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战帖我接下了,就等你十天,怎样?”
“好,我们击掌为誓,输的人要学小狗爬。”
以掌立誓后、临离去前,东方彻还不甘心地回头看了趴伏在聂轻脚边的飙风
一眼,而后气呼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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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熬到第十天,聂轻却接到一个坏消息。
东方彻因为夜里跑到“活水涧”的瀑布下练功,连着几晚的折腾再加上昨晚
下了一夜的大雨,气温骤降,使然,让身体一向不好的东方彻伤风病倒了。
看着一脸凝重的名霄,聂轻只是不解:“好端端的阿彻怎么会在夜里跑到瀑
布下练功?”
“他想赢你。”
“咦?你知道我们打赌的事?”
“是少主在堡主的逼问下断断续续说出来的。”明白聂轻不懂其中的关联,
名霄叹了口气,耐心解释:“阿彻不知道听谁提过堡主能练就一身高强武功。全
靠从小坐在瀑布下让水柱冲击所打下的底子,阿彻也想如法炮制好在短期内增加
内力,又不想让堡主知道,只好在夜里偷溜到水潭边练功,没想到功夫还没练成
因而受寒发病。”
聂轻点点头,懂了,只担心地问着:“阿彻呢?他还好吧?”
“阿彻的身子本来就弱,一到冬天老是气喘,而堡主因为两个孩子陆续夭折,
总是命人特别小心关照阿彻,没想到阿彻不知爱惜自己,惹得堡主既气又怒。”
听到这,聂轻便后悔了。“我不知道阿彻身体不好,只觉得他脸色较为苍白
而已,唉,如果我不激他和我比武就好了。”
名霄摇头,他不认为结果会有不同。只是他还有更难启齿的事:“盛怒之下,
堡主将所有的罪全怪到夫人身上。”
“所以——”
“堡主下令将夫人关进黑牢,以示惩处。”名霄一脸阴郁。
堡主虽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知道,会将夫人关进黑牢是打算拿她的命替阿
彻陪葬了。
聂轻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我去,这是我该受的惩罚。”她不打算为难传
话的名霄。
“夫人,不要!你不知黑牢是什么样的地方。”一旁的宸因急得都快哭了。
“黑牢很可怕吗?”
“黑牢是无央堡关重刑犯的地方,再穷凶恶极的江洋大盗若是关进了黑牢里,
不出一个月便会哭爹喊娘地哀号着求饶,若不小心经过黑牢的天窗,曾常听见里
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呻吟,毛骨耸然得让人连做好几夜恶梦,那时恐怖得连老
鼠都不敢住。”宸因说完还忍不住打个寒颤。
“太好了,这样我就不用担心老鼠会来咬我了,我可是很怕老鼠的。”聂轻
笑着拍拍宸因的肩安抚她。
名霄别过头,不忍心看聂轻脸上僵硬的笑,他宁可她吵闹、哭叫着抗命,这
样他在执行这令人难过的处罚时心里才会觉得好过一点。
第三章
聂轻并没有被手铐脚镣锁住。
这让她低落的心情稍微有点起色,只是一前一后的带刀卫士让她皱眉,这东
方任简直拿她当囚犯看待了嘛。
走过了往下的层层阶梯,就在聂轻以为自己再也走不到终点的时候,终于看
到一方斗室。
被火把照得通明的斗室,只有一名老人在看守着,而他脸上的皱纹在跳跃的
火光中显得骇人。
老人并没有看她,只是默默地打开其中一道铁栅,冷漠地对她说:“夫人,
请吧。”
她点点头,昂头挺胸地走了进去。
里面还算宽敞,火光透过铁条传来,虽明灭不定,但一点也不暗。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牢?一点也不吓人嘛。
正想开口逞强,没想到老人又打开里面的一道铁门,伸手将呆愣的聂轻给推
进后,铁门“呀”的一声,在她身后关上。
也将所有的光线全部阻绝在外。
从亮处跌入绝对的黑暗让聂轻的眼一时无法适应,她虽努力瞪大仍然看不见。
不得已,聂轻只好沿着石墙摸索着,她想知道黑牢到底有多大。
不料走没几步便逛完了,聂轻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想着黑牢里真的不能关
两个人。
太挤了,睡觉时就连翻身都没办法。
约莫二层楼高的地方有着一扇小小的窗,依设计看来,换气的功用大于采光,
距离地面不但远,而且窗口极小,光溜溜的内削石墙就算是绝顶高手也爬不上去。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关在黑牢里的人会发疯了。
沉默会逼得人疯狂,而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无助地看着天窗倾泄的日光数着
生命的流逝,更会将人推向崩溃之境。
她得想个办法才行。
~~~~~~~~~~~~~~~~~~~~~~~~~~~~~~~~~~~~~~~~~~~~~~~~~ “问你,问你,伸
出手却看不见手指的是什么东西?
是黑暗,是黑暗;再问你、再问你,虽然看得见手指,但却比黑暗还黑的地
方是哪里?
是黑牢、是黑牢,是无央堡的黑牢。“
聂轻又是唱歌了,清亮的声音透过顶上的天窗飘出。
几天后,从天窗旁经过的人能轻易地从她的歌声中判断出她是否清醒,因为
除了吃饭和睡觉外,聂轻整天不停地唱着歌儿,学会的歌谣已经唱烦了,只好再
胡编些歌儿凑数。
聂轻发现唱歌虽然能排遣寂寞、压制恐惧,却安慰不了她饿得咕咕叫的小肚
子。
黑牢的饭实在太难吃了,明知不吃会饿,但她只能勉强自己拿起筷子扒了两
口,就再也吃不下去。
唉,她不怕黑牢,却会输在这不争气的肚子上。
“问你,问你,什么东西不做事,却整天张着大嘴等你!
如果一天不喂它三次,它便会咚咚的抗议大叫?
唉,那是我的小肚皮,我可怜的小肚皮。“
哇啊,真稀奇!歌刚唱完,就看到一个用绳子绑着的小布包从天窗垂缒而下。
聂轻急忙迎了上去,打开一看,差点没被泛滥的口水给淹死。
是吃的!
不知这位恩人是谁,这么了解她?知道她不爱吃嚼得嘴酸的馒头,还特地送
了软软的热包子来。
掰开肉包,是香蕈玉笋馅儿,她最爱吃的。
一口送进嘴。
“夫人?”宸因的声音从天窗上传来。
“宸因?”聂轻兴奋大叫。“咳咳咳。。。。。。”
忘了还有一口来不及吞下去的肉,卡在喉咙里了。
“夫人,慢慢吃,可别噎着了。”
“对了,我被关在这里几天了?”聂轻索性盘腿坐下,将布包放在腿上,挑
着吃。
“六天了。”
“阿彻呢?”
“夫人放心,少主人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宸因的话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这也是东方任没有再加重任何惩罚的原因。
“那真是太好了。”
“以后我会不定时地替你送吃的来。”
“谢谢。”呜呜呜,这下她不会饿死了,感动啊。“对了,我想吃茴香鸡、
芙蓉糕,还有。。。。。。”聂轻一口气点了几十道菜。
“糟了,有人来了。”宸因低叫。
“你说什么?”
上面似乎有着不寻常的骚动,只是隔着石墙让她听不真切。
“夫人,我得走了。”宸因大喊。
“你要记得送我爱吃的东西来喔。”
聂轻才不管上面的骚动,她只担心自己的小肚皮。
~~~~~~~~~~~~~~~~~~~~~~~~~~~~~~~~~~~~~~~~~~~~在宸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