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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见赤炎烈要开口,赤翊道:“先让我说完,你一定想不到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你有这种心思的,你十五岁的时候曾穿了一件红衣站在桃花树下,那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六年,我以为娶妻生子后我就会渐渐忘记那份不该存在的感情,终究我还是输了,输给你,输给自己的心,输得一塌涂地。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为你,我可以不顾一切,却只敢在生命的最后才让你知道我爱你!”

赤翊的眼中满是伤痛和不悔的深情,六年的时间太长,压抑的感情太苦,二十多年来唯一的执着,换来的却是一场心伤。赤翊是恨的,恨赤炎烈的无动于衷,恨赤炎烈的利用,更恨他自己的放不下,直到现在,他竟然还是想着要赤炎烈好!

“赤炎烈,你到底有什么魔力,为何我还是无法放下你,为何无法全心全意地恨你?”

赤炎烈神情未变,“说完了?”

“烈,你真无情。”赤翊自嘲一笑,他还在期待什么?赤炎烈根本不在乎!“我可以自己选择死法么?”

“随你。”

直到赤炎烈离去,赤翊终究未问及妻儿,不是他不想求情,而是他明白赤炎烈绝不会放过与他有关的任何一人,这一生他注定亏欠那个女子了。赤翊对不起许多人,他的妻子便是其中之最,可他唯一一个放在心上,甚至为其付出所有的那人却对他不屑一顾,这……是报应么?

南黎国炎帝元年七月初一,乱臣贼子赤翊及其家眷被赐毒鸩,叛党除,南黎平。

成王败寇,一切真相终于被葬入黄土。赤炎烈还是那个圣明的君主,一场内乱并未改变什么,除了——南黎少了一个王爷,损失了一些兵力。那些原本暗中高兴之人,难免生出些许失望和惋惜。

☆、009暗潮涌动

自苍野来犯却反被亡国之后,他国也没了动静,安陵王之事一了,南黎国内又恢复一派风平浪静。众臣已不只一次见识到赤炎烈雷厉风行的手段,对于他的性子却总是捉摸不透,朝堂中几乎每个人说话时都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赤炎烈,来不及挽回便被罚了去!

至于安陵王“造反”的真相只有少数人知情,在其余人眼中,错是赤翊犯下的,炎帝是个难得的好皇帝,是圣君。没有人提及赤炎烈的阴险、残忍,在那些人看来,只会说他的仁慈、他的英明!

文过饰非,留在少数人心中的真相也终将被历史湮没,记载入史册的,也只会是一个造反的王爷——和一个圣明的君主。

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眼又是一月过了。八月的天已开始凉爽,没了盛夏时的炎热,该焦躁的却是半分未减!

早朝过后,众臣各自走出大殿,赤炎烈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还留在眼前,自赤炎烈几次漫不经心地罚了几个大臣以杀鸡儆猴之后,众臣真真体会到伴君如伴虎是何种感受。然赤炎烈高傲却不刚愎自用,反而很能听取众臣提出的建议,对提出意见之人更是表现出欣赏的态度,在这点上,不得不承认赤炎烈的确是个难得的好皇帝。

出宫回府时沐寒诀依旧是独自一人,沐寒诀并不是性格孤僻之人,但他的声名太大,无形之中总让人产生一种可望不可即之感,沐寒诀亦不喜主动与人亲近,长此以往便形成了众人结伴唯他独行的场面。但今日却有所不同,沐寒诀刚出了宫门,便被后面赶来的周斌叫住。

沐寒诀停下步子等周斌近了才温言笑道:“周大人找我有事?”

周斌道:“斌与卿相同路,欲结伴而行,不知卿相可介意?”

沐寒诀道:“周大人也是走回去么?”每个来上朝的大臣都是坐轿到宫门口才下轿入宫,而沐寒诀一向喜欢自己走,身边也没带什么随从,对于周斌是否与他一般倒是未曾留意。

周斌道:“今日刚决定以步代车,权当松筋活骨的活动。”

若是别人,该在此时顺着沐寒诀的话说些自己也爱步行之类的来拉近关系,偏偏周斌是个心直口快的,学不会那套虚委以蛇的做法,便是如此沐寒诀才对他另眼相看。

沐寒诀只稍作思虑便道:“请吧,周大人。”

周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沐寒诀这是同意了与他一道而行,见沐寒诀朝前走去,周斌亦不再迟疑,踏步跟了上去。

有人同道而行,谈笑间总感觉时光飞逝。沐寒诀的府邸离皇宫比之周斌要近些,周斌与沐寒诀探讨治国之论意犹未尽,眼见已至卿相府,便也只能就此作别。

一番交谈之后,周斌对沐寒诀较之前更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一路行来沐寒诀话虽少,却句句都让他听后颇为受益。即便心中不愿仅止于此,但眼前再无理由继续方才话题,周斌也只能掩了遗憾对沐寒诀拱手道:“卿相博学多识,今斌得君一言,胜读十年书耳。”

沐寒诀笑道:“周大人才智过人,字字珠玑,我所言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得到心中敬佩之人夸奖,尽管明了对方更多是谦虚客套,却还是忍不住感到愉悦——此时的周斌便是这种感受。

“斌愿明日续谈,卿相意下如何?”

沐寒诀道:“当然可以。”

听得沐寒诀应下,周斌更是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卿相府邸已至,斌且告辞,明日再会。”

“明日再会。”

与周斌告别,沐寒诀进了府中。

卿相府并不是很大,格局也很是随意,沐寒诀一向不注重府中布置,连院里那些花花草草都是管家见府中少了些生机才命人种上的。除了沐寒诀自己外,府中只有两个门卫、一个厨子、一个管家、几名侍妾和为数不多的婢女下人,平日里除了管家其余人都不常走动,因此沐寒诀一路走到后院都未看到一个人影。

沐寒诀喜静,虽为卿相府主人,他的住所却在较为偏僻的东院,而侍妾所居处西院,没有沐寒诀的传唤,除管家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东院半步。别看沐寒诀平时温和无害的模样,发起怒来却是毫不留情,也是因此,府中人才被他治得服服贴贴。

东院中最值得一看的便只有屋前那一树蓝花楹,树高而枝多,叶稀而花茂。蓝花楹开在夏、秋两季,现花开正盛,满树紫蓝色花朵,颇为清雅秀丽。地上铺了一层花朵,像是天然的地毯,美丽非常。

沐寒诀经过蓝花楹时停住了脚步,却不是因为它的美丽,毕竟再美的东西看得久了也早已失了新意。

沐寒诀仰头向上望去,不待他看清,眼前突地一花,火红的身影已稳稳落在几步开外的地上。沐寒诀眸中讶色一闪即逝,又是那波澜不惊的笑容道:“皇上何时对为臣院中的花儿感兴趣了?”

赤炎烈丝毫没有私闯别人府邸的自觉,勾起一个比平时更为邪气的笑道:“朕感兴趣的不是院中花,而是……院中人。”

沐寒应付自如诀道:“能得皇上青睐,臣深感荣幸。”

“呵,”赤炎烈走到沐寒诀身前,修长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薄唇凑到他的耳畔,语带轻佻道,“爱卿当真这么想?”“爱卿”本是个平常不过的称呼,此时从赤炎烈嘴中吐出,却带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挠得人心痒难耐。

从赤炎烈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沐寒诀轻蹙起眉头,侧首躲开赤炎烈的手和喷在耳旁的灼热气息,沐寒诀道:“为人臣子,自然希望得到君主的赏识,臣也不例外。”

“你是在装傻么,沐、寒、诀?”一字一顿地叫出沐寒诀的全名,赤炎烈迫人的视线直直盯着沐寒诀,不容他有分毫退避。

“皇上何出此言?为臣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沐寒诀笑意盈盈的模样显得很无辜,然赤炎烈依旧从中看出些沐寒诀并未刻意隐藏的挑衅。

挑衅么?有意思。赤炎烈眸色微暗,毫无预兆地将沐寒诀推到蓝花楹的树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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