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感情,不再肆意地喜欢一个人,不会对一个人投入太多的感情,也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依赖感。
不一会儿菜上齐了,两人被辣得双唇红肿,互相嘲笑。
告别了老板,赵心源道:“吃得太饱,去哪里走走?”
白晓亮歪着脑袋想了片刻,道:“我去你家作客了,你还没去过我家呢。你那屋子收拾地好干净啊,我带你去看一看一个正常单身男屌丝的宿舍。”
赵心源宠溺地笑了笑,揉乱白晓亮的头发,道:“好,走。”
白晓亮看他往汽车走去,忙一把拉住教父手腕,道:“等等,吃得饱还坐车干嘛,挤地铁去。”
俩人往最近的地铁站走去。
地铁站门口,人来人往,大部分是附近学校的学生,有的趁没有课出去打工,也有三两成群准备坐地铁去市中心的姑娘。
两人在地铁口遇到一个卖唱的残疾人,劣质的音响播放着很老的一首情歌,那人投入地唱着:“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来往的人很多,却无人驻足。白晓亮走过去,从口袋里摸了零钱放在卖艺人的碗里。
赵心源跟在他身后,道:“你很善良。”
白晓亮道:“也不是,以前我总觉得这些人都是骗子,后来遇到了一个神奇的乞丐,他扭转了我的很多看法。”
“哦?”赵心源挑眉道:“乞丐扭转你的看法?”
白晓亮笑道:“是啊,其实现在看来,可能大多数行乞的仍旧是骗子。但是我每次看到乞丐就会想到他,所以总是会给别人一点儿。他是个在地铁口给人画画的,看起来很不修边幅,画画却很好。我当时就在想,他可能只是条件局限呢,如果他有你这样的出身,可能他也会做得很好。”
赵心源道:“你说得对,人不分贵贱出身,就才华来说,我一个人们所称的‘教父’,可能也并不是最杰出的。”
两人进了地铁,白晓亮站在赵心源身旁,他们在人群中被挤得很近,白晓亮能隐约闻到教父的鼻息。
“也不是啦,”白晓亮笑道:“教父你是我见过的最棒的设计师,我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能和你这样相处。我觉得……觉得……”
他想了想,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赵心源低下头,笑问:“觉得什么?”
白晓亮满脸通红,“我觉得有点幸福,好像做梦一样。”
说完他又意识到不妥,这么讲太肉麻了,又连忙道:“我的意思是,我很荣幸……荣幸那个……”
赵心源却在这时候打断他,道:“别害羞,其实我也觉得挺幸福。”
白晓亮站在原地,脑子里轰一声洪水泛滥,觉得自己幻听了。
教父说,他跟自己在一起也,很幸福……
这话太有歧义了!白晓亮废了老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没在此刻转身拥抱赵心源。别再被人当做自作多情的花痴,那就不好了。
赵心源说出这句话,整个人也有些愣。他的余光瞥到白晓亮白里透红的侧脸,可爱粉嫩得像一只柔弱的兔子,那模样挠得人心痒痒。
赵心源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眯起眼看着窗户里两人被挤在一起的倒影,随即释然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 教父的老爸六十岁啦,教父意识到自己已经弯了。也可能他一直就是弯的,现在才发现!
☆、有点动心
地铁到站,人潮拥挤中,赵心源几乎是搂着白晓亮被冲出了地铁站。
白晓亮不知不觉就拉住了教父的手腕,拉扯着他挤出人流。
到了地面,白晓亮松开手,道:“对不起教父,人太多了,你没被挤坏吧?”
赵心源西装有一点褶皱,他不在意地抚平,笑道:“我又不是洋娃娃,一个大男人这么容易挤坏吗?”
红晕又一点点爬上白晓亮的耳朵根。
“我们再走一段就到了。”
白晓亮带着赵心源走进一处老旧的小区,门房处一个大爷翘着二郎腿在嗑瓜子,两人从他面前走过去,他眼也不抬。
小区里面绿树成荫,初秋的风凉爽地吹袭着两人的脸庞,三三两两的大妈在自己门前坐成一团,晒着太阳唠嗑,几只品种并不名贵的猫狗从两人脚下窜过,这里跟城市中心的快节奏截然不同,仿佛处处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怠意味。
白晓亮用钥匙开门,弯腰的时候卷了边的衬衫被吊起,微微地露出腰间一点细白的嫩肉。
赵心源偷偷看了一眼,心跳有点加速,于是他立即道貌岸然地深呼吸。
铁门打开,乍一看屋子里有些暗,这间公寓的设计是最老式的户型,采光并不好。
白晓亮打开灯,笑道:“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就好。”
赵心源进门,迎面看见一堵墙上是三张裱框的素描,分别被墙壁手绘延伸成不同的造型,再一看更雷人的是,这素描竟然是那阵子初遇白晓亮时自己替他画的,而白晓亮补充的手绘,赫然把自己画成了变身的巴拉拉小魔仙!
赵心源忍着笑入座,沙发上零散地扔了两件衬衫,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各种零食,也没有用盘子装,就这么随意地散在桌上。
白晓亮道:“教父,要喝咖啡吗?我这里有速溶的。”
赵心源摆摆手,笑道:“不用,刚吃饱,还没消化。”他指着壁画,笑道:“这是在闹哪样?”
白晓亮挠挠头:“一时无聊啦。”
赵心源道:“你把墙画成这样,以后退房了怎么跟房东交代?”
白晓亮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过去了这么久,他跟周小雨竟然都没有想到这茬!
白晓亮愁眉苦脸地给教父倒了杯白开水。
赵心源看他好玩,继续逗他,只听赵心源特别认真地说:“别担心了晓亮,等你以后成了闻名全国的艺术家,到时候你在墙上署个名,这面墙会特别值钱,房东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白晓亮:“……”
赵心源走到墙壁前面,仔细观察自己当时的作品。
素描中的白晓亮不像他本人秀气,更多了一点可爱的感觉,脸颊肥嘟嘟的,用简单的阴影绘出了酒窝,这幅素描更带有作者的主观意识。
白晓亮跟在后面道:“画这幅画的人可神秘了,可惜现在没联系了,真好奇他现在怎么样了。”
赵心源意味深长地看白晓亮一眼,淡淡道:“看这画画的手法,我倒觉得有点熟悉啊。”
白晓亮瞪大眼睛:“难道教父你也认识他?不太可能啊,他其实是个乞丐啦。”
赵心源笑道:“你说的乞丐,是不是咱们公司一公里外地铁口的那个?”
白晓亮傻傻答道:“是啊是啊。”
赵心源道:“他帮你画的几次画,看起来线条感都偏重?”
白晓亮傻傻点头:“是啊是啊。”
赵心源笑道:“他是不是个儿很高,几乎跟我差不多高了?”
白晓亮眼睛越来越亮:“是啊是啊!”
赵心源面带微笑看着白晓亮,眼中有温柔的情意。
“我知道了赵总!”白晓亮兴奋地说。
赵心源面带期许地看着他。
白晓亮道:“他也帮你画过画!”
赵心源:“……”
及至两人再次上了地铁,白晓亮仍旧开心地喋喋不休:“真的没想到教父你也见过他,他其实很有艺术天赋啊,你知道不,他帮我画的那几张素描,基本上都是三五分钟就完成的,而且当时周围都是坐地铁的人,他一点都不受打扰。虽然他看起来邋里邋遢,但画画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帅!教父,你真的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赵心源遗憾道:“我跟他也只是萍水相逢。”
“好吧,”白晓亮有点失落。
旋即,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道:“对了教父,我下午就把开会讨论后的方案修改好。”
赵心源点头道:“改好后给青山看一下,不用给我看了。”
下午修改好了方案,晚上四人组又聚餐一次,卢青山带了红酒,给大家都倒上,除了白晓亮。
白晓亮弱弱道:“我喝一点其实没关系的。”
卢青山面无表情道:“你喝多少当然都没关系,我怕最后我们有关系。”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