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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有力的证据,那些日耳曼人羞愧低下头,这些森林蛮族是最敬佩战斗英雄的,他们很坦诚地接受了急速行军的指令,并且暗自下定决心,要获取属于自己的荣耀和奖章。
达成一致后,两个军团便携带着长长纵列的虏获品马车,踏着积雪,继续朝塔克屯疾驱而去。
而这时,西庇阿才刚刚察觉,他中了明达兹的圈套,当他组建了精锐的分遣队,再绕着山头准备冲击明达兹的“伏兵阵地”时,才发觉哪里有什么人,地面上全是杂乱的马蹄印,和一些锅灶与陈旧武器!接着,阿庇斯指挥的四个大队,也“奋力”攻上了明达兹在山崖上的“营寨”,结果也只发觉,上面唯有一段木栅,和几个干草堆而已。
明达兹的一千骑兵早已又跑了二十个罗马里,在接近塔克屯城的南方旷野处再度立下阵脚,而这时已在原地扎下坚整营地的西庇阿,彻底惶恐了,“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先前袭击我营地的敌人骑兵,估计起码有五千之多,现在居然采用了迷惑我们的战术,那么——”
“那么,这五千骑兵可能已疾驰到阿马西亚一带了。”阿庇斯替他说到。
接着,坐在营帐内的两个人都沉默了,没一会儿西庇阿就再度小心翼翼问对方,他认为铜盾军现在的战况如何。
结果阿庇斯只是摇摇头,表示不得而知。
但不管如何,摆在他们面前的形势,着实越来越严峻了——据西庇阿派出的斥候骑兵回报,凯撒也开始领着队伍逼近他们的后方了,现在凯撒的后继有两个军团也已经相继渡海,再加上刚刚收编的马其顿九军团与七军团,分别被他授予三十军团与三十一军团的番号,这样这位手头已经瞬间拥有五个军团的力量。
所以现在夺取塔克屯没有意义,似乎铜盾军即便胜利了,与米南德会师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拜占庭那儿,还有敌人李必达乌斯的四五个军团,用自己手头这两个军团,是无论如何也抵御不住的,除非与米南德一起渡过攸克兴海,去博斯普鲁斯草原,那样凯撒也许会顾及征途遥远,而放他们一马。
“去那个满是草原和山羊的地方,不行!”西庇阿断然否决了这样的念头,随后他就商量着说到,现在急速绕开塔克屯,趁着南北方向的敌军还未有将他们包围前,赶紧按照阿庇斯原先计划,朝西里西亚狂奔。
但阿庇斯要求总指挥官,丢弃不必要的辎重,只携带相应的食粮,这样速度可以加快点。于是两人又发生争执,西庇阿的抗辩也很有道理,“要知道我们现在处在劣势,加入没有薪饷加以鼓舞的话,半途上兵士就会逃亡干净的,更不要谈到了西里西亚后,继续招兵买马所需的款项了。”
最终,西庇阿决定还是带着辎重上路,但是把兵士先前劫掠来的笨重物品都丢弃了,只带着金银细软,开始放弃与铜盾军会合,朝着黎克达尼亚的方向奔逃而去,“对不起了米南德,我是罗马将军,终究还是不能跑到黑色海洋那头的蛮荒地界去。”
第21章米特拉大旗(下)
就这样,明达兹的一千骑兵在塔克屯城外的风雪里待了快两日,也没见到敌人的前锋,于是帕提亚王子又谨慎地使用斥候,在四方哨探了许久,终于确认西庇阿已经跑路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舍弃了与铜盾军会合的策划,改去小亚南部了。
但还没等明达兹派出骑兵汇报情况,李必达带着两个军团已经抵达塔克屯城下了,他们宛如英雄般凯旋,得到铜盾军覆没消息的阿狄安娜喜出望外,在得知李必达派遣了一个军团北进攻略本都旧地后更是欢欣鼓舞,便亲自带着仪仗队伍,在城门外迎接罗马的骑兵长官。喇叭手、傧相,和欢呼迎接的市民,挤满了入城的街道,当骑兵长官李必达乌斯出现的时候,整个氛围更是达到了最**,阿狄安娜骄傲地看到,在胜利之师的行列里,马车上载满了虏获自铜盾军的战利品,帷幕、兽皮、军旗、盾牌、马车、装着钱币的陶瓮等等,排成了极长的队伍,随后都在塔克屯的广场上展示,这种情景让市民们终身难忘,而李必达在得知西庇阿逃走的消息后,也特意允许两个军团的兵士,在此城休整两日,疏散疲劳后再行追击,但是不允许兵士嫖宿,也不设立营市,只准许做战利品的临时分配。
而在阿狄安娜位于城市西北高地的行宫内,女王对骑兵长官做了盛情款待,不过李必达却在酒宴上反手一招:当侍女与厨子们,将一盘佳肴摆在阿狄安娜面前时,这位女王便将银筷子优雅地取出。在这盘鱼食上先是漫不经心地夹了几块。放入了嘴中。但很快就因为极度的美味而合不拢嘴来。
“奇怪,明明是很普通的金枪鱼?”女王疑问着说道,而后她好奇地面向躺在卧榻上,看着露台外入夜雪景的骑兵长官。
“这是李必达堡外,普罗彭提斯海里出产的金枪鱼,肉要比其余所有海域都要来得鲜美。记住阿狄安娜,这是李必达堡海面所出产的。”对方得意洋洋回答说。
“我只是问你,这道菜肴的配料而已。何必那么趾高气扬。”阿狄安娜带着不屑的语气说到。
“波斯洋葱,橄榄油,羊奶酪和盐汤汁水罢了。”骑兵长官也是这样带着不屑的语气回答。
“但还是李必达堡出产的金枪鱼才是最精华的核心,不是吗?”这时,阿狄安娜悄悄地绕到他的后面,用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温柔语调说到,“我当然能理解双耳陶罐的骄傲,那座堡垒和城市是属于你的,独一无二的。”说完。她就调皮地扯着李必达两边的耳垂起来,“喂。那面米特拉大旗我就赠送给你,将来可以悬挂在李必达堡的行宫里,你到时候可以招待我,我们一起骑马来到海峡对岸,属于亚细亚的那座奥林匹斯山围猎。”
“喔—喔—喔,那可是不对的,我现在只是独裁官副手而已,可不是君王,罗马人最讨厌这个头衔,所以哪来的冬宫?另外,这面大旗我也不准备当作礼物接手,而是要当作战利品上缴给狄克推多的。”李必达也握住了阿狄安娜的纤手,笑着说。
“何必纠缠冬宫夏宫这种名称,你在尼科米底亚建个矗立在防波堤外的,周长二十斯塔狄亚,带着浴池、花园、猎场的别墅不就行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夏天的时候,在人工海水湖泊里泛舟,到了冬天就去奥林匹斯山小住,在院落里小酌,看着仆役刨去肉肠上悉悉索索的冰屑。答应我,到时候每年都得抽出两个月的时光,来和我相聚。”阿狄安娜更进一步,轻轻咬着李必达依旧带着瘢痕的左耳,撒娇说到,待会儿后她才忽然想到了李必达的后一句话,于是带着怒气问到:为什么要将米特拉的大旗送给凯撒,难道那不应该是我俩的战利品嘛。
李必达清清嗓子,解释说,“不但要交出米特拉大旗,与米南德的头颅,阿狄安娜你还要即刻拼凑起五千兵马,我提供船只运输,及时送到凯撒的营帐里,供他差遣。”
“我已经够讨好凯撒的了,不是吗?”
这时李必达转身起来,将阿狄安娜拥在怀里,摸着她像螓蝉般美丽洁白的额头,“可是还不够,凯撒是个对朋友很慷慨的领袖,优伯特尼亚女王有首善之功,她在罗马内战时期,是最早起来为难庞培方的,但做什么事都要善始善终不是吗?马上凯撒会去埃及和叙利亚,只要女王阁下你能及时派出金钱、舰船和兵士方面的援助,凯撒是会给你更为优厚的报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