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茶饼从楚烟的房间出来,却见戚南铭在楼下准备上楼。
“南铭怎么在这里?”戚南风推着轮椅小心地从楼梯的平坦处往下滑。
“大哥也在?四喜?”戚南铭没想到也会在这里遇到戚南风。
“四喜在医馆,我是来为楚烟姑娘诊脉的。”
“我也是听说楚烟身体不适才来看看的,大哥诊断过怎样?”
虽然猜到这个可能,但听到戚南铭说出来,戚南风还是觉得有些胸闷。
“无妨,稍加调理即可。”
“那我上去看看她。”
戚南风想到刚刚楚烟在厢房里因病而显得分外娇弱的模样,直觉不想让戚南铭现在上去。
“楚烟刚歇息了,此时上去打扰恐怕不太好。”
“说得也是,那我就改日再来探访了,大哥,我推你回去。”
戚南风为自己这样阻拦两人见面的行为感到愧疚,但当戚南铭的手搭上自己的轮椅,推着自己离开时,他内心又说不出的开心,好想,南铭只看着自己一人;好想,南铭以后都不再见那个楚烟。。。。。。。这样的自己还有救吗?
三日后戚南风为楚烟复诊,发觉她的身体已有所好转:“坚持服药,一个月后自会痊愈。”
“但是我家姑娘一直说身子乏,做什么都没精神。”
戚南风闻言又看了看楚烟的面色:“姑娘可有何事积郁在心?保持心情舒畅也是病愈的一方面。”
“实不相瞒楚烟确有一事,想请大夫开解开解。”
为病人排忧也算职责的一部分,戚南风点点头:“楚烟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铃儿你先下去吧。”楚烟让侍女出去,想单独跟戚南风讲讲话。
“楚烟虽裙下之臣无数,但那些人看上的只是楚烟这副皮肉,很难有真心之人。”楚烟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戚南风的表情继续道,“楚烟也有爱慕之人,只是那人也跟旁人一样只当楚烟是这风尘女子。”
“即是与旁人一样,姑娘又何必倾心与他?”戚南风不知道楚烟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戚南铭,但他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大夫有所不知,楚烟刚入楚韵馆时因得罪了贵客而遭妈妈毒打,是那人拦下了妈妈,之后还与朋友一起花重金包下楚烟,楚烟才能有今日的光景,楚烟以为自己遇到了说书人口中的那良人,以为自己也能脱离红尘。”
“那后来呢?”戚南风想不会是那人也进京赶考,中了状元却做了驸马吧?
“后来?后来楚烟才发觉那人对楚烟却是无情,只是楚烟却已情重。”
“或许那人是怕唐突了姑娘。”
“可能吗?”
后来回去后,戚南风装作无意向戚南铭问起他们最先遇到楚烟的情形,戚南铭沉思片刻道:“好像当时她被人打,我看不过去就救了她,后来宁浩就包了她,大哥问这个作甚?”
“没事,随便问问而已。”
原来两情相悦的是他们,只是还不自知,楚烟的那番话是想托自己做个月老吧。戚南风苦笑,你说你能看着他成亲生子,只要他开心就好,但你真的能吗?
第七章
原来比情欲更可怕的是占有欲。
自从上次看诊后,戚南风倒成了楚韵馆的常客,经常去为馆里的姑娘们看诊,楚烟基本每次都能遇到,两人相熟后楚烟也不矫情,直接向戚南风表明了对戚南铭的爱意,希望戚南风能帮她。
“感情的事还要靠缘分,强求不来。”戚南风无法告诉楚烟戚南铭也同样爱慕着她的事,他对自己说他能接受南铭跟别的女人成亲,但要找个门当户对的成亲,楚烟虽然不错但实在不适合娶进门,所以他才无法答应她。理由虽然牵强,但至少让戚南风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戚大夫是觉得楚烟配不上令弟么?”
“楚姑娘多虑了。”
“楚烟也自知沦落风尘,不配说爱,跟别谈妄想嫁进清白人家。”楚烟垂泪,“我不求戚公子能娶我进门,只希望能得到他的青睐,哪怕只有片刻,楚烟也能就着那点回忆渡过余生。”
楚烟的话同样戳中了戚南风最见不得光的内心,他何尝不想能得南铭倾心相对,楚烟是女子还能跟别人大胆的说出自己的爱恋,但是自己呢?永远只能将这份爱埋在心底。自己得不到的幸福为什么也非让别人也无法得到,南铭终归是属于别人的,那个人不是楚烟也会是别人,为什么要阻挠,何不成全别人也放过自己。
“楚姑娘何必妄自菲薄,能逃过楚姑娘魅力的又有几人,或许南铭也倾心与你,你何不大胆约他出来向他表明心意。”
“戚大夫这是答应了?”
戚南风点点头:“姑娘的心意我会向南铭转达的。”
想通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又是另一回事。
戚南风实在很难开口向戚南铭说楚烟的事,就这样一直拖着,直到再去楚韵馆遇到要出门的楚烟。
“楚姑娘这是要出去?”
“嗯,戚公子约了我出去,楚烟还没来得及多谢戚大夫。”楚烟的眉语间掩饰不住笑意。
戚南风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特意打扮过,不似平时在馆内的浓妆艳抹,上着淡淡的妆,头发绾着只用一根发簪简单的装饰,一身鹅黄色的纱衣,衬托着楚烟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戚大夫,戚大夫。”绿萝第三次出声唤着戚南风,今日着戚大夫好生奇怪,把脉把着就陷入深思,难道自己得什么疑难杂症?
“戚大夫我到底得了什么病?碍事吗?”绿萝忐忑的问道。
“姑娘这个月的癸水是不是还没来?”
“是还没来,但我一般都会有推迟。”
“你这是有喜了,我开副安胎的方子给你,早晚煎水服用,另外最近切莫再接客,对胎儿不好。”
“怎么会?我每次都有按时服药,怎么还会有身子?”
“是药都会有失效的时候。”
“戚大夫,你帮帮我,这孩子不能要,不能让妈妈知道,她会赶我走的,你帮帮我,戚大夫。”绿萝哭着哀求着,戚南风知道像她们这样的女子虽然表面活得光鲜亮丽,但到底有多苦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撕掉手中的药方,重新写了一张。
“少爷不是平日里最讨厌那些来买堕胎药的人了吗?今日怎么会开给绿萝姑娘?”出了楚韵馆四喜问道。
“身在风尘最要不得的就是孩子跟感情,现在就让她把孩子拿掉总比偷偷摸摸的生下来后再抛弃的好。”戚南风想到自己,娘当时为什么会把自己扔在雪地里?她也跟绿萝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吗?
四喜摸摸头,不是很明白。
“再过两年你就懂了,今日不回医馆了,推我去聚香楼,再去约封少爷来这边。”
“好咧!”
四喜将戚南风送到聚香楼,帮他叫了壶茶,又转身去了封府。
封南贺到的时候戚南风已经叫了酒自己喝上了。
“四喜你先回去吧。”
“嗯,少爷你少喝点,注意着身子。”四喜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真羡慕你有这么贴心的仆役。”封南贺酸酸道。
“你不是也有个贴心的,只是你不要而已。”刚刚回来的时候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