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凉意袭来,她又打了个冷颤。“什……什么传说?”
“这里有复活坟场之称,听说在某些条件之下,到了下午四点四十四分四十 四秒的时候,有些刚死不久的人会突然又活过来,然后对看到的人说……”他打 住,吊着她的胃口和胆子。
璎桃紧张得吞了吞口水。
“说……说什么?”呜……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啦!这里恐怖得要她的命。
“说,把你的命给我,代替我躺回去……”季军的声音低低的、平平的,回 荡在阴森森、凉飓飓的空气中。
璎桃明明知道他是故意说鬼故事吓她,报复她刚才骂他是笨蛋,但她身上的 寒毛还是全都竖起来了,感觉背脊窜过阵阵恶寒。
“你最近如何?”他的话锋一转,询问起她的生活。
“很好。”遇到你之前都很好。她在心里补充道。
他看看手表,接着又说:
“我忘了告诉你,现在已经四点四十三分了。”
璎桃脸色刷白,心想他一定是骗她的!
“再等一下,我们就可以证实这个传说是不是真的了。”他严肃地说道,一 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我……我要回家了。”即使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的话,但她仍旧怕得 要命,全县毛骨悚然。
当她欲离开时,实地好大“锵!”地一声,似有金属物掉落,她惊惧地跳颤 一下,险些没脚软。
“四十四分二十秒。”季军恶劣地报起时间。
她的眼角余光不小心一瞥,忽见不远处有一床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不可能,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因为季军的话而产生的错觉!
“四十四分四十四秒——”他再报道。很坏心眼地观察璎桃的表情变化。呵, 准教她竟敢背着他骂他笨蛋。
她闭上眼睛,再张开,用力地眨了眨,她断定没看错那个“人”迟缓地坐起 身来……
璎桃的身于僵了僵!
“啊——”她害怕地尖叫出声,下意识躲进季军的怀里,寻求保护。
季军反手回抱她。“别怕,他还没走过来,等他——”
“不要说了!我们快走啦!”她捂住耳朵打断他的活,叫声夹杂哭音,紧闭 双眸地偎着他,娇小的身躯直打哆嗦。
“你这样抱着我,我没办法走路。”季军无声地笑了笑,并不打算放开她。 虽然她的身体还未完全发育成熟,但也已是软玉温香,足以勾意一个正常男人心 猿意马了。
她没答腔,紧紧揪着他的衣服,死都不肯放手!她已经吓得腿软了,若没靠 着他,保证像软脚虾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季军唇角的微笑扩大,索性打横抱起她,转头对那坐起来的“人”感激地眨 眨眼。
“真是的,如果连在这里都没办法好好睡一觉,世上还有什么地是安静的?” 偷闲跑来这里睡午觉的韦雄满头雾水,两眼惺忪地抓抓后脑勺埋怨道。
***
等她好不容易镇定下来后,才发现自己竟被季军抱在手上,旁若无人地在校 园里走动。
奇怪,她怎么会让他抱着?脱线的她搞不清楚。
“季军,你艳福不浅哦,很让人嫉妒耶!”其他同学嘻笑调侃道。
季军老神在在,完全不在意。
但脸皮比饺子皮还薄的璎桃不住又红了消容。“放……放我下来。
他低头看她。“可以自己走了吗?”
“可以。”她忙不迭地猛点头。
他依言放她落地,但大手仍留着她的纤腰,透露出一种似有若无的占有形态。
她想推开他,可他留得紧,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做出如此亲近的举动,她不由 自主地慌了。
“放开我好吗?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了。”她可怜兮兮地央求道。
她愈是这种我见犹怜的样子,就愈是激发他的“虐待狂”,他的手稍一使力, 反而拢她更近,软声说道:
“小桃子,如果你想骂我,可以当着我的面骂没关系。”
璎桃讶异地抬头回视季军,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没关系才有用!她心想, 若她胆敢当面骂他,不被他整到了无生趣才怪。
“我知道你很想骂我,对不对?”他试探性地问。
她直率地点点头。她不只想骂他是笨蛋,也想骂他是可恶的笨蛋!
可是,她才不敢当着他的面骂他,于是又赶忙摇摇头。
见她又点头、又摇头的,他淡淡一哂。“我给你一次机会,想骂我就越现在, 这次我不会跟你计较。”
她怀疑地瞪着他,每次都他唬得一愣一愣,她哪里还敢相信他的话,谁晓得 他又要要什么阴谋了。
看她仍旧一脸戒备看着他,他的微笑有点变形,眼神阴沉了几许。“你不相 信我的话?”
她心下一惊,进退维谷。陷入他所罗织的困境中。
“我记得刚刚你好像骂我是笨蛋,我有没有说错?”他悠哉地提醒她。
“呃……刚刚我只是……只是……”她汗如雨下,结结巴巴。
“只是什么?”他逗着她。
她突然感到好生气,为什么老是这样被他耍着玩?
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豹子胆,她冲口回道:
“谁教你老是乱欺负我!”
话一说出口,她立刻后悔。
妈呀,这下她完蛋了啦!
他静默片刻,看起来好像很认真地缓缓回道:
“我只欺负我喜欢的人。”
“那你不要喜欢我——呃,你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他喜欢她?!
“我说,我喜欢你。”他平声谈调地再道。表情显得漫不经心,但镜片后的 黑眸却深蕴一抹认真。
她愣住,似乎听不懂他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等她消化了这几个字后,她 的下巴掉到膝盖上。
季军伸手将变成化石的她的下巴托回原位,但手一放开,她的下巴却又脱臼 似地马上掉了下来,一张小口张得大大的。
玩游戏似的,他又将她嘴巴会上托起,但一放手,她却又张开;又会上、又 张开……哈,实在太好玩了!
璎桃大震惊了,脑勺仿佛被十吨重的铁锤重重敲了一记。
呆了良久,她眨眨眼,请无论次地说过:
“气象报告说明天天气很好,会下雨……流浪狗很可怜……下个星期有数学 小考……”她一边喃喃自呓着,一边像失忆的游魂般返身步开。
季军觉得她的反应有趣毙了,忍着笑跟上前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医午觉,明天要上课……”她依然语无论次,因受到太大的刺激 而无法思考。。“你走错方向了。”
“是吗?”她转个方向再走。
“方向还是不对。”
“喔。”她又转了个方向,结果在原地打转了半天。
季军忍不住噗嗤一声,大声笑出来。
她望向他,再度震惊不已——他竟然大笑?!
不对,一定是她在作梦,一个奇怪荒谬的恶梦!
“小桃子。”他笑唤。你怎么会这么可爱呢?“
闻言,她撞鬼似的骇视他。
他是谁?
不,他一定不是季军,而是一个披着季军的人皮的火星人。
季军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经过他们身旁的同学无不大吃一惊,他们头一次看见他笑成这副德住;平时 他的笑不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就是那种可以把地狱冻结的冷笑。
在他的笑声中,璎桃覆地回神,脸庞陡升的高温热得可以烧开水了,原来她 又被他给耍了!
呜呜呜……亲爱的上帝,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