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被何辟被何家灭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世道是不公平的,但又是公平的。
咎由自取,不过如此。
没有谁会同情林家的覆灭,只是让所有人想不明白的是何辟怎么会变得这么强,毕竟那林家老祖林贤乃是地玄境初期武者,而且数十年前就已经踏入地玄境,根基扎实,又入魔宗修炼十多载,实力深不可测,是整个留牙城公认的第一高手,就算是洪斧门驻扎在留牙城的内门执事吕岩也有所不如。
难不成何辟已经是地玄境中期?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大半年前何辟还只是内玄境初期而已,就算被天玄境大能收为亲传弟子,仙丹仙药的灌,天阶武技随便练,灵玄石无限供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地玄境中期,整个大宋国数千年下来也没有这样的妖孽。
可如果何辟没有地玄境中期,又是怎么将林家给灭掉的呢?
传闻,谣言,总是在未知的情况下疯狂滋生蔓延,最终发展成为一段传说。
那些为林家出了大力的小家族,乱作一锅粥,很多都开始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留牙城,出去避避风头。
不过何家在灭了林家之后,再无任何行动,将林家仇人斩杀干净何家人便全部退出林家族院没有掠夺林家一丝一毫,甚至连那些家将小妾的首饰都没有被动过。
何家人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并未胡作非为,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何辟事先声明强调只做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不要做,否则家规处置,作为一个人当需自律自明,一个家族就更需要严明的规矩,否则还不乱了套,人心不能散,任何理由都不是借口,家族想要振新就必须有家规。
当然留牙城中大多数人特别是帮助过林家的人是害怕的,但还是有少数有些实力和身份的人是愤怒的,比如城守郭喜。
分派留牙城当城守的郭喜已经任职五年有余,身为一名吃喝嫖赌,受贿送礼来者不拒的**官员,郭喜自然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手段。
林家与郭喜的关系非同一般,林霸天可以说是郭喜的‘好兄弟’,林家每年给郭喜的好处多不甚数,钱财这些自不用说,妾侍丫鬟隔三差五就会送上几名,壮阳延寿之类的丹药也不会少,逢年过节还会命人送来惊喜,去年林家就送了郭喜一枚金香玉石戒指,而郭喜立马转送给了他的顶头上司东域域守的老婆,讨了上司欢心,他的位置就会更加稳固。
大宋律法有规定,武者家族之间不得进行族战,否则便以扰乱国家安危罪进行镇压,家族除名,不过律法也有规定,非主动攻击的家族是可以还击的,所谓正当防卫便是如此。
当然律法的人性化,却会被有心人钻空子,留牙城地处偏远,郭喜身为城守,说白了就是土皇帝,黑白之间还不是他说了算。
林家贿赂郭喜也是为了合理的正大光明的灭掉何家之后还能置身事外,不被追讨罪责,为此林家在行动之前送了郭喜不少好处,林霸天还许诺事成之后还有大礼相送,郭喜这几日是天天期盼着何家被灭的消息。
因此当郭喜得知林家被灭的消息时先是不信,随后派了三波人打探消息,最终确认林家被灭属实,正在戏凤楼内胡吃海喝的郭喜当即大发雷霆,直接将饭桌给掀掉,一脚将当时服侍左右的**给踢得半身不遂。
回到城守府,郭喜立刻召集官员商量如何惩戒何家连夜开会商议,**未睡,搞得这个满身铜臭味和油水味道的矮胖子焦头烂额,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城守,他还没有这么辛苦过,这**遭的罪,郭喜也一并加在了何家的头上。
第二日清晨,忙碌**的何家,稍微恢复了一些气色,残亘断壁正在有条不紊的修复之中,所有受伤武者在服用了何辟拿出的丹药之后,伤势**之间便好了个彻底,就连何家几位受伤颇重的高层一觉醒来也跟没事人一般精神气爽。
散落在何家大门外的尸体被连夜送出城去喂了疯尸疯兽,何家再怎么说也是留牙城第三大家族,关系人脉什么的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更何况如今何辟的强势回归,让那些原本与何家关系不错,之前因为林家缘故而不敢与何家走太近的人纷纷站了出来,城卫军统领刘表就是其中之一。
得知何家要运送尸体出城,刘表二话不说就开了城门,城外那些疯尸疯兽被喂饱,对城卫军也是一种减压,至少有个几天不会有低等疯兽来骚扰。
何家死去的族人则被一一安葬在族院后方地下的族墓之中,灵位牌则被安放在祠堂之中,这些族人都是为了家族而战死,有资格放在祠堂之中。
何辟站在祠堂内,逐一过目排位上的每一个名字,这些人他都认识,其中一大半在过往十年间欺辱谩骂过他,更有人甚至打过他。
但此刻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当年何辟或许也对他们升起过那么一些恨意,可毕竟血脉相连,有些事情很难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嘲笑族内弱者时不遗余力恨不得再踩上两脚才爽快,可是当家族危难时,他们却又能挺身而出以命相搏不畏生死,人是个很奇怪的动物。
“大哥,你在想什么?”站在何辟身侧陪伴的何蓉见何辟看的出神好奇问道。
第249章 何家祠堂
何辟似乎并没有听到何蓉的声音,只是出神的望着上方灵位,似乎有所感悟,体内丹宇之中的两团气云竟是有些蠢蠢欲动。
何辟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何野死去的那一瞬间,自己竟然会为这个曾经多次刁难嘲讽自己的家伙之死而怒不可赦,要知道当初这个人是他在家族中最为讨厌的一个,甚至动过杀机。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林家数百族人面前挺着头颅,不畏生死,临死前还想着用尽最后一口气去帮助何蓉,可以说死的壮烈,死的豪迈,死的义薄云天。
何辟取下那放在最下面的灵位牌伸出食指,气旋绕指在何野名字下面认真刻下两个字,忠勇!
“少主,将何野的灵位放到第二排吧!”何辟拿起何野的灵位转脸对何蓉说道。
“第二排?”何蓉吃惊道。
第一排是何家这一脉有记载的缔造者,是何家太祖,其实这位太祖倒也没有多么了不起,只是很能娶妻生子,除了正妻之外还有三房小妾,一共生了十多个儿女,之后再繁衍生息壮大,便是如今何家的雏形。
这第一排只有一个灵位就是这位广泛播种太祖的,第二排是他的妻妾和子女的,也就是这一脉何家一众烈祖,算起来,这一代才是何家真正发展起来的起点和创始人,这一代之中出了几名天赋不错的武者,何家那时还没有被贬到留牙城,还在大宋京都何家。
第二排在何家祠堂之中是极为尊贵的一个位置,甚至还要超过第一排那个孤零零的灵位牌,第一排是象征表示不忘本,第二排才是这一脉何家武者家族发展建立起来的创始者。
“是的,第二排。”何辟肯定的点点头,又道,“如果不是何野拖延了时间,恐怕我来不及救你和其他人,当时在擂台上的人很可能都要死,是何野救了尘老,救了三长老,救了我父亲,也救了你,而不是我。”
何蓉默默点了点头,将何野的灵位牌郑重其事的放在了第二排上,何家家主何博阳英年早逝,在尸乱中战死,他是大长老何耀的儿子,何蓉的父亲。
何博阳死后,何家一直没有再任命家主,而是由大长老何耀主持家族事务,何蓉身为少主有资格对死去族人进行排位。
上午时分,正在忙碌的何家人,被一阵马蹄声吸引。
何家大门外,城守护卫军策马而来,三十多匹火烈马加上五十多名步兵,整齐排列在何家族院大门之外,几名华服中年人从一辆马车上走下,脸色极不好看的走进何家大门。
一入其中,为首的矮胖中年人,沉声道,“所有人听令,给我将何家人全部抓入大牢,听候发落,若有违抗者,杀无赦。”
何家族人一听之下,脸色顿时一变,立刻有人匆匆回身去禀报。
不一会,何耀几名长老便走了出来。
何耀一见郭喜,心中惊怒不已,要不是这个矮胖子在背后支持林家,林家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何家,可是郭喜毕竟身居高位是大宋朝廷正统官员,何家这样的小家族根本得罪不起。
何耀尽量缓和的说道,“郭大人,这么一大清早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何家来了。”
郭喜昂首看着别处,一点也不给何耀面子,道,“本守前来捉拿杀人凶手,林家满门数百人被你们何家一日之间灭杀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