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遗忘,三年的等待,到了如今,却抵不过一场推杯换盏的见面。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之极。她忘了他三年,想要弥补之时,却发现如今的两人,相聚那么远。貌合神离也不过如此。
窗外有着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紧握的手心,却早已刻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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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话 保和堂夜晚失火
窗台月,楚楼墙,谁在吹幽篁。
思难量,疏影媚,明月栽成妆。
夜色寂静,月明清。司空玄机静坐在客房里,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一切都那么突然,突然的让人觉得有太多的巧合。
她坐在桌前,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响动,今夜月朗风清,这楼里楼外的人大都已喝醉回去了。剩下那些的,不过是流浪的江湖人,不过今年的武林大会,看似真的有看头了。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抬起头来,却看见临街的不远处,正冒着火红的光。那里,是保和堂?看来凌空珏,做的还真是滴水不漏啊。除去了自己这个心腹大患,又让玉衡对他言听计从,而她所中的毒却并非一朝一夕就能解的。如此毫不拖沓的做法,果然只有凌空珏才能做出来。既然保和堂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还不如毁去。
过了不久,便听到楼下传来惊喊之声:“杀人了,杀人了,保和堂里的人都被杀光了!”
她冷冷一笑,推门出去,刚巧碰见准备下楼的墨玉衡。司空玄机一双眼睛凝视着他,而后便伸手去扯住他的衣袖:“你眼睛不好,拉着我。”
楼下早已被这惊涛骇浪之事弄得人心惶惶,门外早被吓得魂飞魄散,就连端坐在柜台上的掌柜也颤颤巍巍的直哆嗦。端茶送水的伙计个个都满头大汗的跑着,连滚带爬的往门外跑去。那些留在楼里的江湖汉子,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这大白天人还是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这保和堂里坐堂的大夫和伙计,就全被人杀了?
墨玉衡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他的眉头紧蹙,挣脱了玄机放在他衣袖上的手,“我没关系,今日保和堂被灭一事,我早该料到了!你怎么还不走?”
玄机突然一笑,“这人又不是你我杀的,我为何要走?更何况,这楼外楼迎的是四方之客,就许你呆在这里?”
墨玉衡侧过身子,过了许久,方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凌空珏既然能灭一个保和堂,那么这杭州城里也已不安全了。你中了毒,凌空珏恐怕会对你不利!”
此言一出,无异他已原谅了司空玄机。过了不久,只听他慢慢说道:“保和堂被灭,你我都脱不了关系。凡是最近三日去过保和堂的人,都会被留下来勘查。三天后便是月圆之夜,我只怕你……”墨玉衡自认为他早已看开了,若非他们两个真扯上了官司,便是再有通天本领,也不能躲过官府的追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这杭州城里还有一位李涵李大人。一旦被人发现他们与保和堂有所关系,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这杀人的嫌疑。
“你我并未杀人,为何要走?”司空玄机扶着墨玉衡下了楼,“你在这里,我为何要走?”她看向了窗外,眼眸中带着笑意,“我不知你是如何理解我今日去清羽坊的行为的,不过李涵李大人也在那里,自然他就是靠近案发现场的证人。我是去过清羽坊,但不代表我会放火。至少,那里曾经是我呆了九年的地方,即使没有感情的人,也依然会念旧。”
墨玉衡听了之后,指尖微微一颤,只觉得浑身一震,“玄机你……为何要这般执着。你明知保和堂在清羽坊附近,我只不过不想你……出事而已。我不愿再说些什么了……”他的语调过于平静,空洞的眼眶中有着些许的柔情,“我其实早就知道你去天外天是为了打探消息,可是……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的眼睛看不见你,只能听见你的声音,我不知你到底长成什么样子,我每时每刻都在挂念着你。三年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我不知你是如何生活的,我甚至不知道,在你跳崖之后,到底受过多少伤,多少苦!”
玄机低声说:“倘若当时我不遇见你,你看不见我的样子,我不女扮男装,不和你一起练功,不许下那句死生契阔的诺言,那该有多好?”
墨玉衡不再说话,他伸出手去,抚上了她的眉头,滑过她的脸颊,触碰到她的嘴角。玄机颤了一颤,并没有躲开。她明白这个男人这三年里到底有多苦。当玉衡的手紧握着她的手腕之时,只听到他用着一种遗憾的语气说,“当初我就该和你一起跳下去,了无牵挂。”
玄机的眼睑里又开始充斥着泪水,好似这三年的泪水,都要在此时此刻流干一样。“玉衡,你还记得么?当初你离开时所说的话?”
“我记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或许是刚才太多脱力,墨玉衡的脸上有着苍白的表情。
玄机的目光突然掠起了一种淡然的笑意,好似听见了她今生最为珍贵的答案一般,这种真实的感觉,让人害怕。“那么,我留下来,你也留下来。身正不怕影子歪,官府要查,就随他去查吧。司空玄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哪怕杀人放火,也一样泰然自若!”
“可是,三日后的月圆之夜……玄机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后不后悔,是我的事。就算真到了月圆之夜,还有你带回来的解药。再者说,这三年玄机别的没怎么学,倒是学了一手好医术。”夜色寂静的可怕,窗外秋风吹落的黄叶沙沙作响。那若有若无的月光照在了她的侧脸上,却是真实的可怕。
玉衡的脸上掠过一丝怒气,但又被他强压下,“我到底,该怎么说你才好。今日的司空玄机,早就没了当年的霸气,那种视世人生命如粪土的态度,今日的你,只是一个受了伤,中了毒的小女子而已。”
他只见身侧的那个女子轻轻一笑,好似听了很大的笑话一般。“这火烧了那么久,李涵李大人该不会沉醉于笙歌艳舞中不能自拔了吧?”
“或许,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这朝廷,江湖,变得愈加的不太平了。”墨玉衡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知是苏安宁,便朝那里点了点头。“苏姑娘,玄机今日劳你牵挂了!”
苏安宁有些惊讶的看着刚才还争吵不休的两人,此刻却如此轻松的站在一起。楼下的人来去匆匆,不过是经历了太久的平静,今日保和堂杀人失火一事,让人心惊了吧!“墨公子,玄机是我姐姐,照顾她是安宁的分内之事,此等小事,自不用公子惦记。”
三人静静的望着窗台之外,那隔了几条街的保和堂,此刻,恐怕已是一片废墟了吧?
李涵早知这个女子已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女子,可是在他的心底,竟会有着些许的怜惜。看着秦琴心如止水的在楼下自斟自酌,一个人喝酒,他不由得笑了笑。
清羽坊内,到处是笙歌艳舞,灯火通明。倒不是清羽坊有多大的魅力,只是在这样一间别致的坊宇内,多少男儿迷醉在温柔女子的情怀之中?这,只是青楼女子的通病罢了。
喝了差不多一壶酒,秦琴也渐渐醉了。有些醉影婆娑的登上了清羽坊的最高处,那是属于她的私人领地。疏影台上,凉风吹来,吹散了她一身的酒气。
拿着一块罗帕,沾了点酒水,她倒是毫不吝啬。这是上好的陈年花雕,在酒窖里珍藏了好几年,到头来还不是拿来浣洗罗帕。
秦琴的眉头微微紧蹙,手拿着那块湿了的罗帕,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她到底在做些什么?是来擦拭她的泪水吗?
擦干之后,又是为了谁看呢?
看过她容颜的人,又都在哪里呢?
呵呵,那个人,应该已经走了吧?走吧,都走吧!她秦琴不需要人怜惜,她不稀罕。痴痴的笑了笑,她看着酒壶里的水慢慢流淌在了地上,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她在这里呆了三年,寂寞了三年,心如止水了三年。却未曾想到,今日会被这样一个人打破。是不是,这就是属于她的劫数呢?
“醉里挑灯染红香,清晨独往清羽坊。笑谈问君,情归何处如何向?思难量,独卧在清霜。”她自顾自的轻轻唱起,好似在这阁楼上,只有她一人而已。“楚楼墙,谁在吹幽篁,疏影媚,明月栽成妆。芳笺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