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易江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就直白地告诉她,“我对你,才是真得有意思。”但他哪敢说出口,刚才那么一个要求婚的小玩笑就把她吓得小脸刷白。不由一味地摇着头苦笑,并不多言。
这么几天下来,谭易江不是不知道安娅和男友的感情深厚,但他喜欢的东西绝不会轻易松手,更何况是他这么喜欢的一个人。他从来就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满心欢喜,充满期待,只为着能和她在一起。原本这次来意大利拉是有一个重要的合约要谈,但现在全丢在脑后了,从知道她出事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要找到她,保护她,让她爱上他。他是做好了准备,回国以后要打一场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不管安娅愿意不愿意,他已经决心要让她爱上他。
谭易江的想法,安娅却是一点也没有察觉。过了好一会儿谭易江才慢悠悠地问她,喜欢卡卡是否是因为长得帅?“男人看足球,女人看男人”,似乎是球场上颠扑不灭的真理。
安娅死命地摇头,她喜欢卡卡的原因,是因为他的纯,“哪有球员还像他这样,只爱自己的女友,一往情深,甚至承诺把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脱口而出,微微觉得有些尴尬,毕竟她和他之间似乎并不适合谈论这样的话题。
谭易江听完,只是微笑,盯着她猛看。
她不由想起,第一次告诉姜澎自己喜欢卡卡的原因时,他的反应也是如此。似乎全然了解她话里的深意,只是溺爱把她像个婴儿一样地揽在自己怀里,低低地在她耳边说着,“傻瓜,放心吧,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要的。我也和你一样,愿意将最宝贵的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安娅想着两个人的亲昵,不由有些脸红,那小女孩的娇羞落在谭易江眼中,却是别样的诱惑,只觉得她两颊红妍妍的,仿佛一朵四月里的芍药花,红白相映,清雅明丽。不由想起姥爷曾画过一副国画《芍药图》,小时候他认不得那上面的字,妈妈把他抱在怀里念给他听, “初试娇红凝粉面;西施醉倚玉栏杆……” 这两句话此时想来十分贴切,被那荼贰忝我谎司妥砹恕5叉坪踔还俗趴幢热吹萌肷瘢⒚挥芯醪斓剿成⒈洹?br />
那场比赛,罗马队主场2:3不敌AC米兰,而且卡卡一个人还梅开二度出尽风头,安娅不觉兴奋地跟着AC球迷一通狂呼乱叫。比赛结束,随着拥挤的球迷人流走出球场,他自然而然地拖着她的手,她却扭捏着在他手中轻轻挣扎。
谭易江心里暗笑,回头看着她,“丫头,意大利的球场历来不太平,今天又是客队赢球,一会儿罗马球迷情绪激动万一出点事,我怕把你又要哭鼻子了。”被他这么一说,安娅只觉得是刚才自己想多了。原本就红扑扑的俏脸红得更厉害了,只得由他牵着随人流慢慢地散场。
两个人并没有急着回旅馆,安娅提议不如和其他AC球迷一起到酒吧里去庆祝一下,因为意大利的足球文化历来也让她心驰神往。
泪凄然(2)
跟着大群穿着红黑剑条衫的AC球迷涌到街头的小酒吧,他点了一种起泡酒Spumante,为她点了玫瑰酒。那玫瑰酒的颜色美得让人心惊肉跳,是真的如胭脂那般玫红诱人,乘在晶莹的高脚杯里,味道和红酒有点类似,但却没有一丁点涩味。谭易江又特意为她叫了一份意大利蛋糕,上面一层是焦糖加坚果片,有独特的桂皮香味,化在口里浓郁得让她心花怒放。
安娅历来喜欢甜,因此吃得心满意足,像猫儿一样皱着鼻子。看球时兴高采烈地喊了太久,嗓子早就热得冒烟,觉得那玫瑰酒甜甜的像是饮料,因此不由多喝了几杯。谭易江提醒她,小心喝多了,毕竟是酒不是饮料。她已有些酒意微醺,因此摇着头格格地笑,不肯听话,只一双眼睛乌溜溜,仿佛两颗滚动的水银珠子,映着小酒吧里晕黄的灯光。他多么贪恋她此刻的娇媚温软,因此也就不再劝阻,随她尽兴。
喝了酒,安娅的话也多了起来。讲自己小时候和男孩子一起去郊区偷玉米被农民养的狗追,因此直到现在看到大狗还会害怕;讲爸爸去世时,自己晚上坚持要陪着妈妈在灵堂,她并没有觉得害怕,甚至还记得爸爸走过来抚着她的头,叫她“娅娅”;讲她大学时和姜澎一起回他老家过暑假,他家屋后有个大水塘,两个人一起从旁边的大榕树上跳进水塘,结果没有闭住气,呛着喝了好多水……
她说的很多,断断续续,他只是听着,并没有插话。酒吧里人渐渐稀少,少了喧闹,摇曳的灯光下,一首Groove Coverage的《God Is A Girl 》在轻轻吟唱。
“remembering me discover and see all over the world
(记得我在全世界寻找而领悟 )
she's known as a girl to those who a ree
(她是一个想得到自由的女孩)
the mind shall be key orgotten as the past
(思想将被封锁,忘记过去 )
cause history will last
(使过去的事情继续延续……)
god is a girl
(上帝是一个女孩)
wherever you are
(无论你在何处 )
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ve it
(你会相信她吗?你会接受她吗?)
……”
Groove Coverage的嗓音性感动人,安娅歪着头听得痴了,不由随着轻轻的哼唱,“Clearly and ree,she wants you to be, A part o the uture, a girl like me(她清楚和自由地,祈望你,成为未来的一部分,成为一个如我一般的女孩。)”见到谭易江含笑地看着她,摇着头笑着笑道,“大三那年第一次听到这歌,就爱得发疯。和洛洛两个人坐在图书馆听一个MP3,一人一只耳机,就这一首歌,可以听上一下午。”说的有些入神,酒窝也甜美得仿佛盛满醇香的佳酿。
谭易江淡淡地回答,“哦。”过了许久突然提议,“不如现在给你朋友个电话了。你的手机丢了,要是他们打你的电话打不通,可能要担心了。”
安娅这才猛然想起,这三天来,自己竟然没有给国内打过电话。最开始是怕他知道自己出事了,无谓地担心,后来担心酒店的长途电话贵也就忍住没打。现在想来,如果他们依然打她的手机却发现打不通,肯定要急疯了的。
此时已经接近罗马时间凌晨1点,由于意大利现在在施行夏令时,因此在国内已经差不多快7点了。平常这个时候,姜澎也该起床了,因此就准备出门去找公共电话。谭易江伸手拉住她,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
酒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