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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1 / 2)

>  他定了定神,又把窟窿戳大了一点,天上正月明,光却是多少能引进来一点,正是能看到屋中的桌子,桌上子上倒也有一个土陶罐,柳伐摸着墙缓缓走过去,提起陶罐,心中一喜,却是有些水。他又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对着墙根缓缓倒了下去。试着去开门,突然一怔,这门没锁,他愈发谨慎小心,握紧手中的刀,贴着墙根,慢慢的走出去。。。。。。

这是一个农家小院,却是没有大门,他四处找他的马,这马却在门口树前闭目养神,他解开缰绳,却是要走,这马本是睡得挺香,这一拉,却是有些不情愿,不过柳伐骑了许久,只是鼻子“腾腾”的出大气,柳伐也是苦笑。出了这小院,院外却有一草棚,草棚里有两个人燃着火把,在那里打瞌睡。

他眼睛中闪过一丝诡异,缓缓走过去,直接让一个深深沉沉的睡个好觉。另一个还在打瞌睡,他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突然觉得有些眼熟,那山贼正迷迷糊糊,突然觉得脖子一冷,只见柳伐刀压在他脖子上。先是一喜:“柳大哥你醒了。。。。。。”

然后就有些迷惑“柳大哥你这是作甚?”

柳伐更加迷惑:“你认识我?”

他咽下一口唾沫,冷汗就下来了:“这个柳大哥能不能先把刀拿开,我是昨天白大哥的手下,白肃风大哥手底下的人啊,刚见过的。。。。。。”

说到这里,柳伐一下子就想了起来,松开手中的刀,笑道:“兄弟,对不起了,我还有些迷糊,这是你们山寨?”随即脸色一变:“你们为何把我迷上山来?”

那人满是委屈:“哪有啊,柳大哥,你白天把我们放了之后我们就回去了,那山下原本也是我们一个点,一方面有人在那里盯着买卖,一方面却是为了我们的安全……”

柳伐有些不耐,又紧了紧手中的刀,这山贼眼见如此,身子一抖,讨好一笑:“过了不久,我们就看到你昏倒在马上,一人牵着马走了过来。他说你是他的亲戚,中暑了,我们便说来这里休息一下,也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那人当时就脸色变了,与我们动起手来。便是我们大哥也拿他不下,然后我们并肩子上,唉,也是惭愧,我等竟也拿他无法,竟占不到什么便宜……“说到这里,突然脸色有点复杂。一半惭愧,一半敬佩:”柳大哥你这马也是神了,我看都快成妖了,一尥蹶子,趁他不注意,啃了他一口……”

第十七章 山居

柳伐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这马又在闭目养神了……嘴角一抽抽,什么也没说。这山贼说的他也不敢全信,这一路上吃的亏也是不少,却是自己缺少经验之故。

柳伐想了想,还是放了他,让他继续守着。问他问清楚那憨厚汉子所在的地方,径直朝着关那汉子的房间走了过来……

这汉子也是可怜,大战数十名山贼,而不落下风,却被一匹马啃了一口,晕了过去。此时他却也是抱着同柳伐一样的想法,寻着法子准备逃了呢,他是醒的早,只是身上被绑的手脚发麻,又是打的死结,好久他才脱开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有一句话倒是说得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憨厚汉子刚刚在墙角给门边上洒水,柳伐一脚就踢开了门,他又蹲着,这下倒好,又摔得七荤八素。被门砸的额头都红了起来,他心中的悲愤,已不足为外人道也。

柳伐刚进来就看到这汉子躺在地上,跟前放着一罐子水,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也自好笑,扬起嘴角,那山贼的话倒是信了一半,然后靠在门前,看着这憨厚汉子。

天色虽是暗淡,只是仅凭月光,憨厚汉子便能瞧见柳伐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打了个突突。随机干笑一声,很是自觉地将绳子套在自己身上,看这架势是要把自己绑起来。

柳伐赞笑一声:“识时务者为俊杰,兄台果真是人中龙凤啊!”

此刻,白肃风听到踢门的声音,也是一惊,便带着手下兄弟赶了过来,见到柳伐醒转,先是一喜:“柳兄醒来了。”又看了看那汉子,那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咧嘴一笑:“兄弟们,别绑他了,吊起来就好,不然他还得逃。”众人哈哈大笑。那汉子脸色愈发的苦了。

柳伐摆摆手:“慢来,慢来我且问他几个事情?”

白肃风眼见如此,也不多言,便要带着兄弟们出房间,柳伐也不说什么,看着他们走出房间,没有人偷听,心中也是一笑。

笑眯眯的走到憨厚汉子跟前,那汉子身子一抖:“你要做什么?”

柳伐此刻脸色突然变得狰狞:“你是少武恒安手下的人吧,他倒是不肯放弃,不取我性命不肯罢休是吗?”

那憨厚汉子正要说话,柳伐已抽出刀来,柳伐心里早是怒极,只是火没地方发去,他平日里,也是性子极好,也没见他与谁红过脸,自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心里也是闷了许久,只是他不善表达自己的感情,又喜怒不行于色。当真是苦了他了,先是会试落第,他心里虽早有准备,可是心里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不快,不然也不会给柳涣说那么多,接着就是柳震身死,那是养了他十年的父亲,悲苦可想而知……

这一刀没有砍在那汉子身上,只是砍在了房中的椅子上,倒是劈了个粉碎。此刻柳伐深呼一口气,指着这汉子:“你有什么要说的?”

那汉子轻咳一声:“首先,某将你带回去,也不会杀你,这是圣意;其次,太子派了天杀卫,却是要定了你的人头……”

柳伐冷笑道:“这么说,少武恒安却是比那太子仁德多了,是吗?”

憨厚汉子正色道:“你这么说,却也不错,落在我们手里,你倒未可知,若是落在天杀卫手里,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柳伐突然有些倦了,他想炎凝了,这种逃亡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他还要逃多久,便是到了南狱又能如何,唉……

看了看这汉子,不知道怎么办,算了,姑且先让他们吊起来罢。

他刚出屋子,白肃风迎了上来:“这是你的仇家吧,还带着官刀……”

柳伐摆摆手,又开口道:“今日多谢相救,若非你等,某不知现在身在何处……”

白肃风也笑了:“原是你放了我等一马,我还说容后再报的话,谁知今日遇到这档子事,却也是缘分。”

柳伐也笑了笑,自嘲道:“我原想着,不会再回来,没想到半路上竟被人下了迷药,当真是,唉……”

与白肃风说了两句,又回到他初醒的房间,休息下去,却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也是日间睡足了,此时倒是清醒之极,又想起远方的那个人。

爱或不爱,其实就在那一瞬之间,最多的时间却是都拿来去思念。想起那夜炎凝一袭青衣,月光下格外的美。柳伐想着,嘴角说不出的暖意,他拿出炎凝给她的那一方手帕,端详半晌。随即吟道:

淅虚飘渺,青遗凡尘。熙攘海市,妙步其中;

逸柳如尘,浮世靡华。轻乎薄土,何为其芳;

默然川野,苦行长年。累于贫念,累思华颜;

匆匆昔年,茫茫浮现。断短海街,是乎无缘;

惜惜惜惜,苦苦苦苦。无无无无,梦梦梦梦;

惜于芳馨,苦其了尘。无所寄望,梦乱子夜;

归其尘嚣,伤神了情。化乎灰烟,竟净尽静;

出水之莲,亭亭而立。细雨黏风,浅笑出憧;

醉于仙姿,沉浮梦幻。情乎扶柳,罢罢罢罢。

。。。。。。

此刻在那帝京,炎府之中,也有一人未眠,她牵挂着远方的人,她思念着远方的星。柳伐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念想。她还记得,那一日。柳伐言语中的疏远与客气。那种不似做作,胜过做作的客气让她伤心,让她断肠。

尚记得那日,集市上他飘逸跃起,以一种儒雅而又豪放的姿态将她救下,想起那夜,月光下修长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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