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褚易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他终于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从包里抽出一封文件袋,屁股往岑宴秋的方向挪了几寸。
“老岑,你可要确认好。我觉着吧,琛……狄琛离开这么多年,连女儿都有了,不可能还是一个单身未婚的状态。”
“如果是已婚,你就算把谷溪镇掘地三尺,也该找到他的伴侣是谁。既然找不到,就说明没有。”
“那、那他女儿怎么解释?你当时也跟我说了,狄琛可是有那啥功能的,人家女儿总不至于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捡的。”
“……”
褚易摊开手仰倒在沙发上,“行,说不过你。总之你想清楚后果,狄琛也是我朋友,万一他有家庭了……老岑,别去干涉,别再惦念。话说难听点,你俩的事就是一笔烂账,就算包拯在世也说不清你们是谁欠谁的,我看啊,当作两不相欠算了。”
他推一把岑宴秋的胳膊,试探地问:“行吗?”
岑宴秋面色铁青,眼睫毛翅膀似的扇动两下,一字一句艰难地挤出齿缝:“行。”
不就是两不相欠吗?
那就两不相欠。
半个月后,夏令薇领着十二天年假跟随岑宴秋一同上车,同行人员里还有与她同岁的双胞胎妹妹夏令仪。
她妹在鼎诚技术部任职,两人许久没回齐山,这次倒是赶巧。
路上她给她妈打了通慰问电话,她妈那头有第二个人在,夏令薇笑着问她这是新认识的哪位姐妹花,须臾,电话里传来夏女士雀跃的声音。
“你认识的呀薇薇,他就是我常提到的那个给圆圆洗澡的老板,小狄!”
夏令薇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追问道:“全名叫什么?”
“狄琛,王字旁的琛!”
夏令薇:“……”
高铁一到齐山,他们又马不停蹄坐了几小时汽车,好不容易赶到了,岑宴秋站在狄琛那栋楼的树下,忽然又萌生退却的念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便如影子一般远远地、静悄悄地缀在狄琛身后,用目光贪恋地描摹着那道阔别多年的轮廓,然后在狄乐安若有所感回头的时候,仓促地躲进藏身的缝隙里,或者一棵一人宽的大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