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白得吓人的皇后,好半天后,他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贱人!”
“皇……皇上,你听臣妾说……臣妾当年……”
荣庆再听不得其它,又是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皇后吃痛,一下跌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可她的心里除了害怕,似乎再也没有其它。
“你这贱人,你这狠毒的贱人!朕恨不能将你千悼万剐!”
“父皇!”夜伏堇哪能见得自己母后被如此对待,出声想要制止。
荣庆却并不理会,“虽朕今日还不知道事情的结局,可朕当日既能立你为太子,那今日朕便就可以废了你!”
夜伏堇一时无话,只得心疼地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皇后。
而皇后一听此话,更是顾不上脸面,爬过去抱住荣庆的腿,哭着央求道:“皇上……皇上,求求你……这一切都是臣妾一人所为,请你看在我们夫妻恩爱这么多年的份上,就不要为难堇儿了。”
“皇上……臣妾求你,臣妾给你磕头……”皇后说着,当真磕起头来。一个接一个,响亮非常。
可对于这声响,除了夜伏堇的心疼,却并未引起任何人的侧目与怜悯。
荣庆看向夜擎,脸色难看,眼神复杂。那其中,悔恨、心痛、自责,还有道不明的尴尬与苦痛,使得他颤抖得更厉害。
“老七……朕的孩儿……”
愤怒与挑衅
“老七……朕的孩儿……”
荣庆伸出手,想要去抚摩夜擎越,却被他一脸厌恶地闪身躲过。荣庆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讪讪地笑着,“是啊,是啊……你该是恨朕的……”
这份恨,有他的,还有沈妃的。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的精心策划,终于等来了今天,可见他心中的那份仇恨是有多沉重。
呵呵……只怪当时的自己,被迷了心,分不清对错。
或者该说,是因为太过爱了,所以才会容不得半点背叛。
只是,是对是错又怎么样,逝去的人不再回来,他犯下的错终究不可逆转。
皇后还在那不停地磕着头,平日的风光与气度全然不见,此时此刻,她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前程的母亲,平凡的母亲。
夜伏堇虽有着野心,可此刻看着自己的母后为了自己如此这般,心里疼痛不已。
他跪在荣庆面前,向他求情:“父皇,是人又谁能无过?求您看在我母后这么多年来一心为你的份上,就原谅她这一回罢?”
“原谅?”荣庆一听,冷笑出声,“可是,谁又来原谅朕?谁可以让沈妃起死回生?”
“父皇,我母后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使再强大,即使她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可她到底也还是个女人。是问,一个女人,因为害怕和太过爱你而做出了那件事,又有什么错?”
“又有什么错?”问话的是夜擎越。
只见他淡淡地看向夜伏堇,唇上扯着笑意,但那眼神却如地狱之神般冷酷无情,“是啊,在你眼里,别人的性命不过是你们自保的工具。”
说着,他一扯站在夜伏堇身后不远的叶知秋,一个旋身,便将叶知秋扯过来站在自己身边。他看着跪在荣庆面前的夜伏堇,冷冷一笑,玄即一爪扯下了盖在叶知秋头上的大红绣凤盖头。
叶知秋原本得知乱军来了时就害怕不已,此时早已经骸得不能言语。平日她对夜擎越虽面上客气,可言语与眼神间的讽刺意味却是十足。加上她对叶霜沫也是不算好,不知道他今日会不会连本加利地对待自己。
“太子,救我……”
按规矩,这新嫁娘的盖头,只有新郎才可以掀开。可夜擎越今日之举,无疑让很多人惊讶。尤其是夜伏堇,虽他算不得喜欢叶知秋,可三拜之后,她已经是他的妻。而夜擎越之举,真真是让他愤怒不堪。
夜伏堇噌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夜擎越怒道:“夜擎越,你别太过份!”
“过份?”夜擎越盯着激动气愤的夜伏堇,玩味地笑道,“太子觉得本王这便就算过份了,未免也太玩不起了。”
说着,他一手勾起精心装扮过的叶知秋的下巴,左右看了看,“本王一没要她的性命,二没轻薄于她,太子方才一说,似乎是言重了。”
叶知秋瑟瑟发抖、张皇失措地望着夜伏堇,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夜擎越狠狠一捏。
她一吃痛,顿时一张小脸苍白一片,倒也忘了开口。
“说起来,太子其实才是过份的那一个呢。你三番五次地轻薄本王的王妃,倒叫本王好生不悦。”
夜伏堇一听,心下一凛,随即便又笑道:“说起来,你那妃子倒是诱人得紧,光是盯着她的人,孤便心痒难耐了。本想大婚之后抢了她过来,让她为孤沉沦……”
夜擎越眼睛危险地眯起,剑尖直指向他,“住口!”
叶知秋踉跄了两下,心里又气又恨。好一个叶霜沫,竟还敢打起太子的主意了。
皇后听罢,竟忘了磕头,望着自己的儿子,嘴巴张了张,“堇儿?”
荣庆听了,气得大吼道:“混帐东西!”
夜伏堇倒是一派轻松模样,他望着夜擎越,挑衅道:“怎么,七弟这就怒了?看来,你也是个沉不住气的主,这样就气成了这样,那等下不是还不用等孤动手,你便倒下了?”
夜伏堇说完,仰天大笑起来。
好一阵之后,他转头大喝一声,“带上来!”
你是在找她吗
“带上来!”
夜伏堇这一声大喝,夜擎越倒没放在心上。
这里都是他的人,即便是皇帝或者夜伏堇的人到了,他也不会有任何担心,毕竟皇帝还在这里,到时可以拿他作人质。
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
这时,牧桑从外面直奔进来,附在夜擎越的耳边,神色凝重。
夜擎越听了,皱眉道:“都找了?”
“是!属下此刻正派了四处搜寻。”
闭了闭眼,他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一眼,随即郑重道:“给本王继续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是!”
夜伏堇看着一脸盛怒的夜擎越,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不少一刻,一名中年男子便带着一个被罩住了头的女人上来,走到夜伏堇身旁,“太子!”
“恩!”夜伏堇满意地点了点头,一把抓过那男子手里的女人,复看向夜擎越,姿态优雅,嘴唇带笑,“七弟,你可是找人 ?'…87book'”
夜擎越看着夜伏堇身旁的中年男子,眼神迸发出杀意。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原本该是在凌烟郡待着的管家况叔。
呵呵,他处心积滤,却不知家里还出了个叛徒。
可是此刻,他却也管不了那么多,只因那被罩着头的女人,她身上的衣着像极了那个人的。不,不能说像,应该是一模一样。
“是不是在找你的好王妃?”夜伏堇唇上的笑意更大,“七弟啊,孤早就说过,要你耐心一点,你看你,就是耐不住性子。这一急,这二十几年的心思不就白费了?”
“至于你这王妃嘛,孤是真的看上了,那便让孤收了去可好?她们两姐妹同时服侍于孤,一来好满足孤的心愿,二来也可以使她们两姐妹好有个照应。”
夜擎越紧盯夜伏堇手里的女人,眸光深暗得像极了一只千年深潭。
“别看了,你这样也看不到什么,孤让你看看也好。”夜伏堇好笑地望着夜擎越,随即一扯,便将罩在那女人头上的罩子拿了下去。
这个被人拿布巾堵住了嘴的女人,不是那叶霜沫又是谁?
她先前坐在那里,一心只想着夜擎越带古兰欣离开的事去了,加上人又多,哪还有心思去注意身旁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