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2)

“姐姐,你怎么还能这么镇定,那个地方可是有去无回啊。”

我苦涩一笑,受七年之前的皇位之争累连,家里女卷都沦落为了官婢,没想如今,竟又回到了最初的结局,“念瑶,我放心不下你。你性子单纯,容易相信别人,我走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要多为自己打算。”

念瑶哽咽的点头,抱着我痛哭。

三天后。

走于长长的甬道上,我望向天际,天是蓝的,云是白的,蓝天白云下的皇宫,庄严而神圣。

如果没有孩子,我想我会去得轻松而快乐,太后身边的七年,让我身心俱疲,现在只想有一方安宁老死。

“王大人升上左侍郎一职,恭喜恭喜啊。”

“听说不久就要迎娶美娇娘,可谓双喜临门。”圆门的一头,道喜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停住脚步,望去,新上任的王侍郎立于百官之中,那一身朱红的威严官服反使他原本就儒雅的学士风范更显于外,对于百官的道贺,他谈笑风声,应对得体。

他原本是那么安静的人,只要一书在手,便像拥有了所有。

不知道望了多久,直到百官都散去,我与他的目光突然间对上了。

他一怔,朝我做了一辑。

堂堂正三品的这一礼,是在谢我吗?

心中泛起苦涩的味道,我回以一礼,转身离开。

杂司院位于皇宫最不起眼的角落,是重活,累活的场所。

当我见到掌事公公时,不禁失笑:“张进,怎么是你?”张进本是太后宫里的人,不想一时糊涂犯了大错,被太后严罚,我求情救了他,才没让他丢了小命,当初把他放在杂司院,也只想给他个立身之所,没想才几年,就成为了这里的管事。

张进苦着张脸:“姐姐还笑得出来,我听到姐姐被贬来杂司院时,都不敢相信。姐姐是那么厉害的一个人,就算不当个管事的,也不至于被贬啊。”

“我哪有这么厉害,张公公也太抬举我了。”我笑笑。

“别,您还是像以前那样叫我张进吧,这公公二字,从您嘴里叫出来,听着别扭。”张进更是一脸吃了苦瓜样。

“那怎么可以,你如今也是个管事的了。”宫里的势利,比外犹过之而无不及,稍一有点位置的,都想着被人抬着供着。

“张进可一直记着姐姐的救命大恩,在张进心里,姐姐是恩人,也是亲人,姐姐这一叫,不是见外吗?”张进神情真挚,毫无做态之相。

心下涌起股难言之感:“宫里人多口杂,在外人面前,还是称呼公公为好。”

“那这样,没人时姑姑就叫我名字?”

我也不再客气,笑着点点头。

正此时,一名太监嚷嚷着走了进来,后面还跟随着一干老宫人:“张公公,听说又来了名罪婢,我们刚少了名洗马桶的宫人,就给我们吧。”

“我们奴作处还少人呢,先给我们。”

“……”

“……”

“放肆,这可是我亲姐姐,”张进沉下脸打断了他们的叽嚷:“你们还敢指使她做事了?”

那些宫人一听这么说,先是怔了怔,忙朝我哈腰,异口同声:“原来是张公公的亲姐姐啊,小的得罪得罪。”

“以后你们要像侍候我一样侍候我姐,明白吗?”张进说人的模样颇有几分管事的威严,一年以前,他还是个被人使唤的小太监呢。

“是,是。”宫人们连连陪罪离开。

“你不必这么说,”来了这里,我早把以前的身份给抛于脑后,更没想过无忧无虑的过日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并不是不能吃苦的那种人。”

“张进不忍姐姐做那样下作的活,”张进憨憨一笑:“其实张进在得知姐姐的消息时早就想好姐姐的去处了,晒衣处的管事姑姑刚离任,姑姑就去做那儿的管事吧。”

“谢谢你。”我真心道谢,能在人落魄之时这样帮人,可见张进是个心地不错的人。

“和姑姑的救命之恩比起来,这真算不上什么事。”张进搔搔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杂司院的晒衣处晒整的是各宫各司宫人的衣裳。

宫里宫人的数量几千人之多,因此这里的活并不轻,但对于杂司院来说,却是最为轻松的活。

调整纷乱的思绪,我开始埋头手中的工作。

“青华——”一道沙哑中还带着稍许稚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转身时,人影飞快的扑了过来。

还未好尽的身子勉强才稳住,当看清紧抱着自己的人儿时,我惊呼:“荣王爷?”

刘荣,年仅十五,当今皇帝的同胞弟弟,几乎可以说是我照顾大的。

刘荣抬头望我,目光很是哀怨:“你可后悔?”

望着这张已然展开却还带了许些稚气的俊美面庞,我微微一笑,拉开二人的距离:“王爷不再是小孩子,不可再像以前那样抱奴婢。”

刘荣嘴一撇:“你先回答本王,你可有后悔?”

“后悔什么?”

刘荣的目光更加哀怨:“当年本爷跟你说过,只要你再等本王几年,就能做本王的侍寝,本爷一定善待你。”

我一怔,才想起当年太后要我做皇帝的伺寝时刘荣闹了好长时间的脾气,并且说了这一句话。

当时我以为他说着玩的,哪想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还记着呢。

“这是奴婢的命。”我说得轻微。身为宫女,字典里是不能有后悔二字的。

“那皇兄贬你来这里时你为什么不来找本王?”刘荣的小脸崩得紧紧的:“你知道本王可以护你周全。”

“谢谢王爷的厚爱,奴婢自己的事自己能解决。”我疏礼的回答。

“你?”刘荣很是委屈的望着我。

“王爷快回去吧,这种地方不该是王爷这般身份的人该来的。”我硬下心场,开始做手边的活。

刘荣抿紧了唇,又是委屈,又是愤愤:“本王对你的好,你就这么不领情?”

“王爷还是快快回去吧。”

刘荣瞪着我。

“王爷若是不离开,那奴婢只得离开了。”我做势要走,刘荣见状,只好恨恨离去。

望着刘荣的消失,我轻叹口气,不是我不领情,而是无法领情,一旦领情,他与那人的关系必然闹僵,到时,只怕他要更加怨恨我。

一个月之后,对于晒衣处的事,我已然轻驾就熟。

“姑姑,您把这些衣裳这么一分类,大家轮着洗,感觉轻松了好多呢。”小宫女在边上嘻嘻笑说。

“是啊姑姑,场地里放置了几盆花儿,大家可干劲着。”宫女们纷纷点头。

“姑姑,您待人好,又为人细心,以前在宫里做什么的呀?”

“是啊是啊,为什么会被贬到这里来?”

望着这一张张好奇的脸,我淡淡一笑:“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还不去送衣裳?小心又被欺负。”

在宫人心中,杂司院的都是最低贱的奴婢,因此去送衣裳时,时不时被欺负,要是送迟了,免不了被嘲笑讥弄一翻。

宫女们一听我这么说,纷纷拿起叠好的衣裳,往各宫送去。

捶捶酸疼肩膀,月子里淋雨,病未好便来到了杂司院,这身子怕是落下了病根。

幸好原先身子底子不错,这会也只是身体酸疼而已。

“姑姑,衣裳已经准备好了。”宫女进来禀说。

“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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