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 / 2)

凌云釉被噎了一口,如果卞松月回答是,她会继续问“你阿妈做饭给你阿爸吃,你阿爸是不是都不喜欢”来证实她阿爸必然是恼着她阿妈的。

她没经历过情爱之事,只将自己代入进去,如若有人对她不好,总是算计她,她一定转身就走,再不理睬那人。

她尤不死心,“你阿爸是中原人,想是吃不惯南疆的饭菜,所以才自己动手。我再问你,你阿妈生病了,你阿爸是不是理都不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种问法,换其他人早就生气了,但凌云釉知道卞松月虽然睚眦必报,但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所以问得直接。

卞松月果然没有生气,“阿妈得了怪病,阿爸可急死了,云伯伯说阿妈的药还差一味火绒草,那草长在悬崖上,阿爸为了给阿妈摘火绒草,差点掉进山崖里。”

凌云釉心有动容,一个男人愿为一个女人舍命,为她舍了故土留在异域,那一定是极喜欢她了。想起卞松月遇见白晋后,隐有春心萌动的苗头,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提点一下。

“我虽未见过你阿爸,但听你这么一说,也知道他定然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人,可这世间上,并不是所有长得好看的人都是好人,所以,看一个人不能只迷恋表象,还要看他是否重情重义。你阿妈眼光那样好,挑中了你阿爸那样的好夫君,你可不能不争气,挑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做夫君。”

“夫君”是文人的说法,卞松月第一次听见,倒也大概知道凌云釉的意思,她眉尾上挑,嘴角噙起一抹残忍的笑,“我以后寻的汉子若是负我,那我就一刀杀了他,再去找个新的。”

凌云釉豪气干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姑娘,有骨气。”

卞松月受了夸奖,心里极为高兴,想到送给凌云釉的草蚱蜢被小男孩拿走了,就想再编个草蝴蝶送给她。

凌云釉见她侧身找草茎,大为感动,便帮着她一起找,扯了一小把放她脚边,卞松月早已低头编起来了。

山野寂静,天尽头忽然有一缕天光破出云层,夜色被一点一点收起,天也一点一点得亮起来。

卞松月手上动作麻利,嘴里哼着小调,凌云釉自小受父亲熏陶,对宫商角徵羽都知些皮毛,民间歌谣小调也都听过不少,听她一哼,就知道不是中原一带的调子,卞松月的声线甜美,带着异族风情的调子经她哼唱出口,听在凌云釉耳中,既新奇又悦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草蝴蝶在她手里逐渐成型,卞松月忽然问,“我方才想问你的,你说的西域三十六佛国,真的有孔雀那样好看的鸟吗?”

卞松月少女心性,对好看的东西十分上心,至于那孔雀是鸟还是家禽凌云釉就不得知了,把小时候父亲讲给自己听的西域风物娓娓道来,“那里不仅有好看的鸟,还有浑身雪白的骆驼,背上拱起两座小山,脖子上挂上驼铃,走在黄沙里毫不费力,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它脖子上的驼铃叮叮当当得响。”

“沙漠里没有水源,连草都不长,但是会开极其美丽的红花,你想想那景象,大漠黄沙,看过去本是一片萧索,却见黄沙之上,覆满一簇簇殷红的花朵。”

南疆遍地异花异草,卞松月本不觉得那红花有多稀奇,但经凌云釉一描述,脑海里便真的浮现起寸草不生的荒漠里开满红花的景象,也觉得美极了。

“听说楼兰还有闻笛声起舞的蛇,蛇夫横笛一吹,那蛇就会从背篓里钻出来,随着笛声扭动身子,那蛇状若无骨,舞动起来,像是一个学艺多年的舞女正闭着眼睛陶醉起舞。”

说着,凌云釉伸出左手翘起兰花指,手臂在半空左右扭动,她真的很会讲故事,再干涩的景象经她一讲都仿佛从画框里活了过来一样。

卞松月已经为草蝴蝶收了尾,递给凌云釉。凌云釉接过来,讲到动情之处,就亲亲热热得拉起卞松月的手,“西域还有会变戏法的技师,把西瓜藤埋进土里,眨眼之间,那截瓜腾就会破土而出越长越长,慢慢得,瓜腾上会结出巴掌大小的西瓜,一个变两个,两个变三个,然后西瓜慢慢长大,瓜熟蒂落,技师用刀将熟透的西瓜一劈两半,分给看戏的人吃。”

卞松月仿佛亲眼见到那景象,笑着鼓起掌来,“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我以后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一轮红日破开厚重的云层,顿时霞光万道,赤红的霞光印在两女的脸颊上,凌云釉感觉被露水沾湿的衣裳上有暖意传来,她将草蝴蝶塞入怀里,站起来拍拍手掌上的黄土。“只要活着,哪里不能去?走罢,我们去斗斗这桃花源里的魑魅魍魉,捉只女鬼送给白眼狼做人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今日是进得桃花源的第二天,依旧是晴空万里,烈日炎炎。

南疆气候潮湿,卞松月极不适应这里的干燥,只被晒了半日,手上就被晒脱了皮,脸上脖子上都火辣辣的,极为难受。

凌云釉也没料到她这么不经晒,从裙摆上扯下一块布料,对折两次,在水里浸湿了,要卞松月拿去冷敷。

“你这娇花一样的肌肤,该是深闺小姐的命格,怎么就来枭阁做了杀手?”

脸上被润湿的布料一敷,舒服多了,卞松月答道,“我从南疆一路北上中原,遇到一个穿白衣的公子,长得可标致了,我想抢他回家,哪知他武功太厉害,三两下就把我的手给反剪了,令我动弹不得,我心知打他不过,也就不起什么心思了,哪知公子忽然问我是不是喜欢好看的男人,我说是啊,好看的男人哪个女人不喜欢。”

凌云釉听她讲了自家爹妈的故事,就知道她这好色的性子遗传自谁了,只可惜这姑娘没学到自家亲娘一半的本领。

“那公子说他住的地方,美男成群,问我愿不愿意去。”

凌云釉叹了一口气,她如今身在枭阁,还连累自己身赴险境,所以当时答了什么也无需好奇了。

忽然,脑海里灵光一现,“你刚刚说遇着的是一个穿白衣的公子?”

她最近也遇上了一个衷情白衣的男人,如若真是徐飞白——那厮满嘴跑马没个正经,但脸是没得挑的,又颇有翩翩公子哥的气质,卞松月在南疆见到的都是粗野糙汉,乍一见到这样的,自然是喜欢得紧。

卞松月将湿布换到左侧,“是啊!怎么了?”

“他腰上是不是还挂了名贵的玉饰。”初遇徐飞白时,他腰上那一串宝贝可令她记忆犹新。

卞松月仔细回想,“确实挂了饰物,上面刻着的图案好像是兽首,又像是巫师面具,但名贵不名贵我就不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釉指着眼角,“这里还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卞松月双手拍在一起,湿布夹在掌心,“你怎么知道的?”

凌云釉悠悠长叹,“缘分二字难解啊,等我们出去,你如果还喜欢他,我帮你”,余下的话她不说,只张开左手,从小指开始一根一根收进掌心攥成拳头。

卞松月知她聪明灵巧,身上又藏有许多稀奇古怪的药粉,如有她帮忙,二人联手,那好看的公子岂不是手到擒来。

想至此,卞松月大为开心,便想报答,“我瞧着那日出现在比武堂的黑衣公子模样也俊,我也抢来送你。”

哪知凌云釉一听她要将墨昀抢来送她,吓得一激灵,“好姑娘,多谢你的美意,那白眼狼我若是想要,我自己来,不敢连累你。”

凌云釉同墨昀与徐飞白都打过交道,心里知道自己于朔风堂有用,徐飞白又是个爱玩闹的性子,只要不捉弄得太过火,必然不会真的跟她一般见识。但墨昀就不同了,朔风堂是三大堂之首,墨昀年纪轻轻便当上了掌权人,手段自是不用多说,怕是性子也是不好相与的。

还是莫在太岁头上动土得好。

两人一路说笑,没注意路旁景色,等回过神来时,发现已经没有路了。正前方是一方庭院,左右两侧各有三根木柱,每两根木柱之间都栓了五根红绸,每根红绸之上倒悬着六七把团扇,凌云釉扫了一眼,就知道这里的团扇已有上百把。

正中只一条路,没有门,像是刻意在等人来。

先前的轻松氛围一瞬飘散,两人同时警惕起来。凌云釉附到卞松月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还记得乌婆婆说的话吗?”

“记得”,卞松月清了清喉咙,两手叉腰模仿起乌婆婆的语气,“两个臭丫头,我要剥了你们的皮送去给艳三娘做美人扇。”

语气是像了,但那动作却分明是街头陋巷与人斗气骂架的老太婆才会做的,凌云釉被她逗得噗嗤一笑,“正经点儿,这艳三娘可不是老婆子那一流的货色,你忘了昨晚遇到的那小男孩了?若不是你的草蜻蜓让他手下留了情,只怕我们现在也躺在荷塘里等着晚上被唤出来晒月亮了。一个七岁小童都这般厉害,这艳三娘只怕是更难对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卞松月收起玩笑神色,动动筋骨,向前一步,“走罢。”

凌云釉路过一排团扇时,停下来看了看,扇面和平常绢布没什么两样,并不像是人皮制成,再看上面的花样,是人拿七彩绣线一针一针绣上去的,还是难度极高的双面刺绣。

主人家不绣花不绣鸟,扇面之上,都是一个个身着华服的美人,或卧石乘凉,或临窗远眺,或赏花戏蝶,但见一个二个身段窈窕,却都执了一把团扇将脸遮去一半。

一条青石路将前院一分为二,两侧被大团大团洁白赛雪的白花填满,卞松月被白花引去目光,一蹲下来,就闻到花朵中透出的淡淡馨香。花香本该沁人心脾,但这花的香味却令人有些不舒服,但一时半会儿,卞松月也说不出为什么。

凌云釉走到她背后,看见白花生于藤蔓之上,一根藤生六七朵,藤蔓弯弯曲曲缠作一团,那姿态说不出的妖娆魅惑,如同缠作一团的美人蛇。凌云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这般想象,头皮一阵发麻,赶紧移开目光,“这花很美,却美得不详。这花虽香,却香得古怪。”

经她一点,卞松月总算是弄清了心底那说不清的感觉了。

两人已经走到了石阶下,往上是一间绣阁,数十根红纱绸子从房梁搭下,将绣阁围了一转。明明感受不到一丝风,一条条红纱却无风自动,上下翻飞。

凌云釉不由回身看向那一片白花,这种花她第一次见,不知是不是顺应节气而开的花。

绣阁的门大大开着,凌云釉却迟迟不愿踏进去,她早就承认以她与卞松月现在的实力,是不足以应对桃花源内的危险的,如若知道里面危险至此,当时一定想尽办法也不要进来。只可惜世上最难找的便是后悔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踏进这道门,只怕是凶多吉少。

手臂难以抑制得发起抖来,凌云釉用力闭眼,深深吸气,一只绵软温暖的手掌伸过来,一根根勾开她攥紧的手指,而后虎口夹住她的掌缘,拇指在她手心轻轻按了一下。卞松月柔声道,“别怕,我挡在你前面,要死也是我先死。”

凌云釉心念一动,抬眼看她,卞松月微微一笑,眼波之间竟是从来没有过的温和良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两人并肩踏进绣阁,阁中摆了一张紫檀木圆桌,桌上放着一叠白色的绢布、五六匹锦缎、一把金剪刀、几捆绣线。窗边坐着一个蒙着面的红衣女子,手上拿着圆形的花绷子,埋头绣着什么。红衣女子脚畔跪着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头,正对着针孔穿线。

见她们进来,红衣女子竟连眼都没抬。

凌云釉见绣阁背后还有一道门,心知那是眼下唯一的一条路,既然人家不睬她们,她们就闷不做声偷偷走了便是。

两人屏息敛气,垫着脚尖往前走,姿势甚是滑稽,但也顾不得这么多。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苍蝇,追在凌云釉耳边嘤嘤嗡嗡上下乱窜,凌云釉抬手挥开,那苍蝇却浑不怕人,在左耳嚷完,又换到右耳,凌云釉忙着逃命,也懒得分心去理它。

忽然听见“咻”地一声响,恼人的嘤嘤嗡嗡声戛然而止,凌云釉和卞松月同时向右面望去,那只嚣张的绿头苍蝇被一根绣花针稳稳钉在山柱上。

“两位看着不像是山野妇人,却这般不懂规矩,进到主人屋里,难道不该同主人打声招呼吗?”

卞松月与凌云釉仿佛都听见了对方的心跳声,同时长长吁出一口气。凌云釉在临芳苑做婢女时,见过太多这样喜怒无常的主,脸上堆笑,谄媚道,“我见娘子正专心做绣活,知道绣活讲求心静,心不静,下针失了准头再要补救就要费上好一大番功夫,反正我们也只是借贵道一过,不忍叨扰娘子。”

凌云釉猜到这应该就是乌婆婆口中的艳三娘,她虽然蒙了面,但从声音来听,应该是上了年纪,叫姑娘显得不庄重,也不敢贸然称她名字,但也的确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好。江南一带管上了年纪的妇人叫做“娘子”,凌云釉便跟着叫了。

卞松月心道:这老娘们定是长得太磕碜,见不得人,才将脸蒙起来不给人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艳三娘终于舍得抬起头看她们一眼,“怎么?老娘看起来就这么不惊吓,两个毛都没长齐的黄毛丫头,就能把老娘吓得绣不了花了?”

卞松月见不惯她那盛气凌人的模样,张嘴就骂,“你这臭娘们”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骂,一道红影劈空飞来,啪得一声响动,卞松月倒在地上,面色煞白。

凌云釉赶忙去扶她,“你怎么样?”

卞松月额角渗出细汗,紧紧咬着牙龈,已经痛得叫不出声来。

凌云釉心下着急:这姑娘旧伤未愈,再添新伤,等会怎么有力气逃?

艳三娘冷笑一声,“若不是看你长了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方才那一鞭可就不是只打在你身上了。”

你这个满脸麻子见不得人的臭婆娘!卞松月即使说不出话也不甘示弱,在心里拿家乡话颠来倒去骂了好几句,左右都是个死,纵使打不赢她,骂赢她也是好的,可恨她疼得连呼吸都困难,别说骂人了。

凌云釉见她眼神凶狠,就知她的桀骜脾性又犯了,死到临头气性还这么大,这丫头要在临芳苑也这么横,丁嫦那妖妇不将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她名字倒着写。

只恨自己天生缺一味嚣张跋扈的命格,所以只懂得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凌云釉扶着卞松月,向着艳三娘哀声道,“我这姐妹不是中原人,方才那句是她们家乡的话,并不是在骂娘子。”

艳三娘冷哼,“不是再骂我,难不成还是在夸我?”

艳三娘脚边的小丫头害怕得浑身发抖,一颗针怎么也穿不进去,艳三娘手上软鞭一抖,小丫头脸上便现出一条红艳艳的血痕。

“一颗针穿了半天都还没穿好,你眼瞎了么?既然瞎了,这双眼也不必留了。”霎时间,红影从小丫头左眼飞进去,从后脑勺穿出,小丫头只来得及哭喊一声,就委顿在地,没有了呼吸。

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凌云釉和卞松月都看呆了,待回过神来,红润的脸颊上早就失了血色。

凌云釉倒吸了三口气,捡起小丫头掉在地上的绣花针,一截金线正落在小丫头脸旁,小丫头的眼睛还大大睁着,惊恐的神色僵在她死去的那一瞬间,凌云釉颤着手拾起金线,硬挤出一抹笑容,“三娘息怒,我自小目力就好,我来帮你穿针,很快就能穿好。”

卞松月揪住她的衣角不让她过去,但她疼得浑身无力,凌云釉一站起来,衣角就从手里滑了出去。

凌云釉试了两次,金线都从针孔外侧滑了过去,她控制不住手抖,差点将绣花针抖掉。紧紧闭住双唇,咽下一口唾沫,又在暗中轻轻吐了一口气,准备重穿一次。一只柔弱无骨的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手腕,下巴被修长的食指抬起,白色的面巾隔在两人之间,两张脸差一点就贴在了一起。

这么近的距离里,凌云釉始终没胆子去看艳三娘的眼睛。

艳三娘改掂为捏,捏住凌云釉的下巴左右打量,“姿色不及地上那个,但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三娘从不暴殄天物,穿针引线这样的粗活怎能让美人来干?看看这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艳三娘的手指搭在凌云釉的手背上,一路向上滑去,“肌肤娇嫩如玉脂,一整张剥下来,可以绣上一幅四美图。”

凌云釉蓦然变色,指尖刃脱手飞出,直击艳三娘的眼睛,这等小把戏艳三娘不仅不放在眼里,甚至懒得花力气去挡,脸往一旁一侧,顺道将鬓发勾到耳后,指尖刃“叮”一声落在地上。

凌云釉莞尔一笑,不急着出新招,而是飞快得摘掉艳三娘的面纱,看着面纱之下那张平平无奇的脸,笑得更欢,“俗话说相由心生,看你心肠毒如蛇蝎,一定长得不好看,先前还怕冤枉了你,摘掉面纱一看,果然是个无盐女。”

艳三娘平生最恨人讥笑她的容貌,眼中怨毒更甚,“你活的不耐烦了。”

凌云釉见她抖出软鞭,忙纵身跃起,怕艳三娘迁怒卞松月,她抬脚往门口奔去,红影跟着追来,空中响起碗碟茶盏碎裂的声音,凌云釉觉察背后劲风将至,知道躲闪不及直接趴向地面。

那赤红软鞭在艳三娘手中如一条灵巧的赤练蛇,本来直扫向门外,见凌云釉趴到地上立即回转鞭头,正落在凌云釉脸侧,地板被打碎了,激起碎石飞溅。

凌云釉见鞭影穷追不舍,往右侧滚了三转,她滚到哪儿,软鞭就追到哪儿,最后还是没能避开,腰上受了重重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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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写这种题材,脑子里的词汇要被磨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艳三娘见凌云釉在地上滚来滚去,吃力得躲她的鞭子,存心戏耍她。软鞭或落在凌云釉脸畔,或落在她腰侧,偶尔几次又落在她身上,凌云釉中了好几鞭,后背的布料被软鞭打穿,白皙的肌肤上留下十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卞松月方才受的那一下夹着艳三娘五分气力,是以缓了好久才能动一下,看到凌云釉被戏耍得极为狼狈,她咬咬牙,端起从凌云釉腰上摸来的连弩,对准艳三娘连发三箭。

艳三娘反应十分快,扬手一挥,三枚木箭并排被她挽在衣袖里,而后长袖一甩,只听铎铎铎三声,三支木箭齐刷刷钉入地下,位置正好在卞松月的腿旁,得亏她闪避及时,那箭头才没直接钉进大腿里。

艳三娘右手持软鞭卷着凌云釉,左手袖口飞出红色水袖卷起卞松月的腰肢,两手向上一抬,凌云釉与卞松月双双被扔出门外。

两人飞出绣阁落在生着白花的花丛里,凌云釉落地时冲劲太大,双臂都搓进了土里,肋下被土里的石头撞得生疼。

她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痛,趴在花丛里没力气起来,脸颊两侧都沾上了泥土,又觉有什么东西膈着颧骨,顺手去抓,看清了手里抓的东西被吓得一激灵,脱手甩了出去,听到“啊呀”一声,卞松月正捂着额头痛呼。

原来是她扔出去的东西刚巧打到了卞松月的额头,凌云釉没有功夫去关心她有没有被自己砸傻,扒开白花根部的土,只见黄土之下惧是白花花的头骨,一根青色藤蔓从头骨空洞的眼眶里穿出来,和其他藤蔓绞做一团。

卞松月身下不仅有头骨,还有骷髅架,她的手肘被骷髅架尖锐的断面戳伤,鲜血滴在白花上。看着这一幕景象,不禁瞳孔猛缩,惊惧得顾不上手上的伤。

这片洁白胜雪的花朵下,不知埋了多少具美人骸骨。

艳三娘摇着细软腰肢款款而来,绯红面纱已经重新戴回了脸上,好整以暇得站在花田之旁,欣赏着满地的白花,“素莲清娆,白骨生花,这白骨滋养出来的花,确实比寻常花要美一些。”

凌云釉的凤微落在花丛里,艳三娘瞧见,并不弯腰去拾捡,而是曲起五指,凤微咻得飞起,被她吸进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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