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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1 / 2)

>想到这儿,我不那么生气了,但话我还是要说清楚:“既然我们各有所图,那么我先把话说到前面: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先把研究生论文写好,至于以后的事,人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各不相干。”

徐军说:“我五一会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讨论。”

我不放过他,追加一句:“如果你遇到对你有意思的女孩子,别傻呵呵地想着我们的约定,这个约定只对我爸妈和你爸妈有用。”

徐军不在意地说:“碰到的时候再说吧。”

我说:“你最好能快点找到女朋友,要不然我被逼婚的话,有你好看的。”

徐军似乎没听到我的话,他自顾自地想什么,半晌,他问:“林林,你很讨厌我吗?”

我说:“想听实话?”

他点头。我凑在他耳朵边,小声说:“不是很讨厌,是——”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徐军侧着脸,梗着脖子,仔细地听。我突然加大音量,说:“有一点!”

徐军一下跳起来,忙不迭地用手捂住耳朵,圆睁着眼睛看着我。我开心地大笑,说:“谁要你刚才自作主张。”

徐军扶扶眼镜,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一边揉耳朵一边说:“你这个人,就会破坏气氛。”

我笑嘻嘻在看着他,说:“我们之间有什么气氛?”

徐军欲言又止,好半天,他才说:“你是不想订婚,还是已经有了合适的对象?”

我撇撇嘴,说:“是不想结婚,但不可能做到,我爸妈绑也要把我绑着结婚。”

徐军又问:“你的理想对象是什么样的?”

我沉吟了一下,说:“温柔体贴的型的,最好我是他的初恋。”

徐军惊奇地问:“为什么?”

我说:“这样他才能珍惜我,永远爱着我。”

徐军摇摇头说:“你错了,人的感情是对等的,如果你只会要求别人而自己不去付出的话,再热烈的感情都会变冷、褪色的。”

徐军什么时候变成老五了?我怀疑地看他:“经验之谈?”

他说:“间接经验,没有实践过。”

我刮刮眼睛,讽刺他:“搞科学研究的不是都相信第一手资料的吗?拿别人的经验还做得高深得让人刮目相看。还有什么理论,拿出来供大家探讨?”

徐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谦虚地说:“过奖,和你这个有直接经验的人相比,我是班门弄斧了。”

他的话有些刺耳,我反击:“你活到年纪一大把了,还说自己是间接经验,不是骗人就是心理有问题。”徐军也意识到自己犯了禁忌,一时间沉默不语。

妈妈把东西买回来了,是一堆的真空包装食品和零食,她说有徐军的,也有我的。姐姐和姐夫也买了些吃的,分在两个袋子里。我收拾收拾东西,要回学校。徐军把几袋东西放在车篓里,送我回去。

初春的天很蓝,太阳很亮,空气暖暖的,我们眼前不时有几只麻雀飞过,可它们的快乐感染不了我,我和徐军一路无话。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徐军变绅士了一些,他不再一个人闷头骑车,而是不疾不徐地跟在我旁边,上坡的时候他速度放得很慢,临近坡顶的时候甚至主动下车推行。有几次,他看着我,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我装作没看到,不理他。

到学校门口,徐军停下车子,对我说:“我要回去收拾东西,就不进去了。”

我说:“哦。”

他说:“我会给你写信。”

我说:“免了,我不会写信。”

他又说:“那你办公室有电话吗?我给你打电话。”

我说:“没有,不用。”

这下,徐军“哦”了一声。我看看他,他说:“对不起,我刚才自作主张,惹你不开心。”

他已经道歉了,我也不想还拉长脸,就缓和下来,说:“五一回来以后话再说吧。”

徐军长出一口气,说:“一定会回来的。”

我对他挥挥手,说:“你快走吧,还要收拾东西呢。”

徐军点头说:“那我走了,自己多注意身体,课程紧的话到我家里,让我爸爸给你做点好吃的。”一边把车篓里的东西堆到我车上,放不下的就挂在车把上。

我没好气地说:“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我没事往你家跑,让你们家更误会我,我有神经病啊!”

徐军推推眼镜,好脾气地说:“好好,随便你。我走了,再见。”

徐军走了,我注视着他瘦瘦长长的背影,我有些后悔自己的态度。

王大伯不知什么时候站到我旁边,说:“怎么不进去?”

我回过神,连忙推着自行车跑进学校。

两天没住,宿舍里弥漫着一股苹果香香甜甜的味道,舒服极了。我把稍显干瘪的苹果摆摆正,仿佛又看到徐军那傻呆呆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徐军走后三天,信来了,他的字很工整,用语非常严谨,让我这个语文老师找不出一点语法上的毛病。信的内容很严肃,说他的论文进度,说他的研究,象是给领导汇报工作。我没多大兴趣看,也看不懂,没有回信。第二星期,徐军的信又来了。这封信里,他说到西安的风景和小吃,说到慈恩寺,说到大雁塔,又说到护城河,小吃则仔细地介绍了肉夹馍、粉蒸牛肉和羊肉泡馍。我想,他一定把西安的风景介绍看了个遍,才能写出这样一份详细的旅游指南。再隔一个星期,徐军第三封信又来了。这一次,徐军和我讨论起文学来,他在信里谦虚地说起他知道的西北作家群,尤其提到陕西的作家贾平凹,提到他几个时期的小说,以及写作风格的变化。让我惊讶的是,他的有些见解还比较深刻。我甚至怀疑他要转行写文学评论了。

我打算静观其变,还是没有回信。第四星期,徐军的信来了。这一次,他说起了自己的生活,说到研究中的苦恼和一个人的孤寂。还提到那天从我家回去以后他妈妈大惊失色的样子。他说,他妈妈看到他的手包成那样,马上要拉他去医院,他费了很大劲解释,最后不得不把纱布拆掉才平息家里恐慌的气氛。他说,他原本想就那样包着手到西安的,给妈妈一闹,计划泡汤。

徐军开始像个正常的人。

第五封信,他抱怨我,说什么来而不往非礼也之类的话,他说我像温吞水,反应慢而且烧不开。他还说,如果我不给他回信的话,他就不再写信给我。

我想看看他的忍耐程度到底如何,依旧不理会他。

好久,徐军没有信来。

每次回家,妈妈都会问我:“徐军有没有消息?”

我告诉她:“来过信,论文快写完了。”

第七周,徐军又来信了,讲了一个回声的故事:有一个叫Echo的仙女因为总是喜欢重复别人的话,被流放到森林里,罚她只能重复别人讲话的后三个字,而且不得现身。一个王子因为迷路来到森林,看到井里的自己,以为是另一个人,就问:“你是谁?”

Echo躲在大树后面,重复:“你是谁?”

王子以为井里的人在和自己说话,欣喜异常,说:“我们做朋友吧?”

Echo重复:“做朋友。”

就这样,王子和井里的自己对话,Echo重复着王子的话,直到王子死亡。

徐军说,哪怕简单的重复,也会获得热情的回应,为什么你就连Echo都不能做呢?

没到一星期,徐军的信又来了,只一句话:你相信缘分吗?

不信。我回信给他,问,为什么是我?

他没有回信。

这个星期连着上课,星期天下午,我抽空回了趟家,收拾好东西,正要出发到学校去,意外地接到徐军的电话,他说,我回来了,老地方见面。

我问,老地方在哪里?大树下,小河边?接头暗号是什么?

他笑,说:“不见不散。”把电话挂了。

妈妈问:“谁的电话?还有什么接头暗号,你在搞什么鬼?”

我对妈妈笑笑,理理包裹,推自行车出来。妈妈在后面说:“马上五一了,军军要回来了吧?”

我“嗯”了一声,走出家门。

春天到了,路边的小草开始泛绿,黄河也宽出许多。我看到黄河大桥,也看到徐军。脱掉冬衣,徐军更瘦了,他穿了件墨绿的夹克衫,拉链敞着,棕色休闲裤、黑皮鞋,擦得很亮。我在他面前停下。

我打哈哈:“你精神多了。”

“容光焕发。”徐军套用杨子荣的话。

我不知再说些什么,徐军把自行车接过去推到河堤边上支好,说:“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回来了?”

“哦,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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