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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花花愣了愣,虽然只是两个字,她不知道为何会听出饱经沧桑的苦楚。
男人的手再一次伸出来,覆上费花花的脸颊,仿佛不相信眼前的她是真人一般,一遍又一遍的*,一
遍又一遍的确认,然后眼角一点一点燃起璀璨的星光。
费花花震慑与男人的动作和表情,没有来得及反抗,等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儿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
放下,一双黑濯眸,由深情恢复正常,薄唇轻启:“花花,你回来了!”
很平淡的一句问候的话语,让费花花有些感慨,她想过很多场与男人相见时的对话,有猜疑的,有
质问的,甚至有杀死她的,但是单单没有想到,男人出口的话语,竟然是那般平淡,就像……就像是一
个男人等待了多年,终于等回自己的恋人时,发出的喟叹。
狐疑的瞟了一眼男人,费花花换起职业性的假笑,应付到:“陆先生,晚上好!”
陆扬的瞳孔缩了缩,眸子中的亮度渐渐消退,果然当初的所作所为无法得到原谅了吧!感觉心口不
自觉的疼痛了一下,陆扬掀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花花见外了,当年怎么说也熟识一场,你这样喊我,
很不习惯!”
妖孽露出醉人的微笑,世界从此就真的暗淡无光,
这句话是费花花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见的,那个时候,她还嗤笑过,为嘛人们都走起了文艺范儿,
妖孽既然能够让这个世界暗淡无光了,那要电灯泡干嘛,直接找一群妖孽来当白炽灯就可以了。
可是今天,当看见陆扬那堪比女人般柔美容颜的时候,费花花忽然觉得那句话还是有它的可用价值
。
*,一个男人长的比女人还美,以她费花花的眼光,除了宋振挺那厮,真的好像没有人可以配他的了
。想到宋振挺,费花花猛然惊醒,她记得这间房子好像是宋童鞋的不错,她记得她替他看家的不错吧!
她记得这个叫做陆扬的男人是擅自闯进来的不错吧!那么……
费花花眼角上挑:“陆先……陆扬,你是不是走错房子了?这里是宋振挺先生的家!”
“我是来振挺家做客的!振挺没有和你交代?”
“什么?原来您就是客人!请坐,要喝点什么吗?”费花花恍然大悟,这个世界真*的变态,随随便
便就可以偶遇故人。故人也没差了,竟然让她遇到的都是一群麻烦。
费花花有预感,陆扬绝对是麻烦中的大麻烦。
陆扬挫败了,他看着女人装模作样的去泡茶,他看见女人客客气气的和自己说话,他看见女人没有
丝毫波澜的双眼,透过那张淡漠的脸,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空洞,这是什么呢?
这是什么呢?
他在心底不断的自问,然后是接二连三的落寞袭上心头。
之前的亲吻,之前的拥抱,或者之前自己所有的不正常行为都被一个人忽视的彻彻底底,陆扬说不
上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是在惊喜的刹那,掉入另外一个怪圈,或挣扎,或解脱。
但惟独消退的是那深重的罪恶,他想,费花花没有死,这样他是不是能够光明正大的爱着振挺,是
不是就不会再为这段感情背负上血债?可是心底还有另一个小小的*是为什么?可是自己看见费花花漠然
的态度时,心底抽痛是为什么?可是初见时,自己亲吻,拥抱算什么?
他无法解释,只是觉得自己一直纠结的问题在今天达到了一个临界点,逼迫他做出决定。
男人眼底首次呈现出挣扎的痕迹。
正在此时,门忽然打开。
宋振挺穿着黑色大衣从屋外走进来,冷风透过他的后背,灌入房间内。
费花花感觉莫名的寒冷,身体抖了一下,朝男人的方向看去:“宋先生,您客人来了!”她想,说
完这些话,自己是不是能够回家睡大头觉去了。天知道,陆扬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无休止的
噩梦,意味着,自己曾经悲惨的命运,能不相见,就不必再见!
正文 一颗心装不下两个人
屋外的雪花纷纷扬扬的飘洒,大地染上纯净的白色。
欢声笑语在雪夜中隐匿无踪,苍茫的大地映射出的是人们哭泣的脸。
费花花想回家,她觉得这样一个夜晚实在不适合重逢,更不适合和陆扬重逢。
但是她希望,始终只是她希望,宋振挺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过往,更不知道,陆扬曾经杀死过那个坚
强的彻底的女人。
“废话,外面下着大雪, 你现在回去不方便, 今天就在我这里住着吧!”宋振挺随意的说着,转
过头,没有看见费花花无奈的眼神,接着攀上自家兄弟的肩膀,笑道:“扬,你小子德性了,一年,你
小子硬生生只见过我两面!”
男人的说出的话语,多多少少带着抱怨,如果仔细听下去,或许还可以分辨出撒娇的成分。
陆扬唇边掀起一抹苦笑,宋振挺这个男人在他心中到底意味着什么啊?每一次,每一次,只要一想
着和他保持距离,这男人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说着理不清头绪的暧昧话语
,让自己的心脏毫无规律的跳动。
陆扬知道,这种悸动和看见费花花的悸动不同,他总觉得,这种悸动沉淀了多年,就像是一坛陈年
老酒,你渴望着,却永远无法得到,然后每当闻着酒味儿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就想着靠近,靠近。
那么费花花是什么感觉呢?不知道呢!只是不想看见女人眼底的憎恶,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陆扬烦躁的甩了甩头,扔掉心中的万千头绪,他没有忘记,今天来此的目的。
堆起往常的笑容,陆扬笑的很温润,在振挺这个男人面前,他一向是如此,收起往日的厉色,温顺
的像只小绵羊:“振挺,我这不是忙吗?我没来见你, 也不见你过来看我啊!”
“好吧, 你小子牙齿变厉了,我不与你争辩,说吧,故意避着我的事情, 你拿什么来赔我!”宋
振挺一个拳头打在陆扬的身上,眼角染上如花的笑意,扬是他最好的朋友,。虽然知道他对自己抱有别
的想法,但是他也不愿意点破,说他卑鄙也好,说他利用扬也罢,他无法说破,也无法失去这个一直以
来在他身边的朋友,于是,他无法给扬任何回应,不爱就是不爱,他可以欺骗天下人,但是唯一不能骗
的是他,因为他输不起,输不起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输不起这么多年的不离不弃。
“我真的没有躲避你,最近,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我正想找你谈谈呢!”陆扬无奈的笑道,可是眼
角眉梢之间的笑容却没有消退。
费花花站在远处,看着陆扬眼角眉梢染上的深情,她忽然觉得异常的诡异,记忆的潮水翻卷而来,
她忽然忆起陆扬曾经对自己欲言又止的表情,她记得那一天,容彻踢掉自己孩子的那天,陆扬站在门边
悲悯憎恨的神情,她忽然记起那天,陆扬和自己谈交易的时候,说起的“他”。
“他”是谁?某种隐隐约约的答案呼之欲出,费花花忽然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将要抽干了,身体一
点一点的下滑。
她没有说过吧,那日自己服用了师傅留下的一日死的毒药,死去的时候,其实并不是没有知觉,她
听见过,容彻泣不成声的哭泣,所以到现在即使那个男人曾经那样对待她,她依然没有报复过,那么多
年,虽然那是噩梦,她也当做全然不知,可是,她还听到了,陆扬的低语,那个男人说,费花花你该死
,只因振挺爱上了你,我必须铲除你,你在天上安息。
那一段话,男人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虽然,费花花听出了陆扬话语里的挣扎,但是她感觉到的更
多的是悲哀。那一刻,她可以肯定男人认错了人,但是她无法张口辩解,更无法对男人口中的理由有任
何苟同。
而今天,振挺, 陆扬,朋友!费花花仿佛一下子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这个世界真*的千奇百怪
。所有的巧合都聚集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曾经的死是多么的苦逼,她是不是太容易满足了,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