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贾诠他们去了哪里?”既然他们的目的是刺杀皇上,但数次都未得手,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想到韩湛时刻都会有被害的危险,我不禁害怕。
“从那次之后,我便脱离了组织,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关系。如今,那个组织是聚是散,我便不得而知了。”
欣昭仪的话让我略微失望,如此一来,韩湛岂不是要一直活在担惊受怕中?
“姐姐,你放心吧,贾诠他们上次元气大伤,一时半会没那么容易恢复。而且皇上他料事如神,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不会出事的。”
没想到我的心事被欣昭仪一眼看破,而她的话多少也有道理,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对了,姐姐,您还记得妹妹曾经送您的那一方丝帕吗?”没有给我多闲想的时间,欣昭仪又问了我往日的事。
想当初,为了那块丝帕,我还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欲窥得其中的奥妙,结果任是我想破脑袋都无济于事。故此,我将它久放于箱底,多月未曾记起。如今欣昭仪突然问起,又是何故?
“我记得。”霏烟早已从箱中翻出,此时已递于我手。
“那方丝帕是父亲生前交予我的,他说这不是普通的丝帕,这之中藏着一件关于我们云家的大秘密,若是他遭遇不测,便让我将这丝帕转交于你。”
“那你参透了吗?原来这之中真的内有乾坤,关于云家的秘密,那会是什么呢?
“不,我尝试了诸多方法,却仍不知这秘密到底是什么,照此说来,姐姐您似乎也没有解开这帕中之谜?“
望着我手中的丝帕,欣昭仪也是一筹莫展。
“罢了,终究会有办法的,许是机缘未到,等时机到了,这谜底自然会浮出水面,你我也无需操之过急,有些事顺其自然便好。”
不想欣昭仪再为此事而烦恼,她今日说了这么多,必定耗费了不少精力,实不应再伤神。况且我坚信我们怎么可能会被这一方丝帕难住。
说那些话,也不只是劝慰欣昭仪,也算是在劝慰我自己。
“好了,姐姐,今日叨扰了许久,妹妹也该告辞了。”欣昭仪起身告辞,我这才发现,先前进屋时她脸上的那抹焦虑已经不见了,现在她的脸上轻松了许多。
看来,她早就需要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有些话藏太久了憋在心里无人诉说也确是一件痛苦之事。
所幸,如今,她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欣儿,”许是因为她第一次听到我这么叫她,她的反应有些小激烈。
“欣儿,以后有什么事别放在心里,多和姐姐说。”
虽贵为昭仪,可她的生活却没有那尊贵的头衔那般光鲜亮丽。
欣昭仪感动的连点点头,后在下人的搀扶下离开了邀云宫,向她的欣荣殿走去。
不知为何,看着她的背影,我居然恍惚有种感觉,仿佛她就要离我远去。
第四十六章 云汐带来的消息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
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
昨夜西风骤骤,对月独酌思怀,虽然遭到了霏烟的强烈抗议,但最后还是拜倒在了我口若悬河之下。
但是才沾了一点儿酒,就微微醺倒。哎,不得已而慨之,这古时的女子酒量真是小,后来一想到腹中的骨肉,也不敢多饮。
之后便倚栏卧听风和影,直至今日斜阳照阑干方才苏醒。越来越嗜睡了,也难怪,望着那日益隆起的肚子,而今已然六个月了。
看尽朝起朝落,转眼之间,已是深秋。
虽是万木凋零的季节,但在我眼中却也是另有一番景致。
花开花落终有时,一朵花的凋落是为了另一朵花的盛开,它们所追寻的不是永远的绽放,而是花开灿烂,花谢绚丽。
随着腹中生命的成长,我似乎也变得多愁善感,常常感叹世间之物。望着园中景致,不自禁的又开始了感悟。
这些日子,一直懒于走动,只是每天闲坐在院中,拿着丝帕发呆。
自从上次欣昭仪诉之于我这丝帕之中的乾坤,我对它便更是好奇,天天拿着它苦心钻研,左翻右看,希望能看出一些端倪。
然而事与愿违,纵使我与霏烟如何尝试,却仍是没有线索。
所以,现在时时将丝帕带在身边,一有空闲,便继续琢磨,希望哪天真的能勘破个中奥妙。
正在翻看丝帕,小翠上前小声禀报。
“快点请他进来。”一听到她的话,我整个人都为之振奋。他该是带了好消息来的吧。
心中暗自揣测,等待着云汐的到来。一边也撤下了所有下人,当然除了霏烟。
云汐本想行君臣之礼,立即被我阻拦,都什么时候了,他还顾着这些,我有些着急。
“大哥,你今日前来,可是那事有了眉目?”时不我待,我已无耐心绕弯子,便直截了当的开了口。
“上次收到你给我的信,我便开始了调查。但半个月过去都杳无音讯,谁知皇天不负苦心人,正欲放弃之时,宫中有人传来消息,说曾经见过玉荷。”从云汐的表情中我也看出此次调查果真是困难之极。
“什么时候?”我兴奋紧张的提高了嗓音。
“大概是在两个月前,她看到玉荷偷偷去见了一个人,之后便不见了踪影,再也没有见过。”
又是两个月前,那如此说来,那个人便是最后一个看见玉荷的人。她偷偷见得人是谁?我强烈的感觉到她失踪前见得那个人与她的消失有绝对的关联。
“她去见了谁?”答案终将揭晓,我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宝贵人。”云汐简单利落的告诉了我。
什么,宝贵人?怎么可能是她,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是她。
“据提供线索之人所说,那日她看到玉荷鬼鬼祟祟的,便跟上去,她看到玉荷悄悄的去了一偏僻的宫殿,她尾随而上,便看到宝贵人也在那。但她没敢多呆,怕被撞见,但那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玉荷了。”云汐将他所知道的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我。
“大哥,你怎么看?”我相信云汐的心中定也是有了结论。
“若此事与欣昭仪无关,但这玉荷却是她的人没错。照此看来这玉荷怕是被人收买,想来个一箭双雕,既能害了你,又能嫁祸欣昭仪。而今你安然无事,而你和欣昭仪不仅没事,还姐妹相认。那人怕东窗事发所以应该会有所行动,而玉荷怕也已经被杀人灭口了。”云汐将心中所想全盘说出。
“而小红也是被她们买通的,她们不知从何得知我又要调查此事,于是便毒死了小红,好来个死无对证?”顺着云汐的话,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错,想来这玉荷也该是最近才被杀,之前应该是被囚禁起来了才对,毕竟皇宫里,若是死了人,必定不可能藏尸两个月而不被人发现。”
句句在理的分析,却让我整个人毛骨悚然。
“那这么说来,宝贵人有重大的嫌疑,还是说她就是那谋害我之人?”我问出了藏在我内心的疑问。
云汐没有立即答复我,而是想了片刻,“虽没有确切证据,但宝贵人与此事也定脱不了干系。”云汐到底是云汐,说话做事总是谋定而后动,不会鲁莽行事。
我略有所思,“初儿,你打算怎么做?”云汐担忧的望着我,我知道他是怕我意气用事,像上次那样冲动。
“你放心,现在的云初早已不是之前的云初,在事情还没有完全搞清楚之前,我不会有任何行动,以免打草惊蛇。”
一个多月前的事还历历在目,那时因为一时气愤,单凭一面之词,冲动的差点杀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幸而韩湛及时出现,才避免我酿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