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想和共和国为敌开战嘛。”这下,执政官班克斯的语气没有方才那么强硬了。
结果,李必达忽然半跪下来。拉扯着班克斯的袍脚,语气很快速,也很哀伤,“我们与凯撒阁下只是需要个申诉的机会。”
“需要申诉什么?”
“凯撒没有任何忤逆共和国的想法,况且这段时间的动乱,给所有人带来的创伤也够大了,凯撒呼吁的是各方的克制,他只希望能在今年实现不在场登记候选人,并且保留三到四个直属军团,相信在执政官您的斡旋下。双方都会有满意的答案,共和国也能避免血腥的内讧。马略与苏拉的悲剧,没人想重演。”
班克斯的话语更软了,他轻叹着说到,“次席执政官苏尔庇修斯的想法,其实和你我都是一样,我也觉得小加图与庞培,有些咄咄逼人了。”
“那就行,那就行。”李必达仰起脸来,装出喜极而泣的心情,“集会上,庞培与加图肯定会罗织总督阁下的罪名,到时候只希望两位执政官提出反对就行,而后各方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谈!”说完,他狂热地吻着班克斯的袍子,几乎就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了。
班克斯将他搀扶起来,邀请他进入客厅就坐,并让妻子和女儿出来与李必达见面问候,接着他问到:“克劳狄之死,以你的态度,该如何处理——因为现在他遗留下来的党羽,都听从你的号令,我与次席执政官注目你很久了。”
“我已经听说,西塞罗准备为特里阿里辩护了,如果特里阿里在明面上被判有罪的话,那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李必达在座椅上挪了挪,不动声色地说到,即便他要为克劳狄报仇,但这种事也根本不会指望在法庭上解决,不如暗中做个顺水人情。
这种回答让班克斯极度满意,接着他就说这样最好,特里阿里的罪行判处自己已经提前敲定了,西塞罗不过是个过场程序罢了:将特里阿里与伊格纳久斯,判处流放一年到三年,地点在马塞利亚,或者西班牙的萨干坦,那儿都是庞培的势力范围,这两位想必能得到周全。这样,你们这边因为犯人得到惩处,可以安抚下属周边的情绪;至于庞培那方,也能就着这个事情,缓和下与你们的紧张态势;西塞罗,大概又能借此扬名,谋取个总督职务;当然最后,起码在我执政的年份里,罗马没有乱,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总而言之,大家都好,政治上的东西,永远都是交易,我的换你的,当然金钱也是个润滑剂,起码李必达离开时,班克斯并没有叫他将黄金一并带走。。
告辞了班克斯的宅邸后,李必达拱手在黑夜里站了会儿,便转身离开了,他走过满目疮痍的各处被火烧过的废墟,在心里快速盘算着,准备明日在集会上的战斗。
毕竟贿赂班克斯只是一家,还有许多显要等着他去送钱呢!
凯撒在咬着牙,下着最大的血本。
第二天,在战神庙的大校场上,奉着戒严令的近千名特选父亲、度支官、法务官,都齐聚于此,商议着对现阶段危情的处理。
果然,没出李必达的预料外,率先发言的小加图,很快舍弃了横死的克劳狄,“这位护民官,完全是死于党派的街头殴斗当中,对事务的处置,完全是细枝末节,甚至没有必要召开**庭。现在所有问题的症结,在于在高卢的尤利乌斯。凯撒,不但在进行一场非法的战争,而且他对共和国有着颠覆的野心,如果不解散他的军团,那么也许在明天,他就会带着私人豢养的豺狼,进军罗马。”
这会儿,庞培的羽翼,盖比努斯、马赛拉斯,包括护民官库里奥等一干人等,都开始附和起这个要求来,庞培本人也要求登台,他刚从那不勒斯疗养痊愈归来,又除去了克劳狄,脸面上满是喜气洋洋的表情,这段时间他对民心与神旨这两样东西的信任更加根深蒂固,前者在他生病期间,让他倍感力量的增强,而后者却让他有些陷于宿命论的桎梏——祭司说了“当白袍来到时,就代表伊西斯女神的问候”,结果他染血的白袍,却是要了茱莉亚的命,但过去的就过去罢,他也开始考虑续弦的事情,这和政治本身有关,和真情实感是无关的,庞培心中还是爱着茱莉亚的,但现在必须得搬到凯撒,因为这也是某种宿命。
下面,伟大的庞培当着所有罗马官员元老的面,开始演说。
第2章新候选人(上)
“为了国家的安全,而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并不是可耻的行为。”——“拖延者”费边。马克西姆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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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从东方凯旋归来,在我手下足有十二万名兵士,带着二万塔伦特的战利品,但是当我登上布林迪西港的土地时,没有任何犹豫,出于一名罗马公民的本能,解散了所有的部众,放下了所有的武器,因为我坚信,在卢比孔河与布林迪西港间,即传统的罗马共和国的土地上,是不允许出现任何手持凶器的军队的,不管是外国的还是本国的,这就是传统,这就是力量!”
如潮的喝彩与鼓掌声里,集会角落里的李必达冷笑不已。
但庞培八字形地伸出双臂,头颅微微扬起,显然已经陶醉在这种氛围里,他的讲稿事先精心准备过,是德米特留斯所写,明显是吸收了庞培本人不善于即兴演说的教训,“共和国的基石,并非在于多么强大的军队,多么夺目的个人魅力,而在于秩序、服从和克制,每个人都要遵循这种规矩,共和国的太阳,才会照样升起,个人野心家是不会有光耀的前途的,历史已无数次证明这一点,格拉古兄弟、喀提林莫不如是,只有那些有美德的人物,如卡米拉斯(公元前五世纪的罗马军事家,五次出任狄克推多,主持了国家的军事改革)、西庇阿等人。才能得享荣誉与安泰。现在。我们希望在外征战的将军。都能向后面的人物学习,而不是将信心建立在军团与贿赂之上。”
话说到这里,集会的场地上,元老和官吏们开始明显分为两派吵闹起来,因为谁都明白庞培这番话是针对凯撒的,凯撒派的人物便齐声杯葛,声称庞培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当克拉苏与凯撒死战沙场时。他只会搂着凯撒的女儿安享娱乐,现在又把目光盯在克拉苏的儿媳身上。度支官巴萨图斯更是喊起来,“诸位,我不知道此人居然还在吹嘘着好几年前已经逝去的荣耀,才印盏巧辖蔡ǖ模衷诘拿裰诙贾朗撬怨埠凸睦≡蟆E优啵按蟮呐优啵阏馄吣晔惫猓训乐皇怯迷谠鲋匙约旱男槿傩纳狭耍咳绻慊棺匀衔蘼沓悄诘耐泛湃宋铮蔷颓牖卮鹞摇6曰っ窆倏死偷业牟宜滥憔烤褂惺裁囱募猓蚁嘈旁谡飧龀〉赝狻S惺蚵蘼硎忻穸荚诠匦恼飧鼋沟悖裟懔飧鑫侍舛嘉薹ń饩龅幕埃腔股萏甘裁垂埠凸幕萏甘裁粗刃颍 ?br />
“喔喔喔”,李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