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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部分(2 / 2)

以前是三头怪物联手,共和派根本无法奈何了他们,现在既然只剩下对付凯撒一位,小加图自然认为要得心应手得多。

戒严令继续下去,直到执政官选举结果出来再解除,而后所需要关心的是,如何将杜米久斯与马赛拉斯联合推上位,击败凯撒方的候选人海尔西乌斯即可,“先前是克劳狄的话,我们尚且还需要忌惮几分,这个西西里来的乡下人,怕只是个‘傧相’罢了。”

傧相,是罗马竞选执政官时的术语,意思就是那些完全只是具备衬托资格的候选人。

皆大欢喜当中,小加图的内心里还是隐隐有种不安感——突然在表层世界消失的那位李必达,就像头狡猾的怪兽,潜入到冰冷暗黑的海底洞穴里,但是渴望猎食的眼睛发出的凶光,还有些让人战栗——他究竟又在搞什么企图?

进入秋季后,李必达的想法与行踪,莫要说共和派,就是那个一直暗中与其有往来的护民官库里奥,也是摸不清楚头脑,他不断地拜访帕拉丁山,或是普来玛别墅,希望能与李必达会面。但一直未能如愿。就连克劳狄娅也不知道这位的踪迹。有人说这个神秘的度支官去了城外的军营里,筹办农神节时的凯旋式,但库里奥不信,他总是觉得能在空气里嗅到这位的味道,在大街小巷,在竞技场,在赛马场,在鳞次栉比的公寓里。

同时这个季节也是竞选白热化的关键时候。库里奥每天都能在街头看到拉选票、买选票的队伍,共和派为了这次选举似乎是下尽血本,就连平日里在空气里闻到平民味道都会退避三舍的小加图,竟然也开始在街头发表演说,虽然话题依旧离不开迂腐的“共和”、“荣誉”、“公民义务”等字眼,但对于许多希望近距离接触这位共和国化身的民众来说,他能屈尊于公开场合现身,已能带来莫大的喜悦。

最后,甚至那位最痛恨庞培的前任执政官,即在当选年份里惨遭凯撒排挤。被称为“凯撒与尤利乌斯联合执政年”,沦为笑柄的比布鲁斯。现在也公开发言,愿意拿出家产的一半,来支援马赛拉斯(这位是庞培的人,也是反凯撒的急先锋)当选,甚至比布鲁斯在街头上,还对其他的元老和骑士说,“共和国若是真的遭遇到危险,我还愿意尽弃前嫌,推举伟大的庞培就任狄克推多,因为某人(明显指的是凯撒)已经化为了和古代高卢一样凶残的敌人,假如不加以阻止和惩罚,他必然会带着野兽般的军团,洗劫卡皮托儿山。”

在库里奥的眼中,共和派已是势不可挡,但让他惊诧的是,那个西西里来的候选人海尔西乌斯的韧性依旧十足,这个胖子虽然过去劣迹斑斑,在街头上拉票时甚至还被民众砸过臭鸡蛋,但还在坚持着,笨拙而执着地讨好着所有人——他不断地赞助节日竞技活动,从毛里塔尼亚或色雷斯买来斗剑奴,从小亚买来豹子和老虎,从阿非利加买来大象,在克拉苏遗留下来的大斗兽场,或者庞培兴建的大剧场里,举办一次又一次烧钱的表演,并且派出奴仆举着装着小礼物(有些是小额银币,有些是烘烤过的面包)的篮子匣子挨个赠送给前来观看的人们,“请赞助一票给海尔西乌斯,请赞助一票给海尔西乌斯!”

在小加图眼中,这家伙纯乎是蠢掉了,那些钱大概是凯撒送来的吧?但民众怎么可能会信任位连施政方针都说不清楚的外乡人呢!

但接下来的走向,让所有人都出乎意外——虽然不明显,但海尔西乌斯拉来的选票,确实在稳健地增长,尤其是意大利各个同盟市镇的选票,待到一个月后,海尔西乌斯手头的票,经过小加图幕僚精确地统计,已经开始和他姐夫杜米久斯所得接近了。

“这是怎么回事!大概又是李必达在背后捣鬼。”小加图额头汗水涔涔,破口诟骂起来,听到这个消息就连庞培也有些坐不住了,他坐在圈椅上沉吟会儿后,说“动用后备兵的时刻到来了——叫我的军团兵士,都来投票!”

什么,这样会不会被凯撒抓住话柄,攻击我们?小加图与马赛拉斯发出这样的疑问,庞培却装作听不见似的,只是在强调:为了挽救共和国,并击败凯撒,有些非常手段是必须要用的,有些法令也是可以变通的。

结果事情很快败露,揭穿这事情的不是别人,恰好是现任首席执政官班克斯,他直接在元老院狠狠参了庞培一本,当众羞辱了彼方,庞培也只能吃哑巴亏:即便班克斯可能收取了凯撒高额的贿赂,但这件事本身确实是他违背公义,面对班克斯的诘问,他根本无言以对。

“如果再出现类似情况,我就下达执政官法令,解除戒严令,然后你完全可以和凯撒比比,谁军团的兵士更多,全共和国的军队都不用在前线戍防,轮番回城来投票好了。”班克斯的话不无讽刺,元老院的反庞培人物,司平泽尔、毕索、巴萨图斯、包括那个西庇阿都在起哄,庞培在座位上以袖遮面,万分难堪。

庞培让兵士回城投票的消息,也很快起了新的波澜,在高卢前线得知此事的凯撒,立刻给特布里斯民会写公开信,让护民官巴萨图斯当众朗读,愤怒指责庞培与小加图的蝇营狗苟,民会上声讨一片,另外个更可怕的消息传来:凯撒亲自带着某个军团,公然抵达了阿里米隆,和守卫伊特鲁尼亚的利博相对峙,声称请求元老院或民会尽快就他关心的议案进行表决,“最好公平合理点!”。

空气瞬间凝固紧张起来,凯撒还派来位粗鲁的百夫长担任使者,来到元老院的临时集会所,带来主人的要求,但许多元老声称现在高卢总督的议案还没到解决的时候,结果那位百夫长就在台阶下,拍打着自己的剑鞘,狂妄地说道,“是吗?那也许它能促使你们解决这件事。”

第3章春风得意(下)

这位百夫长的发言,和凯撒抵达阿里米隆的消息,引起了巨大的恐慌骚动,“所有人都想在这时逃离罗马。”这是西塞罗给弟弟奎因都司书信里所说。

但留守高卢的奎因都司却劝哥哥不要过于慌张,“战争不是随便就能爆发的,我相信共和国的内部优良体制可以避免这次的内战,并且我认为凯撒军队内部的很多将佐也不愿意走向内战的战场,最典型的就是他最信任的首席副将、代理总司令官拉宾努斯。”

看到弟弟的回信后,西塞罗大为宽慰,心情平复后他立刻又开始盘算,能否在凯撒与庞培的抵牾里发挥力量?他现在已经彻底疏远小加图,在西塞罗的眼中,这位这两年的表现不但让他失望,简直让他感到震惊,“一个拥有鲜明立场,凡事都针对尤利乌斯。凯撒,凡事也都拥护格涅乌斯。庞培的加图,还是以前的那位加图吗?我认为不是,相反的,他并非在维护国家的和平,而是变相地将共和国推向战乱的深渊,他现在也只是有‘有立场而无是非’。”

不过这些话语只是记录在私人的书札当中,西塞罗并没有公开表露出来,他将写满的书卷,搁在了卷轴挂架上,泰罗细细地将它们整理好,挨个摆放在书斋的壁柜上,接着西塞罗揉了揉有些冻红的鼻子,走到对面坐榻上,已经有些倦困的巴布莉莉娅前,亲密地与可爱的新嫁娘牵手,说了几句希腊语的情话。接着披上了斗篷。走到宅邸里“即山坡体势”的阶梯式花园。那儿有西塞罗最钟爱的白杨树,先前克劳狄洗劫此处的大火,都没能烧死它,现在它重新焕发生机,如利剑般刺向苍蓝色的天空。

极目望去,半个罗马城都焦黑了,大广场迄今依旧狼藉,这种态势下。没人真正关心这座城市的福祉和命运,鸟瞰被大火烧得光秃秃的神庙圣林,西塞罗鼻尖有些发酸,守护国家的豪情顿时在他心中升腾起来,“待到来年前往西里西亚担任总督后,几年的时间,我也会拥有重塑邦国的力量的,等我回来,伟大而可爱的罗马——弟弟,你在遥远的北方。也要保重身体,珍爱它。”

百人团的唱票过程当中。在“羊圈”外等待的小加图,坐在供人休息的公共厅堂当中,紧张地将手指都啮出血来:“现在海尔西乌斯竟然和杜米久斯相差不大,我可不是像凯撒那样喜欢赌博的人,这种等待最终结果的时刻,简直是种折磨。”

当结果出来时,小加图仰面躺在坐榻上,用手轻轻揉着有点痛楚的胃部,因为这几日他寝食难安,“仅仅差了七个百人团票,七个。马赛拉斯,首席执政官——杜米久斯,次席执政官——至于海尔西乌斯,以七票差距落选,落选。。。。。。”好一会儿,他猛地攥紧了扶手,跳了起来,整个心情都宣泄舒放,来回在厅堂包厢里急速地走着,不时发出高亢的笑声,就算手段不正常,那也无伤大雅,马上就可以提请现任两位执政官,尽快否决凯撒的提案,而后把他押回罗马城来公开受审,叫他身败名裂,这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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