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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尘关,安世贤和尘关的蛮子,暗地里还有一些联系是吧?”
柳伐突然转过头去,看着蒋百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蒋百宴点点头,似是明白了什么,又道:“上次安世贤的确和尘关的蛮子纠缠不清,暗地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他居然敢对南宫将军下手,说不得又和蛮子有什么阴谋!”
柳伐一笑,摇摇头,不再说什么,蒋百宴的意思他明白,但是现在并不是时机,真的还不到时候,更重要的是,西南府还在等他的消息。
“挺冷的天气,回去休息吧!”
柳伐掌心融化了一朵雪花,冰冷穿心,看着群山万壑,随即悠悠的道。
蒋百宴一愣,随即抱拳,慢慢回了自己帐中。
“安世贤!”
柳伐突然想起战车上那个怨毒而扭曲的面孔,心中闪过一丝复杂,又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气息在空气中亮出一道白雾。
“咔……”
他慢慢的走去,朝着自己的营帐,里面灯火通明,还有一个人没有睡,烛光下,看着泛黄的书卷,默默的等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回来了?”
听到脚步声,叶若昕猛地抬起头来,疲惫一扫而空,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
柳伐看到叶若昕眼中露出的喜意,也是弯起了嘴角,心中一暖。
“嗯!”
他慢慢走上前去,此时盔甲早就从身上褪下,只是穿着常衣,一尘不染,翩翩如浊世佳公子一般。
大帐简陋,匆忙行军,即便是寒举几人再尽心尽力,终究是不比南狱或者尘关。
叶若昕缓缓为柳伐解袍子,随即又抖了抖上面的雪花,细心无比,半年的光阴,她和柳伐都变了很多。
“怎么样,看过南宫将军了吗?”
柳伐摇摇头,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沉声道:“南宫将军受了不轻的伤,这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我也就没有去打扰,难得他有机会好好休息一晚上。”
南宫适死了,南宫制怒的亲卫也死了,南宫制怒这几日本就是心神俱疲,万一南宫制怒问起,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如此,也好!”
叶若昕点点头,又走到柳伐的身边,为柳伐捏起肩来,看到柳伐紧皱的眉头,又忍不住把手放在柳伐的眉心,摇摇头,苦恼道:“你能不能不皱眉,好难看的!”
柳伐微微一笑,一把抓住柳伐的手,随即又把她抱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那么抱着,一句话也不说。
“你身上有伤,不准胡来的!”
“早点休息,早点休息!”
柳伐敷衍两句,随即又吹灭了灯盏,大帐之中一片黑暗,柳伐也开始展现出了他夜间的一面。
大帐之中的灯火一灭,寒举八人很自觉的又走远了几步,只是仍旧紧紧靠在柳伐大帐的周围,护卫着柳伐的安危。
寒夜毕竟短暂,风雪虽是不止,但是天很快就明了。
“气色还不错!”
柳伐径自走到南宫制怒的大帐之中,挑挑眉毛,看着南宫制怒,微微一笑。
南宫制怒的脸色的确要比前几天好很多,昨天柳伐解围,他心里也终于轻松下来,休息了一夜,脸上已经有些一些红润。
“你也还行啊!”
南宫制怒微微一笑,一眼就看到了柳伐腰里的伤,随即拍了拍床沿,又示意柳伐坐下来。
柳伐也不客气,点点头,随即便做了下来,军中的医官一直陪侍在南宫制怒周围,此是看到二人似是有话要说,随即很自觉的走出了大帐。
“有什么打算?”
走近一看,柳伐也是看清楚了南宫制怒身上的伤,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药膏的味道也是很浓,他沉默半晌,终是开口了。
南宫制怒看了一眼柳伐,他明白柳伐的意思,现在南宫营已经名存实亡,他带出来的人马更是死伤殆尽。
“我,还是要回南狱的!”
柳伐一叹,哪里还不明白南宫制怒的心意,他所追随的,一直都只是秦文,南宫制怒不是蒋百宴,他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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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八章 宫乱
“话虽如此,但是你现在还回不去的,即便你身上没有伤!”
柳伐微微一笑,他也不强人所难,无论怎么说,南宫制怒是来帮自己的,最起码这一路上,叶若昕没事,他已经很感激南宫制怒了。
“安世贤的事,你知道了吗?”
南宫制怒不想在这事情上多说什么,看了看帐外,随即又低声道。
“他伤我妻,毁我粮草,我自然不会饶了他!”
柳伐眼中一冷,又想起叶若昕身上淡淡的刀痕,他自己皮糙肉厚,无所谓,但是叶若昕则不同,她是自己的妻子,更是一个弱女子,想到这里,柳伐的心里就是怒火冲天。
是可忍,孰不可忍,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嗯!”
南宫制怒淡淡的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现在手下无兵,虽然他对安世贤也是有不小的恨意但是凭他一己之力,便是莽原城,他也进不去。
看到南宫制怒出奇的没有多说什么,也是有些疑惑,南宫制怒的性格他还是知道的,不说暴虐如火,但是也是极其刚烈,这一次被安世贤所乘,若是一点反应也真是有些奇怪。
“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虽然恨不得生食安世贤骨肉,但是现在真的不是时候,西南府那里,还有很多事,攻打莽原城,并不需要太过于焦急!”
柳伐叹了一口气,心中着实有些窝火,但是现在沐轻尘将粮草送到尘关,自己也是时候实现自己的承诺了。
南宫制怒看了一眼柳伐,没有多说什么,柳伐说的,他心里也很清楚,过了半晌,他又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一日不见他的亲卫了,此时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大帐之中,除了他和柳伐,空荡荡的。
“你在找什么?”
柳伐看到南宫制怒有些奇怪的看着大帐周围的一切,他也是有些奇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没什么,没事!”
南宫制怒叹了一口气,随即摇摇头,心中隐隐有些哀伤,他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准备一下,我们先去尘关吧,到那里就安全了!”
柳伐一笑,又站了起来,看着南宫制怒,轻轻掀开大帐,随即便走了出去,他猜的出南宫制怒在找什么。
若是有一日寒举不在,或许自己也会有些不适应的。
风雪不止,路途也是有些难行,只是这一次却不同南宫制怒来的时候了,尘关数千铁骑尽在这里,打通道路,并不是一件很吃力的事情。
押送着粮草,尘关兵士们心里也是轻松了许多,他们索取的,无非就是一口饭,一点粮饷。
“也不知道尘关那里怎么样了?”
柳伐骑在马上,心中有些担忧,尘关现在只有青云飞与辛和在守,青云飞是个急躁性子,除了自己的,青云飞是谁也不服,若是西南出点什么事,他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很想不通的一点就是,为什么朝廷没有一点动静,大理现在出兵西南,若是没有动作,他们迟早会兵至荆湘,少武卿的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帝京之中,皇宫之内!
寒气逼人,深宫大院,哪有半分情义。
“啊!”
锐利而凄惨的叫声在这漆黑的夜里响起,显得格外的滲人。
后宫内有人想起身探视,却被旁人一把拉住,摇了摇头示意不可,在这夜里除了刚才那声凄惨的尖叫,就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了。
寝宫内,贵妃李青桐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淌,一看就知道刚才那场折磨的残忍。
一名太监端了碗药过来,在旁人的帮助下,强行的撬开李青桐的嘴,将药灌了进去。
这药名为断肠,是一种毒药,若无解药,那服药之人两个时辰内必死,
断肠有一妙处,会加剧人对疼痛的感觉,却又不因此而立马死去。