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也不客气,直接给了我四十块,我也没客气就收了四十块。黄鱼也过来了,那是他喜欢的女生,他过来也合适。而陶静也过来了,我沉着脸就说道:“又不关你的事,你来干嘛啊?”
“看热闹!”她给我一个大笑脸。反正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我也就没有没在意。
熄灯了,在那宿舍后面和开水房的旮旯里,就我们三个,围着一个盛着水的茶杯。我们就等着楼上丢根红线下来。
在这样安静的情况下,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马上接听了。这要是不接听的话,一会能把舍管也招来了。
“喂,妈。怎么了?”我妈很少给我打电话,除非是真的有事。所以在看到我妈的电话号码之后,我就紧张了起来。
“阿宝,妈妈跟你说件事。妈妈也是想了好久才想跟你说的。”我听着应该是严肃的问题,就说道:“妈你说,我听着呢。”
太安静了,安静得陶静应该都能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声音。“阿宝,你爸爸也走了好几年了,这几年妈妈和你,也很辛苦。现在……有个叔叔,他说,他可以照顾我,照顾你。阿宝,妈妈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沉默了,我从来没有想到妈妈会再婚。我知道妈妈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可是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出现过。
我的沉默之后,妈妈那边说道:“阿宝,不急,妈妈也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要不这个周末,那叔叔来我们家吃顿饭,你看行吗?”
妈妈的语气带着恳求,陶静在那摇着我的手,凑在我另一边耳朵边说道:“说好啊,答应啊。”
“阿宝,要是你不答应,那就算了。”妈妈的语气里有着太多的无奈。
“好。”我应着,没有等我妈说话,我就说道,“我睡了,妈。晚安。”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陶静戳戳我的胳膊:“不就是妈妈想再婚吗?有什么啊?你都长大了,还想粘着你妈啊?你妈妈也辛苦那么多年了,让她好好过几年吧。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你说是不是?”
这时楼上丢下来红线,我站起身来,长长吐了口气,把红线的一头,放在了水杯里。
陶静接着说道:“周末……”
“闭嘴!让我冷静点!”我轻声道,没有责骂的语气,但是却也没有让她有一点反抗的余地。
剩下的就是等着,一直等着,等着那床底下,那茶杯的水,集聚了床下下那女鬼的阴气,通过红线引水,阴气也被引下来。
黄鱼看上去比陶静还紧张,他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吧。“会没事吧。”
“要不一点事都没有我们几个就在这里守一夜吧。希望快点能出现吧。”我解开了一个棒棒糖,含着也就慢慢等着。
陶静直接坐在了地上。我轻轻踢踢他:“别坐地上,冷。”
她扁扁嘴,站了起来,靠在女生宿舍的墙上,看着那茶杯。我就靠在她身旁,而黄鱼就靠在我身旁,三个人就这么等着灵异的出现。
时间在这样的情况下几乎是僵住了。我们的光源就只有不远处转角的一点小灯。在那么微弱的光线情况下,我们必须很注意水面的变化,才能不忽略没一点。
十一点半,我们三个已经在这里晾了一个小时之后,终于看到了一点变化。水面变化了,茶杯的水渐渐漫了出来,越来越宽的一块水迹。那水迹渐渐蔓延,最后成了人形。渐渐的我的目光里,看到的就是一个女生,穿着夏天的衣服,躺在地上。
陶静应该也看到了,紧紧咬着唇。
黄鱼低声问道:“水这样挺奇怪的。”原来他看不到那地上躺着的一个人啊?“别说话!”我压低着声音警告他,从腿包里捏了点坟头土,往那地上的挥去。
土落下去的时候,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了我们。我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她没有我想想中的坐起来,而是那么坐着,看着我。光线很昏暗,还是能看到她的眼睛一点点泛着血迹,然后血从眼睛,鼻子,耳朵,嘴里,一点点流出来。一点点,一点点,就像爬出来的蜿蜒的小虫。
陶静低呼着“啊!”就转身过去对着那边女生宿舍楼的墙去了,黄鱼还是一头的雾水。
“别吓人了,说吧,你有什么条件。”我说道。
她张张嘴,嘴里的血就越来越多下来了。“我要回家。”
“哦,好啊。我带你回家。不过,你已经死了,不适合回家了。我会联系你妈妈,让你妈妈过来接你的。”
她哭了,流出来的眼泪全是血。
“那好,我答应你了,我是计承宝。你就先回去吧,耐心等三天,我会让你妈妈过来的。”话毕,我上前把那茶杯拿了起来,往她身上浇去。水冲开了地上的水迹,不再呈现人形,那女鬼也不再了。
陶静回过神来,就说道:“呀,这次这么快?”
“嗯,走吧,送你回家。”我拉上她就往外面走去,黄鱼却拉住了我:“喂,那,那个东西是不是还在菲菲床下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论景哥是不是尸体
黄鱼虽然不甘心的样子,但是我已经推着陶静出了学校,似乎我送她回家的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我们两共同的习惯,她不再拒绝,我也不用解释什么。
走在午夜的街上,很冷清,我没有说话,而她一直在说话。“宝,周末回家一定要好好表现,当个乖儿子。算了这句话是废话,你一直都是乖儿子。宝,你妈妈也挺不容易的,反正你都是住校的就让她有个伴吧……”
“不用说了,我知道这些道理,只是有点意外罢了。”
“要不,我陪你回去吧。”她提议着。
这个提议,让我惊讶得脚步都停下来了,然后笑道:“我回家跟我新爸爸见面,你去算什么啊?”
“你哥们啊!”她说着话,还伸手攀上我的脖子,豪气地拍拍我的胸口。
第二天刚上课,菲菲就把一张学籍档案的资料交给我。看着那张有点熟悉的材料,我问道:“去哪找的啊?”那材料上有个叫苏丽的女生,最后一栏备注里写着“死亡”两个字,时间就是六年前,相片就是昨晚的那个女生。这个太容易辨认了,昨晚她那七窍流血的模样,太让我记忆深刻了。
菲菲说道:“陶静给我的。”
“嗯。”我就猜得到是陶静。这种太好猜了,只有陶静知道这种隶属于教育部和公安部下的学籍信息网。有这个材料就容易多了,家庭地址有了,手机号码也有了。既然收了菲菲的红包,那就尽职尽责吧。我起身走出教室,去了没人的田径场。我以为没人但是忘记了高三的体育生早读早操都会在田径场的。我只能在远离他们的图书馆这边打通了电话。
“喂,是苏丽的家长吗?”
“苏丽?你……你是谁?”听到这个名字已经足够让他们震惊的了,毕竟苏丽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别管我是谁,我在学校里看到你女儿了,七窍流血,就那儿躺在床下。”
“你……你到底是谁?”
“随便你信不信,她现在就在那哭,眼睛里都是血,你在后天晚上,到女生宿舍后面,给你女儿烧纸烧香。在香烧完之后,把香梗拿到她坟头去插上。你可以去做,也可以不去,但是记住,苏丽在哭着流着血泪等着你。”我挂断了电话。跟师父这学的,要抓住事主的心,就能让事主相信我们。后天就是周五晚上。这个星期是放月假,就是两天,到时候回家的人更多。校园里只要打点好保安和舍管就没问题。
可是在周五前,还是出事了。景哥回来了!
我一直想不通,老吴为什么要让景哥回来上课。仔细想想景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