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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1 / 2)

>更远胜于仇恨,立时静如墓坟一般,只有风在呜呜地哭。

“边城雪!我要杀了你!”一阵寂沉之后,终于有人奈不住妻友恩师的惨死之伤,不顾一切地冲上台,但脚跟还未踏得实了,边城雪侧身对他,随手一掌推开,那人胸前衣衫尽数撕爆,轰一声径直飞入十余丈外的人群中,哗啦啦啦又撞伤了一片,人群中发出尖呼及踩踏之声,但立时因极度骇然的悚惧而比适才更加静谧。

边城雪冷笑一声,又重复了一遍道:“谁要杀我?——上来!”

这一声更是响彻穹宇,那一刻竟连风也停止了嘶鸣与吹动。可立时又有一足去踏擂台,边城雪一掌拍去,本打算仍将对手打下台,也只使了两成力道,但即便两成,天下可正面迎挡者亦廖廖无几。然而边城雪却突觉一股无坚不摧的大力压来,直与自己不相上下,不由惊诧,手上加劲直五成,怎料对方的力道仍浑然未见其绝,依旧与自己相衡不下,不由大奇。但复仇的雄心令他斗志大气,一直加力至七成,他知能承他五成力者,即使加到七成亦未见有用,便索性续加下去,直似白浪掀天尽日风,苍茫大地为之剧颤,两股世上最强的力道相撞,风中气流便如爆炸般巨响,场前四方的群豪呜不禁呼啸连加,轰然向后撞去,最后竟连四五排的百十人都纷然倒地。

边城雪心中惊撼如雷,暗自道:“不料这世上竟如此卧虎藏龙,天下居然能有与我战成平手的人!……武林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辈出,哼,我也不必惊讶,我成名之时,他人何尝不也这般惊讶!”他虽未正眼去瞧对手是谁,却已从对方霸方十足的招式能断定不是羡仙遥,然而他又兀自奇怪,因为有如此霸道雄健的旷世奇功者,招式中却未蓄含任何仇恨或其它欲望的成分。那又是什么促成了这种神功的动力与斗志?

却听对手以熟悉的声音一字一顿地问道:“你的真名叫边城雪?”

边城雪惊异地回过头来,见竟是卓酒寒,不禁一凛,奇道:“你?……怎么是你?……可你的武功何时变得这么强了?”

卓酒寒冷笑道:“你心虚了?”

边城雪不解道:“你什么意思?我只是感到奇怪。我修炼庐山、太行、巫山三大派内功心法,又学了‘武林四极’中羡、慕二人的平生绝技‘花须蝶芒手’与‘琴音指’,最后机缘巧合,让我学得宁娶风的惊绝斩剑法,这才有此本领。武林中人若无如此际遇,要练到这一步,资质绝佳的也得要七十岁。你是怎样在四个月内办到的?”

卓酒寒道:“彼此彼此。我食了神兽赤沙龙蜥大半血肉,习得独孤氏的祖传绝学‘空空极乐掌’与轻功,最终又学到了百年前的天下第一高手‘律佛’道宣与景教中士第一任教主殷寒共创的‘霸王诀’。”

边城雪点头道:“难怪空有霸道之力而无霸气,原来你信了西方邪教。但这还是不够,我自八岁起始练功,按步就班,循序渐进,十一岁便习得‘花须蝶芒手’这武林四大奇功之一,故而在一年以前,你便远非我对手。我们并不是同时起步,你的资质又未见得比我强多少,如何会这样快将我赶上?”

卓酒寒答道:“你记得水一方吗?”

边城雪正色道:“他怎么了?”

卓酒寒道:“他师父用来包磁铁的一块破布,为我偶然间所得,那是我今天一切的基础。”

边城雪不由耸然动容道:“他真有这样一个师父?”

卓酒寒淡淡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像他师父那般神仙般的人物,我见过不止一个。”

边城雪知对方素不打诳,沉吟须臾便道:“对了,卓兄,你还记得水阿姨吗?你的亲生母亲!她被人给害死了!”说完,边城雪目中几乎要喷出万道烈焰,立时转向羡仙遥。

卓酒寒却望向边城雪,一字一顿道:“我早就知道是谁了。”

边城雪道:“那你还不……”他突觉对方目光异样,含隐极大的椰揄之意,便转过头来,肃然道:“你……你什么意思?”

卓酒寒冰冷地笑道:“就是这个意思。”登时全场的气氛直似降到了三九严冬之夜,沉入了万载冰窟之中。众人瞧着他二人,知天下最精彩亦是最惨烈的一场旷古未有的决战即将上演。

边城雪戟指着羡仙遥,厉喝道:“羡仙遥!……你知不知道,你曾是我一生中最敬重人?慕风楚与你并世而称,且遗‘琴音指’于我,我却只对他心有感激;宁娶风艺业在你二人之上,却对他只有钦佩之意。在我心目,你便是世上一切善良、博爱、洒傲与才华的化身。而今,一切都变了。羡仙遥,你说你想怎么死?我虽然绝对不会应允你,可我想听听。”

羡仙遥叫道:“你说什么!这不肖畜生,老夫一句都听不明白!”

边城雪青筋暴起,吼道:“让你立时明白!”旋即奔雷翻天一掌拍来,力道韵雅,超迈绝伦,卓酒寒未待羡仙遥闪避或挡格,也是雄健博达一掌拍出。边城雪猝不及防,而二人相距又如此之近,两股力碰撞一处,产生的气旋足可令他二人骨摧筋折。边城雪与卓酒寒似都想到了这一点,边城雪的一掌击出较早,已然脱离已控,但他随即跨上一步,运聚毕生之力张开五指,吸住一角,立时盈转,改了去向。卓酒寒见他收掌改向,也不愿多有冲突,亦随之划弧而过,两股巨力汇为一体,直冲宵汉,但听倏倏尖哨之声,如同风被撕裂。此时春初,云皆压得很低,两股力卷起的冲天风轮居然将其中最低最小的云块洞穿,众英雄如梦如幻,如醉如痴,实难以想象世间竟有如此魔术仙法般的武技。

边城雪立时暴怒起来,当下拔出紫剑“惊绝斩”吼道:“你想干什么?杀母仇人就站在眼前,你不但无动于衷,反却出手相助,是何道理?难道那邪教教义令你丧失了最起码的人间道义了么?”

卓酒寒冷冷道:“我不是不想报仇。可我实在不希望仇人是你。”

边城雪气急改坏地吼道:“你傻了?杀害你母亲的仇人是他!是羡仙遥!”

卓酒寒不以为然地掷给他一物。边城雪接过,见是一截剑锋,正好与“惊绝斩”相匹配,正是“紫影锋”!卓酒寒缓缓拔出背上“沉碧”,道:“你的剑锋,我还给你。你欠我的,也该还给我了。”

边城雪不由有些无奈,知说什么也无用了,他曾受尽委屈,与卓酒寒一样不喜为自己开脱置辩,只动了动唇,轻声道:“能不能不打?”

卓酒寒道:“我也很希望能。但那个叫水绮的母亲……”他忽然仗剑一指天穹,碧光映日而射,辉芒万丈,他陡然提高了声音,暴吼道:“她在天上看着我呢!”这一声披猖磔裂,威遏行云,霸者之气,溢满全场,令人间之主肃宗亦不由眉头轻抖,心中颤然心寒。边城雪将“紫影锋”轻轻一扔,在地面发出打破沉寂的审判之音。

众豪杰见这世上武功最强的二人,各执世上最利之神刃,却是不共戴天的死敌,立时便要进行决战,都隐隐觉得,此定然是宿命的安排,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所有人适才都领教了二人较艺时所牵带的巨大威力,纷纷向后退开,让出比原台场大出近三倍的地方,此刻任谁也不愿像开始时上来凑热闹,以免被连累死于非命。皇帝的御车亦向后退却了数十丈,肃宗此时已然面无人色,惶若死灰。

卓酒寒知自己仍未见得每一招都能与边城雪这战场老手持平,便兀自大喝一声,脚下一挺同,人居然似被雷电送出,刹那间便已至边城雪面前,一剑递来。边城雪不由大惊,有些后悔让他先行出手,但无暇多想,回剑相格。“惊绝斩”虽是“沉碧”所斫断的,但那是三十年前宁娶风让着李十二娘而手下留情,故意以内劲自震腕中紫剑,这才断裂,非是不如“沉碧”;且即便缺了一锋,但“惊绝斩”剑身较宽,又较“沉碧”厚重得多,故而也不在兵刃上有失公平。两人一招一式俱是在场所有人万难做出的动作姿势,几乎每一下皆是越出常规的奇异,每一下俱是明违习武大忌大禁的怪招,但二人你来我往,远远望去,天间烈风滚滚,黄砂腾腾,剧响永不止息,已有不少英雄因受不了这骇惊鬼神的巨音而昏厥过去,竟有人给吓得脑中溢血,成了白痴,更有甚者当场气绝,生生激死……还有人觉得眼前缭乱给华,如针扎目,只得连忙闭上眼睛。仅余能勉强站定不受影响的数百人乃是这两万豪杰的顶尖高手,却也看得一头雾水,根本弄不懂他们在用什么功夫。真是:“众美备具,名实相当,赫赫巍巍,超今冠古,举世若能知所寓,超凡入圣弗为难。”

卓酒寒与边城雪体内的真气转至极旺,二人皆如同平地飞行一般,使的招式已是尽其所学,肆意拈来,任欲恣纵之至。他们完全不需小心翼翼,因为谁也伤不了对方,对方也绝对无法伤及自己。

独孤思贞识得卓酒寒,见二人相斗甚剧,知必有蹊跷内情,忙喊道:“边城雪!卓酒寒!你们快些住手!”

边城雪一惊,又抬眼瞧了一下卓酒寒,卓酒寒立时收劲,二人转至安全处,这才各自站定。边城雪笑道:“多谢了。”卓酒寒道:“我知你不会逃。我们迟早要一决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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