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不停磕头道：“属下谢主子不杀之恩，属下知错，日后一定谨遵主上吩咐。”
“恩。”他面色稍稍缓和，冷声问道：“皇上南巡的路线，定了没有？”
刚从鬼门关回来，小禄子哪里还敢耽搁，匆忙道：“主上，这次皇上南巡，全然照着十五年前的路线。”
“十五年前的路线？”
小禄子一直低着头，并未看出他脸上的复杂神色，听到他的疑问后，忙应声道：“对于此事，属下也深觉疑惑。”
“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你也没有忘记她！”他喃喃自语，唇角难得牵出一抹笑意。
久久听不到回应，小禄子悄悄抬起头来，待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时，又是一愣。但这一次，他聪明地装作看不到，再次低下头来。
过了很久，他才沉声吩咐道：“一切照原计划行事。”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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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华宫。
烟柳休息片刻后，终于体力有些恢复，身上依旧残留着他的气息，让她深觉厌恶。烟柳站起身来，朝着大殿东侧走去。
远远就能听到浴池中注水的声音，她缓步走进殿内，注视着一直在池边忙碌着的娇小身影，淡淡问道：“你是何人？清雅怎么不在？”
突然听到声响，小宫女一声惊呼过后，直直跌入水池中。在水里扑腾了好几下，她才攀附着池边探出脑袋，见到烟柳的瞬间，忙连连点头道：“奴婢见过德贵妃娘娘，奴婢莽撞，还请娘娘饶过奴婢。”
烟柳冷眼注视着她，再次问道：“本宫问你，你是何人，清雅人在哪里？”
“噗噗！”或许是因为激动，她身体随着热水不停晃动，再次被呛了好几口水。终于，她探到浴池边的阶梯，爬了起来。身体瘫软地跌坐在那里，急忙道：“咳咳，娘娘，奴婢是新来的宫女。清雅姐姐让奴婢准备热水，她去内务府领花瓣了。”
“恩。知道了，你先退下。”
“可是，可是。”她咬了咬唇，诺诺道：“奴婢不小心掉进池水里，热水都脏了，是不是让奴婢重新换些热水来？”
四周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似有非有。烟柳缓步上前，越发靠近她，那股味道越发浓郁。看来，水中的麝香，全都是她的杰作。“这段时间以来，热水都是你一手准备的？”
一阵风吹来，她全身瑟瑟发抖，嘴唇有些青紫，颤抖着道：“回禀娘娘，奴婢平时是负责洗衣的丫鬟。”
“这道了。热水不必唤了，你先退下。”
“是，娘娘。”那丫鬟应了一声，提起裙摆，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呵呵。”烟柳冷笑出声，弯腰蹲下身来。伸手入池内，捋手嬉戏玩耍。“这么多的破绽，清雅，看来你是故意想要暴露自己！如此说来，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我，越来越有趣了。”
清雅提着花篮进来，闻到麝香的味道时，不由眉头紧皱。而此刻，烟柳已经宽衣解带，一步步走入池中。
“娘娘！”她惊呼一声，手中花篮掉在地上，“娘娘，万万不能走入池中。这池水有问题，可能被人加入了麝香。”
“哦？”烟柳并未理会她，直接步入水中，淡淡道：“这段时间来，热水全都是由你准备，本宫并未觉得有异。”
清雅跺了跺脚，急切道：“娘娘有所不知，因为库存的花瓣没有了，是以奴婢忙着到内务府去领。今日的热水，不是奴婢准备好的。”
烟柳似是十分惬意，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淡淡问道：“麝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娘娘，这麝香可以致人流产。”
“哦。”烟柳了悟似地点了点头，淡淡道：“本宫并未怀孕，看来，是有人多虑了！还真是未雨绸缪！这香味本宫闻着喜 欢＇炫。书。网＇，只几天时间，就有些熟悉了，你给本宫寻些来。”
听她说完，清雅更急了，并未听出她话外之音，忙劝阻道：“还请娘娘三思。娘娘有所不知，这麝香不仅能让怀孕的人流产，若是长时间使用，会让人无法怀孕。”
“哦，是这样。”烟柳再次点了点头，淡淡道：“还真是煞费苦心。”
萧世家 第二十章 混乱
第二十章 混乱
眸光流转，烟柳瞥了一眼清雅。兀自继续十分惬意地泼洒玩弄着池水。雾气缭绕，让人无法看清她的容貌，唯有她唇角那抹冷笑，透过层层薄雾，映透出来。像是一个十分清晰地烙印般，只一眼，就深深铭记，挥之不去。
清雅这才听出她的话外之音，唇角动了动，却是没有过多解释，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事实上，即使清雅解释了，也不能改变她的想法。照她的意思，这几日来，池中一直有麝香。她定是十分熟悉麝香，才会在听闻那些话后，没有任何惊异的表情。
正如爹爹所说那样，她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清雅唇角牵起，露出一抹无奈苦笑，低头恭敬道：“娘娘还有没有什么吩咐？”
没想着丫头这 么 快‘炫’‘书’‘网’回过神来，烟柳本想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话。看来是不可能的了！烟柳舒服地呢喃一声，随后闭眼靠在池边休息，淡淡道：“你不是取了花瓣来？全都撒在池中，就先退下吧。”
“是，娘娘。”清雅应了一声，按照她的吩咐，将篮中的花瓣儿全数撒入池中。
许是太累了，烟柳靠在池边，不久便睡着了。她眉头微蹙，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微微上扬的眼角，此时也耷拉着，看上去很没活力。
清雅收拾妥当后，轻柔唤道：“娘娘？”久久听不到回音，清雅偏头看了她一眼，恭敬道：“奴婢告退。”
她刚刚离开，烟柳便睁开双眸，冷笑出声，“本宫倒想看看，你要如此惺惺作态到什么时候！”说话间，她抬手狠狠砸向水面，激起不少水花。
正是因为这个动作，烟柳突然闻到一股十分熟悉的香味。似是麝香的味道，但又有所不同，她低下头来，看着水面上飘荡的花瓣，随手夹起一片粉色细长的花瓣儿放至鼻端。乍一闻到这香味。烟柳似是不敢相信，又从池中捋起不少同样的花瓣，这才确定那股香味是从这些看似十分不起眼的花瓣中溢出，不由喃喃道：“难道不是她？”
若真的不是她，事情会越发复杂。想到之前那个神色慌张的小宫女，烟柳猛然站起身来，扯过一侧架子上的衣衫披上，快步离开。
寝宫大殿，清雅正在添香，看到突然闯进来的烟柳，顿时惊呼道：“娘娘？”
烟柳快步迎上前，沉声问道：“刚才那个小宫女，人呢？”见她没有反应，烟柳急切道：“今晚为本宫准备热水的那个小宫女，人呢？”
因为突然收到爹爹的消息，所以清雅走的很急。乍一听到烟柳这么问，清雅还真是想不起那个宫女的样子，忙下头来道：“娘娘，奴婢走的急，没有看清她的容貌。”
“走的急？若只是去趟内务府，你何必走这么急！”烟柳闷哼了一声。随后沉声吩咐道：“去把锦华宫所有宫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