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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走吧!”狮子市长冲他摆摆手。魈飞月敏感地发现,市长有点坐立不安和不耐烦。魈飞月想,可能是听说妻子开迪厅,心中不快吧。
其实,狮市长的不耐烦,是因为又想喝咖啡了。由于魈飞月已经离开,狮震林神经松懈下来,浑身开始轻微颤抖,眼泪和鼻涕也想流出来,而且胸口发闷,不由得大口喘起粗气。魈飞月来之前,他已经想喝咖啡了,但从家里带的已经喝完。现在必须回家拿!
刺耳的急刹车,车轮在马路上磨擦出两道黑色橡胶痕。没顾及熄火,狮震林就冲进家里。此时的狮夫人刚刚起床。由于晚上要在迪厅熬夜,每天都起得很晚。
“咖啡在哪里?快给我!”见到妻子,市长张口就问。
狮夫人看到丈夫急冲冲的样子,急忙打开大头狐送的咖啡箱子,但是,箱里只剩下一个空咖啡袋,她失望地把空袋子扔到地上。狮震林却急不可待地扑到地上捡起,举到嘴上舔,但并没有舔到多少残余咖啡。
狮夫人不可思议地笑了:“以前你不愿喝咖啡,现在连一个空袋子也不放过。喝上瘾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没了咖啡也不买?”狮震林全身颤抖,大发脾气,又想起她开迪厅的事,气不打一处来,“你吃饱了撑的,开什么迪厅!家庭妇女不在家,不好好操持家务,不务正业!”说着,一脚踢倒茶几,上面的热水瓶和茶杯“哗啦啦”摔碎在地上。
看到丈夫如此无礼,狮夫人的怒火腾地上来了,刚要发作,忽然发现丈夫无力地坐在地上,低垂着头,大口大口地喘粗气,身子也激烈地颤抖,弯曲得像一只大虾米。
“怎么了?!”怒气顿时跑到九霄云外,狮夫人关切地蹲在丈夫面前。
“我——要——要喝——喝——咖啡!”狮震林有气无力地说。
狮夫人吃惊地看到丈夫眼里满是眼泪,鼻涕正从鼻孔涌出,一直流到上嘴唇。
“好!好!我去买!你先上床上躺一会儿。”狮夫人忙不迭地向外跑。
跑了附近几家超市,也没见到那种丛林王国进口的丛林牌中老年咖啡,只好买了其他品牌代替。
狮夫人急匆匆跑回家,发现丈夫僵硬地躺在床边地板上,浑身战栗,毛发直竖,两手勾成鸡爪模样,两腿一会儿绷直,一会儿又蜷缩起来。显然是从床上滚下来的。
她俯身想把丈夫从地上扶起,丈夫却一下子把她推开,吼叫一声:“先冲咖啡!快!快!”
当狮夫人端来冲好的咖啡时,狮震林一骨碌从地板上爬起,不顾流到嘴边的眼泪、鼻涕,一口气喝了下去,呛得直咳嗽。但很快又都吐了出来:“不是那个味!不是那个味!你买的是什么咖啡?!”他恼怒地一巴掌推倒妻子,狮夫人撞到身后的大衣柜,大衣柜门上的玻璃镜子被撞碎,“哗啦啦”落在她头上。
狮震林仍不罢休,双手揪住妻子衣领,剧烈地摇晃:“快,给我那种咖啡!给我那种咖啡!”狮夫人被晃得直发晕。由于用力过猛,狮震林身体开始虚脱,又躺在地上抽搐,好像马上就要死去一样。狮夫人吓得大哭,又不敢靠近丈夫,怕他再打自己。她忽然想起打“120”急救电话,于是跨出卧室,来到客厅电话机旁,刚要拨号码,几只狐狸闯了进来——大头狐、狐森林和三个不认识的狐狸。
狮夫人像找到救星似的对大头狐和狐森林哭诉:“哎哟!你们来的正好!你们的咖啡在哪儿买的?他就要喝那种咖啡,别的咖啡不行!我正要打‘120’呢。”
“别打!别打!市长在哪儿?”狐森林急忙按住电话。
“不行!”狮夫人焦急地把狐森林推开,“他犯病了,快昏过去了。”但是,她到底没打成电话,因为另外两只不认识的狐狸架住了她的胳膊。
“市长在哪?带我们去见他!”大头狐口气强硬,像是在命令,与平时的谦卑恭敬大不相同。狮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把他当朋友看待,带他们来到卧室。
看到在地上抽搐、呻吟的狮震林市长,几只狐狸相视一笑。看到狐狸们发笑,狮夫人感到不对头,问大头狐:“为什么不让我打‘120’?”
“我们就是来给市长送‘药’的。”大头狐嘿嘿一笑。
“快!快!给我一点咖啡!”狮震林突然清醒过来,强忍着痛苦向几只狐狸乞求,完全没有了森林之王和市长的威风。
“告诉他们实情。”化装成灰狐狸的银狐狸冷冷地对大头狐说。
“狮市长,告诉你吧:你喝的咖啡里掺了海洛因。”大头狐对狮震林说,“你知道吗?就是你们说的‘毒品’!”
“什么?毒品?”狮震林呻吟得更利害了,“你们,你们,是……”
“我们是大狐山的,这就是我们的银狐大王!”大头狐指了指银狐狸。
“你们这些毒贩!”狮震林还没忘记自己的市长身份,要起身扑向银狐狸。大力狐和快乐狐立刻跳到银狐狸前面,掏出装着消音器的微型冲锋枪指向他。正被毒瘾折磨的狮震林尚未完全站起,就瘫倒在地。
狮夫人一脸吃惊的神情,不知所措地呆住了。
“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了!任你意志再坚强,也抵挡不住毒瘾!”大头狐不屑地对狮震林说,“只要你与我们合作,你仍然当你的市长;而我们保证你的海洛因供应。”
狮夫人从震惊中醒悟过来:大头狐和狐森林自始至终都在利用自己对付丈夫,而自己却毫不知情,成了迫害丈夫的帮凶!想到这里,看到丈夫悲惨的样子,狮夫人愤怒到极点,发出一声震撼天地的狮吼,扑向大头狐和狐森林。几只狐狸一齐惊叫着躲闪,但卧室空间太小,没有回旋的余地,狐森林被狮夫人扑倒在地,一口咬在脖子上!
“打死她!打死她!”银狐狸发出惊恐的喊叫。
镇定下来的大力狐和快乐狐端起微冲,一起向刚刚抬起头、准备再次扑击的狮夫人扣动扳击。狮夫人在冲锋枪沉闷的“哒哒”声中抖动着身体,很快就仰面躺倒在地。卧室里充满血腥之气!
“你们这些恶棍!”看到妻子惨死,狮震林大叫一声,又一次扑向银狐狸,但虚弱的身体仍然没有站起来。
“只要答应与我们合作,我现在就给你注射海洛因!”大头狐又一次对狮震林说。
狮震林强忍着不答应。
“再不答应,不用我们动手,你就见阎王了!”大头狐说。
毒瘾带来的痛苦越来越剧烈,狮震林感到骨子里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又爬又咬,还有亿万只钢针在身上猛扎——拔出——猛扎,一会儿冷得像掉进冰窟窿,一会儿又热得像下了油锅,不停地在地上打滚。
银狐狸与大头狐撤到客厅,大力狐和快乐狐则站在卧室门口,用微冲指着狮震林。
过一会儿,狮震林终于熬不住了,向银狐狸发出屈服的哀嚎:“与你们合作!我与你们合作!给我点毒品吧!”
“不能说‘毒品’,叫‘粉’!”大头狐对狮震林发出命令。
“是,是,是,给我点粉吧。”狮震林继续哀求。
“给他注射!”银狐狸对大头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