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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2 / 2)

夜凉如水。而我的脑中,清晰浮现了他涨红着脸,装作漫不经心,邀请我假期一起出游的腼印袂椤?br />

也许那时,他曾经是有一点点喜欢着我的吧?

我还记得在校庆演出时,他并没有随着布景板离开,而是在我泪流满面的时候,安安静静地伫立在仅距我咫尺之遥,凝望着我;我也记得篝火燃烧的海滩,他为我高歌的清亮声音;我更记得,曾经在整个世界都放弃了我的时候,他微笑着,对我付与了他的信任。

也许那时,他曾经是关怀着我的吧?

我记得当我在旧金山的朦胧夜色里,拨通了给他的电话;当他意识到电话的彼端是我时,那微微哽咽了的声音。

也许那时,他曾经是想念着我的吧?

姚可威的视线,与我凝视他的眼神,在空中相遇了。他突然有丝仓促地转开视线,不自在地低下了头。

「既然你已经平安无事地回来,我想……我也该放心回家了。」他突然出声,但却没有使出先前那一招,再把我拖回电梯里上楼。

我想,他大概是希望我能自己识相地自动配合,因为他不想再碰到我的腕、我的肩,或我的手。不过我却没有立刻行动。

我仍然驻足在晨露浸湿的草坪上,注视着他的侧面。我突然伸手,碰到了他的手臂。

我能感觉他一震,立刻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我的碰触。这种反应,不出我的意料;于是我微微一笑,收回了自己的手,一言不发地往楼前的小径走去。

姚可威有些讶然,下意识跟在我身后。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时,明亮的路灯照在我们身上。我停下了脚步,回头望着他。

「我一直以为,只要念念不忘,回忆……就一定不会消失。」我眨了眨眼睛,一颗眼泪因此滑落脸颊。

「可是,我错了。回忆总是会消失的,不管你我记不记得。而当它消失之后的空白……」我的声音,被泪水哽住了。「就将是我……永远无法触及的距离。」

姚可威楞住了,欲言又止,只是沉默凝视着我半隐在阴影里的脸。

「可威,你知道我很感激你吗?感激你愿意做我的死党,在我窘困的时候帮助我……」我往自己家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所以,我真的很想谢谢你。」

所以,这无关后悔与否,我仍然庆幸着曾经与你相遇。

所以,你要幸福喔。

「晚安,可威。」我轻轻一笑,低而清晰地说道。「再见。」

这是不错的别离,倘若同样心酸的分离,能用某一个标准衡量的话。我想这是适合的时间与地点,我们在无数次一起走过的十字路口,各奔东西。

「落雪?」身后,他低低地唤了我一声,声音里有丝担心。

我深呼吸,然后猛地回身,向他绽开一个灿烂笑容。我甚至还朝他挥了挥手,「再见啦,可威。别一直站着不回家了,当明天的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可不想再见到你……站在这里了。」

第七章

我想,我是疯了。

我居然打算收拾心情,重新出发,过一种没有他的生活。

那一定是崭新的人生,是我从未经历过的新奇体验,如果我够清醒,就不应该再把这次机会放掉。

我知道自己很清醒;我知道从上个星期日的深夜开始,我已不再搭他的便车上下班;我知道虽然他的公司就在我们大楼的隔壁栋大厦,可我们却不再一起吃午饭,也不再在午后暖阳的照拂下,在古典的红砖行人道上偶然相遇。

这样的生活真是有趣。当你觉得他下一秒钟就会出现在你的门口时,却等了一整天也不见他的踪影;当你觉得身后有股熟悉的气息向你袭来的时候,一回头却只看见熙来攘往的人群;也许有几千几万人才能组成那样广袤的人海,而这么多人环绕在你的周围、和你身处在同一星空之下可是他却居然不在那几千几万人中。

这样的比率有多么低呀?我想着。也许比在全世界的人中,独独与他相遇,还要困难十倍。

「落雪!」

父亲陡然大喝一声,我吓得急忙收住脚步,原地立正。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把自己那两只大眼睛好好对焦,看看墙壁距离你的鼻子还有多远!」

父亲继续斥责着我,而我则是惊讶地发觉,墙壁果然只在我面前数寸处了它们是什么时候跑到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来的?

「还好,爸爸你怒喝得及时。」我硬着头皮,嬉皮笑脸道。「我对爸爸的景仰如滔滔江水……」

「有你这种目无墙壁的女儿,谁的景仰也不够我悲痛的了。」父亲仍然板着脸,气势十足威严不可逼视当然,我习惯成自然,自动把这句话解读成一种雨过天青。

「爸爸的喷嚏就是我的感冒,爸爸的悲痛就是我的椎心泣血不能自已……」我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狗腿地凑过去帮父亲捶捶背。

父亲失笑出声了。但他随即敛起笑容,只是沉默地看着我。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

「小雪,直到现在为止,你的工作还都完成得不错。」

这话似乎有潜台词,我拼命点头称是,一边谨遵「沉默是金」的四字真言,手动口勿动。

父亲示意我不用再卖力捶背,从桌上拿起杯子喝茶。

「可是,爸爸常常在想,你的这种正常,还能维持多久?」

我直跳起来了。于情于理,我不发作一下是说不过去的。

「爸爸!我可没有疯,你怎么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父亲注视着我,那眼神中有那么清晰的洞察和了解,使得我有一点点微微的狼狈和无所遁形了。

「哎呀!爸爸,我活得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咒我呢?」我撒娇似的说道,心里却暗暗惊慌了起来。

父亲笑了笑。「小雪,爸爸可从来都没有见过你显示出任何孔融让梨的节操呀?」

「呵呵,我哪有什么苹果梨子的可以往外让?我讨厌水果,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强辩着,觉得愈来愈慌张了。

「呵,和爸爸装傻吗,小雪?既然以前都没有让,现在又何必往外推?」父亲站起来,拍拍我的肩。「爸爸本来是不想说这些的。年轻人的事,已经不是爸爸能想象得到的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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