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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2 / 2)

不像个有家累的男人。我从来不问他,甚至也不愿往这方面猜测。这些都是

毫无意义的,既然我们均无婚姻嫁娶的意思,既然我们只是虚拟一个爱情游

戏,一个不做坏事的、可长可短的爱情游戏。

站在三十七层的房间窗前,他指着外面渺小的马路对我说:我们就是

在波特曼的摩天大楼下撞了个满怀,当时你在看商城橱窗里的模特,头发被

风吹到一边,有一缕儿高高地翘起来了。你恍恍惚惚地东张西望,走得磨磨

蹭蹭拖泥带水,像一个逃学的小学生。

我马上像上当受骗了一般地跳起来:这么说你看了我好久喽,你是故

意撞的我喽。

哇呀,不得了,还是一出活生生的《阴谋与爱情》!

竹安抱住张牙舞爪的我,贴着我耳朵说:别叫了,傻孩子,故意和不

故意又有什么分别?

竹安就是有这个本事,他能让烦躁或焦虑的我很快安静下来,驯顺地

依在他的怀里。

他不急躁。他永远不紧不慢、有条不紊、从从容容,好像抚慰一个受

了惊吓的狂乱的孩子。

波特曼有古色古香的家具、厚厚的地毯、舒适的大床、纤尘不染的卫

生间和落地长窗,只要拉上窗帘,就足以阻断所有的世事尘嚣,我喜欢这种

与现实隔绝的、有几分失真的感觉,好像在生活之外凭空又多出一重生活,

又好像厚重的幕布围起来的一出戏。

我们关上房灯,拉开窗帘,让都市的万家灯火和满天的繁星一道,静

静地流泻进来。

我们泡好咖啡,搬了椅子坐在窗前。

竹安说,你的脸看起来真像细腻光洁的瓷器,不,更像那种温润的玉。

直到落月西沉,我们才张罗洗澡睡觉。

我给你讲个笑话。他的眼波闪着一丝狡黠。

是不是黄色的?我不要听。我捂起耳朵叫着。

竹安不由分说地掰开我的手,握在手里,开始笑嘻嘻地讲:

从前有一只大象,被一团绳子缠住了脚不得脱身,她正烦恼着,被一

只路过的小老鼠撞见了。小老鼠有着尖利的牙齿。咬断绳子对他来说实在是

举嘴之劳。但是,精明的小老鼠不愿白白出力气,就提了个条件,要大象答

应跟他做爱,大象起初不肯,后来被他又缠又磨弄得没办法,只好同意了。

于是,小老鼠替大象咬断了绳子,跳到大象身上同大象做爱。大象无奈地闭

上眼睛,任凭小老鼠十分卖力地上躔下跳,也无动于衷。树上的猴子看见了

这滑稽的一对儿,就拾了一块石头,恶作剧地扔下去。大象冷不防被石头正

砸中了脑袋,不禁“哎哟”一声。小老鼠赶忙体贴地问:darling,是我弄

痛了你吗?这个笑话的题目就叫——《人小志气大》。

我听得笑弯了腰。那个讲笑话的人也笑得眯没了眼睛。多年以后,这

个笑话还记忆犹新。我一直想把它在一篇小说中记录下来,以飨读者,也以

此纪念那段温馨又伤感的爱情。

竹安把我摆放在雪白的床上,替我盖好被单。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挤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像小时候被老师

逼着做速算一样着急,越急脑袋越像一团浆糊,想不出一丁点儿清晰的对策。

余重的影子在眼前忽悠忽悠地闪过来、闪过去。又好像在飘忽动摇,在各种

念头之间摇摆,拿不定主意,如同站在一条心爱又昂贵的裙子前面,下不了

掏钱买它的决心,却又不忍弃之离去。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挤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想法,我像小时候被老师

逼着做速算一样着急,越急脑袋越像一团浆糊,想不出一丁点儿清晰的对策。

余重的影子在眼前忽悠忽悠地闪过来、闪过去。又好像在飘忽动摇,在各种

念头之间摇摆,拿不定主意,如同站在一条心爱又昂贵的裙子前面,下不了

掏钱买它的决心,却又不忍弃之离去。

我惊异于竹安的那份安宁平静,蓦然感到自己的紧张慌乱真可笑。那

确实是一个孤男寡女、瓜田李下的夜晚,然而当真什么都没有发生。多年以

后,我仍然忍不住要想:假如那天晚上是另外的一种情形,我还会这样满怀

着温馨与感激地回忆起章竹安吗?

我眼巴巴地望着竹安。

竹安坐起来,俯身看着我说:快睡觉,你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闭了一会儿眼睛,又偷偷地睁开,他的目光还在,我便很安心地睡

着了。

在我来说,对余重说谎是很容易的事。我早已不把诚实看作一种美德。

诚实有的时候不过是任性、一种不负责任的任性。我相信善意的隐瞒比说出

全部的事实更好。而我和余重能够恋爱这么多年,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我们都

已学会了在交谈时,巧妙地将原始材料加以剪裁。再像十八九岁时那么个海

枯石烂的爱法,我们恐怕早就分道扬镳了。

但是,和余重的同居生活却愈来愈使我烦恼,相应地,也愈来愈使他

烦恼。

你怎么好像一截木头?你到底怎么了?余重悲伤地发现他的千般柔

情、万般抚爱都失去了功效。

我在黑夜里睁大眼睛,目光直呆呆地看着余重,一阵阵悲从中来。我

没法不想到竹安!竹安的眼睛,竹安的眉毛,竹安的音容笑貌,竹安的一举

手、一投足。我睡在一个男人身边,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我不知道他

会不会一样的想我,我不知道他的身边是不是也睡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的心

被深深地刺痛了。眼泪无声地聚集在眼眶,打了一会儿转,再婆婆娑娑地纷

纷飘落。

你不愿意就算了,哭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余重有些不耐烦

地丢开我,起身披上衣服,点燃一支烟。

我知道男人不喜欢女人在床上哭。在男人的理想中,床上的女人应该

是千娇百媚、喜气洋洋的。床上绝不是思考或怀念的场所。床只有两个功效,

一个是让人休息,一个是让人寻求单纯的快乐。所以它是苦难、辛劳的人生

的最后家园与乐园。

烟雾无言地弥漫,在隐约的夜色中,袅袅娜娜地舞蹈,从余重的手中

跳到空中,满是哀婉地诉说着那些遥远的、快被淡忘了的往事。

我和余重,一起从男孩女孩成男人女人,细细品尝了每个阶段的滋味。

依园有一棵很大的香樟树,树的一边是个种满了荷叶的小池塘,依园

是我和余重第一次相约的地方。他用胳膊倚着的皱巴巴的老樟树,为我制造

了一个挡风气墙角。在静夜、在风中、在月下,没有几个年轻的女孩子能抵

卸这种墙角的诱惑。恋爱往往是这么开始的。

最初的日子里,我们几乎天天晚上去依园,怀着一颗无经纯洁的心,

去朝拜那棵神圣不可侵犯的香樟树,倚着树,指天发誓,对地赌咒,呢呢喃

喃地说了一大堆已经记不清、想不起的甜密的废话,两节火车皮都装不下。

后来,余重向我提议去静园,依园在校园的东部,静园则在西部,人工湖,

还有小桥流水,风格式样都是仿照苏州园林的,一草一木的安排都苦心经营,

每到春天来临,静园里一派鸟语花香,柳绿桃红。

去朝拜那棵神圣不可侵犯的香樟树,倚着树,指天发誓,对地赌咒,呢呢喃

喃地说了一大堆已经记不清、想不起的甜密的废话,两节火车皮都装不下。

后来,余重向我提议去静园,依园在校园的东部,静园则在西部,人工湖,

还有小桥流水,风格式样都是仿照苏州园林的,一草一木的安排都苦心经营,

每到春天来临,静园里一派鸟语花香,柳绿桃红。

后来余重说:你闭上眼睛。

我就闭上了眼睛。

余重的手,好像一只性急的、稚嫩胆怯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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