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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舸呢?她在哪儿?”周樵樵看不到叶小舸,心里没着没落的,虽是和叶小舫说话,眼睛却不住打量四周。叶小舫沉住气,把沉香手串从口袋里掏出来给周樵樵:“小舸没来,让我把这个手串还给你,说从今后跟你再没瓜葛,让你把她忘了。”
周樵樵有点傻眼,哪里想到叶小舸会这样绝情,竟是软硬不吃了,心情失落的就好像从几百米的高空坠落。
“她真的这么说?”他颤着声问,仿佛炎夏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脑袋里嗡嗡作响。叶小舫淡淡叹息:“小舸说,你俩缘分尽了,让你不要再惦记她,找个女人好好过日子。”周樵樵紧紧的握着那串珠子,几乎要把珠子捏碎了,心像被一万只毒虫子咬,钻心的疼。
可是,他的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有点儿开心,他怎么越急越糊涂了,差点着了叶家兄妹的道儿。叶小舸真要是想跟他决裂,心里没他,这串珠子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又怎么会叫叶小舫巴巴的送过来。
小舸肯定就在附近,是要考验考验他,没准就是叶小舫出的主意。周樵樵多精啊,他只要一琢磨,就会想到破绽。叶小舫其实也明白,但笑不语。他这么做,无非就是要周樵樵当着他的面给他下个保证,将来不能亏待小舸。也是要让小舸听到,周樵樵向她表白心声。
周樵樵把手串又还给叶小舫,道:“你告诉小舸,我送给她的东西,就不会再收回去。我周樵樵这辈子只爱过这一个女人,如果她不愿再见我,只要她能幸福,我就不会再在她面前出现。她不跟我走,我也不会要别人。”
叶小舸在休息室门口听到他的话,捂着脸抹眼泪,酸甜苦涩百感交集。叶小舫向着休息室的方向望了一眼,周樵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大步向休息室走去。
等他走到休息室却没看到叶小舸,她去哪儿了?他焦躁不已,抚着心口,怕一口气窒在胸腔内上不来,无意中回过头才看到叶小舸站在门后。
叶小舸盘好的长发早已披散开,有点乱糟糟的。看到周樵樵,她已经无处可退,只得站在那里,心情复杂的看着他。都说心脏病会遗传,周樵樵的妈妈心脏一直不好,去世的时候才五十岁,看到他刚才那一瞬间的神情,她很怕他会有个三长两短。
就是他,把自己害成这样,大喜的日子像做贼一样跑出来。可是见了他,她心底还是说不出的欢喜和苦涩,一想到再也见不到他,那种心情比死还难受。
周樵樵看着叶小舸,见她狼狈的像是被人刚从舞台上赶下来,走过去一把就抱住她,再也不愿放开。叶小舫站在门边悠然的看着他们,略显严肃的脸上漾着点笑意。
“你把我害惨了……你把我害惨了……”叶小舸狂哭,猛捶周樵樵的背。周樵樵任她捶打,却一点也不放开她,捧着她的脸,在她脸上一通狂吻。两人的眼泪混在一起,不敢放开彼此,生怕这一切都是梦境。说实话,他真怕她不来,她要是不来,他知道自己这辈子就完了。
叶小舸听到周樵樵抽泣的声音,放开他一点,看到他眼角的泪痕,眼泪又抑制不住的涌出来。她已经很多年没看过他哭,那时他被退学,也没这样哭过。可是真气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总是把事情搞得一团糟才后悔。叶小舸又气恼又伤心,手却不由自主的替他抹着眼泪。
“快走吧,飞机不是要起飞了吗。”叶小舫看着机场工作人员进入候机室,催促周樵樵和叶小舸。周樵樵感激的看了叶小舫一眼,要不是他送小舸来,他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了。
叶小舫当然明白他意思,淡笑:“我只是不想看小舸伤心,给你那么一闹,小舸在凌家也呆不下去了,便宜你小子了,白捡一个媳妇,这辈子你别想对不起她。”
周樵樵看了叶小舸一眼,见她哭得脸上妆全花了,像戏台上的花脸,忍俊不禁:“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叶小舸还在委屈的抽泣,周樵樵搂着她,想带她一起进候机室准备登机。
叶小舸心里憋着的气还没发泄完,推推搡搡的不肯跟周樵樵走,回头看她大哥。叶小舫低声道:“来都来了,还别扭什么,跟他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一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对策,只是还要他爷爷叶一民配合。
叶小舸低着头不说话,周樵樵走过来胳膊夹住她的腰,拖拽着把她拉走了。他既然决定破釜沉舟,就想好了承担一切后果的打算。不把叶小舸抢回来,他绝不罢休。
叶小舫站在候机室落地窗前看他们一路拉拉扯扯,到最后,周樵樵索性把叶小舸抱起来塞到飞机上,忍不住心里一笑,这俩冤家,他们要闹到什么时候?只怕这辈子都不能消停。
直到坐上飞广州的小型飞机,叶小舸才止住眼泪。周樵樵搂着她的肩,怎么哄她,她都不理他。好在飞机上除了驾驶舱里的三个机组人员,乘客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怕肉麻,也不怕丢丑。
飞机很快起飞,地面上的一切越来越小,渐渐和天地化成一片。
“你别碰我,是你跟我说这辈子到死不见的。”叶小舸挣扎着不让周樵樵抱她。周樵樵讪笑:“是啊,你不来我就去死,到死不见。”
“切,你尽是说些好听的,我看你非但不会死,还会活得好好地,儿女遍地妻妾成群。”叶小舸挖苦周樵樵。周樵樵大力搂住她:“你不给我生,我哪来儿女呢?老婆一个就够了,多了我忙不过来,孩子多生几个好。”
“流氓,你个流氓!你算计我,你跟凌云笠说什么了,他差点揍我。”叶小舸下意识的揪着衣领。周樵樵怪笑:“我没跟他说什么,就是告诉他,我给我的财产盖了个戳,凡是我盖了戳的,一辈子产权归我。”
“流氓!谁是你的财产。”叶小舸斜着眼睛。“怎么不是,你很小的时候,我妈就跟你妈说过了,将来小舸要给周家做儿媳妇,你妈说,领走吧,当童养媳去。”周樵樵搬出长辈们说的话。那时候他和小舸才几岁,过年的时候,长辈们替他们拍照的时候这样开过玩笑。叶小舸歪着嘴没说话。
“你把这旗袍换了。”周樵樵看着叶小舸这身新娘旗袍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伸手替她解旗袍衣领扣子。叶小舸气急败坏的推开他,两人推搡了一会儿,叶小舸被周樵樵紧紧的箍在怀里,他大力撕扯她身上的旗袍,扣子全被他扯掉了,领子也斯破一条口子。
小舸还在挣扎,周樵樵紧紧的抓着她领口的衣服,腾出另一只手去后座拿包。小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看到他从包里拿出一条裙子,心想他倒是蛮细心,连衣服都给她准备好了。
旗袍脱了以后,周樵樵把裙子套在小舸身上,替她拉好拉链。“你坐一下,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周樵樵站起来去洗手间。
不一会儿,他来了,拿着一条热毛巾,细心的替小舸擦脸,很快就把她混杂着的脂粉和眼泪的脸擦的干净清爽。小舸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牛角梳子,把乱糟糟的头发梳整齐。
周樵樵再次搂着小舸,小舸还是不跟他说话,自顾自看着窗外的白云。周樵樵知道她心里还在别扭,也不多说,搂着她的腰打瞌睡,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小舸听到他轻轻的鼾声,转过脸一看,才发现他已入梦乡。一定是困极了,不然他不会这样就睡着。她细细看他,才发现他满脸倦容。
知道他这样睡着不'炫'舒'书'服'网',所以呼吸才会沉沉的,叶小舸轻轻放开他,替他调整座椅,想让他睡得'炫'舒'书'服'网'一点。谁知这一动,周樵樵被惊醒了,抱着她不肯撒手。
“你别想跑。”周樵樵还有点迷糊。“笨蛋,这是在天上,我往哪儿跑。”叶小舸拍了他脑袋一下。周樵樵笑笑,凑过去在她脸上吻了吻。两人亲热了一会儿,依偎在一起,周樵樵又想睡了,枕在小舸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