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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石紧张地说,这是怎么传出来的?
这也说明王安石根本没有说过这番话,倒是王巨以前冤枉了王安石,以为王安石是傻X。
同时也说明了赵顼根本就没有这心意,只是变法,改革罢了,就象二祖改革,否则了太祖功绩吗?
然后赵顼道,已别作策问了。
随后调查,其典故出自两人身上,第一人乃是司马光所写,其原文中有这一段话:今之论者或曰:天地与人,了不相关,薄食、震揺,皆有常数,不足畏忌。祖宗之法,未必尽善,可革则革,不足循守。庸人之情,喜因循而惮改为,可与乐成,难与虑始。纷纭之议,不足听采。
第二人就是苏东坡,他在拟进士对御试策中有一段,其施设之方,各随其时而不可知。其所可知者,必畏天,必从众,必法祖宗。故其言曰:戒之戒之,天惟显思,命不易哉!……稽于众,舍己从人。……丕显哉,文王谟;丕承哉,武王烈。诗书所称,大略如此。未尝言天命不足畏,众言不足从,祖宗之法不足用’也。……凡今之人,欲陛下违众而自用者,必以此藉口。
然后大伙儿便将这个三不足当成了借口,攻击王安石。
那么为什么连后世的史书都认为是王安石说的,这正是因为司马光。
他好名喜进,自己平时所写的文章,刻意流传于市井,让文人誊抄传扬,包括他这个三不足的《学士院试李清臣等策问一首》,以及他写给王安石的那三封信。
谎言说了一百遍,那么自然就成了真相!
所以在史上,元佑八年时,王安石死了,真相无从查询,范祖禹等人将这个子虚乌有的三不足,当成了真相,用以攻击王安石吕惠卿,南宋之时,又因这个三不足,王安石被黜从祀孔子庙宇。
也就是王巨若真这么干,也是司马光开的头。
司马光语塞,又扭头看着赵顼道:“陛下,你看,老臣很早就说过此子乃是国家之害。”
“够了!”赵顼打断他的话,又道:“你们都是国家栋梁之材,这成何体统,都散吧。”
陈襄道:“陛下,臣冤枉哪。”
“散!”赵顼又喝道。
大家不得不散。
然而许多人都不停地看着王巨与陈襄。当然,也未必是所有人相信王巨,反而相信陈襄的人更多,毕竟此人以前名气还不错,相反王巨做了几年官,阴谋阳谋,层出不穷,手段狠毒果决,诡计多端。不过现在陈襄说不清楚啊。而且有的人心中更是感到恶寒,这一闹,不管最后结果怎么处理,陈襄在京城也呆不下去了。
不过也有支持王巨的大臣,不管怎么说,王巨在变法中始终是缄默的,若是陈襄刚才弹劾的是事实倒也罢了,关健陈襄完全是诬蔑。
王巨因为不想支持王安石变法,从条例司退到军器监,并且因为不支持变法,这几个月都没有得到皇上单独召见,陈襄这是无理取闹,所以这个结果是自找的。
又有些人感到心寒,这真是小人哪,若是将他当成了敌人,那可能真是王巨一辈子敌人。然而这还是官场吗?所谓的官场何来敌人之说,今天需要你了,那你就是朋友,明天不需要你了,那你就是路人,后天需要了,又能将你出卖了,当成了敌人。这才是官场,那有黑白分明的官场,官场不是王巨这样玩的……
大臣退朝,不是回家,而是要到各部司继续做事。
张载在临分道前,堵住了王巨,悄声说:“王巨,你做得太过激烈。”
想一下,若是开人大会议时,上面首长刚讲完话,还没有离去,下面A市市长突然与B市市委书记PK,边上还有记者拍照,不管谁对谁错,想来这两个领导在官场上也到头了。
并且知子莫若父,知徒莫若师,别人难以说谁对谁错,但张载知道肯定是自己这个学生使了阴招。
“恩师,如果不这样,我会有什么下场?我们在朝会上辨解,但嘴有两张皮,能这样说,能那样说,别人必然说我是嚣张,最少我失了朝仪。然后什么结果?”
“贬官,并且可能还能贬成一个知县,甚至岭南的知县。这个也无所谓,反正我年青,但我这样下去,上面还有人……他们在京城努一努嘴,到时候我不做事是不作为,做事了就来挑剔,难道我就此辞官回家?”
王巨没有说那个人,但朝堂上有两人心机颇深,一是文彦博,不过眼下文彦博虽对王巨反感,但不会深仇大恨到这一地步。然而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司马光。
要知道这几年下去了那么多人,有的人还是有前途的,不过经过打压,后来彻底消失,连史册上也找不到具体的事迹。
这样讲,张载就会意了,王巨这一闹,还是必然会下去,不过下去与下去性质却是截然不同。
这是火拼掉陈襄下去的,同时也让许多人感到忌惮下去的,那么就是贬到了岭南,也不敢有多少官员对王巨动手脚。
王巨这才是真正的以牙还牙,七伤拳!
张载道:“何苦。”
不值啊,陈襄那如自己这个学生。
“无妨,实际上我也想离开京城了。”
“朝堂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恩师,你想错了,这仅是一坛小菜刚刚开头,”王巨道。实际上不是才开头,已经真正开头了,还有一件更大胆更无耻的事,已经发生……
第四四九章非急
“恐怕不久我要离开京城了。”王巨道。
“为何?”张若水问。
王巨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这太过份了。”
“早晚的事,”王巨淡淡说道。不支持王安石,王安石也不会支持自己。但不支持司马光等人,他们就会将自己当成敌人。去年还成,到了今年矛盾激化,自己想保持中立的态度,又想在朝堂上呆得太平,那可能呢?
不过王巨心中还有些惋惜。
道理很简单,军器监还有许多事没有做,比如战刀的改良,还没有定型呢。
但这个改良不是最后的改良,反正也呆在军器监了,于是王巨又将眼光放在盾牌上。宋朝有很多种盾牌,长盾,手盾,旁盾,燕尾盾……对盾牌也很重视,所以有人说辽国军队唯快而己,也就是仗着骑兵罢了。只要宋朝军队列成方阵了,里面是弓弩手,外面是盾牌手,那么敌骑便很难杀伤宋军。最著名的是就是潘美在雁门一战。潘美亲自指挥,用步兵方阵克制了辽国骑军,杨业于后方用轻骑冲击,一下子就将辽国十万大军击败。
不过总的来说,它缺点很多,特别是重量,本来宋军因为铠甲的拖累,负重很大了,再持一个盾牌,速度可想而知。
除非用铁皮子做盾牌,那还是盾牌吗。因此宋朝还保留了早先的木盾与皮革盾,一是轻,二是材料便宜。不过防御效果不大好,虽然宋军装备了大量木盾。
所以王巨将视线放在另一种材料上,藤!藤盾!
藤在中国古代用途多少,可以制造器皿,关健可以造纸。所以也不便宜。不过现在竹纸渐渐代替藤纸,给藤产量腾出许多空间。
但制造藤盾也没有那么容易的,简单的编一编,那还不如用木盾呢。这还要经过许多工艺处理,似乎在史上好的藤盾能防火枪。究竟什么工艺,王巨也不大清楚,但好在这是国家机器,有许多专门研究的工匠,一旦开动起来,几个月后就能看到样式产品,明年就可以生产,那么就可以对沉重的大长盾进行补充,至少可以装备一些灵活机动的小盾。
这也是王巨与葛少华通信产生的灵感。
因为南方的交趾,王巨问了一下情况,以及他们的武器,是不是落后的藤甲兵,与竹弓。葛少华说是有一部分藤甲兵与竹弓,但不全部是,他们同样有一些先进的武装。不过这些先进的武装根据他们文明先进落后有关,象一些生蛮地区,连藤甲都没有,就光着膀子挥着大刀上阵作战了,之所以朝廷难以管理,也不是他们战斗力强,而是地形,天气热,山大林茂。象交趾,基本上与五代时的各个小国仿佛无几了。
然后王巨才想到了诸葛亮火烧藤甲兵,实际那不一定是真正的历史。
而且藤甲也不是那么好烧的,除非特定的情况下,例如赤壁之战,但那种情况下,著不著藤甲又有何区别。
况且藤盾与藤甲不同,即便敌人用了火箭连中了几次,将它烧着了,往地下一扔便是。然而有了它与没有它,总归是不同的。
所以王巨想到了藤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