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旁边两位妹妹还没反应过来,姜隽雅的拳头不给她们丝毫辩解求饶的机会,直接挑女人身上的脆弱部位打。不一会儿,荦荦就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大哭起来,荧荧也不好受,两个眼圈都被打紫了,眼泪都不敢多流,一哭眼周的皮肤就刺痛难忍。
真讨厌,本来在现代自己还算大半个淑女,处处与人为善,穿越到这里来简直变成业余搏击手了!她都不记得从十二岁到现在这是第几次打架了……她只知道,一次又一次打架,她明显变得更容易被激怒了。
看着地上嗷嗷乱叫的三个人,她还不解气,时不时上去补两脚,再扯着头发拎两下。三位千金小姐一开始还扯着嗓子大哭,后来在姜隽雅的“淫威”下,像是一窝被老猫发现的小鼠吓得瑟瑟发抖。
贡自彦赶到的时候见到这样的场面简直是快要晕过去了。
左边看看一脸横相的王妃,右边地上那抽泣着的……贡自彦强压心中怒火,先是大声呵斥了一顿他那三个女儿,然后缓缓把脸转向姜隽雅:“王妃殿下!”他怒喝,“您这样让老夫如何是好,即便小女有错,您也不能动手哇!”
“你女儿出言挑衅,也是她们先动手打我,难道我还还不得手么!”姜隽雅刚打完架也累得很,对贡自彦翻着白眼。
“你你……你这是与父亲说话的态度么!老夫三位女儿自小就很有教养,绝不会事先挑衅,更不会动手打人!”贡自彦气得直指姜隽雅的鼻子,手抖得厉害。
“事实上您这三位很——有教养的女儿就是事先挑衅再动手打人了!”姜隽雅故意拖长了那个“很”字,有意在讽刺他,死老头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在说她没教养么……呸!什么东西,居然还真摆出一副父亲的嘴脸……
贡自彦原地跺脚,“广陵王殿下亲自来求老夫,老夫才答应收您为义女,陛下也已经同意将您托付给老夫管教……”
“那是莫伯言他自作主张!我压根不知道!”姜隽雅没等贡自彦说完就打断他。
“你你你……太没规矩了!殿下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老夫做几位皇子那么多年的老师,都敬其为主,看来真是该好好教你才行!”贡自彦上前就想去拽她,“跪下!”
姜隽雅站着没动,凭什么要跪,还真当自己是我老子了……
“荧荧!去拿家法来!老夫要替殿下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没教养的丫头!”贡自彦大声吩咐,三人中也就小妹荧荧现在还能站得起来。
其他两人虽然身上疼得龇牙咧嘴,嘴角却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
姜隽雅可不会坐以待毙,中午死老头找了个替罪羊,这下又给他逮到机会,凶多吉少!脚尖开始摩擦地面,眼睛看向大门口,随时准备找空档逃跑。
谁知道贡荧荧简直是神速,很快地一条看起来就很吓人的三股藤鞭就被贡自彦捏在手里。
“还不跪下领罚!”
哈!莫伯言她都不怕,会怕这个干瘪老头?!姜隽雅见情势不对,容不得她多想,赶紧跑吧!不然晚上莫伯言来的时候她肯定已经被揍成一滩烂泥了。
一把推开贡自彦,姜隽雅往门外跑去,没跑两步后背就一阵火辣辣的疼,侧头看到贡自彦手上扬着藤鞭就快要追上,他那本来就不大的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了,甚是恐怖。
刚刚那一鞭更加速了她的奔跑,一步跨过门槛,外面院子很大,此时正值穿暖花开,几棵老冬青树隔开花园,姜隽雅穿梭其中不知道踩烂了多少花花草草。
贡自彦已经是个小老头的样子了,居然还那么精力旺盛,跟在后面穷追不舍,那三个死女人也不顾身上伤痛在各处围堵她。
好几次差点就要被抓住,背后、手臂、大腿、腰臀都有不同程度的负伤。这要真被逮到,肯定会被打个半死!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体力明显不支。急中生智她挑中园子里最高大茂盛的一棵树,毫不怜惜地将红色朵云长裙从大腿处使劲扯了几下,接头处传来布帛撕裂的声音,转眼间长裙变成迷你裙……胡乱踢掉鞋子,姜隽雅蹭蹭三两下就顺着树干爬上去。
这可要归功于姜氏怀孕的时候,姜老爷曾教她爬树掏鸟蛋的(炫)经(书)历(网),一时间千头万绪,太感激姜老爷了,无意中就教了她这么实用的生活技能。
“给我下来!”贡自彦站在树下满头大汗,他三个女儿也跑不动了,双手撑着膝盖弯腰喘气。
“我才不要!你们一家都没安好心,想整死我!没那么容易!”姜隽雅一手抓紧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一边叉着腰站在树杈间。
“王妃殿下,这这……有话好说嘛,你先下来……”贡自彦摆出一副笑脸。
树上那一位可不吃他这一套,“不必白费心机了!我就在树上等莫伯言来接我!”
贡自彦的笑像是凝固在脸上,皱纹间闪出奸邪,又是一脸威严,“芊芊!去叫人给我把她弄下来!”
芊芊刚想点头,姜隽雅在树上大叫道:“你敢!信不信我跳下去!”她探出身子,一只脚悬空,貌似杂技表演。
这下把贡自彦震慑住了,他那三个女儿都捂住眼睛不敢看,老头慌忙躬下身子,“哎哟哟……王妃殿下求您稳住了……这,这可怎么办呐!”贡自彦用手拍着大腿,把藤鞭在手上抡得呼呼作响。
无计可施的他只好在树下踱来踱去,姜隽雅依然不敢放松心神,蜷坐在枝杈交错间的一小块地方。
总忍不住伸长脖子望向院门口,渴望着下一秒身穿黑色金边长袍的人就会在那儿出现……
等待的时间对于姜隽雅和贡自彦来说,都太过漫长了。
吾情相悦 子心相背
……》 “王妃殿下在贡大人家上了树”的消息很快便传到吏部,莫伯言心急如焚却被一大堆公务缠着脱不开身。总算等到太阳下山,赶到贡府时莫伯言几乎是一路小跑。
进了东院,一看果然,姜隽雅在繁茂的枝叶间像只母猴子似的蹲在那儿煞有其事地挠着头发。
“姜隽雅!给本王滚下来!”莫伯言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这可把他几十年积攒的脸面都丢尽了。
姜隽雅从没有如此热切地想听到某个男人的声音,此时一下子百感交集,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
来到景轩国这么多年一直都坚强的很,自从认识了莫伯言,怎么忽然就变成个爱哭鬼呢!
莫伯言听到哭声知道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再一看贡自彦手里握着藤鞭,他三位千金鼻青脸肿甚是狼狈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大半。看来之前的千叮万嘱都被她当做耳旁风,才走了半日,这丫头就给自己惹祸了。
“要你下来听到没有!?别等本王上去捉你,到时就晚了!”莫伯言扯起喉咙怒吼道。
姜隽雅感觉那一嗓子把周围的树叶都振得发颤,心里胆怯起来,若是真把莫伯言得罪了,他跟死老头一个鼻孔出气,自己到时候岂不就孤立无援……
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手脚并用慢慢往下爬,可上来容易下去难,只能悬着心去探可以垫脚的树枝,大概是过于紧张,一只脚没放稳,另一只脚就抬起来,重心一下子就向后倒。
这个笨蛋!莫伯言飞身上前,稳稳用臂弯接住她,落地时才发现她长长的裙摆整个儿像硬生生被扯下来的,暴露出两条玉藕似的大白腿,黄昏的余晖中看着竟有些刺眼。
慌忙脱下外衣给她裹好,姜隽雅很配合地收紧了衣摆。
贡自彦见这难缠的王妃殿下好不容易下了树,暗自松了口气,眼珠提溜提溜,上前一步就开始恶人先告状。
“广陵王殿下……这王妃老夫是不敢管了,您还是另谋他人吧……”话语谦卑,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早猜到贡自彦肯定是受了气,明明知道朝中没人愿趟这浑水,故意这样说是在给他压力。
莫伯言清清嗓子,“老师息怒,王妃不懂礼节冒犯了您,本王在这儿给您赔礼了……老师答应父皇的事情自然不能轻易反悔,这样吧,王妃今日我暂且领回去,改天再来拜访老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