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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兰——”有人拍门板,高昂的女八音。
眉一攒,回头猛一看日历板,妈啊——租房!房东欧巴桑阿姨来收租!苦脸,这种时候,哪里弄钱交房租?
“帝兰,我想我们该谈谈。”
呜呜呜,凶房东跟穷房客有什么好谈的?双目,四下察看,最后相中了角落里大衣柜,不加思考,跳下椅,直奔那里——
“喀”一声门响,肥房东打开了门锁,径直奔我房间,身在柜里,透过缝隙往外偷看,中年妇女已经发挥现代福尔摩斯贞探精神,看看未关的电脑,摸摸吃半碗的温泡面,突然阴测一笑,回头一望,视线落在柜子前……
心,呯呯的跳,天啊——帝兰,你的命运真的不是普通的悲惨,早知道有今天,先黑卓卓一笔,再让他滚蛋!
“出来吧!”立柜前,女房东优闲的掰手指。
口水吞一颗,不知道装昏可不可以混过一关……
“不出来,我自己动手了。”
“我……”咬牙,心一狠,可怜小房客现身恶房东西前,可怜兮兮一张小肥怜,打算她要轰人,我干脆一哭二闹抱她大腿哀求。
“这回不是来收租……”
还有这好事?是不是要涨租?额角,淌起了小冷汗。
“我只是来告诉你,这栋楼要拆迁了,尽早找地方搬,相处了这么久,也不是没感情,拆迁之前,就不要你钱了。”
面,陡地一惨,拆迁?拆迁!!!!
那我帝兰怎么办?
第37章
第37章
失眠了,为以后何去何从……
没钱、卖身又没色……
拿狗屁搬家呀!
苦恼,瞪着电脑算稿费,几百年没码字,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块钱!或者……我可以舔着脸去借钱?可是……跟谁借呢?最亲的就是卓卓跟大姐,我知道,我开口,他们肯定帮的,可是卓卓……
不不不!都把人家小暴龙伤了,你还去借钱?自己都BS自己!至于大姐……
好像也够呛,她家条件不是很好,老公又躺病床上!
咚咚咚!敲门声,我一愣,这种时候,有谁又会来?疑惑中,拖着伤腿去开门,门一开,大哥优闲站门外,迷人优雅的微笑,一套黑西装剪裁,就像……小说里描写的有钱帅总裁。
换平常,第一“哈”得是他的长相,可今天……
“那个……那个……大哥,你有没有钱?”第一次开口跟“陌生人”借钱,难免的不好意思,垂头,小心偷瞄。
大哥仍旧在微笑,动手就去掏皮夹,随口问道:“你要多少?”
看上去……很爽快呐!三根指头立他眼前,我头仍是不敢抬。
“三块?”
“呃……”当我坐公交要零钱吗?大哥……你不是个抠蛋吧?
“三十?”
“咳……”够我吃几天泡面。
“那三百?”
“呵!”我忍不住脸上开始冒黑线。
“三百万。”
“咳咳咳咳咳咳……”我受不住刺激击,狂咳出声,我,刚刚没听错?他说三百……三百……三百万?开玩笑?还是被我逼得抓毛了?一抬眼,对上了大哥含笑的俊脸……两只浅浅梨涡,迷人的唇角微弯,唔……口水狂吞一颗。
“你好像忘了答应陪我吃饭。”皮夹早就收了回去,一脸的笑意摆明刚刚就是戏弄我。
吃饭?呃,好像有那么回事,可是……住的窝都没快了,还吃饭?满面哀怨,对大哥“惊艳”瞬间被愁容掩没。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挑着眉问我,俊脸垂下瞧着我要哭丧的脸。
“说实话……”咬紧小牙关,忍着这些天的心酸,怎么想自己怎么可怜,从小没爹妈长在孤儿院,混吃等死二十三年,居无定所,流离漂泊……
“嗯,什么实话?”大哥双手按住我的肩,认真看着可怜兮兮的小帝兰。
突然抱住他的腰,两弯泪水就往下啪啪掉,抖着唇、缩着肩,寻找片刻的温暖。
“帝兰……”
“我……我……我好想哭……”对不起了,天上的一双混蛋,你们的女儿毕竟不是铁人……
“那……就哭吧!”大手拍着我的肩,声音很温暖。
鼻涕眼泪掉一把,尽责的往大哥身上摩擦,无声的缀泣,哭尽十多年的委倔……
大哥静静的站着,任我毁着他应该很名贵的黑西装,突然瞥到楼道有人观看,外带指指点点,轻声的提醒,“帝兰……那个,我们进屋哭。”
吸吸鼻子,拿他衣角挘勺詈笠坏窝劾幔橐诺愕阃罚虐搴仙系哪且簧材牵彝蝗幌氲健?br />
妈啊,屋里还像猪圈!
第38章
第38章
脏脏的地板面,衣服丢作一团,还有空泡面盒子,没折的被……
惨状,不必多说。
黑眸淡淡扫几眼,回头笑望我,“你就住这种地方吗?”
我苦笑,厥着PP随意的收拾一番,心里更黑暗,马上……呜呜,马车就连这种地方都没了。
“你……大哥,你坐椅子坐地铺都可以。”
“今天的你比初次会面看上去正常了很多。”地铺面上坐了下,抬头又扫了扫了天花板,“帝兰,以后叫我名字吧,我姓宫,叫长离……这应该是七几年的老房子,天花板有黄渍,应该有渗水……”
宫长离……名字好奇怪,局促的站在房中间,孤男寡女,我的视线不知放哪里。
呵呵的低笑出声,我的举动逗笑了大哥,拍拍他旁边,唤道:“过来,坐我旁边,以前叫我一夜情那股子色劲呢?”
呃……马上就成流浪汉了,有色胆也没色心了!又觉得鼻酸,吸了吸,一屁股坐大哥身边,搞不懂,为什么在他这个“陌生人”面前哭得这么凄惨,身体,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臂膀包了住,大哥手劲一紧,我的半个身子就窝进了他的胸膛。
呼息,突然变得混乱,灼热的体温透过大哥的胸膛熨烫着我的身体。
一只手,轻抚过我耳边的发丝,大哥的声音好听的让人晕眩,“看着你住这地方,身为你的朋友,我为你心酸。”
“大哥……”抬头,看着大哥难懂的视线,他……在暗喻着什么吗?
“我说过了,我叫宫长离。”
“呃,宫长……宫先生。”很不习惯唤男人的名字,窝在他胸膛,总感觉不安的骚动在引诱。
大哥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我会唤他“先生”,黑眸闪过丝什么,最后轻轻的拉开了我,微笑开口,“我认为我们是朋友了,既然你一定要保持距离感,那我也不多说什么,帝小姐,收拾下自己,陪我一起出门吃饭,OK?”
离了他的胸膛,少了丝温暖,有点失落在心间,心中忍不住啐自己——该死的帝兰,打不死的精神哪里去了?
深呼息,点头应允,就算没胃口,都让自己答应过人家呢?拖着石膏腿到了洗手间,一抬眼,镜里一瞧,吓一跳,镜里哪是帝兰?分明是女鬼一只,头发乱作乱草一团不说,大饼脸上还有一双熊猫眼,厥着的嘴能栓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