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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早已离开(下)第33部分(2 / 2)

冷双成已经摘了点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捏起她手臂反复查看,摸索那些细小的针口:“9个针眼,睡了9天。你打算什么时候醒?”她的皮肤雪白,接近苍凉的颜色。尤其一条条血管,天天经药水灌输,凹凸出来像是小河流水。

顾翊看了会,伸手在她脸上左捏右捏:“冷双成,再睡下去就没意思了,醒过来吧。”手掌下的人没反应,他弄了半天,最后放弃。

一曲终了,什么都没改变。

转换频道,电视里正在采访杨散——目前政府正在努力树立的形象。杨散表示上台后将会采取一些措施,改善因经济危机引发的就业挤压局面。

顾翊认真听他说每一个字,突然冷淡笑笑,带些轻讽:“比白家那些老头子聪明多了,知道从哪里下手聚集民心。”转过头再看看冷双成,右手绕过她头顶,不住抚摸她脸侧:“官场比商场还龌龊,要是我也进去了,你肯定跑得不见人。”

冷双成两唇干枯,顾翊凑近嘴掐住她下巴喂了口水,结果温水像细丝一样流出来,还是千篇一律的结果。他看着皱眉,更加忧虑:“冷双成,你到底怎么了?”

反复尝试,反复失望,过了半小时,他抵不过一天的劳累,和衣在旁边的床上睡下。

往事(二)

今晚采访过后又是例行酒会,小皮帮我连挡九杯斯米诺,脸白得渗水。我知道他能喝,但我不想再拖着他了,打算出去回避下,顺便透透气。

“杨先生今晚喝得很少啊!”交通部的韩管发话了。我回应一笑,按住衣服下摆站了起来:“喝了这杯我想离开会。”

话既然说出去了,没人会反对。我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离席。

看到我离开,相信带来的人知道圆场。

港旗的夜温柔迷人,夜风带些清凉的海腥。站在露天的阳台上吹了会风,小皮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放心我,跟了出来:“哥,在想沙宝姐?”

我俯身栏杆低视海滩:“小皮,这样的场合你适应得很快。”

“哥还有些不自在。”小皮掀动嘴笑了笑。

“我平时烟酒不沾,没想到来这里吸二手空气。”

小皮又在扯嘴笑:“哥不抽烟不喝酒,不泡妞不搞绯闻,是在守身清修吧?等沙宝姐发现绝世好男人?”

我摸着他的后脑勺,微笑:“能知道清修这个词,不简单。看来哥交的学费值得。”小皮开心地咧咧嘴,我突然就势拍了一掌,打断他的笑意:“以后不准拿她来试我反应,记住了?”

小皮看着我眼睛,缩颈嗫嚅:“知道了知道了。”

回到长期定住的海滩公寓,我坐在沙发上缓和酒劲,发了半天呆。保姆走上来要给我敷脸,我推开她的手:“我自己来。”

小皮请她先去休息。我擦把脸从盥洗室出来,秘书还没走,站在沙发前说:“杨先生,明天例会后要去分公司视察,他们上报了几个项目,需要您审查。韩小姐今天打过两次电话预约采访,您看是不是可以安排她中午一起进餐?”

一阵眩晕冲上了大脑,我努力压下酒劲,摸出上衣口袋的手机,习惯性地低头查询屏显。小皮碰了碰我手臂:“哥,行不行说句话,别光顾着走神。”

手机里没有任何未接来电,我心里一下子变得空洞,忍不住叹口气:“怎么沙宝不来找我。”

语气充满了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

我知道她的号码,打过去她只接了第一次,不耐烦地丢下一句就挂了:“我在等电话,先生你打错了。”我吃不准她在等谁,不过听到她冷冷的夹杂着厌恶的口气,全身上下像灌了冰水,心脏抽痛不停。

她不接我电话,也从来不给我打电话,完全脱离了我的视线,活在杨氏背面。我幻想过很多次,希望她偶尔回个电话,哪怕是按错了,不记得我这个人也行。

但是她不给我一点机会。

“杨先生,您的意思是推掉韩小姐?”房间里很长一段时间静寂,秘书还在请示。

我回过神,稍作考虑:“就说我时间排满了。”

秘书走后,小皮递过一杯醒酒茶:“哥,韩小姐是那个交通部老大的千金?”

“嗯。”

“这星期约你几次了。”

小皮样子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我失笑:“怎么了?”

他摇摇头退了出去。

小皮其实没猜错,韩之凝的确有追求我的意思。

韩之凝是部长韩放的独生女,长相端秀知书达理,属于现今世界里罕见的府阁千金。我们一般称她父亲“韩管”,随老一辈的叫法。韩之凝深受她父亲影响,从小就喜欢儒家,特别是那种文雅男人。小弦抖出坐过牢的旧事,韩管怕新闻记者乱写,干脆派出爱女捉刀。

她采访过我一次,大概是对我印象不错,后面又续约了几次。我前几天忙于应酬,刚好有借口回绝。她在她父亲指点下,趁我开完会,把我堵在了议事厅门口。

“杨散,我知道你有空。”她直呼我的名字,脸颊飞出红晕。

旁边三三两两的同行笑着走开,我请她去了休息室。

“关于上次朋友开我玩笑一事,请韩小姐不要透露她的名字,我不想别人打扰她的生活。”我再次重申了我的观点,其余部分韩之凝能控制得住,她知道怎么写。而且小弦当那么多人面放出了那话,光靠遮掩蒙混不过去。韩之凝既然是内派记者,我相信她能斟酌文字。

她看着我,脸带笑意:“杨先生能多抽出点时间吗?”

我委婉拒绝。她又笑,神情还是温和:“其实我是个内向的人,从来不敢主动约男士。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人,我愿意改变自己来追求你。”

面对她的坦言表示,我有些吃惊。韩之凝年纪轻轻,不超过26岁,是一个端庄自持的女人,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显然突破了她的底线和惯性。

我已经过了激动燥热的年纪,除了找回小弦,恐怕再没心思去享受恋爱。韩之凝还在等我反应,为了打消她的难堪,我低头站着,装作正在考虑。

她可能察觉到了我的心思,露出微笑说道:“你不必觉得为难,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先走了。”说完顺手带上门,避免了一场尴尬。

韩之凝走得大方得体,事实证明,她是个聪明女人。

凌晨两点被噩梦惊醒。睁开眼睛,卧室里灌进海风,窗纱胡乱飘拂,世界里还是我一个人。

我摸摸右脸,一手冷汗,苦笑自己遭到了报应,最牵挂的人从来不出现在我眼前,原来是钻到了梦里面。

记得刚才心脏停跳了一下,好像猛地抽走了我的呼吸,那种感觉很干涩,不容易说清楚。再次碰着小弦后,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她总是提着我的衣领,对我冷冰冰地笑:“别让我看见你这张脸,要不晚上会做恶梦。”

恶梦,我懂她的意思。她好像知道这句话对我来说是最大的打击,所以一次次毫不心软地嘲笑我。现在的她对我没一点感情,我相信下次忍不住去看她,她还是会恶狠狠地打击。

白寒有时候很内疚,追过来问:“哥,你会不会怪我?”

我没办法回答。因为我本身就是个罪人,亲手造成今天这种局面的罪人。面对小弦的眼睛,我现在变得迟钝,不敢探究她眼底的东西。

我怕我看到了愤恨。唯独对她,我没有外界表现的沉稳坚强,每次以亲她的脸来逃避对视。她并不知道,我也害怕让她知道。

小皮问过我很多次:“哥,我总觉得你像个传奇式的人物,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

他只说对了一半,我以前的经历的确像故事,不过我还是不敢让它曝光。一旦曝光,我彻底失去沙小弦。

我肯定不敢。

父亲是个儒雅的人,骨子里带着旧式书生气,总是穿着笔挺的衣服,最上一粒扣子扣的严谨。也正是这种儒家宣扬的“温柔敦厚”让他彻底失去了幸福,最后病痛把他折磨得形销骨立,他念着母亲的名字离世。

那时的母亲,已经是白祖沙的合法妻子,生下了依依,刚满十二岁。

根据白家老一辈解释,我八岁那年,白祖沙在生意上曾打败过书生父亲,作为调停条件,他要求母亲改嫁。父亲太过于软弱,竟然让白祖沙得逞,从此闭口不谈母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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