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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到了。
回到家,姐姐和一个身材魁梧的人一起去车站接我,姐姐让我叫他王哥。我发现姐姐手上戴了一个金戒指。妈妈说,姐姐五一的时候订过婚了,王哥是爸爸老战友的儿子,在公安局工作。看来在姐姐的婚姻问题上,爸爸妈妈胜利了。
假期里,安分地呆在家里读书、睡懒觉。唯一一次起早,是爸爸叫我和他一起去省城办事。爸爸的汽车上还有一个纤细白皙的书生,戴一副眼镜,有些呆头呆脑的,又有点病态,看到我,只是睁着眼睛,稍稍点了点头。爸爸没有为我们做介绍,我也没兴趣和陌生人说话,点过头后便自顾自地往后排一坐,拿出事先带好的游戏机。一路上我不停地打游戏,爸爸则和那个书生谈什么电压、电阻之类的东西。到了省城,爸爸去办事,让我陪“眼镜”——小徐(爸爸样称呼他)到书店买些资料。一路上,小徐不怎么说话,我也就当他是空气,随心所欲地瞎走。小徐耐心很好,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停下来,他都会安静地站在一边等着。
在书店里,我径直走向“小说”书架,专心挑选自己喜欢的文学作品。我一本接一本地翻看着,不知不觉中把小徐忘得一干二净。直到爸爸来叫我,我才发现小徐抱着书,就站在收银台的外面翻看。爸爸责怪我没有礼貌,我扫向小徐,看到他一副无辜的样子,心里有气。回来途中,我更是板着一张脸。
回到家里,我又被爸爸批了一通,他说我什么没有礼貌,做事任性,缺乏女孩子的温柔个性等等等等。我被他说得气了,反驳说:“那个又瘦又呆的书生才没礼貌呢,他看到我招呼都不打一声,我为什么要巴结他?”
妈妈点点我的额头说:“人家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将来的研究生,怎么会不懂礼貌?我看一定是你一见到别人就把眼睛往天上看,谁还敢和你说话?”
我不懂爸爸妈妈为什么会向着那个豆芽菜讲话。不过好在以后不会再和他碰面,被他们说两句就说两句。我索性不再还口。
妈妈无可奈何地看着我,摇摇头。
暑假期间,小乖来过一次,她说她还在和那个男生捉迷藏。她已经弄清楚,不是她单相思,是那个男孩追她追得快疯了,她想吊吊他胃口。我不知道小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练有心计,我只能警告他,猎人追捕猎物不是喜欢,大多数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小乖不置可否。
小乖走后,我想想自己觉得好笑,明明自己没有谈恋爱的经验,还要拿老五说过话来充当恋爱专家。
大三了。别人说大三是人生的转折期。对我而言,大三的生活意味着混乱。
颠簸了两天,下午两点多,我风尘仆仆地回到学校。来到校门口,没想到会看到阿游,他手里、肩上有很多的行李,和几个女生一起说笑着。看到我,阿游也有点意外,问:“这么早回来了?”
我笑着点头:“反正在家没什么事,早点回来收拾东西。老二也回来了?”
阿游摇头说:“没有,我去过你们宿舍,封条还在上面呢。”
我急着回去,哦了一声,对他摆摆手说:“我先走了。”
阿游点点头,没说什么。
回到宿舍,我先把行李放下。宿舍里一个假期没有住人,桌子上落了一层灰。我拿着脸盆到水房去打水。在走廊里,我碰到阿游,他拎了只塑料袋。见我要打水,他没多说话,把塑料袋递给我,拿过我的脸盆,接了满满一盆水,帮我把宿舍清理了一下。清理过程中,我知道他们学校比我们早两天开学,他又有设计稿要做,早就回来了。
半小时后,宿舍里整整齐齐、清清爽爽。阿游把他带来的塑料袋打开,里面有两个苹果、一瓶饮料,还有几块蛋糕。他让我先把蛋糕吃掉,自己拿把刀子削苹果。
我原不知道阿游为什么那么受女孩子欢迎,现在看他削苹果的架式和他的体贴,我想,没有哪个女孩能抵挡他的温柔的。
吃完糕点和一个苹果,我眼皮开始下垂。阿游把垃圾收拾好,说:“休息一下,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一躺到床上,进入梦香。
我一直睡到七点多钟,被阿游的敲门声叫醒。他说,如果再不去吃饭,我们就只能吃方便面了。里人不多,大多数学生还没有回校。我还没太睡够,吃饭的时候也不是很有精神。阿游话不多,他让我多吃些,吃完了继续回去睡觉。
吃完阿游送我回宿舍。临分手时,阿游问我:“明天一起去爬山?”
我点点头。
一觉睡得很沉,我醒得也很早。阿游来的时候我已把衣服、鞋子都洗好了。看到我神采奕奕的样子,阿游嘲笑我说:“你终于睡醒了?你昨天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和睡美人是姐妹呢。”
我不服气地说:“人家坐了两天火车,是坐唉,回来补觉不是正常的嘛。”
阿游摹仿我的语气说:“对对对,人家知道,所以才不来打扰你嘛。”
阿游很会照顾人。他肩上准备了一个大包,手里拎了把吉它。出发前我曾质疑他有无带吉它的必要,他说这是他的秘密武器。路上,阿游给我介绍山上的树木和景点,在半山腰,他还给我唱起了山歌。阿游的嗓音很好听,虽然唱歌技巧不高,有人在我身边这样花心思,也足以使我陶醉了。对阿游,我隐隐知道他的目的,但我又不能肯定,况且我也没做好准备接受他。
“想什么?”阿游的声音似乎就在我的耳边,我吓了一跳。
看到我的样子,阿游开心地笑了,他语带宠溺地说:“你知道你哪里最可爱吗?就是你常常神游。”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连忙掩饰地说:“是因为你的歌好听。”
立刻,阿游做出情款款的样子说:“好听啊?以后我常常唱给你听。”
我假装没有听懂他的话:“好啊。那你得转到我们学校,这样你才有表演的机会。”
阿游脸一阴,但随即又恢复常态。他嘻皮笑脸地说:“难得我这个情歌王子主动要求表演,你还不领情,到时候我要你付出场费,求我唱。”
不知会不会有这么一天,我不敢肯定。
阿游见我不说话,提议说:“我们比赛吧,看我背着大包能不能跑过你。”
我立刻答应。
比赛的结果是我赢了。中途阿游说脚扭了,自动投降。他单腿在山路上跳,样子很滑稽。我原本提议原地休息然后下山,阿游不同意。说是半途而废不是他的风格,况且他还有节目没有拿出来呢。没有办法,我扶着高大的阿游,一步步登到山顶山。其实,说是我扶他,还不如说是他拉我,他单脚跳的速度比我双脚走还快。
到了山顶,阿游的脚似乎好了,他忙忙碌碌地找景点给我拍照,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大大的蜡染布铺在山顶的平地上,接着他拿出一大堆吃的东西,一一摆在布上。最后,他竟然还变出两罐啤酒。收拾完毕,阿游做出英国绅士的动作说:“请林林小姐入座。”
我假作提裙子,做个蹲礼说:“谢谢。”
照顾我坐在布子上,阿游说要来点开胃小点心,他让我先闭上眼睛。我依言闭上眼睛。一阵吉它声传来,是那首《当爱已到了尽头》。我闭着眼睛,静静地凝听。吉它声停了,我依旧闭着眼睛,直到阿游敲我的头,我才睁开。阿游盯着我,笑眯眯地问:“这么陶醉?是对我的嘉奖吗?”
我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