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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和你妈吵架了？”
“可不是吗，气得连饭也没吃就走了，当时我心里不知怎的可难受了……”
“你啊，多劝劝他们……”
“我怎么不劝啊，可他们……好了，我不和你说了，门铃响了，好象是佟仁回来了。”
古莲刚要开门，一声钥匙响门开了，佟仁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问，“咱家的花盆碎了？”古莲一听就知道他看到门外的垃圾袋了。
“是啊。”
“怎么弄的？”
“不小心碰倒的呗。”两人进了屋。
“我才不信呢，是不是你爸和你妈……”
“是啊。”
“为什么啊？”
“还不是因为我，我姨妈又来电话了，还不是要我去帮她打理饭店。”
“那是好事啊，吵什么啊，去啊。”佟仁转过身看着她。
“可我不想去。”古莲躺下了。
“为什么啊？”
“你没脑子啊，我不想丢下我爸我妈。”
“我看你才真是没脑子呢，这不是天下掉馅饼你都不接吗？”
“你接啊……”
“我要是有那么好的姨妈，我早去了……你也不想想，到时孩子一生下来，那可就外国籍啊。”“你啊，别做梦了，我可没想那么多。今晚又和谁喝酒去了？”
“陶今请我。”
“咦，最近你怎么总和他在一起啊？”
“怎么了，不行啊？”
“你啊，还是少和他在一起的好。”
“唼！”佟仁瞥了她一眼。
古莲扭过身去给他一个后背。
第24章
医博会已经闭幕了，陈斯洋和肖楠离开了会场。
“走，逛北京路去，那可是广州的三大名街啊。”
北京路上，正在上演一场内衣秀，模特们在街上临时搭起的T型桥上，迈着猫步走来走去，向人们展示着款式各异的内衣。青春逼人的模特，性感暴露的内衣，婀娜娉婷的身姿，吸引着众多行人驻足观看。
两人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陈斯洋叹了口气，“哎，真不知她们到底在‘秀’什么？让我看其潜台词就是‘露’，我相信任何一种商业促销方式都不及内衣秀来得更直接，更能够带给人非常强烈的视觉冲击。”
肖楠点点头，“是啊。陈总……我们还是走吧。”
两人在街上信步浏览，路边商铺云集，商品琳琅，行人接踵。
“肖楠啊，不买点什么啊？”陈斯洋问。她微微一笑，“现在这里有的我们那儿也有啊，买也是舍近求远啊。”陈斯洋点点头，“说得也是，现在老百姓的生活真是提高了。八几年时老百姓的生活刚好点，有些领导就想放卫星了，就拿我们江城来说，竟然申报了世界卫生城。其中一项硬指标就是你这城市有垃圾处理焚烧厂，要建一座那得几千万啊，你就是有钱时间也来不及啊。为了达标就玩起了猫腻，花了六十万从南方某市买了一套人家淘汰下来的旧设备，摆在市郊的一座土山那里。还在市里的几条主要街道上修建了新式公厕。里面全是坐便，有位卫生专家一看连连摇头说不行，这样通不过的，坐便最容易造成交叉感染。应该换上最新式的那种：粪便干燥无水封闭式蹲便器。那东西太好了，既省水又便于装袋运输。市领导一听当场拍板，马上换掉。崭新的坐便砸碎了，换上了新式的。可问题也来了，体重轻的人上去脚踏板根本不开启……粪便又是靠电热干燥脱水的，好家伙那臭气令人作呕，把蹲在里面的人熏得差点没趴下，出来一阵大吐，半条街都臭气熏天。”肖楠还没等他说完就笑得不行了。
“这不是糟贱人吗？那些专家没长脑子啊？拍板决策的更是猪脑子！”
“说得就是啊，没办法，连夜又换成了水冲式。”
肖楠听了摇头感叹，“唉！真是一群败类，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祸害人啊……”
“是啊，气得老百姓那个骂啊！不久，联合国的卫生组织的考察团来了。市领导就陪同人家前往考察，离那里还有一里地的时候车突然坏了。市领导就带人下了车，远远的指给人家看，煞有介事的大讲垃圾处理，变废为宝，造福百姓的好处。说什么设备正在检修呢……也不巧车坏了，我们就不过去看了，那儿的味道也不好，就这样蒙混过关了。”
肖楠笑了，“真是不可思议，政府也造假吗骗人啊？那不是花六十万买来一堆废铁吗？这样的市长真该枪毙他！”
“你还不明白吗，世界卫生城要是拿下来，那不是政绩吗，那就变成了某些人向上爬的政治资本和阶梯。有些人很会制造政绩，很会在上面玩大跃进，放卫星！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欺骗中央，蒙蔽百姓，坑害国家，坑害百年姓！”
“真够可恶的！”肖楠忿忿地说。
陈斯洋叹了口气，“这些年政府弄虚作假的事还少吗？有些官员在百姓面前信誓旦旦，把假的说得比真的还真，到头来把百姓骗苦了！”
肖楠歪头看着他，“联合国的就那么好骗啊……”
陈斯洋冷冷一笑，“关键是我们某些领导喜欢做梦啊，他自以为聪明绝顶啊，自家是如来佛，别人都是孙候子。唉，利欲做祟，什么假大空的话他都敢说啊。那位可爱的市长就对联合国的人说了，改革开放以来，我们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饭桌上每天都有鸡鸭鱼肉……考察团里有位日本专家，他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你们的国民生活并不像你们说得那么好。我们检察了垃圾箱，里面鸡骨头鱼骨头猪骨头的很少，白菜叶子、菜根、土豆皮、萝卜根的很多。还有从当地普通人的排泄物来看，大便表面很粗糙，渣子也很多。排泄量是发达国家同龄人的三倍，排泄次数也多……这说明吃的粗粮多，油水肉类很少；要是吃得鸡鸭鱼肉很多，粪便表面会非常光滑，很细腻。一席话把在场的中国人说傻了，市长一时都不知怎么回答了。后来等人家走了，气得市长说小日本真是他妈的鬼子，谁能想到他去扒拉垃圾箱，扒拉屎啊！”
“真不愧是专家，真能透过现象看本质啊！那市长啊，整个是现代版的黔之驴！”说着她忍不住又笑了，笑得有点“兴灾乐祸”。
“肖楠！”突然有人叫了一声。
肖楠抬头一看，站在眼前的大学同学魏红宇。她一脸惊喜，“哎哟，你怎么跑这来了？！”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魏红宇一身咖啡色套装，扎着马尾辫，戴着一副淡蓝色墨镜，显得很洒脱。
“这是我们陈总，这是我的同学魏红宇。”肖楠给他们做了介绍。
陈斯洋和蔼的一笑，“您好！我是陈斯洋！”
“陈总，您好！”魏红宇很热情的伸出了手，两人握了一下。
“你们谈吧，我到前面的茶庄去看看。”陈斯洋对魏红宇扬扬手向前面走去。
“你们陈总看上去很有品位啊……”魏红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