份,全部缩减成肉体本身,待价而沽。如果说其他人看他是在看前政府军上校,金发碧眼的俊朗恶魔,那么卡季卡甚至没有将他当人看待,她的视线透过恩斯特的肌肤,筋脉,骨骼,最后满怀爱意的凝聚于某个尚不存在的器官。卡季卡从不杀戮,她的双手带来救赎而非死亡,她想拯救恩斯特,让他真心实意的悔罪,否则誓不罢休。我认真,执着,饱经苦难的挚友卡季卡·费多申科,谁能想到,你竟然是我们中最富有生命力,最乐观积极的。

她们邀请我来第一个操恩斯特,我谢绝了,将机会让给阿克西尼亚。她兴冲冲弄了几下,没插进去。谢瓦尔德上去帮忙,用手指捅了几下,“太紧了,不是你的问题,我们调整一下你再试试。”

“调整”这个词听的我浑身一抖,多么恰当,他和枪支弹药一样,是属于米嘉斯军事政府的财产,供人使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瓦尔德扫了一圈房间,看到那两个无所适从的米嘉斯人青年,命令道:“戈博夫,华西金,你们俩给他松松皮。”

他们对视了一眼,戈博夫尴尬的抿了抿嘴,“长官,”他说,“我喜欢女人。”

“所以呢?”谢瓦尔德的眼神阴沉下去,“我让你跟他亲嘴,带他约会了么?”

戈博夫想了想,似乎觉得是这么一个道理,只好撩起上衣开始脱皮带,更年轻内敛些的华西金则脸色煞白,无助的望向卡季卡,后者淡然地笑了笑,鼓励道:“听长官的话,米哈伊尔。”

无条件服从是军人的人第一课,更何况几十双眼睛注视着他,他又怎么敢公然违抗上级的命令。

戈博夫和华西金一前一后,一个抓手一个抓脚,将恩斯特仰面按到在齐胯高的桌面上。“等等,”卡季卡走到正努力把碎发甩到一边恩斯特面前,喀嚓一声卸了他的下巴。“安全是第一位,米哈伊尔。”她露出鼓励的微笑,手下意识的抬了抬,好像要去拍拍华西金的肩膀,但最后还是没碰到他,“加油。”

戈博夫摸了摸恩斯特的股缝,“好干。”他自言自语道,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腰一挺,完全插入了恩斯特的后穴中。戈博夫是个很壮实的青年,习惯干农活的粗糙双手卡进恩斯特苍白的腿窝,用力往两边掰,“放松,放松!”他像跟牛较劲一样自言自语,“装什么装啊,他妈的,你光屁股昏倒在雨里还是我给你扛回去的"。”

戈博夫把恩斯特举起来,双腿离地,像是小孩把尿的姿势,示意华西金扯掉他的裤子。恩斯特口中发出沙哑的呻吟,双手努力向后伸,想要去挠戈博夫的眼睛,却无济于事。

恩斯特没有穿内衣和内裤,看来传闻是真的,他在监禁期间大多数时候都是裸体的,只有被带出来示众时才会短暂穿上衣服,因此也只有外套和外裤。没有服饰的修饰和遮挡,瓦耳塔的印记无处遁形,消瘦苍白的大腿被戈博夫粗糙的棕褐色大手抓住,显示出些很色情的意义来。他无法隐藏,被残忍的剥下最后一丝伪装,开始坦白自己所遭受的种种凌虐。恩斯特全身上下遍布青紫淤斑,腰侧更是能看到一对儿清晰的手印,显然被很粗暴的握着腰后入过。除去这些战俘身上常见的性虐伤痕外,他的四肢,小腹,腋下,有很多细长的划痕,好像被缠上了细细的红色渔网,不深,但触目惊心。这是在除毛过程中过度挣扎留下的痕迹。我们一般会让囚犯自行处理这些问题,算在内务评分里,做不好的话会被处罚,监禁,反铐,鞭子,站桩,无外乎这几样。恩斯特情况特殊,每次除毛大约都是一场恶战,不得不说我很佩服他,肥皂水弄进伤口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却始终斗志昂扬,不肯让步,拿出百分百的干劲儿来反抗,以至于到现在还伤痕累累。

恩斯特四肢打开,关节被按在桌上,像只待宰的羔羊一样扭动挣扎。华西金把他的头拉到桌边,用双手固定好,接着闭上眼睛,将阴茎对准,缓缓插入,匀速摩擦。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恩斯特眼睛也开始逐渐泛白,因为下巴脱臼无法拒绝,喉结痛苦的上下滚动着,因为窒息和作呕而面颊绯红,手指在桌面上抓挠不停,好像在遭受水刑,四肢都难受的绷紧了,小腹吓人的起伏着,露出肋骨的痕迹。恩斯特发出了很不“恩斯特”的声音,潮湿细微的喘息,喉管挤压性器,黏腻寡断,犹如沼泽和夏日噩梦,几乎要将埃里希溺死于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从不曾用这种方式折辱过埃里希。他讨厌我碰他,讨厌我的触碰所造成的无法抗拒的生理反应,然而他更痛恨的我用器具去触碰他。每当我拿起假阴茎开玩笑要他用口舌吞咽润滑时,他都会嫌恶地拒绝,宁可下身被撕裂的鲜血淋漓也不愿用唇舌做出象征意义的口交动作。如今埃里希噙着一汪苦水,注视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国之剑被迫吞吐陌生敌人的性器,被阴茎噎出柔弱痴态,绿眸子里涌出的泪水彻底弄脏了脸颊处的H·恰尔洛夫,形成了如睫毛膏一样的泪渍,从眼睑延伸到嘴角。

他们每换一个姿势折辱恩斯特,我就附在埃里希耳边重复一遍我有多么爱他,他有多么幸运。

你看,我绝不会逼着你为男人口交。

你看,我绝不会把你摆弄成对折的姿态贯穿。

你看,我绝不会让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精液从口腔和下体溢出。

你看,是因为我,你才能衣衫齐全,坐在观众席而不是成为表演的一部分,免于同伴的厄运。

埃里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我嗅到他肩颈处温暖的气息,手指摩挲着男人颤抖的肌肤,反复低语,像在吟诵一个诅咒。你离开我,如何能活下去?没有我,你还算得上一个人么?

埃里希不看我也不看恩斯特,呆滞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个小点发懵。我掐他胸乳的软肉,换得一句气若余丝的回应。

“对不起,长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爽么?”谢瓦尔德问跪坐在地上干呕的恩斯特,脚下不轻不重的踩着他的肩膀。

恩斯特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却又低头呕了起来,吐出很多带血丝的唾液。谢瓦尔德打了个响指,华西金和戈博夫举着橡胶管把他里里外外冲了个干净。恩斯特赤身裸体,被强烈的水流顶翻了跟头,双手举到面前,尖叫着往后退去,声音沙哑刺耳,一直被逼到墙角,无处可逃,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哀嚎,像只被打了一顿的狗。

谢瓦尔德看的乐不可支,抢过橡胶管,用握机关枪的姿势,把房间里每一个还能站着的战俘都浇的透湿。她一边走一边大声吆喝,“不准动,不准动!这是为你们的卫生着想,干干净净才有机会骗到女人啊!”

那几个刚被干的站都站不直的俘虏拍成一排,满脸恐慌的听谢瓦尔德命令,一会儿转身,一会儿弯腰,露出一排白花花的光屁股,让贝卡很是激动。她拍了拍最左边那个之前被谢瓦尔德吓得摔倒的瘦高个儿士兵,“来,威尔汉姆,手抱小腿,膝盖不要弯。”年轻男人哭丧着脸一一照做,露出肌肉线条清晰的修长双腿。

我不认识他,想来应该是贝卡负责的二区囚犯。

“威尔汉姆.....你姓什么来着?”贝卡低头问,那男人保持着别扭的姿势,艰难的说了点什么。贝卡没听清,扇了他屁股一巴掌,“管他的,总之这个美人儿有二区最漂亮的大腿和屁股,简直是艺术品!”

“你喜欢他的大腿么,斯米尔诺夫?”柳德米拉插着腰,点燃了一只香烟,显然对方才的性交非常满意,“你知道,这个,这是个相当不错的性交姿势,”她说着模仿起来,腰胯一前一后有节奏的缓慢摆动。这是个很下流的姿势,但由身材苗条的柳德米拉做出来却像时尚的沙龙舞蹈。“一,二,三,这么来几下,我跟阿廖沙试过,进去的比平常动作要深很多,就是对柔韧性要求太高了,弄一次他要闹很久。”

“当然!我经常让他这么站在办公室里,赏心悦目,给我那破地方增加了不少风景,比什么狗屁大理石雕塑划算的多,还可以随时来一发。”

“他可以站多久?”谢瓦尔德问。

“多久都行,除非我说停下。”

“我打赌我能让他倒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啊,赌什么?”

“十块钱,如何?”

“成交!”贝卡和她握了握手,

谢瓦尔德举起橡胶管,水压挑到最大,对着威尔汉姆的阴茎和肛门就是一顿冲刷,低温和冲击的双重刺激下,男人发出凄厉的惨叫,脚趾蜷缩,双腿哆嗦个不停,红肿的穴口被弄的湿淋淋。他因为惯性向前冲了几个小步,随后定住身行,开始专心致志地哀嚎。谢瓦尔德关掉水阀,威尔汉姆气喘吁吁,呻吟抽泣,指甲把小腿掐出了血。等他放松警惕后,谢瓦尔德再次打开水阀,威尔汉姆仰头尖叫,险些摔倒,最终还是咬牙站住了,他旁边的卷发囚犯却被吓得瘫软在地。

“交钱吧,”贝卡得意洋洋地伸出一只手,“不要质疑斯米尔诺夫的监管力度,我手下的囚犯没有不听话的。”

谢瓦尔德摘下手表,“金的,先押在你这儿。至于你,”她拽住囚犯的卷发,“你是哪个区的,我怎么没见过。”

“四区,”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上个月刚从里斯彻转过来,我叫阿洛伊斯·布鲁纳,编号GDAP22......”

谢瓦尔德把他头狠狠撞向地面,“问你名字了么?那是你现在的编号么?”她转头问柳德米拉,“维诺格拉达夫,你怎么管教的?”

柳德米拉吐出一口烟圈,耸耸肩,满不在乎,“不是有你帮我管教么,再说了,他是个乖孩子,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家务也学得很快,不出三个月就能被带走了。”

“那也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谢瓦尔德甩了他两个耳光,“编号多少?”

“E4322。”阿洛伊斯顶着鼻血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天去惩戒处领十鞭子,E4322。”

阿洛伊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转头无助地看向柳德米拉,手脚并用爬到她脚边抱着她的小腿哀求,后者还是那副无所谓的闲散模样,“没事儿啦,你是个大男孩,一下子就打完了。”她揉了揉男孩的湿漉漉的卷发,“反正以后被接走也总是要挨打的,还不如早点习惯呢。“

弄了一圈,谢瓦尔德还没尽兴,把视线投向埃里希,脸上重新出现了笑容,“给老婊子也洗个澡吧?”她举了举水管对我说,“看能洗出几斤黄金来。”

“然后让他生病又偷几天懒?才不呢。”我故作凶狠的拍了拍埃里希的脸颊,在谢瓦尔德心满意足移开目光后的下一秒圈住他的身子。我不知道埃里希是否明白这些话并非我的本意。他一贯敏感,也许能从我搂着他肩膀的力度种察觉出我的真心和呵护。然而埃里希面无表情,似乎在瓦耳塔短短两个小时里老了几十岁,不只是由于困顿还是惊吓过度导致的体力不支,眼皮孱弱的耷拉着,死气沉沉,脸颊全无血色,脊椎也塌了下去,成了大多数卡扎罗斯战犯在法庭上的颓废模样。

我凑近,鼻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你还好么?”

他恍惚地点点头,语气阴郁,宛如一片潮湿的落叶,“是的,长官。”

“要不要喝点什么?”

埃里希盯着我,忽然很惊恐的颤抖起来,“要?不要?”他小声嗫嚅着,好像在自言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觉得怎样都行,”他找到了正确答案,声音也稍微大了一点,“我服从您的安排,长官。”

埃里希诚惶诚恐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乖的要命,我真是爱惨了他弄不清楚状况的困惑模样,好像被忽然丢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连最基本的存活能力都没了,只能将自己全权托付给别人,也因此成了个可以被随意支配取乐的宠物。

谢瓦尔德则很快找到了新的目标。她指着赫尔佐格要求他站到房间中央去,因为“今天是给卡扎罗斯狗洗澡的好日子”。军医助理面红耳赤又小心翼翼的辩解称自己是“顾问”,不是一般战俘,就差把蓝袖章举到她面前了。

“你是不是卡扎罗斯人?”谢瓦尔德问,“是的话就给我滚过去站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赫尔索格没有办法,只得一瘸一拐的走过去。他的腿受过伤,虽然没到残疾的程度,但总归有些不良于行。这并不罕见,由于顾问享有超出囚犯太多的自由和权利,为了避免他们私自逃跑或是谋反,发放蓝袖章之前总得做点防范措施。行动手册上推荐的是一套挺麻烦的流程,最后被保安局和柳鲍芙简化成“打断腿重新接好,能走不能跑”。赫尔索格的手术是卡季卡亲自操持的,恢复相当不错,只是稍微有点蹒跚。但是卡季卡提醒他,尤其是在保安局的面前,一定要夸大自己的伤势,不然又要被打断一次了。

赫尔佐格站在那里,西装被淋的透湿,灰褐色的发丝黏在额头上,水珠从鼻尖滚落。他紧闭双目,抬手抹了抹眼睛,好像要擦去狼狈的泪水。

“把衣服脱了吧。”谢瓦尔德一贯不喜欢顾问,认为他们都是些狗仗人势的骗子,身为战俘竟敢跟军官“平起平坐”也就是不能随时被拉出来操上一番,对赫尔佐格的贵族身份更是嗤之以鼻,因此找准了机会就要公报私仇。“别着凉了。”她惺惺做态,“你要是病了,可就一点价值都不剩了。”

赫尔佐格看了一眼卡季卡,后者平静的注视着他,依然谦和,依然温柔,“我在工作......”

“你现在没有在工作。”谢瓦尔德打断道。

赫尔佐格别无选择,只好一件件脱下衣服,眼睛和脸颊屈辱的充血通红。房间里只剩下布料湿答答的摩擦声,十几双眼睛个各自心怀鬼胎,全神贯注的等着这个金贵又高人一等的顾问脱得精光,好证明他,和所有卡扎罗斯人一样,亦是可以被性化的囚犯。

赫尔佐格的皮肤又软又白,四肢修长,且不出意料的保留了体毛,阴茎悬挂在两腿之间,形状不算好看,像个非常可悲的根茎植物。他一只手遮住下体,一只手遮住脸颊,夸张的抽噎,丝毫看不出过去努力宣传“贵族博士军医”的风度。哭着哭着,赫尔佐格的身体慢慢向下滑,最后变成匍匐在地的动作,只露出光溜溜的瘦削脊背,口里含含糊糊的说“我错了,我错了”。

卡季卡走过去,双手插在口袋里,皱起眉头迟疑片刻,最后叹了口气,眼睛一转,强忍不适将他扶起来。“莱因哈特,”她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左边第三个柜子右下方有一套换洗的干净衣服,去洗个澡,打开暖气,换好之后休息一下再回来,我们今晚会很忙。我说的你能理解么?”

赫尔佐格摸了摸脸,点点头,裹着外套一瘸一拐走出去,留下湿漉漉的脚印。

卡季卡转过身,眼神里的柔情和悲伤被蒸腾的一干二净,显然很不喜欢触碰男人,“干净了么?”她冷不丁地问,举起一支无色透明的注射器,“按住。”

看到药剂的一瞬间,恩斯特开始失控的筋挛,挂着水珠的蓝眼睛里显现出残留的弱点,或是人性,“不,”他惊恐地舔着嘴唇哀求,献血从额头滑进凹陷的眼窝,下颚也因为挣扎拉出了清晰的线条,“不要这样,不要再用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卡季卡单手压住他的额头,露出一片布满青紫的苍白肌肤,随着浓缩的药液注入,恩斯特的眼睛慢慢往上翻,露出眼白,浑身都如得了疟疾一样不住的颤抖,连脚尖都蜷成一团。卡季卡松开手,他变成了取代以撒的羔羊,阿伽门农的女儿,可怜巴巴,在桌上不住翻滚成扭曲的模样,像条脱水的鳗鱼,苦不堪言。

谢瓦尔德架起录像机,对准恩斯特,笑眯眯地帮睁大眼睛的阿克西尼亚整理衣领和碎发,“紧张吗?”

始终积极的帕罗亚小姑娘点点了头,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别害怕,小阿克秀莎,你要当大明星啦!”谢瓦尔德难得展现出柔情耐心的一面,宽慰道,“他每次都记不住发生了什么,那药能搞坏他的脑子。这次莫利波佳特意叮嘱咱们录下来,找时间组织战俘们一起观看,给他们增加点娱乐活动。”

阿克秀莎吞了口唾沫,“我让你骄傲么,长官?”

“当然,我的孩子,你是我的骄傲么。”谢瓦尔德捏着少女柔软的后颈,“现在,去复仇吧,让我知道你已经准备好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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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那天恩斯特有任何一个瞬间,让我觉得他既可悲又可怜的话,大约是在药效完全发作的前一秒--那是他最后一个清醒的瞬间。当阿克秀莎紧张而粗暴的分开他的双腿时,已经基本失去反抗能力的恩斯特忽然发出咯咯的喉音,扭头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坐在我身边的埃里希。

“救救我,克莱茨,”他抻着脖子哀求道,眼睛里泛起泪光。不断地重复着埃里希的姓氏,似乎这个卡扎罗斯音节能带给他些许安慰似的。“她们在杀死我,克莱茨,你不能允许......”

话音未落,阿克秀莎的手抚上了他的小腹,哀嚎瞬间化作尖细的呻吟,吓得女孩赶快缩回手。

我对恩斯特的惨叫并不陌生,因此很清楚这并非源自疼痛。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他说话的声音。“约阿希姆·恩斯特,”沙哑低沉,不算太忧郁绝望,只是有点缓慢,好像在静静悼念死去的祖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刚进瓦耳塔的两周里,从早上六点四十五分到晚上十点,E107号监牢的惨叫声就没停过。金发上校的身上挂满电线,一头夹在乳头,阴茎,耳垂,甚至插进了前列腺,另一头则和瓦耳塔的通讯系统相连。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过来,恩斯特也被电的浑身抽搐,撕心裂肺的惨叫哀嚎,手指都蜷缩成了一团。粉色的尿液顺凳子流下,在脚边形成一摊汪洋。他低着头,被汗水浸湿的头发耷拉在额前,看不出生死,体温在冰冷的囚室内蒸腾出苦痛的烟雾。恩斯特被冲洗干净,像装满砂石的麻布袋一样赤身丢回监牢,发起高烧,得了不知什么痨病,咳得脸颊发红,太阳穴和胸前的灼烧痕迹也亮晶晶的渗出血来。他不怎么喊疼或是尖叫,大约终于没了力气,恹恹的蜷缩在角落里等死。

士兵们对敌人裸体的喜爱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这段甚至不分性别否则为什么戈博夫会看着恩斯特赤身在操场罚跪示众时咯咯发笑?这无关性欲,在我看来,更多是对权力的赏玩儿,欣喜发现军装下不过是有一具并不完美,切割便会流血的肉体凡躯。又或许是一种窥私欲。恩斯特是如此名声在外,哪怕是曾经的敌人也不免内化了一些”崇拜“。他是高级军官里在最年轻,最英俊的,当手无寸铁被送进瓦耳塔狱卒们几乎迫不及待要来看看”这婊子被操是个什么模样“。在这个一切颠倒,卡扎罗斯人给米嘉斯人当狗,男人被女人操的世界,他被折磨的越厉害我们就越兴奋,好像在来来回回的品味胜利的甜美。然而他从不屈服,用满怀仇恨的眼睛和沾满鲜血的讥笑刺痛我们敏感的战后神经。我们害怕他和他所代表的一切会卷土重来,于是变本加厉,绞尽脑汁用尽花样百出的凌虐手段叫他暂时无法坚强,踩过那头被鲜血和汗水沾湿的金发长舒一口气。柳德米拉甚至提出将他彻底“无害化“,表示一个失去行动能力或是思考能力的“帝国之剑”要更安全放心。贝卡很赞同,谢瓦尔德却投了反对票。

“太便宜他了!”把脚搭在桌上的谢瓦尔德愤愤不平地说“他必须永远清醒,否则惩罚还有什么意义?”

柳鲍芙也投了反对票,不过是处于官僚主义角度的考量。“至少得等政治宣传部和情报局的人玩儿完。”

最后的决策者当然还是卡季卡。她在听完双方陈词后做出了自己深思熟虑地决定。她想要无害化,但也想要忏悔,因此需要恩斯特拥有心智,心甘情愿地为过去所犯下地罪行愧疚流泪。我们始终无法理解卡季卡无来由地乐观,竟如此相信人性本善。更何况恩斯特是出了名的偏执,在模拟死刑被套上绳索的瞬间留下的遗言还是”你们都将以同样的方式死去‘。

我负责监管七区,和恩斯特交集很少。更何况埃里希对恩斯特评价不高,我也潜移默化中对他没什么兴趣,好像否则便是对埃里希的不忠似的。然而那天当我看到阴影下他苍白瘦弱微弱起伏脊背后,我竟突然生出了一点无可奈何的同情,与其说是对恩斯特惨状的怜悯不如说是情感的投射,就好比做了父母后便不忍孩童挨饿。恩斯特听到我的脚步声,凭借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和军事警觉抬起头,投来无力而愤恨的目光,五官恍惚间有些像穆勒。我叹了口气,递给他一床还算厚实的被子。恩斯特迟疑片刻,慢慢转换姿势,努力在不暴露隐私的情况下接住,把自己裹好。他盯着我,似乎在准备应对突然袭击或是性勒索,直到看到我转头离去才闷声闷气的说了句什么。

他和埃里希像又不像。他很懂礼貌,至少伪装的很懂礼貌。我们把他送上法庭时他还能游刃有余,客客气气的展现出些卡扎罗斯军人矜贵的风度,大约是觉得人生还有希望。在第一次被强奸羞辱之后,他脱下所有伪装,用最恶毒难听且没什么新意的词语称呼我们,倒是很符合埃里希对他的形容---一个自以为是,出身低中产阶级,除了血统没有任何值得骄傲,难成大事的肤浅孩子。然而在我看来,他和埃里希一样,是把战斗精神刻在骨子里的士兵,永远警觉,努力抓住机会,随时调整状态应对一切情况。用贝卡的话来说,“这就是为什么我热爱折磨这些当兵的卡扎罗斯人,他们都太有韧性,都不知道自己有多想活下去。”

埃里希和恩斯特也不太像。我愿意相信埃里希骨子里是个教养良好,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他能看到我除了“敌人,米嘉斯人”以外的身份。我是人,是比他年幼的乡村姑娘,是为一个词尾后缀变位而抓耳挠腮的普通人也是全米嘉斯数一数二的狙击手。他当然不可能知道我的一切,但他在慢慢观看,慢慢理解,慢慢接纳我是拥有体温,拥有情感,拥有记忆和思想的人而非宣传画上面目可憎,附在卡扎罗斯婴儿身上吸血的寄生虫。长久的爱和恨一个概念同样简单,长久的爱和恨一个固定的人却非常困难。爱和恨都需要太多太多的持之以恒的感情,人难免会疲乏,最终归于平淡,最好的状态反而是寻找到一个平衡点,怀着复杂的情绪去面对和自己共享鱼水之欢的敌人。

不过我的看法必定是不客观的。人都可以被驯服,更何况身处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地狱,

我亲吻着埃里希冰凉的额头,心想不论他再如何痛恨我,畏惧我,都无法否认他了解我。他知道我的习惯,我的字体,我讲话的语气和接吻的方式。

恩斯特则不一样。他很傲慢,很刻薄,如果幸运或不幸的话,一辈子都可以在怀着纯净恨意的同时被敌人纯净的恨着。没人会期待知道他隐秘的情愫,没人会好奇他被俘虏前的一切。他将以宁死不屈的金发婊子身份存在于瓦耳塔,用恶毒的眼神诅咒每一个伤害或是背叛自己的人。他很自私,永远不可能像埃里希保护穆勒那样保护任何人。更别说脱下外套给敌人取暖,他的世界里只能有一个英雄,一个主角,那就是永不言败的帝国之剑约阿希姆·恩斯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感觉更好,彬彬有礼地告诉我们他确实是高贵更有文明,远胜于我们的种族,他压根不愿,也没法分辨出我们具体是谁,看不到除了“米嘉斯婊子”以外的身份,甚至用了很久才认出监管自己的一直都是卡季卡。他让我觉得他好像在演一场无人有资格观看的话剧,我们是道具,剧情是酷刑,结局是殉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样对我们,我们也如此对他,甚至默契的避免直呼他的名字。不过仅凭我对恩斯特稀少的了解也能分辨出他尖叫的声音不太对劲儿。

恩斯特的呻吟有点暧昧。

我们都没说话,隔了好一会儿,贝卡和柳德米拉率先憋不住,吭哧吭哧地笑了出来。“我的天啊,你在操一只兔子。”贝卡说。

“兔子可发不出这种声音,”柳德米拉掐住卷发男孩还带着稚气的脸颊,让他年轻湿润的嘴唇嘟成一团,“好孩子,说说看,他叫起来像什么?”

真奇怪,明明我刚刚才听到他介绍自己的名字,现在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了。起初我还努力记住每个卡扎罗斯味儿浓重的名字,威尔汉姆,海因里希,洛塔尔,乌尔里希,埃尔温,弗洛里安,等等等等。可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我也疲惫了。囚犯们来了走走了来,有的被挑走,有的调到劳动营,有的被处死,有的被被送给卡季卡,除去那些很有特色或是长久没人要的战俘外,大多只留下模糊的面孔,在记忆里融成了极其相似的一张脸。如果你要我描述沃尔夫冈·伯恩德我记得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叫沃尔夫冈的人或阿尔弗雷德·哈克斯还是哈恩,我只能说“很普通标准的卡扎罗斯男人”,除此之外再无半点记忆。我所有困惑相悖的柔情和爱都给了家里那两位或郁郁寡欢或唠叨操心的卡扎罗斯人,工作也因此局限成了工作。我依然有性欲,依然会和姑娘们在午餐时或是巡逻时讨论哪个区新来了一块嫩肉,但他们对我的意义无限接近于零,甚至不如我亲手掐死的士兵---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到生命从手中流失,我还记得他棕色的眼睛如何一点点失去光彩,在身下搏动的双腿如何瘫软,我甚至还记得他在打斗中意识到我是个女人后的惊诧和他尸体焚烧的味道。然而我也仅仅是记得,没有愧疚,没有兴奋,没有好奇。

阿洛伊斯!

我想起来了,他叫阿洛伊斯。

阿洛伊斯惶恐的看着恩斯特勾住身子喘息。金发上校不再求饶,只是瞪大眼睛咬紧牙关,屏住呼吸,努力吞咽尖叫,我几乎能看到被心脏蓬勃泵动的血液如何违背心智,将那满怀恶意的药物带进每一个角落,在神经上留下无法愈合的诅咒。阿洛伊斯不是处男,就算曾经是现在也不是了。他望着恩斯特的眼神懵懂而迷茫,鼻子下还沾了一抹鲜红的血液,能叫最残忍的屠夫心软。

“像......”,他眼神飘忽不定,几乎要落下泪来,“像个女人?”

看来阿洛伊斯不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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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随着满身是血的阿洛伊斯被换好衣物的赫尔佐格拖进卡季卡的医务室,恩斯特也开始了新一轮的表演。我不清楚那药物的具体功效,也不想知道,但从恩斯特的反应来看,一定相当难受。

他不再挣扎,眼球却不可控制地震颤起来,筋挛着像一只即将死去的爬虫挺起腰部,把阿克西尼亚吓得连连后退。恩斯特砰地一声从桌上摔下,费力的靠手臂艰难移动,似乎从腰部以下全部瘫痪。他爬了一会儿,下身赤裸狼狈的在寒风中微微颤抖,最终在会议室发出意义不明的哀嚎。

“我在哪里!”他大睁着眼睛,却好像什么都看不到了似的嘶吼着,“我的士兵,我的部队呢?我的坦克!阿伦斯,你去哪里了!我的坦克呢?”

说话间恩斯特看到了卡季卡,忽然清醒过来,条件反射想要站起来逃跑,却在支起身子的一刹那头朝下瘫倒在地。“你!”恩斯特顾不上脸颊的划伤,堪称戏剧化的挥动双手向后移动,“你把我割开了,滚,你这个米嘉斯婊子!”恩斯特饱经凌虐的皮肤上不知什么时候透出一种怪异的青红,因为某种深入肌理的恐惧而忘记耻辱,不知怎么竟爬到了埃里希旁边。

恩斯特抬起眼睛,双手紧紧扣住吓得快要昏厥的埃里希,充满期待的往他身上爬,明白言下只有

这么一个过去相看两厌的同僚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他咬牙切齿,呼吸的热气灼痛埃里希的手背:“你,你是克莱茨,第十六部队的,你有辆绿色的车。快!带我离开这里!这是命令!”

埃里希呜咽着不只如何是好,手被抓的发红,语无伦次:“不要,松开,恩斯特,对不起。我没法救你,对不起。”多愁善感的小麻雀又哭了,泪水噼里啪啦的掉在恩斯特的脸上,又可悲又好笑。

这显然不是我一个人的看法,因为谢瓦尔德慷慨的邀请我们也加入游戏。我附在埃里希的耳边,将对话翻译给他,享受着他握在我手臂的力度:“你可以穿着衣服,也可以脱掉,和我在一起,或是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已经给你我的所有了。”埃里希急切的呼喊着,行云流水的跪倒在地,双手搭在我的膝盖上,不需要任何联系便开始相当熟练的哀求,好像被激发了与生俱来的本能。“求求您了,恰尔洛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还要怎样你才知道我已经不会再犯错了。”埃里希说的声泪俱下,痛苦万分,不顾自己的失态惹得贝卡哧哧闷笑:“把你那天振振有词的劲儿拿出来呀,大参谋,这么思维缜密,怎么现在才开始为自己谋划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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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下了药的恩斯特是个很淫荡的“动物”。他被融化了,所有尊严与理智相关的特质都在肉欲中堙灭,往日清明桀骜的蓝眼呈现出呆滞而痴狂的神情,嘴唇红艳艳的,睫毛潮湿,呼吸粗重急促,鼻梁上也挂了一层水雾。不知道是谁在他的下体插了一根细长的尿道针,随着身体起伏不断碰撞地板,发出细微的叮当声,一如故乡有名的风铃。

恩斯特把头搁在埃里希的膝盖上,极其富有性暗示的一前一后挪动,浅粉色的乳头在他的毛呢西裤上蹭的发肿发红,被从后面操他的阿克西尼亚捏的连喘带哭。埃里希把手放在椅背上,身体尽力向后靠去,好像第一次看格略科跳舞得卡季卡,尴尬的手足无措。恩斯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重心向前,下巴正好卡在埃里希两腿的间隙里,舌头也因为喘息微微伸出,比狗多不了几份心思。

“他好柔软,”阿克西尼亚惊诧好奇的戳弄着男人的瘦削腹腰,引起又一阵色情的呻吟,“我,我不知道,他能承受得住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不像个...坏人。”

“阿克秀莎心软啦,我的小天使。”谢瓦尔德砸砸嘴,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都怪你,恰尔洛夫!”

“这叫恩威并施,谢瓦尔德同志。”

“现在是什么?”她眨动那双狡猾明亮的蓝眼睛问。

“当然是恩了,给伺候我的小混蛋一点娱乐活动散散心。”我把埃里希拉进怀里亲了一口,“你知道卡扎罗斯狗,都是这样,精贵懒惰的娇气鬼,天天哭哭啼啼,吵着要见自己的战友。”

“这下见到了,可满意,克勒斯。”谢瓦尔德笑嘻嘻的问,发现埃里希没回答后故作慌张地说,“完蛋了,恰尔洛夫,咱们把这个可怜虫吓傻了,你干脆趁机换一个新的吧,比如那个小王子,年轻又有活力。”

我夺过她手中的烟抽了一口,对埃里希吐了出来。他被呛到了,但没敢咳出声。“算了吧,太年轻还得重新调教。这就像射击一样,用惯了一把枪,哪怕再老再不方便,只要时不时上上油,通通管,一样是最契合的。”我把烟顺手按灭在恩斯特的手心里,他尖叫着翻了个白眼儿,看上去更像穆勒了,带血的唾液晕开在埃里希的膝盖上。“再说了,傻了更好,漂亮傻子谁不喜欢啊,看看贝卡的小音乐家,乖的像只猫崽子,又省心又养眼。”

“哦!是的!他那双眼睛,啧啧,真跟帕罗亚的天空一样。”谢瓦尔德惆怅地说,“我们都说那样眼睛的男人要打碎无数女人的心来装点斗篷,没想到他拧一把就喵喵直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克西尼亚被谢瓦尔德冷落在一边十分不满,于是将满腔怨气全都发泄在恩斯特身上。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姑娘一样,她急于表现的凶狠果断,满不在乎,不是孩子也不是女人,像只气势汹汹张牙舞爪的小狼,能把你咬的鲜血淋漓也能被摸的塌下耳朵。

恩斯特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只是睁着一双如婴儿般的眼睛,半张着嘴喘息,因无法缓解的欲望而发出破碎且毫不掩饰呻吟,“不,”他昏昏沉沉的用脸颊去蹭埃里希,“我不是......”

话音未落,恩斯特的两条腿便被粗暴的分开,血淋淋湿漉漉的后穴不雅的露在外面,不太性感,但很可笑,随着呼吸缓缓张合。某个士兵拿起一只形状奇异的阴茎,轻轻绕着臀部打转。微弱的刺激被药物无限放大,恩斯特抽搐起来,脚趾在地上挪来挪去,一副欲火中烧的难耐模样。他浑身都成了粉红色,像个俗气的娼妓又像只求偶的鸟,毫无意识的扭动着屁股,嘴里哼哼唧唧的说着点什么。

士兵们把恩斯特拽起来,七手八脚地安置在椅子上。他不停的瘫软下去,以至于要被拖着腋下才能保持平衡。一个姑娘抓起他的下巴,给他灌了一点香槟,一半进了鼻子,一半浇在勃起的阴茎上。他歪向一边,呛的连声咳嗽,头发也紧紧黏在脸颊上,很快被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姿势。士兵们把他围在中间,好像他是个什么新奇的娃娃会是从别的城市来的学生似的。

“我在哪里?”他虚弱又无辜地说,“我的肚子好难受......”

“你在家啊。”贝卡假惺惺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在害怕什么,我的小约亨。“

恩斯眯起眼睛想了一会儿,沉重的摇摇头,“不是,这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

“这是你的新家啦!”贝卡真是个天生的骗子,“你打赢啦,这是长官给你的奖励,你有一个大别墅,还有这个。”

说完,贝卡示意两边的人把他抓起来,在椅子上放了一个又粗又长,甚至带了倒刺的阴茎。“来,乖乖坐下去,等总统来接见你。

恩斯特楞楞得一一照做,在臀部碰到阴茎的一刹那忽然短暂的恢复了一点神志。他尖叫着奋力向上挣扎,胳膊被抓出了几道血痕,肌肉修长的赤裸双腿无助的蹬来蹬去,最后一个打滑,失去了平衡,士兵借机用力一按,把他钉在了板凳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恩斯特疼的浑身颤抖,好像被雷电从体内劈开了,带着凳子一起摔倒在地,阴茎夹出了一些猩红的内壁,随着动作又被重新吸了回去。他被扶起来,拜访成一个跪地撅屁股的别扭姿势,高高的趴在桌上,远看像儿童画里的圣诞烤猪。我被这幅场景震惊的目瞪口呆,那刑具一般的性器几乎是个细花瓶了,他怎么还没死去?

恩斯特肩胛骨突兀的几乎要刺破皮肤,腰下塌,脖子往上伸,姿势如苦行僧,尖叫如牲畜,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疯疯癫癫的青筋凸起。他确实是个强壮的男人,能承受的要比寻常人多得多,尖叫挣扎的也更夸张更凄惨。他所有的肌肉和活力全用在歇斯底里,刺破耳膜的哀嚎上,几乎没有力气保持平衡。然而很快尖叫也停止了,在谢瓦尔德的授意下,戈博夫不情不愿的把小臂粗的阴茎塞进了恩斯特的嘴里,来来回回抽插,抱怨说“除了热乎一点趣味也没有”。恩斯特被噎的眼睛都要突出来,鼻子也开始呛血,很快被射的干呕起来。他的肛门成了一个小小的猩红圆洞,整个人侧卧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咳嗽,精液不知怎么回事儿竟然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弄的我们又恶心又兴奋。发生在恩斯特身上的早已不仅仅是强奸和性欲,而是彻彻底底的暴行。

按照惯例,他又一次被冲洗干净。

贝卡用力碾压恩斯特的阴茎,疼的他连连哀嚎。“怎么啦?”贝卡问,“你大声说出来呀?”

恩斯特涨红了脸,跪坐的大腿都开始抽搐了,浑身遍布青紫:“好疼,这很难受,不要再弄,求求你停下吧。”他以往讲话语速都挺慢,音调也很低沉,口音不甚明显,俨然是个老成持重的将领形象,现在看来那多半是为了服众所制造的假象。我听到了他真正的声音,柔软,略细,带着点不知道哪里的腔调,很年轻也很可怜,不是属于战争的声音。

贝卡大发慈悲解开了手铐,恩斯特在抽出阴茎针的一瞬间翻了个白眼,抽搐着软在地上,带血的精液喷了一地,甚至弄到了埃里希的皮鞋。

埃里希一贯洁癖,恶心的不知如何是好,连蹭两下都没弄干净,彷徨的转身想去拿张手帕。我习惯性的要弯腰给他擦,忽然想到还在瓦耳塔,于是赶快正色,摆出一副凶狠的样子制止。

“哎哟,怎么把您的鞋搞脏啦?”贝卡笑的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鼻子也皱起来,“快”,她压着揣揣不安的金发上校,让他的鼻子贴到地面,屁股翘起来,用卡扎罗斯语说:“约亨小狗,去给大军官清理清理鞋子。”

“不,不是狗!”恩斯特无力地挣扎,脸颊和地面摩擦,出现了几道血痕,臀部却情不自禁地忘贝卡腿上蹭去。贝卡不深不浅的用大拇指往他肛门口捅去,就是不肯碰到那个能叫他舒缓积攒性欲的点。“夹的真紧啊,小婊子。”

果不其然,恩斯特发出嘤咛,胯下湿漉粘稠,顺服的低下头,不紧不慢的把埃里希的皮鞋舔得干净锃亮。随着贝卡的手指越来越深,他也慢慢的抬起头,眯着眼睛露出一副满足的痴态。他行为意图中的不连贯性证明他,战无不胜的帝国之剑,在坦克和鲜血上舞蹈的领袖已经失去了和过去生活的最后一丝链接,他的思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想埃里希也十分清楚这一点,因为他正发出蚊吟般的悲鸣,“我很抱歉,我很抱歉。”埃里希好虚伪,这和他本无一点关系。不论如何,恩斯特上校都要在活着的时候被瓦耳塔碾成齑粉,所以何必道歉,他还没明白这不过是复仇的日常么?难道他天真的以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战友们的生活还在继续么?难道他以为自己才是最不幸的那一个么?

更何况假如真是他的错,为什么声音小到像在默念?

红色的舌尖很快的擦过嘴唇上最后一抹精液,恩斯特像只被打湿的猫一样舒展着身姿,随即被两个士兵摁倒在地。我伸出一只手指,抹去埃里希鼻尖的泪珠。他抽抽噎噎的看了我一眼,闭上眼睛,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顶了顶我的指尖,然后慢慢把它勾进自己嘴里。他没有吞的很深入,我也不想过多勉强,任凭他的舌头勉强碰到第一根指关节,像幼鹿一样轻轻吸吮我的指尖。

“看看我,埃里希。“

他睁开眼睛,我的心里忽然一抖,多漂亮的眼睛,和那些浅薄的蓝色或是清透的鲜绿色不一样,它们是灰绿色的,没有一点值得画家称赞的地方,像风景画日历里洛夫城雨后的草地,严肃沉静,积满泪水。埃里希看着我,除了绝望没有太多的情绪,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苦笑,似乎在说敌人的手指总归比精液好。我看着他寡情的薄唇,回忆起上次舔去我指尖的鲜血后少校还能挤出一两句尖刻的评论,现在却驯服的如刚从屠宰场救回来的牲畜。

我捧住埃里希的脸颊,吻上他的嘴唇,“我不想再看了,我们换个项目吧?“我说,“你想干什么?”

埃里希顺从的低下头,让我去吻额头,这是我的习惯。“我想要为您服务,长官。”他说,手指无力的搭在我的膝盖上,很笨拙的表现出邀请的姿态。

带埃里希走出房间的前我最后看了一眼恩斯特,他正双腿缠在柳德米拉腰上,整个人被折成了两半儿,嘴里不停的喊着胡话,乳头被用口红画了几个乱七八糟的图案,身下则是过去的部队旗帜。下一个人将他翻成跪趴的姿势,手肘撑地,嘴里也很快被塞了一根阴茎。那是被反剪双手的威尔汉姆,双腿确实相当漂亮。

我忽然感到有些唏嘘,恩斯特有形状很美好的嘴唇,但是再也没有人会吻它们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们回到办公室,埃里希不久前坐过的椅子还摆在窗边,好像一切都没变化,无人悼念他刚被阉割掉的生命。

我让埃里希坐在穿衣镜前,打水来给他洗去脸上的墨渍。他低着头,整个人瘫软的靠着椅背,一只手搁在膝盖上,一只手无力垂在半空,好像那个殉国的卡扎罗斯内务部助理。他也很年轻,很英俊、讲究有格调,家里摆满艺术品和书籍,把毒药藏在香烟里,等人们找到他时已经以圣子的姿势死去。他很聪明,我想,否则这般骄傲脆弱的文官该如何面对沦为敌人玩物的命运。也许如果他还活着,就会像埃里希现在一样,眼底死寂沉沉,红肿的泪痕布满脸颊,双手摊开,任凭摆弄。

“看看你,埃里希。”我把他的脸扭向镜子,“你觉得自己长的怎么样?”

埃里希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被我用更大的力气掐住两腮,“你觉得自己英俊么,克莱茨少校?”

埃里希想扭头看我,但气力不够,只在脸颊上徒增了两个月牙型的血痕。灰绿色的眼睛先是透过镜子的反射向我求饶,最终被一点点压回自己的倒影。“我不知道。”他不适地回避着视线。

“为什么不知道?”我轻轻的摩挲他后颈的凹陷,“我记得有一位年轻绅士曾向我详细解释了审美理论,他当时也是这么摸我的。”说着,我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引起一阵战栗。“来,告诉我,克莱茨少校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只有一次机会。”

埃里希喉结滚动,瞪大眼睛,嘴唇像鱼搁浅后翕动的鳍。“我觉得,”他难捱的吞咽着羞辱和痛苦,“我觉得......”

让一个老派的军人评价自己的样貌是件很好笑也很诡异的事儿。他们作为暴力和侵略的代表,作为男性气质的集合,是社会金字塔的顶层,习惯于评价,习惯于批判,习惯于凝视,以至于成为刀俎鱼肉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能说自己英俊么?那显得有些太“肤浅”了。他能说自己不英俊么?我想以卡扎罗斯男人的傲慢是做不到的。

我吻了吻埃里希的头顶,深知这个居高临下的动作在镜子里不会是爱意,而是羞辱和掌控的表演,“我觉得你还算英俊。”

埃里希快速眨动眼睛,僵在原地,嘴唇发白,手指都开始颤抖,“谢谢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比不上恩斯特那样的金发海报男孩。“我粗暴的捏着他的脸转来转起,好像检查一件二手台灯,”你的眼睛是很漂亮,鼻子和嘴巴也算端正,但你不是个大美人。你明白么?你不是个大美人,埃里希。你只是长得不错又有点运气。我以为至少你会聪明,可没能想到你竟然这么蠢,蠢到需要我来跟解释这个简单的道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家么?”

我不需要看也能猜测到他的回答,无非是道歉,求饶,和阴郁恍惚的摇头。

我打开穿衣镜,拿出一直夹在侧面的埃里希坦克宣传照,黏在镜子上,“还记得么?”

埃里希眼睛向上看去,好像在向看不见的神祷告。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时他还是英雄,是军人,是男人,是人。是克莱茨少校,前途似锦,可以做丈夫,做父亲,做情人,那时他还“算是个人物”,还拥有存在的意义。

“我看到这张照片的第一眼就......”,我想了想,吞下即将脱口而出的爱,“想知道你被操的直翻白眼,被揍的跪地求饶是什么模样。我是个肤浅的女人,埃里希,我没有读过多少书,如果没有战争,甚至不够做你们的佣人。我弄不清楚什么漂亮与美的区别,我也不在意,只知道狙击镜里的你看上去干净又健康,简直不像是在前线。而在那个时候这就是我想要的一切,能吃饱,穿暖,洗热水澡,平安地活过一天。你们有最好的军械,最好的部队,坦克源源不断的从边境驶来,几乎望不到头,年轻强壮的男人坐在装甲车上哈哈大笑,唱着军歌,好像要征服到世界最后的角落。我恨你们也羡慕你们,我从不想成为你们,但我想得到你们。我发誓我要得到一个卡扎罗斯人,一个漂亮高傲的卡扎罗斯军人,把他关进地下室,让他在远离故土的拉瑙卡凋谢,用他的鲜血和生命滋养我的灵魂。他可以是我的宠物也可以是我的囚徒,但他不会是我平起平坐的爱人。从六百多码的距离里我可看不见什么灵魂和思想,埃里希,你被我选中只是一个巧合,你可以是任何一个人,穆勒,格略科,赫尔佐格,任何一个有幸长着漂亮皮囊的战俘,我对你的情感和欲望不过是对一个模糊的概念和名词的好奇,就像“金发”,“异域美人”。”

埃里希呆滞地看着照片里的自己,被我在背上猛推了一下后踉跄着跪倒在镜子前。“你再看看现在的自己,跟照片还有半点相似么?”

坦克宣传照后的生活对他很残忍。他被击中,死里逃生,被剥夺了作战的荣誉,在医院里忧心忡忡,等来祖国战败消息。他被俘虏,在战俘营的阴暗小隔间里艰难度过半年,好不容易出来,接着被转送到拉瑙卡,被强奸羞辱,经历了过去所不敢想象的折磨。他过了一段还算体面的日子软禁日子,再次堕入地狱。一次一次燃起希望,抬起头想要接纳阳光,随机被按进淤泥碾得粉碎。然而他也在不断愈合,不断疗伤。事实上若非最近一段囚禁生活的蹂躏,他应该是个不太显年龄的男人大约因为一直都是高傲严肃的冷漠模样。石头可看不出年纪,贝卡讥讽地说,风干的牛粪也永远青春坚硬。然而埃里希是不会知道的,我也不会允许埃里希知道,我不断强调他的根根白发,他的皱纹,他过分消瘦的身形和苦闷的神态。我说他本就不多的美貌已经所剩无几了,说就像柳德米拉评价的那样,我被骗了,他根本不值这个价。我要他永远焦虑,永远恐惧,让被羞辱的回忆刻骨铭心。

“你不是备受瞩目的参谋了,看看你这张脸,你这幅颓废疲倦的模样,”我毫不掩饰嫌弃,把负责的七区囚犯资料从他头上倾倒而出,一瞬间无数张或惶恐,或畏惧,或迷茫,或憎恶的黑白面孔将他淹没,埃里希手足无措的坐在照片间,好像那是漫山遍野的墓碑。我坐下,身体后仰,踩着埃里希的脊背,让他的鼻梁无限贴近膝盖上那两张档案。一个是圆眼镜孩子气,满脸不服的保罗·库尔特,一个是瘦高虚弱,骨架修长的乌尔里希·海登曼。我要埃里希把证件一张一张收拾好,并且叮嘱一定要注意他们的脸,“你在这里是最平凡不过,不够年轻,不够漂亮,军衔也不算很高。你手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会愿意付出一切来换得你的位置,我也可以随时挑选一个更乖顺的男人取代你。如果我想,埃里希,“我略微夸张地说,“我可以每周一挑选一个情人,然后在周日晚上把他枪毙。”

“我留下你是因为我可怜你,我可怜你的蠢样子,你自以为是的德行和你那些矫情的少爷做派,我知道除了我没人会容忍你的任性和自负。这不难。考虑到我本可以把你像狗一样当作宠物拴在地下室。然而我还有一丁点怜悯和同情,想把你从后半生的耻辱和绝望中拯救出来,我给了你我能提供的最好的生活,我给你争取到和父母通信的机会,我甚至给你带来了一个卡扎罗斯朋友,你是怎样回报我的呢?嘿!注意点,别把眼泪滴上去了。”

埃里希四肢着地,把纸一张一张整理好,肩膀颤抖,坐在地上一副无助的模样。“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晚了。”我点燃一根香烟,烟灰掸到他的衣领里,烫的埃里希一哆嗦,哭的更厉害了,“你没什么特别,克莱茨,事实就是如此。你是个华而不实的物件儿,你早就没有资格桀骜不驯了。你没有舒勒那样让人心碎的漂亮脸颊,以至于不管怎样乏味都奇货可居。你也没有穆勒那样能干贴心的性子,可以给自己换来新世界的一隅之地。你过时了,被抛弃了,就像过期的玫瑰油。也许曾有人爱过你,曾有姑娘青睐于你,但那个你已经死了。现在埃里希·克莱茨能选择的只有新的身份或是坟墓。明白么?

我拽着他后脑的头发逼迫他直勾勾的注视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埃里希,夺过资料,随意挑选出了几张。“这个的胸很漂亮,叫的浪。这个的父亲原来是个大官,愿意用一套卡扎罗斯首都的公寓来换他去劳动营的机会。这个,哦,这个我最喜欢了,”我俯下身,将照片塞到他面前,“认识么?”

埃里希靠在我的腿上摇头,泪水浸湿了一片衣襟。我松开手,开始爱抚他的额头和因痛苦而紧闭的双眼。“不要哭,没必要哭。这是个工作场合,不要任性。我并不是在逼迫你,为什么流泪呢?你可以选择,E7307的房间还空着,我也能很轻松的找到一个人去填我床上的空隙,一个更温暖,更可爱,更英俊的男人,或许穆勒,或许一个符合我身份的米嘉斯人。”

我将答案藏进抚摸,埃里希知道该如何表现。他把把头埋进我的膝盖里,像撒娇又像忏悔。双手向上伸,抓住我的手腕。他很少这样握,哪怕如此失态也因为手指本身的修长纤细而有几分格外优雅。我感受到他的动作所带来的隐隐疼痛,那是他抓住最后一丝期望的力度和对暴行的控诉,好像在高空抓住在悬崖边生长的细瘦小树。我不可避免地开始幻想如果他如果坠落会是怎样的画面:我呼唤来站岗的列兵,今天当值的是谁,格丽莎,瓦洛佳,还是那个老睡不醒的冲锋队员叶夫根尼?总之,她或他,会用肌肉结实,装满奶酪和香肠的胳膊抓住埃里希苍白孱弱,只有茶叶和一点燕麦组成的胳膊,不顾他的哀求祈祷把他拖进E7307那几平方米大小,暗无天日没有窗户的小屋。埃里希会挣扎,然后被娴熟“简单无害化处理”---一个人在后面抓住他的肩膀,另一个人往他的裆部和小腹猛揍几下。他会哭,会哀求,会咒骂也许?,会双手被反铐在无尽的黑暗中以动物的姿态舔舐碟子里加了药物的稀释燕麦粥果腹苟活。他会在绝望和孤单中崩溃,开始歇斯底里,自言自语,疯疯癫癫,接着被带上口塞,被遗忘,被践踏。也许他会去参加派对,被操成淫乱的娼妓,也许他会开始接客,最后死在血泊里。他会后悔么?会回忆我们曾今近乎是爱情的短暂岁月么?会思念恰尔洛夫在拉瑙卡郊外的农庄么?故乡的记忆已经太远太远,洛夫城的一切都被米嘉斯的漫天白雪所覆盖,连父母的记忆都模糊了,变得触不可及。想想看,他有多久没看到自己的家了,三年?四年?他被迫只能从最近的美好回忆里吸取力量,让灵魂不至于枯竭。等他被关押半年,我会去见他。也许是在牢房里看到遍体鳞伤如断线木偶的残破身体,也许是在办公室里看到跪地求饶瘦骨嶙峋的奴隶。他会被训练成瓦耳塔大规模出产的三位一体伴侣,奴隶,情人,敌人。

埃里希坠落了,再也无法扇动翅膀,再也无法飞翔。他曾是伊卡洛斯,现在则是塔洛斯,被命运和凶手恶毒的推下,从此畏惧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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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椅子上,看埃里希一点点脱去上衣,直至赤裸。

我招招手让他站在我两腿之间,轻轻摩挲他臀部下方和大腿内侧的柔嫩肌肤。埃里希闭上眼睛,不可控制的皱起眉头,睫毛颤抖。我痴迷的赏玩儿品味我的战利品,注视着他的窄而瘦的腰腹在抚摸下剧烈起伏。我看到无数吻痕鞭伤,清晰地感到一种陌生的兴奋,好像素未相逢的埃里希刚被押送到我面前,等待被夺去贞操。我想他也能体会到这和过去卧室里的前戏不同,我们的关系变得更残忍更陌生。即将发生的性交无关爱与情欲,只有羞辱,只有控制,只有屈从。在统治和被统治之间,没有平等的空间,只有强暴,只有掠夺,只有杀戮。

“你在想什么呢?”我不厌其烦的提醒,“要说真话,我可以看出谎言。”

埃里希眼里蓄了一汪泪水,“我是个没有骨气的懦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克莱茨无法撒谎,唯有面对丑陋的真相:他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俘虏,主动脱下衣服,恳求敌国军官的垂青。他不是被迫的,他有一个“不是选择的选择”,他是自愿的。男人最擅长审判,男人最擅长指责,埃里希是男人,是军人,他最清楚人们会如何辱骂他的怯懦。

历史上有无数的女人曾面对过相似的选择,只是情况更糟,年龄更小。男人们,历史学家,哲学家,画家,作家,社会学家,心理学家,甚至还有导演和记者,用纸笔,用印刷机打字机,用胶卷镜头,一次又一次怀着亵玩的恶意和性欲重演她们的耻辱和苦痛。我始终相信那些故事只是借着历史的名义冠冕堂皇,如果你撕碎男人谱写的道德篇章,怎么可能看不到字字泣血的绝望?

母亲曾告诉我女人是柳絮,是梨花,轻盈美丽又洁白,年幼时尚能附树而生,成熟后便要随风飘扬,稍有不慎便会被卷入汹涌的漩涡,死无葬身之所。母亲收拾着沾染我初潮床单,喋喋不休,淳淳教导,你要找一个丈夫,比如你的表哥,他大你十岁有多,家里有两匹马和一只跛腿的母牛。赫塔,你必须结婚,你必须成为某个男人的女儿,妻子,或是母亲,否则你无法存活。这个世界注定无法允许女人独自行走。

一个人,一个女人,从出生到死亡,每时每刻不是在听就是在传颂这句真理,以母亲,教师,好友的身份苦口婆心,恐吓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在一生都在接受你无法自己存活的教育里。你怎么能妄加指责她委身于敌人,习惯性的向另一个男人寻求庇护和依靠。我们都曾发誓一旦被俘虏就要自尽,可我绝不敢审判那个为了养活三个孩子和卡扎罗斯人“苟且”的农妇。因为我不曾是母亲,我不曾看着我怀胎十月的孩子高烧不退却无能为力,因为我不曾处在她的境地。

第一次领圣体时我跪坐在教堂的最后一排,身边是和我吸吮过同一个母亲,同样一身白衣,满脸欣喜的萨沙--她在三个月后被前来和我见面的表哥看中,并在次年的冬天死于产后风寒。我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圣人,女人寥寥无几,都如母亲所说,是某个男圣人的女儿,妻子和母亲,都是处女,甚至一辈子没见过男人。她们大多死的惨烈,被脱光衣服,割去双乳,饱受羞辱,以至于那一张张温柔美丽而顺服的脸竟显得有些可悲可笑。为什么不复仇?为什么不愤怒?为什么永远微笑慈悲,随时可以原谅?难道那金灿灿照亮面庞的光环竟是枷锁,让她们永远保持这幅平和怜惜的模样,将惩罚的力量和资格全权交给上帝。

我从来都不喜欢教堂。我在主日学校问神父为什么圣阿加莎被公开处刑,割去双乳,却不曾有一个男圣人受过同样的羞辱。神父恼羞成怒,说我是个必将下地狱的蠢丫头。我看着教堂血淋淋的圣像和总督手里阿加莎的乳房,感到一阵恶寒。他们叫她圣人,叫她西西里的阿加莎,说她是被强奸少女和乳房的守护圣人,实则也从她的受难中得到某种变态而猎奇的快感。罗马人审判基督徒,基督徒审判女巫,卡扎罗斯人审判妓女,审判破坏种族纯洁性的不庄重的母亲,米嘉斯人审判和卡扎罗斯人有私情的女人,次次都以正义之名,次次都演变成一场歇斯底里,游街羞辱的狂欢。我真该感谢现在新政府里多了不少女官员,才叫情况没那么恶劣。我受够了,受够了总要用女人的裸体作为故事的脚注和香料,把我们的记忆烹饪成面目全非的菜肴供给贪婪的男人享用,加一点羞辱,加一点艳情,加一点美丽的容颜,加一点戏剧化的改编,历史将变得多么顺滑入口。每个人都好奇我们是否被强奸过,是否和哪个男兵有过一段香艳的情史,可答案是与否与他们何干?来采访我们的记者想要娜塔莎详细的讲述她被俘虏后的经历,似乎不愿相信她没经历过凌辱。他问柳鲍芙勇敢参军是否是为了给死去的丈夫复仇。没有丈夫?男友?恋人?哥哥?弟弟?父亲?他问贝卡是否更喜欢高跟鞋,你说我们应该把军装像南部联邦那样设计,下面换成裙子,更能体现米嘉斯女人的优雅。他问卡季卡是否晕血,还默认她是在妇产科工作。

那天他只问了我一个问题。

恰尔洛夫小姐,他转头看向我。

是恰尔洛夫中尉,我努力不骂脏话。

抱歉,他心不在焉的回答,丝毫没有要纠正的意思,我对您的问题是,您应该是女兵里杀人数最高的,又是狙击手,这件事儿会对您的生活造成影响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点没懂,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还好吧,我偶尔背有点疼,不过扭几下就好了。

他抚掌大笑,好像我是个孩子,我的意思是,狙击手听上去像个男人驱逐剂,您在生活里应该很难拥有一段感情吧。您还年轻,真应该多给国家生几个小狙击手。”

是吧,我说,但谁会想要一个能在六百码在击碎他睾丸的妻子呢。

所有的同情都消失了,我忽然觉得非常烦躁,因为不得不承认埃里希依然身负无法逃离的罪行。他美丽的绿眼睛是有阶级的,有性别的,不论怎么殴打折磨都无法粉碎根深蒂固的傲慢。我的眼睛也是如此。因为他是埃里希,他不能无声死去,因为他是埃里希,他也不能快乐的活下去。他要像一只眼睛明亮的小麻雀,在寒冷的冬季蜷缩于我的掌心,是庇护也是枷锁。我会一遍一遍重复冠冕堂皇的谎言,让他在自己每一次心跳中都感到刻骨的耻辱。他不得不接纳,因为谎言在空气里,在食物里,在衣服里,他目光能及的一切都在吟唱他是多么幸运,能拥有米嘉斯军官的垂怜。战争结束后我们开始编写新的圣经,新的秩序,然而人类的想象力是那么贫乏,只好让他们暂且吞下自己种植的恶果。

我坐在椅子上,手指逐渐滑到埃里希的会阴。他下意识夹紧,然后松开,双手在身侧攥紧,泪水从下巴滑倒胸口。你没有选择,我可怜的小麻雀,他从来都没有选择,但为了让他乖乖听话,这会被当做一个秘密,一个小小的带刺奖章,扎在埃里希胸前,随着每一次心跳提醒他的妥协。我的指甲并不尖,却还是刮的埃里希连喘带抖,泪流满面,好像下一秒就要仰面朝天昏厥在地。

“有感觉么?”我轻轻揉搓着他逐渐膨胀的下体问,“需要我停下么?”

我松开阴茎,双手往耻骨和小腹摸去,埃里希的呼吸全乱了,双手疼痛的扭着,不知该放在哪里。我拽着大腿把他拉近,在臀部狠狠的拍了一下,“立正站好!”

埃里希整个人一僵,慢慢狼狈的调整成双腿微微张开,双手背后,挺胸抬头的军姿,好像将阴茎送进我的手中。看着他一丝不挂还要保持严肃的神情,我不禁笑出了声。

“告诉我,克莱茨少校,你现在感觉?”

埃里希痛苦的闭上眼睛,嗫嚅道:“耻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

“耻辱。”他的声音稍微大了一点。

我笑眯眯的要他睁开眼睛,说我会给他一个奖励。

我给埃里希手淫了一次,把精液蹭到他的大腿内侧。他高潮时也不得不像我要求的那样睁开眼睛,以至于呈现出了某种神经质的悲哀和张皇失措。

“四分七秒,”我鼓励道,“你还是很健康的。埃里希,看来我把你养的不错。你应该说什么?”

“谢谢长官。”埃里希低声回答。

我往后靠,拍了拍膝盖,“来吧,小麻雀,是时候告诉我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换取我身边的位置了。”

埃里希不太重,坐在我腿上恰到好处。他两腿张开,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将我紧紧搂住。我从镜子里看到他赤裸的脊背和臀部,苍白削瘦,布满鞭痕,在我深褐色军装的衬托下显得非常扎眼,脆弱无助的如一片雪花。他是温暖的,依然是肥皂的气息,在沉闷严肃的办公室,在穿戴齐整的异性军官面前不合时宜的赤裸着,被敌人怀着戏弄的态度亲吻肩头的雀斑。他是个装饰品,这点毋庸置疑,或许昂贵,或许少见,但确确实实是个装饰品。

我要求他不用手,靠摩擦高潮。这应该不算很难,我亲吻着他沾着泪水的潮红脸颊,你已经高潮过一次了,很敏感,只要努力,就可以做到。我抓住埃里希的手,强迫他尽量往我怀里贴。腰身别扭的上下起伏着,乳头很快被粗糙的军装面料磨的发红,他勃起了,但距离射出来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因此带着哭腔呻吟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上下缓慢的扭动着,平生第一次做出了主动求欢的姿态,不一会儿便急出了一层薄汗。他近在咫尺,随着动作时不时摩擦到我脸颊和耳垂的鼻尖,他急切的绿眼,带着泪水的睫毛,呼吸的温度,抓住我肩颈的力度,还有微不可玩的呻吟呢喃,无数感官刺激将我包围。我好像感受到了一种如电流般的链接,让我可以体味埃里希的恐惧和绝望。然而这种投射是单方面的,因为他赤裸,而我衣着整齐,我可以剖开他,掠夺他,品尝他,他却无法探测出一点我的想法。我不会流露出任何他能察觉的生理反应,在他看来,我只是坐着,微微靠后,冷眼旁观他为了能给自己增加一点摩擦而急不可耐的挪动屁股往敌人身上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批评他速度太慢,问他是不是需要一点恩斯特用过的药才能渐入佳境。埃里希不断摇头,更努力的耕耘。我伸手去捏他臀部的软肉和他的乳尖,问他到底喜欢被怎样淫荡的羞辱才能做个男人。埃里希急的腿根儿抽搐,眼见着就要捂着嘴哭起来了。

你看,我顺着他的脊背抚摸,让他转头向窗外看去。那里刚缓解了药效的恩斯特正被拉着双手吊在旗杆下。他修长的像一条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脚尖没找地,嘴里塞了一块皮革打成的结。他没呼喊,只是努力扭动脖子妄图避开某个帕罗亚人给他挂上的木牌,上面用三种语言写着“约阿希姆·恩斯特,婊子和屠夫”。

手指插入埃里希肛门时我凑近他的耳畔带着笑意描绘我幻想的美好场景。你应该和他一块儿打包出售,金发和黑发,穿着全套制服。你们做婊子太老,但做军官倒是很年轻。我猜你们在瓦耳塔会很受欢迎,一对儿卡扎罗斯坦克兵。你觉得他会抱着你哭泣么,还是会揍你,骂你是叛徒,主动往敌人身上爬的小叛徒?

求你......,埃里希咬牙闭眼,嘴唇发白,小腹肌肉紧绷,露出骨骼的轮廓,一瞬间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

恩斯特永远不会像你一样怯懦。我话音刚落,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头仰起来了,啊的一下高潮了。

埃里希看着自己小腹和我衣服上的白浊,忽然开始啜泣,无力的搭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哭的很是伤心。

我看着鼻尖下埃里希削瘦笔直的脊椎,感到某种奇异的使命感,好像时间刹那间出现了折叠。我看到萨沙了无生气垂下的手,子弹击中靶心的亮光,恩斯特血红疯癫的双眼,莱勒诺夫粗糙破裂,指甲剪的很短的手,为我带上奖章。我看到坦克和迫击炮扬起的蔽日浓烟里埃里希瘦高笔挺的身影,然后是他被情欲占领的脸颊。我也能闻到很多,我闻到卡季卡金缕梅药水的气息,战俘营消毒液里淡淡的朽败,穆勒的巧克力饼干,埃里希的高级香烟和须后水,还有新掘的坟墓。无数个充满意外的瞬间将我们带到这个时刻。世界曾被撕得粉碎,然后胡乱重新拼凑在一起,勉强维持一个稳固形状,中间用血液和融化的生命粘接。这拼的一点逻辑也没有,以至于闹出许多笑话,把两个相隔千里的陌生人硬挤在一起,让洛夫城的少爷向拉瑙卡的村姑摇尾乞怜,叫他光着身子一丝不挂我却衣冠楚楚。他本应该是一个如此遥远的符号,现在却成了唾手可及,随处可见的消耗品。

“子弹是我送给你的第一件礼物。”,我呢喃着告诉他,知道他被高潮弄的昏头转向无法理解。我漫长的狙击生涯里只犯过一个错,那就是没能将他迅速击毙。你应该死去啊,埃里希,你没能珍惜我给你的机会。如果你死于战争,死于你执意要上前线的倔强,你应该被整理的干干净净,伴随那首着名的军队安魂曲,在感慨万千的泪水里被缅怀。你本来可以是英雄,躺在旗帜和鲜花的簇拥中,胸前是金色的卡扎罗斯一级英雄伤亡奖章,而不是现在这样,每晚被摆弄成不知廉耻的姿态,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身向敌人求欢。你太自私了,埃里希,你为什么不敢死去?

我拖拽着埃里希到落地窗前,让阳光照亮他一片狼藉的脊椎和潮红的脸颊。他先是遮住下体和肩膀,最后发现无异于自欺欺人,只好掩耳盗铃的遮住脸颊。“多美的太阳啊,埃里希,照在每一个人身上,“我轻轻的揉搓着他的颈椎和肩窝,“你觉得它会告诉你的父母和穆勒,你现在在做什么么?”

他抬起头,露出在散落的刘海下绝望疼痛的脸,“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门口传来一阵温和的敲门声。“长官女士,抱歉打扰了,请问您现在方便么?”

埃里希被吓的一机灵,刹那间语无伦比,脸色煞白,“救救我,不要,不要,求您了,求您了。”

“工作需要我呢,”我带着笑意说。

“至少给我穿上衣服,求您别让别人看到我这幅模样,我听话,我听话!”他急切的把脸往我手上贴,射精后的恍惚有一扫而光。

我以“来不及了”为由,让他钻到办公桌下面。埃里希紧张的甚至忘记站起来,连滚带爬的缩进阴影里,眼睛惊恐地睁着。我坐到桌前,翘起一条腿,最后看了一眼狼狈的弓腰曲身,被我踩着肩膀的埃里希,好整以暇的清了清嗓子,“请进。”

来人是个白皙苗条的青年,穿了件单薄的米色的半扣式衬衣,材质很柔软,莫名带着些困意,在领口和臂弯处有几个指印,下面则是常见的靛色制服裤子,膝盖被磨的发白,臀部写着瓦耳塔战俘营的首字母。不太合身的裤子没有皮带,使用扣子固定的还是过于宽松,于是又在腰上翻了一圈,露出筋脉清晰的脚踝,然后是双木底布鞋,沾了点深棕色的陈旧血迹,两边则有多次缝合的痕迹。

“有什么事儿么?”我问,慢慢碾压埃里希的乳头。“约瑟夫·格略科。”

格略科笑了一下,嘴角破碎的伤口渗出丝丝血来。“下午好,长官女士,很荣幸您还记得我。邮政处的卢帕津先生请您过目这个月的总结表。”说完,他毕恭毕敬的几步走上前,双手将一叠公文纸放到我桌上,深深鞠了一躬,接着退回原处。如果不是因为鞋子发出的寒酸咔哒声,他的姿态可以说得上是相当干练,脊背几乎不弯,甚至比埃里希还漂亮,除了一丝神经质的疼痛和疲惫几乎堪称优雅。

我招招手,示意他走近,如此便跟自己过去的战友只隔一块木板。我打了个响指,示意他去看钉在国旗和党旗下的瓦耳塔规范。“念一下第三条,谢谢。”

“服刑者在牢房以外要穿着全套囚服,包括自由活动时间。”格略科温顺的垂着头,睫毛很长,脸颊上过去那点讨人喜欢的婴儿肥早就消失了,显出些成熟苦闷的特质。这多少让人有些唏嘘,好像他们在瓦耳塔长大成人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的制服呢?”

格略科眨了眨眼睛,“抱歉,长官女士,我正在受罚,不能穿外套。”

“不冷么?”我捏了捏他单薄的衬衫。“几乎跟光着身子没有区别。”我说“光着”这个词的时候咬字很重,同时用鞋尖儿勾了勾埃里希的下巴。

格略科又笑了一下,“这大概是受罚的意义吧,”他轻描淡写地说,“比起真不能穿衣服的,比如操场上的那位,我心怀感激。”

“你很幽默。”

“幽默是男人最大魅力,”格略科笑起来时很可爱,结合了男人和男孩的特点,比穆勒更活泼,比施密特更成熟。“尤其是对我这种没什么魅力的男人来说。”

“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军官们对你的评价很高,维诺格拉多夫尤其对你跳舞的模样念念不忘。”,我低头翻阅着总结表随口敷衍道:“好好加油,你不会在瓦耳塔呆太久了。”

“借您吉言。”他顿了一会儿,“我有一个请求,长官女士。”

我来了兴趣,扬起眉毛,抬头盯着他:“哦?”

“我可以看看您的手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你的请求?”我笑出了声,不理解的问道:“你知道以你的表现,如果请求是休三天假或者吃一顿好的我也会考虑同意。”

“是的,长官女士。”

我无可奈何的耸耸肩:“哪只手?”

“右手可以么?谢谢您,长官女士。”

我伸出手,他低下头,在即将触碰到的一刻用眼神争取我的同意,我点点头。他轻轻捧住了我的手背,认真研究起来。

格略科的手很冷,大约是因为没穿外套的缘故。臂弯处一圈若隐若现的淤青,手背也有两片细碎的红色血点。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我的老茧和掌心疤痕,弄的痒痒的,好像有一只蝴蝶在跳动。

“所以这就是米嘉斯方面军最好的狙击手的手么?”他微微抬起头,透过睫毛带着笑意看向我,很慢很慢的眨动眼睛,抿了抿嘴唇,“我很崇拜您,您知道么?”

“为什么?”

他没有理我,而是着迷的盯着我的指尖,“您有艺术家的手,让我想起我曾在南方联邦看过的一位画家的作品。”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曾花费数年时间研究手的解剖,有人曾说一位优秀的艺术史学家可以通过手的描绘和形状来判断出是否是他的作品。”

“他画的手很好看么?”我好奇地问,同时腹诽这些参谋军士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喜欢炫耀。

“不仅如此,”格略科回答:“传说他的技艺是如此之高超,以至于能通过手看出肖像的灵魂。”

“你能看出我的灵魂么?”

格略科摇摇头,“我不是艺术家,即便我是,我也无法揣测您的灵魂。”,他说着最后在我掌心画了一不太圆的圈,“但我知道,这是英雄的手。”

“不是谋杀者的手?”

“不是。”他微微欠身,从善如流的回答,“很可惜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认识,如果没有战争,我会期待和您一起打猎。”

我忽然觉得他是个非常有意思的男人。正当我准备接着聊下去的时候,忽然想起桌子底下还有个埃里希,连忙收拾思绪。“好了,”我清了清嗓子,“你可以走了。”

他深深鞠躬,向我道别,快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今天是洗衣日,您需要我帮您把衣服带去然后周一给您送来么?”

“什么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的制服,”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到,“被弄脏了。”

我低头,看到埃里希残留的精液。

格略科接过我的外套,“那些衣服也需要洗么?”

我愣了一会儿,直到小腿被桌下的秘密情人掐的发疼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埃里希刚脱下的一摞衣服。“不用了,”我深吸一口气,“就放在哪里吧,再见。”

格略科又鞠了一躬,“周一见,长官女士。”

随着房门再次关上,我踢了踢埃里希的胸口,示意他爬出来。埃里希吓得浑身都湿漉漉的,膝盖上沾满泪水,嘴唇一片惨白。

“还活着呢?”我嘲笑道,“都以为你要被吓死了。”

埃里希闭着眼大口喘气。被衣服砸了一脸也没反应。最后他擦干眼泪,筋疲力竭的趴在衣服上,声音微弱颤抖,却透出一股释然。

“回家吧,带我回家吧,长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爱埃里希的一个动作,准确来说,被扇耳光后的动作。有时是反手,有时是结实的掌心接触脸颊,总之都以他面颊通红嘴角流血结束。这种疼痛和羞辱迫使他不得不做出一些非常可笑的应对措施--他会咬牙,努力平缓呼吸,缓解肉体不适,接着抬起一只手,轻轻遮住脸颊,偏过头去,隐藏即将掉落的生理泪水。起初他还会难以置信的用眼神指责我,似乎在说我怎么敢用如此轻慢的方式对待一个男人。然而很快他就学会了与自己现有的身份达成和解,不再与我对视,示弱地垂下眼神,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接纳容忍我的怒火。

我尝试过一个接一个的扇他耳光,具体缘由我早已忘记,大约是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不外乎他打碎了一个碟子或是在浴室里耽误了太多时间。他坐在椅子上,紧紧抓住两侧扶手,闭上眼睛,等待惩罚。我要穆勒也站在一旁观看,告诉他这就是纵容的下场---我很少直接惩罚穆勒,他太乖顺,挨了揍也会挤出灿烂的微笑跪在地上准备用身体来表达歉意。直接羞辱他似乎远没折磨埃里希来的痛快。我想穆勒在瓦耳塔一定经历了毁灭性的羞辱以至于活下去成了他唯一的期望,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情绪波动。如此一来埃里希成为了他的某种情感依托,一个美好的幻影。也许过去的长官现在成了小海因茨的替代品,一个需要关爱,需要贴心照料的孩子。也许他在感恩埃里希过去的教导和善意,类似于“他曾帮助我在地狱里存活,如今轮到我来帮他了”。又或是他依然在期待,寄希望于有一天埃里希或是我能允许他恢复成过去精干利落,刻薄傲慢的少校,再次发号施令,告诉他该怎样生活。

他那么爱他,有时甚至到了让人厌烦的程度。我不理解,不理解凭什么埃里希,在自己已经饱受羞辱,只要我一个手势就得跪在地上讨好的向我谄媚的情况下,还敢在早餐时心安理得的接受穆勒的服侍,好像明确自己始终地位是于他之上的。我也不理解为什么明明战争已经结束,卡扎罗斯军队系统已经可以溃败,穆勒还要死心塌地,义无反顾的将埃里希每句话奉为金科玉律,毫无怨言的为他保存最后一丝尊严,甚至任凭他偶尔出言不逊的讽刺责骂。就我所知,穆勒从不要求埃里希帮他分担家务。年轻的金发副官像个尽职尽责又乐在其中的奴隶,从早上六点十五分就已经梳洗整齐,开始准备早餐。他要洗衣服,收拾屋子,刷地,打扫房间,穿着洗的发白的旧衬衣忙碌整天。与此同时埃里希不是坐在窗边发呆就是躺在床上昏睡流泪。

他是那么爱自己的长官,被迫看他受罚也因此成为了残忍的酷刑。随着巴掌一个接一个落下,埃里希的左脸迅速的红肿起来,鼻子和嘴唇崩裂出鲜血。他连续被打的偏过头去,要屏住呼吸才能对抗疼痛带来的眩晕。我不准他用手去擦拭,因此埃里希只能违背生理反应的不断将头偏回去,颤抖地等待下一击。我打到第七下时埃里希已经明显昏头转向了,他气喘吁吁,满脸血渍,眼球颤抖涣散,无法集中于一个点。穆勒跪倒在地上,膝行到我面前,泪水蹭了我一裤子。他的脸颊贴着我的膝盖,双手向上伸,去够我的皮带。“让我来服侍您吧,”他紧张的笑着,“您不要动怒了,会伤到手的。”

我抚摸穆勒的金发,柔滑冰冷,如缎子一般,他也应景的透过睫毛向上看。多好的孩子啊,我想,他看我是怎样的想法?他爱我么?喜欢我么?还是单纯的畏惧我?不论如何,他都应该清楚我是他唯一的依靠。这不仅仅是生活上。在未来漫长的几十年岁月里,我将是他唯一的温情和爱的来源。如果我足够残忍,完全按照对待囚犯和仆人的方式对待他,他的生命里便只剩下冷酷的奴隶主和抑郁憔悴,行将就木的囚犯作伴。

我粗暴的拽住他后脑头发,疼的穆勒倒抽一口冷气,差点就要抬手,最后还是扯出一个泪盈盈的笑容--那种让你觉得自己很糟糕的笑容。

“你就是用这种神情面对海因茨的么?”我鄙夷的笑着,欣赏穆勒谄媚的神情开始崩溃,嘴唇依然上扬,颤动,悲哀和痛苦却从眼底喷涌而出,最终化成异样的抽泣。我用力一推,让他撞在埃里希的小腿上:“感到庆幸我从没来让你做过那个艰难的选择。”

穆勒蜷缩在埃里希的脚边,像一只温柔的白貂。他的头发,肤色,以及衣服颜色都是浅的,白色,金色,米黄色。我不知道他和埃里希是从哪里弄来的衣服,介于我几乎不记得给他们买过新衣服,那大约是从我父亲和祖父的衣箱里翻出来的旧货和战俘营发放的衬衫。埃里希讨厌穿别人的旧衣服,他要求我带来“更体面的服饰”。如果你支付不起,他傲慢地说,我可以写信叫我父母给你寄钱。

你想要丝绸晨袍和呢子西装,要不要再叫一套亚麻睡衣?

他没察觉出我语气中的尖酸刻薄,表示赞同,还叫我给穆勒也弄一件温暖的羊毛背心。

我本想讽刺他都不出门了何必费心打扮,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只是专心啃咬锁骨刺激埃里希直到他小腹发抖。你乖一点,我就考虑给你弄新衣服。我说,示意他把手放到我腰上,等再暖和一点,我就给你们买新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已经很久没用那样的语气和埃里希说话了。

他不乖,我也没有给他带来衣服。他们还是全靠存货胡乱地活着。穆勒把稍稍好点的衣服都留给埃里希,自己则穿的单薄寒酸,好像即便沦为阶下囚也要等级分明。

“去给他擦擦眼泪。”

副官的动作也像白貂,攀扶着埃里希的膝盖,慢慢往上蹭,往上爬,最后叉开双腿坐在他的身上,开始用舌尖一点点舔净埃里希脸颊的血渍和泪痕。一切行云流水,是之前多次训练的结果。埃里希起初会奋力反抗,拒绝被男人亲吻,但很快就被对我的恐惧和对穆勒温柔的依恋融化,满心忧愁绝望的接受,甚至在穆勒亲吻他额头时哆嗦着留下泪来,不只是厌恶还是委屈。我喜欢看他们带着暧昧的气息照料抚慰对方,空气中流动着一种微妙,说不清的情愫,让我激动的浑身发抖。

柳德米拉和我同样喜欢观察,她常常要求那几个顶漂亮的战俘,大多是些懦弱苍白,身材消瘦的可怜虫。她偏好过去相识的战友,搭档,朋友,甚至是兄弟,让他们洗刷的干干净净站在她整洁温暖,铺着地毯的华丽客厅。“先生们,现在,请像取悦自己一样取悦对方。”她坐在沙发上,把头靠在我怀里,一眨不眨的欣赏着男人们从别扭到动情的淫乱表演,丝毫不在意她的空军少尉丈夫不满的凝视。

“我有时真觉得卡扎罗斯军队的根本,不过是一个弱势男人向一个强势男人所发展的充满爱意的温柔受虐关系。”我评论道,看着某个和穆勒年纪相仿的黑发事务官被自己年近四十的长官操的直翻白眼,淫声浪语。

“我以为卡扎罗斯反对同性恋。”我问。

柳德米拉懒洋洋的笑了笑:“那当然。事实上我很确定洛塔尔”她指了指事务官,“喜欢女人。我们从他手上收缴了十几张色情宣传画。而克劳斯,”她走过去,捏住他生了点胡茬的下颚,“你有几个孩子?”

“五个。”克劳斯汗涔涔地回答,小腿都开始抽筋了,显然就要体力不支。

“卡扎罗斯军队是一个全男人的社会,战友胜过伴侣,”柳德米拉抽出一根玫瑰色滤嘴的女士香烟,松松的衔在嘴里。“在他们看来,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就跟卡扎罗斯人和米嘉斯人之间的区别一样大,甚至更大。他们看不起女人,把她们当作次一等的生物,除了交配的责任和性欲的趋势压根想不到她们的存在。在卡扎罗斯教条里,女人的腹部是国家财产,为祖国生下一堆金发碧眼满脑民族主义小混蛋是责任也是荣誉,人人都该有一个妻子,但也只是有。你看过那些母亲胸章么?真叫人作呕。女人对他们来说和家具的区别不大,就像一张床或是一张桌子。没错,有一个不赖,你也确实会很喜欢它,但是你可不指望床成为你的好朋友,跟你交流,也不会为它黯然神伤,如果床坏了,破了,不合心意,只要再换下一个就好了。亲爱的,这就是那群卡扎罗斯男人心里所想的,他们的真心只给男人,因为女人听不懂,也不该听懂政治和历史,伦理和艺术,哦,不不,那是属于男人的,属于战友的,属于同僚的。属于女人的只有三件事儿,教堂,厨房,孩子。这帮男人可不是同性恋,绝对不是,我可看多了卡扎罗斯蓬勃发展的色情产业,相信我,能叫蛾眉拉的居民脸红,他们喜欢女人,喜欢的不得了,但还是最爱男人,爱战友,爱自己。”

柳德米拉的丈夫凑过来,可怜巴巴的用下巴去蹭她的肩膀:“柳夏,我不是这样的,柳夏。我最爱你了,我只在乎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廖沙!”柳德米拉把烟夹在手里以免烫到她焦虑不安的爱人,“我在跟同事说话呢,你不要撒娇了,去,去厨房把饼干和咖啡拿出来。”

“亲我一下。”

柳德米拉无可奈何的看着我,翻了个白眼,在他脸上很快的吻了一下。阿廖沙不依不饶,端来甜点,盯着她吃下,神经质的追问:“你爱我么,柳夏?”

“不过,就像我亲爱的阿列克谢·多罗金,”柳德米拉的手伸进阿廖沙的衣襟里揉捏起来,“有些男人是例外,天生的好丈夫。”

埃里希和穆勒是例外么?

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更何况答案也早已不重要了。我悠闲的边喝茶边看他们四肢缠绵在一起,就好像在看两只小猫打闹,嫌恶的尖叫和恐惧的泪水也只是徒添风味。我想我没有柳德米拉那样好奇其中的深层情结,我只是乐忠于残忍实验,欣赏自己美丽的奴隶被迫摆弄出不自然的状态为我取乐。我喜欢看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穆勒温柔地照料着少校,埃里希苍白疲惫的眼神垂到膝盖上,任凭穆勒为他洗去满脸血渍和红肿。比起强迫性交我更偏好穆勒一丝不苟,毕恭毕敬又满怀爱意的呵护。他那么认真,好像不知道不过是在帮埃里希准备下一场折磨,不知道自己也成为了恶行的一部分,不知道这是背叛。

我的心中依然满是仇恨。

我拿出军装,埃里希穿戴整齐,仰面躺在床上,目光呆滞的盯着灯泡,准备像往常一样平静漠然的接受强奸。我把他拉起来,蒙住眼睛,说有一个惊喜。

“锵锵!”我挪开手,埃里希小幅度的晃了晃,遮住额头,手背青筋凸起,叹了口气。“您这次有什么需求?”

我拉过埃里希,让他为穆勒戴上最后一枚军章,“怎么不愿意看呢?穆勒穿制服不好看么?标准的卡扎罗斯英雄呀!比恩斯特更适合做海报。”

“不要担心,”我捏了捏埃里希的脖子,“你会喜欢的今天的活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他们带进平日鲜少用到的书房,里面布置和我办公室相差无几,只是更阴沉,几乎没什么色彩。房间的上任主人退休前是个老师,因此墙上贴了褪色的拉瑙卡地图,桌上也摆了个地球仪。他的妻子告诉我这个地球仪是他年轻时从卡扎罗斯买来的,非常精致昂贵,请我不要丢弃。除此之外,屋子里基本没什么装饰,只剩下两把扶手椅和一个可以靠坐的小沙发。

“雅克塔战役,或者你们叫的,假面舞会行动,三月二十一日到六月十日。”我坐下,拿出纸笔,丢在他面前,“开始按照时间线,把战旷发展,双方战术,南北线行动,伤亡人数,参战部队,参战指挥官,全部详细写出来,半个小时后给我报告。”

埃里希怕烫似的握住笔,缓缓松开,抬起头,视线越过书桌,努力保持谦卑:“您想羞辱的我的话大可不必这样.....”

“不是羞辱。”

他顿了顿,重新措辞:“抱歉。您想惩罚我的话,”埃里希吐词非常清楚,“大可不必这样。我对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已经非常清楚了。”

“详细讲讲。”

“我不会反抗的,您可以随意,”他几乎是自嘲的笑了一下,“长官大人。”

“克莱茨少校!”我用卡扎罗斯语厉声斥责,“注意你的言行。我在要求你完成作为参谋的工作。难道你已经傲慢到连自己的职责都不愿意承担了么?还是说你需要我专门请齐格勒将军来监督你?”

埃里希还没明白我的意思,倒是穆勒抢先反应过来,进入状态,赶忙上前一步,立正敬礼。“报告长官!请原谅克莱茨少校先生,他会按时完成任务的。”

“长官,”埃里希狠恨地问,能透过脸颊看到他咬紧牙齿的形状:“我请求不要用这种方式羞辱我,这很残忍,不要像这样。”

“我最后说一遍,不要挑战我的耐心。这不是羞辱,只是在要求你完成工作。如果不能胜任的话,也许我应该把你调到更不需要智力的地方,比如瓦耳塔。恩斯特上校适应的很好,你觉得你也会如此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的肩膀抽搐了一下,好像有粒冰冷的水珠落进了脖颈,“我的疏忽,长官,请给我半个小时。”

他别扭的俯下身,刚准备开始写,被我制止。“去别的地方写,看在上帝的份上儿,克莱茨,”我模仿起邮政处卢帕津驱赶战俘的语气。“我还要工作么。”

埃里希转了一圈,没发现桌子,只好单膝跪下,趴在一张板凳上写。我装模作样抽出一本书读起来,发现是讲什么无线电操作的指南,于是偷偷开始观察起那两个可怜鬼来。埃里希穿的很漂亮,皮靴一直包裹到小腿,此时却笨拙的弯曲着,像个被罚抄写圣经的孩子一样毫不讲究形象,几乎是席地而坐,把那套高傲笔挺的行头全毁了。穆勒则尽职尽责地扮演因为地位太低无法进入讨论的副官,沉默的靠墙而立。制服很适合他,营造出从未粉碎过的假象。空气安静的令人窒息,我只能听到笔尖摩擦的声音和埃里希微弱的叹息,那几乎是下意识的,从呼吸中流露出的的绝望。埃里希轮廓很深的侧面让眼睛陷入一片阴影,他总归长得很有味道,叫人浮想连篇,好奇这样的男人居然会嚎啕大哭。我思索哪样叫他更痛,我举起鞭子揍他还是一边吻他一边夸赞他温顺可爱。

“时间到。”我放下书,“克莱茨少校,希望您准备好了。”

因为久跪,他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很快的舔了舔嘴唇。“是的,长官。”

“雅克塔位于米嘉斯东北地区,毗邻拉瑙卡,矿产石油资源丰富。此次战役中双方合计损失三千二百辆坦克,一百四十万士兵,以及小部分空降部队。”埃里希一板一眼的说起来,语速慢慢平缓,这确实是他最熟悉的事儿,就如同射击于我。

“克莱茨,这是在报告战役,你还身处其中呢,不是在上历史课。”我调侃的讽刺道,“来点激情,注意措辞,喏,用上地图啊。”

埃里希闭上眼睛,“抱歉。”他站到地图前,拿出图钉,开始认真表演。他假装不看我,腰挺得笔直,视线直勾勾的盯着虚空的一点,好像如此便能假装这不是拉瑙卡的农庄,而是参谋总部。

他身处一场残忍拙劣的全景图,好像那些供皇宫贵族取乐的异族奴隶,漂洋过海,永远穿着过去的服装,满足主人猎奇的窥伺欲望。埃里希怎么会不明白,但他依然努力的扮演,因此显得格外可悲,成了记忆的囚徒。

“我方齐格勒少将负责从拉瑙卡方向进攻,莫里茨将军联合第十四,十五,十七空降部队和第三机动部队从别尔哥的勒夫地区进攻,形成双面夹击,侧攻包围米嘉斯军队。我方在此次战役中将动用两个集团军,注重陆空合作,意在缩短战线,尽快夸张突出部,以免外翼过分延伸,导致补给切断。”

“为什么选择现在发起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米嘉斯早前方收复南部城市,包括涅隆格尔斯,上科伦西亚和南佐森,但由于战线过长,损失惨重,大辆坦克兵力也部署在南方,短期无法调动。我方战术上具有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在个别地区甚至可以达到7:1,8:1。”

“重点地区是哪几个?”

“伊纽瓦突出部,我方将利用凹入优势,上下切断补给。帕克拉斯克林区,由约阿希姆·恩斯特上校指挥一个装甲师负责进攻。同时空军元帅海因里希·奥尔豪瑟同意将二月份每天平均轰炸机飞行架次由二百五十架增至三月份七百五十架每天,保证我方拥有空中战略优势。”

“恩斯特可以调动多少力量?”

“最坏的情况也能有一百二十辆坦克,一营自走炮,一半可机动化步兵和装甲掷弹兵,大约一万五千人。”

“轰炸机?”我开始抽烟,点燃火柴的一瞬间看到埃里希抖了一下。“轰炸机要炸哪里?”

“主要是林区和补给区,以及伊纽瓦矿场”

“错!你们无差别轰炸平民,教堂,医院和学校,每天投放了数以万计的燃烧弹。你们的空军把每天的行动叫做“净化”,“净化”什么,净化土地,从米嘉斯人的污染这种么?”我站起来,踱步走向穆勒,经过埃里希时注意到他下意识的闪躲。“这怎么办,参谋先生?”

话音刚落,我挥拳打向穆勒的小腹,他发出惊愕的痛呼,弯腰跪倒在地,蜷缩起来,一动不动。“少校。”我按了按埃里希战栗的肩膀,让他去看穆勒的惨状,“你的副官因为你的失职受罚,如果你知耻的话,请不要再犯错了,好么?”

不知是埃里希被打乱了阵脚还是本身对雅克塔战斗的记忆比较模糊,在接下来的问答中他屡屡犯错,穆勒也因此被踹的死去活来的,好在我比较小心,雷声大雨点小,基本都落在肉多的部位,没造成太大的伤害。

“米嘉斯方的指挥官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阿尔乔姆·萨尔什维卡,米哈伊尔·费斯洛耶维奇,恩里克·多雷索夫斯基,阿西亚·赫斯洛科。”

皮鞋接触肉体,穆勒呻吟一声,捂住后腰。“恩里克·多雷索夫斯基和阿西亚·赫斯洛科在南线,你又说错了。”

“你们什么时候夺得伊纽瓦矿场的?”

“四月七日?八日?”埃里希紧张地眨动眼睛,手足无措,“请不要......”

“七日还是八日,克莱茨!”我用力拍打桌面,戒指碰撞玻璃板,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刺耳尖叫。

“七日!七日!”

“又错了。”我说着,一脚踹到穆勒消瘦的盆骨上。他的衣服早在在扭动间被卷上胸口,露出已经红肿一片的肌肤。紧窄的腰部在深色制服的衬托下如有魔力一样散发出奇异的光亮,白的奇怪,我用脚尖踮着男人的骨头轻轻一扭,将他翻滚成仰面平躺的姿势,然后慢慢施加压力,看到皮鞋陷进他柔软的腹部肌肤。穆勒吓得浑身发抖,钉在地上一动不动,因为阴茎被鞋跟压住,双腿如青蛙一样下意识的张开,不知是为了逃避疼痛还是方便接受玩弄凌虐。这个动作是反常的,就像瓦耳塔的一切。他明明已经不是公娼了,不是不需要钱就可以被为所欲为的泄欲玩具,却依然写满战俘营的痕迹。被折磨的记忆,被物化的身份,只需要一个响指就能让温柔可人的马克西米连变成我在派对上见到的,肛门里流出香槟的金发奴隶。我又加重了几分力气,呜咽被挤出喉咙,连紧闭的双唇都无法阻止,穆勒的脸颊和眼眶憋红了,大腿猛然夹紧,接着慢慢放松,嘴唇始终哆嗦着保持笑容。

“停下!”我听到埃里希突兀的声音。“停下,长官。”

“请别伤害他。”埃里希的头深深低下去,很小,需要贴近才能听清楚。“别伤害他。”

“嗯?”我温和的抚摸他的脊背,埃里希低眉顺目,一片哀切。“克莱茨少校,你要说什么?”

“我为我的失职抱歉,长官。”埃里希屈膝跪下,左手捏着我的衣角,右手还攥着报告。我摘下他的帽子,放在手中把玩儿,接着抽走衣角,留他难堪的伏在原地发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哭,明白表演还没结束。

我让埃里希眼睁睁的看着穆勒坐在我怀中,双腿打开,衣服一直开到小腹。我又摸又亲,直弄的穆勒面颊绯红,满脸春意。因为畏惧和自保,他娴熟而可笑的喘息扭动,像只发情的猫。处于自尊和对埃里希的敬意,他始终闭着眼睛,哪怕被要求睁开也不跟埃里希对视。他知道目光能带来的伤害,知道自己可以被允许拥有多少尊严。他说谢谢长官,谢谢您的赏赐,肌肉却始终绷紧,射精时也大多处于生理反应而非真实动情。穆勒像一张唱片,被播放过成千上万次。你喜欢这首歌,清楚每一个转折,每一个换气,闭上眼睛也能在黑暗中描绘出节奏的起伏跌宕,以至于可以一点不差的,甚至抢先一步哼出下一个音节。一切都精心排练,没什么出奇的,也许不同指挥家能演绎出不同风格,但在我看来大同小异,是同一首乐曲,一首完美的,我也太过了解的乐曲。

我终于享受到了齐人之福,前一秒还在跟穆勒接吻,后一秒就勾着埃里希的领章将他嘴唇拉近。我享受他们外套的触感,粗糙的毛料和冰冷的金属,搞不遮掩指引你想到不可逾矩的权威。布料和靴子的摩擦声在我听来格外暧昧,我偶尔会故意闭上眼睛幻想身处刚沦陷的克里瓦,而他们则是收到上级命令卖身于我的军官,笨拙,恐惧,悲哀。贝卡告诉我有次她以技术顾问的身份出差去视察傀儡政府,为了表示诚意,被软禁了一年有余的前任卡扎罗斯财政部长,现任卡扎罗斯代理总理海因茨·海登海克阁下将他手下的年轻官员送来招待拉瑙卡代表团。基本全都招待到床上去了,柳鲍芙不客气地评价。毋庸置疑,海登海克十分清楚社会怎样运作,大约是借鉴亲身经验。负责贝卡的是一个满脸不情愿又假装热情的年轻市场价格督察员,长了张无趣厌世的清秀脸蛋儿,拿腔拿调,自作聪明。贝卡本来都要失去兴趣了,直到发现他名叫路德维西·海登海克。想想看!贝卡激动地解释,那老东西把他的侄子送上门来服侍我!她因为卡扎罗斯男人们再度证明了自私怯懦的本性而喜悦,因违背人伦的暴行而兴奋,玩儿了他整整两周,离开时对方还因工伤躺在医院里。贝卡回来后意犹未尽,专程找到了督察员在瓦尔塔服刑的父亲,添油加醋的讲述了他儿子的惨状,叫对方泪流满面的诅咒他残忍的兄长。她甚至想去找海登海克的儿子,但因为对方作为人质和其他几个重要人物一起被关押在首都某个政府建筑的地下室里只好作罢。“我喜欢看一切都被毁掉,我喜欢看战争失败后的世界沉重的压在他们身上,把卡扎罗斯人压的粉碎,为了活下来只能面目全非的活着。”贝卡的总结引起了我们带着醉意的欢呼。

不对不对,我拽着埃里希后脑的头发阻止他,你不会接吻么,好好看穆勒怎么做的。

穆勒温柔的撩开我的头发,先在我的锁骨上吻了一下,然后一路向上。柔软的嘴唇和炽热的呼吸像温暖的拥抱,快感引起战栗,我咯咯笑着,手上力气又增加了几分,疼的埃里希哼出了声。他不得不“学习”如果取悦我,生硬地亲吻,舔舐,始终让人无法升起情欲,比起男人的前戏更像是小动物无意识的委屈撒娇。有时他害怕的过头了,只好闭上眼睛在我嘴里乱搅一通,舌尖擦过牙齿,微微发痒,同时还感到鼻尖上少校的泪水。我不用睁眼也能轻易的分辨出哪边是穆勒,哪边是埃里希--永远咸涩,呼吸紊乱,时不时会小声哀嚎“哦,上帝啊,救救我”。

我会刻意让埃里希在穆勒的抚慰下抵达高潮,他会恶心,干呕,跪在厕所里昏昏沉沉一整天也吃不下东西。我给他看我拍下的照片,黑白影像里他不是神情呆滞,衣衫不整,眼里死气沉沉的张开大腿等待凌虐就是意乱情迷,眼神涣散的和穆勒四肢纠缠。我让他对着照片和镜子自慰,他很快把性快感和令人作呕的厌恶联系在了一起,对最轻微的肢体接触也反感到难以忍受。每次高潮过后,本就进入不应期的埃里希会蜷缩在浴室里一言不发的筋挛。我大部分情况下会接着强迫他射精,一直到极限为止。偶尔我会允许他把浴缸里灌满热水,好好泡一个澡。他把整个人浸泡进去,闭上眼睛,让泪水尽情流淌,走出浴室后皮肤烫的发红,眼睛也肿了。

我绞尽脑汁想要激怒他,以此方能正大光明地说:“埃里希,你这个不听话小混蛋,又要被松松皮了是不是?”,之后一顿酣畅淋漓的殴打便名正言顺,相当泄愤解压。然而计划屡屡以失败告终,恩斯特的惨小小表演吓走了埃里希的尊严和荣誉,他再也不敢说“不”,再也不敢拒绝任何要求,唯唯诺诺,不情不愿的接纳一切折磨和羞辱。

我坐在穆勒身上,一边抚摸那粉色的乳头一边同他接吻。穆勒吻的很温和很缓慢,不一会儿便被我毫无章法的攻击弄的昏头转向,哈斯哈斯的红着脸喘气。“怎么样,马克西米连?”我问,“我是个接吻高手。”

“很好,长官。”他还没回过神来,嘴唇都有点发肿,“哈,哈,请允许我休息一下。”

我看向埃里希,他正木讷的盯着角落,心如死灰,肩膀颓废的耷拉下去,单薄的可怜,我几乎能看见马上就要堙灭的生命之火在煤灰里苟且残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来亲亲我。”我凑到埃里希耳边说。

他眨眨眼睛,轻而缓慢的将头扭向我,小心翼翼的把贴上去,然后微微张开嘴,舌尖很浅的碰了碰我的唇部,像第一次饮酒的少年一样笨拙的吻着,弄得我又痒又想笑。

我注意到他每次接吻前都会垂下眼睛,好像要掩饰某种如果被发现,就会给自己造成很大麻烦的情感。

我命令他和穆勒接吻,他忍着恐惧和嫌恶照做。两个男人很快的贴了一下,几乎像是出于礼节。

为了看看埃里希到底有多服从,我变本加厉,在第二天晚上命令埃里希和穆勒开始淫戏。

埃里希惊恐地睁大眼睛,嘴唇被咬出了鲜血,“我不明白,您是什么意思?”他闭上眼睛晃动着脑袋,气弱余丝,“请您告诉我,您需要我做什么?”

我问穆勒:“你在瓦耳塔表演过吧?你是四区的,如果没记错的话,柳德米拉可是出了名的喜欢这一套。”

穆勒专心致志的在一旁叠衣服,没有抬头,声音有点紧张的回答:“略有耳闻,长官。”

“你没表演过?”

“没有,长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过别人表演么?”

穆勒手上的动作猛的停顿,呼吸也慢了半拍:“我的意思是,呃,军官们比较偏好找年轻的男孩们,漂亮,年轻的少年兵。”

“你也很年轻漂亮,马克西米连。”

“谢谢您的夸奖,长官。”

我去拿茶壶,穆勒急忙站起来:“我来吧,长官。”

“不用了,好孩子,我去倒就好了。”我拍了拍他修长的手指,“你也别假装叠衣服了,去给你的少校讲讲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儿,过会儿你们给我表演吧。”

然而我的小小性幻想最终还是没实现。等我端着一杯新沏的茶叶回到房间时,埃里希已经哭的快要昏过去了。他看到我,大口喘气,发出一声难以形容的哀叫,似乎在思忖是否有机会靠哀求乞怜逃过这一劫。最后,他还是不愿冒险,害怕我将任何一点不合作翻译成挣扎,任命般的扑通一下摔倒在地上,几乎是赌气的推开想要搀扶自己的穆勒,带着哭腔用卡扎罗斯语说:“我听话!我服从!”

从始至终我什么都没说,只是坐在椅子上等待茶凉,埃里希却已经在歇斯底里的状态中解开了上衣。等摸到皮带的时候,他彻底崩溃了,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哭的如此厉害,蜷缩在茶几旁抱着头打哆嗦,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呕出来似的弓起脊背张开嘴,如同默片中被灵魂折磨的主人翁一般无声尖叫,我凑近去听,发现他正发出沙哑的嗫嚅,“我不是要反抗,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求求您,求求您。”

我把埃里希扶起来,搂着他轻轻晃动起来,一副圣子怜母的光景,“小麻雀,你不想这么玩儿是不是?”

埃里希沾满泪水的手捂住耳朵,“不,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可以翻译成不想,也可以翻译成我没有。

不知道我哄了多久,他还是止不住哭泣。我向穆勒投去求助的眼神,他做了个手势,递来一块热毛巾,示意我给埃里希擦擦眼泪。我一一照做,还是没能让他停止流泪。最后,我的耐性被他周而复始的,“不,不”和“救救我,我害怕”,磨的一干二净,厉声喝道:“不准哭了,克莱茨!”我又很没必要地加了一句,“再哭,就把你丢进瓦耳塔去跟恩斯特作伴,一件衣服也不给你留下。”

他被吓得直哆嗦,马上屏住呼吸,不敢再发出声音,憋的脸颊都红了,最后实在忍不住,又上气不接下气的呜咽起来。头发黏在额头上,狼狈不堪,埃里希一边哭一边道歉,求我别伤害他。

他表现的像个被虐待太多次的可怜虫,弄得我没法再以复仇的名义欺负他,只好作罢。

我带他洗澡,用沾了热水的毛巾一点点擦干泪痕,把他洗的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绿眼睛畏畏缩缩的看着我。我喂给他加了蜂蜜的牛奶,他惊恐的望着那一小杯温润无害的白色液体,睫毛震颤,害怕我在里面添加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会安静的睡觉,我不会再打扰你了。”埃里希紧张的吞咽着唾沫,“我和恩斯特不一样,你看,今晚只是个意外,我发誓......”,他的米嘉斯语越发熟练,

“这不是安神的。是治疗嗓子的,你哭了太久,明天要哑了,”我抚摸着埃里希哭的微微发肿的颧骨和眼皮,“你说的对,你和恩斯特不一样。来,乖,喝完我们就睡,好不好。”

我们肩并肩躺下,睡意朦胧。在一片黑暗中,我感到埃里希冰冷的手试探性的碰了碰我的指尖,在没得到任何反馈后,他轻轻地,羞涩地,将我的手拉到胸前,用我的指腹缓慢按摩自己的乳尖,动作越来越急促,呼吸也紧张起来。我困的要命,只感到他胸前滚烫的肌肤和尖而软的乳头。他弄了一会儿,忽然发出声带着哭泣抖动的叹息,用卡扎罗斯语呢喃:“哦,上帝啊,救救我。”说完,将我的手往他两腿间拉去。这下我彻底醒了,但也没做声,而是打算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触觉刺激被无限放大,我摸到他光滑的腹部,骨骼的轮廓,以及比胸膛更温暖的会阴部,生长着要细细摸才能摸到的毛发痕迹。内裤和睡裤的边缘压在我的手腕,他像在偷偷塞给我一份礼物一样将生殖器送进我手里,蹭来蹭去。埃里希的阴茎光滑炽热,但我实在是太困了,于是在他大腿根上掐了下就拿了出去,翻身入眠,第二天早上看到整夜无眠在他本就苦气冲天的眼睛里留下的印记。

我明白这并非出于性欲或是爱意,而是单纯的自保和谄媚。埃里希内化了我一直以来重复诉说的羞辱:他除了身体一无所有,除了出卖肉体背叛灵魂他没有其他活下去的方式,他只是一个不算漂亮,有几分滋味的“老婊子”,没有庇护会被拉瑙卡的寒风撕成碎片。他需要确定我还愿意操他,没有对他乏味或是彻底失望,他需要知道我是真的消气了,没有带着愤恨和不满入眠,不会叫他一觉醒来后重新回到瓦耳塔。只有确保得到来自我的,过去曾让他痛不欲生的羞辱式的亲昵,埃里希才能安然睡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作为他主动求欢的奖励,我从卢帕津那里取回了之前刻意忽略的信件。

克莱茨夫妇从洛夫城寄来的包裹在茶几上积攒成了布满各色邮戳的小山,埃里希俯首跪坐,一副虔诚的模样等待我允许他打开。里面有包裹亮晶晶锡纸的糖果,满当当的金色香烟盒,咖啡罐和茶叶罐不打开都能闻到浓烈的香气,还有几件一看就很昂贵的衣服,折叠的整整齐齐,每一个褶皱里都藏着洛夫城的印记。

埃里希认真读完信,中途几次停下来强忍泪水,最后颤抖着声音问他是否可以留下信件,其他一切都任由我处置。我点点头,他一件一件分拣,片刻后停下,小心翼翼的从包裹里挑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双手递给我:“这是我父母特意为您准备的,长官大人,请您笑纳。”

我剥开一块儿巧克力,不轻不重的踢了踢他的膝盖,埃里希马上调整姿势,双膝并拢,规规矩矩跪好,举过头顶,眼神盯着膝盖,又重复了一遍:“恰尔洛夫长官大人,请您笑纳我父母的一片心意。”

我打开盒子,先是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用连体字写道:

尊敬的恰尔洛夫中尉:

您好。

犬子承蒙您的关照,我们不胜感激。独子埃里希生性腼腆善良,蒙冤入狱,恐不能承受拉瑙卡的生活艰辛,还望您多加照拂。得知爱子安然无恙,洛夫城的两位老人方能入眠。

您忠诚的

伯恩哈德&玛丽亚·克莱茨

洛夫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纸条下是一块沉甸甸的纯金怀表,内侧用那种别扭的卡扎罗斯式米嘉斯字体写着“恰尔洛夫”,我拿出来,发现下面除了金色表链外还有条镶了钻石的纯金项链。看来埃里希的父母不太清楚我到底是更像个男人还是更像个女人,所以做了两手准备。他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送来这份昂贵礼物的?我不了解伯恩哈德和玛丽亚·克莱茨,但从埃里希的种种表现来看,他们大约是保守派卡扎罗斯人,体面古板,冷默傲慢。我不禁咂舌,要这样的人违背诚信和地位,屈尊买通过去的敌人,看来忽然失去联系的恐惧是巨大的。犬子,独子,爱子,他的父母“图穷匕见”,最终也无法用冠冕堂皇的寒暄来隐藏忧心忡忡的焦急。

“您父母对您真好。”穆勒一边收拾衣服,一边不无艳羡地说。

“你的父母呢,马克西米连?我也可以给你寄信或者寄东西。”

“他们去世了,在克里瓦沦陷的时候被杀死了,”穆勒自嘲的笑了笑,“我被俘虏的一周前,时间把握的很好,起码他们去世的时候,我还是清白的。”

我轻轻揉捏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穆勒摸了摸我的手,温和地问:“您的父母呢?”

“他们认为我死了,”我说,“或者不如死了。”我想我也很羡慕埃里希,至少做了不光彩的俘虏也被无条件的爱着。

“我很抱歉。”

我叹了口气,打算上楼去拿打火机来享受一下来自洛夫城的贿赂,回来时正好听见穆勒赞赏埃里希父母的慷慨。

“多漂亮的衣服啊,是二十多块一码的好料子,您知道么?我之前听格略科告诉格雷戈尔这种衣服是给去度假的富豪准备的,可贵了。格略科有件差不多的,您记得么,那次夏日野餐,他还穿了呢,像个花花公子,您还记得么?”穆勒急切的想哄他开心,声音里有只摇尾巴的狗。

然而埃里希依然阴郁:“有什么意义呢,我再也出不去了,要衣服干嘛?”

“您不要放弃希望,更何况寄都寄来了,您就好好享受一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宁可他们没寄过来......”埃里希用梦呓的声音埋冤,甚至有点委屈,“还有那块表,项链,太可笑了。”

我清了清嗓子,把背对我的埃里希吓得一哆嗦。他敏捷的翻过身,背靠沙发,警惕的眨着眼,习惯性的把信护在身后。

“怎么可笑了?”我慢慢走到埃里希面前,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脸颊。

埃里希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似乎我戏谑的力道将所有的血液逐出了身体。穆勒急中生智,解释道:“长官,少校的意思是,您平常不带项链和怀表,这份礼物送的不合适。”

“是么?”我看着埃里希恐慌的眼睛,轻轻把玩他脸颊细腻的软肉---多白皙温暖的皮肤,如果稍稍用力就能留下一个难以消散的红色指痕。

他拼命点头。

我坐下,挑出刚才穆勒欣赏过的夏装,丢到埃里希头上,让他现在换好。“咱们出去逛逛。”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垂头丧气的当着我们的面在客厅里脱的只剩内衣,接着穿上还带有樟脑丸香气的浅色西装,局促地等待制裁。我让穆勒也挑一套,他摆摆手,说自己衣服还够,不要紧的。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升起一股愤愤不平的怨恨,在心底冷笑:什么时候家里还轮得到他们做决定了?

事后想起来,我那时多半是在发泄情绪。我妒忌,妒忌埃里希不曾被遗忘,哪怕是个彻底的败犬也永远拥有一份沉甸甸的爱,而我身为英雄却被父母遗忘。他们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拉瑙卡,留下狼藉一片的家,抛弃本该荣归故里的骄傲。我感到不安,盒子里装的是把金灿灿的锋利匕首,刺破了我辛苦打造与世隔绝的泡沫。这本是属于我的乌托邦啊,我不想知道他还在被爱,还在被记忆,还在被悼念。外界的种种链接都应该被切断,他应该只属于我,属于自私的,残忍的,急于被需要的赫塔·恰尔洛夫。我是暴君,他应该是我绝望的臣民,可以被性化的符号,只要被我爱着就好的恋人。我不需要他寻找到,不被我允许的,其他的牵挂。我感到愤怒,质疑他的父母怎么敢直接写信给我,敢成为这个微妙生态圈里的不稳定因子?我从他们挑不出错的信件里读出了高高在上,习惯施舍的傲慢,他们刻在骨子里,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傲慢。自以为是的克莱茨夫妇,如此确信我会接受交易?他们知道我的出身么,还是默认每个米加斯人都同样贪得无厌。鼠目寸光。

南部度假用的优雅夏装抵不住拉瑙卡的寒风,埃里希一出门就开始打哆嗦,眼睛却贪婪的盯着一望无垠的林海和碧蓝的天空。他大口呼吸着,好想沉醉在寒冷的自由里。我推了一把他的后背,让他往前走。“我不说停,你就一直走,不准回头。”埃里希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期待,接着晃晃悠悠的走下台阶。他似乎不习惯行走在自然界,步履蹒跚,一瘸一拐,因为被强奸的缘故腿也不大打得开,再加上那套单薄行头,怎么看怎么可怜窘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拿出狙击枪,往他头顶开了一枪。子弹附近的空气卷乱埃里希的头发,他的身体偏了偏,在原地僵了几秒,接着往前走去。穆勒被枪声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冲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哀求我不要冲动,发发慈悲,少校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我没理他,专心欣赏瞄准镜里埃里希瘦削的背影。我很久没从这个角度观察过他了,一刹那再次回到了战场。他不再是小麻雀,而是某个陌生又熟悉的目标,和我有着纯粹和简单的关系。这种抽离感很难描述,似乎他再次出现在狙击镜里的那个瞬间和几年前的那个瞬间折叠在了一起,接着重新打开,中间的时光就变成空白。我不曾和他共眠,不曾将他囚禁,对他也没有多余任何期待。我不在乎他,他是工作,是任务,是靶子,可以是任何一个卡扎罗斯人,我都不在意。有时我想我真的非常残忍,在进行狙击训练时,莱勒诺夫告诉我们不要去想对方的名字,身份和过去,因为那会引起不必要的情绪,分散主义。他们是敌人!莱勒诺夫在动员会上说,你们是好孩子,好姑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些善良受过洗的好姑娘,但现在你们得去仇恨,得放下同情。

可在我看来,仇恨也是一种情绪,也会影响瞄准。我在练习时会刻意幻想,给靶子幻想出各种不同情景故事。他可能是万恶不赦万恶不赦,虐待成性,烧杀抢掠的宪兵队成员,也可以是被征兵入伍,热爱和平,和祖母相依为命,还没体验过人生的少年,这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一次一次练习,直到明确不论对方是谁,都不会影响我瞄准,屏住呼吸,然后扣动扳机,击中目标。我无数次看到他们被子弹击中的一瞬间,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四肢别扭的耷拉着,真像书里形容的那样--“断了线的木偶”。这种姿势和醉酒昏睡的人还是有很细微差别的,多了一种对身体的完全失控和无机感,除死亡外我只在卡季卡的试验品身上见过。我很高兴我的目标是人,是活生生,具有无限力量和未来的人。柳鲍芙和卡季卡认为创造美好,创造生命给人力量,我则不同意,毁灭才给人力量。养大一个孩子需要整个村庄,一个人存活需要多少份爱意,他有那么多的潜力,那么多的感情和爱意,他可以是个父亲,可以写出不朽诗歌,可以去爱去恨,可以以独特的方式和世界链接。然后我扣动扳机,消失了,一切都消失了,世界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了,他成了一张薄薄的死亡卡片,一动不动。我从不曾滥杀无辜,但战争给了普通人践踏生命的权力。我不想杀死埃里希,或是任何人,但我希望他恐惧,知道自己命悬一线,知道我始终拥有扣动扳机的能力。我也需要我永远清醒,永远警觉,明白自己一时兴起的行动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每次射击,我的灵魂都充盈着冷静的欲望。

第二枪擦着埃里希的肩膀飞过,他又撑着走了两步,随后慢慢瘫软在地。穆勒声嘶力竭的哭泣,求我饶过他,“求您不要冲动,您会后悔的,少校真的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心情不好才口不择言,让我劝劝他,他一定会道歉的。”他越说越害怕,最后居然捂着耳朵哀嚎起来:“求求您不要杀他啊,长官!”

“马克西米连,”我凝视着埃里希趴在地上的身影,微微放低枪口,慢条斯理地轻声说:“不要影响我射击,否则他真的会死。”

穆勒赶快松手,跪在地上,一边咬牙无声的做出哀求的手势,一边紧张的盯着埃里希。第三枪落在他左侧的树干上,他很快理解了这个信号,努力爬起来,接着以刚才的步调往前走去。然后是第四枪,第五枪,第六枪,第七枪,第八枪,埃里希不断两腿发软,摔倒在地,接着重新被子弹驱使,站起来,跌跌撞撞,周而复始。

“马克西米连,你去换上新衣服。”我开始慢慢夺回对自己小小天堂的掌握权。

穆勒几乎是四肢着地的冲回客厅。

我像趴在地上发抖的埃里希走过去,在距离五十多米远的地方停下,要他转过身闭上眼睛回来,他走了两步,我冲天开了一枪了,他又被吓得瘫软下去,提了两次气都没起来。“快点!”我趁热打铁,不耐烦的催促道,逼迫埃里希如盲人一样在摸索爬行。他狼狈不堪,回到我身边时双手和膝盖早已布满淤泥,像个落难的少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睁开眼睛”。

我在他面前晃了晃了那条金灿灿的表链,看到它在绿色眼睛里的反光,“我确实配不上洛夫城的黄金,还是你更适合。”

我将表链缠绕在他脖子上,好像为丈夫打领带一样温柔缓慢,埃里希吓得说不出话来,用被磨出丝丝缕缕血口的手颤抖的搭在我的手腕上。既不敢用力,也不敢放弃,只是以很容易被翻译成无能里的尴尬力度和我接触,象征性的求生。

“看来你的父母也没有多爱你,以为一块金表就能换到一个战犯的性命!”。我猛的收紧铁链,随着力度加大,他的脸颊慢慢发红,嘴唇泛紫,被脖颈间昂贵精巧的酷刑折磨的苦不堪言。埃里希抬手抠住金链,想给自己留出点呼吸的余地,可它已经深深陷入皮肤,如此一来也只是徒增几条血痕。他的眼睛开始充血,小腿在地上摩擦抽搐,呼吸声里的破碎好像预示着下一秒鲜血就要喷涌而出。像所有缢死者一样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拷问我是否真的残忍到用如此私密的方式亲手夺去他的生命,我松开手,任凭他痛苦的侧翻在地上,干呕咳嗽,裤裆里逐渐浮现出一片深色的水渍。

“既然你这么珍惜它,”我俯下身,轻轻拉扯金链。因为受伤后的敏感,埃里希不得不微微扬起头,引起一阵更剧烈的咳嗽。动作间露出脖颈间深红的勒痕。“你就一直戴着吧。”

失禁弄脏了新衣服,我因此狠狠的赏了他一顿藤鞭作为教训。金链随着埃里希挣扎躲闪熠熠生辉,时不时传出窸窣的金属摩擦声。晚餐时,我说我们应该感谢克莱茨夫妇,不仅让两个卡扎罗斯人都穿上了新衣服,让我享用到了高级巧克力,还给埃里希送来了符合身份的漂亮装饰,他正需要这个。

“别哭丧着脸,”我隔着餐桌把玩着从男人脖颈间垂下的耻辱标志,“你配这个很可爱。米嘉斯狙击手确实不适合黄金怀表,但洛夫城的小麻雀还是很适合戴一条黄金锁链的。”

这次晚饭他一点也没吃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往后的日子里,埃里希再次展现出令人诧异的军人意志和参谋长的敏锐--毋庸置疑,他是我所见过最不可思议也最可悲的战俘,耐操聪明,对一切刺激反应都非常强烈。只用不到短短一周,他就被完全的驯服了,或者说他希望自己被驯服了。

没有镇痛剂,埃里希开始依赖于酒精缓解折磨,不论是生理上的还是心理上的。晚餐时分,他坐在桌前,慢慢吃一点点食物,堪堪到我觉得满意的分量便停下,可能是一片面包或是半碗燕麦粥,随后开始啜饮。我和穆勒逐渐吃完,他饮酒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从葡萄酒到啤酒到杜松子酒。刚开始还会下意识品味,最后则变成无意识的酗酒,麻木吞咽着,喉结不停滚动,直到嘴唇潮湿,吻起来微微发甜。他喝的面色潮红,眼神混沌,手指颤抖不停,嘴角的弧度也变得模糊,像哭又像笑。

他喝多了,醉醺醺的坐在椅子上缓慢的眨眼,皮肤散发出氤氲的热度和暧昧的气味。他知道酒精常常和色欲相连接,但为了让自己成为一具麻木的肉体还是机械的吞咽。我无法判断他是否真的醉了,竟然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趴在沙发上昏睡过去。刚开始一两次我会允许他安眠,很快耐心散失,我察觉出他的意图,于是禁止埃里希再喝酒。

“去床上等我。”我吃完甜点,顺手捏了捏他瘦削的肩颈。

埃里希慢慢转头看了我一眼,有点畏惧,有点哀婉,斟酌该用什么样的神情面对,最后露出我近经常看到的苦涩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眉毛微微下垂,带着点无助的包容,让我想起在瓦耳塔负责的第一个男娼。

他叫托杨,混血,是米嘉斯人也是卡扎罗斯人,非常英俊,读过很多书,甚至还在克里瓦留过学,被卡扎罗斯占领时期也因此获得了一些青睐,在代理政府里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托杨没结婚,但曾有个卡扎罗斯情妇,还有个私生子。她只是个打字员,很可爱也很蠢,抱着孩子哭哭啼啼,弄的莱勒诺夫手足无措。我们不想为难她。弄清她没犯什么错之后,莱勒诺夫给她批了回国的车票,叫她去给一位“信得过的”战友当翻译。我们都觉得挺好的,除了卡季卡。“您真的要带着这个孩子么?”卡季卡不厌其烦的劝说,“留在这里吧,我将视如己出,没人会质疑的。”她的计划当然没有成功,最后只好塞给那打字员很多钱和糖果,将她送上了西行的列车。直到现在她还时不时收到卡扎罗斯姑娘安妮·辛克莱的信件和照片,甚至被当作“优待平民”政策的宣传上了头条。

说回托杨,他毕竟归根结底还是米嘉斯人,又没有按照法律结婚,因此不能被遣返,并以叛国罪和反革命罪起诉。我告诉他这个消息时他正坐在囚室的小木桌前祷告。

“你的上诉被驳回了。”我按照惯例递给他一支烟,每个即将面对厄运的囚犯都能得到这最后的享受。

托杨接过去,声音发颤,“安妮和孩子呢,她们怎么样了?”

“回她的家了。”我倚着桌子说,“今早刚走的,这会儿应该已经到边境。她并不爱你,托杨,甚至不怎么喜欢你。我是女人,女人不喜欢没骨气的叛徒。”

像是为了证明我的话,托杨当场扑倒在床上像个孩子一样耍赖哭泣。“我要死了。”他呻吟着面向墙壁蜷缩起来,把脸埋在手心里,埋怨着道歉“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不该背叛祖国,但我还能怎样?”

“你不会死的,终身监禁而已。”我靠着床边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男人已经有了白发和皱纹,再无半点入监时的潇洒模样。“你只要乖乖听话,就能活下去。这对你来说不难吧,毕竟你最熟悉的就是谄媚讨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意思?”他费力的打起精神,睁大那双大而疲惫,褶皱和阴影同样深重的眼睛明知故问,寡情薄义的嘴唇向下撇,露出一副委屈的蠢相。

我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面颊,压根没用劲儿,他却被吓得半死,缩着脖子闭上眼睛,一副没骨气的模样,带着哭腔哼哼唧唧。“托杨,你是个漂亮的男人,”我的手指慢慢下滑,很快就从脸颊移到了他哭的发烫的脖颈,拇指顶在喉结处,可以清晰的感到脉搏跳动。瓦耳塔的床大约只有三尺宽,托杨修长的四肢半缠绕在被子里半蜷缩,没有皮带的裤子松垮的扣在腰上,能看到一点点苍白发灰的小腹肌肤和骨骼轮廓。他畏惧的打量着自己的姿势,渐渐明白气氛中的暧昧,“你不太聪明,但你很漂亮,这足以让你活下去。你能明白我说的意思么?”

“终身监禁......”

“是的,”我耐心的把他弄皱的衣领翻出来,一点一点解释现在的选择,“意思是永远不会有人在意你了,不论好坏,都不会有人责怪你。你多大年纪?”

“到秋天就三十六了。”

“那你的人生还有很长很长,为什么不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呢?也许你还能碰到大赦,还可以出去,我看资料说你很喜欢克里瓦,对不对?”

似乎是回忆起了自己如玫瑰一般的少年岁月,托杨的眼眶又红了,他很多愁善感,很敏感,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儿,对他来说却很糟糕。我接着说。“那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计一切代价努力活下去。托杨,和其他人相比你是幸运的,你知道么?你有选择的资格,只要你让我们知道你已经忏悔,忠心属于米嘉斯,属于我们的政府,你就是安全的。

托杨眨了眨眼睛,忽然哆嗦了一下,好像终于完全理解了我的意思,拉过枕头遮住脸,慢慢脱下裤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您想怎么做?”

我摸了几光滑温热的大腿,让他穿上裤子跟我走,等到了澡堂后递给他一把梳子和半盒发油。打扮妥当的托杨确实俊朗,高挑倜傥,面容精致,很好地融合了米嘉斯人和卡扎罗斯人的相貌特征,有点亲切也有点异域风情。“害怕么”,我问。

他环顾四周,看到无数双等待将他撕碎的眼睛,轻声回答:“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嘛,”我赞许道,“那么作为奖励,给你小建议,“看到那个棕色卷发的中尉了么?她能搞到你一直想要的肩伤药,而且好消息是,她喜欢你这样漂亮文弱的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平心而论托杨过得不算太遭,在囚犯隐私基本等于零的瓦耳塔始终住着单人间,且享有相当大的自由。他不拒绝任何人,贱卖自己能提供的一切,半罐咖啡或是一小袋饼干就能得到和他几个小时的单独时光。当然,瓦耳塔最不缺的就是低廉的娼妓,因此有两件事让托杨显得格外特别。第一,他提供“破处套餐”,详细又有耐心的指导那些没经验,对性生活又兴奋又紧张的年轻姑娘和自己做爱。他会在短短几句话里判断出女兵想要什么,并依次做出相应的回馈。如果对方羞涩且温和,他就会扮演引路人的角色,细细指导,“没错,对,就是那里,你做的很好,”巡逻经过他房间时我听到托杨略带疲惫的沙哑声音,“嗯,进去吧,不要担心,我可以承受的住,全部插进去。好孩子,我的好孩子,啊,好...,好孩子。”自嘲的笑声被呻吟和喘息的打断,他叫春时妩媚的恰到好处,又不至于过分淫乱吓跑那些纯情的小姑娘,好像真是被弄的很舒服似的。不论对方有怎样的要求托杨都会尽力完成,他能撩起衣服,让没过口欲期的女兵吸吮他的乳头,同时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和肩章,夸赞她是个好孩子,也能戴上项圈,假装是一只猫趴在地上给对方暖脚。如果对方性格比较“硬气”,他就开始扮演纯情绅士,好像是第一次被强奸,尖叫,哭喊,怒骂,哀求,挣扎,挨揍,按部就班,一个也不落下。我几乎都能背下他要说的台词了,求求您,别碰那里,啊,救救我,好奇怪,好疼,最后是被操的断断续续地说一些类似于长官,您真厉害,长官,再用力一点类似的话。

另一件让托杨在其他战俘中脱颖而出的事儿在于他还能提供“丈夫服务”,对于那些懒得做家务或是偶尔需要一点慰藉,却又过于骄傲,不想跟语言不通的卡扎罗斯人纠缠的士兵来说,这个既是敌人也是同胞,格外可亲也格外可恨的囚犯就成了最佳选择。有时候高级军官会把他带出去一个周末,可能是关在家里招待客人,又做性奴又做仆人,也可能是把他打扮的漂漂亮亮去看电影,去高级餐厅吃饭,总之都看对方安排,托杨只能全盘接受,哪怕对方摆明是要“惩罚叛徒”也得陪着笑脸说谢谢抬爱。

每次服务完,或是在周一早上被送回来,他都满脸疲惫,强忍着疼痛谄媚地说很高兴见到您,您下次还会来么?我们还会再见么?他渴望有一个从天而降的神明带他逃离瓦耳塔,哪怕那意味着余生都在某个地下室里摇尾乞怜。根据规定,囚犯不可以持有现金,每当他向我上缴皱巴巴的小费的时候我都会跟他聊上几句。

“托杨,你的周末怎么样?”

“很好的,她让我泡了一个热水澡,”托杨一瘸一拐的躺回床上,“然后叫我跟她的丈夫做爱,她在一旁拍照。”

“她丈夫?那个空军小小鸟儿阿廖沙么?”

托杨点点头,虚脱了似的歪在床头:“您能给我喂一点水么?我的手抬不起来了。”

我走过去,扶着他的肩膀给他喂了几片消炎药,发现男人的眼睛下面多了一片乌青,颧骨也肿了。“怎么搞的?要不要去医疗室?”

“不用了。”他被呛到了,“只是看着吓人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这不像是她的作风啊,”我让他脱光衣服趴在床上检查他背后渗血的牙印,“柳德米拉做爱一贯挺温柔的。”

“维诺格拉多夫中尉确实温柔,”托杨脸埋在枕头里苦笑道,“但她的丈夫可不喜欢我碰他或是他的老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看来她不可能接收你了,”我爱抚着男人棕褐色的柔软头发,心想要是埃里希能满身牙印乖乖让我摸就好了,“上次那个护士,给你带回来一盒巧克力的,有消息么?”

“她们从来不会来第二次,您知道的。”托杨酸涩地说,声音听上去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我有时候觉得您要是能把我带走就好了,考虑一下吧,您也说我很英俊啊。”

我揉了几把他胸口的软肉,站起身,“可我没你想象的那么温柔,我经常揍人,你承受不住的。”

“我有什么承受不了的。您放心揍,我绝对不会叫出声。”

“我家已经住了两个啦,再没有地方睡了,我有点尴尬的敷衍道。

“我不用睡床,我可以睡地下室,可以睡阁楼,睡沙发,睡厨房,”他忽然跪坐起来,笑盈盈地往我怀里凑,用胸口去蹭我的手指,“汪!汪!您不想要一只狗么?恰尔洛夫的小狗!在克里瓦读过博士的小狗!”

“都多大了,还小狗么,别发疯。”我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学狗叫确实不对我的胃口。柳鲍芙估计挺喜欢的,但托杨对她来说年级又太大了,更何况最近施密特已经粘人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以至于柳鲍芙发誓再也不乱碰男人。“你下午还有顾客,现在快趁机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弄点早饭,今天听说有香肠呢。”

托杨看了我一会儿,鼻头一酸,落下泪来,背过身子抽泣,“我真的好羡慕您家里的那些卡扎罗斯人啊,我还算是半个米嘉斯人,哪里比不上他们。”他一边哭一边说,弄得我有点心酸,只好又安慰了几句:“别放弃希望,托杨,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我去帮你要来。”

他抽噎着向我讨了半管乳霜,希望能遮住身上的伤痕,以此来增加一点渺茫的希望。“也许下午那个就是了。”他苦笑着说,“我真的在很努力的祈祷。”

托杨确确实实把性服务做成了一门事业。他的囚室整洁温馨,把不多的提出要求的机会全都用在打扮上。他要古龙水,发油,高级刮胡膏和乳霜,努力将自己打造的奇货可居,甚至求来诸如眼镜,烟斗一类的道具以保证服务水准。起初,和所有男人一样,他做家务的水平一塌糊涂,甚至摔碎了几个碗,也因此被打断了同样数量的肋骨,不过很快他开始积极学习,主动要求去后厨帮工,最后虽说比不上穆勒的利落能干,倒也足矣称得上“贤惠”。

托杨是个很不错的“安抚与重建”对象,这点毋庸置疑。对于他为何始终被困在瓦耳塔无人问津我猜测大约有几个原因。客观来说,瓦耳塔,乃至整个拉瑙卡,尉级以上的军官里女性占比都不算多,且大多比较愤世嫉俗,你没法责怪她们,战争就是会让人这样,恨卖国贼远胜过恨敌人,拒绝将任何男人请进家门。而对年轻的女兵来说,托杨年龄太大,偶尔玩儿玩儿还好,大可不必让家里多一个完全不赚钱,连卡扎罗斯补助金都拿不到的废物。再说了,瓦耳塔最不缺的就是英俊年轻男人,除了战俘,还有米嘉斯同事的诱惑,以及那些时不时从首都前来参观写报告,文邹邹的记者学者,看得人眼花缭乱,很快就会把逐渐年老色衰的托杨抛在脑后。主观来说,我们私下会交流,托杨显然没考虑过这一点,他那套“话术”被弄得一清二楚,以至于得了个“滥情婊子”的绰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过我挺喜欢托杨的,因此相当满意埃里希终于也露出了那副决心承受所有痛苦的绝望表情。生活的磨难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五官,不论你是否相信。乍一看好像没什么区别,那依然是埃里希,是轮廓深邃,碧眼褐发的坦克军事长,依然是托杨,是风度翩翩的儒雅绅士,但他们的气质变了,眉宇间多了些阴郁的促狭,眉毛,眼睛,嘴唇的线条变得柔软模糊,变得无害,微微下垂,低眉顺目,狼狈而卑微。

他们变得“安全”了。这种“安全”是双向的,一方面来说,埃里希,托杨,穆勒,等等等等,被训练的安分守己,不再拥有妄想,能为米嘉斯政府服务。另一方面,我们也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们,将满怀恶意的残忍恶行视作调情,不必担心任何后果。

我们是战争的一代,先学会恨再学会爱,一切都急急忙忙,狙击手训练是十二天,飞行员训练是七天,坦克驾驶员训练是三天。比起那些军校出身的指挥官和参谋,我们是货真价实的“火药饲料”。贝卡经常开玩笑说活下来的冲锋队是隔夜肉,因为“前线士兵的平均保质期只有三周”。军队生活让我们除了死亡和欲望,对一切情感都麻木不堪。

埃里希大约也是如此,除了痛苦和恐惧,无法感受到任何情绪。

“去吧,去床上。”

嗯。他从喉咙里轻声说,用眨眼取代点头。埃里希终究学不会谄媚,只得努力模仿穆勒。同样的神态在穆勒身上是诱人的亲昵顺服,在他身上却呈现出令人心酸的卑切。他不知道该如何在这个家里生活,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身份,因此十分困窘尴尬。

他是我的囚徒么?不完全是,毕竟我们同床共枕,每天出门前回家后都会照例和他吻别,“乖乖在家。”我在他的额头上轻啄一下,“然后该你了,小麻雀。”他顺从的举起双手,环绕于我颈间,同我接吻,嘴唇停留一秒,不多不少。

“祝您有美好的一天,晚上见,长官。”埃里希低声说,眼神垂到膝盖上。我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生疏地称呼我为长官了,毕恭毕敬,不敢造次。他的一切都变得那么“可预料”,几乎到了乏味的程度。我不敢相信这种顺服卑微的神情会出现在埃里希坚毅稳重的深沉面孔上,呈现出异样的吸引力。他成了我心头缓慢结痂,却永远无法愈合的的伤口。我感到疼痛,却不能停止戳弄,幼稚地好奇极限到底在哪里。

他是我的爱人么?也不完全对。他没有选择权利,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我随时随地的求欢,他没有任何隐私。我在晚餐前把他压倒在沙发上戏谑的挑逗,衣服拉到胸口,他被金项链勒的喘不过气,只得把头尽力往后仰,凸显出喉结和锁骨的轮廓。我从不真正的强奸他,而是乐于用奇异的方式等穆勒小心翼翼的提醒我是时候用餐了,我轻快的跳起来,拍拍埃里希的膝盖,叫他跟上。没有我的允许,他甚至不敢穿好衣服,只是虚掩着胸口,恍惚地吃上几口,味同嚼蜡,然后开始酗酒。有天他打碎了一只我母亲的玻璃碗,并不珍贵,但也足以引起一阵不快。埃里希见我出奇的没有反应,便沉默的跪下,小心翼翼收好碎片,我踩住链条,埃里希于是被困在了一个别扭尴尬的姿势,鼻尖低的都要碰到我的皮鞋。他放下腿,双膝着地,奴颜卑膝,一声不吭,好像怕惊扰到正听我兴致勃勃倾诉工作见闻的穆勒--尽管后者也同样局促。我用脚尖顶着他的乳头打转,踩他的膝盖和肩膀,让他低声下气的说对不起,长官大人,很抱歉弄坏了您的碗,我真是个笨手笨脚的废物。我松开铁链,埃里希过了很久才站起来。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然后缓缓张开手,露出鲜血淋漓的掌心和玻璃碎片。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点一点细致的将它们层层包好,然后递给穆勒,请他处理掉。“小心你的手。”他微笑着叮嘱,眼里有未干的泪水。

我把埃里希带到沙发,坐在明亮的灯下处理伤口。他一直蜷缩着指头,避免碰到我的胸口,被我警告后才小心翼翼的张开放平,手心向上,允许我用镊子清理伤口里的碎渣。指尖划过胸口的肌肤,我不自然的眨了眨眼,将注意力集中在嫩肉里的晶莹玻璃上。它们太细小,以至于我不得不用力挤压,埃里希也因此发出疼痛的吸气声。

“我上次听人讲了一个关于手的故事,”我希望能借此帮他转移注意力,“手能代表人的灵魂,这是真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么?”埃里希叹了口气。

“问问我能从你的手里看出什么。”

“您能从我的手里看出什么?

我捏出最后一块碎渣,“我能看到,埃里希·科莱茨是个把自己弄伤都不会吭声的蠢货。”我埋怨道,“你是故意的么?”

他没说话,抿着嘴举着手看我给他消毒缠绷带。“有点疼,你可以么?”我在将酒精按上去前问。“不用强行忍着。”

埃里希瞟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低下头去。我赶快放下棉球,坐到他身边去搂着他问怎么了,是不是害怕?

“如果我忍着,”他字斟句酌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我接受所有的疼痛,我可以提一个要求么?”

“嗯?”

“可以么?”

“取决于什么要求?”

“我想要通信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松开他的肩膀,“不可能。”

埃里希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难以置信的望着我。

“你丧失了那部分权力。”

“我可以不喝酒,”他说,“你可以克扣我的食物,怎么样都行,我只想给父母写一封信。”

“你在讨价还价?”

埃里希低下头,“我不敢。”他说。

酒精棉按在血淋淋的伤口处,我在埃里希疼痛的瞬间吻了吻他紧皱的眉头。

我心爱的,特别的小小囚徒。

他曾经可是运筹帷幄的英雄啊,现在连哭泣都不敢出声,只能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拭去泪水。他的种种不堪和悲哀都叫我兴奋的发痛,我几乎不敢想象他是怎样活下来的。

“你知道么,埃里希?”我掖好被子,在睡着的男耳边低声呢喃,“有尊严的卡扎罗斯军人会选择死亡,我很高兴你不是他们之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第二天早上出门前,我拿出纸笔,告诉埃里希我可以考虑给他写信的权利,但“和以前一样,全得靠你自己争取”。他有点害怕又有点贪婪的盯着文具,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你在家什么都不干,应该挺无聊的吧?”我说,“我知道你喜欢写东西,所以这是你今天的任务。”

“我要写什么?”他戒备地说。

“写你在这儿的生活。”我把公文包甩到背上,“你做小麻雀的生活。”

在转头对一刹那,我用余光捕捉到镜子里埃里希转瞬即逝的倒影。他非常凶狠的抬起眼睛,下意识咬住嘴唇内侧的一点软肉,阴冷的咀嚼着愤恨和不满。眉毛压得很低,在晦暗的眼睑上投下近乎戏剧化的阴影。因为纯属咎由自取的营养不良,导致颧骨下的脸颊多了两抹寡淡的痕迹。我知道镜子里是真实的埃里希,恶毒残忍,伺机报复,从不曾忘却自己收到的折磨。

我捏着脸颊将他拖进惨淡晨光。刻薄残忍的线条被弱化了,连寡恩的泪沟也变成疲倦苦闷的印记。这同样是真实的埃里希,丧家之犬,苟且残喘。“写满正反两张纸,我回来检查。记得真实,别逼我给你提供灵感。”我看着埃里希裹满纱布的手心,柔声细语地说。

他不喜欢我用那种温柔亲密的语气。这是轻蔑的威胁,他非常清楚。在他的眼里我变成了脸谱化的蛇蝎女人,指尖都能渗出毒药,肆无忌惮的玩儿弄猎物。我盯着他的眼睛,搜寻尚未来得及掩饰好的倔强不屈,好像在欣赏古怪的玩物。他努力想表现出的一丁点勇敢也在几次眨眼后消失殆尽。随着我掐的力气越来越大,他成了退潮后的海滩,裸露出贫瘠的痛苦和畏惧。

我最后用力推了一下,埃里希从床边滑下来,跪倒在地。他没有马上起来,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头抵在床沿边发抖。我玩性大发,踩着他的脊背,让他弯腰弓的更深。“好好写,让我见识见识卡扎罗斯少校的文采。”

埃里希挣扎了一会儿,哼哼唧唧的。我问他怎么,是不乐意么?他低着头,擦了擦脸颊,奄奄一息地回答这是昨天才换的新睡衣,被搞脏了又要换。

“小麻雀好爱干净啊,”我一边穿外套一边说,“要不要给你弄个大理石澡盆,让你在里面洗澡?”

埃里希没回答,我俯下身拍了拍他的脊背,“下次我服侍您沐浴吧,少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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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时埃里希正趴在一堆纸团中低声呻吟,胸口的皮肤被体温烫的发红。我晃他肩膀,他只是懒洋洋的摆了摆手,把脸埋进胳膊里,一动不动。

“这是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穆勒支支吾吾,绞着手解释说长官可能是累了。

“喝酒喝累了?”我咄咄逼人,不依不饶,“你当我没见过醉鬼么?他喝了多少?“

“两瓶葡萄酒和四瓶啤酒,大概从中午喝到现在。他说他需要安静思考,不准我进屋。”

我烦闷的揉了揉眼睛,低头尝试唤醒他。甜丝丝的酒气混杂须后水,带着体温,近在咫尺。我本想直接拽住他凌乱的碎发,用响亮的耳光教训这个不知好歹,沉溺杯中之物的废物,可在碰到他头发的一瞬间,我忽然下意识的将动作改成抚摸,像捧着一只猫崽子一样托起埃里希的脸颊。

他散发出可怕的热,眼睛合着,棕褐色的睫毛微微颤动,嘴唇红润湿漉的,因为被打搅了睡眠而发出不满的梦呓。埃里希吐出模糊的词语,它们被醉意沾湿翅膀,沉重的坠下去,一直陷入很深很深的洞窟里。他的上唇和下颚处有一些青色的阴影,预示着可能出现的胡茬。我忽然想到自己很少见到埃里希留胡子的模样。卡扎罗斯军队将胡须和野蛮相连,除了少数几个部队,每个军人都刮的干净整洁。米加斯人倒是习惯于大胡子,甚至将它和时髦联系在一起。华西金入伍前也有两抹挺俏皮漂亮的胡须,配上那张脸却看上去像个急忙长大,稚气未脱的傻小子。

我用拇指指腹蹭了蹭埃里希的下巴,触到一点微微粗糙的肌肤。每次从地下室出来,他都会短暂的呈现出落魄颓废,胡子拉碴的形象。我会趁机非常粗暴的和他做爱,因为那时的埃里希看上去普通而耐操,可以吞进更大的性器,承受更多的痛苦。没法刮干净的胡子成了失控的标志,是一种静止的,更显而易见的颤抖。他连保持基本的体面都做不到了,无法掌握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点点衰败崩塌。强奸这样的埃里希很有趣。“廉价的娼妓,”我恶毒的把他的头按进枕头,好像要将他闷死在羽毛中,“怎么不去安德烈公爵街的巷子里找你的战友?”他用胳膊肘给自己撑出一点呼吸的空间,突出的肩胛骨夸张的颤抖,好像纤薄的皮肤和肌肉下有什么野生动物在挣扎,同时不得不绷紧腰腹,以免压迫到勃起的阴茎。我整个人压在他的后背上,一边把手伸进他的两腿间揉弄会阴处的软肉,一边探手去掐他的脸颊,“也许你该去个什么沙龙,那才是你这样的高贵军官该去的地方,更符合身份。”我摸到泪水,心满意足,“不过你在那里没什么特别的。你都快被干坏了,埃里希,你知道么?你已经射了两次了,现在却又硬了。你这个淫乱的变态,你到底在兴奋什么?被叫婊子很爽么?被敌人拍拍屁股就能让你爽的摇屁股?被俘虏了是件好事儿,不然你得忍到什么时候去?”我用膝盖碾他的下体,没几次他就迎来了第三次高潮,筋疲力竭的趴在床上。我翻身下去喝水,拿起相机咔嚓咔嚓的拍照,埃里希则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点一点把被床单裹到身上,随后开始嚎啕大哭。等我下去逛一圈回来,他就已经洗好了澡,刮完胡子,接着脸色惨白的发怵。我则乐颠颠的一边摸他后背一边说一些半安慰半羞辱的话逗他。

“埃里希,你能听见我么?”我拍打他的脸颊,“你最好是装的,不然你要完蛋了!”他勉强睁开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干嘛?”

“他是装醉还是真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长官从来没喝的这么醉过?”

我气的敲了一下穆勒的头,“能不能看好他?我上班他就在家喝酒,谁给他的胆子?你实话实说,他是不是经常这样?”

穆勒瞥了一眼埃里希,低声告诉我自从瓦耳塔回来,他就习惯性的在午餐时也喝一点酒,偶尔上午也会来一杯。“这其实不是那么严重的问题,卡扎罗斯男人经常饮酒。”穆勒解释说。“这只是我们民族文化的一部分,无可厚非。”

“他以前在军队敢这样喝么?”我气势汹汹的一边戳穆勒的胸口一边骂,把他逼的连连后退,“嗯?穆勒?你不是很会说么?埃里希以前工作也敢醉的站都站不起来?敢从上午十点就开始喝?”

穆勒退到床边,最后啪的一下坐了下去,吓的瞪大了眼睛。“对不起,长官!”他赶快改变思路,“我不知道他不能这样饮酒,我以后会注意的。”

“难道我还要专门提醒你:我回家的时候,埃里希得是清醒的?”我没那么生气了,只是威胁性的捏了捏他的后颈,穆勒却还是被吓的一哆嗦。“下次再出现这种问题,你们俩就要一起见识一下米嘉斯的民族文化了,听明白了么?”

“明白,明白。”穆勒忙不迭的点头,“我发誓我以后会看好他的。”

处理完穆勒,我转头接着对付埃里希。起初我还很庆幸他和贝卡不一样,比较安静,不乱叫唤。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持续太久,因为我发现了埃里希醉酒后的大问题:非常爱抱怨。

“你知道我是谁么?”我给埃里希洗澡的时候问他。

他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我,微微一笑,反问:“你知道我是谁么?我是......”

穆勒快要看不下去了,“少校,您不清醒,别说话了,好好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眼睛一亮,“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马克西米连·穆勒,二级小队副,洛夫城人,你是我的副官!”

“我是谁?”我把埃里希的头掰过来,“集中注意力!”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中途几次差点昏睡过去,最后在穆勒帮我挽起衣袖的瞬间发出惊喜的呼声。“我知道您是谁了,”他胸有成竹地说,下意识的换了尊称,“您一定是穆勒夫人吧,很高兴见到您。”

穆勒无奈的抹了抹脸。没等我来得及纠正埃里希,他好像忽然意识到自己没穿衣服,一把抢过浴巾,指责起穆勒来。“你在想什么?太胡闹了?怎么能叫年轻的女士进来?不成体统!快带她出去。”他接着转头对我道歉。“实在是对不起,穆勒和我在军队里太久了,有时候都反应不过来,请您原谅。第一次见面就让您看到如此不体面的模样。我会狠狠批评你丈夫的。”

“我猜这大概是他为什么以前不喝醉的原因吧,”我对穆勒说,“这下好了,把自己喝傻了。”

我们好说歹说才说服他我不是穆勒的妻子,他半信半疑,还是坚持穿好衣服再见我,因为“要对女性保持基本的礼貌”。我只好坐在浴室外等他,隔着门还能听见埃里希喋喋不休数落穆勒的声音。

“您可以么?”穆勒把埃里希交到我手上,“我下去做饭了。”他不放心的叮嘱道:“您不要把醉话当真。喝多了的人是没什么逻辑可言的。刚入伍的时候我和几个战友还一起比赛谁尿的高,有个甚至尿到了新兵训练官的摩托车上。”

我目送着他走下楼梯,赶快把昏昏欲睡的埃里希拍醒,“埃里希,不准睡!”

“您到底是哪位啊?“他不耐烦的睁开眼睛,“请让我休息好么?”

我灵机一动,正色道:“克莱茨少校先生,我是齐格勒将军派来的,请您认真一点,国家现在有重要问题需要您的回答。”

埃里希赶快爬下床,立正敬礼,晃晃悠悠:“第十六装甲部队参谋长埃里希·克莱茨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傻样,心想埃里希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于是从抽屉里拿出来录音机,还解释说是为了国家记录。他居然信以为真,还夸赞卡扎罗斯技术水平远高于米嘉斯,且一切都井井有条。

“我是陆军装甲部队的参谋。”他不断重复,“我非常明白科技在现代战争中的作用。”

我憋着笑请他坐下,并一定要完全诚恳的回答问题。“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么?”

他想了想,用那种喝多了的人身上常见的夸张力度摇头。“不知道。”

“我们刚刚拿下叶斯林,马上进军伊纽瓦”

埃里希恍然大悟,深沉的点点头,“那就是战争结束前的四年。”

我得咬住舌头才能不笑出声。

“你知道自己在哪里么?”

“医院?”

“没错。”我说,“您之前的指挥处遭到了轰炸,所幸没有重大人员伤亡。您现在感受到的头昏和幻觉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请克服一下,和我合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有点恶心,”埃里希忽然怯生生地说,“还有点想吐,也想睡觉。”

“正常,忍着。”我说。

他点点头,咬牙坚持。突然间他好像反应过来了,很警觉的站起来,往角落里走去,把我吓了一跳。“我们要攻打伊纽瓦了?”

“没错。”

“那我们会经过拉瑙卡。”他缓慢的眨着眼睛,指甲轻轻叩在桌上,“拉瑙卡是个有趣的地方。”

“请详细说明。”我装模作样的记录起来,“任何您能想到的都会对我们的国家做出巨大的贡献。”

“那里有一个人,”埃里希说,“我得赶在她找到我之前找到她。”

我快憋不住笑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走到我面前,“记下来,小姐。去拉瑙卡找一户姓恰尔洛夫的农民,家里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请那个女孩来指挥部一趟。”他又加了一句,“如果她不在,就把全家都带过来。”

埃里希真的要完蛋了,我一边写一边掩饰笑意:“女孩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抓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抓,是请。您要在听我说话的时候专心一点,小姐。”埃里希喋喋不休,“她的名字是赫塔·恰尔洛娃,至于为什么要抓她,这不是您应该关心的问题,只要知道,她是国家的敌人,如果不被控制住,会对我们造成难以想象的损失。”

怎么说呢,他倒是在细节上抓的很准确,甚至把我的名字改成了参军前的。“赫塔·恰尔洛娃,我记住了。”

我看着他严肃认真,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模样,决定铤而走险,再追问几句。“她是平民还是士兵?”

“士兵。”埃里希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下,自言自语起来,“她是士兵她就不住在家里了,她是什么时候参军的?她参军了没有?”过了好一会儿,等的我都快没耐心,他才缕清思路,“下一个通缉令,必须逮捕米嘉斯第二方面军的赫塔·恰尔洛娃。”

“恰尔洛夫。”

“逮捕她!”埃里希开始莫名其妙的生气了,“活捉她,她是狙击手,去山上搜查她,把她的小队全部活捉!我要亲自审问她,那个该死的狙击手。哪怕把树都拔秃了也要抓住她。”

我真想录下来把这幅画面放给他看。原来每天埃里希靠在椅子上发呆,就是在想这些,想怎么把我抓住,怎么报复我。亏我还一直以为他在思念家乡呢。

“您知道我为什么要抓她么?”埃里希示意我凑近,低声说:“她是个奇怪的女人。不,不是女人,恶魔。您不要觉得我在开玩笑。她给我下了一个可怕的诅咒,用她家乡的魔法,拉瑙卡的魔法。我从没去过那个地方,但我现在经常梦见它,还有那个女人,您知道么,”他瞪大眼睛,绿眼球外露出一圈白眼仁儿,“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故事么?米嘉斯的男人把我们的孩子活活埋在棺材里,米嘉斯的女人用噩梦杀死卡扎罗斯的男人。那些都是危言耸听,年轻的女士,您不要信,但这个女人,赫塔·恰尔洛夫,她是真实存在的,是您能想象到最令人害怕的,来自地狱的母狼。”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我甚至现在还能闻到她身上火药的气味,我的头好晕,她咬我,把我咬碎了又吞下去,把我的血都喝都喝干净。她让我表演,把我当小丑一样戏弄。她还把我带去了地狱,一个管理得当,组织严谨的地狱。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哼哼,我已经看过地狱了,我在炼狱都呆了一年多呢,她......”他说的太快,头晕目眩,赶快坐下,喝了口水接着说,“但你知道,她最可怕的地方是什么么?”

我耐着性子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捧住脑袋,蜷缩成了一团,又开始发疯,带着哭腔喊起来,“她会撒谎!她会骗你她是人,骗你她是个普通女人,她会呼吸,会抽烟,还会笑,她还会跟我交流,就像.......我好害怕啊,救救我,我在哪里,救救我啊。”

“你在医院!”我拉住他的手,抚摸着他的背部帮他平复心情。谁曾想这个动作却唤醒了一些记忆。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不好意思,我忘记您的名字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

“您叫什么名字?”

我随口说了一个我能想到的最卡扎罗斯的普通名字:“格特鲁德·科赫。”

“您的口音很独特,您是哪里人?”

“我的保姆是米嘉斯人。”

“您是哪里的?”

“温德尔布吕克。”我说了一个接壤地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在齐格勒将军手下具体是什么职位?”

“打字员。”

埃里希眼神一变,提防的向后退去,“你撒谎。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不对。我从没见过你。女人绝对不可能从事这种机密类型的工作。你是间谍么?”他开始往门口移动,“穆勒!”

我站起身,决定接着演下去,“恭喜您通过测试,请在此等候,不要慌张,您没有任何危险,我现在就叫我的上司来向您解释。”埃里希将信将疑,想要说什么,又因为醉意上涌而作罢。我走出房间,正撞到急忙赶上来的穆勒。“一切都好么?”他穿着围裙问。

“我挺好的,但埃里希要不好了。”

穆勒露出那种熟悉的,求情专用的悲伤又暧昧的微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我堵在嘴里。“别费口舌,他刚命令我通缉恶魔恰尔洛夫。”

穆勒愣在原地,徒劳的张了张口,最后说了句:“您手下留情,少校喝多了说胡话而已,不是真心的。”

我哼了一声,穿上军装外套,回到房间。埃里希看到我的衣服,啊的一声站起来,摸遍全身都没找到枪,只好用蛮力推开我,想要打开门,却发现被锁住了,连钥匙也被我踹进了兜里。他又转到窗户边,想要跳窗,却发现出不去。与此同时我就站在房间中央,百无聊赖的看他跟一只蠢兮兮的狗一样急的满地打转。“婊子。”我冷不丁地说,将手枪举到他的脑后。“闹够了么?”

埃里希打了个哆嗦,好像被这个称呼吓到了。“你到底是谁?”他颤颤巍巍的顺着我手枪的方向,慢慢坐到床上,“别这样。”

我不想冒险,不顾反对把他拷在床头,开始慢条斯理的隔着衣服抚摸起他的大腿和胸部。他被摸的缩成一团,惊慌失措的叫起来,好像是第一次被强奸。“你被卖了,”我轻柔的告诉他,“你被卡扎罗斯卖了,卖给我当奴隶了。所以快点张开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到底是谁!”埃里希被吓的僵住了,浑身发抖,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救我!穆勒!救我!”

我低下头,用牙齿解开他的衬衣扣子,指头滑过乳头,又引起一阵颤栗。“穆勒也被卖了,你们一起被卖了,打包出售,买一送一,你忘了么?”

他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力度之大疼的我一拳打向他的肚子。他吃痛松口,努力摆出防御的姿势,“你是谁!告诉我你是谁?”

我摸了摸肩膀上渗血到伤口,心里有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转过头冷笑着说:“你其实早就知道了,不是么?”

埃里希神情戏剧性是最好的证明。他凄惨地哀嚎起来,奋力挣扎,像条脱水的鱼一样把栏杆拽的砰砰作响,一下一下的摔打在床板上。“救救我啊,我不要死,救救我!谁来救救我都好啊!”

我收拾好离开房间,留他一个人发疯。

那天晚上我跟穆勒睡的,他帮我处理好伤口,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很生埃里希的气。“你觉得呢?”我问,“你的少校还真是牙尖嘴利。”

“您......”

“闭嘴,”我碰了碰他的腰。不需多言,穆勒听话的脱下衣服,露出颀长白皙的身子。

“您不要太生气了......”大约是听到了埃里希逐渐微弱却依然凄凉的哀叫,他又做出了一次尝试。我的耐心消失完了,用力拧着的他乳头说如果再不知道怎么管住自己的嘴,我就打断他两条腿。穆勒疼的龇牙咧嘴,带着哭腔说好,一边扭一边问我今晚想用什么姿势干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换个姿势吧,我说,我有点累了。

他跨坐在我的腰上,呻吟的同时兢兢业业的阴茎在我身上蹭。我勾勾手,穆勒就把乳头送到我嘴边。我拍拍他的脸颊,他就开始在我脖颈处亲吻。只要一个眼神,吻就开始向下移动,直到腰际。跟他做爱是一件非常轻松柔和的事儿,我不需要任何命令,他是如此擅长取悦我,以至于一切都行云流水顺其自然。正当我闭眼享受,意乱情迷之时,穆勒忽然爬上来凑在我耳边,用那种明知自己会惹出麻烦却不得不问的语气说,“长官,您还生气么?”

我瞬间升起一股无名火,粗鲁的把他按回去,“你知道你不分时期的忠诚和关心有时候让人生厌么?”

夜晚做爱草草结束,我翻身就睡,任凭穆勒带着哭腔道歉,就是不理他。然而尽管嘴上厉害,我半夜还是蹑手蹑脚的潜入房间,想给埃里希盖上了被子。

他挂在床杆上,筋疲力竭的闭着眼睛,好像睡着

熟了,呼吸却还是抽抽噎噎。我准备给他打开手铐,以免血液不流通,却没想到弄醒了埃里希。“恰尔洛夫?”他迷迷糊糊地问,显然还没醒,“你来了?”

我站在黑暗中,沉默的看着他扭动着身子。

“我的手疼。”他埋怨道,“我都快感觉不到它们了。”

“你还醉着呢。”

“我!”埃里希忽然挣扎着一字一顿的大声喊:“没醉!我只喝了一点......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捂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吵闹,以免惊动穆勒。“我松开手,你能安静点么?”

埃里希很孩子气的点点头。

我给他解开手铐,搓弄腕部肌肤活血。他忽然咯咯笑起来。我心烦得不得了,让他别吵,他却伸出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嘘,小声点,”他嬉皮笑脸的指了指床旁边,“恰尔洛夫还在睡觉。”

我轻轻扇了他一巴掌,“装疯卖傻。”

“我口渴!”他扭着脖子耍赖,“有没有茶,我希望喝一点。”

我翻了个白眼,把早就准备好的茶杯递过去。他没接,直接低下头从我手里喝,酣畅淋漓,心满意足。喝醉的埃里希没那么拿腔拿调,变得很笨很好懂,直白的表达欲望,得到满足后就会露出自以为狡猾的傻笑。“你最好不是那种会到处乱尿的醉汉。”我小声骂。

“我不是!”埃里希的听力出乎意料的还保持着敏锐,“不许侮辱我,小姐!我是一个卡扎罗斯军人,最好的之一!”

“小声点!”

埃里希很无聊的叹了口气,“格特鲁德·科赫,”他好像第一次感受到舌头和嘴唇一样含含糊糊地说,“格特鲁----德·科赫!”他夸张的发出颤音,“对我很不礼貌。我要给将军写一封信,哼哼,太不礼貌了,怎么敢这样对一个军人?”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我完全无法判断他现在到底以为自己在哪里,我想他本人也无法弄清,只是把所有能想起来的东西毫无逻辑的揉搓成团,然后随意截取一个片段,确信无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抓起埃里希的头发,疼的他发出啊的一声尖叫,“将军是从屠宰场里找到你的么?”他气愤地说。

“看看我是谁。”我说,“蠢货,不认识赫塔·恰尔洛夫了?”

听到我的名字,埃里希眼睛一亮,一把抓住我的说,“你们逮捕她了,好,好,很好,等我整理一下,我要......”

“我是恰尔洛夫。”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斩钉截铁的否认,“不,你不是。”

“我是。”

“那我是约阿希姆·恩斯特。”他招手让我凑近,“你要离他远一点,恩斯特没有好下场。”

“埃里希,”我能感觉到耐心正一点点消失,“我最后说一遍,我是赫塔·恰尔洛夫。”

“不不不,其实恩斯特,帝国头号大孔雀,画报英雄,野货恩斯特。”他说的兴高采烈,“快让我下床,我要去见那个米嘉斯女人!”

我忍无可忍,上手掐弄他的乳头,拧得埃里希乱叫。“嗯?疼不疼?疼吧?是不是像被火钳子捏住?”我恶狠狠地问,“记忆回来了么?这下信我是恰尔洛夫了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变得安静,低头去看自己的胸口和我的手,一瞬间反应过来,又要大喊大叫,被我用枕头捂住。我数了五秒,再拿开,发现面色潮红的埃里希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又怎么了?”

他抱住枕头,把脸埋进去,一动不动。我逼问了好几次,才从羽毛里传出抽抽噎噎的声音:“我觉得我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我不想管你了。”

他怎么喝的这么醉?起初我有一点残留的欲望,打算多陪陪他。谁知埃里希哼哼唧唧又哭又笑,毫无遮拦的倾倒满腔怨区苦水,说得颠三倒四,他说自己本来该是中校了!说参谋远比上前线难得多。他感慨卡扎罗斯军队吸收了太多怯懦的花花公子和空会打仗,没有操守的野货。他指责格略科本可以更兢兢业业和自己协作,而不是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目无尊长。他说自己遇人不淑,怀才不遇。我逗他是认为恰尔洛夫不是好人么?他把枕头捏的哗哗作响,带着汪泪水批评赫塔·恰尔洛夫难以满足,阴晴不定。“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付出了那么多!”他不可控制的歇斯底里道,乱蹬一气,“满口谎言,只会骗我!米嘉斯混蛋!她要被绞死才好!等她把我杀了,埋了,你们再把她绞死才好!”在这种情况下和他做爱有一半几率能得到破处体验,一半几率他会像个疯子一样又叫又笑难以控制。风险实在是高,更何况我又太困了,决定还是不要在浪费时间陪一个不上班的人闹。我等他快睡着了才离开。

走到门口时我再次听到了埃里希的声音。“晚上好,赫塔·恰尔洛夫。”他笑了一会儿,带着乏力的困意,好像在自言自语,“很高兴见到你。”

我翻了个白眼,把门关好。

我本以为穆勒没有被吵醒,谁知道刚钻进被窝,他就悄无声息的摸了上来。“少校还好么?”

“老婊子现在睡的正香呢。”我没好气地回答,甩开了他的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醒来时穆勒已经在楼下准备早餐了,我身边空荡荡的,多少有点不太习惯。往常埃里希不是站在洗手间门口一边刮胡子一边唉声叹气,就是坐在床边,阴郁愤然怒目而视。好像我睡眼惺忪抓取衣服的动作和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是对他极大的亵渎。

“早上好,长官。”穆勒急切地指着餐桌上摆放精致的点心。“这是您喜欢的,没错吧?”

“谢谢。”我拿起抹奶酪和果酱的面包,听到穆勒轻轻长出了一口气,腹诽他未免也太好懂了。“他人呢?”

“他还在休息。”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开始翻看今天的报纸。潜逃政府军在某村庄被逮捕。最年轻宪兵队成员被判处十五年有期徒刑。博斯洛尼嘉尔山谷大量出口水果至拉瑙卡。卡扎罗斯国立博物馆馆长被爆曾是战犯莫里茨密友,现在正经历调查。扎赞基斯乐团将在拉瑙卡表演两个月,票数有限,欲购从速。我草草看完,埃里希还是没下来。我啧了一声,起身往楼上走去。穆勒一把拉住我,眼睛神经质的睁着,力度之大疼的我差点叫出声。

我不耐烦的甩开,“干什么?”

“我去看吧。”

我没说话,瞥了他一眼。穆勒明白了,低下头,安静顺从的开始清理桌子。他的睫毛在晨光里闪闪发亮,衣领没有扣的十分严密,露出轮廓清晰的锁骨和喉咙线条,因为紧张和不安而微微抽动。他依然那么瘦削,哪怕我确保家里永远有足够的食物。马克西米连·穆勒有看不见的触角,隐形的胡须,敏感的探寻着空气里哪怕最细微的零星变化。他会撒娇,会露出迷人的亲昵暧昧,但也会谨小慎微的低下头,将下巴贴到胸口。他知道自己的处境---用寄人篱下形容都是委婉,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肢体还是心灵上的疼痛和烙印都在时时刻刻的提醒他放肆逾矩的惩罚。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但穆勒有一个习惯性的小动作:每当我露出厌烦和愤怒,或是笑容消失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去抚摸微微抽搐的手,好像那次被烟头烫伤留下的疤痕依然隐隐作疼。他依然活在恐惧之中,如履薄冰的侍奉,连做爱是也肌肉紧绷,使得“我爱您,”,“哦,长官”,等等春意阑珊的呻吟显得多少有些虚伪。我偶尔会默默的假装看报纸,实则默默的盯着他,观察他,欣赏这个乖巧伶俐的金发美人。穆勒猛然回头,注意到我的目光,吓得浑身哆嗦,愣在原地,接着慢慢的蹭过来,解开衣服向我展示他柔软光洁的胸部。我低头爱抚把玩儿,他便紧张的盯着我的眼睛,判断下一步是该吻我还是作出更谄媚臣服的姿态。你怕我揍你么?我似笑非笑的用指腹划过他的喉结。穆勒强撑着精神,努力不屈服于恐惧闭上眼皮。怎么....他张了张嘴,声音消失了,身体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最后努力违抗身体的本能反应,把脖颈送进我的掌心。你这么乖我怎么舍得揍你,我理了理他的碎发,注视着那双蓝眼睛,如果你问心无愧,就没必要害怕,对么,马克西米连?他吻我手指,吻我的衣角,假装要高潮了一般闭上眼睛,用尽一切办法避免和我对视。我虽不曾故意苛责,但对于他,一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剥夺一切权利,赤身裸体死于绞架上的囚犯来说,唯一能残存些隐私的地方便是大脑了,而眼睛总是可能泄密。他在隐藏什么?对自己人生的绝望?对海因茨的思念?对埃里希的无奈?对我暴政的不满?因为权力的极度不平等,他默认我能探测出一切秘密,又或是如果被揭穿,他要付出的代价过于沉重。穆勒习惯跪着,习惯将自己缩成一团,尽力不占取这个家太多的空间。他越是坚韧卑微,我越是好奇被剥去皮的穆勒还能怎样惺惺作态。他曾个跋扈的青年,这点毋庸置疑,我见过他扇施特拉塞耳光的凶狠模样,也见过照片里他蠢兮兮醉醺醺的微笑。人的确是会改变的,但他改变的有多彻底我却无从得知。我看着他跪在我面前大公无私为埃里希求情的模样时脑子里会迅速的浮现出一个恶毒的幻想:我揍他,用最残忍暴戾的方式殴打他。不是鞭子,不是按倒在桌前慢条斯理的惩戒,而是毫无保留,漫无目的的泄愤,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会停止,不知道自己怎么招致的祸端。我折磨他不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而是因为我可以。我要打的他面目扭曲,在地上哀嚎尖叫,连下跪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完全失控。我活活撕开了他温良忠诚的伪装,露出小镇少年,鞋匠的儿子马克西米连·穆勒,然后告诉他很高兴再次认识你,在拉瑙卡卡扎罗斯人不配拥有秘密,你们是一个又一个形状各异的木盒,快快交出自己的珍宝,不合作的下场就是被摔成碎片。一个人只能承受那么多痛苦和折磨,不想彻底失控就要学会把主动权和所有权拱手让人。

然而除了在保护埃里希这件事儿上所展现出的令人疑惑的勇气,大多情况下他都是沉默温和,尽力不引人注目的,只有在回到自己床上时才敢稍稍舒展一下筋骨。他劳作了一天,做完家务已经疲惫不堪,在床上沉沉睡去。只要一点风吹草动,他都会神经质的动一动,却累的无法醒来。他本不该如此辛苦,精神上的压力远远大过白日里的工作。我看着他在睡梦中眼角落下的泪水会不由得觉察出一些酸楚,总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多爱他一点。他的日子必定不好过,仰仗带着戏谑和狎玩的欲望苟活。他还年轻,却已经成了拉瑙卡的远近闻名物廉价美的卡扎罗斯婊子。他担心某天我忽然决定玩儿厌了,打个响指便把他丢还给摇摇欲坠的残忍命运。他知道以自己的名声,就算不死也会迅速沦落到其他人手里。。不需要过多想象,只要看看舒勒便可以瞥见安抚与重建项目到底将他们置于何地。更何况被抛弃的卡扎罗斯战俘。穆勒,我漂亮,能干,年轻,健康的穆勒,还有那么多可剥削的穆勒,主观意义上来说已经被操玩儿的乱七八糟了,价值也因此大打折扣。他会被迫永远沉默,成为随时张开双腿的提供性服务的奴隶。他知道还有多少种意想不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蹂躏方式是我不曾忍心,但其他人会迫不及待施加于他的。说到底,他也不过是罪孽深重,被判处以屈辱的方式忏悔,一次两元的克里瓦小屁股。何必对这种货色手软?形容恩斯特的话在穆勒身上同样的成立。朦胧的柔情和爱意夹杂着轻浮的恶意,我逐渐享受利用这份恐惧和悲哀调教穆勒,让他终日惶惶不安。这其中多少参杂了些矫情的报复:他的取悦对象,应该永远以我为优先,而不是那个每晚膝盖被推到胸口,遮着脸呜咽的小麻雀。

此时此刻埃里希在干什么呢?房间里散发出怠惰的睡意,他躺在两个枕头间,脸朝下,睡的四仰八叉,被子乱七八糟的缠住腿,衣服卷到胸口,露出小腹和后腰。阳光透过窗帘,在他的肋骨和肚脐上投下几抹暧昧的阴影。一只脚伸出被子和床沿,暧昧的悬挂在半空,瘦骨嶙峋。空气是冷色调的,蓝灰一片,显露出温柔又透着寒气的凝固欲望。我走过去,站在床沿,食指轻轻顺着埃里希脊椎滑动。他没醒,翻了个身,毫不讲形象的四肢张开,把凹陷的腹部呈现在我眼前。如果这是在电影里,我应该爬上床,和他温存,叫他少校。然而可惜,我只能把手伸进他的衣服,细细抚摸,探寻沉睡的乳头和苏醒的乳头有什么区别。它们更温顺,没什么存在感,静静地等待触摸,不太容易被唤醒。我拿出照相机,拍下他幼稚的睡姿和乳头被我夹在指尖的模样。除了眼睛和嘴角的轻微抽动,埃里希始终没有反应,任凭支配,我把他的胳膊和腿摆好,盖上被子,心底忽然生出股愤恨,对我也对他。

他喝醉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宿醉没什么大不了,我的父亲过去常常这样。战争刚结束时柳鲍芙带着我们豪饮,也是经常喝的天旋地转才罢休。但埃里希喝醉这回事儿就是让我非常气恼。他应该学习穆勒认清地位,明白自己是囚犯,是玩物,应该夹紧尾巴,终日郁郁寡欢,泪流满面,而不是宾至如归的挥手对穆勒说“给我拿两瓶那婊子珍藏的好酒”我非常确定埃里希应该不会用这个词,但如此幻想有助于我积攒愤怒,他怎么敢用酒精来麻痹痛苦,逃离我精心设置的惩罚?他难道不担心接下来会面对的命运么?还是说小麻雀已经恃宠而骄,知道再糟糕也不过是一顿心不在焉的殴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走下楼梯,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怒火是如此成熟且应当。我甚至不想去折磨埃里希,我相信清醒过来的他就能把自己吓死,“马克西米连,过来帮我穿军装。“

穆勒从厨房里走出,两只手在围裙上擦干,接过勋章。我看着男人脸上柔软的金色汗毛,吻了吻他的下巴。“让埃里希好好睡。”我说,“他好奇昨晚说了什么,把床边的录音给他听。”

“如果我可以问的话......”

我堵住他的嘴,给了他一个很深很深的吻。“你不可以。”我说,“马克西米连,你要学会什么是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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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耳塔下午开会,除了保安局只来了谢瓦尔德外所有人都被强制参加。最近陆陆续续从别的地方转来了些新军官,虽然大多不直接在瓦耳塔工作,但作为拉瑙卡的最高军事指挥官,莱勒诺夫有义务向他们表示欢迎。可惜的是,因为身体原因,老莱勒诺夫并不长出席会议,而是有柳鲍芙代劳,和新来的政治宣传员协商庆祝事宜。

大家都讨厌开会,我倒不十分反感。坐在漂亮的H型桌子面前故作严肃很有趣,只要点头,假装在思考,就能放空大脑,胡思乱想,反正大家也看不出来。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开会开的实在过于频繁,我的幻想都已经不够打发时间了。

“如果各位同志没有异议的话,”政治宣传员耶里塞·敏斯基半低着头,眼睛从镜片上方轮流扫视我们,“这次集体活动就安排扎赞基斯的交响乐表演吧。”

柳鲍芙和贝卡怨声载道,“难道不能弄一点更符合咱们的娱乐活动么?”贝卡问。

“比如巴列基!”柳鲍芙接道,“不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巴列基指的是一种拉瑙卡习俗,起初指村民们用地里遗留的麦子和半腐烂的水果煮成的粥。我们会把它带去教堂分食,祈求税收过后留下的粮食还能果腹。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巴列基逐渐演变成了喝度数很低的新酒,边吃边烤的盛宴,通常还要加上必不可少的歌舞环节。我们也不再去教堂了,而是就地庆祝。

“不行!那还是米嘉斯人的娱乐!”耶利塞·敏思基振振有词,“我们作为新时代的先驱,应该怀着包容和欣赏的心态接纳所有艺术方式。世界的未来应该是具有多层次和普世性的,允许不同叙事的。”

“那赛马吧。”谢瓦尔德说,“帕罗亚式娱乐,满意了么,敏思基先生?”她把重音放在“先生”上,语调里带有毫不演演示的讽刺。敏思基没有军衔,得不到她的尊重。她很不服气,凭什么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来对我们指手画脚。

敏思基没露出太多表情,却迅速给出了反击。“我满意不满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各位同志。”他说,“既然中尉女士如此慷慨的提出了,那么我们以半月一个周期,轮流进行不同娱乐,从巴列基开始,其次音乐会,接着是赛马,各位还有意见么?”在谢瓦尔德能做出任何表达不满的抗议前,他起身开始收拾文件,“中尉女士,我还在等待您的报告,请尽快交给我。”

敏思基比我们年纪都大,严肃的政治狂热分子,对工作积极到令人反感,对自己的过去则讳莫如深。贝卡猜测他曾被俘虏,所以不愿提起。柳鲍芙则推翻了她的观点,认为如果在卡扎罗斯人手上呆过,就不可能蠢成现在这个理想主义者。从柳德米拉打听到的消息来看,他以前在首都接受过领导力训练和政治培训,但又是个彻透彻尾的和平主义者。总而言之众说纷纭,最有趣的是卡季卡提出的。敏思基不是一个常见的姓氏,而卡季卡恰巧知道另一个敏斯基,同样神秘。那是在大概几十年前,拉瑙卡还有国王的时期,民俗学家兼探险家阿维帝·敏思基,在政府指派的远征途中失踪,从此杳无音讯。与此同时消失的还有同行的整个团队,九个人和十一匹马,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我们都不喜欢他,一听到他开始背诵那些套话就控制不住的翻白眼,觉得他讲的目标和未来都遥远又可笑,比牧师嘴里的天国实际不了多少。敏思基文质彬彬,个子中等,算的上英俊,白发对年纪来说有点多,以至于原本金棕色都褪成了灰色。贝卡和柳德米拉曾短暂的爱上敏思基蓝眼下的那颗痣,好奇他被操时会不会流泪流的更多。然而她们都没能得手,敏思基不和我们私下交流,连卡季卡纯礼貌性的示好也被他略显粗鲁地拒绝,更别提其他交际。他来这儿两个月了,住在分配的宿舍里,独来独往,连吃饭都不和我们同桌。这多少有些讽刺,毕竟作为政治宣传员,他工作的主要目的就是保证团结友爱。莱勒诺夫起初也做过一些无谓的尝试,希望他能参与到我们的日常娱乐和运动里,却也已失败告终。敏思基只感兴趣一件事儿,那就是激情昂扬的重复一些冠冕堂皇的政治理念,每次都要创造很多乱七八糟的新词,让我们烦不胜烦。谢瓦尔德透露说莫利波佳对敏思基敌意很重。在敏锐的帕罗亚中校眼里,敏思基代表了某类危险又讨厌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敏思基只是不喜欢女兵,那倒真没什么稀奇的。

谢瓦尔德毫不遮掩的打了个哈欠,“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说。”敏思基仰着下巴,都没意识到自己做出的防御姿态。

“您要去么?”她明知故问。

“很可惜,这是仅限军人的联谊活动。”他说的没错,但大多是政治宣传员会借着这个机会大喝特喝,探听秘密,或是趋炎附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谢瓦尔德夸张的拍了拍胸口,“早说嘛,那就算是去给卡扎罗斯人擦屁股也没事儿。”

离开房间时柳鲍芙按着我的肩膀啰里八嗦绘声绘色的讲述昨晚看的一部电影,有五个小时长,情节稀里糊涂的,一会儿是在几十年前的拉瑙卡,一会儿又变成了骑士大战女巫。听的我们目瞪口呆,最后发现是她把两部同一个演员的电影连在一起看了。“你难道没注意到中场休息么?”我问。

“我以为自己睡过去了!”

卡季卡掩着嘴,拉着柳德米拉笑,她最近心情好得出奇,眉宇施展,步伐也轻快了不少。她转过头,打算跟我说什么,却被贝卡的声音打断。我们回身,正看到她和谢瓦尔德敏捷的冲过来。

“厉害,”柳鲍芙说,“俩小矮个儿还跑挺快。”

“滚啊,费拉托夫!”谢瓦尔德推了一把她,“把你的讽刺留给那个该死的敏斯基。”

贝卡顺手拍了一下我的屁股,“你们最近看到莱勒诺夫了么?”

“没,他一直在休息。”

“他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找我要了很多吗啡。我不想给他,但他说是为了关节炎。”卡季卡摇头晃脑的叹气。

“他瘦了好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胡子都剃了!”柳德米拉插嘴道,“他引以为傲的胡子啊!”

“我想没人能全身而退。”卡季卡略带忧郁,“亨里克的忌日要到了,他却没有地方祭奠。”

“海军纪念碑呢?”

“几十尺的石头怎么放得下几万人的灵魂。提到这个,柳鲍芙,忌日那天我要请假。我要陪莱勒诺夫长官去划船,监督他不要忽然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如果他是卡扎罗斯人,事情就简单多了。”贝卡抱怨道,“你们觉得那个敏斯基会是个问题么?”

“什么意思?”我问。

谢瓦尔德舔了舔嘴唇,“有传言说他要来接替莱勒诺夫?”

柳鲍芙大叫:“凭什么!”

“他甚至都不是军人。”我同样感到诧异。

“显然,这其中的操纵空间很大。”谢瓦尔德解释道,“这对我们来说不公平。如果莱勒诺夫走了应该是费拉托夫接替他的位子成为指挥官。大尉变成中校,连升两级,我们也得跟着升两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唔,我觉得维诺格拉多夫大尉听上去不赖。”柳德米拉扬了扬眉毛。

柳鲍芙没理她,抹了一把鼻子,“我听说伊纽瓦的指挥官就是个从天而降的小孩。”

“那是因为她家里出了不少大军官,”贝卡插嘴道,“她姐姐是那个安德烈娅,没错!就是那个金雀安德烈娅,母亲和兄弟们都死在了北夏洛霍纳,还差点被拍成了电影呢。”

卡季卡表示赞同:“她的父亲也是个有名的经济学家,虽然我不完全同意他的理论。”

“连升两级,这多少有点不合规矩。”柳鲍芙依然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什么狗屁规矩。我们值得,在这个鸟不拉屎,鬼见了都要打哆嗦的拉瑙卡待了这么久,这是咱们的奖励。”

“嘿!”我说,“拉瑙卡才不是这样呢。”

“恰尔洛夫说的对,“贝卡挤进我们中间,“拉瑙卡的鸟很爱拉屎,拉的满车都是。而且提到这个,我得找几个卡扎罗斯人去洗车了。”

柳鲍芙忽然破口大骂:“发鱼瘟的!又给我来这一套。好啊!当初没给我金奖章,等我帮莱勒诺夫收拾了这么久烂摊子,现在又弄来这么一个耍嘴皮子的老东西。就因为我是女人,我以后就得听这个没摸过枪的男人跟我吆五喝六?。

我们都没说话,知道安慰什么的根本不起作用。最后还是善解人意的柳德米拉打破沉默。“这只是猜测,还不一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要一个人消失的方法,尤其是在拉瑙卡,也不是没有。”贝卡说。

谢瓦尔德拍了拍柳鲍芙的手以示安慰,“别告诉别人,但你至少能得到莫利波佳的支持。”

“维拉,”贝卡翻了个白眼,“别告诉别人,整个瓦耳塔的女军官基本都在这儿了。”

“没错,而且我们都会支持你。”一直沉默的卡季卡开口了,“敏思基必须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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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办公室后我发了一会儿呆,先是站在窗边,然后坐到板凳上,什么也没干,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因为工作也因为埃里希。如果真的让敏斯基取代莱勒诺夫,我们的日子肯定都不好过。即便谢瓦尔德是在危言耸听,柳鲍芙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首都的政治纠纷离我们很远,拉瑙卡从各种角度来说都保持着一个美好的平衡,我们不需要一个成天把“安抚与重建项目不是淫乱的借口”挂在嘴边的男人当指挥官。

我半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把脚搁在扶手,一个接一个剥开夹了榛子的巧克力。我大口大口地嚼也不嚼就迅速吞掉,一直吃了我一条之后才慢下来,就着浓茶细细品味。我注意到这是洛夫城的巧克力,暗自思忖要不要带一条回去给埃里希。

小麻雀可真有福气啊,我美滋滋的想着,昨晚弄出这么一招,还能吃上巧克力,他得怎么道歉感谢才好?正当我大快朵颐之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稍等。”我手忙脚乱的把包装纸扫进纸篓,抹平皮料的褶皱,又是漱口又是擦嘴,努力摆出点严肃的模样回到桌子前。“请进。”

突击队员耶夫根尼又高又瘦,没什么精神,淡蓝色眼睛上方的褶皱深且宽,眼角也微微下垂,有气无力的睁着,好像宿醉未醒又好像彻夜未眠,透出股带着倦意的和顺。他像邮差一样挎着那把冲锋枪,手里拽了一个垂着头,衣衫不整的囚犯,好像在拖一卷湿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事儿么?上士?”

“长官,”耶夫根尼手一松,让囚犯软绵绵的瘫倒在地,头撞在地板上发出闷响。“我在外面看到这个囚犯鬼鬼祟祟不干活,他说要求见您一面。”

“好,你先出去吧。”

耶夫根尼关上门,那个囚犯也随之站直身子,理了理衣服。

来人是格略科,穿的比上次好一点,却更憔悴。“打扰您了,您在忙么?”他问。

我用眼神问他要干什么。格略科将洗的干干净净的外套还给我,然后退后三步站定,一言不发。

“你不走么?”

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却没抬起来,而是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我被转移到您的监区了。”

“为什么?”

“我想为您服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需要。”

“求求您。”

我正打算叫人把他架走,格略科忽然像断线的木偶一样砸到在地。我本以为他在装腔作势卖可怜,走过去一看却发现男人面色惨白,脸上出了一层虚汗,牙关紧闭,浑身颤抖,不像作假。

我赶快把格略科搬到沙发上安顿好,打电话给卡季卡,叫她派人来把他送进医务室。

“您好,费多申科上尉办公室。”电话那头是赫尔索格慢悠悠,怡然自得,口音独特的声音。

“我找卡季卡。”

“费多申科上尉现在正在实验室,您有什么需要的,我帮您转达。”他顿了一下,“您是哪位?”

“我是赫塔·恰尔洛夫。”

他依然慢条斯理,好像不太惊讶一样,“是恰尔洛夫中尉啊,您有什么需要的?”

“有个囚犯昏倒在我办公室了,你叫人来把他送进医疗室,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抱歉,现在医疗室里的暂时没有空余了,您可以描述一下他的症状,我来进行初步诊断。”

我忍住想揍他的欲望,大致讲了讲。“这是哪一位?”赫尔佐格听完后问。

“约瑟夫·格略科。”

“啊,”他轻松地说,“低血糖,格略科经常出现这样的问题。您给他一点吃的就好了。”

“什么叫经常,他身体不好么?”

“是的,您稍等,我查查档案,”电话那边响起一阵悉悉簌簌的翻页声,“我没记错,他上个月也在劳动时昏倒了。瓦耳塔的生活对他来说太苛刻了。”赫尔佐格忽然笑了,好像被自己逗乐,“对谁不严苛呢,也许他只是想吃点好的。”

他的声音很轻快,绝不是苦笑,甚至隐隐带着点幸灾乐祸,好像因为自己终于逃脱了厄运而欣喜快慰,又好像无法控制从战友的痛苦中取乐。这种情绪很微妙,但并不少见。你在教堂里会听到这种语调,在信徒们缅怀某个逝去的,但并非完美无缺的人时。“上帝保佑,让他安息。”冠冕堂皇的纯良中总隐藏这浓度不等的恶意,那一张张重复经文的嘴唇也得努力不显露出微笑的痕迹,“如果他早点听从我们侍奉上帝,他一定不会死的如此凄惨孤单。”眼泪汪汪,惋惜之下绝不会被正大光明说出的是“他一切都咎由自取,没什么好同情”和“我早料到如此。”

这也可能是一种急于划清界限的残忍。赫尔佐格不再是囚犯了,他成了一种更高级,更模糊的存在。他过去是贵族,现在依然是。在一些程度上掌管着有限的控制权,且乐于享用这份权力。然而这是不稳定,是可能被我们随时夺走的。在我们的眼里,他依然是一份可取代的资源。那天宴会上不少战俘看到了他赤裸的狼狈模样,想来对赫尔佐格本就不大好听的“叛徒”名声帮助不大。他们可能嘲笑过他,赫尔佐格无法从卡扎罗斯人里得到尊重,或是觉得这些人的尊重没有任何意义。于是他选择忽视自己同样永远无法成为我们中的一员的事实,开始模仿我们的作风,我们的玩笑来表忠心。这是他的投名状,是他在说“我不仅可以残忍到对我战友的痛苦视而不见,还能掌握你们的语言你们的幽默,所以请不要将我看作战俘的一员”。他受过苦,且以此为耻,发誓要将战俘和他之间的横沟挖的更深,保证其他卡扎罗斯人都无法跨越,自己受辱的过去也会被深深埋葬。

“他身体这么差怎么没被送进实验室?”

赫尔佐格紧张起来,游刃有余的轻松自在消失了,“啊,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了,他有一项体检没通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然原因也有很多,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查寻,不好意思,长官需要我了,失陪。”咔嚓一声,电话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无可奈何,只好搂着格略科,翘开牙关,给他喂了一点水。“约瑟夫,别吓唬我!”

他被呛醒了,连连咳嗽。我把饼干递过去,他眼睛亮了一下,却没有接,而是低着头轻轻笑了笑。“您知道我的名字。”

“别想太多,我记忆力很好而已。”我没好气地说,“快点吃完滚蛋。”我现在心里正烦,只想快点把他打发走,再去找谢瓦尔德聊聊敏斯基的问题。

格略科似乎受伤了,撇了撇嘴,自嘲地说:“我怎么敢奢望呢。只是很久没人叫我约瑟夫了。”

“快吃。我知道你在耍什么把戏,这不起作用。”

格略科咬了咬嘴唇,抖了一下。

他抬起头,又是一个泪盈盈的笑脸。“我快死了,长官。”

“如果你不马上吃完离开,你确实要死了。”

他一点点撸起袖子,胳膊肘尖尖,关节处有颜色很深的擦痕。他撇了撇嘴,把衣服捞上去,露出被刻了“一只狗向您问好”的小腹。刀伤还未完全愈合,随着动作依然渗出血迹。“您看,我活不了多久了。”他拉着我的手去摸自己的心跳,好像在娓娓道来一个故事,“从被俘虏以来我瘦了三十多镑。我的眼镜被打碎了,头疼,打哆嗦,站也站不稳,反应也变得迟钝,总是很疼。军官们说我变笨了,变得没以前有滋味了,因为我得拼尽全力才不昏过去。我想笑,想扭着腰换一点吃的,想活下去,我不希望长官们失望,觉得我无趣,我喜欢服务,我喜欢做个好男孩。”他开始惨笑,嘴角颤抖,手上的力气慢慢加大,几乎又要休克了,“我没有撒谎,您要相信我。我承受不了了,至少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吧。”

“我不需要你。”我说,“天啊,我看上去像个慈善家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格略科像没听到一样,“至少让我死之前不是一个人好么?”他跪坐起来,倚靠在沙发上,拉着我的手去摸自己的脸颊,“您觉得我可爱么?我是林登曼人,您知道那里么?我们都是出名的情人。”

林登曼是卡扎罗斯西南部的城市,以艺术文化着称,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家,早些年出了几个非常有名的舞蹈演员。埃里希挺喜欢这个城市,每年都会去看林登曼国家剧团的芭蕾。穆勒跟着一起去过,对它的评价则是昂贵的连呼吸都费钱。

“我不需要情人。”我再次推开他,“你是囚犯,不要放肆。”

“不,我不是囚犯。”格略科莞尔一笑,手指划过小腹的伤口,“我是狗,是您的宠物。把我拴起来,带上项圈和锁链,拴在办公室里吧。我会跪在您面前摇尾巴,乖乖躺在桌子底下,您喜欢这样,对吧。”

我忽然想到柳德米拉的评论:瓦耳塔都快变成养狗场了。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我不喜欢狗。”我把饼干塞进去他的口袋,“快走!”

格略科被拽的跪倒在地,他终于演不下去了,开始哆嗦着求我高抬贵手,语无伦次。“我可以给您讲故事,埃里希·科莱茨,他是您的情人,对不对。我跟他在一起服役,我是他的朋友。我可以给你讲他的秘密,很多秘密。科莱茨不是您想的那样,我可以帮您,任何事儿都行,”他抓住我的裤脚,把头压在地上,贴到我的鞋子,神经质的抽搐起来,“求您了,长官,别把我送回去,我回去会死的,我真的会完蛋的,我求求您了。您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发发慈悲,我只有您了。”

“你干了什么?”

他不放手,闷声闷气的哭了一会儿才回答:“同牢房里,我做了伪证,把其中两个送进了实验室,剩下的还挨了鞭刑。我要是回去,会被打死的。”

“伪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个人威胁赫尔佐格说出去后要曝光他在这里干的肮脏勾当,让他家族蒙羞。赫尔佐格则报告上去说他要越狱。然后我做了伪证,”他呜咽了一下,“所以他们挨罚了,我换到了一个机会。”他不敢接着往下说,抖得更厉害,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恐惧。

我踢了他一脚,他擦了把眼泪接着说:“您给赫尔佐格打电话,他会说医务室没有位,让我有更多时间来说服您。我知道这很冒险,但求求您了.....”

“你昏倒是假的么,什么低血糖,都是假的?”

“不是的!囚犯的身体都很不好,我只是......艺术化了一下。”

我笑出了声,不得不说格略科还是挺可爱的,自作聪明,殊不知在极度的地位不平等面前,这些招数不过蜉蝣撼树。他一直都是个很虚伪的男人,扮演着驯服积极的受虐狂形象,被拆穿伪装后流露出的冷漠自私反而令他变得真实了,更值得垂怜了。我无意指责格略科,他确实聪明。这多少有些讽刺,人类总是如此,我们拼命折磨不屈服的恩斯特,让埃里希变成只会说“谢谢长官,对不起长官”的木偶,遇到已经训练有素基于展现臣服的格略科却又觉得无趣,想要逼迫出一些不同的风味来。归根结底,我们只是不希望他们好好活着罢了。横加凌虐,无数次的折辱,等可怜虫变成连自己都认不出的模样,施虐者就可以洋洋自得说“我就知道卡扎罗斯人都是如此虚伪”。这种阶段性的改变带来了某种可视化的成就感,不论他们内心是如何想的,客观来说,他们还是像一块儿被手心温度烘热的陶泥,被捏成奇怪的模样,最后裂开,弃之一旁,开始寻找下一个实验样品。

“好吧,你可以留在这里给我打杂。”我无可奈何地说,坐会沙发上,“起来,把饼干吃了。”

他感激的就要来吻我,被我一把推开,“我不会跟你上床的,你没必要这样。”

格略科低下头,把嘴唇贴到我的胸章上亲了一下,“谢谢您,长官。我会随时准备好的。”

我看着他吃饼干。格略科吃东西的动作和神情很有趣,他一边流泪一边吞咽,带着点很贪婪凶狠的欲望,和那张柔软温和的脸不相匹配,却又有点孩子气。埃里希吃东西从不这样,他总是很克制,很忧郁,坚持将一张餐巾置于膝上,慢悠悠的吞咽咀嚼,哪怕饿急了也要保持礼仪。埃里希胃口也很小,总是会剩下三分之一左右,任由我和穆勒瓜分。穆勒则吃的很快,和我一样偶尔用手,狼吞虎咽。他以自己的厨艺骄傲,会开玩笑说自己应该当个厨师。然而他们身上都没有格略科的饥饿感,那种迫切的,只想吞掉一切的欲望。他在害怕,我不无欣喜的意识到。

“你上次吃东西是什么时候?”我摸了摸他冰冷凌乱的头发,“慢点,别噎着了,要不要喝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记得了,”他吞下一口,“我得保证在这里晕倒。”

“你为什么非要选我,”我问,“因为我长了张好骗的脸么?”

格略科看着,认真地说:“因为您知道我叫约瑟夫。”

格略科十分狡猾,一点也不能信。我想我会把他留在身边,因为他确实热情的很有趣味。

他吃饱了,舔了舔嘴唇,开始再次试探,“如果不唐突的话,请问我以后住在哪里?”

按照瓦耳塔的规矩,除了顾问和少数几个特殊保护的囚犯外,所有战俘都住在集体牢房中,环境只能说勉强还算干净,舒适度则是天方夜潭了。“我不能给你顾问的身份,格略科。”我说,“顾问的身份不由我说了算,得有莱勒诺夫亲自批准。”

“可我会被揍死的。”他可怜巴巴地正要说什么,却被急促的电话铃打断。

我示意他暂时闭嘴别撒娇,“恰尔洛夫,什么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穆勒焦急的声音,“求求您,少校出事儿!他说不出话来了,您快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真说不出话来了?”我一回家,包都没来得及放就开始兴师问罪。

埃里希垂头丧气的倚靠在沙发上,被我投射的阴影笼罩。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把身体往靠背上压。

“来,抬头,”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张嘴。”

埃里希扬起脑袋,眼睛下意识的往上看,像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微微张开嘴。

我用手掌轻轻击打他的额头,以示警告“还没吃到苦头?嘴张大,我要看看你喉咙怎么了。”埃里希闻言照做,目光却悄悄地转回我身上,紧张的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没问题啊,到底怎么回事儿?看来得去找卡季卡了,”我自言自语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埃里希摇摇头,发出压抑的哀鸣,好像在酝酿一阵哭泣似的哆嗦起来。我只好松开手,叫穆勒来解释我不在家时埃里希又在发什么疯。穆勒神情躲闪,断断续续的概括说埃里希大概睡到了中午左右醒来,觉得头还是晕乎乎的,于是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穆勒按照要求给他播放了昨晚的录像带,他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听。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气血攻心。”穆勒用了个咬文嚼字的夸张词汇如此形容。

埃里希很安静的蜷缩在沙发上,是等待售卖的小狗也是被抓到犯错的小孩儿,小心翼翼的的等待发配。他慢慢的抚摸着喉结,好像突如其来的失声是因为某种外在的伤口。这个动作在我看来略显做作,我忽然意识到我不应该如此信任他。

“去卧室。”

埃里希抬头,用眼神央求我解释要对他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假装看不懂,冲楼上扬了扬下巴。

“您不带少校去医院么?”穆勒几乎是质问,“这会耽误大事儿的。”

我反手给了穆勒一个耳光,扭着胳膊把他压倒木桌上。颧骨碰撞出一声沉闷的呻吟,他被迫将整个躯干都压在刚刚擦干打蜡收拾整洁的桌面,全靠脚尖站立,绷紧的大腿开始筋挛战栗。

“你刚才说什么?”我抚摸着他微微凹陷的脊椎问。

穆勒不知道怎么就激怒了我,膝盖发软,努力用哆嗦的声音回答:“抱歉,请原谅我的失礼。我只是认为您应该带少校去医院。”

“愣着做什么!”我冲站在楼梯口迟疑的埃里希吼道,“滚上去,别让我在一楼看到你。”

“这是为你好,马克西米连,”我又用了几分力,疼的穆勒眼睛都憋红了,咬着牙喘气。“你觉得医生会发现什么?如果检查出来没问题,会给你们俩都造成不小的麻烦,是不是?”

“我没有撒谎,长官。”因为关节扭曲的痛苦,他的发音咬牙切齿,好像很委屈又好像很不服气。“少校也没有。”

我把手伸进去衣服里,抚摸他小腹和大腿上光滑紧绷的肌肉。他也毫不以为的屏住呼吸无法控制的蜷缩成一团。“你比刚来的时候更健康了,你可以试着反抗我,也许能成功呢?”

“我......”

“你不敢。不要结巴,这是我很喜欢你的一点,穆勒。既然你知道身体不能反抗,”我抓起后脑的金发,迫使男人抬头去看镜子中自己被压在桌上凌辱的反射,然后扣住他的下巴。“要记住脑子也不能反抗。你并不是很聪明,但我知道你应该不想被再教育一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穆勒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睫毛流下脸颊,最终全都落在我的手背。“抱歉,长官。”

我没有理会,而是接着平铺直述的侮辱道,“抱歉,求求您,饶了我,这些话被说多了就没什么意思了。好好看看镜子,穆勒,”他呜咽了一声,“你从来都没变,踏出这间屋子,你还是两块一次婊子。下次撅着屁股弯腰等操的时候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松开手,穆勒扶着桌子半天才站起来,低头整理衣服时手指不住颤抖,无法扣好扣子,扑簌扑簌的落泪,一言不发。

“很委屈么?”我吐出一口烟圈,扭了扭脖子,“穆勒,我的责任是让你们不离开拉瑙卡,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如果想离开,跟我说一声就行,你明白么?”

“我明白,长官。”他假装发现窗台边的一块污渍,背过身去慢慢用抹布擦干,隐藏着声音里的哭腔自言自语,“这儿又被弄脏了,明天要大扫除了。”

我觉得你不明白,我透过迷雾,盯着穆勒无所适从的背影思忖,可悲的小东西,你得被好好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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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门,命令埃里希把衣服脱光。他很快的看向窗外的深蓝色的天空,扭头的刹那,我看到他左侧的太阳穴小幅度的跳动,泄露他对这个要求下意识的反感和厌恶。他脱掉衣服和裤子,整整齐齐地叠好放在床脚,动作慢条斯理,磨蹭拖沓。

“去把抽屉里的防水布铺到床上。”我说,“然后把自己拷好。”

他愣了一下,一一照做。埃里希坐在张粗糙的米白色布料上,一丝不挂,先把身子向前倾,用锁链拴住脚踝,调整到适中的长度,接着一点点平躺下去,甚至很细致确保自己整好处于床的正中心,随后咔哒两下,把手也固定好,摆出四肢大开任人宰割的模样。他将自己像一道佳肴般放在银盘子里呈上来了,请我享用。

我脱掉外衣,从公文包里抽出一只钢笔。随着笔尾轻轻划过埃里希的脸颊,他缓缓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露出苍白的脖颈下几乎是浅蓝色的青筋。我很喜欢这样细碎的折磨羞辱他,好像在逗弄一只懒惰的小兽。他不再如过去那样把一切亵玩都当做奇耻大辱,愤慨的奋力挣扎。他没力气了,被打怕了,终于接受命运了,眼下只是凭借着习惯性的条件反射来表达不满。我从未逼迫他主动谄媚,埃里希身上有种独特的,半死不活的坚韧的生命力,让我饶有兴趣,好像在观摩一只垂死挣扎的甲虫,偶尔疯狂可笑的摆动着足,在空气中宣泄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最后一次机会,”我告诉他,跨坐在他腰间,大腿内侧紧贴两肋,这下他连自由呼吸都成了奢望。“如果你是装的,现在说出来,我会酌情考虑惩罚的。”

埃里希看了我一眼,睫毛震颤,接着视线挪到了天花板上。不知道为什么,我在他的嘴角察觉到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是觉得我的威胁可笑还是认为自己这幅德行很滑稽。

我将钢笔的末端按在胸口的枪伤上。他动了动眉毛,神色如常,大腿肌肉也只是出现了瞬间的抽动。笔划过胸口,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条微微凸起的红色印记,连带周围的皮肤也浮起一层细小颗粒。埃里希始终保持平静,沉默的看着天花板,呼吸很浅很浅。然而等到钢笔快要滑倒左侧乳晕时,他忽然抽搐起来,肩膀前拱,上半身几乎要离开床面,扯的锁链乱响。他的手指和脚趾都绷紧了,视线在我的脸和自己的胸口来回移动。

“哈...”

我无法判断那是一阵气流还是确切的呻吟,于是用拇指压着乳头。埃里希并拢双腿,屏住呼吸。不易察觉的扭动起来,咬紧牙关,试图隐藏面部抽搐。“你知道什么是安全词么?”我问。

他没有反应,正全力以赴的想要躲避胸部的刺激,无暇顾及我的问题。我只当他不知道,用关节夹着乳头拧起来,“你看,刚才只是爽,现在就很难受,”我一边说着一边加大力度,让埃里希的眼睛憋红了,泪水打转,满脸痛苦的看着我。“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如果不舒服,要跟我说。”埃里希呜呜呜的呻吟起来,呼吸浅而急促,嘴唇哆哆索索,就是不说话。

“我知道很多人会在安全词上大作花样,不过你这样的古板蠢货,安全词还是容易一点比较好,”我擦掉一滴落到腮边的泪水,把嘴凑到埃里希的耳朵边,让我们的胸膛紧紧的贴到一起。我在拥抱他,那么消瘦的卡扎罗斯男人依然能将我的怀抱占的满满当当。他温热的躯体抱起来不像东西,只能被形容成“一个男人”。活着真好,我想,能骑在卡扎罗斯少校身上作威作福。他感受到了我的呼吸,害怕的往一边躲,却被我咬住了脖子。“乱动什么!”我稍稍用力,含糊的威胁道,“你的安全词是“我认罪”,还记得么?”

只要你大声说出来“我认罪”,我说,我就饶过你。

埃里希愣了一会儿,盯着我脸上挑衅的微笑,忽然很愤恨的对我做了个口型。恶魔,他做第二个音节时牙齿紧紧贴在嘴唇上,吐出一个诅咒。

我用钢笔用力的戳弄他的肋骨,毫无章法的上下刮弄,留下一条条指头粗细的伤痕。并不严重,却成了最温和的拷打。他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又疼又痒,在我刮第一次的时候就发出了变调的尖叫。“呃.....”他挣扎着伸长脖子,露出我刚咬出的血痕,像一只引颈就戮的鹅,四肢怪异的扭动起来。

随着我动作加快,他尖叫的更加疯狂,因为混杂的刺激甚至发出了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他努力在尖叫和痛苦的笑声中寻找间隙呼吸,生理泪水流的满脸都是,嘴唇也被咬出了血。没人会将他凄厉的笑声误认为正常反应。他浑身抽搐,皮肤被血液灼烧的通红,膝盖发颤,手腕和脚踝被勒出了一圈青紫,在我的胯下以令人敬佩力度挣扎,好像不驯的野马。慢慢看呼吸都成了奢望,埃里希发出奇怪的格格声,空气变成固态,卡在喉咙里下不去。他满眼恐惧,却因肉体刺激而被迫不断的笑。他无法控制自己,大脑和肉体失去链接,他想呼吸,只要五秒,不,三秒,一秒也行,只要能让他停下来,不再接受这种全身肌肉都开始抽搐,连内脏都在抖动的酷刑。然而身体背叛了他,他依然在痛苦的笑,疯疯癫癫的扭动躯干,把防水布都弄皱了。他的尖叫和一起比起来沙哑了很多,好像声带被弄坏了,以至于震动都带着疼痛。他没能说吃任何有意义的话,没有“救命”,“停下”,也没有我错了,他只是无意识的尖叫和笑,两者慢慢混为一体,变成神经质的哀嚎。终于,在他眼球完全翻白的前一秒,我停下来手。埃里希一直向上拱起的身子也终于放平。他气喘吁吁,脸侧到一边咳嗽不止,消瘦的四肢都在发抖,泪水流到了下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掰过他的脸颊,发现他真的在哭,不只是生理眼泪,而是情绪上涌导致的。我摩挲着他的颧骨,欣赏那一片狼藉的绯红脸颊,“哭什么?不过是挠痒。你跟朋友没一起乱来过么?也太敏感了。”我张开双手,在他的眼睛前面晃了晃,缓缓地往埃里希腰间挪去。埃里希绝望的看着我。一边筋挛一边摇头,“说话!”我说,“不然有你好看。”

“呃....”他又发出之前那种沉闷干哑的声音,好像所有的词语都被忽然变狭的喉咙卡住,只能挤出一点气流,“呃,呵”,他努力的张开口,简直是在干呕,可还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啪的一下,我把手掌贴在他的肋骨上,埃里希弹起来,牙关发颤,被吓得够呛。我看着他心惊胆战的模样,出言讽刺道,“哎呀?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开始不是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么?”

他想低头,却被扣住无法动弹,只好委屈的咬着牙流泪,下巴搁在我掌心,好像在表演一出夸张的喜剧。我笑起来了,去亲他的额头,“别难过,小麻雀,我相信你是真哑巴啦。”

也许是因为太忙了,也许是因为一些无法明说的怪癖,我没有到埃里希去看医生,而是拿出了之前挂在他脖子上的木板,在反面钉了一碟纸,以便埃里希写字和我交流。

我不需要戴着它。这是他写给我的第一句话。

我下意识的抓过笔要写下:“你说什么?”忽然想起我又没有哑。“听不懂,写明白一点。”

埃里希接着写:这个木板,我不需要戴着。

“你会弄丢的。”

我可以拿着。

“你为什么不想戴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想了想,写道:我觉得很不方便。

我冷笑着揭穿他微妙的修饰,“不是因为觉得很羞耻么?让你想到在“监狱”里那段日子,我还有你第一次接客的纪念呢。”

埃里希低下头,顿了顿,又开始写:请不要让我带着它,我觉得很耻辱。

“但带着它让我想操你,小麻雀。”我说,“你该不会不希望我操你吧。”

他不说话了,指甲轻轻刮擦着木板,泪水吧嗒吧嗒的落到了纸上。他以为我没注意到,赶快擦拭,却还是留下了一个颜色略深的水渍。对不起,他写,请原谅我,我会带它的。

他给我看的时候用拇指遮住了水渍。

我揽过埃里希的肩膀,握住他写字的手,在纸片上画了一个潦草的小麻雀,张着翅膀和双脚,好像马上要摔倒。“要珍惜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然我会生气的。”我一边亲吻他的耳廓,一边逼他握紧钢笔,“如果弄丢了,它就要插进你的屁股,那么紧,一定不会再丢。”

埃里希把脸缩进衣领,眼睛垂下去,缓缓点头。我又握着他的手在他的左手虎口处画了一个简单的笑脸。“开心一点,你不能说话了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至少我也没赶你走,不是么?嗯?”

我发现埃里希很怕痒,比起鞭打凌虐,这些细碎的,刻进骨髓的刺激更难消解。我开始变本加厉的折磨他。他过去常常哀求告饶,甚至有点夸张,有时只是指甲碰到了敏感部位他都要缩成一团,大喊救命,让我停手。如今他讲不出话了,除了尖叫再没别的方法表达恐惧求饶,我也因此可以名正言顺的把以前不太好意思的虐待方式在他身上玩儿了个遍。如果说以前是带着点情趣的暴力,现在则是彻彻底底的性虐。他不说话,因此只是一半的埃里希,另一半则成了随意哪个卡扎罗斯男人,不值得珍惜。埃里希被剥夺了表达的权利,纵然脑子里有千百思绪眼下也一句都说不出来。他成了彻彻底底的纯粹肉体,供我研究取乐的身躯。

我很快发掘出了更残忍有效的玩儿法。我用棉签涂抹铃口,用打湿的羽毛撩拨龟头,但什么都比不上抹了凡士林的纱布在他阴茎顶端来回摩擦来的痛快。他很快崩溃了,难受的五官扭曲,头砰砰的往枕头上撞,唾液泪水糊的满脸都是。他啊啊哀嚎不断,哭的声音都哑了,嘴唇和舌尖一片冰凉,四肢战栗,好像痒的难受。他意识模糊了,被折磨的浑身是汗,指甲把椅背抓的惨不忍睹,眼睛里布满血丝,看到我好像看到了魔鬼。我几乎开始后悔没有早点带他去看医生,以至于错过了他的哀求。

他会说什么呢?“我要死了”还是“我不要这样的感觉”还是“我好难受”,他会说“求求您饶了我”还是会像书里那样,拿腔拿调的要我发发慈悲。他会骂人么?威胁我如果不停手就要如何如何。我没有好奇太久,因为他失禁了,用很直接的生理反应告诉我他再次被推倒了极限。还好我早有预料,选择在浴室而不是床上折磨他,因此没弄脏床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给埃里希解开束缚,他站起来,脚下一软,勉强依着墙才稳住,回身想要去拿淋浴头冲洗干净。

“等等。”,我制止他,“站好,不准动。”

埃里希闭上眼睛,赤身裸体的站在淋浴头下方,尿液顺着大腿滴滴答答往下流。他很爱干净,被迫这样站在我面前估计比挨鞭子还难受。

“真脏啊”,我绕过地上的脏污,满脸嫌弃,“什么样的军人会到处乱尿,跟发情的动物没区别。”我一边说,一边用食指戳他的胸口,他低下头,慢慢往后退去,好像就要昏厥。

“我觉得你很可怜,”我让他转身,粗暴的冲洗着身上的脏污,“都被糟蹋成这副模样,还得活着。”

他不反抗,紧闭双眼,任凭水流冲刷脸颊,好像如此我便看不见泪水。

我爱上了殴打埃里希的感觉。如果不做爱,那么当晚一定会虐打他。然而挨揍也不一定保证他不会被强奸,又或性爱不过是粉饰更亲密的暴力。

他在被揍完又被操完后,没办法更稳健的合拢双腿,只能无力的张开,像被拉开四肢等待解剖的动物,在一些情况下倒也别有风味。

我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理由,告诉他“我已经给予了安全词的特权,你不说,证明你还想要更多”。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不外乎没有站在门口迎接或忘记随身带着木板,我罚他不许吃晚饭去卧室对墙罚跪。我从门缝里偷窥埃里希孱弱沉默的背影。他甚至没有哭泣,只是低垂着头,过去挺直的脊梁疲惫的弯下去,肩颈线条单薄,一言不发。我经常罚跪,起初他很乖,任由我将矛头对准穆勒,一直跪到我打着哈欠上楼才罢休。然而有一天埃里希大约是太累太冷,或是脑子不清醒,在我让他上楼等我后竟然提前偷偷爬到床上打瞌睡。我打开门,正撞见他慌乱的从浅色的人床单和被窝里中挣扎坐起。

对不起,对不起。他手忙脚乱的比划,脸颊还带着睡意朦胧的红晕。

我看着他,蜷缩在柔软的织物间,头发散乱,灰绿眼睛拘谨而惊恐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因为天气原因身上穿着还算厚实的外套,衬的抓在胸口的手指和脖颈皮肤白的发灰。我的脑海里忽然很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埃里希现在在想什么?我忽然抽离了自己的身体,站在另一个角落看见了我们,看见了神情平静的恰尔洛夫她温顺悲哀的囚徒。我也看到了埃里希眼中的我,阴晴不定,难以捉摸,虐待成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忽然同时感到兴奋和愤怒,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欲望。

“马克西米连!”我扬声问,“还有干净的床单可以换么?”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我伸出手,弯了弯指头,要埃里希脱下外套,把皮带给我。他知道要发生什么,一点点挣扎着往床头挪动,不住摇头,瞪大眼睛,费力的想要解释些什么。我拽住他赤裸消瘦的脚踝猛的一拉,他的后脑勺重重跌落在枕头上,好像被子弹击中,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小喘息表示惊讶。

“起来。”

“把衣服脱掉。”

“把皮带给我。”

一个又一个祈使句像木偶的丝线,带动操纵埃里希笨拙的舞蹈。他一一照做,最后赤身坐在床边,麻木的用双手遮住下体。我扶起他的脸颊,给出最后一个命令。

“笑一下。”

埃里希愣神的微微抬头,感受到我手中的冰凉的皮带扣从自己的小腹向上爬,带着亵玩儿的意味轻轻触碰胸口。他似乎有点欲望了,很快的转动着眼球,抿了抿嘴唇,好像在为强颜欢笑做准备。

我用一记响亮的耳光击碎了他尚未来得及展开的假笑,让他捂住脸颊侧倒在床上眼冒金星。

我重新拽着衣领把他拉起来,擦去破碎嘴唇上的鲜血。“你知道上一个这样笑的人是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神经质的眨动眼睛,好像在抗争闭上眼睛昏厥的欲望。

“是恩斯特。”我用皮带点了点他的脸颊和眼皮,“卡季卡告诉我们笑这个表情只需要两个肌肉,颧大肌和眼轮匝肌,很绕口的名字,是不是,但卡季卡通过一些手段,让恩斯特随时都能流着眼泪笑起来,看上去很可笑也很可悲。我没有卡季卡的脑子,但我相信几顿皮带能让你笑的同样漂亮。”

金属扣拍了拍埃里希的臀部和大腿,我告诉他要保护好头部,尽量不要躲,不然会被打的更厉害。埃里希当然不会照做。他被揍的满床打滚,一边躲一边哑着嗓子哭喊。我每次都抓住机会,在他即将碰到地面的刹那给上一下,疼的埃里希尖叫着缩回腿,捂着头逃避。很快他就摔倒在地上,被我抓着头发甩到角落里,我开始踹他,毫无章法的发泄着,拳头和皮鞋落在他削瘦的肩膀和大腿,留下许许多多的青紫伤痕,几周才能消散。他开始大声尖叫,用手势和眼神慌乱哀求,求我别折磨他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一定乖乖听话。

我想埃里希还不太懂,他还想着求饶,还想着讨价还价,显然没明白暴力的逻辑。拉瑙卡的孩子都清楚,丈夫打妻子,父母打孩子,大多数情况都不是只是为了前者泄欲,哀求叫人心烦意乱,还不如咬牙忍着,等他们累了醉了,或是要去做家务,今天的挨打也算结束了。

我揍完埃里希就带他去洗澡,洗的干干净净,温柔的清理淤青和血迹,用温热的水抚慰他伤痕累累的躯体。洁白的肥皂泡下的皮肤红肿发亮,脊背被划破的地方呈现出蜘蛛网一样密布隆起的细碎伤痕,必须很小心触碰才能不引的他嘶嘶抽气。洗完澡我给他穿好衣服,亲自端来牛奶和一粒肉桂糖,然后跪坐在地上从小腿开始一点点修复消毒刚刚被我留下的伤痕。他很害怕,很难受,需要绷紧肌肉才能阻止条件反射,一言不发的啜饮牛奶,泪水顺着脸颊滑进杯中,鼻子委屈的泛红。我每次折磨完他都会给他一粒肉桂糖,有时甚至会边操他边让他含着那粒糖果,如此便可不听见他过分悲切的呻吟哭泣。一盒肉桂糖有三十粒,只要四分钱,小小的金棕色糖果,在我手中折射出埃里希眼球的颜色。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他吃糖。那天我忘记摘下戒指和手表,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红肿渗血的伤痕。埃里希下意识的伸手抚摸,被刺激的一哆嗦,最终闭上眼睛流下泪来。我忽然感到闯不过气来得沉闷压抑,好像看到一直被冻僵的小兽或是濒临破碎的瓷罐,急切地希望用各种美好温暖的的东西抱住他。我想搂着他放声大哭,把他融进我的心里慢慢疗伤。然而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压抑好全部柔情,只是从厨房里里翻出了几周前为了找零钱买的肉桂糖-廉价的糖果,恰如我吝啬的仁慈。

“张嘴。”我对埃里希说。

他伸出舌头,从我的手中将糖球勾走,眼球动了一下。

“甜么?”我抚摸着他脸颊的伤痕,慢慢地问,不流露出一丝情感。

他点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味道?”

他舔了舔嘴唇,垂下眼睛,冲包装纸轻微的扬了扬下巴,意思是“肉桂糖的味道”。

“你喜欢么?”

轻微的点头。

“我可以尝尝么?”

埃里希能说什么,除了应许?

我吻了他,尝到泪水,鲜血和肉桂混合的气息。肉桂糖比肉桂好吃,但我依然不喜欢这样接吻的方式。然而我会去做,哪怕它伤害我,只要能让埃里希更痛苦难过。

他屈服了,顺从了,但还是不够,我需要他发自内心的知道自己无处可逃,用思绪做成囚牢,将自己打入不见天日的地狱。我需要他骗自己,一遍一遍的重复恰尔洛夫对我很好,恰尔洛夫对我很好,直到完全内化了这种可笑的情绪。我不需要他爱我,但我需要他知道,为了活下去,他最好爱我。

“的确很甜。”我说,“伤口疼么?”

埃里希顿了顿,忽然张开口。我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只听到了一刹那的,颤抖的呼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笑一下。”

他抬起头,看着我,嘴角哆嗦,拉扯出一个可怜的笑容,眉毛委屈耷拉,眼角内眦充血泛红,湿漉漉的疼痛,绿眸子一瞬间浸满泪水,又哭又笑,随着动作弄湿了我的手心。

我不断的要求他笑,就好像他不断的要求我操他。我需要知道他还保存着一点人性,没有被彻底逼疯,又或是带着某种如果被点破会让我都觉得可笑的情绪:我需要确保埃里希还愿意微笑,愿意为我微笑。我需要知道我没有做的太过分,彻底将他粉碎。

我不想让他太过痛快的活,也不能叫他真的死去。我只想要他蜷缩颤抖的背影,被囚禁于拉瑙卡与世隔绝的小屋里,终日以泪洗面,被一点点塑造成省心省力,宜室宜家的温顺的奴隶,可以放在指间把玩儿的小雀。萨沙告诉我麻雀是非常桀骜的动物,如果被囚禁就会死去。我那时感到可笑,明明如此平凡,怎么敢拥有这般矫情的性子。我告诉萨沙我的爷爷是曾经给国王服务的猎户,恰尔洛夫是天生的驯兽师,如果有一天我能囚禁一只麻雀,我会叫它变成哪怕打开窗户也不往窗棂飞的宠物。

我想我可以做到。

埃里希确实逐渐变得越来越像宠物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坐在沙发上,冲他打个响指。他便走到我面前等待发布。我拍拍大腿,让埃里希僵着身子坐上去,抚摸他的后背,笑话他是小哑巴。他的眼睛下面出现了很深很深的阴影,长久的泪水冲刷留下细小纹路,好像哭泣死去后的灵魂般死死附着在脸旁,让他永远阴郁忧愁。长久的折磨给他留下了不小的伤害,具体表现在两个方面,一,他非常反感用木板写字,哪怕那是唯一的交流渠道。二,他再也不哭了。

沉默真是一件危险的事儿,母亲告诉我沉默是智慧,能在苦难中保持沉默是女人最大的美德。简直可笑,沉默意味着被忽视,意味着不被听见,意味着所有人都将对你的痛苦视而不见,习以为常。既然不能交流,我对埃里希的兴趣也不可避免的全部转移到了他的身体上。他不说话,不抱怨,不哼哼唧唧的表达不满,因此变得更像个性爱娃娃而不是有情感和灵魂的人类,等待使用。

今晚干什么呢?不如,你,小麻雀,把衣服脱了吧。我坦然的看着他震惊的眼神,漫不经心的提议。他一次又一次的宽衣解带,重复着解扣子,拉皮带,脱裤子的动作,在穆勒的面前也长久的赤裸着,或仅着内裤。我还嫌不够,得寸进尺,带回来两个包装精致的木盒,要埃里希挑一个做礼物。他目光呆滞,心不在焉的打开了左边的。他颤抖着拿出一件又一件玲琅满目的性玩具,露出最底下灰白色细条纹的睡袍。

“生病的囚犯都穿这个,”卡季卡递给我的时候说,“很方便。”

怎么方便?当然是脱光方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洗完澡后埃里希不情愿地穿上,前开扣,长到膝盖,露出布满淤青和挫伤的苍白小腿,领口软绵绵的,手臂和躯干瘦的可怜,笼罩在夸大的囚服里,整个人都透出虚弱的病气。

“喜欢新衣服么?”

他盯着我,面无表情,按照我要求的那样,一点点把衣摆向上拉。我把手伸进去,摸到细腻冰冷的大腿肌肤,揉捏内侧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眼睛很快的向上瞟了一下。

“你没穿内衣。”我明知故问,“真下流呀,坏孩子。”

他的阴部温热中微微发冷,被我掌心的温度烧的突突直跳。我的体温比一般人要高一点,每个牵过我手的姑娘都这么跟我讲。埃里希从我的动作和表情中觉察出了毫不掩饰的挑衅和亵玩,这让他无法接受,只能颤抖着将衣摆抓的更紧,闭上眼睛。我以为他要哭了,命令他脱掉所有的衣物,“好好看看侵略者的下场,”揉搓抠弄,埃里希的尊严和呼吸一起破碎,“看看你怎样不知廉耻的在敌人手里获得快感。”

我对他裸体的热爱到了痴迷的程度。他很瘦削苍白,也没有体毛,然而即便没有那层层叠叠,出现在各种意想不到部位的伤痕,你也不会将他误认成一具“少年”的身躯。我看过太多太多的男人裸体。有挤成一团,满脸惊恐,被高压水枪喷的蜷缩在角落里,精瘦结实且多毛的从劳动营里转来的青壮年,有双手抱头,分成两列站好,瑟瑟发抖等待接受突击检查的瓦耳塔资产,修剪干净,遍体凌伤,瘦的可怕。还有瘦弱稚嫩,只有私处生了点点浅色毛发的年轻男孩,分不清恐惧和性欲,很容易被挑逗,很容易受影响,只要晾一会儿就会莫名其妙的硬起。舒勒就曾有很漂亮的裸体,他第一次被强奸时优雅又成熟,但那并非源于年龄,而是培养自养尊处优的生活状态,他习惯于与艺术家为伍,出入人人都有头衔的社交场所,因而娴熟自持,游刃有余。等我们把他扒了精光,又刷的干干净净后,很快发现他其实还年轻,也许只比依赖他的施密特大几岁,皮肤洁净如百合,被亲吻过后的地方则呈现出玫瑰一般的柔软颜色。他真是个艺术家,贝拉夸赞,不仅叫床像,被操完后的身子也成了画布。施密特和柯尼希的裸体则是彻彻底底的少年,除了施密特乳头周围和腋下有一点点浅色的柔软体毛外几乎没有任何毛发。他们在长身体的阶段被剥夺了食物,因此瘦巴巴的,却透出倔强的活力,不会放过一丝养料。他们看上去永远吃不饱,迫切的要把食物全转换成养分,好让青春的齿轮不停止转动。这种近乎贪婪得生命力令他们哪怕关节都饿的发尖,也会在细微处显现一些少年特有的圆润弧度。柳鲍芙曾抱怨说自从施密特吃饱饭后,她便不忍心过分的折磨他,不忍心肆无忌惮的把鞭子和靴子落在自己精心饲养健康的的小小宠物身上。少年的身体总是让人五味杂陈,同时释放出性魅力和不自知的纯真,连稀疏的体毛透露出青春期特有的尴尬和无措。我始终记得施密特,唯一一个能叫贝卡都起同情心的没骨气小狗,胆怯,笨拙,瘦小,急于谄媚讨好,却运气很好。男孩亚麻色的头发柔软如丝,柳鲍芙讲话时就眯着眼睛蜷缩在她身边,任凭她抚摸自己的脊背和腰窝,轻声呜咽,柔软顺服,满脸依恋。

埃里希的裸体和他们都不一样,那是只属于成年人的憔悴。穆勒和他吃的差不多,他甚至吃的更好,却比穆勒孱弱,呼吸时肋骨都清晰可见,几乎比得上格略科。而与年龄相仿的恩斯特相比,后者虽然同样没什么肉,却透出一副破釜沉舟的凶狠和疯狂,脊背挺得笔直,像只随时打算出击的猎豹。埃里希呢?也努力昂首挺胸,却显得萧瑟苍凉,可悲可怜,明显是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才没垮下去。

他大腿并拢中间也有一条细细的缝,膝盖因长久跪伏青里透紫,肌肉线条修长。脚踝,关节和髋骨顶着皮肤,小腹凹陷,肚脐边有一个刚结痂的烟疤--纯属不小心,他咎由自取。如果他没有在我开玩笑威胁他时乱动,便不会被烫到。大腿内侧的那个倒确实是我有意为之,穆勒在相应的地方也有,“恰尔洛夫的私人财产”我笑着让穆勒撩起内裤展示自己的伤痕,“不论如何,这下没人觉得你们是处男了”。他木讷的盯着穆勒的烙印,面无表情的突出烟圈,好像世界都和自己无关,除了手中抽了一半儿的香烟。

埃里希的腰很漂亮,利落流畅,侧面有几块乌青的印记。我把手按上去,恰恰好的形成了握住他腰的姿势。双肋布满伤痕,惨不忍睹,胸部倒是没受太大折磨,除了乳晕周围的划痕,只有已经愈合很久的枪伤光滑发亮。那成了他的敏感点,我亲吻,舔舐,吸吮,让埃里希哆嗦呻吟。他在沐浴和发呆时也会无意识的触碰它,困惑的抚摸着,好像依然隐隐作痛。那成了一个烙印,一个诅咒,把他拖进地狱,与我长久而悲惨的捆绑。

转身,我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背过去,露出臀部和鞭痕肆虐的脊背。我拍了拍他的屁股,“还有点肉嘛,”我调侃道,“怪白的,不过确实不太翘哈。”埃里希攥紧了手,稍稍颠起脚尖,希望抵消一些臀部的力度。

“我记得你的屁股也很漂亮,很结实,你还记得么?”我问端着消炎药和纱布站在一边假装看不见也听不见,眼观鼻鼻观心的穆勒,“二级小队副马克西米连·穆勒?”

“是的,长官。”他不咸不淡地回答。

“长官,长官,长官,”我模仿他的口气,“只会这么说,你真的觉得我是长官么?”

“当然,长官,您的指挥是我们的命令。”

“你觉得少校的屁股如何。”

“我无法评价,长官。”

“过去那个妙语连珠的马克西米连去哪里了?”我惋惜的把埃里希拽进怀里,让他乖乖坐在我腿上,像个娃娃一般。“我最近弄到了一个更嘴甜的卡扎罗斯人,我是不是应该让你们替换一下?”

穆勒跪下去,鼻尖都贴到了地面,卑微怯懦,任凭蹂躏,“请不要这样,他没有办法像我这样尽心尽力的服侍您。”

穆勒就一直趴着,而我也肆无忌惮的在床上玩儿弄埃里希。少校故作勇敢,死不吭声,房间里只剩下吸吮和粗重的喘息,淫逸情欲欲盖弥彰。埃里希没哭,穆勒却哭了,蜷缩在地板上像只难看窘迫的狗,难过的脚趾都蜷缩成一团。我把他拽上来,让埃里希安慰自己的副官。于是金色和褐色的头发又凑到一起,埃里希努力撑起身子,伸出骨节突出的修长手指,拭去蓝眼睛下的泪滴,笨拙的用教科书式无趣的表达关怀的方式整理他的碎发,嘴唇嗫嚅着无声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赤裸的暴露着,被两个衣冠整齐的人夹在中间,显得更加不知廉耻。他变成了那副着名的画---美丽的午后,田园风光的野餐,两个西装革履的绅士间坐着一个神态自若的裸女,头发却一丝不苟。我偶尔会让他带上眼镜和领章接受奸淫,除此之外一丝不挂,装饰性的服饰只会强调他裸露的不自然。你知道他属于文明,通晓语言,被复杂的伦理道德束缚,眼下,此时此刻的赤裸绝非偶然,绝非自愿,不是什么“展现人体美的狗屁”,而是被构建的,精心打造,便于观赏,每个毛孔在暗示“我可以被使用”。通俗地说,他这副打扮,几乎是因为我无法决定到底是不着寸缕的小麻雀埃里希性感,还是戎装笔挺的克莱茨少校撩人,于是干脆冗杂一气,反正不论如何都是个美丽的身体,非常好操。

穆勒开始亲我,吻我,用我教他的方式努力取悦喘息,“哦,长官,求求您,来干我吧。”他哭泣,呻吟,“放过少校吧,他不能承受更多了。您不是残忍的人,我了解您。折磨我吧,别伤害少校。”

我看着他们苦大仇深的表演,感到无比厌烦。穆勒的泪水有多少是因为长官,有多少是因为自己?埃里希和穆勒当然可以选择相信后者忠心不二,只为长官,可我觉得这都是胡说八道。他简直要宠坏埃里希了,这压根算不上性虐,只是普通情趣。如果埃里希闭上眼睛好好配合,明明也可以享受。

我拽住埃里希的脚踝,迅速一拉,让他下体贴住我的膝盖。埃里希躺在床上,迷茫的喘着气,眼神涣散,手指轻轻抓挠空气。我知道他又在放空了,自从他不哭之后,他就常常用这种方式明目张胆的逃避惩罚。“穆勒,”我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强迫男人和我热烈的接吻,同时一只手搭在埃里希起伏的腹部。“好好给咱们的小哑巴服务。”

穆勒俯下身,嘴唇亮晶晶的,埃里希的乳头也是潮湿的,刚刚还被我含在口中。他开始亲吻埃里希狼藉的身体,柔声安慰。我则抓准时机,从后面上了穆勒。金发男人手足无力,被压在埃里希身上,忽然恐慌起来,压抑的呻吟,乳头摩擦,埃里希的脸上也出现了春意的抽搐。他没有太多反应,只是麻木的压抑情绪,神情呆板无机质的的随着穆勒被抽插的频率晃动,颈窝布满泪水,默默的分享压在自己身上的战友喘息勃起的生理反应。

他的眼泪流干了,再也哭不出来了,又或许发现泪水只是白白消耗体力的无用功。他总是盯着我,只要不是姿势不允许,就要目不转睛的把眼神锁死在我的身上。没太多情绪,只有偶尔流露出的愤怒绝望。睫毛是浅棕色的,眼睛是灰绿色的,比起那些如猫科动物般的明亮的绿瞳更像是人类。我曾在灯光下强行扒开他的眼睛欣赏观察,执着的认为它们的颜色在逐渐变深。生理泪水被光线刺激的涌出,埃里希动动被抽肿的嘴唇,对我的埋冤报以内敛的嘲笑,一行鲜血顺着人中,留过嘴唇,最后颤巍巍的挂在下巴上。猩红的线将他的下半张脸歪歪扭扭的划分成两块,好像破碎的面具。

我让他低着头不要动,穆勒拿来沾了水的湿毛巾,和我一同手忙脚乱的照顾他。而他则无动于衷的瘫坐在椅子上,淡漠涣散,姿态犹如木偶剧中的国王,高高在上,任凭摆弄。

只有在这些时候,我和穆勒的关系才会恢复一些默契。穆勒总是纠缠我,只要一闲下来就要喋喋不休的哀求我善待埃里希。翻来覆去都是那么几句话,听的我直翻白眼。他甚至会在为我口交时忽然停下动作,眼巴巴的仰头求我带埃里希去看病。我烦不胜烦,甚至不敢揍他,怕又激发出穆勒旺盛的表演欲。显然他找准了自己的角色:聒噪善良的恼人忠仆。

当一味的折磨凌辱不足以伤害埃里希时,我便转变策略,用柔情蜜意设下陷阱,把这可怜的纯情军官骗的团团转。我在他的噩梦中再度扮演起蛇蝎美人的角色,并乐此不疲。我反复将他折磨的半死,在窒息的前一刻却松开手,关切的问宝贝你还好么?

领章在埃里希的脖颈处落下粉红蕾丝一般的细小伤痕,像一条精巧的锁链。我含住他的喉结,让埃里希呻吟着蜷起脚趾,死死抓着窗栏才能勉强保存尊严。我会在闲暇时间花费很多功夫细细探索他每一寸肌肤和敏感点,让他又羞又爽,在高潮边缘辗转反侧。埃里希叉开双腿,等待擦药,我则以介于医学生和虐待狂之间的态度凑近细细观察。棉签蘸满冰凉的药水,涂抹过大腿内侧,鼠蹊部,最后是阴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知道么?”,我拨弄他进入不应期却依然敏感的下体,“我其实不讨厌你的小小阴茎,虽然我老是折腾它。”

埃里希哼哼唧唧的用枕头遮住脸,闷声闷气的喘息。“放松,”我安抚道,“你这样抽搐下面一松一紧我没法上药。”

他忽然啪的一下坐起来,把睡袍往下扯,努力遮住双腿,把脸埋进膝盖,怕打雷一样捂着耳朵一动不动。我则搂着他的肩膀,像在共同一本有趣的书一样把玩他的阴茎。“很可爱,埃里希,”我哄他,用指甲不轻不重的抠弄乳头,“像只小麻雀。我很满意。不要因为正常生理反应而感到羞愧。你现在没有受罚,我希望你也快活。”我用脸颊去蹭他的下巴,往脖子里吹气,痒的他乱扭。

除去在床上服他那无穷无尽的苦役外,其他时间埃里希都缄默而抑郁,不是昏昏欲睡,就是阴沉的站在床边叹气。他一睁眼便满脸疲惫,晚上再带着泪痕勉强睡去,不,睡眠对他来说已经不是休息,而是筋疲力竭后的眩晕。他好像畏惧陷入酣畅淋漓的放松状态,可神经因为时刻紧绷已经失去了弹性。颤巍巍的在临界点昏头转向。你是担心我睡奸你么?我知道他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假寐,于是伸手抚摸他的额头,装模作样的哄他入眠。他被吓坏了,深信只要睁开眼睛就会对上我在黑暗中闪着凶光等待捕猎的眼睛,索性掩耳盗铃,就是不做反应。“你还要接着装么?“我问,“还是你终于开始担心梦中呓语了?”埃里希兢兢业业的装死,我也不再废话。

这精贵的少爷怕冷且自私,又拼命想要远离我,常常侧着身子卷走所有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睡的脸颊红通通的,留下我迷迷糊糊的以为又回到了在稻草堆里过夜的童年。他的“床上坦克”,我跟穆勒抱怨。穆勒则不同,他睡的总是很乖,甚至会半夜晕乎乎的帮我掖被子。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为了博得同情,但总归对我无害。埃里希与我在各自盖一场被子之外,会共同分享一条厚实的毛毯,如果温度持续下降,他还要在自己的被子里铺上毛茸茸的内衬,否则便冷的牙齿打颤。

我慢慢的把手伸进他的温暖的被窝,睡着的人是不能反抗的,他没有选择,只能温和的,被动的躺着,任凭我的入侵,将他翻成平躺的形状。“你不要动,”我一点一点把自己挤进埃里希的怀中,“不然冷风都漏进来了。”

他沉默的可悲,不敢挣扎,变成一片等待开垦的处子地。被子盖住了我的头,我滑入干燥暖和的的洞穴,脊背摩擦着四十块一床的昂贵绒毛毯,身下则是埃里希起伏的胸腔和腹部。我解开他的睡衣,好像第一次那样摩挲每一寸肌肤,把脸颊贴上去,绕着乳头画圈。他颤抖,呼吸沉重,可怜巴巴的伸出一只手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臂,好像示好也好像示弱。

“埃里希,睡着的人不可以动。”

手再次无力的滑下去,任凭我在赤裸的肌肤上肆意妄为,清楚明天早上醒来胸膛又要多出很多难堪的吻痕。也许他已经习惯了,埃里希,埃里希,洁身自好,不甘同流合污的埃里希,跨坐在坦克上踌躇满志,发誓要让世界俯首称臣的埃里希,被操的直翻白眼,满嘴鲜血的埃里希,被献祭给敌人,一动不动等待奸淫的埃里希。

“你怎么还活着?”我附在他胸口呢喃,手指在胸膛写下那几个字,“如此肮脏龌龊的活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他真的想活着么?还是只是暂时不想死去?我实在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执念会让他心甘情愿吞下塞满刀片的苦涩果实,配和我迷奸的邪恶乐趣。这样还算得上生活么,浸泡着鲜血和泪水,连呼吸都是耻辱的日子,如此的生命除了受苦还剩下些什么?

我时不时会思索,如果是情况调转,我沦为埃里希,或是某个卡扎罗斯军官的阶下囚,我还会选择生命么?我想答案是否定的,我也很高兴自己从不曾面对这个选择。我无法理解埃里希,只能将理由囫囵归结于两点,一,我没那么想活着,二,这场变态的权力游戏不能如此简单的调转关系,前者因为阶级,后者因为性别,相互作用,缺一不可。我是赤脚在泥巴地里乱跑,没什么好失去的村姑。他是带金扣子,曾拥有一切的小少爷,天生就该趾高气昂地用下巴看人。要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我可能穷尽一生,都不能得到被他品头论足的机会。我们现在身份对掉了,他是奴隶而我是主人,可过去数十年的生活又确确实实的发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简单地说,哪怕同为囚徒,埃里希和穆勒的出身也决定了他们以不同的方式理解和应对新世界。

我是女人,他是男人,这无疑让我们本就迥异的身份雪上加霜。我无法想象我们之间有任何值得一提的共同点。我入伍时很小,事实上我们都很年轻,单纯的有些不切实际。我那会儿把贞操看的可重。母亲告诉我,对拉瑙卡的穷姑娘来说,那是你唯一的嫁妆。当然没过多久我就被战友们“带野了”。娜塔莎告诉我们所谓贞操,不过是他们为了恐吓你的手段。他们是谁?娜塔莎没有告诉我。同样的,游击队也用类似的手段对付被抓到的卡扎罗斯士兵。咔嚓,娜塔莎按下铡刀,褐色的雪茄头像被斩首的老鼠一样弹到厚厚的地毯上。

除了让你有更多的顾虑,更多的畏惧,贞操并无任何价值,它是一个只有男人能看见的虚构魔咒,让世界变成他们的花园。男人们虎视眈眈,争相摘下头茬的蓓蕾,今春的鲜花,眼花缭乱,把自己的口袋装的满满当当,连脚下也是散乱的花瓣。贞操就是这么一回事儿,多甜美的好东西,连“处女”这个词都被赋予了神秘的魔力和浪漫的含义,名副其实的荆棘桂冠,封你为纯洁少女的同时将你刺的鲜血淋漓。神学家可以拼尽全力解释圣母玛利亚在产下耶稣后依然是处女,“无暇受孕”他们说。画家也在作品中不断暗示,看啊,洁白的鸽子,那是圣灵,它飞过窗户却没打碎它,这恰恰象征玛丽亚依然是完璧之身。女人要成为圣人就必须是处子,最好这辈子都不要见过男人。哪怕你潜心祈祷,摒弃世俗享乐后又受尽折磨,被加封为圣人,后世学者都要记上一笔,“上帝修复了她的贞操和荣耀”。对处女的赞扬实则是对女性的鞭挞和束缚,他们它形容成一件多么珍贵的事儿,处子之身,好像失去了它你便凋零不洁,一文不值,所以最好拼死保护。

可即便我们摒弃了那套处女的狗屁,我们还是不约而同的默认宁死不被俘虏。这种对强奸的恐惧和厌恶是男人永远无法了解的。我们畏惧的觉不仅仅是自身受到的物理伤害,还有敌人从中能得到的快感。这叫我们痛苦不堪,意识到能义无反顾的深入敌后而不用担心被强暴是一种男人的特权。我们是士兵,却也是米嘉斯的年轻姑娘。我始终很佩服塞耶娃,再经历了那些事儿后义无反顾的活下来复仇,这需要勇气,我没有的勇气。

男人对性的看法则和我们很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从不使用“正常的性交姿势”实施强奸。男人绝不会因为插入女人而感到羞辱,埋怨不值有可能,但痛苦恐惧,绝无可能。瓦耳塔曾有一个囚犯,是个宪兵团员,身材高大,宽下巴,有小麦色的皮肤和一双锐利的眼睛。他是他们的“头儿”,被女兵插的浑身发抖都没能改变这一点。他很快把被强奸当成了一种乐子,选择用戏谑的方式削弱这种惩罚方式的威慑力。“难满足的米嘉斯婊子们”,他向朋友们抱怨,还给我们排了名次,“那小个子妞儿最靓,大个子那个则野蛮的像个熊。他一点也不怕我们,认为男人绝不会再做爱中吃亏,“他们赢了战争又怎么样?米嘉斯男人的荡货们在跟我们上床”。男人,尤其是成年男人,无法理解自己也可以成为被强奸,被性虐的对象,更别说施虐方是女性了。宪兵没骄傲多久,我们用了娜塔莎的方法,在一群被脱光了裤子的囚犯面前阉割了他,睾丸喂了沃尔克夫的那群耳朵尖尖的狗。这不算完,我们把他绑在架子上,让其中一只发情的狼犬上了他。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血淋淋的裤裆很有诱惑性,狼狗的小脑袋根本不知道是先满足食欲还是交配欲,我们得给他撒上点狗尿才能引导狼犬插进去。婊子,婊子,男人尖叫流泪,鼻涕都流到下巴,被操的发狂。随后狗又吃了他的舌头,他的一只眼球,和他的几根手指,很快还要吃掉更多。支离破碎的“头儿”,奄奄一息的躺在战友面前,用仅剩的眼睛望着天空。这就是下场,柳鲍芙指着狼藉,对那群被吓傻的囚犯训话。被阉割于男人正如被强奸于女人。多么可笑,伤害女人在社会千百年的推波助澜之下竟变的如此简单,

我们费尽心机,确保男人在每一次性交中都得不到多少快乐。强奸的一半是性,一半是暴力,强奸是手段,惩罚恐吓是目的。插入,多么粗鲁的词语,卡季卡讨厌这个用法,她解决性需求的方法总是温柔纯净而简单,口交,永远是口交,我甚至没有印象她插入过任何人。你们插入他们,那你们和男人有什么区别?她和谢瓦尔德争辩。可不插入怎么叫男人痛苦?如果按照“传统做爱方式”,除非我的阴道里长出利齿,否则那帮下流的狗还是能享受到,谢瓦尔德说的我们哈哈大笑,不得不同意。至于我本人则持中立态度,男人天生在性上面就没那么多羞耻心,要想让他们感受到同样的痛苦,暂时还是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插入这个动作所带来的破坏感实在还是太强,眼下很难及时找到其他的替代品。我们要很残忍的对待每一个战俘,每一次性体验,反复检查羞辱和疼痛占据主体,叫他们绝不可能把它们翻译成又一个卡扎罗斯人的性冒险,又一个男人征服女人的故事。这点卡季卡也十分清楚,不然她不会默许甚至支持华西金和戈博夫鸡奸恩斯特。好在瓦耳塔结构性的压迫终于叫男人学会了恐惧和畏惧,让他们开始打心眼里理解强奸到底意味着什么。虽然进展缓慢,但终归是在塑造一些新的生态。

毕竟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旧瓶装新酒没什么问题,如果新酒能让旧瓶爆炸就更好了。”这就是战争,把一切推到极端的同时又带来颠覆,不论阶级还是性别。

我趴在装睡的埃里希身边,给他详细讲述宪兵团男人的故事。我绘声绘色的形容睾丸怎样红而黏稠,好像包裹着一层膜,狗的阴茎怎样撕裂了他的肛门,留下发紫的放射性伤口。埃里希装不下去了,推开我冲进厕所干呕,我翻过身,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别怕,小麻雀,我很确信你知道什么是强奸,”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么?因为你就像一个每天都会自我修复的处子,让我夜夜品味开苞的快乐。你从不享受性爱,埃里希,保持这一点,保持痛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埃里希变漂亮了,出人意料,也许是因为缄默所以更多了分装腔作势的味道。他总是盯着我,头微微低下,一副想攻击也不敢的凶狠模样。他以为我看不见,而我也借此机会吓唬他取乐。

“埃里希,”我头也不抬,忙着写工作日志,“你的修养就是教你这么盯着女人的么?”

他不敢动弹,僵在床上假惺惺的翻起书来。我写完最后一章,勾了勾手。埃里希哭丧脸,顺从的爬下床,坐进我怀里,自动把衣服解开,方便我把玩胸前的金链和乳头。“真漂亮啊,”我用鼻尖摩擦他的肌肤,感到埃里希在慢慢收紧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指,“你就像一个香喷喷的蛋糕,随时都可以让我啃一口。”

他总是在睡前咔咔哒哒写个不停,写满纸的哀求,请我带他去看医生。我可以要求父母寄钱,多少钱都可以。他一遍又一遍地写着,我还有哪里做的不让您满意您可以告诉我,我会改正,请带我去看医生吧。

“你会死么?”我问,“不会死就不去。”不知道为什么,我实在是懒得跟他解释现在敏思基盯得紧,胡乱带安抚与重建项目里的战俘去看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装甲车少校不是感受不到痛苦的超人么?怎么这么怕死?”

埃里希尝试过绝食明志,效果不太明显,因为他依然每晚和我做爱,我又忙,没功夫注意到他的小心思。甚至等我意识到他在绝食时也不太担心,深知穆勒绝不可能饿着埃里希,肯定会在白天给他开小灶。直到那天晚上他跟穆勒一唱一和的演起戏来,一个嘀嘀咕咕的说少校日渐消瘦,脸色也不好,身体肯定会撑不住,一个则大义凛然的推开食物,看也不看,动作夸张到生怕我注意不到。我实在是厌烦透顶,当着埃里希的面把穆勒捆在花园里用藤条抽的鬼哭狼嚎。我回到屋子里,发现埃里希被吓得小脸煞白,显然没预料到我今天脾气如此糟糕。我用血和汗浸泡油亮的藤条指着埃里希问他是自己吃还是要我喂。埃里希像看怪物一样望着我,慌张的把冷掉的汤和面包往嘴里塞,嚼也不嚼就吞了下去。

他表现很乖的时候我会对他充满爱怜,坦白其实跟卡季卡咨询过他的病情。心理胜过生理,没有大碍。我告诉他我们应该一点点从发音开始练习,于是用粗粗的钢笔在他的裸体上写满米嘉斯语的羞辱性词汇。

“俵子。”我写在乳头上方,通常是作战服姓名牌的位子,大声朗诵:“阳性名次,形容克莱茨这样的卡扎罗斯男人,例句,克莱茨是个漂亮又不知感恩的俵子。”

“强奸。”我写在他的臀部,长长的单词被臀缝分开,五个字母在左,六个在右,“中性名字,动词,让克莱茨听话最快的方法,对卡扎罗斯人恰如其分的惩罚,例句,克莱茨和我第一次见面是通过强奸。”

他的头向后扭去,捂住嘴,非常用力的呼吸,好像希望自己能瞬间窒息而死。

“阴茎,”我写在他的小腹距离阴茎分寸的位子,引起一阵战栗,“阳性名词,无用之物,万恶源泉,例句,克莱茨一直害怕我夺走他的阴茎,因为如此他便再也不是男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懦夫,”我写在他的苍白的小臂上,感受到紧绷皮肤下肌肉的生命力。我很爱他的小臂,那是没有任何色情却充满性意味的身体部位,让我无法自拔的渴望亲他咬他,“中性名词,只会用暴行掩盖罪恶的军人。例句,再残忍的施虐狂也会是个懦夫。“

“性贿赂,”最后一个词一半在大腿内侧一半在会阴,“阳性名词,瓦耳塔的流通货币。例句,通过性贿赂,克莱茨换到了食物和住所,他应该心满意足。”

我不准埃里希洗去字迹,而是要求穆勒在米嘉斯语下方写上卡扎罗斯语翻译。“不准哭,”我恶狠狠威胁,“要是眼泪弄脏了叫你好看。”穆勒的伤没好透,眼底一片死寂,默默趴在埃里希身上写。字母像胡乱缝合的伤口,将埃里希肢解成破碎的拼图。他躺在床上,用最后一点力气穿上衣服,甚至没来得及扣上扣子就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被子里,再也没精力陪我胡闹。我又开始心疼他,“怎么不哭啦?”我问,“好勇敢哦,是不是恨死米嘉斯人了。”

埃里希不和我对视,用这种可笑消极反抗来表达愤怒,我伸手去扒拉他的脸,他死命的扭头,好不容易被拧着下巴扯过来又闭上眼睛装睡,气得我疯狂掐他大腿的软肉。“看着我!”他呜呜直叫,可怜巴巴的悲鸣,拼死抵抗,挣扎间流下泪来。

我用关节铐把他的手腕和脚踝锁在一起,让他保持着别扭而羞耻的姿势:两腿折叠张开,露出生殖器和肛门,胯部因为四肢拉伸而被迫向上拱,凸显出贫瘠的胸脯肋骨。他盯着天花板,被口球折磨的眼睛通红--对本就不能发声的人来说这么做除了物化和羞辱并无任何实际意义。因为平躺,唾液呛的埃里希不断咳嗽,最后都有些没劲儿呼吸了,只是时不时的干咳几声,像病入膏肓的垂死般苟延残喘。

埃里希每日的生活十分简单:早起梳洗干净后半死不活的坐在桌前努力吞下早餐,再站在家门口毕恭毕敬的目送我告别。白天他会尝试着昏昏沉沉的睡儿一小会儿,或是用书写板和穆勒交谈埋冤。埃里希很谨慎,总是注意在我回家前销毁掉白天写过的内容,而我则毫不留情用铅笔涂抹书写板上的白纸,显出笔记留下的模糊拓印。

“她没有变,”埃里希悲观地写,“她一直如此,只是不再屑于伪装罢了。保护好自己。”

“伪装”和“保护”用的是大写,下面还画上了两条横杠表示强调。

我没马上发怒,只是坐在那儿拉过埃里希的皮带扣,似笑非笑的隔着裤子轻轻摩挲他的臀部和胯部。我越不说话埃里希就越害怕,站在我面前膝盖都在战栗,嘴唇和下巴快速抽动,眼睛也眨个不停,无法控制神经衰弱导致的小动作。这就是羞辱和折磨所带来的副作用之一,因为能预计到会被折磨羞辱却无法预计到具体的酷刑,再有城府的稳重军官也会变成惊弓之鸟,连温和的触碰也将被翻译成骇人的惩罚前奏。

“我暂时不欺负病人。”我说,“好好想想怎么来处理这件事儿,不然明天就有人要被折磨的灵魂出窍了。”

我扫了眼穆勒,把玩腰间的纪律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知道穆勒说了什么,但晚上埃里希主动打开了第二个箱子。站在影影绰绰的烛光里,他身穿全套军装,甚至带了手套,几乎猜不出下面是苍白瘦弱伤痕累累的裸体。

“如果这是你道歉的方法,恐怕还需要些诚意。”

埃里希双膝跪地,腰压下去,嘴里叼着领章塞进我手中。

我被逗乐了,把他拉近,轻轻揉捏耳垂,“怎么啦,小狗儿想出去散步了?”

埃里希羞的面红耳赤,接着表演。他扶着我的膝盖一点点爬起来,动作僵硬,夹杂着毫无节奏的扭动,眼睛始终紧闭。我抓住他胸前的武装带,生怕他摔下去,嘴上却不依不饶的嘲讽。“老天,幸亏我把你带回来了,这种勾引的水平在瓦耳塔会叫人笑掉大牙。”我凑近男人的脖子闻了闻,“小混蛋,你还擦须后水了?”

他开始慢慢脱衣服,解开第一颗扣子,假装很热似的抚摸自己的锁骨。这画面实在尴尬的不忍直视,于是我忍不住了,三下五除二把他扒的精光。

穆勒果然还留了一手。

他的大腿和胸口绑了拘束带,黑色皮质,大约两指宽,上面叮铃桄榔玲琅满目的挂了许多胸章,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埃里希没想到我动作这么快,愣在那里,活像一颗等待装饰的圣诞树,过了好久才回到“性感娼妓”的角色扮演里。

我命令他自慰,递给他一根假阴茎。

埃里希屈辱不堪,却还是照做。他在卖淫,彼此心知肚明。我给过你选择,我一遍一遍告诉他,你可以接受惩罚,和穆勒一起,但你选择用身体用性来换取特权。你想要我带你去看医生,你的身体终于被逼到了极限,在尊严和舒适之间选择了后者。你变了,你以前会不假思索的拒绝,你会义正严辞的告诉我“恰尔洛夫,卡扎罗斯军人把死亡看作最大的荣耀”。如果连死亡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呢?你知道我不会杀死你,埃里希·克莱茨,别骗自己了,用尊严换来的是什么?是躲过一次殴打,逃离在地下室的笼子里的监禁,或是更为温和的强奸?你贪图享乐,活在当下,已经沦落为过去最看不起的人了。

他闭着眼睛,咬紧牙关,因为缺乏润滑而疼的面部扭曲青筋暴起。为了方便进入,他彻底抛弃体面,换成可悲的姿势张开双腿努力抽动,屁股悬在半空,一只手支撑地面,一只手穿过两腿间探寻肛门的方位。埃里希又失败了,最后只好重新摆出跪坐的姿势,把性器放在小腿之间,对准后靠自重吞入。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被一根阴茎固定住了,动弹不得,甚至无法转身,瞬间神情僵硬,面红耳赤。他看着我,眼角很快的抽搐,愤恨不已,手却伸向两腿间的生殖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行哦,我将他的双手反铐在床角,用前面高潮是奖励。

他震惊地喘气,汗水从眼角滑到脸颊。加油,加油,我鼓励到,慢慢扭一扭,让它蹭到敏感点。他竟然真的照做了,轻轻转动屁股,疼的龇牙咧嘴,却没获得多少快感。埃里希终归是不能单纯通过这种方式达到高潮。我玩味的叹了口气,“还以为你已经淫荡到头了呢。”

他莫名其妙的被激怒了,毫不顾忌下体的疼痛拼命摇晃翻滚,喉咙里挤出刺耳的尖叫,小腿很快被鲜血染的黏糊糊的。军章碰撞,把大腿上的肉戳的像起疹子似的红肿一片,有一根别针甚至插进了肉里。

为了让他平静下来,我死死掐住埃里希的脖子直到双眼翻白。我松开手,不需要额外指示,他沉默的重新回到扭着屁股自慰的动作里,我则一言不发的解开军章和大腿上的束缚带,动作尽可能的轻柔,不造成更多伤害。我们安静和谐的忙着各自的事儿,好像刚才的闹剧压根没发生。

手指触碰到大腿内侧时埃里希抖了一下,轻轻喘了口气。

我瞟了一眼,发现他终于有点勃起的迹象了。

我凑近,几乎是搂住他,“我可以帮你高潮,”我吻了吻他的耳垂,“代价是你以后就不是男人而是小狗儿了。”

他没说话,假装矜持。我开始抚摸他的睾丸,绕着铃口打转。埃里希非常敏感,很快便失去气力抵抗,只能轻轻用头顶了顶我的脸颊,表示同意。这是埃里希的弱点,性刺激,他对性相关的一切了解都来自于我--并非什么美好回忆,再加上本身就很敏感,有时只是被触碰乳头和阴茎都会浑身僵硬发抖。他毫无理智的害怕跟性相关的一切,有时反应的太过激烈以至于我好奇是否一本正经的埃里希其实私下里有些连自己都没预料到的癖好。

高潮过后,埃里希坐在浴缸里,神情呆滞的擦洗身子。我则靠在洗手台上边刷牙边望着他挤眉弄眼。

“明天想不想吃新鲜出炉的肉桂面包?”我问,“贝卡说厨子是货真价实的洛夫城人。”

埃里希没理我,擦的更用力,好像洗不掉大腿上残留的精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别生气嘛,我不该说你在卖淫的。”我在睡前用力亲他,想通过突如其来的热情表达爱意。“你要是老这么端着,日子会很难过的,好好接受自己是个敏感的,只能在我手里高潮的小色鬼不好么?”

他似乎听信了我的建议,舍弃了很多情绪,迅速枯萎。

埃里希的日间生活很贫乏,没有任何意义,只是焦躁绝望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听到我驾车驶入院子的那一刻跳起来,擦干眼泪,梳洗干净,敷衍的展示出一个还算合格的微笑等待今晚的凌辱。这是他为生存所做出的最后努力,除此之外,埃里希开始破罐子破摔,毫不讲究礼节,昏昏沉沉遵从本能。他饿了就吃,吃到满意就上楼洗漱睡觉,把书和报纸都丢在一边。他喝酒和抽烟同样毫无节制,如果我不阻止他可以一直放纵到浑身发抖坐在厕所干呕为止。我揍他,他也不哭不闹,更不求饶,只是蜷缩在地板上护住面部,顺着皮带和靴子的力度左右翻滚。冷笑,这才是确切的形容词。他好像和躯壳分离了,鼻青脸肿浑身是伤坐在沙发上,疏离和冷漠中带着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嘲笑。晚餐变得非常安静,如果我不主动开口那么便没人发出丁点声音,家里死一般的寂静。我也很不冷静的把在敏思基那里积压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两个倒霉的卡扎罗斯人身上。“瓦耳塔都比这儿热闹!”我冲低头不语的穆勒骂道,“我养着你们是为了这种生活的么?”

穆勒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抱歉,长官,请原谅。”他吸了吸鼻子,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在面包上,“请问.....请问您今天过得如何?”

“你这副德行是做给谁看?我做了什么你就要哭?不会好好说话么?有天大的委屈?”我粗鲁的几乎让自己恶心。狂躁的无名怒火冲上头顶,我并不生他的气,只是享受虐待他的刺激和掌控。我好像在一刹那变成了父亲,赌输了钱后醉的恰到好处,对我和弟弟拳打脚踢的父亲,不停挑刺儿来合理化暴力的父亲。

我扇了穆勒两耳光,又用枪指着他爬上椅子上唱歌。唱点卡扎罗斯民歌小曲儿,免得克莱茨也一天到晚愁眉苦脸!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对埃里希直呼姓氏,好像真的在称呼某个瓦耳塔的囚犯。穆勒赤脚站在椅子上,晃晃悠悠,带着哭腔小声哼唱,细如蚊吟。“周日的清晨,礼拜的路上,我遇见一个美丽的姑娘,她.....”

“大声点。”

穆勒难堪的绞着手,提高嗓音:“她有一条白裙子,和一个更白...”

“大声!”

“更白的灵魂,她,她,”穆勒开始结巴,脸色发红,与其说是在唱歌不如说是在带着哭腔念词儿,“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可惜她佩戴的不是十字架。哦,她是一个,多么好的姑娘,可惜她佩戴的不是十字架。”

“怎么样,有回家的感觉么?”我捏了捏埃里希的脖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机械的重复切割肉排,放进嘴里,咀嚼,然后吞下的动作,神情冷漠,再也没有过去因穆勒受辱而悲伤同情的自责反馈。听到我的问题后他停下动作,木讷的抬起头看了看在自己面前被敌人戏弄嘲笑的前副官,举起酒杯致意,随后一饮而尽,接着回到切割,咀嚼,吞下的进食流程。我知道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出现了变化,暧昧和关怀的情愫消失殆尽,河水被蒸干,露出狰狞贫瘠的真相,没有爱,没有温暖,只有苟延残喘的妥协。

暴力一发不可收拾,愈演愈烈。我不断的伤害他们,又不免在事后感到愧疚无奈。我绝不会跟卡扎罗斯人道歉,只好更隐晦的示好。情绪不讲逻辑,甚至诱导出另一种奇怪的偏执行为--我会不断打破他们的底线,用凄厉的尖叫哀嚎来确定上一场凌虐没有把他们彻底毁掉,紧随其后的是温柔抚慰,妄图用小恩小惠弥补战俘们的满目疮痍。这种细腻的关怀和让步再次引起我的自厌和不满,于是开始凌虐泄愤。周而复始;没有尽头的暴力漩涡。

我亲吻穆勒,以能想到的最温柔无害的方式做爱安抚他。我一周至少有三四天会和穆勒过夜,帮他擦药修复脊背的鞭痕。穆勒老哭,委屈的把脸埋进枕头,脊背裸露,屁股一抖一抖的。他的房间里挂满各种各样的素描,有拉瑙卡的河流,克里瓦的大教堂和鞋店,还有几章潦草的描绘了我和埃里希日常工作的景象。他把它们贴在床对面的墙上,贴满了就全部拿下来换上新的。床头柜上摆了他和海因茨的合影,下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行字-在我看不见的地方绽放。

做完爱后我会搂着他,跟他聊天,聊他以前的生活,聊我们永远吃不饱饭的寒酸童年。他会从身后搂着我,絮絮叨叨的感谢我给了他这么好的生活。有单独的带洗手间的房间和全新的家具,有可以随意使用的暖气和永远不缺食物的冰箱。我被夸的满心欢喜,愈发愧疚,把脸埋在他怀里佯装睡着,暗暗发誓明天要对他更好一些。然而穆勒把握机会得寸进尺,自以为微妙的把话题又拉到埃里希身上。“少校是南方人,他从没往这么北过,又很少上前线,不适应很正常。我还记得他有整个军区最暖和的办公室,窗户上都挂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格略科开玩笑说:“克莱茨的办公室暖和的像圣诞节的舞会大厅,不知道在等哪个不幸的姑娘上钩”,还有一次,我们去慰问山地部队,就是那帮大胡子,少校冷的脸都青了也不肯在军装外面穿上毛大衣,“我宁可冻死也不会妥协军容,格略科中尉,”他嘴上这么说,回去之后大病一场,整整三周才有力气下床。”穆勒抚摸着我的大腿,喋喋不休,自言自语。“求您仁慈一点,如果要折磨就折磨我好了,放过少校吧。”

我冷冰冰的挣脱他的怀抱,“你真的这么爱埃里希?和海因茨比呢?”

我翻身就睡,留下穆勒错愕惊恐,辗转反侧。

我讨厌他自我感动的惺惺作态,把那套卡扎罗斯父权糟粕带进我家。我甚至有点吃醋,他难道不明白珍惜刚刚两人亲密无间的暧昧么?难道不理解这个夜晚是属于我们的么?我不喜欢穆勒这样自我贬低,他应该服侍我而不是埃里希。周而复始,每当我表现出松动的迹象他便要迫不及待的钻空子,搂着我说埃里希多么可怜,我被激怒,开始殴打忠心耿耿的蠢货,直到他呕出鲜血。再敢说一个字我就把你丢回瓦耳塔!这句话对他还有一定威胁力,他果真不说话了,回到过去谨小慎微的生活状态,做家务,然后被操。

埃里希的情况则更糟,他完完全全的封闭自我,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致,恹恹的蜷缩着,很慢很慢的眨眼,让我一度以为他都要睡着了。埃里希周围筑上了一层厚厚的茧,不再对外界刺激做出反应。我会忽然扇他耳光,左右开弓,劈头盖脸,直到面颊和双手都红肿发烫,鲜血落在面包上像零星草莓酱才罢休。埃里希吸了吸鼻子,一言不发,甚至没有费心去处理满脸的鲜血,而是坦然自若的拿起面包塞进嘴里,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他甚至没有悲伤和痛苦的情感,只剩疲倦和无所谓--或许还有一丁点讥讽。“擦擦脸。”我递去一张纸巾。他敷衍在脸上的蹭了几下,接着吃面包。我重新打开水沾湿毛巾,一点点的细心洗干净斑驳的棕褐色血迹。“疼么?“我抚摸着他发肿发热的脸蛋,略带关心的问。我在爱护你,你最好明白我的示好和苦心,我在心里默念。

埃里希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眼睛直勾勾的,布满血丝,深深的凹陷进去,像一对儿没有生命的绿玻璃无机物。他看了我很久,放声大笑,伤口撕裂,鲜血从人中滑到下巴,像蛇杏一样闪着滑腻的光。

你在笑什么?我问,忽然感到由衷的疲惫,好像已经太久没有入眠,身体只剩下一个空荡的躯壳。

埃里希当然不能回答,笑了一会儿也没力气了。他走到穆勒面前,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血淋淋的吻痕。他不怎么消耗,却每天都筋疲力竭,蜷缩在死亡和生命的边界。他似乎真的不在意尊严了,不论被如何苛刻羞辱都表现出一副迟钝的呆样。我带来贝卡多余的化妆品,给埃里希涂上睫毛膏和眼线,给自己抹酒红色的唇膏。戴着这样浓烈又滑稽的妆容,我和埃里希疯狂的做爱接吻,把他的身体当成画布,甚至直接用口红在他身上写字画圈。等一切结束后,我将埃里希带到镜子前,“看,你哭的多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们的脸上都沾了乱七八糟深浅不一的红色。他那双很深邃的眼睛被弄得很黑,泪水把化妆品冲化,留下黑色的干涸印记,满身都是吻痕,像一团被揉碎的纸。埃里希没认出镜子里的人,伸手轻轻摸了摸颧骨,然后盯着指头上的睫毛膏痴痴发笑。我被这幅诡异恶心的画面弄的浑身发麻,把他推倒在地用皮带抽打。他又开始狂笑,到最后和疼痛的尖叫融为一体,歇斯底里的扭动着,把空气都撕成碎片。

我筋疲力竭地丢下皮带,坐在床头,有气无力的命令,“不准笑,”

埃里希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晃晃悠悠走近,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低头给了我一个很悠长真切的吻,他太用力,我又太慌张,咬破了彼此的嘴唇。我奋力擦拭,破口大骂他是个不要脸的娼妓,下流的蠢货,威胁说要割断他的舌头,平生第一次对接吻这个动作感到反感。等我骂完,埃里希已经走进浴室,他在关上门前回头,露出了一个微妙却眼熟的笑容,有点得意洋洋,又有点忧伤,好像在品尝鲜血的味道。

这是埃里希·克莱茨作为卡扎罗斯参谋最后的智慧和尊严,他赢定了,因为不剩下任何可以输的了。我不能砸裂已经破碎的,我无法反复杀死一个人,他已经被碾压为齑粉,任何一个能让统治者疼痛受伤的机会,不论多么微不足道,都是属于奴隶的胜利。

每一滴血都算数,自欺欺人的小小反抗,这就是埃里希的可悲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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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所有不愿面对家中琐事逃避责任的人一样,我选择尽可能的留在办公室。这并不难,因为工作确实越加繁忙,光是应付敏思基乱七八糟的馊主意就要消耗大量体力。

我们亲爱的政治监督员阁下某天突发奇想,从伊纽瓦借来了一个绰号“教授”的顾问。

伯恩哈德·佩什,绰号“教授”,确确实实和他姓氏所暗示的一样,是个倒霉的混蛋。他在战争前曾生活从世俗角度来说相当体面滋润,现在也过得还算不错。他在战俘事宜委员会工作,算是相当高级的顾问,不仅享有诸多物质特权,还保留了极大程度的自由和尊严。佩什隶属于一个被我们称为“奶嘴儿”的项目,通过微薄的优待和萝卜加大棒的策略温水煮青蛙,逐渐彻底阉割战俘。他提倡战俘营和占领区应该实施双方联合人性化管理,考虑文化和宗教等因素,“惩罚不意味着羞辱,尤其是对占领区无辜的人来说”,他站在莱勒诺夫面前虚弱的解释,苍白的脸上渗出滴滴汗珠,“父亲和儿子强行分开,兄弟手足被关押在不同监狱,连通信都是奢望。病入膏肓的父亲最后的心愿就是能见到在瓦耳塔服刑的孩子,剥夺最后道别的机会实在太过残忍。”我看着佩什逐渐变白的金发不禁有些鄙夷也有些心酸。脸颊上的细小伤痕证明他酒精成瘾,导致剃须时双手不断颤动刮破脸颊。我在父亲和莱勒诺夫,以及许多年长男人的脸上见过这种痕迹。除了物质条件还算优越外。这位顾问的日子并不好过,妻子贝蒂纳在两年前死于手术病发症,双胞胎儿子一个被拘禁于暗无天日地点保密的政府部门地下室当人质,一个在袭击行动“圣诞夜”中失踪,杳无音讯,被宣告死亡。他依莫利波佳马首是瞻,唯命是从,我从不怀疑如果莫利波佳要求,他会把我们的鞋子全部舔干净。他在监督下出版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小册子教导卡扎罗斯人怎么应对新生活,无外乎是祈祷和憧憬未来,与过去和解。他会去各种监狱和矫正机构演讲,宣传米加斯人的善良和此类机构的正当性。我看过他的照片,站在演讲台上,像个迷人的演员,热泪盈眶的呼吁大家不要放弃希望,不要忘记故乡的家人和朋友。我常常好奇他是否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胡言乱语,竟能日复一日的对着那一张张营养不良,遍布伤痕,眼神或麻木或愤恨的脸重复谎言。他是个可悲又怯懦的软骨头,如果不是为了什么自私的原因绝不会主动向莱勒诺夫提出要求。

如今这个瘦削的男人弓着身子,微微驼背,神情卑怯谄媚,站在莱勒诺夫面前,再一次请求他能为自己向总部申请探视儿子的机会。“我恳求您,不要把它看作一个敌人,一个囚犯,一个卡扎罗斯人的提议。把它看作一个父亲向另一个父亲,以比任何法律都更高的伦理和人性作为证据的请求。”

可惜他求错了人。莱勒诺夫已经彻底垮了。过去那个魁梧慈爱的男人如今只剩躯壳,棕褐色的眼睛也深深凹进去,再也看不见过去的活力和机敏。他把胡子刮的一干二净,导致下颚瘦削的线条无处遁形,眉毛苦闷的锁着,在额间留下深重痕迹。他看上去依然像个军人,只不过是个中年失意的落魄军人,斜靠在椅背上,两只手扣在胸前,神情不明的注视着佩什,好像不愿被敌人提起丧子之痛又好像有些同情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莱勒诺夫刚准备说什么,被一阵激烈的咳嗽打断。卡季卡赶快站起来,倒出药片给他合水吞下。莱勒诺夫变色惨白,咳得青筋暴起,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震耳欲聋,听的我胸口又痒又疼,好像打了个太大的喷嚏。

莫利波佳和卡季卡对视了一眼,后者扶起莱勒诺夫,在他耳边说了点什么。莱勒诺夫抬起头,想要反驳,卡季卡温柔又坚定的摇了摇头,给他披上外套。“各位,莱勒诺夫中校身体不适,如果没有意见我想现在为他进行治疗,先失陪了。”卡季卡微微一笑,用给孩子讲话的语气指导莱勒诺夫,“您可以把剩下的责任委托给莫利波佳了,毕竟直属她的职权范围。”

莱勒诺夫的呆滞了一会儿,咋了眨眼睛,不知为什么看上去有点晕乎乎的,“嗯,就这样,”他努力睁开眼睛,眼睑却不断抽搐,“很好,按你说的来的,莫利波佳中校,麻烦您了。”

“我的荣幸。”

在卡季卡的搀扶下,莱勒诺夫一点点挪到门口,才四十五不到,却已步履蹒跚,老态龙钟。在门关上的前一秒,他忽然费力的扭过身子,“我认为佩什先生工作认真,不过分.........”,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咳嗽,由近及远,最终消失在走廊里。

莱勒诺夫走后佩什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笑的几乎要哭出来。“莫利波佳长官大人,”他嗫嚅道,因成为在场唯一一个卡扎罗斯人和唯一一个男人而感到惊慌,“我去了科孚诺,伊纽瓦,我会好好完成瓦耳塔的工作,我什么都会做,请您帮帮这个小忙,只要一个签字就可以。”

真丢脸,贝卡耸了耸我的肩,笑的露出一个犬齿。

“哎,可怜的男人,”莫利波佳说。我大吃一惊,以为她竟破天荒的同情起了卡扎罗斯顾问,却听见她那特有的,咬字很重的米嘉斯语,“莱勒诺夫,可怜的男人。”

“是啊,”谢瓦尔德似笑非笑得打量佩什,咬着牙啧啧吸气,“太老的牛是耕不动地的。”

“未来还是得靠咱们提尔卡。”柳鲍芙说,冲我们眨了眨眼睛。多么熟悉的词儿啊,我有多久没听到它了?

“我希望莱勒诺夫能安度晚年,”我无比惋惜地说,“他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叫人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鲍鱼芙表示赞同,“他上周告诉我他为自己羞愧,该死的战争,简直就像慢性病,今天还在一点点谋杀我们。”

“世界就是一场葬礼。”贝卡拖长了音,“一场,该死的,葬礼。”

“我们曾成百上千的死去,现在我们则独自死去。”我感慨道,“不知道哪种更糟糕。”

“华西金的叔叔自杀了,你们知道么?”

“老彼得自杀了?”柳鲍芙震惊地重复,“天,他妻子以前是我父亲的头号客户,有点小气,总是对肉挑三拣四,不过是个挺善良的女人。我从没想到老彼得会自杀。”

“安登尼雅总说战场上回来的那个不是她父亲,是披着他皮的幽灵。”

“给她们送抚恤金了么?”莫利波佳问。

“下周就送。”

“多少?”

“少尉,拿过勇敢志愿章,老婆瘫痪了,女儿还在上学,抚恤金一个月应该是一百二十,但自杀是要打折扣的。”柳鲍芙对这些政策如数家珍,对答如流,俨然一副成熟高级公务员形象。我和贝卡相视一笑,感慨咱们的队长永远辛劳,永远可靠,却也变化不小。她如今在正式场合军装笔挺,皮鞋锃亮,不那么爱说脏话了,卷曲的头发也留长挽成了一个鬓,显出几分运筹帷幄的游刃有余。为了更好的协助莱勒诺夫对付日益扩张的拉瑙卡军队,尽管缓慢且过程艰难,她还是逐步学会了冠冕堂皇的寒暄和官场礼仪,在敏思基说蠢话时压抑怒火假笑着回答“是么,有趣”而不是一拳打碎他的鼻梁。然而她也没有变,骨子里依然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屠夫之女费拉托夫,朴素务实,勇敢勤劳。平日里在军装外罩一件灰黄色的防水大衣,遮住金光灿烂的胸章,开着那辆破破烂烂轰鸣声巨大,状如坦克的卡车通勤。更重要的是,她的家里始终只有施密特--一个可爱胜过英俊,没有太多特长的贪吃孩子。她常常在午餐时抱怨自己被迫留在瓦耳塔彻夜加班时施密特不通人情的缺乏安全感。“他每天早晚都要给我来一个电话,我得把他哄去睡觉才能接着工作,真不知道一个每天被锁在家睡大觉的人有什么新鲜事儿可以唧唧歪歪一个多小时。”柳鲍芙大倒苦水,“我应该让敏思基去采访施密特,他简直是优待俘虏的代表人物。然后呢,好不容易等我周末回家休息他又要粘上来抱怨一个人在家是多么无助多么思念我,简直是只发情的兔子。”“你试过揍他一顿么?”莫利波佳听到我们的聊天插嘴道,“个人经验,这是非常有效的,对人对动物都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用,他更闹了。”

“那你小心他给你生出一窝小兔子。”保安局的中校哈哈大笑,没意识到光是这个想法就吓得柳鲍芙直摆手。

她很忙,但这并不是件坏事儿,至少她不再孤独。我们都在不同程度上接受这战争余波的延时凌迟,能投入到建设某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是一种特权。她还活着,绝不允许自己成为亡人的墓碑。她不断学习和工作,简直到了病态的程度,似乎只有筋疲力竭才能问心无愧。

莫利伯佳摸了摸嘴角边的法令纹,“彼得只有一个孩子么?”

“现在只剩安登尼亚了,原来有四个,小的被打死了,大女儿在游击队被宪兵绞死,二女儿在工兵队踩到地雷。”

“那按中尉军衔给吧,不然我每个月再补三十块。”贝卡主动提出,“她们日子已经很难了。”

“按中尉军衔吧。”莫利伯佳说,“有时间派几个代表去看看他的遗孀和女儿。”

她们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过了大概十分钟,莫利波佳拍了拍手,打算起身,“散会散会,我饿了,有人想去城里吃的么?我开车!”

“不!”一直被晾在旁边的佩什惊呼,伸出手抓住了莫利波佳的胳膊,随即恐慌的意识到这个动作可能会让自己丢了性命,赶快松开,“长官,求您了,我什么都愿意做。”

“您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莫利波佳愠怒的整理衣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佩什苍白着脸,“我不理解,长官。”

“每个囚犯都曾是父亲的儿子,你的孩子又有什么特别的?因为你和米嘉斯政府合作么?”

答案显而易见,但尊严不允许佩什揭开最后一层遮羞布,留下他瞠目结舌的站在我们中间,一群翘着腿等着看好戏的军官。

贝卡“啧”了一声,一只手把烟举在半空中寻找着什么,“我可太想念我那个会唱歌的烟灰缸了。”佩什闻言马上凑过去,双手向上摊开,一副虔诚的模样,“请允许我。”

嘲讽的情绪如一个漩涡,以贝卡为中心,逐渐向外扩张,每个人都在笑,连站在我身后的伊格洛夫也在笑,口袋里那支微微发蔫的蓝色野花随着呼吸上下抖动。贝卡撇了撇嘴,扫了一圈军官,两只手像指挥乐队一样举起来,再轻轻压下去,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表演。“您是个烟灰缸么,佩什先生?”

佩什没有说话,只是奴颜卑膝的把手举的更高一点。我注意到他带了块儿银色的手表,和埃里希的那支有点像,想必也很昂贵。

贝卡从腰间抽出一柄长度适中且有弹性的黑色细棍,由金属芯和橡胶组成,官方名为“纪律杖”,瓦耳塔的囚犯和军官则叫“熨斗”,因为它会在肉体上留下火辣的疼痛感,仿佛被烙铁很快的按在肌肤上。这是政府提倡的惩罚道具,三个为一套,发放给每个在战俘营工作的军官。两个黑色,一个可折叠,一个不可折叠,作为日常工作用品。另一个则是礼仪杖,稍微粗短一些,在军事仪式和纪念活动中如宝剑一样挂在腰间,保安局是蓝底银头,我们则是红底金头,装饰华丽,侧面刻有各自的铭言,“于动荡伫立,于和平守护”和“今天正如明天,我们埋葬敌人”。有次阿克西尼亚随手用礼仪杖痛击囚犯,在男人的脊背上落下讽刺性的印记:埋葬敌人,被卡季卡抱怨说真拿它当熨斗了。保安局曾有传言要改点新的口号,不要老沉迷过去,谢瓦尔德提议应该叫“这条路去地狱,先生们!”。尽管理论上讲瓦耳塔的体罚为了保证公平公正和专业性应该全部由纪律杖执行,不少军官还是会选择更得心应手的工具,比如帕罗亚人的赶牛鞭。格略科告诉我有的囚犯叫纪律杖“教具”,因为他们的第一句米嘉斯语通常是被在被鞭打时说出来的,可能是“不,不,饶了我,放过我”,也可能是被捆在名为“扒皮台”的刑具上,四肢朝下无法动弹,脊背和地面平行,裤子拉到脚踝,衣服掀到肩膀,露出一大片赤裸肌肤,随着“欢迎殴打”开始大声用米嘉斯语报数。对那些没什么语言基础的囚犯来说这个活动格外倒霉,因为在剧痛下他们无法及时反应,常常尖叫哭号着忘掉发音和数数,只顾怒骂哀求。

“一!”

“二!”

“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我求求您了!我要死了!”或是,“我要杀了你,臭婊子!”

数字四总是很难发音,一旦中断就要从头再来,导致本来十下到十五下的鞭打有时竟可以到二十五,甚至三十鞭。如果他们苦苦哀求,又恰好执刑军官心情不错,大概率可以雷声大雨点小的撑过去,如果一意孤行口不择言,那可是结结实实的一顿狠揍,基本能打出浑身的傲气,叫他们像烂泥一样被进医疗室胡乱消毒包扎,之后就是禁闭。在五平方米的黑暗中关押长达两周到两个月,中间也少不了各种各样的折磨,无外乎剥夺睡眠食物,严刑拷打,往肛门里塞点燃的纸片和蜡烛,浑身脱的精光在半夜被拖出去浇冷水洗澡。这一套入营仪式下来,不论多硬骨头的卡扎罗斯人基本都被折磨软了,失去积极抵抗的意志,成为新的瓦耳塔“幽灵”-一个名词用来形容目光呆滞,神情恍惚,失去存活意志的囚犯。根据卡季卡统计,仪式完成后,囚犯体重会降五二十五磅到四十磅不止,有的甚至落下终身残疾。恩斯特是唯数不多几个没屈服的,鞭打到昏迷也不说一句话,只是咬着牙汗如雨下,怒目圆睁的盯着我们泄愤。穆勒则怕透了“纪律杖”,甚至不敢触碰。有个军官在监督他洗澡净身时无意间把纪律杖落在椅子上,他却以为对方是故意而为,于是赤身裸体湿漉漉的站在浴室里整整六个小时,瑟瑟发抖,差点昏死过去。尽管穆勒说他不记得那军官是谁,我却有足够理由怀疑应该是下手狠毒,丢三落四的贝卡无误。

纪律杖轻轻搭在佩什的肩膀上,后者打了个哆嗦,慢慢跪下去。他是个高挑的男人,差不多有六英尺,比娇小的少尉高出将近一个头,却无助的浑身发抖。我想他宁可跪在莱勒诺夫面前也不愿跪在这个年龄小的几乎可以做他女儿的军官面前摇尾乞怜。

贝卡把烟叼在唇间,抬起佩什的下巴。“他还挺漂亮的,对于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她冲我扬了扬眉毛,“喜不喜欢?比那个瘦骨嶙峋的老婊子可好看太多。”

“饶了我吧,一个就够叫我心烦的了。”

“他被首都那些人用过么?等等,”贝卡问莫利波佳,忽然注意到香烟快要燃烧殆尽了,“张开嘴,佩什先生。”

佩什闭上眼睛,心一横,颤抖着张开嘴吐出一点舌头,贝卡想了想,还是没按上去,而是在他的嘴唇上磕了磕烟。烟灰落进口腔,佩什打了个激灵,最终还是没忍住。跪在地上四肢着地干呕起来。

“如果他的儿子和他一样漂亮,”贝卡总结道,“首都的那群人可真是有福了。这就是卡扎罗斯人的毛病不是么?空有皮囊,里面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肮脏腐败的玩意儿。”

“我倒觉得他们本身就长了张谄媚的脸,以前对长官,现在对我们,哪怕英俊也有股子下贱的味道。”柳德米拉评论道,“阿廖沙也这么认为,不过我估计他是吃醋了。”

柳鲍芙叹了口气,“我现在压根看不出卡扎罗斯人长得如何了,只能看到一堆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拜托您了,看在上帝的份上,对我仁慈一点吧,”佩什哀求道,“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莫利波佳说,“凭什么是你?”

“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可以写书,我可以演讲,”他扑过去,脊背碰撞桌角,咖啡泼了满地。“我可以写信让他们抓更多卡扎罗斯人,年轻健康的卡扎罗斯男人送到拉瑙卡。我可以去跟富有战俘的父母要钱,他们会给很多很多钱,一切都行,只要能让我见他一面,至少让我知道他还活着。”

“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呀,”柳德米拉故作惋惜,慢条斯理地说,“好好的咖啡碰的满地都是。”

谢瓦尔德用翘着的那条腿碰了碰佩什的头,“快去清理干净啊,懒鬼。”

佩什连声称好,掏出手帕,却被金发姑娘拦住。她踮起另一只脚,指了指他两腿之间,“用内裤。”

佩什惊慌的站起身,退到角落,这下真的把咖啡踩的遍地都是。足足有一分钟他都没有动弹,而是悲怆的看着房间里那一张张戏谑的脸。他是个中产阶级偏保守派的男人,无法相信我们竟然残忍到这种地步。我几乎可以听到他的愤怒和不解:这些事儿男兵对女人做司空见惯,随也有违道德,但无可厚非,可女人,应该是体贴妻子温柔母亲的女人,应该更具有美好品格的女人,应该天生怜悯慈爱的女人怎么能犯下如此令人咂舌的恶行?战俘常说如果万不得已必须求看守办事儿,绝对不要找女人,因为我们残暴狠戾更胜一筹。与其说是我们确实更凶狠不如说是他们对女人的道德期望过高,更何况比起男人,我们必须得付出双倍乃至三倍的努力才能得到囚犯,同伴和上级的认可尊重。瓦耳塔绝不是怜悯应该存活的地方,不然安娜和万尼雅也不会放弃丰厚的薪水申请换去教养院工作,平心而论,我倒觉得女兵比戈博夫,华西金,莱勒诺夫和敏思基都仁慈许多,毕竟哪个男人会蠢到把囚犯带回家好吃好喝的养着呢?

过了许久,见佩什还没有动静,莫利波佳挠了挠鼻子,冷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去。对孩子的思念压倒了尊严,“我做!”佩什带着哭腔嗫嚅,颤抖着手解开皮带,狼狈的脱下外裤。柳德米拉伸手捏了一把他的臀部,“面料很好啊,当抹布真是可惜了。佩什被吓得往前面一跳,差点叫出声来。他跪下去,下身一丝不挂,像奴隶一样卖力的用内裤擦洗地面。我们开始评头论足,嘲笑他西装昂贵的缎面内衬和衬衣的暗纹,“你是用你儿子卖身的钱买的么?”,嘲笑他微微松弛的苍白皮肤和颜色略深的肛门。“怎么想个被操烂的婊子”。贝卡甚至用纪律杖指着他的阴毛问一个男人怎么敢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大剌剌的保留着这种“淫荡”的象征。“难道不是你自己写的么,教授,谦逊是卡扎罗斯男人最应该发展的品格?”

佩什好不容易擦干净,本来浅灰色的内裤已经成了湿哒哒的棕褐色,“求求您,”他低着头,嘴唇边有两条向下的纹路,藏着苦气,“我已经做了。”声音带着哭腔,“发发慈悲吧,我是个父亲,我已经四十二岁了。

谢瓦尔德逼他重新把弄脏的内裤穿上,他无力地摇摇头,在臀部接触布料的一瞬间泪水决堤,浑身肌肉都因厌恶而紧绷,腮帮在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你穿上衣服怎么还做出这副样子?”

“该不会是可惜我们没操你吧?”

“想的真美,老东西。”

他被推坐在椅子上,贝卡强行和他接吻,一边隔着衣服拧他乳头。“我们把你的儿子弄到这儿来好不好?”她说,“叫你们天天一起被干。”佩什蜷缩在座位上满眼羞辱,泪光盈盈,指甲都要抓断。他并非不知道这种事儿会发生,但因为年龄和地位,过去的他可以假装视而不见,勉强维持体面。如今沦为案板鱼肉,佩什似乎有点被吓懵了,没法及时分析情况作出反应。

我们从没真正强奸佩什,至少那天没有,折磨羞辱了他大约半个小时就放他离开了。他走出房间时一瘸一拐,神情恍惚,膝盖打弯,不扶着墙都没法站稳。裤子被弄湿了,好像失禁般的耻辱痕迹鲜明的印在浅色布料上。他住在瓦耳塔的另一栋楼里,大约要步行十五分钟,想必一路上又要经受不少白眼。莫利波佳绝对不可能帮助他,我们都知道,我想在回去的路上,佩什也知道。

我时常回忆起一个画面,用舌头清理我们靴子的佩什抬起头,嘴唇湿漉漉,睫毛亮晶晶,眼角的皱纹细密的编织出郁结惆怅,喉结脆弱的随着动作上下挪动。求您了,可怜可怜我,他嘴里含着枪管儿,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神求饶。那一刹那他从一个已经有些色衰疲惫的中年男人变成充满魅力的性对象,连那些彰显年龄的痕迹都变得色情起来。他充满痛苦--我很轻松就可以解决的痛苦。他变得可爱了,不再是油嘴滑舌卡扎罗斯官员,反而变成了可以随意把玩儿的小兽,轻轻一戳就会蜷起真心流泪。也许对我而言,任何一个饱受折磨又有几分姿色的男人都可以称得上性感。

他很痛苦,这点我心知肚明。我能理解他的绝望,羞辱,不甘。但我不在乎,我只感到可以赏玩的性欲。在这些近乎是仪式的性暴力中,我感觉不到本身的存在。我已经习惯于将痛苦和性欲划等号,他的尖叫无助,控诉绝望都很难激起我的同情。真是个可怜人,前一秒赫塔说。但看上去有点性感,所以去强奸他吧。后一秒恰尔洛夫决定。当我把一个人归进“可以被操”的分类后,我就没法尊重他了,好像性对象就不能被作为人看待一样。性成了又一个纪律杖,保证战俘和军官之间的鸿沟不可跨越。佩什可以是任何人唯独不是他自己,他不再拥有身份而是又一个“卡扎罗斯美人”。他不属于瓦耳塔,但他可以属于,每个男人都可以。

那天回去后我拉着埃里希狠狠的干了几次,事后,他跪着,头靠在我的膝盖才能坐稳,安安静静,饱经沧桑,满身情欲。我拉过他的脸,和他接吻。埃里希面无表情,一只手始终放在两腿间遮羞。他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坐着,随着太阳下山而逐渐面目模糊,在黄昏抑郁的光线里,我问他:“我们是谁真的有意义么?”

埃里希筋疲力竭,没有回答,而是体力不支的蜷缩在地毯上昏睡,和阴影融为一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蓝色的野花漫山遍野地开放在学员宿舍的后山,密密麻麻,美的让人害怕。卡季卡偏执的认为它们如此旺盛是因为土壤下尸体所提供的养分。这很合适,无名尸体长出无名野花。伊格洛夫和阿克西尼亚摘下许多鲜花,插满每一个军官桌上的花瓶。她们总是在上班前完成这件事儿,因为喜欢听晨曦走廊里自己脚步的回响。早安,长官!先从门缝里先挤进一个脑袋,卖花的姑娘来啦。

好美的花,多少钱?我们每天都这样问。

一个吻。

我们响亮的亲吻伊格洛夫的额头,谢瓦尔德则把阿克西尼亚揉的脸颊发红。阿克西尼亚和伊格洛夫很像,同样是孤儿,同样是新一代军人,前者是保安局的警卫员,后者则在两周前成了我在狙击学院的助教。她们稚嫩又坚韧,以和我们不同的方式经历战争,本就仓皇的少女年代被颠沛流离和疾病饥饿缠绕。相比之下,我们实在是幸运的,因为年龄大到可以参军,拥有积极抵抗的能力,哪怕死也能努力从敌人身上咬下一块肉,而不是坐在家中捂住耳朵祈祷下一枚炮弹不会落在自己头顶,或是眼睁睁看着家人前赴后继的登上绿色卡车,一去不复返,看着姐妹被虐杀,被奸淫。无法保护自己的无助是难以忘怀的,这导致拉瑙卡乃至整个米嘉斯的女性参军率和就业率在战争结束后皆有显着提升,更不用说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的各种女性联盟和自卫队。米嘉斯政府确实从各种意义上牢牢抓住了战争结束后的真空作为机遇去颠覆诸多过去习以为常的系统。战争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之一便是对父权制度的不信任。男人作为丈夫和父亲被赋予保护家庭的责任,而大多数,例如伊格洛夫和阿克西尼亚的父亲都没能做到这一点。当战争开始,饿殍遍野,男人不是失去工作无法养家糊口就是被征兵入伍,从一家之主成为千万分之一,留下妻子照料老人和孩童。失权的男人和无助的女人,这成了战争初期的社会常态。然而人总是要活下去的,随着战况越演越烈,前线的信件一封有一封,沾满眼泪字字泣血,哭诉对死亡的恐惧和战争的厌恶,与此同时,政府开始大力呼吁女性承担卫国重任,不仅仅是传统的护理和后勤,还包括那些曾被认为女性太过柔弱或情绪化无法胜任的职位,医生,电报员,拖拉机手,飞行导航,乃至前线作战。于是新的两性形象出现了--示弱的男人和坚强的女人。因为对失权男人的不信任,因为不愿再成为无助的女人,因为明白男人也会示弱而女人可以坚持做到一切,也为了证明自己,女性头一次成为了米嘉斯的主要劳动力。柳鲍芙则提供了另一条思路,她认为这是因为我们天生对自己要求更高,“男人可以肆无忌惮的患上恐慌症,用酒精和毒品麻痹自己,关在家里昏天黑地,这是种特权,因为他们知道不论如何都有个妻子,母亲,女儿或是姐妹照顾他们。可咱们不行,要是出一点差错,敏思基那样的混蛋就要像狗一样把鼻子伸到我们屁股里闻来闻去,转头在报告上说女人果然脆弱易堕,不应被委以重任。”我深知柳鲍芙这么发牢骚多半是因为意气消沉,得过且过的莱勒诺夫无法完成自己的工作,让她不堪重负。卡季卡则将这种现象归结于女性的生理。“我们天生就被赋予了创造希望的能力,”她轻快地说,一只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平坦小腹,似乎那里正沉睡着一个无形的婴儿,“这让我们更坚韧,更勇敢。我们是包含生命的泥土,哪怕曾经干涸也可以快速的孕育出新的蓓蕾。”

柳鲍芙指着自己的脸,提醒卡季卡去看她翻白眼儿,“我的好医生费多申科,能怀孕压根不是什么好事儿,至少在现在这个世界不是。这种“能力”只会让我们更脆弱,频频多出许多忧虑,想想看,连做爱都成了件有风险的事儿,一旦不小心怀孕就是被宣判无期徒刑。”

卡季卡不理柳鲍芙,依然笑眯眯,“我才不跟你争呢,柳鲍芙,不论如何,生命都是一件神奇的事儿,即便我们不会亲自孕育孩子,单单有这种能力都让我们更勇敢坚强。”

“更何况你做爱的姿势怀不上孕。”贝卡仰躺在草地上说,“不过,费多申科,你的论调实在是太老套了,难道女人一切品质都要跟生育相连接么,这和那群老头儿的宣传有什么区别,把我们的生命绑在子宫上。”

“什么老头?”

贝卡抬起一只手,在空中挥舞,拿腔拿调地模仿起来:“男人靠战斗向国家效忠,女人靠生育向国家效忠。”

“这是敏思基说的么?”谢瓦尔德边擦匕首边问。

“应该不是,但我觉得他也是这么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说他向莱勒诺夫建议让新来的姑娘和拉瑙卡的本地男人开联谊会,这是真的么?”谢瓦尔德说。

柳鲍扶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跟你说的。他确实有这个想法。我告诉他新来的女兵才刚成年,年纪太小,又是从帕罗亚来的,语言不通,生活习惯差距大。即使是为了帮助她们适应也应该找年长的女兵。可他认为拉瑙卡得单身青年太多了,如果能通过婚姻把女兵留下来,可以解决发展问题。”

一惯护短的谢瓦尔德气的坐直身子:“费拉托夫!拜托告诉我他现在正躺在厕所里生蛆。畜生,以为自己在配种么,敢把帕罗亚女人当成什么国家财产踢来踢去。”

“我真想把他拿去喂猪。他竟然敢把错误推到我头上,好大的胆子。他说这一切都是我们的责任,明知道战后急需提高生育率,却不愿承担生为米嘉斯女人的义务。他说我们自私,你敢信么?给你们表演一下。”说完,柳鲍芙起身,假装抬了抬眼镜儿,“费拉托夫大尉,您要知道,政府所提供的政策对母亲是非常有优势的,我们会给予生育三个孩子的女性“铜质英雄母亲纪念章”,四个孩子的女性“银质英雄母亲纪念章”....”

“生几个可以获得“操敏思基屁眼儿”纪念章?”贝卡问。

柳鲍芙没理她,接着说,“以此类推。我们每年都会选取一天作为母亲节,向为祖国奉献的,受人尊重的女性致敬,届时城市将被被鲜花和彩带环绕,母亲牵着孩子,心里将会充满希望和爱。更何况有什么,比孕育一个生命更美好,给骄傲呢。”

“他以为生孩子跟下崽儿一样么?”

“我们的胸章可比他多多了。”

卡季卡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问:“赫塔,我刚才听起来也是这样么?”

我摆了摆手,“你猜。”

“上帝啊。”她惊呼一声:“提醒我以后再也不要这样讲话了,太恶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赶快安慰她她还没有敏思基那么奇怪,只是有点天真古板罢了。

“我已经很久没祷告了。”柳德米拉说,“但为了敏思基先生,我愿意在顿茨涅伊克的教堂里点上一百根儿蜡烛祝他死的又漫长又痛苦。”

敏思基惹人讨厌,我碍于面子,不便直接和他争执。他便果不其然的把我的礼节翻译成软弱和示好,几乎每隔一天就要亲自来我办公室啰里八嗦的上一课。

他长得不错,起初我还能盯着他的脸点头,假装认真聆听,但很快对蠢人的厌恶压倒了欲望,看到敏思基只想把他的头放进坦克履带。每天午餐前后他就出现在我门口,趾高气昂,装模作样的敲门。

“奇怪,您办公室门口的守卫去哪儿了?”他明知故问,“原谅我如此贸然地进来。”

“她去吃饭了。”我说,“有什么事儿么,敏思基先生。”

“哈,”敏思基虚伪的笑了笑,“没有事儿就不能和大名鼎鼎的狙击手聊聊么?

不能,快滚,我心想,嘴上却说,“当然,请坐。”

“莱勒诺夫中校和您很亲近吧。”

“他是我的教官。”

“对您来说就像父亲一样。”敏思基说,“父亲是一个很伟大的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哈。”我干笑两声,“是嘛。”

“请问我今天中午有荣幸和您一起用餐么?”

一刹那我浑身的汗毛都炸开了,赶快拒绝,“不了不了,我中午不太吃,不然下午要犯困了,哈哈。”我能感觉到自己笑的牙龈发凉。

“那晚上呢?”敏思基不依不饶。

真是个蠢货,我依然保持礼貌:“谢谢您的好意,还是不用了。”

“您急着回家么?”

我本来打算不假思索的没错,养家之人就是这么辛苦,工作家庭两边都是责任。好在脱口而出的前一秒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做相当于为了敌人拒绝上司,实在是相当难看。我不知道敏思基对我家里的状况了解多少,但我绝对没理由让他现在开始调查。

“也不是,我只是担心可能要加班。”

“您是在写整合记录么?”他扫了一眼我摊了一桌的表格和日志,明知故问。“不要担心,”敏思基扶了扶眼镜,自以为亲切的笑起来,脸颊出现了两条我过去从未见过的细小纹路。“我不要的话没人会催您。”他眨眨眼睛。

完蛋了,他不会看上我了吧,我暗骂道,老东西还挺骚。“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好!”他又碰了一下镜框,掩饰计划达成的兴奋,“我会订一间好餐厅的,下午五点半见。”

我只好打电话告诉穆勒我今晚不能准时回家,但请留一点晚餐给我,因为我知道我今晚绝对吃不进多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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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敏思基之前的判断大错特错,他绝不是什么僵硬的清教徒,而是个抱着特权不肯放手的吝啬鬼。

“您来过这儿么?”他略带炫耀的冲门口穿着燕尾服的使者摆了摆手,低声说:“政务部的敏思基先生,两位”。然后扬起嗓子,接着朗声盘问我:“这儿过去是米嘉斯皇帝的行宫,被政府改造成了高级官员的会谈和休闲场所,能订到晚餐的位子可不容易,我也不得不....”他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眉飞色舞。

我当然知道了,我是拉瑙卡人啊!可我实在是不想开口说一句话,只好点点头,装出佩服的模样。你的任务是套话,像间谍那样,我想到莫利伯波佳的嘱咐,放平呼吸,“真是富丽堂皇啊。”我赞扬到。

敏思基彬彬有礼到毛骨悚然的地步,帮我脱外套,拉板凳,举手投足都是标准的绅士做派。他出手慷慨,点的都是些繁杂昂贵的精致小菜,食物在月亮般的大圆盘子里小的可怜,我发誓有道菜只是两粒鹌鹑蛋和一抹酱汁。然而这和我们的对话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敏思基喋喋不休,向我介绍整合管理和新的顾问系统的优越性。两者都是他最近在瓦耳塔进行的,除了他没人喜欢的行政改革项目。

整合管理是种多此一举的形式主义毒瘤。瓦耳塔有七个区,除了一区作为医疗区外其他六区各有一百五十到两百名的战俘。敏思基以牢房为划分,将每二十个人划分为一个“街区”,并选举出一个“街区长”做为领头人,负责所在街区的安全。他们的职责就是事无巨细的记载所有发生在监狱的事儿,大到打架斗殴,自杀未遂,小到某某想写信回家晚上在被窝里偷偷哭。每周军官都必须和自己的七到十名街区长开会,详细监控每个战俘的精神和生理健康状态,以免出现不必要的损耗。在我看来,为了防止战俘自杀,这样大费周折实在有些没必要。似乎嫌事儿还不够多,为了避免裙带关系和牢头狱霸的出现,敏思基要求同一个人一个月内只能当一次街区长,每周街区长人选必须更换,除此之外各监区普通囚徒每月会被全部打算重组,也就是说这个月在柳德米拉手下的囚犯下个月可能就到我手上了。多亏了敏思基的天才头脑,我们不得不消耗大量时间重复培训监区长,整理材料,誊写乱七八糟的文件和参加无穷无尽毫无新意的回忆。比如上周,我被要求出席五场会议:周一上午的上周街区长小结,周一下午的新任街区长培训。周二下午和其他监区军官的交流总结。周三上午的会议讨论如何巩固同志情--基本就是敏思基一个人讲的口干舌燥,而我们在下面翻白眼打哈欠发呆。周四下午和保安局开会互相交换工作情况。最后则是周五下午的全瓦耳塔军人都强制参加的大会,在大会议厅举行,把之前四个会议的内容再念一遍,中间穿插敏思基自以为是的点评,“费拉托夫大尉监区工作热情有所下降”。他给囚犯发调查问卷,故作亲切的慰问他们过得是否舒心,有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真虚伪啊,我想,战俘能过的多好?他明知道,却还要带着假惺惺的伪善笑脸装作关心,就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我们要让世界知道,哪怕是对敌人,我们也秉承公平和正义的行动方针,用文明感化他们,传达普适性的未来价值观。”他一说这话贝卡就冷笑,还故意笑的让他听见,“是啦,敏思基先生真是咱们的秘密武器,有了你干嘛还要科学家啊?敏思基先生打仗的时候是得了咽炎说不出话么,害咱们白死了这么多人。”

新的顾问系统更是可笑。瓦耳塔有身份的顾问很少,一区除去赫尔佐格还有哈克斯和里克特。哈克斯是牙医,中等身材,棕色头发,长得还算体面,带圆框眼镜,一副操劳模样。哈克斯为人谦和温顺,略显迟钝,是赫尔佐格亲自挑选出来只会做事儿任劳任怨的医科大学高材生。贝卡对哈克斯的形容是十分准确的--“好脾气,意志薄弱的白痴”。我经常撞见赫尔佐格劈头盖脸的训斥哈克斯,赫尔佐格坐着,哈克斯站着,唯唯诺诺,卑躬屈膝。然而除去跋扈的赫尔佐格,在瓦耳塔当牙医是一分相当不错的工作,总有囚犯会在审讯做爱或是斗殴过程中被打掉牙,这时候就需要请哈克斯帮忙处理了。然而哈克斯个人并没有决定是否帮助他们就诊的权利,拔牙和假牙的价格高昂,同样的填充物价格在瓦耳塔要翻十倍不止,如果想缓解疼痛,不外乎金钱贿赂和床上谄媚,除了硬骨头恩斯特。在卡季卡的授意下,华西金刻意只将恩斯特的两颗磨牙拔成半掉不掉的状态,叫他一边吐血水一边发抖,疼的抽搐筋挛。恩斯特在束缚椅上挣扎扭动,口齿不清的命令哈克斯给自己一个痛快,“挖拔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哈克斯吓得瘫倒在地,被赫尔佐格骂了几句后才蹒跚的站起来,用消毒纱布擦去他满脸的鲜血。恩斯特的嘴巴被撑口器掰成一个椭圆形的洞,卡季卡用镊子轻轻拉着废牙晃动,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我们本以为恩斯特会求饶,没想到他趁着解开双手的机会,生生把牙齿拽了出来,画面血腥的连赫尔佐格对着废料箱干呕起来。做为不合作的惩罚,卡季卡要求哈克斯给恩斯特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安装假牙,哈克斯本想说点什么,却被赫尔佐格用眼神制止。他很沉默的听从命令,路上看到士兵都会顺从的站到一边弯腰致意,努力不引起注意。

话说回来,他的专业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不少军官也在他手里看病,让卡季卡略有微词。

里克特据说和伊格洛夫的表姐是一个领域的,主要负责生殖和幼儿。我强烈怀疑卡季卡把他选出来是为了满足私欲,顺便弥补一下自己在这方面的知识缺失。介于瓦耳塔暂时没有孕妇和幼儿,他不怎么出诊,更多的是和卡季卡,赫尔佐格一起探讨学术问题。里克特年纪略长,儒雅沉静,被调侃了也只是低下头微笑,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有不太光彩的过去--在战争后期受贿,正好得罪了某个高官,因此被判处绞刑,为了逃避死亡只好去参军。

剩下三个顾问则是军械处的波尔茨和施蒂特斯和专门负责重机械武器的布勒。我不常往军械区跑,和他们并不熟悉。贝卡倒是每一个都操过,都不太满意,认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舒勒的滋味。战俘都说如果去贝卡手下当顾问还不如死了,波尔茨刚入营时还是个俊朗精壮的年轻狙击手,在军械处呆了两个月连路都不会走了,成天哭哭啼啼的求贝卡放过自己或者干脆给他个痛快。

随着瓦耳塔扩张,我们提出要增加一些帮助管理和行政的顾问,毕竟街区长如今行驶的就是顾问的责任。可敏思基不听,认为顾问本身的存在就是反人类,会对瓦耳塔战俘之前的社会系统产生极其不好的影响。在敏思基的胡乱管理下,瓦耳塔如今一塌糊涂,军官被会议和文书工作纠缠的无暇分身,新兵训练速度跟不上扩张速度,囚犯人员流动大,数据统计不及时,光是信件分发就要用以往两三倍的时间。

当敏思基第三遍像我感慨这套系统的精妙和人文关后,我实在忍无可忍。“敏思基先生,”我说。

“叫我耶里塞。”他明显有点晕乎乎的,举起酒杯冲我摇晃,“我称呼您为赫塔,您称呼我为耶里塞,咱们就像电影里那样。”

“敏思基先生......”我又重复了一遍。

“叫我耶里塞呀,”他几乎是带着怨气,“我们应该以你我相称,好的革命者不讲究阶级。你读过贝斯特的《语言与阶级》么?没有?您应该读一读,非常有远见。您字是最恶毒的,拉远了人与人的距离,我们都是同志,应该都以你称呼。”他叹了口气,似乎说累了:“你们应该多读一点书,打仗的时候可以不看,现在没有得多读一点。你们太偏激了,尤其是斯米尔诺夫,典型的女人,容易被情绪所控制,缺乏理智。只有多读书才能避免被不怀好意的分裂主义者利用。”

“什么是分裂主义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敏思基很高兴我问了,迅速吞下鱼肉,消瘦的脖子上喉结突兀的滚动。他吃相有点像格略科,但没那么优雅--我可真想念他啊。“分裂主义者就是莫利波加那样的人。”他说,“她辜负了国家和政府对她的信任。作为帕罗亚人,她应该是桥梁而不是路障。”

“就因为她不愿意把自己的族人像打折礼物一样送给男人?”

“你说话太难听了!”敏思基啧了一下,很失望地看着我,“我以为你是她们中更理智的那个。莫利波加的自私行为是因为她既分裂国家又分裂性别。没有我们米嘉斯人,帕罗亚人怎么走出茅草屋?没有男人,女人怎么安心养家。她成天宣扬姐妹情谊,把男人排除在外,这让帕罗亚男人怎么想?让瓦耳塔的男兵怎么想?那些谣言绝非子虚乌有,她和谢瓦尔德都是同性恋患者,想有洗脑纯洁的少女,让她们对男人产生不正常的幻想。女人和男人应该互相协助,女人有小世界,男人有大世界。女人的世界是家庭,男人的世界是国家。国家就由无数个小家庭组成的。没有小家庭作为根基国家如何建设前进。”

我忍无可忍,打断他道:“男人有什么资格我们囚禁在家里,将我们的身份局限于被动的母亲和妻子?你们歌唱兄弟情谊时,“父亲和儿子携手去战斗”,怎么没有考虑过我们?”

“不,赫塔,你看,这里就是你完全理解错了。”他身体前倾,握住我的手,“这不是贬低,是褒奖!我并不是老古董,过去对于男女两性的认知是有误且过时的,他们没有给予母亲足够多的重视。母亲应该是世界上最光荣的工作,养家之人!有什么比为祖国照顾小世界更光荣,有什么比为祖国诞下未来的儿女更幸福?母亲是一项伟大且艰辛的工作,但它能带来的幸福也是我们男人无法体验的!人渴了就要喝水,饿了就要吃饭,为什么在生育和爱情上就要违背生理呢?女人天生就是养家之人。”

“我是个战士!”气愤让我浑身发抖,满脑子都是一拳揍到他的鼻子叫他满脸开花。我忽然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柳德米拉能言善辩也没有贝卡和谢瓦尔德的泼辣作风,在面对这个满嘴胡言又信心满满的男人时竟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我们和男人并肩作战,我们甚至做得更好!”

“对!没错!没有人指责你们为国家参战,但这是男人的失职,对此我感到很抱歉,赫塔,你不应该是个军人,你,斯米尔诺夫,费拉托夫,费多申科,每一个都不应该是军人。你们应该享受人生,做个纯情又贤惠的妻子,找到一个爱你的丈夫,生下四五个孩子。你们找错了战场,家庭才是你们的战场,你们应该为了孩子,为了丈夫而战。我从来没觉得男人比女人更高贵,只是从生理说来说,我们是不同的。你能明白么,这就像让鸟跑步,让牛学游泳,可以做到,但没有必要,也不能有效发展两性的特长。政治是人性问题同时也是数字问题,逼迫女人做男人的工作,她们当然可以胜任,但她们幸福么?快乐么?你扪心自问,”他伸手按在我的心口,“你快乐么,赫塔,你难道不更愿意有一个爱自己的男人,爱自己的孩子么?总有一天你会回首,后悔自己没有把握机会,没有趁着年轻组建一个美好的家庭,顺应生物本能的号召。”

“我不认为我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我拍开敏思基的手,忍住将它撅断的欲望。

“你还没有醒悟,”他疲惫的摇摇头,回到座位,衰颓不堪,“你会醒悟的,赫塔。你和她们不一样,我知道你从来不参加那些淫乱的派对,你甚至还没动过格略科,这是非常难得的,你明白吗,你还是纯洁的,善良的,你被赐予了看见新世界,一个平等美好,人人友爱的新世界的能力,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希望。”

我抓起衣服就走,留下敏思基在原地醉醺醺的灌酒。他大声叫我的名字,问我要去哪里,引起其他用餐人群的侧目。我只好借餐厅的电话打给柳鲍芙,叫她快点把这个蠢货送回宿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您好,欢迎致电费拉托夫家,费拉托夫长官现在不能接电话,请问我可以......”。施密特像唱歌一样流利的说,我几乎可以看见他在电话那头摇头晃脑的模样。

“闭嘴,施密特,把电话给她。”

施密特被吓了一跳,轻声问:“抱歉,您是哪位?”

“恰尔洛夫,快点给我接她!”

“长官现在在洗澡。”

“滚去!”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脚步声,又过了一会儿,柳鲍芙捡起听筒,笑嘻嘻的问:“和咱们敏思基大人的约会如何啊?”

“生不如死。”

“哎呀,这是怎么啦?”她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瞟了一眼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我,低声咬牙切齿的回答:“他喝多了。真是像瘟疫一样,对我动手动脚,翻来覆去的讲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义务的浑话。”我停下来喘了口气,“听着,你能来接我么?我的车停在瓦耳塔了。哦,对了,顺便叫人把敏思基送回去,免得他死了我被审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让我看看我现在能联系到谁。”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餐厅门口出现了一辆侧斗式摩托。伊格洛夫跨坐在车上,穿着防水夹克和皮靴,头发胡乱的扎在脑后,像个灰色的太阳,侧斗里则是阿克西米亚,背心外罩了件帕罗亚式马皮坎肩,胳膊和肩膀裸露在外。“长官!”伊格洛夫隔着老远站在摩托上高声呼唤,好像是在野游。

“你们这是干嘛去了?早一点来他还能自己走路。”敏思基在过去的二十分钟里又喝了一瓶红酒,完全瘫软在地上,正呜呜咽咽哼哼唧唧的叫唤。

“抱歉抱歉,”伊格洛夫说,“我带阿克秀莎去钓鱼了。”她们七手八脚的把他抬起来,动作粗鲁,一点也没敏思基嘴里“女性天生的照顾能力”。在下楼梯时他那颗发白的脑袋不断砰砰撞击地面,眼镜也被颠倒一边。伊格洛夫眼疾手快,啪一下踩上去,压了个粉碎。“啊哦,不好意思。”她冲我们笑了笑,做了个嘘的手势。

“大半夜哪里来的鱼?”

“就是大半夜才好抓!”伊格洛夫一边用皮带把昏迷不醒的敏思基捆在摩托斗儿里,一边气喘吁吁的回答。

“嘿!米嘉斯女人,这可是我告诉你的。”阿克西米亚转头向我解释道:“钓鱼要趁早,除了鲤鱼,其他的鱼都是月亮圆起来的时候最容易上钩。鱼饵呢,就要用煮熟的麦粒,煮到涨出来胖乎乎的为止。先撒一把打窝儿,等鱼都引过来了,再把麦粒穿上。如果想吊大的,那就得用面团,弄成指节大小,这样小鱼吃不上,只有大鱼有口福。杆子一弯,就得狠狠的勾起来,让它的脑袋挂在水上,喝点风,等他学乖了不挣扎了再回杆儿,最后用柳条一串,就是晚上的菜。”她津津乐道的传授着帕罗亚捕鱼心得。“对付那帮囚犯也得这么着,让他喝几口水,最后穿个孔就听话了。”

“你们抓到鱼了么?”我问。

她们俩狡猾的相视一笑,踢了踢脚下的布袋,“四条呢,两条鲶鱼,一条鳊鱼,一条鲤鱼。我们这就送到加沙诺夫嫂嫂那里去,让她给我们腌一腌,到时候带到巴列基上给你们尝尝。”

“你真天真,娜塔什卡。”阿克西尼亚对正沉浸在统筹规划的世界里的伊格洛夫说,“以为能忍着不吃完加沙诺夫的腌鱼。你要想带鱼去巴列基,我们下次多找几个姑娘一块儿,阿黛拉伊达,索菲亚,马特辽娜都是圈鱼的好手,你们怎么说那词儿?逮鱼?网鱼?”她说的眉飞色舞,小虎牙闪闪发亮,嘴唇上的金色汗毛像桃子似的,挂着细小汗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伊格洛夫瞥了敏思基一眼,“长官,他怎么办?”

“送回去,丢上床就行了。”

“你确定么?”阿克西尼亚问,“我可以把他丢到安德烈街让他今晚就屁股开花,反正顺路。”

“暂时不要。但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这个主意。”我回到,“有没有什么办法叫他别跟我提起今晚的事儿?”

伊格洛夫想了想,嘴唇微微上扬:“我有,”她说,笑的像只狐狸,“但长官怎么奖励我?”

“你让他闭嘴,我不因为你们私自开军队摩托去钓鱼罚你们站岗,如何?”

“好小气啊!”伊格洛夫撅起嘴,“您是右撇子吧?”说完,她抡圆胳膊,啪啪两耳光抽在敏思基脸上,留下浮肿的手掌印。接着三下五除二把他的领带丢进垃圾桶里,翻出钱包递在我手上。“他明天醒来肯定记不住现在发生的事儿,只看到自己脸上的巴掌,钱包领带都丢了,一定会胡思乱想,认为自己闯了大祸。您只要稍稍回避一下他,包准他不敢找你。”

我目送她们离去。阿克西尼亚坐在摩托后面搂着伊格洛夫的腰,敏思基蜷缩在车斗里像团旧衣服,头发凌乱的随风飘舞,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刚送走敏思基,柳鲍芙就来了,头发湿漉漉的,嘴里叼着一根烟,眼圈黑黑的。“上车。”她居高临下的坐在卡车里,好像坐在马上。

回去的路上,我把窗户全部摇下来,尽情享受也玩的寒风。空气里有稻草和泥巴的味道,混杂着柳鲍芙的除菌皂和香烟。我忽然感觉到无比的宁静和疲惫,好像刚刚的亢奋和紧张都消失了,我正缓缓的融化在我队长的副驾驶上。

“你在发抖。”她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把手塞回口袋,鼓着腮帮吐出一口气:“我觉得我没以前那么熟练了?我应该很会对付这种男人才对。”

“你不应该熟练,没人应该。我以为他至少还会在意一点工作专业性,真是高估男人了。在他眼里我们先是女人,再是同事。”

“你觉得他对那些年轻姑娘这么做过么?”柳鲍芙磨着牙问,“这就是他的打算,带去高级餐厅,花言巧语,用狗爪子在她们身上刨来刨去?”

“你还好么?赫塔,是不是在哭?”她腾出一只粗糙的手在我脸上摸了两把,“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明天就报告给莫利波佳。”

我没有说话,胸前被敏思基隔着衣服触碰过的肌肤微微发痒。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把我视为待价而沽的产品。好像从出生起女人所有的努力都是为了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呈现在男人面前任他们挑选采摘。心跳震耳欲聋,我下意识的抓紧柳鲍芙伸过来的手,知道如果我不回答,她会一直这么问下去。柳鲍芙的关爱风风火火的,直来直去解决问题,绝不委屈自己闷着心事儿。她是天生的领导者,以“发现问题,结局问题”为座右铭。自怨自艾是不可取的,她常常这么说,饿了就要喝水,渴了就要吃饭,心情不好要和战友倾诉,分析原因,再一一解决,否则心脏就会发霉。即便无法瞄准病灶,她也会竭尽全力的让我们感受到被爱。她可以半夜驱车几十公里像母亲那样安抚流泪的贝卡入眠,毫不掩饰的偏爱卡季卡,将大量拨款不假思索的划进一区。而我永远不会忘记刚进军队时被一个年轻上尉强行亲吻庆祝一场战役胜利时,她的拳头怎样打的那小子鼻血直流。然而有时柳鲍芙无法理解某些莫名的情绪,被贝卡醉醺醺的嚎哭打乱阵脚,面对宴会上忽然双目圆睁,筋挛抽搐的卡季卡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该怎样打败对抗这些无形无缘的噩梦---人无法击毙抑郁,无法扼死绝望。她讨厌这种被困于浓雾的茫然无助,讨厌无尽无休的漩涡,宁愿相信能用温暖的怀抱和利落的笑容刺破沉默,流出痛苦的脓。

“我没事儿。”我回答。

“撒谎。”柳鲍芙说,“你是我带出来的兵,我还能看不出来不成?说实话,这是命令,不然扣你工资!”

我笑了笑,“我很愤怒,也很恶心,更为自己感到羞耻而痛苦。真可笑,是不是?我知道这不是我的错,但我不可避免的感到耻辱和恶心。我应该做的更好,我应该反驳他,揍他,告诉他你是个混蛋,我要把你告上军事法庭。可我没有这样做,我已经太久没有被男人凝视,我反应不过来,愣在原地......下一次,也许下一次我会做的.....”

“不会有下一次了,我不会允许了。”柳鲍芙冷冰冰地打断道,“莱勒诺夫让我不要和他起正面冲突,因为他联系很深。我不管他联系多深,赫塔,我向你保证,我家后面的那口枯井更深,而拉瑙卡的路总是坑坑洼洼。”

我把敏思基的钱包放在柳鲍芙的车坐上,“给莫利伯佳,她知道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柳鲍芙收好钱包,换了个稍微轻松点的语气,生硬的转换话题:“你有听过贝卡的那个笑话么?关于敏思基的。敏思基的讲话和腹泻有什么区别?一个臭不可闻,毫无营养,喷涌而出,一泻千里,另一个则是正常生理反应。”

我哈哈大笑,把头伸出窗子,享受冷冽的晚风从发间吹过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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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希在我回家时已经酣然入眠,破天荒的头朝向我的那一边,侧着身子蜷缩,一只手向前伸,耷在我的枕头上,指尖沾了几团墨汁。他呼吸的很平缓,肩膀瘦削的轮廓在睡衣柔软的布料里若隐若现,除此之外被子裹的严严实实,形成一个静谧的茧,守护埃里希的睡眠。我伸出手,先轻轻的用指关节刮了刮埃里希的颧骨,接着张开手指,将他整半个脸颊都包裹进自己掌心。他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点不耐烦的扫了我一眼。

“睡的香甜嘛,少校。”

他顿了一下,思索是否要做出任何反应,最后眼睛一翻,睫毛颤抖了几下,又睡了过去。比起人,他更像是个无法理智思考,无条件屈从生物本能的牲畜。就在我要发作时,埃里希翻了个身,胡乱把被子拉到腰间,露出小腹,又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写字板。他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过程中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我拉过写字板,看到一行潦草的留言。“随便做什么,我喝多了,不要吵醒我。”

我抓起埃里希的右手,啪的一下按在我的胸口,一点点往下滑。埃里希明显愣住了,不得不睁开眼睛,当意识到自己在接触哪一块皮肤后,他的脸唰的一下变了颜色,直起身子努力往后退,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拒绝。我一只手握住他的右手放在我的乳房上,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颏强迫他抬起头看着我。他如同碰到了烧红的铁板,几乎是在尖叫,吓得像咬住猎物的鳄鱼一样不停扭动,甚至想用左手抠开我的手。我被抓的鲜血直流也不放手,欣赏他因为触摸到我乳房的惊惶和恐惧。我扭住他的左手,附身想要吻他。他拼尽全力往旁边一蹿,膝盖撞到椅子,在地上摔了个四脚天,连滚带爬的冲进厕所锁起门来干呕。我用力踹了几脚,笑着问怎么不喜欢我的乳房?每当我说这个词时都可以引起一阵更剧烈的呕吐,埃里希大约是第一个这样害怕乳房的男人,我躺在床上,听他跪在厕所地面呜咽,无比欣慰。

没有我的允许,他就不能得到一点快乐,糖果也会变成砒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漂亮的鲜花,长官,格略科打扫卫生时评价,把整个房间都点亮了,美好的事物能带来好运。”

我招了招手,把他唤近,抽出一支插进他的扣眼儿。“很配你的眼睛,约瑟夫,希望你也能有好运。”

格略科受宠若惊,嘴角都扬起来了,忽然很快的亲在我的颧骨。我佯装生气,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这个动作会叫你被枪毙。”

格略科有点孩子气的扭了扭头,表示不解,一派天真烂漫,“瓦耳塔鲜花的价格不都是一个吻么?”说完,他狡黠的笑一下,眼睛里闪过一抹促狭,“枪毙也不怕,这朵花能带我上天堂。”

“油嘴滑舌。”我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的脸颊。我当时并没在意,几天后却在格略科的工作笔记本室内劳动囚犯能拥有的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里发现那朵小花被郑重其事的夹在中间。

这就是格略科,精明自利,和穆勒不一样,从不掩饰自己为活下去所做的努力。他很聪明,又充满欲望,是所有母亲都要教导女儿们远离的那类男人,又是所有少女都无法抵抗的的梦中情郎。

格略科的一切都恰到好处,比埃里希乖巧懂事儿,比穆勒斯文沉静,连头发也是介于两者间的浅栗色。他长得相当英俊,但这在里不算什么--瓦耳塔作为“安抚与重建项目”试点中心之一,囚犯大多很有姿色,甚至有军官休年假的时候从首都来鸟不拉屎的拉瑙卡摆放享誉全国的恩斯特。格略科即便是当之无愧的美人儿,在瓦耳塔里也只能算是五官端正,中等偏上。他真正能让人在短时间里留下点印象的是那双颜色极浅的眼睛,像被稀释过一样,在光线下呈现出如冰面般的清透。因为习惯戴眼镜,格略科的眼皮轻微肌无力,微微耷拉,显出点慵懒自如的风味,非常美妙。他在军官照里侧过身子,嘴角上扬,添了抹温柔的戏谑,充满毫无攻击力的包容。总体而言,因为那张脸。格略科似乎对一切缺少热情,入营照片上更是满面苦涩,强行摆出的笑容都有点勉强疲倦,好像早已知道未来命运。他不像个军校出身的参谋,反倒像应征入伍后战死沙场的悲剧青年。事实证明人的灵魂和外表不一定是相符的,很难想象一个长相如此忧郁温柔的男人会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他的眼睛是悲伤落寞的,好像深知自己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嘴角却永远挂着微笑,呈现出某种诱惑神秘的矛盾感。这张美丽却寡色的脸蛋儿是他最大的武器,营造出风轻云淡,无欲无求的假象,诱导受骗者放下戒备,步入陷阱,真心实意的妄图用爱和关怀拯救这个可怜的破碎男人。

若不是看过他和穆勒,埃里希等人豪饮,站在桌上发酒疯的照片,我可能也会为他感慨命运的残忍。

他告诉我他来自一个大家庭,母亲早逝,父亲冷漠,算不上贫寒也算不上富裕,继母要以效率至上的卡扎罗斯式管家哲学才能养育一家十一口人。她并不是一个坏人,格略科回忆道,她只是太忙太累,无法承担爱的苦役。格略科是次子,成绩优异获得了军官学院的奖学金,一路读到毕业。他一再强调自己从未喜欢过战争和军队生活,“我只是随波逐流,而从军又恰好是最稳定赚钱的体面工作,我一点也不想打仗。”有时候他又会把责任推到他父亲身上,“他是个僵硬的男人,有责任心但没有爱,娶妻生子都不带有一丝感情,只是因为“理应如此”,这种男人十分常见,埃里希·克莱茨,约阿希姆·恩斯特都是如此,一切都不过是又一枚奖章,又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他根本不在乎孩子的想法,强迫女儿们嫁给家族好友或是已经秃了头的军人,要求儿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参军或是进入公务员系统,就为了一点微薄的社会保障金。他们甚至在家中称呼老格略科为“长官”或是“先生”而不是父亲。

格略科不断复述身不由己的悲惨童年,找准每一个机会诉苦。我夸他字写得好他便抱怨父亲的苛刻和体罚,批评他执行命令过于苛刻他就摆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将其归结于没有享受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只知道军校的奖惩纪律。就连一句最简单的“今天可真冷啊”,都能引起一场冗长的“我父亲曾让我们兄弟几个脱的只剩内裤站在冰面上锻炼男子气概”回忆录。

“你父亲是个混蛋,知道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别聒噪了,如果你接着抱怨我只能申请把你父亲也弄进瓦耳塔,这是你想要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格略科一边关窗一边回答:“这样未免有些对不起您和各位军官了。”

“别这么虚伪,约瑟夫。”我说,“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因为他和克莱茨是一样的!”格略科斩钉截铁,不假思索,“克莱茨如果出生在和我一样的家庭里,也会是我父亲这种人!”

“你到底对埃里希有什么意见?你们难道不是朋友么?你真的这么不喜欢他?”

“是战友,埃里希是个好士兵,好同事,”他回答,“我的父亲也是。他获得过三次二级勇敢章和一次一级勇敢章,每个月都要捐一笔钱给卡扎罗斯退伍兵协会和林登曼保守党联盟。哪怕他失业了,家里全靠我的两个姐姐和继母在幼儿园和商场工作时也没停下。他会去市政厅当志愿兵,拿孩子的学费给战友救急,把残疾士兵带进家里让姐姐和母亲照料。我父亲是个好士兵,但也仅限如此,他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他的第一身份永远是士兵,是男人。”

“你觉得埃里希也会如此?”

格略科微微一笑,似乎很高兴我问了这个问题。“克莱茨很富裕,所以他永远不会指责女儿花几块钱购买缎带鞋去参加舞会或是妻子在某个圣诞晚会上铺张浪费。他也很有修养,不可能对家人拳脚相向。但相信我,他不会是养家之人,他不会真正的尊重妻子和孩子,把她们当作平等。你知道卡扎罗斯的左翼杂志怎么称呼他们么?家庭独裁者。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和埃里希不一样,我尊重他,敬佩他是个好士兵,但我不会希望成为他。”

那你呢,我问他,约瑟夫·格略科又是怎样的人呢?你爱过的那些姑娘呢?她们难道不是你功勋的一部分?格略科脸色腾的一下红了,没料到穆勒和埃里希还会反击。

“我是罪人。”他跪下去,头贴着我的膝盖,拉过我的手顶住额头,“我在这里赎罪忏悔,我......”

我抽出手,打断了格略科的效忠,“我没有资格原谅你,格略科,你在这里是因为你在战争中犯下的罪行。”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示意他住口,“战败就是最大的罪行。”我说,“你满口谎言,格略科,不要再妄图博取我的同情了,好好服务,认真工作,这才是你存活的根本。”

他绝非自己所展现的那样无欲无求,我也从来不是好骗少女。格略科很廉价,不值得好好去爱,每个军官都心知肚明。贝卡和谢瓦尔德绘声绘色的描述“好运火炉“如何躺在床上如一只开膛破肚的鱼,浪荡的拼命叫春媚笑,如何被假阴茎上的电流折磨的反复弓起身子咬牙发抖,淫声浪语都变成尖细惨嚎,最后流着鼻血挤出笑脸问长官是否满意他的服务。“他也就值五块一次了,没有太多新意的战俘迟早会被淘汰的,操他就像吃快餐,每次味道都差不多,好吃管饱但没有新意,”柳德米拉毫无恶意的说,“他不应该对你下手,恰尔洛夫,他应该趁着年轻,去骗新来的单身姑娘而不是我们这些有家有室的女人。”

“我和你才不一样,维诺格拉多夫,我没有蠢到结婚,那个哑巴老东西不是我的丈夫。”

柳德米拉捧着我的脸哈哈大笑,“哎哟,小赫塔气的翘胡子啦,看来天堂也有麻烦呢,怎么还跟卡扎罗斯人吵架了?”

我没有跟格略科挑明他在军官里的名声,因为他目前表现的很知足,工作也认真负责,我不想过分欺辱。更重要的是,他确实太会伺候人了。

深知单单美貌不足以将自己从瓦耳塔里被虐待致死的悲惨厄运中拯救出来,格略科另辟蹊径,选择用质量取胜。在转接资料时,贝拉便告诉我格略科是个“伺候人的天才”。他体贴入微,干练认真,私下里却很有情趣,弄的有声有色,每天早上都把办公室打扫的干干净净站在门口穿戴整齐迎接。他跟我敬礼,眼里却透着欢欣的笑意,好像在迎接爱人回家。办公室整整齐齐,花瓶早已装好水等待伊格洛夫的鲜花,茶的温度和甜度都刚刚好。刚刚打开透气的窗户重新关上,以确保空气清新却不过分寒冷。格略科每天都很辛苦,忙着跑腿送材料,准备茶点,接听电话,记录会议,除此之外还要抽空跟我撒娇拌嘴。

“好看么?”他闲下来的时候会做手工,不外乎是些木头雕刻的小东西,做的惟妙惟肖,放在手里把玩儿很有趣儿。

我凑过去看,发现是一只趴着睡觉的胖乎乎的小狗儿,憨态可掬。“真可爱,你在哪里学的?”

“我姐姐很喜欢做这些,”格略科托着那只掌心大小的木头小狗,像逗小孩一样往我手上一拱一拱的爬,“她很爱她的母亲,也很爱我们,佩皮,佩皮,快跑,它要来咬你了,她总是这样逗我们。她知道如果我们买玩具会被父亲揍,所以动手自己做。”

“佩皮?”

格略科轻轻笑了笑,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很可笑吧,佩皮是约瑟夫的昵称。她是南方人,口音一直很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听上去很好。”我摩挲着那个木雕,不知为什么脑子里浮现出塞耶娃的面孔。“她叫什么名字?”

“贝蒂娜·京特。”

“她结婚了?”

“她读完初级中学就去女装店当裁缝了,二十岁的时候嫁给了一个宪兵。”

“然后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格略科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

他靠坐着,眼睛盯着窗外明亮的太阳,嘴唇微微抿着。“然后就是最常见的卡扎罗斯普通家庭的故事,他们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克里瓦,太远太远,一年都见不上一次。她要做三份工养家糊口,生了六个孩子,活下来四个,他酗酒赌博嫖妓,经常殴打她。”

我的心揪紧了,屏住呼吸:“没什么你们可以做的么?”

“她的母亲要照顾我父亲,而父亲,”他冷笑一笑,“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会爱。”

“我很抱歉。”

“我揍了他一顿。”

“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个宪兵,约翰·京特。”格略科露出一点虎牙,吐出他的名字。“贝蒂娜找到了我,在军校门口,穿着过时的破旧衣服,用披肩遮在头上。她从来都算不上美人,青了一个眼睛之后更难看了。她变得好老,几乎是个中年人了。小佩皮,再见到你可真好,她说,把我拉到街角。我问她京特是不是又在揍人,而她告诉我她又失去了一个孩子。她让我找他谈谈,于是我在他出酒馆的路上堵住他,把那个醉猪一样的男人打了个半死。他比我高比我壮,但我更年轻,更敏捷。”格略科呼吸加速,记忆回到了那个夜晚,“我不断地揍他,把他按在水池边,我甚至感受不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想叫他死去。不准再对贝蒂娜动手,我一遍一遍的重复,直到那个混蛋一边吐血一边同意。”

“你做了件正确的事儿。”我说,“贝蒂娜......”

“不,长官,我可爱的长官,我做错了。”他忽然蜷缩起来,把头埋进手心,浅棕色的发丝柔软的从指间滑出,颈部显露出一圈红色的瘢痕,大约是来自之前的性虐,“京特要和贝蒂娜离婚,她会失去生活保障,她需要宪兵队的配偶保障金,没有人会雇佣一个离婚又带着孩子的女人,她没法独自养活四个孩子。您知道么,她只是想让我和他谈谈,让他去作证她不是故意流产的。在林登曼,乃至整个卡扎罗斯堕胎都是重罪,任何流产案例都要报告给政府登记,彻查是否是有意图的故意堕胎。如果他不作证,贝蒂娜就要进监狱。”

我目瞪口呆。

“所以我做错了。我被取消了奖学金,从宪兵队的预备役里除名,京特依然在揍贝蒂娜,她又怀孕了,一切都没变。她甚至还爱他,我的上帝啊。”

我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把贝蒂娜的住址报给我,所有宪兵队员都要被逮捕受审,我会给她寄一笔钱,五百元,够么?不够我再加,反正我不怎么用钱,她可以选择去妇女儿童救助机构,也可以自己做一点小生意。她不是很会做木匠么?她喜欢小孩么?我可以给她买车票,安排她到米嘉斯的保育院工作。”我喋喋不休,说的气喘吁吁,恨不得现在就能拯救这个素未谋面的卡扎罗斯女人。

格略科抬起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好孩子。”他味笑眯眯地说,“谢谢您,但没有意义了。”

“为什么?”

“贝蒂娜死了。”

“什么?”

“她死了。”他悲伤而平静,缓慢的眨动着眼睛,流下两行泪水,“他们轮奸了她,杀了她的孩子。她的母亲甚至没能帮她下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谁干的?”

格略科抬起眼睛,很酸涩的微颦眉头,“如果我说是卡扎罗斯人,会让您好受些么,长官?”

“我认为,”我顿了顿,喉咙灌满水银,“你不应该在乎我的感受,你要讲出真相,为了贝蒂娜。”

“她被米嘉斯人轮奸了,死在克里瓦沦陷。他们砍断了她的无名指,为了那个镀金戒指。”格略科低下头,筋疲力尽,“请不要报告上去。我不想再受罚。贝蒂娜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她是保守党,在军工厂上班,制造子弹头。

我抬起格略科的下巴,死死盯着那双近乎透明的蓝眼睛,“我发誓,约瑟夫·格略科,如果你敢在这种事儿开玩笑,我会把你吊死。我只问这一次,你说的是真的么?”

格略科莞尔,没有说话。

我把贝蒂娜的故事告诉朋友们,换来餐桌上长久的寂静。

“真可悲,”谢瓦尔德率先打破沉默,“就是这档子事儿会叫你觉得打仗真没意思。”

我很奇怪,因为谢瓦尔德一贯是最崇尚用暴力解决问题的。

“我跟你们讲过老阿赫梅托的故事么?”她问,阴沉的晃动着啤酒。

柳德米拉和卡季卡对视一眼:“你的意思是你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是那个被你们称作为我父亲的恶心生物。”谢瓦尔德说,“他是个恶心透顶,浑身长着浓密黑毛臭气熏天的肥胖男人,把所有的钱都倒进酒馆,醉醺醺的像头猪一样趴在我妈身上蠕动。母亲被打瞎了一只眼后他就想对我下手,偷偷摸摸想把手伸进我的床铺。帕罗亚人很少参军,你们是知道的,我们不喜欢和米嘉斯人共处。我从没告诉过你们我到底为什么加入志愿军。那是我十九岁的时候,街上刚开始出现征兵海报,我回到家,那恶心的,该被千刀万剐的混蛋盘腿坐在床上,而母亲呢,躺在地上。你下周就要嫁给地主史奈杰尔的大儿子,他说,我欠了他不少钱。他要把我嫁给那个肥胖的,满嘴烧猪鬓臭味儿,拿热牛油梳头的疯子,那个打逼死了三个老婆的疯子。我要跑,他拽住我,嘴里是发酵的酒肉气味,眼睛满是黄色的粘稠物。他说他要给我破处,让史奈杰尔那混蛋吃个哑巴亏。”

“发鱼瘟的。”

“我一脚踹倒他,跑出了家门,告诉征兵部我要参军,去最艰苦的地方,但是得先给我一杆枪。他们说可以,手续办下来要一天。我吓的根本不敢回去,在田野的稻草跺里藏了一晚,号啕大哭。等拿到枪后,我回到家,打断了他的腿。”

“我们知道。”贝卡搂住她,轻轻抚摸着谢瓦尔德的金色卷发。

“你们不知道,不知道全部。”谢瓦尔德咬牙切齿,挣脱出她的怀抱,“我把他一路赶到了悬崖向北的陡坡,血可真多啊,流的满地都是,那里有一片湿漉漉的积雪,被风一吹,散发出凋谢的鲜花的味道。太美了,我现在还记得那天的天空,蓝的脱离尘世,高枕无忧。他求我,说这么做我会遭天谴。于是我又给了他一枪,彻底打断了他的另一条腿,把他永远的留在了山坡上。我走的时候他还没死,但快了,等天一黑,狼群就会寻这味儿找到他,那可是吃惯了人肉的狼,跟着宪兵队走的狼。我回到家,收拾行李,把妈送到了亲戚家,跟着第一班车去了军营。我从没跟任何人讲过这件事儿,但就是这样,我杀的第一个人。”

“我知道。”阿克西尼亚忽然开口,“你妈妈知道你杀了他。她跟我妈妈讲的时候我听到了,她说你从小刺猬变成豪猪了。”

谢瓦尔德流着眼泪捧腹大笑,把阿克西尼亚按在沙发上亲吻,骂她是个小捣蛋鬼,不许藐视长官。“你们不觉得很绝望么?”,她搂着少女,挥手示意再来一瓶酒,“卡扎罗斯男人强奸米嘉斯女人,米嘉斯男人强奸卡扎罗斯男人。揍老婆,打孩子,酗酒,赌博,管他是什么民族,女人都在受差不多的苦,男人都在犯差不多的浑。你知道么?我倒不觉得女人一定生来就比男人道德高尚,但我知道男人有一件事儿做的比女人好--做个彻头彻尾的畜生。好人没活路,记住,恰尔洛夫,”她忽然对我说,“好人没活路。别什么都信。那满口谎言的眼镜崽,他可不能因为他姐姐的遭遇得到优待。她受苦是因为她是女人,仅此而已。”

说完,谢瓦尔德举起酒杯,“这杯敬贝蒂娜,一个平凡的女人。没人能拯救她除了她自己,但她不应该那样死去,愿她生出獠牙和利爪,愿她用刻刀穿透伤害她的人的心脏,愿她不再安息,愿她满怀怒火,愿她愤怒咆哮。”

她一饮而尽,又斟一杯,“这杯敬我,维拉·达娃多亚·谢瓦尔德,一个平凡的女人,幸存者,斗士,弑父者。愿我永远战斗,永远不满,永远自私,永远怒火熊熊。我会不停反抗,来确保我的生存,我的自由,我的权利。

“贝蒂娜和维拉。”我们齐声高呼,仰头让体内充满炽热的酒精。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一个卡扎罗斯人,一个帕罗亚人,一个温柔和顺,贤淑恭谦,一个精明跋扈,虐待成性,一个家庭主妇,一个女兵。她们从各个方面来看都大相径庭,我甚至可以确信假如两人现实相见会吵的不可开交:贝蒂娜的中产阶级保守主义和谢瓦尔德颠覆性激进思想绝对不是什么好搭配。她们会互相指责对方愚钝腐朽和道德败坏。贝蒂娜是敌人不是战友,可这并不妨碍我们同时向她们致敬,悼念某种共通,无法摆脱的存在-我们的性别。性别和种族非常相似,同样是生理的一部分,同样被分为三六九等。你无法改变,只因出生如此,便被迫接纳社会所强加于它的无数标签。和平年代泾渭分明,阶级森严。战争时期倒是被模糊了界限。我们可以和男人从事同样的职业,米嘉斯人也能与帕罗亚人并肩作战。既然米嘉斯男人敬佩卡扎罗斯将领的作战风度可以被视作美谈,我们为什么不能哀叹女人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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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尽管谢瓦尔德一再警告,那件事儿后我和格略科的关系还是亲近了不少。再此之前,他对我来说更多的是埃里希的同事,类似恋人的好友,中间总有隔阂。我可以和他插科打诨,聊天说笑,却不愿将他看作一个可能的性对象。可现在情况变了,他不再通过埃里希和我产生链接,而是单纯的约瑟夫·格略科,瓦耳塔的美貌俘虏,服侍我生活起居的林登曼奴隶。

起初我依然很热烈的和埃里希做爱。我不准他穿衬衣和带皮带的裤子,因为每次脱下都要大费周折。没了体面的行头,他看上去更窝囊了,皮肤白里泛青,眼眶下的阴霾经久不散,像滩烂泥一样赤脚蜷缩在沙发上,半个手掌都被过长衣袖遮掩,呆滞的盯着膝盖发呆。每当他做出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我都会想起格略科在我加班时俏皮讨好的模样。“格略科军士长向您报告,”他穿着一件略微不合身的军装,“长官,请问有什么我可以为您在床上服务的么?”被拒绝后他就站一边按摩我的脖子一边做作的唉声叹气:真叫我伤心,您都不知道您错过了什么。”格略科是鲜活的,充满欲望,像刚被丢上岸的鱼一样蹦哒个不停,而埃里希呢,已经躺在旁边一动不动,等着被太阳烤干。

我再也伤害不到他了。他不再是埃里希,而是一具消瘦空洞的躯壳,比木偶更僵硬。那双燃烧火焰的绿眼睛早就死了,如今只剩下叫人心碎的灵魂废墟。他坐在镜子前,衣服松垮的挂在肩膀上,露出一边乳头。我不知道他是彻底无法感到耻辱还是知道他在我眼中永远赤裸毫无尊严,索不再掩耳盗铃的讲究遮羞。乳头的颜色好像比以前稍稍深了一些--可是因为刚刚被拧伤了,也可能是因为肤色苍白导致对比更加鲜明。我跟着收音机一块儿哼歌,窸窸窣窣的刮净埃里希脸颊的胡须。薄薄的刀刃顺着喉结滑到下巴,他跟着我的动作轻轻晃头,露出透出血丝的脆弱颈部。我会故意让刀片割出丝丝缕缕的鲜血,然后用舌头故作色情的舔净。我逼迫埃里希全程看着镜子,妄图用出格的行为再次引发一场小小的情绪崩溃。他不敢不看,知道擅自闭上眼睛偷懒的下场--柔软的细长橡胶条,将近一尺,从铃口塞入,深入膀胱。他平躺在地上,四肢打开,阴茎不知羞耻的被迫勃起,呈现出可悲的病态。他知道自己看上去像什么--一个被人为改造的性玩具,性器也只是个残忍的恶作剧。汗水滴滴落下,他张口嘴,发不出丁点儿声音,随着橡胶条的转动颤抖,脚尖都绷直了,几乎碰到了地面。本就干瘦的腹部收缩的更厉害了,在腹腔处留下一个骇人的凹陷,如同吸收尖叫的漩涡。他看上去像骷髅,不仅身躯像,脸皮紧绷的头颅也像,轻轻一弹便可看到他哆嗦的好像灵魂都被电击的蒸腾。

“这是你的阿克琉斯之踵么?谁能想到一根儿软绵绵的橡胶条能把你像个标本一样钉在地上?”我轻轻擦拭他额头的冷汗,“嘘,嘘,乖,不要乱动,不然会更痛。”

这场酷刑持续了一整个晚餐,当我和穆勒坐在餐厅进食时他就躺在地板上,默默忍受着羞辱和疼痛,活像猎人剥下的野兽地毯。夜晚,我搂着洗漱干净的埃里希念最近瓦耳塔的摘要,时不时亲吻他的额头和脸颊。埃里希则半闭着眼睛,晕乎乎的,好像快要睡着了一样没什么反应。我随手从床头柜里掏出一根有细小绒毛的擦枪棒,轻轻划过他的下巴和手臂,笑眯眯的扬起眉毛。埃里希看了看形状陌生的器具,又看了看我,闭上眼睛,喉结痛苦的上下滚动。最后,他轻轻抬起左手,搭在我拿着小棍儿的右手上,一点一点把下半身从温暖的被窝里抽出来,翻身跨坐在我的腰上。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和我十指相扣,尽力温柔的推动我滑下枕头,平躺在床上。埃里希低头开始吻我,左手小心翼翼的抽出擦枪棒,用力扔到一边。他忽然很用力的吻起来,将我的双手环绕在自己的腰间和大腿,妄图从擦枪棒撞击木板的金属声中吸引我的注意力。他从没用过这个姿势,乍一看几乎是主导性交的正常男人。我的手从衣服下摆滑进去,摩挲光滑的肌肤,在乳头处也不作停留。他被摸得发抖,在浑身毯软前抓紧时间脱下了裤子,先是尝试着通过在我的大腿上蹭阴茎来获得高潮。可隔着布料,摩擦不够,只有疼痛,把埃里希折磨的龇牙咧嘴。“别停啊,”我讥讽他,“感觉有个小老鼠在腿上爬。”

我伸出一只手,捧住他的脸颊,眨了眨眼。埃里希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把我的手像贵族小姐亲手刺绣的手帕一样吻了又吻,最后拉向自己双腿之间。他努力的用我的手自慰,放浪形骸的扭腰,好像身下是一只懒惰的马,脊背挺得笔直,左右碾磨。他如此努力,我却吝啬的连手都不愿意团一下,让他不断重复着如酷刑版的淫荡动作。

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照片-在那张标志性的照片里他身下是装甲车,意气风发。他现在也是墓碑,是有形无神的克莱茨少校雕塑,矗立在拉瑙卡冰凉的夜风里,他尊严的坟墓上,哀悼过去的生活。照片里的他的灵魂都是祖国和荣耀,心跳奏出进行曲的节拍,闭上眼睛也能背诵各部队行军补给情况。在我身上的他衣衫不整,下体和敌人的手掌紧紧贴在一起,会因为我的轻微动作而抽搐哆嗦。他的脑子里眼下只有一件事儿,怎么获得足够的摩擦快点得到高潮。我的眼里也只有一样东西,他靡乱又憔悴的脸。

“我真想知道,如果现在给你张地图,你还能指出洛夫城和拉瑙卡的位置么?”

他看着照片,心碎成了千万片,泪水眼瞅着就要决堤。我赶紧猛的收紧手指,狠狠捏了一把他的睾丸。高潮来的突然,他脸上的表情从悲伤到疼痛都愣神都羞耻,最后凝固成呆滞。他足足有五秒没有任何动作,最后俯下身,在我唇上轻啄了一下,好像在宣告结束服务。精液大多射在埃里希自己身上,只有零星一点落到我的小腹。他很懂事儿,学的也快,记得穆勒复述的瓦耳塔服务要求:在任何情况下都要避免弄脏长官的身体或是衣服,如果犯错要诚恳道歉并帮助长官清理。可怜的埃里希,甚至没有用手帕,而是一点点舔掉。少校热乎乎软绵绵的舌头接触小腹皮肤的一刹那我被痒的笑起来,心满意足的看着卡扎罗斯军官进行如此淫乱奇艺的表演。

“你知道这副画面像什么么?”我用力抚摸着他的头发和脊椎,好像在戏弄一只巨大的猫。我能感到手指靠近肛门时臀部肌肉绷紧,于是用指甲尖在会阴处来回摩擦,欣赏他断断续续地瑟缩跳动。“像丈夫在吻怀孕妻子的腹部。可惜你再也无法做父亲了,你的儿子应该会继承你的眼睛和气质,又一个克莱茨家的男孩。不过你又能教给他什么呢?除了这套伺候女人的风流本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舔干净,沉默的去浴室将自己清理干净,随后爬上床,翻过身闭上眼睛。我不知道埃里希是否已经入眠,但他确实没有半点动静,安静的像已经死去。

“你的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长了?”我捏着一缕刘海问,“不会遮住眼睛么?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造型。”

埃里希没有理会,很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眼球转了转。我将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反手一拧一拽,让他强行抬头观看自己被玩弄的蠢样。“嗯?不喜欢么?那干脆把你头发都剃光好了,”我把头发全都抹上去,露出额头和眉骨上的淤青,嘴里发出“嗡嗡”的声音,“用电剃刀,一下子就好了。你也会喜欢这样是不是?剃光之后就更像个男人和囚犯了。”埃里希死气沉沉的盯着倒影,面无表情,双手垂落到膝盖上。

他没有哭泣,这让我十分不满。

我将燃烧的香烟举到他面前,故意说:“不许哭哦,哭了我可要生气了。”埃里希的眼神随着烟头的亮光转动,直到烟头停留在距离颧骨几厘米的地方。绿眼睛低垂,睫毛震颤,脆弱又精致,像一只夜蛾的触须。我将烟头缓缓向上移动,对准眼球,好奇如果按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景象。

“你已经哑了,让你再瞎了如何?“我将手按在他的喉结上,“不准哭,我来给你讲个故事。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伊格洛夫有个亲戚,刚刚才顿茨涅伊克调到拉瑙卡。她说,在首都,狱卒会把不听话但英俊的战俘弄的又瞎又哑又聋,甚至切除一部分运动神经,最后穿好军装送到高级宴会上。大城市真让人震惊,不是么?”

大滴大滴的泪水从埃里希的充血的眼睛里涌出,不只是因悲痛还是刺激。“你觉得他们还会尖叫么?”我叼着香烟梳理棕色的碎发,帮他把衣服扣好,“明天叫穆勒把头发修理一下。我知道你很绝望,但也不能如此放任自流。”离开前,我用力按住他肋骨的淤青,疼的埃里希蜷缩起身子小声呻吟。

“很高兴你还哭的出来。”

我喜欢把他逼哭,似乎泪水是一种发泄和修复,能多少治愈我所施予的伤害。哭一场就好了,不要过分怨恨我,我在心里想。我并不介意伤害他,只是有些不忍这么快就彻底毁掉他。

然而失望很快被新奇所取代,在埃里希身上失去的情欲和爱由格略科弥补。后者具有神奇的能力,可以轻易激怒行将就木的埃里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有刻意向埃里希炫耀我已经快把他的朋友操光了,他发现格略科的存在纯属偶然。

介于大家的战俘目前大多水平有限,我拜托广受好评的穆勒时不时做一些美食送给战友们打打牙祭,也顺便赚一点外快。他做饭那几天我会对他格外友善,并适当的寄钱和物资给海因茨作为报酬。穆勒小餐厅有声有色,甚至还有人主动带着菜谱点菜。菜谱大多来自天南地北,很多都号称是“正宗”当地特色,穆勒乐在其中,一方面他确实喜欢烹饪,能获得不少成就感,另一方面通过和更多人建造链接,哪怕是这种不平等的服务性关系,他也可以沾沾自喜自身的不可替代性。几轮下来我已经很清楚各位战友的口味了。贝卡偏好放在陶炉里焖熟的,用番茄和奶油调味儿的虾和牛肉,卡季卡每个月上旬都会要大玻璃瓶装的很清爽的蔬菜什锦和一盘被腌制透明的肥野猪肉--她母亲过去常这么做,下旬则要整只塞了苹果的金黄色烤鸭和热腾腾的焖蘑菇加炖卷心菜和莱勒诺夫分享。柳鲍芙除了“肉多一点”没什么要求,倒是施密特时不时想吃一些加很多奶油,有油酥皮的苹果派和巧克力凉糕,以及每次都要的“妈妈的饼干”。谢瓦尔德和莫利波加要腌制的生猪油和炖牛蹄汤。其他年轻点新来的的帕罗亚姑娘有点不太好意思直接找我,便通过伊格洛夫请我下次做把鱼籽儿塞进去骨鱼肉里制成的馅饼和用橙汁,油,面粉,糖,下面再刷一层巧克力烤好的蛋糕。她们平日在马背上意气风发,鞭子甩起来像惊雷,能在风驰电掣间射击围堵敌人,等下了马站到地上了反而有点羞涩内敛。她们把菜谱工工整整的写在厚重卡纸上,一笔一画,认真到幼稚,显然并不十分熟悉书写卡扎罗斯语,大概率是在伊格洛夫义务开办的语言互助小组上完成的,还有不少错别字儿和口头表达,比如“一管牛肉”,“一撮儿香香菜”,“两根晒干的小紫瓜”,“大头瓜切碎”。阿克西尼亚和伊格洛夫一边翻译一边笑德蹲在地上,香香菜是迷迭香,小紫瓜是黄瓜,大头瓜则是洋葱。我注意到不少人会用人名来命名菜谱。比如“安娜·吉列霍娃的橘子蛋糕”,“盖拉·佩勒德拉的稀奶油面包”,“帕罗亚式松饼安塔利亚·卢金诺娃”。我起初以为这是女兵的名字,但随后发现她们的署名被写在餐谱的角落里。经过对比,我猜测她们大约是在用传授菜谱的亲人命名。即便我只能推测出相同姓氏是母女或姐妹关系,不难想那些不同姓氏的估计是姨妈和外甥女,祖母和孙女,甚至已婚的姐妹。一叠不厚的菜谱叫我感慨万千。我正握着那些女人的人生,她们用唯一被允许的方式传递着祖辈的记忆,维系链接,书写身份。菜谱由母亲的母亲的母亲口耳相传,家务的重担变成只属于女人的小小珍宝,用无声的方式透过迥异姓氏暗示血脉亲情。

穆勒唯一遇到麻烦的是柳德米拉的订单。柳德米拉的丈夫,哀里科谢·“阿廖沙”·索托洛夫·维拉格诺多夫-别列佐夫斯基,前空军少尉,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少爷,家族显赫到连埃里希都听说过的地步。他有头衔,证件上写着维诺格拉多夫-别列佐夫斯基伯爵少尉阁下,在位于米嘉斯南部的波利茨克和首都顿茨涅耶克都有带猎场的别墅和家族产业。战争开始前,他春秋在洛夫城和林登曼上学,夏天回到米嘉斯,冬天则去南方联邦避寒,用贝卡的话说“富有的让人恶心”。他是在前线柳德米拉认识的,标准的戏剧性恋爱故事,富有英俊的空军少尉对美丽的穷丫头高射炮手一见钟情,男人不断求婚,女人却心系祖国,不愿浪费时间蹉跎儿女私情,最后胜利日有情人终成眷属,还上了报纸。结婚后阿廖沙放弃了升职和事业,跟着柳德米拉回到了她的故乡,一个有钱人绝对不会来的地方,还冠了她的姓氏。拉瑙卡最富丽堂皇的那幢房子在他名下,却因为柳德米拉上班不方便,和妻子住在她原来的房子里,那幢别墅也被以极其低廉的价格租给瓦耳塔作为军官家属宿舍。柳德米拉家离我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上次路过时我注意到阿廖沙把房子刷成了漂亮的白色,院子里也弄的整整齐齐,四周筑上铁艺花园栏杆,完全看不出之前小酒馆的模样。阿廖沙长得很秀气,白净脸蛋,削肩膀,细胳膊细腿,个子不高,一副忧郁的学者模样,我常常看到他在瓦耳塔门口像只想咬住自己尾巴的狗一样焦虑踱步,拦着每一个出来的军官问柳德米拉最近有没有透露点什么信息,比如想去哪儿度假,去哪个餐厅吃饭,或是要带哪个战俘回家。谢瓦尔德和贝卡非常看不起他-老实说没人看得起他,讽刺他是个阴茎还没名字长的小小鸟。虽然不算正式退役,但阿廖沙已经很久不穿制服,更别说去空军基地报道了。他不缺钱,只在家里偶尔完成一些文书工作和教材编写表示自己还是个军人,除此之外所有重心都放在讨好柳德米拉身上。莱勒诺夫批评柳德米拉说她简直要把那可怜的男人折磨死了,沃尔克夫则在新兵面前大方厥词,说她用脸蛋勾引阿廖沙,只是为他的万贯家产。其言辞犀利程度和背后说人坏话的热情让我不禁怀疑沃尔克夫是否在隐藏内心深处的艳羡。在我看来,阿廖沙是个有点可怜的人,这辈子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未渴望过任何东西,因此患得患失无所适从。他母亲去世的早,不可避免的将对关怀的渴望投射带了柳德米拉身上。这很糟糕,因为柳德米拉是个多情又温柔的女人,她也从未试图隐藏这一点,明确告诉阿廖沙一纸婚书不可能阻止她寻欢作乐,她并非“妻子材料”。“您是贵族,哀里科谢,您理应找一个受过教育的妻子,和她幸福的度过一生。我是酒馆女招待和马夫的女儿,我的祖先甚至可能是您祖先的仆人。我有许多恋人,战争中的事儿就让它留在战争中不好么。您对我来说更像是兄弟,战友,而不是恋人。”然而阿廖沙不依不饶,死缠烂打,甚至威胁柳德米拉他要跟家里断绝关系,坐在她办公室里默默流泪,一言不发。柳德米拉没有办法,只好同意,她私下里告诉我们她接受求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觉得“结婚”是件有趣儿的事儿,她想体验一次。我们不明白阿廖沙为什么那么痴迷她,连柳德米拉也不明白,但爱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事儿。

如果认为柳德米拉对阿廖沙完全没有情感显然是不对的。她当然爱他,只是没有爱到可以只爱他的程度。阿廖沙要拥抱太阳,就得承受灼烧的痛苦。他随时可以放手,却选择忍受折磨。只要能将柳德米拉留在身边,他愿意接受任何羞辱,进行一次又一次违心的性行为,成为公开的笑料。阿廖沙有点幼稚,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深受卡扎罗斯早期启蒙主义式文化的影响,却又被自己身份和礼教所束缚。他什么都不要,除了成为爱人唯一认可的丈夫。他对柳德米拉来说确实是特殊的,至少她从未和任何一个战俘有长期的私情,从未操过同一个人超过三次,她很容易感到无聊,对除了阿廖沙以外的男人都只有新奇没有爱意。作为对丈夫尊严和情感所受到伤害的弥补,柳德米拉坚持每个月和丈夫约会一次,按照他所希望的样子,专属于上流社会的约会。“他一会儿想让我们穿着军装,好像这么做就回到前线去了似的,一会儿又说应该便装出行,这样战争就从没发生过,我也从没受过前线的苦,说的好像不打仗,不参军他还会爱上我一样。”柳德米拉抱怨道。

我认为柳德米拉比表现出来的更爱阿廖沙,为了缓解阿廖沙的抑郁焦虑情绪和在地广人稀,发展落后的拉瑙卡的不适应,柳德米拉时不时会要穆勒做一些精致美食。和我们土地气息浓重,做法不外乎烤和炖的农村口味,阿廖沙非常挑食,对食材和烹饪水平要求极高,连埃里希也得甘拜下风。第一周是奶油炖芦笋配红酒牛腰肉和奶酪。第二周是黄铜锅炖出来的鲑鱼和橘子冻。第三周则是白葡萄酒炖鸡,下面垫一层蘑菇和培根,汤要番茄西芹红虾浓汤。这些菜式对穆勒来说都复杂且陌生,把他折腾的焦头烂额,头皮发麻。然而为了阿廖沙阔绰的报酬,他还是每次都承诺可以完成任务。

“他给我们三十块一道菜,”穆勒跪趴在床上,赤裸上身,露出脊椎和腰线,双手抓住栏杆,一下一下的往前冲,屁股上覆盖了一层薄汗,“我个月大概可以给您赚一百五到两百元。这些钱差不多足够支付我们每个月的食物开销了。

我狠狠的扇了他屁股一下,白皙的软肉瞬间出现了个颜色逐渐变深的巴掌印,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呜”的一声把脸埋进枕头,委屈巴巴的露出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扭过头看我。“很性感,”我说,“你被干的发抖哆嗦还在这儿统筹规划持家有方的模样很性感。”

因为操的太用力,穆勒再开口时声音都变调了,“呃,不,不,长官,”他喘息呻吟,呼吸浅而急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想说我很高兴,我不只是,只是一个累赘,求您轻一点,感谢您,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

“怎么,翅膀硬了,想要零花钱了?你要钱干什么?”

大概等了五秒,穆勒终于调整好呼吸,勉强找到间隙开口:“我想给少校治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你再努力一点,”我恶意用力顶进去,等引起抽搐后迅速的拔出来,留下他怅然若失的扭动屁股,“先把你和埃里希的房租水电和暖气都付了。你们俩加起得欠了我几千块了,小心我哪天把你们俩打包卖了再换个省钱省心的。“

穆勒的脸色瞬间一片苍白,赶紧爬起身子往我怀里蹭,亲亲搂搂。“您有什么想吃的?我给您做。”他一边说一边拼命搂住我,好像生怕下一秒就要被五花大绑扫地出门,“或者让我为您服务吧,您快躺下,求您了,原谅我之前的失礼。”

那天我在上班途中忽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穆勒很少打扰我工作,除非重要问题不然不会贸然通话。

“您好,请问是恰尔洛夫中尉的办公室么?”听筒里传来穆勒模糊的声音,略微有点胆怯。

“我是恰尔洛夫,怎么了?”

“抱歉打扰您,我找不到今天的维诺格拉多夫长官的菜谱了,请问您方便帮我看看您那边有么?”

我打了个手势,让誊写资料的格略科去翻找公文包。“没有,长官。”他一边找一边说,“找不到。”

“你确定不在家里么?”我说,“如果找不到你能自己做出来么?”

“抱歉,长官,我应该不行。”穆勒唯唯诺诺的回答,“我可以再找一下,我早上还在餐桌上看见......”

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起来它在哪儿了。“格略课,别翻了,”我说,“去我衣服口袋里掏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挂电话前,穆勒很礼貌地表示感谢:“再次为打扰您道歉,祝您下午工作愉快,”他停顿片刻,声音有些异样,“像约瑟夫·格略科先生问好。”

就这样,穆勒知道了格略科在我手下工作的事儿。

埃里希不太开心,并用一种很不隐晦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酗酒。你真的要喝那么多么?我问。他瞥了我一眼,嘴唇刻薄的一抿,无声的骂了句脏话,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我索性不理他,而他为了让我注意到他的不满,只好喝的更多。我袖手旁观,看他拙劣的自毁表演。埃里希喜欢这种,我明白,自虐也是夺回控制的一种方式。如何死去是人最后的自由。他要把自己折磨的面目全非,遍体凌伤,他知道我爱他,至少爱他活着的模样,爱他的身体。所以他要我眼睁睁的看着埃里希是怎样一点点死去。

“你既然这么痛苦,有这么多需要遗忘的,“我压下他的酒杯,柔声说:“就不要强迫自己了,你会让我很难过。”

他望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点希望。他一定在祈祷,祈祷恰尔洛夫能道歉,忏悔不该如此作践他,至少抱抱,像以前那样,哪怕骂他喝得多也好。他不要变成又一个沉默的无名幽灵,徘徊在名为拉瑙卡的灵卜地狱,等待被唤醒,无声无息的苟且偷生。我敢发誓当我的手指划过眼眶时,埃里希的嘴角几乎要扬起胜利的微笑。

下一秒,他看到我手中的注射器。

他不敢挣扎,生怕毁掉了费心营造“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剧形象,只能乖乖的伸出手,眼睁睁的看着我将液体注射进他的胳膊。冰冷的药物让伸直的手指都微微颤抖,埃里希绝望的看着默默收拾屋子的穆勒,泪水滚落到膝盖上。

“不要害怕,”我吻了吻眼神随着药物一点点变的呆滞迟缓,怔怔的盯着自己胳膊的埃里希,“很快你就会和舒勒一样快乐了,不需要酒也不会流泪。”

注射器里是安眠药,副作用是轻微的幻觉,但影响远没有贝卡的纯吗啡那么大。然而埃里希不知道,我也刻意任凭他保持这个误解。他一定很绝望,在天黑后筋疲力竭的醒来,发现楼下已经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独自衣衫褴褛的躺在餐桌旁的地毯上浑浑噩噩。我特意禁止穆勒将昏迷的埃里希扶到床上或是沙发上,“他既然把自己当成酒气熏天废物,那就如他所愿好了。”我带着报复心态恶狠狠地说,“等下次下雨了,把他拴在院子里淋个透湿。还有你,穆勒,不准多嘴,不然你和他拴一条链子上。”

埃里希知道自己被遗弃了,没有再任性,夹着尾巴走上楼,“正好”撞见我坐在床边。“小药虫醒啦?”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弯着腰,撑在门把手上,膝盖还在发抖。听到“小药虫”三个字后他猛地往前一冲,重心不稳,扑通跪倒在地,努力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蠕动。我看出来埃里希还没有彻底清醒,因为他正一边微弱的翻滚一边发出暧昧的呻吟,眼睛通红湿润,嘴唇嗫嚅,双腿搅动。他筋疲力竭的尝试着向前挪,却不曾移动分毫,退化成一团可悲至极的肉。

我走过去,用脚尖将埃里希像只乌龟一样翻过来,肚皮朝上--他伸直还不如乌龟,乌龟起码可以在空中挥舞爪子,他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我一边赤脚碾他的肚子一边奚落他,“实话实话,你不太适合这个靡乱的风格,你没有舒勒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你看上去只像一个喝多了又药物成瘾的乞丐。”我摇摇头,叹息道,“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如果我叫你学狗叫你都会照做不误,你一点人格也没有,克莱茨,你太让我失望了。”

埃里希胸口向上拱去,呼吸断断续续的,时深时浅,异常紊乱。他难受的张开嘴,不知道是想要呼吸还是想要哭泣,眼里满是哀求,轻轻的摇头。我看着他潮湿红润的嘴唇和失焦的眼睛,小腹升起一阵欲望。“真不敢想象给你下春药会是什么情形。”我感叹道。

我带他洗去发甜的酒气,又给他喂下整整两大杯水和几片维生素,促进药物代谢。他锁在被子里,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紧闭的双眼流出,顺着形销骨立的脸颊一直滑落到突起的喉结,最后消失在衣襟下的锁骨里。我觉得埃里希很有趣,即便到了这种地步,即便刚刚被踩在地上羞辱,他还是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我的服侍,接受我为他扣扣子,梳理头发,端茶送水。我说,来,吃药,他没有伸出手去接,而是站开嘴等待我把维生素放在他的舌尖。他的双手都在被子外面,却很自然的扬起下巴,示意我为他擦去唇边的水渍。他只是坐在那里默默流泪,因为痛苦无法自理,任凭我照料。

埃里希开始乖乖的忍受。格略科做了一只圆滚滚的小麻雀木雕,惟妙惟肖,在底座还刻了他的名字。他把它当作礼物送给埃里希,我怎么会不知道格略科的意思,前段时间我还听到他在接听穆勒电话时的示威。“这是人类文明上最古老的规矩,谁找到就算谁的。她又不是你们的妻子,公平竞争而己。你了解我,”他轻笑一声,“在这场游戏里,我比克莱茨的赢面大的多。”穆勒被气的够呛,我在门外只能听见一阵模糊的怒骂。格略科更得意了,伶牙俐齿的反击“我当然不恨他,我甚至还挺喜欢你们俩的,可惜活下去的代价是昂贵而残酷的,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我怎么学到这一课的。不过不要担心,马克西米连,我是仁慈的。等我搬家后,我会给你们在瓦耳塔留一张床的。不对,你更喜欢笼子里吧?克莱茨的小跟屁虫。听我的劝告,现在重新选择阵营还来得及,你乖乖听话,也许我会说服她让你留在地下室,毕竟我们需要一个仆人做家务。”

我推门而入,正撞见格略科扭着腰坐在办公桌上耀武扬威。他一看见我,赶快转换语气,迅速结束电话:“好的,我会转告恰尔洛夫长官的,再见。”接着换上那副温柔谄媚的语气,问我的午餐怎么早早结束了。

我在操埃里希的时候把麻雀木雕摆在他眼前的桌上,埃里希气的发指眦裂,浑身发抖,脸蛋涨得通红。他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想把它丢掉,却被警告要好好珍惜礼物。埃里希紧握拳头,趴在床上呻吟个不停,竭力隐藏满腔怒气,死死的盯着木雕小麻雀圆滚滚的黑色眼球,好像从中看到了格略科的嘲讽。我一个不注意,他就接着翻身的机会把它打落到床底,这才专心致志的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做爱。不知是不是错觉,他那天表现的格外卖力。

格略科之于埃里希就像狗鱼之于鳗鱼,一个不确定因素,一个竞争对手,即便同样是俎上鱼肉,目的地死路一条,也要拼个你死我活,为埃里希提供必需的氧气,逼迫他困兽犹斗,垂死挣扎。

正因为如此,在拉瑙卡解放日放假的前一天,我同意了格略科来家中做客的请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常常强迫他玩儿一个情趣游戏,当然埃里希并非自愿也不知情。我假装允许他穿好高级睡衣提前入眠,接着举起没有子弹的手枪将他叫醒,用刻意蹩脚的卡扎罗斯语粗暴地命令:“他死了!洛夫城,我们的!你,卡扎罗斯狗,跟我走!”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眼神苦闷疲倦,嘴角下垂,不想陪我胡闹。

我用枪托揍他的脸,幻想将埃里希从家中俘虏,而他的父母就在客厅里急切的像士兵解释他已经因病休养很久,不该再被带到法庭受审,妄图用黄金和钞票购买孩子的生命。我铐住埃里希的手腕,戴上头套,在深夜将埃里希押送下楼。埃里希一瘸一拐,步履蹒跚地走在楼梯上,差点被略长的裤脚拌了个跟头。穆勒闻声冲出来,恰到好处的扮演起埃里希父母的角色,哭天抢地饿哀求我放过少校,“至少给他带一件外套吧”。他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演的不错,所以我只是轻描淡写手枪指着他,威胁说别乱叫,否则下一个被带走的就是海因茨。

我把埃里希押送到那台绿车上。出门的一瞬间他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停住脚步,迟疑不绝。我推了一把,埃里希摔倒在地,被我拎着胳膊拽起来,踉踉跄跄的丢上后座。贝卡喜新厌旧,自从上次把车丢在我家后就再也没想起把它开走。每次被催促都说满口答应“下次一定”。她不喜欢那台车,毕竟是二手货,总归觉得膈应。迈耶送了她一台崭新的火红色跑车,南方联邦制造,在克里瓦组装好,通过火车来到拉瑙卡。它的漆面非常漂亮,在阳光下像宝石也像丝绒,更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贝卡短暂的爱不释手了一段时间,又开回了部队配备的方方正正的黑色小轿车。“你再不开走我就把它卖了!”我半真半假的威胁贝卡,“实在是太占地方了,下雨了我还得把它开进车库。”

“随便你咯。反正也没花多少钱,你记得让穆勒给我做一辈子牡蛎汤就扯平了。”她忽然凑过来,嬉皮笑脸地说,“然后再帮我把这周的报告写了吧,求你啦求你啦,最爱你了,宝贝赫塔,不写完我没法参加周五聚餐。”

贝卡很寂寞,再多的物质也填不满的寂寞。不论是华服还是男人,它们都只能提供暂时满足,分散片刻注意力,到头来,贝卡依然孤单。敏思基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辞藻华丽的文章,用第一人称的口吻着重描写庆祝胜利的快乐和军人荣归故里,重新躺在母亲怀里的幸福,落脚于大家满怀期待的等待新世界的降临,不再为往日的痛苦和仇恨所困。贝卡恨的咬牙切齿,当场痛骂敏思基消费战争,把死亡当成精致的抒情诗。“不要自作多情了!你根本不理解战争!它不是什么恢弘篇章,你以为坐在你的肥屁股上看了几篇报纸,几张照片,就可以挪用我们的生命来满足自己可悲的创作欲么?你不过是在感动自己,简直好笑,别妄图用花言巧语掩盖森森白骨。庆祝胜利?有什么好庆祝的,庆祝我成了最后一个斯米尔诺夫,庆祝恰尔洛夫被抛弃,庆祝费多申科的家炸成废墟,还是庆祝整个帕罗亚村庄被烧成焦炭。你只会说庆祝,不允许我们哀悼,生怕它击碎了你可悲的英雄史诗幻想。你是不是还要我们感谢卡扎罗斯人?如果没有他们,我们永远不可能如此凝聚?我告诉你,亲爱的耶里塞·敏思基,你这个懦夫,你没有资格讲述我们的故事。如果这么看不惯我对待囚犯的方式,那把它想成是祭奠吧,我在祭奠再也无法回来的人,我们的手足挚爱。”

“有些人还没做好准备走向明天。”贝卡私下这么形容自己,“你知道么,赫塔,我在战前的生活也并非天堂。我们过的困窘,也会吵架,但战争的伤痕实在太深,我总是不可控制的美化过去。”

我们约定不论多忙,每周都要聚会一次。施密特,阿廖沙,恩斯特,埃里希,穆勒,舒勒,敏思基,他们都不能阻止我们的战友情。我们必须分享痛苦,否则就会被过去淹没。我们生存于流沙于沼泽,必须紧握双手,才能逃出地狱。

埃里希被推倒在后座,隔着头罩微微张开嘴唇,品尝着夜晚的静谧。我轻而易举的剥开衬衣,开始挑逗他细小乳头。埃里希冷的瑟瑟发抖,透过布料传来的呻吟闷声闷气,两腿轻轻抽搐,很不适应头套里的黑暗和窒息。我跨坐在他腰间,闷住口鼻,告诉他如果想呼吸就点点头,想摘掉布口袋就用腿环住我。埃里希沉吟了片刻,胸口用力往上撑,却因为呼吸不到氧气而在下一秒跌落回地面。我松开手,在月光下羞辱了他。这是我们第一次在户外做爱么?我不记得了,我甚至没有插入他,只知道天气寒冷,好像回到了战壕里用性爱缓解恐惧的日子。埃里希刚开始不愿抬腿,可很快就被折磨的失去了力气。我用一条皮拷绕过脖子拴住埃里希的脚踝,强迫他做出两腿张开抬在半空的羞辱姿势。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我甚至以为他昏迷了,直到摘下头罩才看到埃里希已经泪流满面。他不睁眼,掩耳盗铃,不愿去看自己毫无尊严的下流模样。我强行用食指和拇指撑开眼皮,他就把绿眼球翻上去,露出一片眼白,呜呜的哭泣。

下体没有任何毛发,阴茎蜷缩在两腿间,隐隐有要勃起的迹象,肛门随着呼吸和哭泣有节奏的收缩,非常滑稽。我将整个手掌贴到会阴处,感受他私处的轮廓。温度的刺激让埃里希蜷缩起身子,吐出一口悠长的喘息,“哈.....”。

“这儿的皮肤很敏感是不是?”我用指甲轻挠,“大腿根儿,阴茎,肛门,会阴。我还以为你款待了我这么多次,下面都要生茧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柔软细腻。你真是天生伺候人的,这么娇贵,怎么骑马?怎么打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不需多费口舌,烟头烙烫,鞭打针刺,埃里希的幻想足以推断出我能怎样凌虐他细腻的私处。他主动缠住我,小腿勾在腰间,一边哀哭一边做爱,锁骨随着呼吸深深的凹陷进去。一切结束后,我让他拷着双手躺在我的大腿上,边抽烟边把玩他的私处。埃里希修长的手指柔软的蜷缩,掌心肌肤细腻柔软,因为姿势更加敏感,轻轻划定就会条件发射的抽搐。我作势要用烟头去烫,埃里希开始发抖,嘴唇张开,露出一点在月光下盈盈发亮的贝齿,无神的双眼因为突如其来的烙痛陡然睁大。浑身肌肉紧绷,最后疲惫又毫无斗志的躺在我怀里心不在焉的抽泣。我以为他睡着了,却发现他正双眼无神的看着月亮,绿眼睛莫名发亮,泪水无意识的不断涌出。

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一天,三天,一年,五年?还是一辈子?一辈子实在太长,他不能接受这样除了痛苦羞辱一无所有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明天正如今天,今天正如昨天,他被自己的呼吸所束缚凌虐,被迫活着,承受无休无止的时间酷刑,未来只会更糟不会更好,他的身体正一点点脱离掌控,无法言语加速了他从人到物的转换。他无法讲述自己的故事,因此逐渐失去记忆的能力,时间也变得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受了很久折磨了,但他还年轻,和未来相比,现在重复性的虐待只是前奏。他为什么要把眼睛这样睁着,直勾勾的盯着月亮?因为他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拥有视觉么?

我的所作所为无疑伤透了埃里希的心,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却来自格略科。

如何伤害一个人?不是割一道深可见的伤口,或是烙下纹路狰狞的烫伤。这些都会愈合,总有一天它会停止疼痛,被时间愈合。我说的是真正的伤害,击碎一小部分灵魂的,让受害者夜不能寐,永远存活于它阴影之下的伤害。那种不论过去多久,都可以在偶然失神的眸子里瞥见血淋淋的疼痛的伤害。答案很简单,从他的角度思考。只有足够了解他,才能彻底摧毁他。

格略科是来自埃里希过去的幽灵,一个亦敌亦友的竞争对手。如果说埃里希默认穆勒是他的附庸,是买一送一的赠品,是绝不会造成任何危险的忠仆,那么格略科显然存有更多威胁。他具有独立的人格,目标明确,充满攻击性。埃里希很了解格略科,从过去的只言片语和与两人的相处中我大概可以推断埃里希不安的来源。埃里希出身优渥,是典型的卡扎罗斯中上层阶级的中流砥柱:上校法官父亲,贵族后裔母亲,即便比不上赫尔佐格那般家境显赫的名门望族,也比下有余,生活阔绰宽裕。更何况他是独生子,就算父母要求严苛,望子成龙,埃里希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获得家中的所有资源。格略科的背景则大不相同,年少时生活拮据,手足众多,一切都要竞争,拼个你死我活,小到餐桌上的最后一块鸡肉,大到能改变人生的机遇。格略科费心追求的很可能对于埃里希来说唾手可得,习以为常。他也因此比埃里希精于世故,更敏捷,更不择手段。

通过格略科喋喋不休的埋冤中我看到了埃里希的另一面。他确实是个很正直的人,不屑于恶意中伤和办公室政治,严肃古板。正因为如此,他的缺点也很明显:埃里希天真又固执,到了近乎残忍的地步。他无法理解即便和格略科短暂地成为同僚,他们所看到的世界是截然不同的。他无法理解他之所以是他,脱不开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埃里希绝非纨绔子弟。在他看来,能成为少校全凭努力,军队里可没有特殊待遇。他也是一步一步按照规矩爬上去的,速度比别人更快单纯是因为他的能力。他认真完成每一个任务,把内务整理的无可挑剔,兢兢业业,绝不偷懒,把行为守则当成十诫一样牢记。连格略科也不得不承认埃里希专业能力和工作精神无可挑剔,在陆军防守战术方面更是数一数二。

“听上去他赢得了自己的位置。”我说。

格略科冷哼一声:“我不否认老圣人克莱茨是个比我更好的参谋长,但他把军队想的太过简单。“溜须拍马和投机取巧的办公室政治只会造成麻烦,脚踏实地,诚实工作,谦虚认真,这才是长久之道。军队是个绝对公平的地方,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苦耕远胜于不劳而获”。他总是这么教训我,语重心长,活像个步道牧师,好像真的很关心我似的。他压根不知道享受公平,能力被完全认可,这些也是特权。克莱茨从不需要讨好谄媚,当然觉得公平咯。人们永远不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我为了一份推荐信,给那个该死的少尉擦皮鞋,洗马,割野草,足足当了半年的笑脸相迎的免费奴隶。他呢,只要亲爱的爸爸拍拍手,就能让将军亲自打电话举荐。奖学金对他来说是锦上添花,对我来说却是生活必需,救命的神药。如果我没上军校,我根本不可能晋升到参谋部,早就跟一群列兵一起当肥料了。看看,我得耗费多少才能和那些少爷们勉强平起平坐?他只知道今年度假山庄外的雪景真美,搞不好还要弄一幅浪漫主义油画应景,不知道雪下埋了多少冻死的农民。”

“冷静点,”我拍了拍他微微发红的脸颊和泪光闪闪的眼睛,“别演的太过头了,你可不是农民。要这么说,穆勒这样的穷孩子要更应该怨恨埃里希才对。”我总是故意恶毒的挑剔他故事的真实性,讽刺他也许真实也许夸张的情感。起初格略科还会露出很委屈受伤的表情,薄薄的嘴唇往下撇,眼神一暗,睫毛投下两抹落寞的阴影。然而很快格略科就学会了控制情绪,及时把表情调整成狡猾又有点羞涩的微笑,好像只是被揭穿了一个无伤大雅的小小谎言。正因为他总是心平气和,一副无害的好脾气模样,我觉得他嘴里的故事真实度存疑。有时候我认为很了解格略科,有时候又担心这也许同样只是他步步为营的计谋之一,让我沾沾自喜得意忘形,实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果不其然,格略科面无愧色,微微一笑,“我的确不是农民,但我和他们距离比我和克莱茨的距离要小的多得多。至于穆勒,”他戏剧性的顿了顿,半低着头,眼睛很暧昧的将我打量一番,同时嘴角慢慢绽开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您也明白。”

“我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放下手中的工作,慢悠悠的走到我和办公桌之间。他每走一步就叹一口气,眼里的笑意也越发浓烈。“您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格略科伸出手,想要摸我的下巴,在最后一刻改成了更为保险的整理鬓角,“穆勒是天生的狗,最容易对集体荣誉上瘾的小蠢货。他不会痛苦,因为他只能看到小小的一方世界,得过且过混日子。他没有焦虑和痛苦,对自己的命运了如指掌。正如他诚心侍奉的克莱茨从出生就已经被父母悉心规划好要当上少将,穆勒也清楚他会是克里瓦的鞋匠。不,我没有鄙视的意思,这是份稳定的工作,人总是要穿鞋的。他会和他的父辈一样,抽五分钱一包的烟丝,喝自酿的劣质啤酒,只有一套上教堂的西装,不到五十就满嘴烂牙,肚子浮肿,走路摇摇晃晃,浑身臭气。他要找个矮个子,勉强读了几年书的女人,大概率是什么邮政员和清洁工的女儿,两人拉出一堆又脏又笨又丑的金发娃娃,给埃里希这样的人当垫脚石。等老婆的腰变粗了,脸也布满斑点,哦,相信我,绝对的,”格略科捧住我的下巴,语气好像兄长在警告小妹妹“不要让别人偷走你的百里香”,“他会开始在酒馆儿里待到半夜,一边抱怨生活一边盯着女招待的屁股。等家里缺钱了,就开始对老婆扬起拳头,质问她为什么和邻居聊天。他会醉倒在床上,像一只死猪,第二天起来照常要吃她做的饭,如果哪个孩子胆敢找他麻烦,甚至只是问他要交学费,求他别打妈妈,那他就完蛋了。他会阳痿,会老得很快,浑身无力,只有不停的揍完老婆揍孩子,跟妓女粗暴地胡乱泄欲才能觉得像个男人。”

我扭住他的胳膊,往怀里一拽,“闭嘴,你把穆勒说的这么扫兴,我还怎么操他?”

格略科顺势搂住我的脖子,故作沉思,“是啊,我该当何罪,真要被好好惩罚才行。您应该现在把我按到在沙发上,狠狠的折磨我这个林登曼小坏蛋,让我学点规矩才行。”格略科口无遮拦的下流程度让我瞠目结舌。他单纯的以为通过物化自己就能和我平起平坐,把我戏弄的夸赞抚摸当成真心实意的赏识。我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悲,一会儿想折磨他给他个教训,一会儿又想好好待他,宠爱他。

尽管格略科不屈不挠的瞄准机会就要弹劾埃里希,我还是非常清楚他内心深处并不想真正害死昔日好友。他只是善妒,太过于羡慕埃里希不费吹灰之力又毫无感激之情就能得到的一切。不论是战前的光辉仕途和富裕生活还是现在被金屋藏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呵护。在格略科看来,命运是在太过不公了。他更努力,更年轻,长相也更漂亮,更会伺候人,明明什么都更胜一筹,却总是棋差一步。他什么都不如埃里希,没他富有,没他军衔高,也不是什么精英军校出来的佼佼者,他是“捡漏儿的”--因为战争人员紧缺才有幸通过优秀的成绩捞到参谋的肥差。他唯一胜过埃里希的就是那张漂亮的脸蛋,苗条健康如少年般的身材和卓越的为人处事能力。为人处事在埃里希的字典里读作溜须拍马。格略科名声在外,是个浪漫温柔的情人,有过许多恋人,把军官的姐妹和女儿们哄的心花怒放。我不清楚埃里希是否介怀,妒忌格略科的女人缘。也许这只是格略科的一厢情愿,聊以自慰的小小胜利,唯一能压他一头的成就。格略科在瓦耳塔过的其实不算太糟糕,当然也好不到哪儿去。也许他甚至短暂的担忧过倔犟桀骜的埃里希会遭遇和恩斯特一样的厄运,被单独监禁在五平米的囚室,衣不蔽体,伤痕累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他可怜埃里希,也庆幸不是埃里希,为自己相比之下稍显优越的生活条件感到沾沾自喜。接着他见到了埃里希,幸存者,在每个卡扎罗斯人的生命和尊严都被碾压成齑粉,被按倒在桌上和地板上轮奸强暴时冷眼旁观,毫发未损。唯一一个穿戴整齐的卡扎罗斯人。所有人都得学着谄媚,学着强颜欢笑,隐藏内心的绝望才能苟且偷生,而埃里希呢?他就坐在那里,肆无忌惮的流泪哭泣,好像知道自己的感受是有意义的。埃里希又一次成了命运的宠儿,不费吹灰之力就胜过所有人,甚至是在格略科擅长的领域,比穆勒,格略科,恩斯特都更幸运。他太幸福了,该死的克莱茨,一下子把格略科的怜悯和同情灼烧殆尽。他希望埃里希活着,但不要比他活得更好。

格略科爱攀比,甚至有点孩子气。他希望我认为他是最英俊,最聪明,最贴心的男人。我夸赞埃里希语言能力很强,能熟练使用米嘉斯语,都没什么口音。格略科便马上如临大敌,急不可耐,语速飞快的争辩说对于这些富有的,能支付得起异国度假和外语家教的少爷们来说没什么特别的。“而且,”他还不忘添上一句,“我可是连续五年帝国杰出青年奖学金获得者。”

“真的呀?”我笑嘻嘻的逗他,“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

格略科看我不以为然,一下子急了,“您不信么?您可以去问问卡尔·约根森,他也是林登曼人!我成绩可比克莱茨好。”他说话时颜色很浅的眼睛显出些很幼稚的执着,眉心也皱出细细的纹路。

“他成绩很差么?”我故意气他,“看不出来呀。可能是把时间都用在音乐和艺术上了。听说他以前常常去林登曼看表演呢,不过他倒是挺会享受的,有的人就喜欢这样的男人。”

“我要有钱又有时间,我也去。”他不满的嘟囔道,“可我得养家,得赚钱,得低三下四的请肉铺赊账。搞不好,埃里希在观众席看南方联邦的歌剧团的表演的时候,我正和一群上门讨债的南方联邦人斗智斗勇呢。”

我故意没有通知就把格略科带回家。距离被收监那天已经过去快两年了,他甚至凑不齐一套能出门的衣服,只能很有仪式感的用水把头发梳理整齐。他把这件事儿看得很庄重,“第一次去拜访女士怎么能穿成这样!”他义正严辞,一副认真的模样,“应该带鲜花和美酒,还有林登曼的糕点和洛夫城的巧克力,如此才能表示我对您的感激。”

“没必要,不过是多一个人吃饭的事儿”,我说,“反正穆勒每次都做一大锅,剩下的第二天就冷着当早餐和午餐了。现在冰箱里估计还有周一的牛骨汤。你这是什么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说话的时候格略科总是噙着一丝微笑盯着我,好像被逗乐了似的,眼睛慢慢眨动,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听到我的问题,格略科满足的叹了口气,“我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很好。”

我扬起眉毛。

“我很怀念这些,”他做了一个搅动的姿势,将一些不可明说的情愫囊括其中,“这些,聊天,抱怨。我已经很久没听到这些了。”

“又来了,约瑟夫又要开始装可怜了。”我半真半假的调侃道。

“我是认真的,”格略科正色道,“您是这儿唯一一个和我交流的人。”

“不要太夸张了,你们又不是哑巴。”

他摇摇头:“不,不是说话,是交流。其他军官除了单方面的命令和....”他顿了顿,选择用米嘉斯的官方称呼来陈述“强奸”,“服务时以外,基本不会和卡扎罗斯人说话。战俘之间也要谨慎,绝不能倾囊而出,轻信他人。更何况我们不被允许在非批准情况下私自交流,晚上也不行,如果巡夜的士兵抓到,会扣除我们两天的食物加一顿鞭子。自从那个二区的塞德迈尔被抓到熄灯后偷偷给一个年轻囚犯唱歌鼓劲儿,最后被割了舌头后,我们都不敢冒险。每天安安静静的洗完澡回到床上,一声不吭,只敢用手语比划。瓦耳塔的晚上可安静了,只有时不时的压抑哭声,简直像墓地。您是唯一一个不把我当成可以性交的动物的人,正因为如此,我感激不尽。您不知道这对我来说有多珍贵,不是“俵子,撅起屁股!”也不是“快点,肮脏的卡扎罗斯狗,不然要你好看”。您叫我约瑟夫,和我寒暄,跟我聊天,只有这种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人。”

“这可太糟了,我以后一定改变策略,”我故意试图激怒他,“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是个人。”

格略科没有半点不满,不假思索的迅速跪下,开始用头往我膝盖上蹭,抱着我的小腿轻轻晃:“那样更好,您看看我,”他仰着头,狡猾地笑起来,露出亮晶晶的牙齿,“您不觉得我很像一只漂亮的猫咪么?她们都这么说。当您的猫咪没什么不好,又听话又贴心,没有人会不喜欢它。”

我捏住他脸颊的软肉往两边拉去,“我以为你的外号是好运火炉。”

闻言,他握住我的手,紧紧贴着自己脖子,“暖和嘛?”他问,“拉瑙卡这么冷,您会需要一个火炉的。我能让您的被窝永远暖烘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还要我说多少遍,小混蛋,我有两个了。”

“那您忍心我一个人受冻么?”他用那双明亮的祈求,“林登曼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我害怕我没法活过下一个冬天。”

“那你干脆去给埃里希暖床吧。”我翻了个白眼“你们俩抱一块儿钻被窝发抖。”

“如果您愿意加入我们,我可以勉强忍受他。”格略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被逗乐了,无可奈何的摸了摸他的头。“你可不是什么猫咪,你简直就是狡猾的小狐狸。”

我们回家时,埃里希正半躺在沙发上,穿的稀里糊涂,像朵打蔫儿的花般蜷缩着,病怏怏的裹着那条之前放在地下室的毯子打瞌睡。他看上去不大清醒,晕晕乎乎的---常态。埃里希最近老是懒洋洋的模样,好像随时随地都能昏睡过去,眼睛也睁不开。我把他过去最爱的书塞过去,他也只虚握着,翻都懒得翻开,没一会儿就困的握不住了,任由它掉在地上。

我把有点畏手畏脚的格略科从身后拽出来,“所以我说别那么在意穿啥嘛。看看少校穿的什么鬼东西。”

埃里希抬起头,只用了一秒就弄清我的意图,以很久不曾见到的迅捷跳下沙发,一只手拽着松垮的裤腰,一只手整理衣服,中途还把毯子丢到了沙发的另一边。这幅画面非常滑稽,好像奄奄一息的守财奴忽然看见黄金,赶忙跳下病榻大喊这是个奇迹。我一把把埃里希拽住,推倒在沙发上,“宝贝,太不小心了,会着凉的,”我将毯子盖回他身上,让埃里希重新变成之前那副窝囊萎靡,睡眼惺忪的模样。他盯着我,又恨又羞,胳膊动了一下,思索要不要在格略科面前自取其辱。最后,他鼓足力气挣脱我的控制,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左手不易察觉的将没有皮带的松垮裤子固定住,向格略科走去。

他伸出手,嘴唇抿成了一条线,眼神坚毅的盯着这个不受欢迎的来访者,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仰起来。我一屁股坐下,沙发传来埃里希的余温,毯子里也有股熟悉的肥皂味儿。埃里希的表现堪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在用一种艺术性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并非坐以待毙,毫无反抗的性宠物。他知道我们想看他的笑话,但他不会让我们如意。他要彬彬有礼的欢迎格略科前来拜访,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希望以此衬托出对方妄图鸠占鹊巢的卑劣可笑。他是埃里希·克莱茨呀,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是严于律己的英雄,绝不会轻易将伤害自己的快乐放上银盘送到敌人面前。位于拉瑙卡近郊棕褐色的小房子是他的地狱囚笼,他做梦都想离开,却绝不许被他人入侵。

这很可笑,我想,他难道还不明白卡扎罗斯战俘在拉瑙卡只有一种生存方式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愣着干嘛,快跟你同事打个招呼啊。”我搂着埃里希对格略科说。

格略科回过神来,赶快露出笑容,紧紧握住爱里希的手,把他拉进怀里拥抱,“克莱茨少校,”他打量着他,好像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感慨万分,“咱们都还活着,我很高兴。”

埃里希被抱的一愣,下意识回头看向我寻找答案。“友善一点,埃里希,请他坐下。”我说。“约瑟夫,你要原谅他,他最近很叛逆。”

在厨房里忙碌的穆勒看到格略科的时候则一点好脸色也没有。

穆勒穿的很朴素,淡褐色的衬衣袖口挽到小臂,腰间挂着一条旧油布做成的围裙。脸颊上粘了点面粉,眼睛在阴影处像知更鸟蛋一般蓝。金发蓝眼的英俊男人站在氤氲着食物温度的空气里,恬静温顺的毫无灵魂。这么说很刻薄,但我今日常常思考格略科的评价,当然,我不认为他天然不能感知,我只是认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把性格削减到最少,就像缺乏养分时植物会舍弃掉花叶来维系生命。他不算聪明,甚至学不会像格略科那样投其所好,看人下菜碟。他只能权衡利弊选择谨慎行事,闭嘴低头,夹着尾巴唯唯诺诺,无条件的服从,祈祷不要被注意。格略科摇头晃脑,装模作样,恨不得抱着你的腿又亲又舔,埃里希则郁郁寡欢,蜷缩在角落,你把他抱在怀里抚摸和用脚碾压都不会有任何反应。穆勒呢?做爱时呻吟挨打时哭泣,一举一动都想上发条的玩偶,木讷的叫人心烦。即便偶尔流露出丁点灵魂的影子,下一秒就要按部就班的开始表演拿手好戏:“饶了少校吧!”

他和格略科年纪相仿,后者还带着喜人的少年气,他却已经娴熟疲惫的像个父亲了。有时我觉得虽然不能开口的是埃里希,但真正无法交流的是穆勒。他被折磨的习惯隐藏,习惯沉默,习惯忽略自己。他看到我,站直身子,在围裙上擦干手,正要问好时瞅到了身后的格略科。

“下午好,马克西米连。”

穆勒腰一插,毫不掩饰敌意,眉毛都快消失在刘海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怎么不跟长官问好了?”格略科假装嗔怪,眼里满是得意,“你以前可喜欢我了,我还去过海因茨的洗礼呢。”

穆勒压抑着怒火,转头问我,“您真的要这么做么?您好做的不够过分么?不要这样羞辱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我的家,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我告诉穆勒。

穆勒把围裙摔在地上,声音发抖,眉毛都在颤:“很好,那请允许我失陪了,我拒绝和这个混蛋一起吃饭。”

我耸耸肩,不做理会。格略科食髓知味,得寸进尺,冲穆勒字正腔圆的喊,“别这么小气,马克西米连,你真的忍心把这锅牛肉都留给我么?你在瓦耳塔里可没这么慷慨哦。”

穆勒回首就是一拳,直直撞在格略科的脸颊上。格略科吃痛,捂着脸往后退,重心不稳栽倒在地。穆勒跳过去,跪坐在他胸口,拽着衣领把格略科拉起来,“你要是敢说出去,我会把你杀了。你听到了么?如果......”

我拉开他们,拧着耳朵把穆勒提回房间。“你好好反省!”我把他按在被子里,裤子脱到膝盖处,一边打他屁股一边骂,“不要以为我给你好脸色你就是人了。记住你的身份!”穆勒疼的要命却不肯求饶,只是呜咽着哀嚎,脖子都涨红了,咿咿呀呀,到我离开时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流泪耍赖。

给格略科擦干口鼻处的血迹后我们开始用餐。我坐在两人之间,埃里希和格略科相视无言,一个自怜自艾,神情恍惚,一个机敏警惕,伺机待发,连抹鱼子的动作都像是给手枪上膛。我们先是就着穆勒的番茄炖牛肉和玻璃盒里的鱼籽吃烤面包。格略科饿的两眼泛光,差点把盘子都塞进嘴里,根本没时间出言讽刺埃里希。埃里希则小口小口的喝汤,吃面包,把黑色的鱼籽涂抹均匀,细嚼慢咽,举止比往日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要优雅许多,简直都有点矫情。

“吃慢点。”我故意摸了摸格略科的头,“够不够吃,我再去一盒鹿肉罐头吧?”

格略科低着头不说话,嘴里塞满了面包却没有咀嚼的意思。我凑过去,发现他妄图通过把脸埋在饭碗里掩饰自己的泪水。“你想吃鹿肉还是鱼肉?”我问,“要不吃点鱼肉吧,这可是稀奇的东西。”

格略科点点头,用袖子擦干泪水,接着吃,委屈的不行。而埃里希呢,他早就放下了刀叉,冷眼旁观,一副看笑话的模样,那双了无生气的绿眼睛难得显出了点神采,又因为眼底依然阴翳郁结,整个人流露出微妙的怨毒。我甚至惊讶的在他的唇边捕捉到一抹微弱的笑意,弧度适宜,恰到好处的将讥讽点到为止。没等我的命令,埃里希就自行离开座位,脚步轻快的走进厨房。一阵窸窣声后,他再次出现在餐桌前,把两瓶冰镇的啤酒和一碟鱼施舍给格略科。

“我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愣了一下,没有反应,接着喝酒。

“您喝我的吧。”格略科诚惶诚恐的把他那瓶推过来。

我忽然清楚的意识到这张斗争其实与我无关。我只是一个道具,一个里程碑,我可以是任何人。他们所争夺的并不是我的爱,而是被米嘉斯军官青睐后的优待。不用说,格略科想得到更好的生存条件,更多的自由,更安稳的未来,而埃里希呢?他想把羞辱和痛苦全都集中在这间小屋里,最后甩甩尾巴就能洗心革面重新变成克莱茨少校。他不需要赫塔·恰尔洛夫,不需要我的爱和关怀,他需要的是我所能提供一切,从体面的住所到穆勒的服务。我感到难忍的恶心,好像揭开埃里希脆弱柔软的皮囊后发现了一个可悲又可恨的利己主义者。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在面对另一个男人时,他还是选择摆出一家之主的姿态,甚至完全忽略了我的存在,自信的认为这一切都属于他。老实讲,我并不是一个吝啬鬼。我不介意埃里希过着锦衣玉食,有事儿没事儿就泡澡的奢靡生活,但我不能接受他正大光明的假装自己才是家里的决策者,哪怕是为了挽回早先的失态也不准。格略科是惩罚,埃里希得乖乖受着,绝不能耍小聪明。

不错,我凶巴巴的琢磨,既然这么想在意“当男人”,伤害你就更简单了。

我看了格略科一眼,他正忙着塞进最后一口面包。注意到我的目光后,格略科露出一个亮晶晶的笑容,一滴泪水从脸颊滑落。我忽然觉得有点讽刺,好奇他是否知道我只是为了伤害埃里希才善待他。

“去洗个澡吧,约瑟夫,”我说,“然后我们一起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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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一刻埃里希没明白我的意思,他很快就懂了。

格略课洗的挺快,不像埃里希要在浴缸里产卵做窝一样磨蹭到天荒地老。他身上带着热气,嘴唇和脸颊一片潮红,衬衣被打湿成半透明,腰上围着一块浴巾,露出细长的小腿和青紫的膝盖。我忽然意识到我还从没见过他裸体。

埃里希就坐在沙发的角落,双手抱胸,默默的看着蒸腾暧昧春意的格略课和我亲热。格略科真是个神奇的男人,嘴唇柔软细腻,乳头粉而玲珑,亲吻时虔诚又富含激情,好像肌肤相接相接,闭上双眼的一刹那便凭空生出了许多胳膊,拼命把你忘怀里搂,又像保护又像束缚。他一边吻一边呻吟,动作间湿漉漉的衣服滑到胳膊上,露出被烙了瓦耳塔标志的肩膀。“哦,长官,”他细声细气的哀求:“吻我,吻我,您爱我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推开格略科:“不。你吻过太多人了,我不喜欢。”

格略科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眼睛眨个不停,好像下一秒泪水就要喷涌而出。他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会被我拒绝。“对不起。”他嗫嚅道,把手从我膝盖上收回来,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被突如其来的羞辱折磨的好像连呼吸都痛。“我可以用别的方式取悦您么?”

“什么方法?”我忍不住笑了,“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脏?你进瓦耳塔之前就不干净了。”

格略科很疑惑,不理解我怎么情绪转变如此迅速,竟要这么羞辱他,好像先前的安抚和食物都是幻觉一样。“长官......”他忍不住弯腰哭起来,“长官,我错了,我很抱歉,我发誓.....”

埃里希“豁”的一下站起来走向楼梯,满脸嫌恶。“你要干什么?”我叫住他。

他站在我和哭泣的格略科之间,怒气冲冲的看着我。

我要睡了,晚安。他举起牌子。

“你要上去偷偷自慰么?”我说,“刚才的表演看的你饥渴难耐了,小骚货?”

你真恶心。他写道,轻轻摇着头,想要甩走那些不堪入耳的词汇。

“我是在夸你的战友,”我说着,把格略科拉紧怀里,双手反扭在背后,向埃里希展示他粉色的乳头。“不漂亮么?”我一边掐一边问,“跟穆勒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格略科不哭也不闹,一声不吭,浑身都在颤抖。他靠在我胸前,像那些矫饰主义的人物一样任凭胳膊和腿被扭成不自然的形状。他成了被玩儿坏的性爱娃娃,赤裸瘦弱的胸膛向前拱,乳头被拧的红肿发麻。他又疼又怕,却不敢挣扎分毫,只能不停眨动眼睛轻声喘气,连呼吸频率都要好好控制,生怕打扰我的性质。从侧面看,格略科总是微笑的嘴唇模糊成一团,睫毛挂满泪水,颧骨上多了两团哭泣后的红晕。他微微仰着头,眼睛睁得很大,努力不哭的太难看,竭力想看点什么缓解羞辱和恐惧,于是视线擦过埃里希的脸,落在背后的书架上。“我可以.......”他每吐出一口气就用如蚊子一般的声音自我鼓励,“我可以,我要活下去”。我想他应该很后悔吧,没想到恰尔洛夫和所有女军官一样都是虐待狂,温柔和爱惜也只是一时兴起。

放他走,我愿意承担后果。埃里希把写字板翻给我看,急不可耐的表演起救世主,单手将格略科拽起来。动作太急,格略科本就岌岌可危的浴巾滑落在地,毫无征兆的不着片缕。我忽然意识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格略科的裸体,不漂亮,很可怜。除了腰腹上贝卡的刻字,肋骨也被割出了三对儿上勾的划痕,已经愈合,却依然红的扎眼。我看了半天才意识到那是一对儿鱼鳃。我听说过传闻,格略科因为眼球颜色浅,身材颀长,有点像过去儿童画的人鱼瓦切。因此被强迫抹上闪粉扮演它。

格略科尖叫一声,伸手想要遮住阴茎,却在最后一刻把动作简化为带着哭腔的叹息。他连遮羞的权利也没有,闭着眼睛赤身站在那里,推开埃里希想要帮他的手。

“过来。”我挥挥手。“站到我面前来。”

“你欺骗了我,约瑟夫。”我的手掌滑进他两腿之间的私处,将那对儿睾丸捧在手中轻轻揉捏。“你告诉我你是林登曼人,你告诉我你们都是举世闻名的绝佳情人。看看你自己,约瑟夫,你只是瓦耳塔的倡伎,苍白,残破,毫无价值。我很失望,你欺骗了我。”

他哭的跪倒在地,泪水渗透了我裤子,留下许多细长的,椭圆的水痕。“哦,上帝啊!”他绝望的哭喊,“我的上帝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想活下去,饶了我吧,我想要的一点也不多!”

我捧起他的脸,用拇指指腹擦干泪水,缓慢的揉搓嘴唇向上提拉。“你哭起来不漂亮了,佩皮,笑起来才好看,像这样。”格略科随着我的动作摆出微笑的模样,泪水全都汇聚在我掌心。我叫他佩皮的时候格略科很明显打了个哆嗦,神情发怵,不知道是在怀念还是在害怕。

“你真的想要活下去么?”

格略科热泪盈眶的点点头,想要抓住我不断回避的手。“我想要活下去,哪怕生命被放在肮脏的盘子上我也要一口吞下,求求您,允许我活下去吧。”

埃里希叹了口气,捡起浴巾搭在格略科肩上,步履蹒跚的走上楼。他很失望,不愿再看格略科如此堕落,不愿成为这场畸形秀的观众。这是他能为格略科做的最后一件事儿了--选择回避,保留同事的尊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告诉埃里希如果他现在上去的话,我不能保证他以后是否能靠自己进食。他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但足够聪明知道不要冒险,于是选择了一个距离适中的地方端坐。

我开始亲吻格略科,先是额头,“你是一个牲畜,佩皮,瓦耳塔的牲畜。”

格略科浑身发抖,把头低下来,压在我的膝盖上,“求您了,直接惩罚我吧,不要吻我,不要叫我佩皮。”

“可是如果我忘记,还有谁会叫你佩皮呢?还有谁会记得你是谁呢?”我在格略科沾满泪水的颤抖嘴唇上吻了一下,“你是佩皮,也是瓦耳塔的俵子,你要记住。”他看着我,满脸疑惑,眉毛耷拉下来,颜色很浅的眼睛显得更大了,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长官....”他抽抽噎噎的哀求。

我抬手给了他一耳光,啪的一声脆响,动作很快,连放空的埃里希也没反应过来,惊的一跳。格略科被打的口鼻流血,趴在地上发抖,吓得说不出话来。

“笑起来才漂亮。”我说。“现在,向我证明你有多想活下去。”

格略科眼睛弯弯的眯起来,浓密睫毛盖着哀伤。嘴角很快扬起一条弧度,鲜血滴滴答答,把嘴唇染成红色,在莹白的门牙的衬托下像野兽一样醒目。“漂亮,”他轻声重复,呼吸声莫名抖动,“我很漂亮,长官,

我发誓那晚的淫乱程度能在我的人生里排上前三。我们喝了很多很多酒,很快就醉了--至少我希望是这样。埃里希被夹在我们中间,我按住他的手脚,让已经穿好衣服的格略科掐开他的嘴,轮流把颜色各异的葡萄酒和啤酒灌进去。埃里希开始还努力保持镇静,很快便被呛的连连咳嗽,酒从鼻子里流出来,形成一片亮晶晶的狼狈痕迹。他踉跄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就腿一软瘫倒在地,不住发抖。

我抓住他的脚踝,像拖尸体一样把他翻过身,面朝上,往客厅中央拖拽。他奋力挣扎,腰来回弯曲,上半身几乎离开地面,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第一次埃里希挣脱了,往前爬了几步被我踩住臀部。他转过身子,透过汗淋淋湿漉漉的刘海望着我,双眼恐惧万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裸露的胸脯以夸张的幅度起伏。

“不听话!”我用力踢了一脚,身下果不其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呜咽。“俵子!”我大喊,享受着酣畅淋漓的羞辱快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左手折叠压在胸口,下巴压在肩膀上。他的上半身微微发力,形成一种拱起来的状态,好像如此便可以拯救自己。

“少校在军队里擅长运动么?”我问。

“还行吧,”格略科得意洋洋地说,“他很喜欢骑马和击剑,但我也不差。”

我要格略科揍他,让我看看到底谁才是参谋部的第一名,顺便给这不知感恩的贱人上一课。格略科欣然领命,一脚踹在了埃里希的脸上,埃里希疼的整个人翻了过去,捂住口鼻满地打滚。这瞬间我的疏忽让他腰上又挨了一下。然而很快他就找到了节奏,开始反击。埃里希瞄准机会,在格略科抓住他的衣领铆劲儿要给那张稀里糊涂的哭丧脸来一拳时完旁边一闪,让格略科扑了个空。同时双手抓住他的小臂,借助体重一扭,把他拽翻在地,顺势压上去。格略科不甘示弱,一边躲避埃里希的拳头一边奋力摆动大腿,想把埃里希甩回地面。他伸出手,拼命往埃里希脸上挠,途中撕坏了埃里希的衣服,打的不可开交。“你放弃吧,克莱茨,”他恶狠狠的骂,“这不是你的舞台,你该安息了。他们翻来滚去,一会儿是埃里希在上一会儿是格略科,手脚并用,又叫又咬,打的不可开交,后来的招术简直下作的不忍直视,尤其是格略科,不是踢埃里希的裤裆就是咬着他胳膊不肯松手,甚至一度掐着他脖子往地上撞。一来二去,斗殴打架经验明显更丰富的格略科占了上风,把孱弱的埃里希按到在地毯上动弹不得。“别动,混蛋!”格略科像只猫一样嘶嘶哈气,狞笑着掐住埃里希的脖子,“这样才对嘛,从来都应该是我赢。”埃里希闭上眼睛,任凭格略科的手慢慢缩紧,呼吸变得越来越浅,他的颧骨被擦伤了,留下了一块发红的印记,不难想象明天就会变成淤青,下半张脸则布满了颜色深重的鲜血,连衣领也被染成绛红色。埃里希艰难的吐出一口气,似乎终于意识到呼吸不畅的后果,开始难受的挣扎,想要扣开格略科的手指。

“对于一个没怎么上过前线的人来说,你还挺会打架的。”我拍拍大腿,宽宏大量的决定挽救埃里希于水火。

格略科果然像看到肉的狗一样凑了过来,再也不理睬埃里希,任由他疼的缩成一团躺在地上抽泣。“我可是上过前线的,战争最后那段时间,我一直都住在帐篷里和被炸了一半儿的废墟里,我不是临阵脱逃的懦夫。那些富有军官都忙着给家人办理移民和假护照,忙着资产变现,忙着推脱责任,只有我和乌尔里希还在工作。”他搂住我的脖子,把衣服拉开,满脸委屈,“您看,他把我都踢青了。”

“哎呀,可怜的孩子,让我摸摸,”我揉了揉他的胸口,“哪个乌尔里希?”

“乌尔里希·席尔伯格。比我高一点,壮一点,黑发,蓝眼睛,嘴唇很薄,很英俊的年轻人。”

“比你还英俊?”

格略科咧开嘴娇羞的笑了,“勉强比我好看一点吧。”,他故作公正地说,“您见过他么?被俘虏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反问道。“你喜欢他么?”

格略科点点头,“他是个聪明人,他早就知道我们会输,却从未放弃。”

角落里的埃里希发出一声不满的冷笑,最后又因为牵扯到伤口变成小声的哼唧。

“他过的还不错。”我撒谎道。我确实认识席尔伯格,但他现在已经不是格略科描述的样子了,何必让他徒添烦恼?“你应该是瓦耳塔里最厉害的战士吧。”我笑着逗他,一边往他脖子吹气挠痒一边说,“是不是呀,勇敢的小佩皮。”

格略科搂着我咯咯笑:“那您应该看看公牛鲍曼,他以前就是个拳击手,瓦耳塔里没人能打的过他。您知道那个大个子的军官么?他经常要鲍曼和别人打架,每次赢了之后就给他一个罐头。”他忽然很戒备的看着我,语气都吓得变调了,“您不会让我跟他打架吧?”

我望着他,故作严肃,半天不说话。格略科紧张的捧着我脸一个劲儿的亲,呜呜撒娇,直到我说我才舍不得让公牛毁了他这样的漂亮宝贝才罢休。

我们重新把埃里希拽起来,一唱一和的羞辱他做出更下流的动作。既然你不是个好战士,就做个好奴隶吧。我本打算亲自脱去埃里希的衣服,但我有一个更好的主意。同志情谊高于天,我说,格略科,你帮帮埃里希。

埃里希恶狠狠地推开格略科,站在我们面前一丝不苟的准备脱掉衣服。我把他拽近,轻轻一扯,裤腰上的绳子系带就松开,啪的一声滑落在地上,打了他个措手不及。埃里希不喜欢这种衣服,我知道,他隐晦的跟我投诉了许多次,不喜欢这种柔软的,一拉就一丝不挂的服饰。他脸上的表情始终庄严肃穆,如果不是手指和小腿的颤抖我都看不出来他其实已经难过的快要昏死过去。我让埃里希跨坐在我身上,将他过去很喜欢的冰镇窖藏啤酒从锁骨往下倒,再从乳头上吸吮。埃里希被我掐住腰部无法动弹,只能通过后仰来躲避冰冷的酒精和温热嘴唇交替带来的刺激。我看透了他的小心思,另一只手完全摊开,顶住他的脊背向前,如此不仅弄的埃里希满身酒气,瑟瑟发抖,乳头也自然而然的送到了我嘴边。

我用舌尖往他乳孔里钻,疼的埃里希眼泪狂飙,滴滴答答留下来。他的乳汁是酒也是泪水,却喂不饱贪婪的孩子。起初他还能勉强忍受,只是努力夹紧双腿任凭我吸吮。然而格略科的加入击碎了他的防线,他口齿不清沙哑着嗓子尖叫,含含糊糊的用气声哀求,绝望的浑身发烫。埃里希发出的声音像个低智的白痴,让我无比厌烦。于是我一边用沾了酒精的手搓弄他阴茎的前段,一边咬着乳头告诉他如果不听话,就让他马上多一份被轮奸的体验。格略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没有底线的疯子,他一边咬埃里希的乳头一边望着我笑,似乎清楚自己也只是在扮演一个角色。我们一边舔舐少校无毛光洁的胸部一边接吻,将埃里希折磨的生不如死。

刚开始我故意夸大我的醉意,似乎这样便能事半功倍的贬低折辱埃里希。我把他放在低的不能再低的位置里,一个酒后纵欲发泄的玩物,一个可以被分享的器具,一个比奴隶更卑微的奴隶。然而很快我就真的有点醉了,开始挑战埃里希到底能承受多少凌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先让让他和格略科都脱光,开始比较他们俩谁更漂亮。埃里希的腿很美,修长笔直,尤其是小腿和大腿的筋脉,做爱的时候可以被架在肩膀上欣赏。他的皮肤也比格略科洁净,没什么太大的疤痕和晒伤,苍白的像个锦衣玉食的少爷。格略科的臀部和胸部则更饱满柔软,腹部线条也很紧致漂亮,只是不知道是锻炼痕迹还是因为营养不良导致的。我用钢笔给他们身体部位打分,格略科一副甘之若饴的模样,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会因为我围着他乳头写了个七而兴高采烈。我也因此失去了兴趣,转而要格略科和我一起给埃里希打分。我命令埃里希立正站好,双手背后,站在小板凳上,方便我们围着他的裸体转来转去。为了强调羞辱感,我特意给格略科换上一套还算体面的浅色西装,再配上眼镜和写字板,假装是学者在鉴赏雕塑。少校的身上被写满了数字,好像货铺里等待售卖的肉。胸五分,腿八分,屁股七分,脑子和嘴零分。

“你觉得怎么样?”我用笔帽戳了戳埃里希的乳头。“颜色适中,乳晕不大,也很对称。”格略科背着手,点了点眼镜,把头发往后梳,“我同意您的观点,但我认为我的更好看。”

我轻轻抚摸埃里希的小腹,不知道为什么,他看上去比格略科还要孱弱,再加上本就年长几岁,显得更加沧桑憔悴。他太瘦了,过去肌肉的的痕迹也显得可怜巴巴,以至于刚刚被强行灌入的酒都让小腹微微隆起,即便站得笔直,努力瘦腹挺胸也能看出轮廓。

“你也没多可怜嘛,”我用力戳他腹部,仰头满脸坏笑地说,“都有小肚子了,看来在拉瑙卡攒了不少肉呢。”

“这个屁股打多少分?”我拍了拍埃里希的臀部,要他在膝盖不弯的情况下抱住自己的小腿。埃里希刚展现出一点不情愿,就被我用钢笔插进肛门。”他一边疼的直哭一边努力往下弯腰,最后不得不微微岔开双腿才做到这个姿势。“刮的很干净。”我一边转动钢笔一边夸赞,“很淫荡,不知餍足的穴。”

埃里希的脸完全被藏起来了,不论是吸吮乳头还是撅着屁股等待酷刑,我都无法看到埃里希的脸。事实上在酒精的作用下,除了偶尔几个瞬间,我在事后压根无法回忆起埃里希的表情和神态,只知道它们一定写满疼痛羞辱。他变成了一赤裸的男性肉体,仅此而已,毫无新奇。他是男人的亚种,是无数个同样的卡扎罗斯性奴,有几分姿色却没有个人特征。

格略科没有回答,我瞥了一眼,发现他竟然于心不忍的把视线往下压,不去直视埃里希的丑态。我忽然有点感动,这两人表面上合不来,却总是在关键时刻惺惺相惜,不动声色的给对方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我的手穿过埃里希两腿之间的间隙,微微往上一提,掌心传来睾丸和会阴的温度。我闭上眼睛,凭借肌肉记忆揉搓刺激,指甲刮过马眼,埃里希迎来高潮,一边射精一边从板凳上摔下,哆嗦着跪倒在地,狼狈不堪。

我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把手上的精液摸在他胸口,“你射了,在敌人手里。”我说,隐隐觉得好像过去曾重复过类似的话。埃里希喘着粗气,汗水,精液,泪水和血糊的满脸都是。他盯着我,眼神不甚清明,带着浑浊的醉意。我低下头,抓住他的手,想要舔他睫毛上的泪珠。埃里希却猛的抬起头,忽然在我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我用手肘猛击他的小腹,埃里希哀嚎挣扎,就是不肯松口,直到我用膝盖狠狠砸向他的下体。惨叫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小兽的呜咽。我没管他,赶快检查自己的伤口。他咬的可真深啊,在衬衫上留下了一个椭圆形的血印,脱下衣服的瞬间传来尖锐的刺痛。“疯狗!野种!烂货!”我气昏了头,不停的踢他,抓着头发把他丢在茶几上殴打,只想叫他付出代价。如果不是格略科的阻止,我真的有可能把他活活打死。“长官,您停下吧,”他跪在地上搂住我的腿,尽量隔开我和埃里希,“我有别的方法惩罚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我找到那个以为永远不会用到的木盒,拿出一粒绿色和一粒红色的椭圆形药片,想了想还是各自切下一半儿,不想彻底把他玩儿废了。我回到客厅,正看到格略科焦虑的走来走去,似乎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而埃里希呢,被绑住双手,躺在地毯上,一动不动,偶尔发出一声怪笑。他汗津津的赤裸身体在月光的照射下闪出一层怪异的光泽,像油也像深夜的沼泽,随着呼吸起伏。他真邪恶,我想,都是他的错,雅克塔的恶魔,他的绰号,他罪有应得,他不该反抗,这只是恰如其分的惩罚。

“长官,”格略科看到我手中的药,露出一点担忧的神情,“您确定么,我.......”

我吻了吻格略科的额头,“我想要一个得力助手住进楼上的空卧室,一个乖男孩,你会是那个乖男孩儿么?”

格略科倒抽了一口气,咬紧嘴唇,呼吸变得沉重,不停的眨眼,好像忽然近视加重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药,最后看了看埃里希。我趁热打铁,接着诱惑,“我们可以轮流开车带对方上班,冬天去林登曼度假,看圣诞集市,去跳舞。你可以当上顾问,像赫尔佐格那样,有自由时间,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没有人会叫你俵子,卡扎罗斯狗,你会是“格略科先生”,“代长官”,恰尔洛夫的珍宝。你不仅仅会觉得自己像个人,”我吻上的他的嘴唇,把遍体凌伤,衣不蔽体的高瘦男人紧紧搂在怀里。“你会觉得自己像个男人,一个吃穿得体,胜过其他卡扎罗斯人的男人。

“您说我被很多人要过了......”

“我不在乎,乖孩子值得第二次机会。”我抚摸他的脸颊,“佩皮,这一次你会比科莱茨做得更好,对不对。”

“保证?你会待我像待他一样?”

“更好。”我斩钉截铁地回答,“我明白你的努力,佩皮,你会得到恰如其分的褒奖。”

“那他们呢?”格略科虚弱地问,对答案没有太多的兴趣。

“重要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格略科喉结滚动,好像在逼迫自己吞下一个谎言。我说的很真诚,信口雌黄,给他海誓山盟。撒谎是人与生俱来的本领,连孩童也会不假思索地保证没有偷吃蜂蜜。我不会给他许诺的一切,我只是享受轻而易举描绘出未来蓝图的快感。这并不只是为了操纵他的情绪,我享受肆无忌惮,甚至略带夸张的构建虚无飘渺未来的过程,不论是对敌人还是战友。我们都是如此,就像卡季卡在无数个夜晚重复的的故事:等战争结束我们都会是姐妹,她满心欢喜的躺在我身边,轻声说,去我父母家里,你和我妹妹差不多年纪,你们可以一起上学。我们都会是姐妹,柳芭和贝卡一间房,我和你一间房,阿丽娜和卓娅一间。

那你爸妈睡哪里?贝卡问。

对啊,而且他们能接受我们这群脏兮兮的丫头么?我担忧的接话道。

当然!卡季卡不假思索,爸爸和妈妈最喜欢孩子了。等我回去,我就去考医学院,赚很多很多钱,买一个大农场,收养很多很多孤儿。我们都会是家人,再也不会有人被杀死了。我们不伤害别人,别人也不伤害我们。卡扎罗斯人,帕罗亚人,米嘉斯人,南方联邦人,萨斯洛邑人,女人,男人,革新教徒,回归派教徒,还有万灵派信徒,穷人,富人,所有人都不会再受伤。一个全新的世界,我们的世界。”

我们轮流分享自己的梦想,兴致勃勃的把对方也安排进去表示关爱。阿丽娜要学跳舞,于是梦想在复仇后环游世界的贝卡就许诺她林登曼的宝蓝色舞鞋。像我妈妈那双,阿丽娜兴奋地喋喋不休,要绸缎做的,那种特别容易坏的,我要舞台上表演给大家看。柳鲍芙想要尝遍英俊男人的滋味,要每天都能睡懒觉,吃炖汤,洗澡,骑马,喝酒喝到吐,变成一个“坐享其成的混蛋地主”。我就承诺说给她开一个农场,把恩斯特绑架过来奴役。我呢,我那时还太小,梦想天马行空,也不断变化,刚开始我想当上高级军官,去读大学,我想有一个温顺柔软,甜美懂事儿的情人言听计从的照料我,我想要一个家,从天而降的家,爱我的家,和朋友嬉戏打闹,在夜晚的河边升起篝火野营,不用担心烟雾被敌人发现。我想要平静,不再恐惧,不再惊慌,我想要堂堂正正的活在世上,做一个人,我想要战争是我此生最后的痛苦,未来都会一帆风顺,再无苦难。

我们的梦想都变了,我们想要复仇雪恨,想要义无反顾的迎接新生,却被现实重压所耽误。我们都没能完成心愿。柳鲍芙依然辛劳疲惫,没过上享乐主义,纸醉金迷的生活。贝卡对探险失去了兴趣,再也不提环游世界的梦想。卡季卡的家人死在了自杀式恐怖袭击中,尸骨无存。她原来的房子也被炸成碎片,只能从中抢救出几个破碎的相框。阿丽娜死了,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还没来得及找到那个揭发她父母的告密贼。我们还会幻想,是的,我们会不断幻想,哪怕知道它们绝无可能实现。唯有卡季卡依然充满希望,全身心的相信自己可以完成诺言。她说要给阿丽娜一场真正的葬礼,把她埋葬在风都会舞蹈的山坡上。她应该受到烈士的待遇,她的名字和短暂的生命应该被记录。她要做母亲,要有家庭,要用双眼见证,用双手建造一个新世界。她要去治愈,去宽恕,去原谅,去拯救。她要假装我们不在被过去的鬼魂所困扰,假装战争的残酷并非如一枚跌入水中的巨石,余波延伸过时间的长河。她要假装我们并没有被困住。

我会不断的幻想,因为我知道幻想能带来的帮助。我甚至会引导格略科幻想,并非为了欺骗,而是赏赐他片刻的期待。比得到更幸福的是殷切的期待。幻想真实度大大存疑,他自己也清楚,但今晚对他来说实在是又喜又悲,情绪波动太大,一件事儿接另一件,他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他选择相信我,选择紧紧抓住这哪怕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说到底,除了相信我他还能做什么呢?站出来保护埃里希么?

格略科下定决心,抬起头,眼神平静地对我说:“第一次用药刚开始会造成小便失禁,最好在厕所里完成。”

我们拽起埃里希,他有气无力的挣扎简直像个笑话,挨了几拳之后彻底瘫软下去,被拘束在一张板凳上,头顶就是淋浴喷头,大腿分开,身体前倾,头耷拉着晃来晃去。

“张嘴。”我说。我可以上手强迫他,但我偏要羞辱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埃里希阴郁的望向我,头压得很低,绿眼睛冷冰冰的往上看,不愿给予我看到他挣扎的快乐。

我打开阀门,冰冷的水喷涌而出,把他从头浇到尾。刚开始他还能咳嗽,尝试用嘴呼吸来调整不适。然而很快急促的水流完全断绝他接触氧气的可能。他不得不左右扭动,妄图逃离溺死的窒息。格略科则及时抓住椅背,将他牢牢的固定在原地接受水刑。

我关掉水龙头,“张嘴。”

埃里希被冻的瑟瑟发抖,大口大口的喘气,咳得心疼都要呕出来,身体也佝偻了,却没有合作的意思。

于是我再次对埃里希施以温柔的酷刑,这次垂直击打他的脸。埃里希咕噜咕噜尖叫,板凳吱吱作响,闹得要命。他难受的手指抓挠木头,脚翘起来,拉出很漂亮紧绷的小腿肌肉。水流停止,埃里希一边咳嗽一边歇斯底里的哀嚎,直到再次被打断。我打开水龙头,又冲了一分钟左右。他嘴唇冷的发青,意识开始慢慢模糊,眼睛一片通红。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张嘴。”然而固执的埃里希依旧牙关紧闭,宁死不屈。

我来来回回冲了他好几次,最后忍无可忍,要格略科将他的头往后掰,用力掐住腮帮的同时捏住鼻子阻止氧气进入。果然,堪堪一分钟,埃里希脸就憋的通红,不得不张开嘴咬着牙呼气。我恨铁不成钢,笑出了声,拿出注射器在他面前晃了晃。“准备好染上药瘾吧,小混蛋。”

我拉开他的双腿,细长的针头顺着大腿内侧的筋脉游走。埃里希挣扎的很吓人,又哭又叫,板凳都在哆嗦,在扎入的一刹那,他忽然止住了哀嚎,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半,我控制好剂量,站起来,看他那张被紧紧捏住任凭蹂躏的笑脸,那双泪水涟涟绿眼睛,还有形状被掐变形的嘴唇。他已经没有力气抵抗了,我揉搓了几下他就呆呆的张开嘴,泪水扑簌扑簌的流个不停。我用手指把药丸直接塞进喉咙深处,“别那么丧气,”我捏着他舌头玩儿弄,甚至把那鲜红色柔软器官拉出口腔,让他像条狗一样吐息。

我们轮奸了他,可怜的少校。

和格略科预计的一样,埃里希小便失禁了,画面堪称喜剧。尿液顺着梯子和大腿,在地上积成一小摊,他无法动弹,四肢瘫软,羞的浑身通红,满脸泪水。

格略科半蹲,手掌温柔地按压埃里希小腹膀胱的部位。埃里希止不住呜咽,啼哭变成轻微细长的啜泣,不理解为什么自己无法控制排泄。格略科咬咬牙,声音颤抖的安慰他:“别哭了,你得保存体力,顺其自然尿出来,不然过会儿会很难受的。”他一边说一边按压,直到埃里希发出惊骇的抽噎,再次失禁,淅淅沥沥停不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药片的目的很直白,一个让他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四肢无力,一个是春药。我从没想到用这种方式折磨他,他甚至都不知道我有这些玩意儿。药效发作的时候,他僵硬的脸上浮现出难以形容的错愕,眼睛睁的滚圆儿,不相信身体反应可以被如此容易的操控。

我命令格略科抚慰埃里希,不论用什么方式,但是必须在最后一刻停下。刚开始他还能承受被禁止高潮的痛苦,然而第四次起,他就无法按捺了。埃里希嚎啕大哭,除了尖叫没有任何发泄的渠道,只好撕心裂肺的哭喊。我敢保证如果他还能说话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急不可耐的求我让他射了。

格略科不断的把他弄硬,在最后一秒用手指堵住马眼,在他带着哭腔的哀鸣中准备下一轮拷问。我看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没意思,于是叫格略科给埃里希带上贞操锁,在床上放平。

“你觉得如何?”我用两根手指掐住埃里希阴茎的根部晃了晃,好像那只是一个形状粗鄙的玩具,金属摩擦尿道,刮的他眼泪直流。

“比我预计的小。”格略科诚实的回答。

我扬了扬眉毛,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便宜没好货。不过,”我笑了笑,拍拍埃里希的脸颊,后者嫌恶的扭过头,在枕头上擦干泪水。“他在我之前从没和女人亲密过,纯情的俵子。”

格略科有点吃惊又有点惋惜的看了埃里希一眼,对我说:“那么第一次和您在一起是他的荣幸。”

“让我看看你的,佩皮。”我说。

格略科的阴茎要更长,更粗,颜色也更深一点,顶端微微上翘,炫耀似的昂起头。他娴熟的把它弄硬,塞进我手中。我用食指和拇指环成一个圈儿,比划它的直径,轻声惊呼。格略科骄傲的哼了一声,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然而当我问他有没有跟男人做过,他默认了。

战前还是战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战后。

那么开始吧。

听到这里,埃里希忽然弓起身子,用头顶开格略科的手,蠕动着往我身上靠。我明白他的意思。埃里希是有几分姿色的,尽管我一遍一遍重复他再已年老色衰,应该感谢我还愿意奸淫。他的绿眼睛会说话,他希望我能宽恕他,希望我会再次爱上那双绿眼睛。

我让格略科扶助埃里希,两支阴茎滑稽的挤在一起,互相摩擦。它们在勃起的状态碰撞,最轻微的接触也会让敏感的埃里希呻吟不止。因为埃里希浑身无力,格略科不得不面对他,双手穿过埃里希腋下,将他架起来,姿势暧昧地拥抱,埃里希也无能为力,只得压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长官。”格略科报告道,“他的乳头硬了,顶在我胸口上了。”

我扬了扬眉毛,“真的么?”

格略科将埃里希在怀里翻了个面,把他抱起来面对我,一只手将他后脑的头发拽住。埃里希被固定成刑架的姿势,双腿拉开跪地,头向后仰,手臂被折叠在后背,胸部和腹部向前挺,下体耷拉。格略科的手臂成了刑架,将这具任人摆布的裸体束缚的动弹不得。

“你真的发情了,小狗儿。”我拧着埃里希的乳头问,“怎么,被同伴的阴茎摩擦下体的感觉就这么爽么?”

埃里希时而清醒时而恍惚,毫不理会羞辱,只是执着的用头去蹭我的手臂。我抚摸他已经开始出现点点淤青的颧骨和脸颊,埃里希侧过头,用嘴唇迎合我的手指,昏昏沉沉的亲吻。“你是家里的男主人么?嗯?”我掐着他的下巴逼问。

格略科恰到好处的松开手,将埃里希的掌控交还给我。埃里希被掐的喘不上气,通红着脸蛋费力的抽泣着,断断续续的摇头。我扇了他几巴掌,“怎么了?克莱茨先生?怎么不接着展现您的待客之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饶了我,他被重新按到在地上时用嘴型向我哀求。我耸了耸肩,没有理会,只要他好好忏悔。“今晚会很难熬的,科莱茨。但我希望你记住,记住耻辱,记住痛苦,记住被轮奸的绝望,这是忤逆的惩罚,科莱茨,上一次的苦头还没吃够么?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你没有资格在他人面前假装是个有尊严的男人?”

“别把他折磨死了。”我叮嘱格略科。

“他经历的我都经历过很多次了,放心,我有分寸。”他回头对我惨然一笑,“您看我现在不也好好的么?”

格略科跪坐在埃里希两腿间,闭上眼睛深呼吸,开始把阴茎往他下体塞。埃里希无声无息的忍耐着,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发呆。“长官,”格略科尴尬的扭过身,手里握着自己的性器,“进不去,可以用点润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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