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你说过的都还记得吗？」小叶学姐问。
我想想，发问卷和访谈的时候要注意的事项……「应该记得。」我决定暂时忽略心上的不适，先专心发问卷。
小叶学姐叮咛过我好几次请人填答问卷的注意事项。譬如，可能有人一看到手上的问卷会立刻闪躲得远远的；也有人凛着脸摆明少来烦我；也有人不愿拿笔懒得填不想写……最幸运的是遇到热情又友善的登山客。
「就像昨天遇到的。」小叶学姐整整桌上的问卷。
我们把所有的问卷都带出来了，谁又知道今天上山、下山的人不会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要是遇到奥客怎麽办？」我有点担心，我担心应付不了找碴的登山客。
小叶学姐笑了笑，彷佛我的问题不是问题。「遇到奥客，就遇到啊。」她拿起铅笔在问卷角落编号。
「不是，学姐，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但我并不是要问这个啦……才正想开口解释，小叶学姐又打断我。
「我们只是来发问卷，不是来受气的。」说着，又点点手上问卷的数量，「和气有礼当然重要，毕竟他们也没有义务一定得帮我们填问卷；但也不是他们怒气一来我们都得全盘接受。所以，该反击就反击吧！」
呵呵，小叶学姐果然也不是会呆呆站着让人家出手的角sE。
「喔，真的吗？」我眼睛一亮。
「但通常机会不多。」小叶学姐拍拍我，「他们不想做问卷，最多就是我们m0m0鼻子走人；再不然说声不好意思，打扰了就好。为了一份问卷和他们起冲突……唉，真的没必要而且很幼稚。」
「嗯嗯。」幼稚吗？Ga0不好就是有人故意这麽幼稚呢！
「予暄，你会担心发问卷遇到奥客，却又很期待起冲突？」小叶学姐意味深长地一笑。
「呃……」我搔搔头，也被自己的矛盾给逗笑。「就……吵架开骂很快啊！不用道歉不用等，嘴巴开开出力骂就可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真是有趣，予暄。」说完，小叶学姐分了一大半的问卷给我。「拿出昨天晚上的气势，这样发问卷就没有问题了。」
这是夸我还是在亏我啊？
「呃……我也道歉了嘛，小叶学姐。」我苦笑地接过那一大叠问卷，「这些都要我发完？」有六十几份耶！我都不知道今天会有这麽多人上下山。
「没错，不然我找你上来做什麽？」小叶学姐嘴角轻轻一扬，简单一句话就把我打发掉。
「咦？我还以为是我……」我以为是因为我太悠闲所以小叶学姐才帮我找事做，原来不是啊！
「因为我看之前在社区你还满能聊的，想说让你来发问卷应该也不是问题。不过不用担心，我也会陪你在这边等，万一人多，我们也可以相互支援。」
听到小叶学姐这麽说，我才真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很能聊和发问卷这两种X质上还是不太一样吧！聊天我可以随便东拉西扯，而且！问卷除了整T架构要考虑外，还有信度和效度的问题……我是很能随便聊，但要是我都问不到重点又怎麽办啊！小叶学姐，这可是攸关你指导教授的国科会计画，Ga0砸了我真的赔不起。
「你……是不是又想太多了，予暄？」
我心一惊，有些讶异。小叶学姐竟然会注意到我的想法？之前不都是唯她独尊吗？还有，从今天一早起床，我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到底是哪里怪呢？而且是很奇怪的感觉……哪里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没说话，随手抓起一份空白问卷读着。有哪里不懂还是先问过小叶学姐一遍b较好，否则登山客提问，而我又回答不出来，那可就糗大了。
「昨天，谢谢你。」
「欸？」小叶学姐说什麽？「呃、什麽？」我忙着看问卷没听清楚。趁着前不见下山者，後不见登山客，所以我又再问了一次。「学姐你刚刚说什麽？」
我不懂小叶学姐怎麽会突然说了谢谢？
「没事，你问卷先看一遍，有看不懂的题目先问我。」
小叶学姐好像有意阻止我继续往下追问，而且，小叶学姐话一说完，便立刻进入工作模式。好吧，既然目前小叶学姐目前乐在工作，那我也不该拿这些她个人私事去烦她。
是不该，也是不想。
我之前有说过，这些事情都不在我管辖范围内，她是学姐，我是学妹。而我最多也只有在心底存疑，但也没有多事开口询问。毕竟，我的好奇心还没有多到可以杀Si一只猫的程度。所以，我将心里疑问暂时按奈下，先专心准备等等要发放的问卷。
小叶学姐的分工是：我们两人一起去堵第一组下山的登山客，由小叶学姐先示范一次访谈问卷的技巧，之後再遇到登山客就换我上；要是真的遇到我无法解决的状况，再交给小叶学姐处理。
我认为，小叶学姐这样的分工非常合理，而且我也能接受。於是，我和学姐在凉亭等待的时间，就进行让小叶学姐暂时充当登山客，然後由我请她填写问卷的模拟训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和小叶学姐八点半就在旁边的凉亭准备完毕，就等着登山客们从我们旁边经过。然後十五分钟过去，三十分钟过去，四十五分钟过去，六十分钟过去，七十五分钟过去……
除了阿法学长九点十五分下来为我们送上冷饮，顺便关心一下进度外，在这段时间里，偶有几只小动物出现，可就是完全没有人经过。
拜托，小叶学姐不知道都在我面前当了几回奥客了！
我也说过我很讨厌等待，但这种等待无可避免，我只好乖乖认命地待在座位上，任凭眼前充当傲客的小叶学姐尽情刁难。
不然我又能怎麽办呢？
就在我面对小叶学姐刻意的无理取闹已经准备好举起双手弃械投降之际，我看见有亮点在不远的前方出现。
与其说是亮点，不过也就是b起周围较明显的颜sE，像是hsE、橙sE、红sE等等，好像是b较容易引人注意，也b较显眼，不容易出事。
「学姐，你看！」我兴奋地拉了拉小叶学姐，要她暂时先别再刁难我，先帮我确定远方的亮点是人类再说。「你看那是吗是吗是人吧是人吧是人吧！」没有经过长时间等待的人，是不会明白现在此刻我内心的激动的。
我已经站了起来，在凉亭里走来走去。抓着笔又拿起问卷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呃……您好，想耽误您一些时间，方便帮我们填写一下问卷吗？」因为我怎麽样就是无法镇定啊！
「这麽紧张？」小叶学姐还坐着，好像没有起身的打算。学姐的视线朝着我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表情很愉快。「他们又没走那麽快，你要不要先坐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我好像PGU长刺……坐不住嘛。」我强忍住从座位上弹跳起的冲动，嘟着嘴在位置上咕哝着。
小叶学姐突然上前握住我的手，「别担心，予暄。」给我一个安慰的微笑。
我吓了一大跳，在一瞬间，我直觉反应要cH0U回自己的手，被小叶学姐握住的手颤了一下。我想过，在那当下，我要是直接把手cH0U回来……应该会变成很尴尬的情况。
所以我只好反握住小叶学姐的双手，「呃……好，谢谢学姐。」努力挤出善意的笑容。
天啊，这、这、是怎麽回事？小叶学姐她……又是什麽时候开始喊我名字的？我、我我是不是又做了什麽多余的事？
心里瞬间闪过这样的念头，让原本焦虑的自己反而因此被分散注意力，整个人的情绪又逐渐恢复平稳，就像被扰乱的池水又回复平静无波的水面。
呃，正确来说，也不能算是平静无波，因为池面还是会有阵阵涟漪。
面对小叶学姐这种友善的举动，我又该怎麽解释？
是单纯的想安慰我？还是想对我示好？又或者只是在开我玩笑？
老实说，我对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还是会受惊吓，我也不是谁来都好。不只要看交情好坏，还要看对象是谁。譬如小叶学姐，就是会让我惊吓的人。她该不会是喜欢……？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唉，我果然是很容易想太多的人。
我轻轻地将手cH0U了回来，顺便提醒小叶学姐原本在前方远处的登山客已经不是亮点，而是已经走到距离凉亭不到一百公尺距离的小队。
「看起来有五、六个人。」小叶学姐右手抵额遮yAn，眯着眼约略目测，随手cH0U了几份问卷帅气起身。「予暄，笔带着，工作上门了，我们去堵人。」
「好。」小叶学姐g嘛讲得像黑道要出动一样，我抿嘴一笑。
讲是这麽讲，我还是带着需要的文具用品跟着小叶学姐追了上去，然後看着小叶学姐有礼地上前与下山的登山客们攀谈，希望他们能给予我们一些学术上的协助。
看见小叶学姐那yAn光又充满朝气的微笑与问候，很难让人直接开口拒绝她的请求；再加上小叶学姐落落大方不扭捏的态度，还有她的自信与口才，在在都让这群今天第一批被我们堵上的下山小队对小叶学姐的好感大大加分，也非常顺利地让我们取得几份有效问卷。
我是陪在旁边帮忙发问卷和递笔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小叶学姐以前也是登山社的社员，而且还登过五岳。
「五岳？」我是知道其中有一个一定是玉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对登山没有太大兴趣，所以现在听见小叶学姐和她所谓的登山友们聊得正开心，彼此交换登山攻顶的心得，我也只有在一旁边看边听的份。
「五岳有全台第一高峰的玉山、雪山、南湖大山、秀姑峦山和北大武山。」小叶学姐笑盈盈地为我说明，顺便将几位登山友已经填写完毕的问卷交给我，要我仔细检查後回收。
基本上，因为这次问卷的对象不是那麽容易捕获，所以小叶学姐在发问卷之前特别提醒过我：「我们的cH0U样对象没那麽好找，所以一定要确定他们所填答的问卷都要是有效问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有效无效」这样的问题认真来说，其实也不是一填写完就可以知道的事情，因为还是有可能有人会乱答随便填；但至少我们能先快速检查问卷上是否每题都有回答，有没有缺页或是漏填……至於，详细的「有效与无效问卷」，就交给之後编码转译的人员跑程式判定。
我自己也知道那是项大工程，因为我之前有帮自己系上学姐的问卷编码输入电脑程式里，密密麻麻的数字要塞进数百格的小框框里，还得注意不能对错直行横列。否则，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可能已经数百格过去了……光是想到过去的辛酸血泪，我不禁要悲从中来。
是的，我就是曾经g过再回首已数百格的这种蠢事。
算了，我的蠢事就莫再提。
我和小叶学姐才刚以感谢的心情送走第一批下山的登山客，远远地，我又看见从远方正在移动中的亮点。
「刚刚我示范的，都记住了吗？」小叶学姐巧笑，随即眉一挑，「予暄，等等就看你的了。」
什麽？小叶学姐的意思是……等等的问卷，我来问吗？
「好！」我豁出去了。「不过就是发份问卷嘛！跟聊天喝水一样容易。」我努力说服自己相信这样的歪理，反正小叶学姐也会在旁边，我也不用太担心……应该吧。等待远方的登山客来到凉亭里，我还是得y着头皮上。
我缓缓走上前，尽量展现笑容可掬，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问卷和笔，笑YY地开口：「您好，方便帮我填一下问卷吗？」
「问卷设计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我坐在副驾驶座上感叹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有没有训练果然有差，训练时间的长短也有影响。看看我发问卷紧张讲话支支吾吾、遇到问题只会向小叶学姐求救的这种程度，真是烂到有剩。
「问卷设计要认真学的话，一学期开专门一门课可能都还教不完。」小叶学姐说，「不过今天发问卷的时候，其实也还不错，大家都还满开心的。」
「是啊是啊！」因为被笑的都是我啊，我没好气地头一偏，眼睛直盯着窗外的风景，没有继续说话。
小叶学姐本来打算要待到下午六点再走的，但是因为阿法学长顾虑到我和小叶学姐都是nV生，而且又是接近傍晚开山路段，阿法学长很担心我们的安全，所以不得不用他身为我们学长的威严，早在下午五点左右就把我和小叶学姐赶下山。
小叶学姐一直在山庄里嚷嚷着要是我们待久一点Ga0不好还可以多发个几组；但是阿法学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凭着身为管理员的经验谈，他说基本上下午五点以後就没什麽人会上下山了，y是把小叶学姐想滞留的理由给挡了回去。
「登山客太晚没有紮营会很危险。反正这时候也差不多了，剩下的问卷都给我，我会帮你们发啦。你们两个快点下山，开山路要注意安全。还有小叶，开山路别飙车，下山要慢慢开；小学妹，帮我盯着你小叶学姐，她要是飙车，记得提醒她车上还有你在。」
现在回想起临走前阿法学长的叮咛，我还是觉得好笑。
「小叶学姐，是你给阿法学长的恐惧吗？」我没有回头，视线还是停留在车窗外的大片山景绿意，望着美景总是b较舒服自在。
「什麽恐惧？」小叶学姐开车依旧帅气，单手掌控方向盘。不管山路是左转还是右弯，大钝角或是小锐角，甚至是九十度的直角……小叶学姐总是右手握方向盘，左手拄在车窗上抚颊，望着前方，时速九十以上且面不改sE的前进。
「飙车啊！」我说。「下山的时候，阿法学长对我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我盯着你，提醒我万一你时速超过九十，就得拍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是坐车，所以我的忍耐度又高了一点，时速没超过九十，我是不会慌张也不会乱叫的。呃……现在就是九十，我的手还紧紧地抓着旁边的扶手不放。
「我猜应该是……」小叶学姐回想着，「嗯，阿法学长被我载过一次，当时是以时速一百一十的速度在台九线上奔驰……欸，是那一次吗？」
我讶然，回过头望着小叶学姐。不用怀疑，这肯定是啊！「时速一百一？小叶学姐，後面有人追着你按喇叭吗？不然为什麽你要开这麽快？」
「哼哼，那是我故意吓学长的，谁要他半夜打电话让我起来上厕所！」小叶学姐脸上有着恶作剧得逞之後的愉快。
我就说小叶学姐会记恨嘛。
「今天发问卷，感觉怎麽样？」小叶学姐又问。
「嗯，还好啊！」我看见仪表板上的数字好像快超过我的临界值……「小叶学姐，请开慢一点，我大五还没有念完，麻烦了。」
我也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小叶学姐闻言，微微一笑，真的听我的建言把时速降到八十，继续在蜿蜒的山路上驰骋。
「今天发问卷喔，就零零落落嘛，我看之前的模拟练习也没什麽P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觉得很有用啊！遇到奥客我看你也很有耐心的应对。」
「什麽？真的吗？」欸……这是称赞？还有，我今天有遇到奥客吗？奇怪，我怎麽不知道？真的遇到我应该会有感觉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叶学姐分神瞅了我一眼，嫣然一笑。「予暄你看，所以这是可以训练的。我已经先帮你打过预防针，让你一开始就遇到我这麽刁钻的登山客；之後遇到的对象不管怎麽样都算友善了吧！」小叶学姐得意洋洋。
我愣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麽一点道理，我也不得不佩服小叶学姐。
「喔，对了学姐，你以前是登山社的社员啊！」光凭这点就让我很讶异，毕竟小叶学姐看起来不像是热Ai运动的人。如果她不说，我想应该不会有人知道。
「嗯，大学时代。」小叶学姐紧握方向盘，幽幽望向前方。「我是追着学长才加入登山社的。」
「是阿法学长吗？」
小叶学姐苦笑，摇摇头。「我的男朋友，不……应该说是前男友了。我是追着他才加入登山社的。」
我怎麽好Si不Si又扯到这里来？我都绝望的想跳车。到底要怎麽样才能避免多说多错的情况发生呢？就是从现在开始，我都不要开口最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万一，我又不小心g起小叶学姐失恋的回忆该怎麽办？现在车上只有我和小叶学姐，我真的也不知道万一学姐发飙我能找谁求救。
「说是追着他……其实，一开始是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让我很想多认识他一点。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跟着他加入登山社了。」
小叶学姐在说往事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太多负面的情绪，就是学姐在驾驶座上静静地对我陈述一件事实而已。
但是小叶学姐这样的平静，我却不知道好不好。我微微皱起眉，又再度把视线放到她身上；只是看着学姐应该没关系，静静地听应该也可以，我只要不开口说话就没事。
「能让我感兴趣的人并不多，但他就是。」小叶学姐提到前男友，还是带着淡淡笑意。「就是他带着我进入登山的世界，也是他带着我在大学时征服五岳。」
「喔。」原来还有这样一段。「那後来呢？」啊啊！话一出口我就後悔，我怎麽这麽多嘴……我懊悔不已。
「大学毕业以後，他直接去当兵，他说他不想念研究所。」小叶学姐轻声对我诉说，「他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也是。他对自己的口才很有自信，所以，他说他要去房仲业闯一闯。」
「那很好啊！」有理想有目标，这样不是很好吗？
「有时候，我会向我周围的朋友提他在房仲业服务的事情，所以，常常有朋友希望他可以帮忙。」
「这样也不错啊！」这也算帮他增加业绩，「哪里不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觉得他是靠我才有业绩，他要我别再cHa手管他的工作。」
「嗯……」是不是因为大部分工作都是小叶学姐介绍去的呢？我猜想。
「他说他以前事事都由着我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他的工作也要cHa手……我也只是……希望他很好、工作顺利，这样而已。」
「现在呢？」我问。「学姐还想着他吗？」
小叶学姐哀凄地笑着，「怎麽可能不想？这麽多年的感情……」眼眶泛红，「不是不想念，是回忆起来太痛苦，所以只能暂时放下。」学姐细细切切的倾诉。
我也只能看着学姐，无声地安慰，至少我现在什麽话都说不出口。
所以她只能暂时不去想，不去看。或许等到哪天伤口痊癒了，小叶学姐就可以微笑面对这一段吧！
我是这麽希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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