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跟你说正经的,那些家产上亿的大款一定很幸福吗?他们都能找到幸福的感觉吗?我看未必。试想想,如果一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他先前为了前途而奋斗,直到三四十岁时,方才发现自己除了钱之外一无所有。或许他以前是为某个艳丽动人的姑娘而暗自奋斗;或许他以为等到功成名就之后再去寻求情感的寄托,但是,他又能怎样?等他功成名就、巨款傍身时,他还能找到以前的那个心仪已久的她吗?她或许已是好几个孩子的妈妈,或许正在别的男人那里撒娇……他,他只能用金钱的余光去照亮那些年轻貌美且媚态万千的女人,以满足那点可怜的生理需求……”
“你可真神,让我明白了不少道理,说句实在话,我以前可真的是什么都不懂,我也未曾考虑过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后可真要好好地留心我的感觉喽!”
幸福就是一种感觉,快乐是一种感觉,悲伤也是一种感觉,人生本来就像梦幻一样,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浩浩宇宙,岁月轮回,人的一生相对于整个地球存在的时间来说,简直是渺如尘粒。一代又一代人在忙碌着,一代又一代人在痛苦着,周而复始,无数个微小的忙碌和痛苦组合成了浩如烟海的红尘。
我不知不觉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始终环绕在心头。我又开始对她“演说”:“其实啦,人生本来就在于过程。我们每个人都知道人生的结果是死亡,所以我们根本就不会为死亡而活着,我们只在乎奋斗的过程。周国平先生倒是说过一句话,我不是反对他,我只是觉得他倒从反面道明了这么一个问题。他说,人啦,往往为了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的欢乐而辛苦一生。可见人的一生还是在辛苦的一生上,哪能定格在这么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的欢乐上呢?我的意思是说,人嘛,不管他将来的结果如何,如果他努力了,他满怀热情地去做了,那么就算他一事无成,那也应该算是充实无悔的人生!”
听我说了这么多,蕊始终一言不发,她该算得上是世界上最好的听众了。看起来,她对我的“胡言乱语”还挺感兴趣的,她仿佛正在反思什么,也好像在追悔什么似的。
“你差不多是哲学家啦,说的倒还尽是理儿,让我豁然开朗。我从小没吃过多少苦,考大学也很顺利。所以我想的问题很浅薄,以后你可要多指点我。”
…………
我们就这样,每次从图书馆下自习后,就快乐地出现在校园小径上,偶尔地围绕着学校操场转他几十圈。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我们谈人生,谈事业,也谈感情,我们几乎是无所不谈。时光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在平静中,我的心跳越来越快,我真不知该如何。一方面,我特满足目前的这种有美人相伴的氛围;一方面,我又急于想表达心中的那份隐藏许久的爱恋之情,但我又害怕一旦说出我爱她,她可能会离开我的,也许永远不能在一块儿了。
怎么办呢?真是让我欢喜让我忧。看来,我有必要试试她了。给她写一首简单的诗?让她知道我关心着她,并且喜欢着她?
独钓寒江雪
你,独倚窗前,看夜色
夜色仿佛一潭深深的绿
透亮的夜明珠
在有雾的原野,把心拾起
你,
纤手香腻,梦晴天
织一朵洁白素淡的云
一片蔚蓝
托起希望的明天
你,
琼楼玉宇,碧波烟
驾一叶轻舟
一湖春水,一山春光
独钓寒江雪
这首诗严格说来算不上诗,只是表达了我某方面的意思。不知道这个小笨蛋能否懂我的苦心?但愿吧。
五 我爱上她了
“铁研”电影院,又一个周末晚上。
“阿蕊,那首诗有味吗?”
“酸死人啦,我差点没把它吃下去。看不出来,在你眼里,我好像仙女一样,什么‘琼楼玉宇’,什么‘夜明珠’啦……”
“行了行了,酸的不吃那就吃苦的吧,明天我们集体去居庸关长城,我请你去吃点苦头,爬爬山吧。”
一听说要去长城,她可真吓坏了,她说她已去过三次了,并且每次都是腰酸腿疼的。
“这回可是机会难得,北京市首次组织的万人登山活动到时将举行,一些演艺界较为知名的星级人物也将登台演出。你去不去?不去我叫别的女孩喽!”
“好吧,我去……”蕊思考了一阵子,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采购了一大包食物。有蛋糕,有鸡腿,还有火腿肠,当然都是她爱吃的东西。
登长城的人特多,我们只好在山下排队。看到这人山人海的阵容,我心中有说不出口的感觉,是高兴,是苦恼,还是矛盾?
“蕊,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应该是一段故事,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好吗?”我决定借排队的机会给她讲讲我坎坷的过去。
“有一个男孩,他一生下来头上长了两只牛角,额上刻着一个‘苦’字。这一切决定了他今生今世苦命的历程。因为他前世得罪了天上的牛魔王,所以他被以非人的丑态投胎在人间。牛不可能长在大城市,牛只能生长在青山环绕的莽原之中,他就生在一个三面环山只有一条通往山外的水路的山沟沟里。
“牛是吃草长大的,三面环山的世界只有青草绿树做伴,牛在这个世界上生长了近20年。他呢,20岁以前还从未迈出山外超过50里。从上幼儿园到上高中,他差不多是风雨兼程,爬不完的山坡坡,攀不完的险峰,不论是刮风还是雨雪交加,他从来都是咬牙挺过。上小学时,因为家中姐妹多,他又是排行老二,所以根本不可能依靠别人照顾。每次上下学,和一群衣衫褴褛的小伙伴们摸爬滚打,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学习被当成了儿时的游戏。夏天,山涧的清泉叮咚作响,一些可爱的小动物纷纷抛头露面,像螃蟹、野虾、山鳅之类的满山皆是。他们几乎是每天都逃学。逃学干嘛呢?他们可是上天派来的天使,那些山间的小溪流,那些溪流中的鹅卵石滩,全成了嬉戏的天堂。他们扔下书包,卷起破破的裤腿儿,就一头扎进那被杂草湮没的只见水声不见原貌的小溪中。他们比赛捉螃蟹,他们满山遍野地为抓几条山鳅而钻山越潭……
“到了冬天,则是山里娃最苦最累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