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盖乌斯,你身为家族的男子,不可以做如此丢脸的事,叫你的母亲来与我们一起前去就行,你快马逃离罗马城,去南方。不管用什么手段,将李必达的两个军团给劝说过来。只有掌握了这支武装,罗马城里绝对不敢将我们,和安东尼怎么样。”
在前往茱莉亚会堂和广场的必经之路上,后面的奴仆在打着明晃晃的火把,富丽维亚、克劳狄娅,与安东尼的母亲,以及家族里所有的女人、孩子,都穿着丧服,跪在了道边,每一个元老打身边路过时,她们都匍匐向前,拉着对方的袍角高声哀哭,就像死了丈夫和父亲般,哀求在马上的会议上,你们要秉承心中的正义,不要将安东尼推向无辜得罪的深渊里去。
但愿意搭理她们的人,却很少很少,很多先前受过安东尼恩惠的,不是羞惭地绕道,就是毫不理会地径自闯过去,只有伊久鲁斯与毕索,还在富丽维亚等女人的面前停下来,倾听诉求。
伊久鲁斯是凯撒的秘书,向来也和安东尼交好,他向富丽维亚保证,一定会竭尽所能。
而毕索是凯撒的岳父,也是罗马最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也表示会尽力而为。
不久后,走过来的,是西塞罗。
这下富丽维亚可没求什么,她直接叫着,扑上去,就像要杀了西塞罗般,又是抓又是咬,克劳狄娅也窜了上来,闹得西塞罗狼狈不堪,在扈从的保护下才算脱身,但还在那里大喊着,“安东尼今日算是完了!”
“总有一天,我会杀死你,叫你的舌头再也翻不起害人的风浪,你这条毒蛇!”富丽维亚犹自在哪里痛骂着。
待到规定的时间后,会堂里人数已经到了法定的表决数目后,西塞罗昂然而出,率先发言,“我现在这里,只想说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必达乌斯已经接受了元老院的特赦令,宣布他已重新成为了共和国的仆人了!”
所有元老都惊呼起来,接着他们朝西塞罗索求证据,西塞罗说,“这个证据就是少凯撒,也是新任护民官向所有人保证的,他现在就站在协和神殿外,请召唤这个少年进来。”
不久,在扈从的引导下,屋大维披着素色的袍子,走了进来,他在施礼完毕后,对着所有人说,“李必达乌斯是我的同盟,也是我的监护人,也是凯撒遗产的监管者,先前他遭到公敌宣告,完全是安东尼与元老院一小撮人私相授受的阴谋,现在这个阴谋已被识破,所以他愿意与共和国达成美好的和平。”
“那他的军队怎么办?”
“李必达说,这些军队并非是他私人的,而是凯撒的,也是共和国的,只要纷争消弭,他立刻会遵循元老院的指令,将武装起来的人员全部解散掉。”屋大维说,“或者,交给我来掌管。”
听到这话,元老们稍微松了口气。
事情便朝着西塞罗预设的方向在前进,西塞罗便再度发言,“诸位,我们得分清楚真正的敌人,李必达并没有做危害共和国的事,他只是在奈波行省组织一支武装自保而已。但安东尼则不同,他处心积虑地要夺取山南高卢,就是要杀害得到正式委任的狄希莫斯,接着使用暴力控制整个国家。他先前所盘踞的贝加隆帝庄园,刚才已经被抄检,里面有武装,有武器,有大笔的资金,庄园已经变为了这个暴君的壁垒,有铁栅有墙垒有口令,他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度彰显了恶的一面,他才是共和国头号凶险的敌人。所以我主张立刻通过敕令,宣布安东尼为公敌,没收他所有资产,逮捕他在城中的所有亲族亲信,并且宣布没收他的军团与指挥权力,并表扬狄希莫斯坚守山南高卢的行为。”
西塞罗此言一出,顿时哗然,有支持的,自然也有反对的,其中毕索都站起来说,“我不赞成贸然给予安东尼公敌的宣判,而是应该将他给引渡回来,在公正审判后,再决定比较好。”
“那样,便恰好中了他的下怀,谁都知道他弟弟就是首席**务官。”西塞罗驳斥说。
结果,这时候侍从官喊到,“安东尼的弟弟盖乌斯逃跑了!”
第21章对饕餮的许诺(上)
“知道怎么说的人,也知道什么时候说。”——斯巴达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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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塞罗立即抓住这个把柄,对安东尼与其党羽乃至亲族大加鞭挞,并直接称安东尼是他继父凶焰的继承者,要对他毫不留情地加以铲除,就像当年对待喀提林那样,这样才能维护共和国的安泰。
而后,西塞罗直接将手指向了站在那的少凯撒,说:“我建议授予这个孩子征伐的权力,因为他有这种威望,军队也能接受他的领导!”
这时候,反对派的元老们发出很大的嘘声,表示对西塞罗独断的极度不满,有人大喊说,“他的年龄不够,我可不相信他能压制住军团,要知道如果这种事有丝毫差错的话,带来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还有人讽刺地说到,“西塞罗你的女婿,已经从港口出发了,请问如果安东尼是公敌的话,那优垃贝拉又该如何处置,难道公敌的同党不也是公敌吗?”
“如果安东尼是公敌的话,优垃贝拉也一概视为同等待遇,我在拥护共和这件事上绝无徇私枉法的念头。”西塞罗的答复是掷地有声。
很快,消息再度传来,布鲁图与喀西约,带着少数党徒扈从,和元老院提前授予的印章,从罗马城中脱逃了。
元老们又发出很大的叫声,有悲伤的,也有起哄的。这样西塞罗的党派很快就在决议层面上占优。但西塞罗的语气变得极为严厉。“是谁将行政长官的印章,未经必须的程序,就私下授予了布鲁图?我们需要在今晚查纠到底,把这些始终包庇凶徒的家伙给揪出来。”说完,西塞罗就提议进行秘密投票告发,很明显是对着还未来得及跑路的埃提乌斯、司平泽尔、卡斯卡和班克斯等辈的。
不过,屋大维请求不要如此做,他只是带着十分缓和的语气。说自己的目的是安东尼,因为安东尼才是侵吞遗产的混蛋,而布鲁图、喀西约与优垃贝拉的逃跑,也证明了这三位才是谋杀凯撒的主谋,“我无意将罗马城带入混乱和屠戮当中,我只是个希望为养父报仇并将一切限制在合理范围的孩子,根本不希望波及到其余的人,所以我恳请你们的帮助,在官职上,在威信上的。”说完。屋大维就像个对着老师请教的孩子,将一块字板挨个送到所有人的面前。上面刻着安东尼的罪状,以及给予他职权的必要性和合法性。
当字板递到卡斯卡和司平泽尔手里时,他们的汗水不断渗出,手也颤抖起来,但是思前想后,他们还是准备接过书记员手里的笔墨,准备妥协,在上面签字盖章。
“蠢货,不要签!”那边的埃提乌斯和班克斯恼怒地喊叫起来,但还是未能阻拦得住,而后占卜官美鲁特也签了,当字板送到埃提乌斯等少数人面前时,他们将脸全力扭转过去,表示完全彻底的拒绝。
但屋大维只是依旧谦逊有礼,并没说任何冒犯过激的言语,因为埃提乌斯等少数人的态度,完全于事无补,决议已经通过——屋大维拥有卢卡尼亚和布林迪西的六军团和十二军团的指挥权,他被授予代理**务官的职权,用来代替逃出去的盖乌斯,另外西塞罗还意犹未尽,附加了个针对屋大维的个人权益法案,那就是以共和国的名义赐予他座黄金雕像立在会堂前,并且恢复李必达的雕像(西塞罗当然也希望向他示好),宣布对所有人除去安东尼外的大赦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