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波三折,杖尖的光亮惊动了一大片水域里的阴尸,我看着越来越多围过来的或腐烂露骨或惨白泡发的尸体,心里又把将我葬这的混蛋拉出来反复骂了七八百遍。
密密麻麻的阴尸上下左右360度密集地包围着我,而且在水里,明显它们的行动要比我灵活太多。
看着逐渐逼近的阴尸,我尝试了几个障碍重重,粉身碎骨,但是对面数量众多,单体攻击显然对群格外无力。
我定了定神,刚苏醒的身体仍旧显得有些僵直,体内魔力的流转也不甚流畅。我努力像海绵一样拧巴着体内的魔力,一点点积蓄起来,在快要跟阴尸腐烂干瘪的唇吻上之前,一道熊熊火焰从杖端喷涌而出,把刚才还黑洞洞的水域都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阴尸被灼热的水汽灼伤,都惊慌地向四面八方散去。
虽然暂时解了燃眉之急,但是抽干魔力后涌上来的疲乏无力,以及火焰冲出魔杖的后劲将我往下推进了一股急促的暗流中,猝不及防间,我被裹挟着,被迫朝未知的暗洞冲去。罩在头上的泡泡因为失去魔力加持,啵一声破裂,同时被迅猛的激流拼命挤压着肺部,一时续不上气,极度的缺氧将我的意识重新拉入了黑暗。
等被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唤醒,我发现自己已经被冲到了这片有点陌生的滩涂上。粗糙的石砾磨得我的左脸颊生疼生疼,今天的太阳也不知道吃了什么,火气格外地大,晒得我刚泡过海水的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像是刷了层辣椒油一般热辣辣的。
肺部残留的海水让我下一秒趴在地上剧烈咳嗽了起来,于是肺部喉咙也开始泛起一阵阵刀割般的疼。
外痛内疼已经把我这个刚活过来的躯体折磨得不剩一点力气。
不过没再一次被淹死,大概已经是拯救世界后的否极泰来了吧,我丧丧地想着。
“老天!”
一阵惊呼把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我两手撑起身体,,跪坐着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起来是个年迈的麻瓜,穿着白衬衫上衣和灰格子休闲裤,此时正从黑褐色的大岩石后面,步履蹒跚地绕过来。
本以为的小年轻尸体,此时又动了起来,着实吓了这位老者一跳,不过得益于前半辈子在颠沛流离中的丰富经历,面对眼下的场面,他又很快地恢复了镇定。
“需要帮助吗,孩子?”老者半弯着腰问。这个刚死里逃生的可怜孩子半跪坐起来,一手抚开沾在脸上的湿头发,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