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另外“红爸爸”匪帮多年的积蓄也落入了李安生他们的手中,金翰圣功不可没,在抄家上绝对是蝗虫风格。
初步算下来,光是沙俄金币就有6万多枚,1897年的15卢布面值金币是最多的,还有1904年5卢布与10卢布的也有许多,加上20多万枚银币,这上头就有80多万卢布。
另外还有金条、银块价值70多万卢布,各种宝石、首饰与奢侈品价值上百万卢布。
还有各种面值的卢布纸钞160余万,这些主要都是坦波夫卡俄匪贡献出来的,另外花俄道胜银行办事处、税卡、各家富商也贡献颇多,现钞几乎都是从这里产出。
怪不得见过世面的高金虎也是不停的咋舌,这些金银钱钞折合成白银,几乎就有200多万两,更别提还有许多贵重物品没有办法估算价格。
在李安生看来,那批四十余匹高大神骏的良马也是价值不菲,其中还有七匹阿拉伯马,都是古戈维奇的珍爱。
还有从码头工坊中迅速拆下来的各种机器,李安生也是爱不释手,就为了这些机器,耽搁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使得他不得不作出了往黑龙江东边暂避的决定。
王铁锤则乐呵呵的跟一群穷鬼兄弟喜滋滋的坐在甲板上擦着枪,一色的都是全新或者六七成新的水连珠,大概有三百多支,要知道,沙俄在远东的正规军都没有全部换装水连珠。
可惜没有重机枪,马克沁在这个时代可是神器,不仅价格昂贵,而且维护保养不易,报废快,不用多久就需要更换全新整枪,在中国除了北洋这样的正规军,其他还真没有多少人敢用它。
但即便是这三百多支水连珠以及六七百支沙俄老式的伯丹步枪,足够使得漠河的军事力量上去两个等级了。
这次他们装备的枪支,只有半数是伯丹步枪与小鬼子的三十年金钩步枪,其余的大多是杂七杂八的连他们自己都叫不全名字的老式枪支,甚至还有猎枪。
能够整体换装,战斗力迅速上升,当然让向来信奉武力的王铁锤乐的合不拢嘴。
看样子这次真是真是大获丰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丁大叔眼中闪着泪花,将船上那两门57毫米小炮擦了又擦,神情很是激动。
眼下胭脂沟局势平稳,丁大叔也没有隐瞒他的身份,他是甲午英烈丁汝昌的侄儿,当年他是丁汝昌手下的亲兵,也参加过11年前的甲午战争。
李安生从小就对甲午战争耳熟能详,也对丁汝昌与邓世昌等一干英烈的事迹所知颇多。
当年丁汝昌获悉陆路援军彻底无望,北洋舰队又被国家抛弃,自身也是成为了朝廷争相攻击诬陷的焦点,愤而服鸦片自杀。
丁汝昌死后,手下军官牛昶保劣盟拿澹肴辗角┒┝恕锻=翟肌贰S谑牵蒙系那辶鳌⑼绻痰橙私幌喙セ魑苊铮庑飨轮肌凹患也保恍硐略幔詈枵碌恼忻歉锹渚率沟枚∪瓴淖铀锉脖黄攘髀湟煜纭?br />
这便是丁大叔始终隐姓埋名的缘故,李鸿章都不能保得了丁汝昌,更别提亡者家属。
今日河口大胜,丁大叔抖擞起精神,好生的重演了一回当年的水师生涯,记忆深处的许多回忆也被唤醒。
丁汝昌等英烈至今仍然没有得到应有的承认,得到应有的对待,这让李安生也是黯然神伤。
当年丁汝昌等人在海上浴血奋战乃至为国捐躯,而是朝廷上的顽固派、清流党却乘机大做文章,借着指责丁汝昌攻击李鸿章,比如对海军事务一窍不通的广西道监察御史要求撤换丁汝昌,河南道监察御史要求治丁汝昌罪,翁同龢等军机大臣也在推波助澜。朝廷一会儿降旨“海军提督丁汝昌即行革职”,一会儿又称丁汝昌“狡猾避敌”,百般攻击,这样的朝廷怎么指望?
李安生想着自己与老毛子在黑龙江拼死拼活,或许有一天朝廷也会这样对他,他又能怎样。
“放心吧丁大叔,总有一天,那帮误国害民的奸臣贼子都要被赶下朝堂,英烈们的鲜血不会白流。”
第四十六章 初试牛刀(7)
海兰泡江防舰队果然上当,直直的进了坦波夫卡河口,想要去“救援”坦波夫卡,或者说救援他们藏匿在那里的财产,包括恰米耶斯基等人都在坦波夫卡拥有豪华庄园,藏着几个情人,可不能都给劫匪抢去了。
他们到现在都没有能过联想到这伙匪徒是胭脂沟来人,事实也的确如此,没有人会想到胭脂沟会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
李安生这边没有人会开小炮艇,只能让俄匪来开,考虑到要紧跟着穿越瑷珲江面,势必要被老毛子看到,为了防止这些俄匪出些变故,李安生与林虎商议之后,让丁大叔与陈中亮带人押着俘虏开着几艘缴获而来的炮艇前去嘉荫河口或是同江藏匿,并且设法找人将这几艘炮艇改头换面,到时候与刘竣一同回漠河。
也的确,这些炮艇与俘虏都运到漠河的话,太过招摇,**裸的在打海兰泡的耳光。
李安生敢突袭坦波夫卡,可不敢授人以柄。
老毛子这次吃个暗亏,有苦说不出,只能想着日后能够找回场子。
即便双方都心知肚明,也不能尽数摆在明处,若是让海兰泡一点遮羞布都没有,那么就只能兵戎相见。
李安生还没有狂妄到认为漠河这边有办法全面与海兰泡抗衡,虽然冲突免不了,但只要不给对方借口,暂时还能相安无事。
让丁大叔他们带人先学会熟练操作驾船,并且培养些人手,等刘竣买的船过来,就能在河上有一搏之力。
他们这边回去后,也要加紧操练,狂风暴雨怕是不远了,那几百万卢布的一大笔横财可不是好发的。
这次让丁大叔他们东进,还有个目的就是,既然手中有了钱,那么就不用苦苦等着原始积累了,这就是掠夺的好处。
粮食当然要买一批,另外,李安生打算尽快将酒厂与糖厂的设备置办起来,有了钱就是有底气。
回去之后,就能加大移民垦荒的力度,并且将重修墨尔根古驿道所需要的资金重新进行评估,怎么说,他们都能当个大股东不是。
就这么想着,船队平平稳稳的过了瑷珲江口,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也有早起出来捕鱼的船,看见了倒也无所谓,只要眼前能够无事便可。
望着视线尽头海兰泡的依稀轮廓,混浊的江水拍打着岸边,在阴沉的晨光中显得分外的肃穆。
就是在那里的江边,数年前曾经有5000多名同胞丧身于此,成为异国他乡的枉死鬼。
江边的风一阵紧似一阵,仿佛是无数阴魂嚎哭,浊浪排空,激起无数碎涛,仿佛无数过往的昏黄片段被抖露出来,又归于无形。
李安生紧紧的攥着拳头,沉默着盯着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