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他不敢睁开,催促地问“有没有好”,岑宴秋敷衍地“嗯”两声,说快了,叫他别催。
洗涤剂揉着一股柠檬的清香,狄琛脸上湿漉漉的,就像被按着洗了次脸。
他双手晾在身侧,水都快晾干了,岑宴秋还没擦完。
狄琛等不及地要睁眼,须臾,唇角被人抹了一下,凉凉的,是苦涩的柠檬味。
侧腰上多了只不停滴着水的手,水珠洇开,布料贴着皮肤,显出几分半透明的肉感。
顷刻间,一张柔软的唇面压覆过来,狄琛下嘴唇略微饱满厚润一些,被人用牙齿咬了一口,印上两个凹陷的牙龈。
岑宴秋很用力地碾着他的嘴唇,无师自通地撬开唇缝,恨不得在每一处都打上标记。
狄琛嘴巴又麻又肿,眼睛还是睁不开的,衣服也湿了,舌尖尽是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他手腕被岑宴秋压在后腰,脑子里忽然想到一个应景的故事。
叫农夫与蛇。
第29章
大年初一, 新雪初降。
狄琛迷迷糊糊入睡的时候,隐约有听见雪粒裹着寒风,嗖嗖拍窗的响动。
昨晚他睡床上, 岑宴秋打地铺。
只是那床蓬松巨大的鹅绒被半夜又坠了下来,连带着他一起, 稳稳当当落在岑宴秋旁边。
嘴上酸痛麻痹的感觉蔓延开来,狄琛睡得不好, 闭眼也是眉头紧蹙, 好似有一道温度没那么高的岩浆, 自他腿间溯洄到腹部。
岑宴秋的嘴巴有毒,要么就是他的口水有毒,狄琛想。
总之不太妙。
上午八点多,狄琛一如既往地被热醒。
小腹往下几寸被宽阔的掌心捂着, 他刚有动作,那只手便把他往回压, 压到他和岑宴秋双双躺成半个书名号。
鹅绒被里伸出一条胳膊,狄琛挣扎着爬起来, 衣摆凌乱散开, 露出一片肤色略深的平整腰腹。
“怎么我也摔下来了。”狄琛拉扯着睡衣下摆,左边侧脸有道淡红色的睡褶。
岑宴秋撑着手臂,朝床脚一靠, “说了是床的问题。”
他挠了挠脖颈, 渐红的皮肤上多了两道颜色更深的划痕。
“谁睡上面都很容易掉下来。”
狄琛点点头, 找齐散落在角落的毛拖, 穿上出去弄早饭。
没到中午十二点,岑宴秋接了通电话就一脸不耐地走了。
狄琛将那枚窃听器放到桌面,研究了一下它的功能, 陆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忘记把昨天的提成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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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琛哑然:“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