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儿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动弹半分:“为什么别人没有被传染,偏偏你被传染了?”
路静莲被按住,又气又急,本来苍白的小脸现在涨得通红,偏偏声带还没恢复,说话本来就很费力的了,现在又被人冤枉,气得她更加发不出声音,只有眼泪不停地顺着眼角流下来,湿透了纱巾。
苏媚儿观察到她的神色,知道她也不是知情人,便松开了手道:“好吧!我相信你是被传染的。那时候,你除了给离非传递奏折,还有别的什么接触吗?”
路静莲马上明白这女子是来查病因的,等呼吸慢慢地平稳下来,但低声道:“离非殿下是个正人君子,除了平常接过奴婢呈上的奏折,偶尔听听我弹琴,别的就没什么接触了。”
苏媚儿接着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基本上就清楚无涯子患疾病的原因了。
帝王之家果然无情啊!为达目的,就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利用。现在就算知道是这些病因,苏媚儿也不可能退缩。唯有走一步算一步,首当其冲的还是先把无涯子的病彻底治好。
婚期紧接着也很快就颁布了。虽然没有当年凤厉靖那么神速,那么草率,一天就弄完了所有的程序。在这里,婚事现在成了皇宫头等大事了,反而冲淡了战争带来的紧张和恐慌氛围。颜善烈的精神也好了很多,还能撑着身体去上朝议政了,在朝廷之上,与一班臣子谈起即将到来的婚期,也是满脸喜悦之色。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那些大臣们个个都说着恭喜的话,背后却神色各异。敌国马上兵临城下了,还给皇子办婚事,这不是让那些将兵们对执政者更加失望吗?可在朝堂之上,谁也不敢说出来。
颜善烈并不在乎那些大臣们的想法,他们如果真有本事的话,就去把失去的国土给他收回来啊!
“皇上,北寒的靖王昨天已呈拜帖给臣了。”葛丰长与颜善烈坐在御书房的时候,上前小声地说。
颜善烈听罢,脸上露出欢欣的笑意,长长地叹了口气:“终于等到他现身了。看来,没有这婚事的公布,他还不着急了。”
“靖王妃与他的孩子都在宫里,他不着急,那是假的。谁不知道八年来,他为了靖王妃至今未再娶。说起来,他还真是长情啊,与离非痴情相比有过之无不及啊。”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西凉国复国有望了!”国师眉开眼笑地恭喜道。
“欲驭天下,独琪不可!欲驭天下,独琪不可啊!没想到,这天谕中的琪,居然是苏媚儿。”颜善烈缓缓道,鹰隼般的灰眸渐渐地露出锐利的光。
皇宫后院,无涯子的寝宫外室。
苏媚儿张开双手,由宫女和裁缝给自己量体裁衣,定做喜服。弄完这些繁琐的事之后,苏媚儿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回想起自己这两世做人,前世是嫁给了莫梓龙了。婚礼是最简单的,洁白的嫁纱一套,他亲手给自己戴上花环,就牵着自己的手在教堂宣婚誓,许下生生世世爱的承诺。直到如今,她也依然觉得那份记忆是最完美的。
今世的婚礼,上次是与凤厉靖,那算是恐怖的一次经历,白天是被迫和凤厉靖拜堂,洞房花烛夜出现的却是莫梓龙,当时,她差点死在莫梓龙的手上,魂断婚床香消玉殒的了。
现在与无涯子的婚礼,颜善烈象真的要为他们举办似的,一切都按习俗,按部就班、繁文缛节一样也没缺,那些彩礼彩金啊什么的,因为没有娘家,就由皇后暂为代收,每一样都按西凉国的皇家礼数办,显得非常隆重。15019264
弄得小炫彤天天把这些当热闹看,高兴得很。
“娘亲,您跟无叔叔成亲之后,我就要叫无叔叔为爹爹了?”小炫彤笑米米地说。
苏媚儿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笑道:“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离非,你觉得呢?”
无涯子坐在桌子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随小彤喜欢。”声音还有些低低的沙。
小炫彤跑到无涯子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叫爹爹。我想叫爹爹。上次有个不要脸的想……。”他的悄悄话还没说完,苏媚儿已拧着他的耳朵把他扯走:“快去练字。不把万字贴抄完,什么甜品都不做给你吃。”她可不想小孩子将凤厉靖的事说出来,让无涯子替自己担心。
皇家的婚礼有多豪华,看现在的西凉国玛达都城就知道了。几乎整座城池都是披红挂彩,锣鼓喧天的喜乐,在吉时就开始奏响,带着长长的迎亲队伍,绕着整座都城中心的主街道走了一圈,然后才再绕到皇宫后院,把身穿喜服的苏媚儿,以及身穿红衣的炫彤迎进十八抬大红花轿上面。
无涯子的眼睛看不到,上面覆着一条红绸带,骑在高头红马上,身穿大红喜服,面如冠玉,马在走动时,因为飘动的红绸带而显得更加洒脱、出尘,衫得他更加丰神俊朗。
“小彤,无叔叔怎么样?”苏媚儿钻进宽大的大红轿内,问坐在旁边的儿子。非非非儿儿。
今天一身红艳的小炫彤也如行走人间的小妖孽,精美纷嫩得令人想狠狠地蹂/躏他的小脸蛋。当然,宫内那些小宫女欺他是小孩,这样做过的,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他的小报复,不是在人家的衣兜里放毛毛虫,就是死老鼠,要不,就是把蟑螂直接拍在宫女的脸蛋上。
听到娘亲这样问,小炫彤便高兴地说:“无叔叔真的好英俊。”
“有你的亲爹爹英俊吗?”一把邪气的声音在轿内响起。
☆、158 抢亲
“有你的亲爹爹英俊吗?”一把邪气的声音在轿内响起。比外面的锣鼓喜乐声还要清楚地传到轿内人耳中。
母子俩在声音初起时,几乎同时出手朝后击去。苏媚儿在中途收住了手,孩子却一拳击到底,最后被一只大手掌紧实地包住了手。接着母子俩的座位中间硬是挤进了一个大男人,也是一身的大红衣袍。
“小家伙的反应还挺快的,拳头的力道不小。今天爹爹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了。媚儿,八年不见,第一次见面,就让为夫来掀你的红盖头,以补偿当年为夫的错过吗?”凤厉靖笑得令俊美的脸愈发的魔魅。
“放开我,你这个不要脸的,不是我爹爹。我要把你的脸皮撕下来点天灯。”炫彤边挣扎边骂道。
凤厉靖的脸阴了下来,把孩子一把抱进怀里,箍紧他的小手,以防他再耍阴招。
“小彤,安静会。凤厉靖,你来干什么?”苏媚儿喝问。红头盖仍然还在她的头上,她并没有看到那个男人一身的红袍。否则,不用问也知道他想干嘛了。
“既然媚儿喜欢做新娘子,为夫就多陪你办多一次婚礼。”就算再想看媚儿的容颜,此时,凤厉靖也没敢擅自去掀她的红头盖。听说婚礼举办中途,红头盖是不能随便掀开的,否则,就会不吉利。
不过,也不着急了。他凤厉靖今天要再次与苏媚儿办个风风光光的婚礼,以补偿当年的仓促、简陋。
“凤厉靖,我早在八年前就跟你没关系了。今天是我与离非的大喜之日,如果你敢捣乱的话。引致的后果,我要你一辈子后悔莫及。”
“媚儿,对不起,当年是我的错。所以这八年来,我后悔莫及,连肠子都悔青了。但我们俩怎么可能没关系,连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你真的想让孩子叫别人为爹爹?”预防孩子出声打断这么好的机会,他用手捂住了孩子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别吭声,见孩子的红宝石般的眼,不由喜不自禁地在孩子的额头亲了一下。
小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