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莱尔,假如你还记得自己是一个巫师,”他轻声说,口气里带着一丝克制后流露的尖刻,“我想变一双适合的鞋子对邓布利多的得意门生来说没有那么困难吧。”
他转过身去,动作很慢,不仅仅是因为陡峭的坡度,更像是受了伤似的。在反应过来前,我的胳膊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利索地将身子贴紧宽阔的后背。
“你说的没错,但我就是单纯喜欢你背我,”我把脸埋在他的领口含含糊糊地嘟囔,两腿在斜坡上蹬了蹬,“要么你背我,要么我们一起在这个黑乎乎的鬼地方吹一晚上冷风。”
“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吹一晚上?”他侧过头,离颈间的脑袋很近,几乎能看清她眼睛里倒映的雪光,“我有什么理由陪你在这儿受难吗?”
“我一个?”我吃惊地瞪大眼睛,旋即用哽咽的声音说,“你忍心丢下我孤零零地在这个不知道哪儿的地方待一晚上?”
“为什么不忍心,我可是冷酷无情的黑魔王,”他用就事论事的语气说道,一边微微屈膝,抓起背后乱蹬的腿夹紧,往上颠了颠,才重新往下迈开步子。
“谁说的,哪个胆大包天的混蛋说的,”我感到喜悦在皮肤下翻涌,脸颊在寒风里变得滚烫,耐不住地贴在他的颈间蹭来蹭去。
“这不就全写在你的脸上吗?”他转过头,有些急促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面上,“别乱动,小心我把你扔到湖里。”
“你不会,”但我还是停下了动作,老老实实地把脑袋搁在他的肩上,“而且这里哪有湖呀。”
话音刚落,狭窄的小路尽头豁然展开一片黑色的湖泊,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顶上塔尖林立,无数扇明亮的窗户在星空下闪烁。
从刚才起就一直盘旋在心里的熟悉感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这条小路,不正是当初我们首次入学霍格沃茨那晚走过的吗?
我还记得volde牵着我的手,那股温柔的暖意像海浪一样涌遍全身,就好像只要牵着他,无论怎样陌生的、危险的地方,都能有勇气去面对。
“原来是……”
“你大概是唯一一个认不出自己学校的校长,”他翘着嘴角轻轻嗤笑道。
“你那时候很暖,”我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堡呢喃,“不像现在这样冷。”
volde在一个高高的山丘上放下我,“这话我希望你能留到明年盛夏再来跟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