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在越阳能回去之前,他就住在这里喽,你们两个日夜不离,总会培养出深厚的感情嘛,是吧,越阳。”
“打扰了。”潘越阳点了下头。
看这俩人一唱一合,季时雨有种‘又被算计了’的感觉。
“我……,我有我的生活啊!明天还要回去工作耶!怎么可能把时间都耽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上!”这是最后一招了,身为一个现代女性,她可不会让一个突然蹦出来的男人毁了自己的人生,管他是从公元几世纪蹦出来的!
“对呀老婆,时雨还有工作呢。”季明中看看夫人。
“是啊,所以只好让越阳搬去时雨那里喽。”梅芊说的理所当然。
“……哈啊?!”如果不是怕吵醒邻居,季时雨会开门去外面大叫一番。“妈,你女儿是独居耶!你要放个不认识的男人和我一起住吗?!”
“有什么关系,潘家的孩子不会是坏人啦,而且他又不是‘不认识的男人’,他和你是有亲事的嘛,你们早晚也要住一起的啊。”
“世界上,哪有教唆自己女儿和男人同居的母亲!”她不要,她就是不要!
“怎么是‘母亲’呢,你爸爸也同意的啊。”梅芊于是又说。
季明中果然在点头。
无法交流……
她果然不是这对夫妇亲生的吧。这一刻,季时雨这如此坚信着……
――――――――――――――――――――――――――――――――――――
翌日,还处于困倦状态的季时雨睁开了眼。
这确实是她爸妈家没错……,但昨晚的那些应该都是梦吧……
对,一定都是梦,现实世界中是不可能有那种事情的!
看表。啊,快赶不上回去的车了。
迅速整理好一切,家中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桌上的一张纸条上写着:
〔时雨,因为有许多需要嘱咐的话,我们先去车站了,你也不要迟到哦。〕
奇怪了,他们去那里做什么?嘱咐谁……,梦,那都是梦……
一路飞奔,在离车站只几步之遥的地方,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两个长发男人相对而站,其中一个是她爸,另一个是她的噩梦……
“时雨,你好慢哦。”
见她来了,梅芊一把把她抓了过去。
“你、你们在干什么……”季时雨挫败的看着这三个人,仿佛他们才是一家,而她只是个外人……
“我们想早点来这给越阳讲一下车站的事情,怕你说不清楚。”梅芊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体贴了。
“很神奇。”潘越阳发表了对这个世界交通系统的看法。
“是吧,我那年可是被吓的不轻呢。”季明中拍拍他的肩膀。“不错不错,你的接受能力很强,一定能适应这里的生活的!”
啊,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男人,她看着那个穿着她爸年轻时衣服的潘越阳,她真的要和这个变态住一起了……
而潘越阳也在瞧着惊恐中的季时雨。
直发,大眼,虽然很可能是吓的。没有黑眼圈,嘴唇是粉红色的,也穿着鞋子。
最终的评论是:
“原来真不是妖精。”
“……废话!我是100%的人类!普通的人类!妖精……,妖精也比你这个活文物正常多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明明是一个人来的,却是两个人回去,对方还是打着她未来丈夫的名义……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以后有足够的时间打情骂俏,先让为父交待几句。”季明中说着将女儿安放到一边,转而面向潘越阳。
“这些史书交给你,回去好好看看,我当年就是靠这些书走过来的。”将一手提箱的书慎重地交到潘越阳手中,他又唉了口气。“越阳啊,作为你的长辈和前辈,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咱们大明朝,亡了。”
“哦?”潘越阳挑了挑眉。“亡了?”
“不错,仅维持了276年,便被满人占领……”季明中无比悲痛。
“竟然是满人?”对这个问题潘越阳表现的很平静,朝代的交替是无法避免的,但没想到汉人的江山竟会落到外族手中。“现在是满人的天下了?”
“不,满人最后也末落了,这个年代是没有皇帝的。”季明中从亡国之痛中回神。“多么不可思议的时代啊。”
“不枉此行。”潘越阳也很感慨。
与这边沉痛的气氛相比,季时雨则非常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两个人说话不会挑挑地点吗,全车站的人都在往这边看耶……
“太丢人了,谁去阻止他们……”
那个人当然是梅芊。
“老公啊,车快来了,你就不要抓着越阳不放了。”插入二人中间,梅芊顺手将一部手机塞给了潘越阳。
“这个的使用方法刚才已经教给你了,以后时雨要是欺负你、把你赶出来,就用这个联系我们,我们会立刻飞过去救你的。”
“我不会给她那个机会的。”潘越阳说着将手机收好,顺便看了下一直站在离他们很远的位置,那个有可能‘欺负’他的人。
季时雨全身一抖。
拜托,到底是谁会被谁欺负啊……
第六章
在季时雨租住的狭小公寓中,此时正上演着十分温馨的一幕。
男人舒适的躺在沙发上,女人站在旁边,手中的剃须刀温柔的摩擦着男人充满立体感的面颊,剃须刀发出的滋滋声与这慵懒的午后格外和谐。
时间如在此刻定住,女人的手也在此刻定住,季时雨看着潘越阳那享受的表情,非常想将手中的剃须刀换成菜刀,就这么给他一个痛快……
这一美景的发生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话说他们刚回到公寓,季时雨便一头栽进了卧室,全身心的体会现实的残酷。
自己只是很平常的出了趟门,很偶然的撞见了一个男人,却在转天,她已经和这个男人同居,并且还是在她父母的大力支持下……
由于现实实在太过残酷,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眼睛都会自动忽视潘越阳的存在,企图以此达到逃避现实的目的,而潘越阳近来则对他们明朝的兴衰史产生了浓厚兴趣,整日都在研究季明中送他的宝典,倒也没去理会季时雨。
于是终于有一天,当季时雨走出房门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自己家客厅里竟然出现了山顶洞人……
“你是谁?!”
顺手拿起身边的棒球棍,她对那个坐在她家客厅里,手捧史记满脸毛发的不明生物大吼。
“潘越阳。”对方答。
“潘越阳?”她想了下,随又举起球棒。“你是潘越阳……,你的脸呢?!”
“在这。”他摸摸自己本该是脸的地方,手触之处均是毛茸茸一片。
“啊……,你还长胡子啊。”球棒落地,季时雨大喘口气。
“我是男人。”对方作出近一步说明。
“知道了知道了。”季时雨甩甩手,无视这男人太久,连大概形状都忘了,倒害自己吓一跳,真是丢脸……
潘越阳瞧了她一眼,转而继续看书。
季时雨经过多天的自我折磨终于承认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但她希望这个人起码能在外貌上看起来是和她同一种族的,她是和人同居,不是和动物……
“你就不能把自己弄得干净些吗。”由于视觉冲击太大,她实在忍不住开了口。
“我有洗澡。”视线没离开手中的书,潘越阳答。
他喜欢浴室这东西,水永远不会凉,还可以自动调节温度。
“不是说那个,我是说你脸上的那些毛。”本来头发就长,还搞那么长的胡子,如果突然有人看见还以为是关老爷显灵咧。
“我是男人。”翻页书,潘越阳再次表态。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不然她也不会突然遇到‘逼婚’这种事。“但男人就要有一脸和头发一样柔顺的胡子吗?!你自己不觉得别扭啊!”
“别扭?”潘越阳的视线终于离开了书,似乎真的在思考。“吃饭的时候有些麻烦。”
很容易把胡子吃进去。
“那就刮掉它、刮掉它!”
潘越阳想了想,看了下季时雨那张气得通红的脸,点了下头,起身走开。
正在季时雨猜想他要做什么时,潘越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