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精灵所说的摇头丸工厂,位于伊甸市东郊青山县一处偏僻的高地上,远离居民区。缉毒大队在大头狐的引导下,黎明之前,来到这里,潜伏在高地附近一条小沟里,观察这家冒名“青山县农药厂”的制毒工厂:大铁门,围墙内向天空放射着灯光,正在连天加夜地生产,阵阵特殊的刺鼻气味传出来,仿佛真的是农药厂。
“受不了了!狮队!来一针吧!”金丝猴猴乙乙对狮飞雄说。其实,不用他说,狮飞雄也有这种想法,这次长途奔袭摇头丸工厂,他们的毒瘾就要发作了,都开始流鼻涕、眼泪。缉毒大队原来只有狮飞雄、猪聪聪、猴乙乙等少数几个警察吸毒,狮飞雄重新当上大队长后,把不是亲信的警察或排斥掉,或拉拢过来,都成了他的亲信,都吸毒成了瘾君子。堂堂的缉毒大队完完全全成了“吸毒大队”!十五名警察纷纷掏出随身携带的海洛因、一次性注射器和纯净水瓶,把海洛因倒进纯净水瓶,摇了摇,溶化后,用注射器吸满,往胳膊上扎,然后,拔出注射器扔到地上,仰面睡倒,享受海洛因带来的巨大快感。大头狐看在眼里,惊在心中:这个原来令大狐山听而生畏的缉毒大队完了!再过一段时间,将会彻底被毒品击垮,失去利用价值!大头狐担心,处于半麻醉状态的他们能不能对付工厂里的动物。
一会儿,天色大亮。
“该行动了,狮大队长!”大头狐催促狮飞雄。
“开始行动!”狮飞雄发出命令。
警察们纷纷从地上坐起来,捡起注射器,缷掉针头,装进口袋。猴乙乙由于正迷糊着,针头没缷,就直接塞进口袋。
处于半麻醉状态的“吸毒大队”警员们飘飘欲仙,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制毒工厂冲去。大头狐忍着刺鼻的气味,犹犹豫豫跟在后面。他担心缉毒大队没有战斗力,打不到狼,反被狼吃了!自己的命可能被搭进去!
狮大队长敲几下紧闭的铁皮大门,看门的老狼犬漫不经心打开小角门,伸头看到一群警察,吓得扭头就跑,边跑边喊:“警察来了!警察来了!快跑啊!”警察们摇摇晃晃地追过去,狮大队长没有任何警告,一枪把老狼犬打倒在地。老狼犬的喊叫声和枪声一下子使工厂里乱了套,一只老板模样的青年黄鼠狼、两头大白猪和七八只穿着工作服的山羊工人从彩板简易厂房窜出来。
迷迷糊糊的警察们立刻“呯、呯”开枪乱射,几只山羊和一只大白猪被打倒,另一只大白猪虽然中弹,仍踉踉跄跄向前跑,猴乙乙追了过去。黄鼠狼和其他动物再也不敢跑,都双膝跪倒,双手抱头,脸贴地嚎叫:
“别开枪,不跑了!”
“不跑了!别打死我!”
“饶命!饶命!”
但仍有几个警察不理会求饶,踩住求饶者的后背,朝他们的后脑勺射击!
猴乙乙跌跌撞撞地追赶大白猪,来到红砖围墙下,大白猪企图翻越高高的围墙。猴乙乙开枪射击,但子弹卡壳了,气得把手枪甩掉,向大白猪扑去,但被一块半截砖拌倒,趴在大白猪脚后跟处。大白猪以为猴乙乙抓住了他,尖叫一声,回过头来,一脚向猴乙乙头部踩去。猴乙乙被踩得大叫,滚到一边,大白猪又过来踹,猴乙乙情急之中,右手碰到装在口袋里的注射器,掏出来向大白猪的小腿扎去,大白猪尖叫一声抽回腿,坐倒在地,乖乖地让猴乙乙戴上手铐。
对投降者的屠杀还在进行。大头狐急叫狮飞雄命令部下住手,他怕他们死光了,无法问如何制造摇头丸。
“不要开枪了!”狮飞雄发出命令。警察们停止屠杀,把没被打死的青年黄鼠狼铐上手铐,黄鼠狼简直吓傻了,一点也不敢动,他从未见过如此滥杀的野蛮警察。这时,猴乙乙把满身是血的大白猪带了过来。
战斗很快以警察的胜利而结束,大头狐放下心来。
这是一家初具规模的摇头丸工厂。生产车间有几间屋大小。猴乙乙押着黄鼠狼黄精英走到车间的一条生产线跟前,黄精英哆哆嗦嗦地交待说:“这是——是一条从欧洲购买的生产线,这套设——设备每小时可生产摇头丸8万粒。”
生产车间南头堆放着大量成桶的原料,发出的刺鼻气味警察们在厂外就闻到了。黄精英说,那是制造摇头丸的主要原料亚甲双氧甲基苯丙胺(即MDMA)。警察又在两间藏毒仓库搜出制造MDMA的配方、生产流程图、摇头丸印模4套、摇头丸5万多粒、粉末状摇头丸半成品115。79公斤,以及十几麻袋催化剂铝箔,重达72公斤。
一会儿,接到大头狐电话通知,大力狐和几个狐狸卫士开着三辆大卡车来到制毒工厂。警察和狐狸卫士一起,把查获的摇头丸生产线、原料装上大卡车。三辆卡车装满之后,大头狐对狮飞雄说:“成品摇头丸用警车送到大森林迪厅。这次收获太大了,大王一定很高兴,会对你们重重奖赏的!”
光有机器还是不够的。大头狐与大力狐来到黄精英和大白猪跟前,问他们:“你们知道将会受到什么惩罚吗?”
黄精英和大白猪以为审讯开始了,都浑身哆嗦,低头不敢吱声。他们当然清楚,不判死刑,也得坐几十年大牢。
“我可以帮助你们,”大头狐把口气缓和了,“让你们免受法律制裁。”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黄精英问大头狐。
“是真的!”大头狐说,“但你们必须与我们合作,替我们生产摇头丸。”
“警察也生产摇头丸?!”黄精英吃惊地瞪大眼睛。
“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大狐山的!警察是我们的朋友!与我们合作,你永远不必怕警察了!”大力狐得意地说。
黄精英大吃一惊:“什么?大狐山的?!你们是银狐狸的部下?”
“放肆!”大力狐大喝一声,“胆敢这样叫大王!”
黄精英瘫坐在地,想不到,竟落到不共戴天的仇敌银狐狸手中!
“只要与我们合作,保你没事!自己想想清楚!”大头狐又是威胁,又是诱惑。
黄精英与大白猪互相看了一眼,都将信将疑地点点头。他们别无选择!
“这位就是来自欧洲的猪先生吧?”大头狐指着大白猪问黄精英。
“你怎么知道他?”黄精英吃惊地问。
“我们是干什么吃的?还不知道你们的底细?你叫黄精英,你妹妹黄精灵已经答应与我们合作了!”大头狐作出无所不知的样子。他早已通过黄精灵的交待,把制毒工厂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这家制毒工厂是黄精英、黄精灵兄妹俩与两头欧洲大白猪合伙开办的。他们兄妹负责找地皮、跑业务,大白猪提供设备、资金和生产技术。
银狐狸开始常住大森林迪厅,把这里当作行宫。现在,她正春风得意。缉毒大队查获黄精英5万多粒摇头丸,她把其中的一万粒批发给伊甸市各大迪厅、舞厅、酒吧和夜总会等娱乐场所,获得二三十万元的收入。真是飞来横财!其他四万粒,已运到大森林共和国内地省市和欧美国家销售,销路也非常好,几十万几十万的金钱源源不断送到手中。银狐狸想,上天对她还是很照顾的:第一次贩卖快乐粉,第一次贩卖摇头丸,几乎都没花一分钱本钱!
运往大狐山的摇头丸生产线开工后,大头狐赶来向银狐狸报告:“狐炯炯(烂眼狐)负责监督生产摇头丸,几名狐狸工人已经学会了全套生产工艺。应该立即处死黄精灵、黄精英和大白猪,那黄精灵口口声声说您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
没等大头狐说完,银狐狸立刻说:“立即处死,免除后患!”
银狐狸又接着说:“现在贩卖其他货物的也开始进入本市,像K粉、冰毒等,你告诉狮飞雄,凡是答应与我们合作的,可以允许;不愿与我们合作的,一律严厉打击,一是不让他们争我们的生意,二是也给缉毒大队立功的机会。”
正在这时,一名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