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心眼”原名史云风,上大三下学期的时候爱上了比我们小一届的女孩顾美云。顾美云来自四川南充市,天生的娇媚可人,史云风对她真可谓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见丢魂四见丧魄。两个人都在系学生会工作,一来二去就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当然我的鸿雁传书和煽阴风点鬼火起到了功不可没和推波助澜的作用。爱情至上的史云风爱顾美云爱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形影不离地在我们面前晃荡过来晃荡过去,晃来晃去就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了。
都说红颜多薄命,也不怎么着就让顾美云赶上了。两个人热恋了不到半年,就在他们第一次鼓起勇气想偷食禁果的当口,顾美云突然晕了过去。史云风抱着不省人事的顾美云打车去了医院,结果检查出来是白血病。
史云风对患病中的顾美云百般呵护,荡尽了家财来为她治病,可惜维持了两年也没找到合适的骨髓配型。顾美云去了天堂以后,史云风哭得一塌糊涂,还是我和“三叉戟”轮流地陪着他过了三天两夜,最后确认他一时三刻还不至于杀死自己,我们才放心大胆地让他一个人对着顾美云的照片苦思冥想。
“死心眼”竟然恍恍忽忽地沉浸在醒梦之中长达三年之久都没有回到现实生活中来,咱不能眼看着兄弟就这样沉沦下去,还是我和“鬼子六”出了一个馊主意,找了一个乡下女孩去做美容。美容师拿着顾美云的照片把乡下女孩重新改造了一番,就像大变活人一样,乡下女孩马上就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绝代佳人。
说来也是巧合,乡下女孩名叫常美云,我们把常美云这个人造美女领到“死心眼”面前,“死心眼”立即不死心眼了。
“鬼子六”开着桑塔纳载着“五大狼”在前面开路,我和阿莲坐在“三叉戟”的韩国大宇车里面,大宇车紧紧地跟在桑塔纳后面。我借着酒醉故意把手放在阿莲的腿上,阿莲好像并没有拒绝的意思,我偷眼看着她的娇嫩面颊,她的表情非常怪异,令人难以琢磨,就像西游记里的白骨精一样发出鬼魅一样的媚笑。
我麻木木讷地说:“阿莲,你终于知道了,我对美眉恨之入骨,我爱的人只有你,我今生今世就打算娶你了,撒谎不是人。”
阿莲幽幽地说道:“你以为我把你当人啊,我根本就没把你当人。”
我愣怔地看着她说:“我不是人,你说我不是人,那你说我是什么?”
阿莲皮笑肉不笑地说:“你不是东西。”
我顿时哑口无言。阿莲怎么就这么恨我呢,是不是她还惦记着小芳呢?我嗫嚅着说:“我和小芳真的没什么事,都是美眉血口喷人陷害我,我比窦娥还冤啊。”
阿莲牙尖嘴利尖酸刻薄地说:“你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犯不上跟我解释,我也懒得听。”
“鬼子六”把车子停在一家花店门口,我和阿莲从大宇车上跳了下来。我故作亲密的样子拉着阿莲的手走进花店,“三叉戟”他们随后也跟了进来。
一个长相酷似顾美云的女孩走过来礼貌地问道:“先生需要什么?”
我露出自负的神态说:“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要送我女朋友。”
“死心眼”从里面屋子走出来笑哈哈地说:“这里所有的花,你丫随便搬,能搬多少就搬多少,累不死你就行。”
我笑着说:“你丫现在真是幸福屁了,娶了个貌美如仙的老婆,又当上小老板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让我们来为你捧捧场。”
“死心眼”不屑一顾地说:“你们这群烂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看只会砸我的场子,你们还是省省吧。”
我陪着笑脸说:“我们兄弟几个有个集体行动,特意来邀请你参加。”
“死心眼”赶紧抢白说:“我的花店刚刚开张,业务繁忙,没有时间和你们这些无聊庸俗的人一起游山玩水。”
我不耐烦地说:“你丫以为我们找你是请你去新马泰旅游啊,我们找你可是正经事。”
“死心眼”哼了一声说:“你们能有什么正经事,除了偷香窃玉拈花惹草偷鸡摸狗惹是生非,你们还能干什么?”
“暴打美眉!”我义正言词地说:“暴打美眉,我要请你二度出山,替我暴打一位美眉,为我报仇雪恨,我郑重地求你了。”
“死心眼”遇见顾美云以前有个绰号叫“航空母舰”。在一次北京大学生足球联谊赛上,他凭借超常体能和娴熟技术一人连灌对方大门三次,使我们学校足球队以绝对优势蝉联北京大学生足球联谊赛冠军。从此他获得了一个雅号“航空母舰”,同时也获得了大大小小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美女们的青睐。很快他就邂逅了大美女顾美云,一见倾心后迅速堕入情网,令那些为他朝思暮想死去活来的漂亮美眉们顿足捶胸悲天怆地大哭小闹抹脖上吊,差点没集体走火入魔了。据学校的网文盛传,“航空母舰”的三名死党美女粉丝准备对他劫财劫色,害得他和顾美云窝在寝室里卿卿我我长达半年之久,就连去教室上课也要我们保驾护航。不过,他倒不是惧怕那些疯魔美女,他只是不想让绯闻满天飞,他说要给顾美云留下一片纯净无瑕的天空。
“死心眼”沉吟了片刻,突然抬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打一个女人还要如此兴师动众?难道你还不是一个女人的对手吗?”
我立即激情昂扬愤慨飞扬地把我要暴打美眉的六大理由和暴打美眉可能会遭遇的种种艰难险阻滔滔不绝连绵不断唾液狂喷地阐述了一遍又一遍。
“死心眼”表情错愕两眼发呆手脚颤抖地说:“那么说二哥一定要暴打美眉了?”
我坚定不移斩钉截铁掷地有声地说:“风吹浪打不动摇,海枯石烂不回头。”
“死心眼”目光如炬精神焕发咬碎钢牙地说:“那我跟你干了!”
我激动万分地拉着“死心眼”的手说:“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死心眼”的老婆突然开口说道:“你们一大群大男人打一个女人,还不得出人命。”
“死心眼”哈哈笑着说:“管叫她骨断筋折七窍流血口吐白沫五官移位。”
我也哈哈大笑着说:“老四,你终于恢复了英雄本色,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死心眼”昂头挺胸说道:“若不是二哥帮我找到了常美云,让我获得了第二次生命,我现在还是一个自闭症患者呢!所以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鼎力相助,粉身碎骨也是在所不惜。”
我拉着“死心眼”的手动容地说道:“好兄弟,我的好兄弟,谢谢!”
“死心眼”慷慨凛然地说:“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环顾了一圈“死心眼”的花店说:“我要选一束红玫瑰送给阿莲。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新任女友阿莲,她将成为我的老婆。”
阿莲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和“死心眼”握手。“死心眼”让常美云选了一大束红玫瑰递给阿莲,阿莲接过来那些火红争妍的红玫瑰立即喜笑颜开。她偷眼瞄了我一眼,我看见她的眼神里布满了幸福的神韵、浪漫的电光以及朦胧的骚情。
“死心眼”叫常美云去附近的超市买啤酒,“鬼子六”连忙主动请缨,他说自己开车去快去快回,说完拉着“五大狼”一溜烟就出去了。
我们聚在“死心眼”的花店里喝酒抽烟聊女人,最后都醉得一塌糊涂。我举着啤酒罐对大伙说:“谢谢兄弟们捧场,明天我们把‘刘老大’叫上,再商量一条万无一失的妙计,管叫美眉死无葬身之地。”
“三叉戟”拍着胸脯说:“你就放心吧,不就是对付一个女人吗,我们六个爷们儿都不是吃素的,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咬牙放屁顶天立地的一代枭雄。”
看来只有阿莲一个人还比较清醒。她搀扶着我来到街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把我塞到车里。我一把拉着她的小手胡乱地说话,她扭不过我只好跟我上了车。我借着酒劲把头靠在她的胸前听她的心脏像小兔子一样地狂跳。
第一部分一口水井
回到我租住的公寓里面,我壮起牛胆把那酒气熏天的臭嘴横冲直撞地去啜阿莲的檀香腮。我们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