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2 / 2)

许是那天,茶楼里谈的一番话吧,不免生了些情愫。

这个父亲虽然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种种不靠谱,但对他却是不太刻薄的。

作者有话要说:正常更新,从今日起,日隔或是隔日更,这章过渡,下章就进入抗战时期了。

☆、最新更新

1937年的七月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不安静的月份;从七月初开始发生的事变;到谈判到真正的开枪动火;不过短短十几天。

北平城里的局势越发的混乱起来;各大媒体各方流派,扯着鲜明的旗帜;满街乱飞的宣传决一死战传单,还有日本飞机从高空投下来的劝降冤人的纸片;可谓是交相混杂。

上面大人物的举动是什么,下面小人物哪里知道,个个都缩长着脖子;等着盼着也怕着。这时的老百姓,都深深的恐慌起来,有个东北三省做前车之鉴了,哪个也不想真正当亡国奴的。

花清远连着五、六天没有出门了,独坐在后院的中央,双手垂在膝上、望着天空,那乌泱泱的密云,似乎预示着一场大雨的来临,但北平城的人们都清楚,这样阴着,已是三天了。

三伏天里,都觉出一身冷汗来。

远处那炮火交战的声音,其实是听不真切的,必竟没有真正打到北平城脚下呢。

北平是哪天被日本人占领的,花清远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七月末吧,比东北三省的沦陷要稍好一些,好歹是开枪、好歹是打仗了,但最后也是撤出去了。

结果都是一样的。

花清远身后不远处,程蝶衣端着一碗消暑的梅子汤,是程蝶衣亲手熬的,只放了一点点冰糖。

花清远不喜欢甜食,多么酸辣苦涩的东西,花清远都能一口吞掉,惟独甜的。他总是吃得很慢,微微蹙着眉头。

程蝶衣却是喜欢吃甜的,以前过得太苦了,心里多么盼着甜些,连着日子都可以一起甜起来。

“会打进来吗?”

程蝶衣把梅子汤,端到花清远的面前。花清远慢慢抬手,接过白瓷汤碗,喝了一大口后,才点头。

把白瓷碗放到旁边的桌子上,他拉住程蝶衣的手,“只是暂时的,中国早晚还是中国,不过是暂时太长了些。”八年在时间长河里,连朵浪花都打不起来。在他们短暂的生命里可能是八分之一或是七分之一,谁又能说得好呢?

“我竟有些怕了,”程蝶衣咬了咬下唇,他真不知道要是没有花清远,他此时身在哪里,是否还如痴如醉在戏台上,不知这戏台外已是天翻地覆。

“怕什么,”花清远揽住他的腰,把他抱住,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什么事都不会有的,你安心就好了。”

程蝶衣点头,他又想起什么,忙说:“你让我藏的东西,我都藏好了,我万没想到,这小院子下面,竟还会别有天地。”

花清远笑了笑,若不是当初看上这地下的空间,他干嘛花大价钱买这间宅子。

北平城做了明、清两朝都城,多少达官富人在这里生活居住,哪个大户人家,没点阴私,全指着地面那点摆在明处的房屋哪里够。

“这事,只有你我知道,”那间密室,是他在买下宅子后,自己挖出来的,与其它密室绝然不同。就是为了藏他和程蝶衣的东西专门做的,那些个家底,即使以后他不做生意了,也够他和程蝶衣潇洒活上几世的了,“蝶衣,这以后,我空闲的时候多了,每日都陪着你,你也不会觉得寂寞了。”

程蝶衣最近戏场少后,显得落落寡欢的,花清远如何猜不到程蝶衣想些什么。就是自己莫明接到这样的好,自己也会胡思乱想的,何况程蝶衣还是个心性敏感的。有事做的时候还不觉得,没事做的时候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了。自己要好好安抚程蝶衣心里的不安,自己此生不过是为他而来的。

“我……我从未觉得寂寞,”程蝶衣说完,心虚地低下头,脸颊边淡淡的氲染上粉红来。

“那是自然,”花清远的嘴贴近程蝶衣,往他的领口里面吹气,“我每晚都这么努力了,你若还寂寞,要我如何活!”

程蝶衣开始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花清远的手已经穿过他的衣裳,往他的胸前摸去了。

“不要脸的,大白天的,外面还打着仗……”

程蝶衣羞涩地一把推开花清远的手,花清远却有些纳闷,他这行人间正事,与打不打仗有什么关系?

北平城外围那些个工事,没挺得住几天,日军越发的逼近北平城了。

北平城里的局势更加紧张起来,连去年参与二十九训练的学生兵都被派去了战场。

在这种大环境下,谁还有心情去看戏,大红门戏院被迫歇业,段小楼回到家里,撇了戏袍,一脸气愤,外面那煊煊战火,俨然也点燃了他这个汉子的血性。

菊仙忙劝着,又怕自己的份量不够,连带着频频挺肚子,段小楼的怒火也渐渐地消了下去。

花清远在听到有学生兵被拉去战场后,立刻警觉起来,不是他不支持抗战,而是他家那位四哥当真是抗战的料,送去战场,顶多就是个炮灰。

“你去,快回老宅,见着四少爷,定要拦下他,他若不肯,一棒子把他撂倒,死活也要把他给我背过来,”

七月末,眼见着城里城外布满着硝烟,花清远仍是稳坐在后院里,指着小凳子吩咐着,“还有,把我四嫂一起接过来,家里那些个笨重东西用不着拿,只带着细软过来就可。”

经历着花盛璋的离去,花府大部分财物具以带走,只留下看着富丽其实空落的房子,剩余的那一小部分,有着他那位好三哥,还有他那位好三哥的好岳父,想来是落不到日本人手里的。

“你,”花清远一指苦瓜,“你去小酒楼把我四嫂的爹接来,别的不说,只说他姑娘和他姑爷在我这里,他姑娘突然身子不舒爽,想吃他爹做的红米粥。”

别看酒楼小,但人多嘴杂,多余的话说出来,谁知道会惹来什么麻烦。

这满北平里,让他挂着的,也就这么几个人了,都吩咐完后,花清远忽然想起来,很慎重地问程蝶衣,“要不要……要不要把你师傅也接来?咱们这院子别看小,以前必竟是住过一品大员的,院墙比别处厚了些,大门也牢靠,还有地窖可以藏,万一日本人的飞机扔个炸弹什么的,也伤不到。”

前一段时间紧着扔传单了,谁知道两军交战真打起来,会不会把传单变成炸弹了。

今儿早上,北平城里的警察们,已经挨家挨护地通知,让堵门缝、堵窗缝,防着日本人放毒气。

程蝶衣明白花清远的意思,这要是把他师傅接过来,他和花清远的关系,就瞒不下去了,要是他师傅知道了,保不准气成什么样呢。

“好了,别想了,先把人接来再说吧,”花清远见着程蝶衣犹豫,不想他左右为难,吩咐着萝卜。

如今生死关头,还有什么可考虑的呢,他和程蝶衣这事,等着以后日本人进来,他还就不瞒着掩着了呢,反正程蝶衣也唱不了戏了,做得放荡了些,省着别人打他们的主意。

哪个年头,浪荡公子哥都比英雄侠义汉,好活。

该接来的人都接来,最先接到是小酒楼的掌柜的梁老爹,也就是小雪的父亲,四少爷花清迈的岳父老泰山。

一是因为小酒楼离着花清远这处院落近,二是因为老人家一听自己惟一的女儿病了,立时急了起来,连外面的国难当头,都忘了,几乎没有用苦瓜掺,一路小跑过来的。

等他过来后,还未及花清远解释,小凳子的肩膀上扛着花清迈,身后跟着受了些惊吓的四少奶奶的,一同回来了。

“爹,”这也不用花清远说什么了,父女两个抱在一起,互相查看了一翻。

梁老爹看着女儿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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