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2 / 2)

外面的风雨声更大了,不停的啪打着窗口。

上了床,我等着腹疼,才一个月的身子,上一趟茅厕就会排出。

泪水湿了床枕,已然不知道是恨是怨还是其它的,恨浓,怨亦浓,一切的伤痛都是那个男人所给的,如果没有他,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的苦痛,孩子的苦痛,都是他造成的。

下腹猛的一陈绞痛,掀被就要起身,一陈眩晕袭来,身子无力的回躺床上。

咬牙再度起身,却发觉身子使不上力,冷汗从额头纷纷滑落。

下身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一股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房四周。

流缎的床垫湿了,冰冷的双手能感觉到那粘呼的感觉,那是血。

血一直不断的在流着,我拧起眉,才一个月的身子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身下濡湿的感觉不断扩大,双唇变得干燥,视线也变得迷蒙。

想抬头抓住什么,无力。

意识也开始陷入昏沉。

怎么会这样?能感觉到身子越来越弱,意识渐渐的涣散。

只是一碗坠胎药而已,为什么……

陷入黑暗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还有焦急的脚步声。

身子被抱入了个熟悉的怀抱,下意识的抵触,但没力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一直很冷,很浮沉。想睁眼,依然无力。

有些清醒时,能断续的听到谷白的声音:“姑姑身子太虚弱,这一碗坠胎药下去,身子承受不住才会引起的血崩,幸好皇上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为什么不告诉朕青华有了朕的骨肉?”那个人的声音比起以往更加的薄凉,只是这份薄凉里竟透着浓浓的哀伤。

哀伤?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吗?冷笑,是错觉吧。

“姑姑说,她想给皇上一个惊喜,微臣……微臣该死,现在想来,只怕姑姑那时已有了断胎的打算,只是她没料到自个的身子会这般虚弱,根本承受不住那样的药量。”谷白的声音充满了不解与困惑。

没听到那个人再说话,却能感觉周围越来越肃迫的气息。

陡听得哐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就听到谷白一声惊呼:“皇上,你的手流血了?”

清醒只维持了一会,又陷入昏沉。

断断续续,清醒了又昏沉,昏沉了又清醒,唯一能感觉得到的就是有人一直在注视着我,期间的喂药,换被褥,清洁……那目光从未移动半分,专注得让人排斥,心慌,甚至,无端的厌恶。

作者题外话:收藏,留言,票票啊……

是,我厌恶这目光,太过熟悉,太过清楚。

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昏沉中的人能感觉到这份注视,为什么感觉熟悉,八年来,这份目光的专注从未断过,无论我在做什么,他的目光总会追随,清冷的,薄凉的,审窥的,困惑的……无意中对上时,他又匆匆别开。

以前并没什么感觉,如今,却是那般的痛恨与厌恶。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

刘幕——

许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当身子不再冰冷,当身子稍有了些力气。

我睁开了眼。

毫无意料的,对上了那份专注。

许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当身子不再冰冷,当身子稍有了些力气。

我睁开了眼。

毫无意料的,对上了那份专注。

他的脸是苍白的,憔悴的,悔恨的,茫然的……那目光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及欲抓住一块浮萍。

这样的刘幕我从未见过,我怔然,亦冷漠,他的一切与我无关。

相互对视良久。

他苦涩一笑:“你竟这般恨朕,恨到亲自毁掉朕的骨血。”

“奴婢只是个贱婢,怎配怀皇上的子嗣?”声音虚弱,冰冷。

刘幕面色一白:“你知不知道朕若晚来些时候,你就没命了?”

“皇上不是一直想要奴婢的小命吗?奴婢若死了,皇上应该很舒心才是。”

“傅青华,”刘幕面色越发苍白,声音微微颤抖,却没再往下说,只晦涩的望着我。

身子实在太弱,在他复杂而苍白的注视下,眼皮渐渐磕上。

这一觉睡得极沉极沉,醒来时,已然能自己下床。

房里空无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谷白端着药走了进来,见我醒来,笑说:“姑姑醒了?”

惊讶的望着他:“大人一直在这里吗?”

谷白点点头:“在下受了皇命,要照顾姑姑痊愈为止。”

“痊愈为止?”这里可是后宫,谷白一正常的男子别说是过夜,就算多留一刻也是死罪。

像是看穿了我所想,谷白温和的道:“皇上对姑姑可说是用了心,十天来,除了上朝,皇上一直在姑姑的房里守着,在下从未见过皇上对哪个女子这般荣宠的。”

用心?荣宠?轻抚上肚子的手死死的握成拳。

这样的用心,这样的荣宠……

谷白看着我半响,犹豫了会才说:“以后姑姑千万别再做这样的傻事,再有这样的事,就算倾尽在下所有的医术,只怕也无力回天了。”

“谢谢大人。”

“快把药喝了吧。”

喝完药,淡淡说:“奴婢已经没事,大人可以不再这般辛苦,还是回家吧。”

“姑姑的身子,必须卧床一个月才行,再静养个一年半载的才能恢复。”谷白叹说:“在下虽当御医才半年,可还没见过像姑姑这样体弱的身子,以姑姑的身份,身子怎会这般差?”

差吗?在以前,我的身子就连个小风寒也没有,如今呢,满身的酸疼,满身的疲惫。

见我沉默,谷白轻轻摇摇头:“虽然在下不知道很多事,但若姑姑再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只怕以后无法再受孕。”

“无法再受孕?”原该是骇然的一句话,听在耳里竟觉得平静,这个深宫里,生了皇子,是无上的荣宠,对我而言只是一种束缚。

许是我太过沉默,谷白温和一笑:“姑姑不必担忧,在下虽说得有些重,但身子太弱的人哪怕怀上了孩子也容易掉,姑姑只需好生调养就行。”

“谢谢大人,奴婢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大人还是回去吧。”身子好了又如何?再次承受他的宠幸?不,那样的话,宁可病着。

谷白一愣,正欲说话,被我抢先:“奴婢要起身了,还请大人回避。”

无奈,谷白只得离开。

花了一柱香的时间才穿戴完毕,望着镜中的自己,面容苍白,神形憔悴消瘦,只目光淡然沉静,原先的样子虽不至于珠圆玉润,至少面色红润健康,纤长的十指也是温暖暖的,不像现在这般指尖冰冷。

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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