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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门,将捂住脸上的纱巾一扯,赶紧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走,一进院子,刘婆子正在扫院子,看着她进来,赶紧行礼,“您怎么了?”
李满多气的要死,“狗娘养的狗崽子,我就说,如果崇宁侯这只老狗,怎么可能对我们家有兴趣?哈,感情是郑王这小子的在后头撺掇,照着这德行,不咬死我们家,肯定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以情取胜,什么狗屁道理,对这些家伙有用才怪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为了保命说了一句我是太子的人,这家伙就……惹急了老娘,谁都咬,我要不死,我也咬残你……”
“小姐!”刘婆子叫了一声。
李满多道,“刘婆,你有多少,多少郑王那边的消息?能弄死的那种?”
“什,什么?”刘婆子摇摇头,抱歉的说道,“我不太擅长收集消息,对不住。”
李满多道,“是我失言了。即使有,我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丫头利用上,她伸手抓了一把头发,回头狠狠的一脚踹树上,“都是,太子那个家伙!我,为什么要遇上他!”
李满多愤怒的抓着几把空气,咬牙切齿的往里边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她算是被太子贼船给死死的困船上了,现在连郑王都把她给当船员了,她还怎么跳船逃生……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活下去。
进了屋,李满多反手关上了门,在屋子里边徘徊起来。
主持说完要辞职的话后便回了院子,一群长老在门口,努力的劝,主持都不为所动。
李满多进去的时候,主持正在晒书。旁边的长老道,“主持何苦说这样的话,我们都相信您的人品。”
“大师这样丢下我们,让我们情何以堪?那些丧心病狂之人就是指望大师如此。”
李满多站在门口,背负双手,“石碑并没有出寺,大师您又何必辞职?”
数人回头看,李满多走了进来。
“是,我知道石碑在哪儿。”
“在哪儿?”几人看着她问。
“我想,单独跟跟大师说几句话。”
众人退出去,李满多坐在主持的对面,主持将茶替李满多斟上茶,“请用茶。”
“多谢。”李满多端起茶喝了一口,“这茶,很不错。”
“这茶,你能品出是什么茶吗?”主持问。
李满多放下杯子道,“是茶中精品。”
主持看着她,希望解惑。
李满多道,“大人知道,我母亲的娘家素来都是往蜀都而去的,所以,我对那边的茶略有了解,那边的名茶中,唐一代又,‘琴里知闻唯渌水,茶中故旧是蒙山,’后来又有,‘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的美称,所以,我品了一下,这似是蒙山的甘露。”
主持也微微惊讶,看着李满多,“看来,小姐博闻多识,常人只怕已望尘莫及,小姐聪慧,实乃少见。”
李满多道,“只是正好赶巧知道这些吧。比如你喜欢喝别的茶,我就说不上了。”
主持笑了笑,然后说道,“您找我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是!”李满多望着他说道,“我也就不跟主持您绕弯子,我素来,不喜欢如此,所以,即使觉得不合理或者触犯禁忌,我还是要问一问,那位,是什么人?”
看的出来主持的心似乎是不那么坚定的,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看着她问,“就一位僧人而已。”
“请您别把我当成一个孩子看待,我已经成人。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僧人,他到底是积攒了多少辈,才会积攒出这么一箱子的好东西,那里边任何的一块东西,都足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更有那些香谱,我虽然小门小户出生,可是好东西也见过不少,也不曾有那么多。”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巨大的财物,看的人眼花缭乱,此间巨富,对别人来说是惊喜,对我来说,是惶惶不可终日……您瞧,这不,郑王殿下都,已经来找我麻烦了,如果知道我还得了这么多好东西,大约会,把我打入地狱吧,所以,为了我的小命,小女,也要博一把。”
她端起茶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孙子兵法》上有这样的话,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小女到底有多少斤两,大约郑王早就掂量完。小女这可鸡蛋,能不能往石头狠狠的碰一碰,大约也只能,试一把,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斗不是没有,四两拨千斤,需要的一根撬棒。”
主持看着她,皱起眉头,“您以为那位是那根撬棒吗?”
李满多笑,“怎么会,不管他身前如何,只是如今已是尘土归位,如果随意的打扰亡故者,会惊扰亡灵的。”
“所以,你,知道有什么意思。”
“看来,这位真的是,我们不敢想的人。”李满多看着主持,“我们,做个交易吧。”
主持微微的迟疑,然后看着她。
李满多望着他,“你告诉我这位僧人的身份,我帮您找到丢失的石碑。”
“四块石碑而已,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所以,这个……”
李满多笑起来,“藏宝图的事情,真的是我随口胡说还是另有隐情还是另有隐情?”
主持凝眉望着李满多,整个人似一瞬间僵直在原地,等待了许久,才道,“您说笑了。”
“丢的四块碑虽然有人说是号称什么书法很有特色,才被人偷走,可是,真的是这样的吗?”李满多问,“新立的那块石碑,大师就没有想过是什么人写的吗或者说不想说出来是谁写的吗?说句实话,就是因为,这本生这块碑,这才会让我生出怀疑的心。您知道我为什么会怀疑,其实换句话说,因为这块碑,我才会对这些失踪的碑产生出怀疑。”
“我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
李满多道,“盗碑之人想要这块碑作为障眼法掩饰碑中的秘密,然后还精心的策划了一场新奇的书法的拓写的闹剧,为的不就是为了盗碑做铺垫吗?可惜,那块碑似乎也成了这件事情的破绽,因为,那块新的碑上的内容是我随手而写,不管是作为艺术性还书法造诣,我,都还没有作为,作为师父级别,需要刻在石碑上镌刻的成就,所以,这些人,是利用了我,可是其实也出卖了自己。”
主持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李满多,眼中到是充满疑惑,李满多不由得不考虑,难道这件事情主持也不清楚吗?还是,他只是在她面前掩饰了什么。
“而这些石碑中的秘密到底是什么呢?”李满多继续说道,“这些石碑,失踪的时刻,也太过巧合?所以,让人不得不多想,因为这位先生,给了我莫大的关怀,我,想明白她到底是谁?会不会把他作为撬棒,用来撬动郑王,我会仔细的,不遗余力的保留他给我关怀,在此基础上,我会,好好的利用这根撬棒。”
主持却站起身来,“小姑娘的话,我已经听了,只是,没有,什么需要告诉你的。”
李满多也起身来,“您是想着见死不救吗?”
“阿弥陀佛。”主持道,“小姐,活的很好,这些事情,大约不用太过关注,至于这位师父的身份问题,你既知不是平凡人,就不要在过问,对您没有好处。”
“果然呀!”
从屋子出来,李满多是吐出一口气。
众人过来,看着她问,“怎么样?主持不会辞去主持的位置了吧?”
李满多道,“谁知道呢?佛祖也说过不强求,不奢求,不妄求,不奢望,人之随性之境界也,越过此境,方成大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