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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恩怜在记忆中,没怎么上过医院。她再恢复神智时已是又一天的下午了。她看到床畔上坐着妈妈,椅子上坐着爸爸,旁边还有一个架子孤单单却又无奈地吊着输液瓶。她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

宁信之和黎恩手忙脚乱地呵护着她,他们从没见过女儿这样嚎啕大哭过。在宁信之和黎恩的分析中,恩怜的发烧全然是因为与妈妈赌气和劳累过度。像所有的父母一样,在恩怜患病后他们除想到女儿的勤奋之外,能想到的就只有自己的过失了。

爱你那天正下雨十五(2)

从医院回家后第二天,恩怜照常到宁氏企业上班了。她从父母的脸色中,非常肯定地认为,她在病倒的时候没说过一句呓语,这让她心情或多或少好受一些。

设计室那边的事,她更放手给蔡灵了。她既不愿意再踏上那个大厦的台阶,也不愿意接听有关那里的一切电话。文佩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并表示要来看望她,她心软地想就随他吧,后来一转念,记起曾经对他说过,不想再见到他的话,就狠下心再一次说出无情的话。

像所有的上班族一样,恩怜开始过起朝九晚五的生活。不同的是,恩怜“晚五”的“五”经常变幻,有时是“九”,有时是“十一”,更多的时候是“十二”。每个宁氏的员工都认为,宁氏在几年之内估计又会有新的飞跃。

一段时间以来,恩怜没怎么看到妈妈,甚至她连爸爸的面也少见。有一天爸爸到她办公室特意去看她,很关切地问了她在工作上是否有难题,当听到恩怜说一切都好时,他爸爸脸上的笑容绝对是欣慰的。离开办公室之前,他爸爸还顺便问了问,她为什么把一把钥匙挂在脖子上。恩怜不记得她当时装傻的表情是否出神入化,她只记得在听到爸爸的问话后,她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的位置。

日子就像一粒粒珍珠,总能被一种虚忽飘渺的东西串成链条。当恩怜险些忘记她当初竞聘集团采购经理的原因时,又有人及时雨地给她提示了。

恩怜在接到私人事物调查所的电话时,心脏怦怦地跳得厉害。她开始后怕这件事让她妈妈或她爸爸或是其他人知道的后果。有几个女儿会干这种事啊,听起来就有点不守孝道、道德沦丧。

她跟调查员说,你们的工作可以结束了。那边表示没问题,说请恩怜小姐将余款付清。钱对于恩怜不是问题,她建议1个小时之后在某咖啡厅见面。这样做的原因,是她想速战速决,早早将事情了结。

在咖啡厅落座之后,恩怜按照当初的约定将余款付给调查员。调查员脸上的神色是和蔼的,但恩怜怎么看都觉得他藏着一种讪笑。就在她还不知道以什么方式开口询问时,调查员将一个信封推到她面前。

恩怜迅速地向信封瞟上一眼,给她的感觉是那里面装的东西比上次还厚。她想不管怎么样,一切都已结束。那些照片、即使再拍到一些照片,她也不会再在意。那是她妈妈,她妈妈有权去见她想见的人。

调查员有礼有节地向恩怜告辞。恩怜呆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并向杯里莫名其妙地一连倾入两袋糖。

当她决定站起身来以正常的心态回去上班时,她拿起了那个信封。在拿信封的时候,她特意只伸出两个手指,准确地讲应该是捏。她捏住信封宽大的边沿部分,因为她不想触及里面的内容。

进入办公室以后,恩怜开始筹划起如何不留痕迹地处理掉包里的信封。她想了数种办法,例如扔,例如粉碎,例如烧掉……最后都因为不太妥当而被她一一排除。

爱你那天正下雨十五(3)

该怎么处置呢,恩怜犯了难。她顺手拿过信封,想放在面前仔细思考一下,可这一拿之下她就发觉到不对劲了。信封里装的不像是照片,倒像是个小盒子。究竟是什么呢?恩怜起了好奇心。

撕开信封后,里面是一个光盘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张蛋挞大小的光盘。说实话,恩怜将光盘插进电脑时,绝对没猜到里面的内容。她当时只是想,里面也许是调查员给她的工作报告,可是,当光盘在机器中自动运行后,猛然蹦出的声响将恩怜吓了一跳。她连忙将机器调到静音状态,但除此之外光盘就没有别的显示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下午。恩怜感觉手表像绷带一样将手腕缠得生疼,她连忙低头看了看,指针刚巧定在2点47分那一格。她思忖了半天还是决定暂且相信那调查员一回。她想她宁愿白跑一趟,以证实自己是个非常讨厌的多虑、爱疑神疑鬼的家伙。

出租车开了20多分钟,恩怜拎着包忐忑不安地走进一家豪华私人俱乐部。她知道她妈妈是这里的会员,她也知道她应该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混到目标地点。

如果有人说聪明是上天赐与一个人的最佳礼物,那恩怜宁愿她曾经错过上天派发这个礼物的时间。真的,若不是她天性聪明,她决不会在咖啡厅里没见到她妈妈之后,下意识地找向其他的地方。

当她趁侍应生不注意的情况下,从电脑里查到她妈妈进入一间专供会员休息的房间时,她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她当时只想将她妈妈拽离这个是非之地,想让妈妈知道她有多关心她,有多爱她,可是,当她推开门一头撞进去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她妈妈正嘤嘤哭泣,精致的盘发正倚在上官虹的臂腕之中。恩怜张口结舌得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自小到大,她好像都没见过妈妈与爸爸如此亲热,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妈妈。而妈妈和上官虹看向她的眼睛则瞪得更大。

身后连绵不决的“咔嚓”之声将恩怜惊醒。她回过头去看时正好被一个人拽住。那人使劲地向恩怜问这问那,显然他早就知道恩怜的身份,可恩怜却可怜得连他是男是女都无法分清了。

上官虹挡在黎恩的前面,他虽然先开始时,较惊讶和慌张,但他毕竟在商场上驰骋过半辈子,反应还是比寻常人快了许多。

也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上官虹觉得眼前铺天盖地地都是拿着相机和话筒的人。这不是什么新闻发布会,却有着国际级会议的采访阵容。他成功地站在黎恩身前时,他发现黎恩的女儿还深陷在包围圈中不知所措,上官虹只得又去兼顾恩怜。

黎恩也就是在上官虹去为恩怜解围的时候冲出人群。在场的三个人都名头太响,哪个人有点问题都会被媒体大肆炒作一番。现在三个人居然凑在一起被媒体抓个正着,她觉得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进行了阴险策划。

黎恩首先是气愤女儿,她不知道女儿为什么总跟她作对,这也是她冲出俱乐部时没有强行拉走女儿的一个重要原因。黎恩开着车惶惶忽忽,她虽然知道她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宁信之的事,但她一世的英明与声誉也是毁了。

爱你那天正下雨十五(4)

想着想着,黎恩的车就开上了一座大桥。大桥上刚巧有一排厚实的桥墩,她无法控制地撞了上去。

黎恩开的是一辆不错的奔驰轿车,奔驰轿车无一例外地都有安全气囊,可奔驰车再防范也无法阻止住方向盘冲着桥墩去,而且,看似威武不可一世的桥墩竟还向天边飞去。就这样,奔驰车带着黎恩野马般冲向桥下的水面。

宁信之不是从女儿的口中得知此事的。位高权重有的时候反而信息不畅。宁信之在事发后半个小时接到电话,说是黎恩连人带车被打捞上来,此刻正躺在急救中心进行病危状态的抢救。

同时接到消息的还有恩怜和上官虹。上官虹在此时此刻已然不能再次登场,恩怜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急救中心。

或许是宁信之身份特殊,他被获准穿上无菌衣进入抢救室。各种管子插在黎恩的身上,多种硬邦邦的器械交相鸣奏,单是气氛就让人感觉到情况的严重与事态的凝重。

从主治医生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黎恩生存的希望有些渺茫。宁信之将手伸进白单子下面,紧紧地攥着黎恩的手,他渴望内心所有要表达的东西能顺着他的手进入她的体内。

3个专家级的医生在最后一刻得出了结论,他们沉重地告诉宁信之,黎恩的生命暂且保住,但她却进入一种植物人的无知无感状态。

到达急救中心时,恩怜还不知道医生给她妈妈下达的判决。恩怜一路上只是在想,她此举并没有什么错误的地方。她并没有在意为什么会有许多记者候在那里,她只是简单地认为,她妈妈经常跟上官虹到那里约会,所以媒体会闻风而动。前一天她打开光盘时,听到里面的录音后,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天真地以为那是调查员采用特殊技术处理而成,她妈妈决不会在电话里主动约会上官虹。她的口气是那么暧昧,说什么就是想见见上官虹,想跟他讲一讲心里话。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她跨进那俱乐部里的那间房时,她会与上官虹有那种亲密的动作。母亲高大而圣洁的形象在那一刻轰然而塌,她还恍然大悟地找到与妈妈之间隔阂的真正原因。

黎恩已被转入重症病人转属病房。恩怜进门时宁信之正帮黎恩整理额前的乱发。由于是从水里打捞上来,黎恩的头发又湿又乱,经过1个多小时的抢救,头发虽然不滴水了,但依然乱得不成样子。

恩怜说:“爸,我妈她……”

宁信之说:“你还知道她是你妈嘛!”

恩怜愕然地看着宁信之,他那种严厉的口气她从未见过。以前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误,他爸爸也没这样发过脾气。

恩怜说:“我还不是为了您吗?我妈妈她……”

宁信之说:“够了!不要再说了!恩怜,我对你真的很失望!早知道如此,我还不如没你这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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